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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髓地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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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做对了。当然这种行为对W来说很卑鄙,更何况M还借着这封信再度接近T子,但是,但是……若回顾当时至今日为止,M必须持续被要求偿还恐怖代价的事实,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有志于研究‘因果报应’的人却受到因果报应所苦恼,导致下定自杀的决心,让他连笑谈命运的讽刺气力都没有……

话虽如此,当时M又如何能预知未来?他只是受到这项传说所包含的精神科学之魅力和T子的美貌所吸引,同时更抱着只要是为了学术研究,一切都不在乎的最初的意志盲目前进。不到半年,M就和T子同居,没多久,T子怀孕的征兆就明显呈现,在该年进入暑假后不久,已可以感受到明确的胎动,而且,这个胎动应该形容为在日后长达二十年岁月中,彻底掌握W和M两人命运之命运魔神般的胎动,是焦躁地想取得W和M两人心脏耍玩的胎儿的暴动,更是让在这出以精神研究为中心的超越血泪、义理、人情之妖邪剧里担任主角的所有演员,全部陷入死亡结局的命运魔神的捉弄。问题是,这出戏开幕时丢给观众的疑问‘我是谁的儿子?’……从那时至今,所得到的回答不管是有形或是无形,全都是否定的。

当然,W和M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们的回答是否属于不可摇撼的事实,就算后来成为‘借血型鉴定亲子关系之方法’专家的W,同样无法调查,因为他不能随意采取自己和M的血液。不仅如此,比任何人更能够说明这项事实的胎儿母亲T子,在尚未接受调查前就已‘死无对证’,也未留下丝毫证据。如果她生前有留下写着胎儿父亲之人的姓氏或什么之讯息,事情就能迎刃而解,只是很遗憾的,她什么也没有留下,申报户籍时也只是简单写上‘父不详——吴一郎’几个字,因此W和M可以任意肯定或否定与T子的关系,更何况,T子是否曾与W和M以外的男人扯上关系,除了她自己的良心之外,没人知道。这表示,T子腹中胎儿的父亲,除了T子复活明确证言,或者写下某种不动如山的记述,否则绝对永远无法得知。

命运的魔神——胎儿——出生后,是个如珠玉一般的男孩,他是明治四十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出生于两人秘密同居的福冈市外松园一位皮革商人家中的别院。听到男孩的啼哭声后不久,一直忍耐的M首次问T子‘听说有一卷会诅咒吴家男子的绘卷存在……’这时,T子似乎也被为人母亲的爱心打动,终于说出了实情:

‘我从小就喜欢读书和绘卷,比三餐吃饭都更重视,所以懂事以后就经常独自前往寺院,观赏或临摹据说是虹汀先祖亲绘的纸门图画或亲自雕刻在栏杆上的仙人画像。来参拜的村人们不知道我在场,总是会谈及各种有关寺院缘起的事迹,我听了非常感动,而且从他们的谈话里得知了有详细写明寺院缘起的文章,是由和尚慎重保管……我很想看,最后趁无人之际,假装观赏绘画或什么的四处搜寻,果然在和尚房间的书箱里找到《缘起文》。

见到这个以后,我觉得那卷被烧毁的绘卷未免太可惜了,就前往大殿捧起佛像摇动,却发现很奇怪的事,里面好像有疑似绘卷之物的声响,由于事情出乎意料,我当时吓了一跳,心跳急促。

但是,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和尚时却被训了一顿,因此过了大约一个星期,趁着放学回家,我假装至大殿上香,拔下佛像颈部,取出绘卷。

但是,带回绘卷在无人的仓库二楼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尽是意料不到的恐怖、恶心画像,我再度吓了一跳,马上想要送回寺院,但,这时忽然见到绘卷裱装非常漂亮,又觉得送回去未免可惜,所以日后每当自己一个人在家时,我就会一点一点撕下裱装背面的纸,利用坏掉的幻灯镜头观看丝线的排列,描绘在红色绢布上。不过如果被人发现就糟了,因此制作好以后就全部烧毁,倒入室见川里。

等到终于学会那种刺绣的方法以后,我用撕下来的纸修补回原来的样子,把绘卷送回佛像腹内,当时比偷出来的时候更加害怕……然后没过多久我就来到福冈,所以绘卷应该还在如月寺的弥勒佛像腹内。

可是,像这样在儿子出生后,我才真正了解绘卷的可怕!我想,姊姊Y子如果也像我一样生下儿子,又知道那卷绘卷的存在,应该也会有同样的想法。我开始怨恨虹汀先祖为什么没有将绘卷烧毁了。

话虽如此,没有人知道绘卷的存在,只有我,所以我诚恳地拜托你,那卷绘卷给你当作研究学问的材料,不过请你借着科学的力量,破除继承我血统的儿子受到绘卷恐怖奇妙的魔力诅咒。’

她含泪哽咽的说着。

M愣住了,却也高兴不已。心里在想,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怎么都找不到!我们的搜寻方针和绘卷的藏放处刚好是南辕北辙,找的尽是没有绘卷的地方,想凭借一己之力追寻偶然当然是找不到了。M独自窃笑地瞒着T子来到侄之滨,偷偷潜入如月寺,拿下佛像头部一看……

接下来我就不说明了,因为没必要说明。”

“一切由审判长自行判断。”

“……”

“除了借W和M后来的行动,不,应该是借着今天在这个假设法庭上,我这位检察官的结辩与M这位被告的陈述来推断绘卷的行踪以外,没有其他方法。”

“……”

“M默默回到刮着寒风的福冈市。终有一天会受到绘卷的魔力——六幅腐烂美人画像——诅咒,背负着挂上学术名义的实验十字架的可爱男孩脸庞一直在他眼前打转……同时,他不停思索着当将来面对这对母子必定会遭遇的大悲剧时,自己应该怎么做的方针与觉悟。”

“……”

“当他若无其事地回到松园的家中时,面对正在替儿子喂乳的T子,立刻瞎编了一番话。表示绘卷不知被和尚或是什么人取出,己不在弥勒佛像内,可是自己又不能向和尚要求取得,只好失望地回来。不过终有一天自己获得学士学位以后,如果能在大学里任职,届时再以大学的权威要求提供为学术研究材料也不迟,所以绘卷的事只好就此告一段落。但是,自己必须在今年岁暮之前回故乡处理财产,所以现在就得赶回去,同时也顺便解决他们母子的户籍问题,如果有任何事情,可以写信寄到某某地址给他……等T子不太情愿地同意之后,第三天他便连福冈大学的毕业典礼都没参加便前往东京,也没有回故乡而将户籍转至东京,迅速办妥护照后出国。这是因为当时在M的心中已开始进行面对将来悲剧的第一项准备,这也是只有W能够了解的宣战公告。”

“……”

“但是W对此的应对态度相当冷静。他穿上了白色研究服留在母校的研究室,虽然洞察了一切,却若无其事地利用显微镜进行研究工作。”

“……”

“W和M的不同个性之后仍旧持续发挥。亦即,M游学于欧美各大学之间,一方面继续研究心理学和遗传学,以及当时兴起的精神分析学等等,另一方面则透过内地的官方报导和新闻注意W的动静,等待时机来临。这是因为他不想让那男孩冠上自己的姓,也为了逃避T子的追踪。拥有女人罕见头脑的T子,如果把M的失踪和如月寺绘卷的失踪联想在一起,迟早会产生可怕的怀疑,寻思W和M为何皆想得到那卷绘卷的各种理由,万一凭着女人的敏感和母爱而归纳出两人真正的用心,一定会四处追踪M,说不定连出国都不在乎。M几乎是过度了解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但是,也不知W是否知道这点,他仍旧轻松自在,不仅公然暴露自己的姓名和行动,还陆续发表‘犯罪心理’、‘双重人格’和‘心证与物证’之类著名研究心得,名声远播海外。但,这也是W惯用且擅长的手法,他认为,只要能被公认为这方面的专家,那么即使将来进行如此恐怖的精神科学实验,非但有了不会受到世间怀疑的一种所谓‘精神性不在场证明’,也能拥有在事件一发生就赶抵现场的理由。不管如何,其大胆且细腻的行动,后来在将恐怖的实验结果报告丢给对手时,终于被察觉。

就这样,十年的岁月飞逝,到了大正六年,从两、三年前起就在英国留学的W回国。知道这件事后,M也马上紧跟在后地回国。不过,W的留学与回国时机对M来说乃是相当重大的问题,原因何在?很简单,T子母子被M遗弃后,十之八九应该会搬离松园躲藏在某处,但是不管上天或下地,W绝不可能忽略其行踪,同时也能认为,W会出国留学,就表示他确实掌握了T子母子的行踪。换句话说,W因为能够明确预测T子母平定居何处,而且短期内不会迁移,才会安心留学。这么一来,如果抱着怀疑的眼光看待W的回国,难道不能肯定这是意味着W对此存有某种担心,或者打算发动某种计划的时机来临?再换另一种角度来看,M就是认为可以借着W的这种行动轻松找出T子母子的行踪,在国外留学期间,才会随时注意内地新闻和官方公报。

但是,W当然不是那种莽撞行事的男人。回国后,除了偶而出差以外,几乎没离开过福冈,每天都留在大学里面,没过多久就从助理教授升为教授,陆续解决各种困难的事件,名气愈来愈响亮,中间也穿插着气喘发作,可说是相当忙碌……不过其态度依然悠闲,彷佛把一切当作昔日之梦一般,从早到晚面对试管和血液。

另一方面,M也不觉困惑。他从W回国后的态度已得知,T子母子居住在以福冈市为中心的一日路程之内的地方。不仅这样,T子年龄应该尚未满三十岁,假定她仍美貌如昔,无论居住何处,一定多少会有风声传闻,而且如果其子I也仍不知父亲是谁地在母亲膝下成长,除非发生特别事情,否则会如M所计划地冠上母亲的姓氏,虽然因为是私生子有可能延后申报户籍,不过现在应该是就读小学三、四年级,只要有耐性,一定可以查出眉目。于是,他将W以福冈为中心的出差地点列为第一目标,进行地毯式调查,果然回国不到半年,在直方小学的七夕发表会展示室的五年级成绩优秀学生名单中发现I的姓名。当然,当时M也因为一时疏忽没有留意到I是因为成绩卓越,是以十一岁的年龄跳级为五年级学生,所以还怀疑是不同的人。

但,可能是天意使然吧?不久,一位进入展示室的学生偶然回头,视线与M交会。这时的M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逃跑似的出了校门,双手掩面,诅咒身为科学研究者的自己一生。那位学生和他母亲长得一模一样,五官轮廓没有半点疑似W的儿子,同时也丝毫不像M,对此,M虽然安心吁了一口气,却又立刻痛恨起自己的安心。再过不久即将背负学术实验的十字架,变成悲惨模样的这个孩子,容貌是那样可爱、清秀,其发育的圆满、举止神态的天真无邪和温柔……应该称之为所谓的菩提心吧?那孩子的澄亮眼神一直在M的眼前晃动,无法挥去,M只好唱着那孩子将来一定会被送进去的‘疯子地狱’之歌,站立大马路上,不惧众人讥笑地敲着木鱼,企图弥补自己的罪孽。

那孩子就是如此的清秀、俊俏。

在九州帝国大学法医学教室里,W一定隔着玻璃窗看穿M的这种行动,苍白的脸上露出他一贯的冷笑。他很清楚M逃到国外的心理,也知道在I到达思春期之前,M必定会回日本,并回到九州,而且绝对已完成与这项实验相关的各种研究,持续进行一切准备地等待着。

这是因为,W深知M是彻头彻尾的学术奴隶,其视为一生研究目标的‘因果报应’或‘轮回转世’之科学原理——也就是‘心理遗传’——的结论中,迫切想得到实验成果的狂热,并不逊于W倾注心血的名著《应用精神科学的犯罪与其证迹》、希望以绘卷魔力的影响作为其实例的狂热。亦即,W对于绘卷具有这样的研究价值和魅力深信不疑。

可是……可是,M日后又会如何深刻地一再体验烦闷与苦恼呢?他开始明白下定决心为了学术而牺牲良心,目睹一位无辜的可怜少年成为行尸走肉,自己却对其进行研究,志得意满地发表实验结果是何等困难?然后更发现他大学毕业后十几年间,几近疯狂的研究,只是为了忘记这种良心苛责,而且是与为了忘记死刑见证人的痛苦而专注磨利断头刀相同的悲惨心理之显现。这项学术研究——断然放弃磨利断头刀——向母校提出的学位论文根本主张,又是什么?那就是‘脑髓并非思考事物的地方’……”

“……”

“然而,M个人的烦闷终于输给了学术研究的欲望,他恢复了想借自己学说力量打破‘疯子的黑暗时代’和即将蔓延的‘疯子地狱’而忘掉一切的最初意志,而且可能以不输于W的冷静和残忍,计算着I的年龄。”

“……”

“T子的命运恰似风中之烛。到了那时,T子应该也已完全看透昔日以自己为中心、与M和W的恋情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丝毫不再怀疑当时两人对自己的热情纯粹只是为了绘卷的魔力和自己肉体的魅力。更确信夺走绘卷的人如果不是向自己问出绘卷藏处的M,就是因为失恋而怀恨的W。她也明白两人皆是不惜持刀对付纤弱女子的可怕对手,所以拚命抱紧自己的儿子颤栗不已。

因此。在T子的想象深处一定经常描绘着,万一绘卷魔力的实验有朝一日真的针对I进行,凶手绝对就是M或W……

因此,T子的死亡乃是准备这项空前绝后实验的第一要件。”

“啊,医师,请等一下,请不要再说下去了。这样恐怖的事……”我忍不住尖叫出声,趴伏在大桌子上。脑海像在沸腾,额头却是冰冷的,手掌则有如火烤,激喘不停。

“什么?你说什么?我是因为你的追问才说明的,不是吗?”正木博士的声音带着不可抵抗的力量压落在我头上,但,马上又改变声调,训示般接着:“你怎么这么懦弱?会有人答应听有关别人一生浮沉的重大秘密,却在对方叙述的途中要求停止的吗?你试着站在对抗这桩事件的我的立场看看,试着体会我克服所有不利立场的痛苦看看……接下来还将出现更多可怕的事情!”

“……”

“了解了吗?T子应该也察觉自己是这桩事件的第一必要条件,这点从她对I所说的‘等你大学毕业后,如果我还平安无事,就会把一切告诉你’可知T子因为疼爱儿子,费尽心思终于觉察这件事。这段期间,T子的生活一定随时有生命的危险,一方面要极力让I远离诅咒,在I能够了解诅咒的真相,也有足够智慧警戒之前,什么都不告诉他,不让他受到绘卷或故事诱惑地静静等待着,另一方面,她则必须继续暗地里搜寻M的行踪,确定绘卷的有无,希望凭自己的力量与智慧,接触W和M,让他们坦白一切,解开这项恐怖的学术研究与爱欲的纠葛。如果可能,她甚至希望亲手毁掉绘卷。这是时时缠绕于她脑海里的凄怆母爱。

但是,T子的昔日情人,W和M两人二十年来一直是宿命的敌人,人情世界的仇敌,学术界的竞争对手,而且中间还夹着T子母子,到了这时,彼此互相诅咒再诅咒的结果,两人皆已化身为无可救赎的学术之鬼,除了在精神方面彼此厮杀以外,没有其他生存之道。而且,两人皆用尽一切积极和消极力量诅咒对方,专心一意磨利撩牙,企图在应是两人之一的儿子I身上尝试绘卷的魔力,将结果公开于学术界,视为自己名誉的同时,利用没有人道的罪责缠勒在对方脖子上。牺牲的到底是谁的儿子?两人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两人脑海中所想的只是,只要那孩子确实是延续吴家血统的男儿即可。”

这回,我全身真的涌现完全无法忍耐的颤栗,用力抱头,趴倒在绿色罗纱上,所有神经皆受到正木博士犹如解剖刀般凄怆的声音所威胁……

“结果终于来了,落在M二十年前所预测的位置,他受到如恶魔般不可抵抗的力量所左右,不得不重新站立在他曾惊恐、颤栗、疯狂挣扎想逃避的可怕决胜起点!二十年前驱动M的毕业论文《胎儿之梦》,现在借着看不见的宿命力量,硬生生将他拉回原点。”

我很想从椅子跳起来逃出房间外面,但我的身体却很不可思议地密贴在椅上,不停地颤抖,连想掩住耳朵都没办法。正木博士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清楚传入耳里。

“就这样,有关这项实验进行的第一个障碍——T子的生命——完全除去了,能够连结M、W和I的过去之唯一证人、能确实证言I是什么人的儿子,同时只凭一句话就可指证谁是这项恐怖科学实验的‘活生生之证据’的T子,照着预定计划,在一切仍陷在迷宫之时就已消逝于这个世间。接下来的问题是,这项实验的第二个必要条件……亦即,M要坐上九州大学医学院精神病科教室内教授的椅子。换句话说,这是当实验结果万一遭到追究,为了掩饰遂行事件者的行踪,为了完全保护彼此的秘密和绝对安全,也为了在适当时机将凶行推到对方身上,需要谨慎再谨慎进行的必要条件。”

先前一直踱步的正木博士说到这里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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