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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聊,我先闪了。”
苏勤只是校辩论队的主力,在校学生会里则没有担任任何工作。
交代完决赛的事情之后,见冯见雄他们还缠着田海茉问东问西的,他留着也尴尬。
“苏学长慢走。”冯见雄和队友很客气地恭送。
苏勤带着个马仔走到礼堂门口,想了想,酝酿了一个表情,又回头若无其事地调侃:“小田,你也注意哦,可别聊着聊着到时候你也得回避,那咱校队拿不出人主持决赛了。”
田海茉顿时俏脸微红,生出一丝轻嗔薄怒。她也没说什么,就这么一个眼神,顿时让苏勤有些慌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勤好歹也是校队主力,心理素质自然是超好的。常年辩论,脸皮也厚。但愣是架不住田海茉ssr段数的眼神杀。
“苏学长最后这句话什么意思啊?”带点儿天然呆的史妮可没回过味儿来,轻轻捅了一下身边的虞美琴。
“你……你坏!这种问题还用问么!”虞美琴被问得有些害羞,也怕田海茉听到了尴尬,狠狠掐了史妮可一把,让她闭嘴。
史妮可被掐得龇牙咧嘴,眼泪汪汪地,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苏勤的意思,当然是拿‘如果被人告发评审团成员和参赛辩手有不正当男女朋友关系,按规定也必须回避’这条规则开玩笑了!田学姐看上去那么端庄矜持,怎么可能跟一个男生聊聊天就沦陷?这种玩笑,开得还真是恶俗、没风度!”虞美琴在内心默念了一句,却没有说出来告诉史妮可。
……
苏勤一出门,刚刚为妹子酝酿的表情就消失无踪,恢复了冷漠。
他身后跟着一个马仔,名叫孟洋,也是地科院的辩论高手,平时都跟着苏勤混。
地科院是金陵师大历来辩论最强的院,所以孟洋也有资格进校队,只不过他的火候差一些,始终只能作为替补集训培训,却没有代表学校参加过国家级赛事。
他跟苏勤混了两年,自然知道苏勤曾经对田海茉有想法。无奈田海茉这妹子太过矜持闷骚,竟然几年里都没跟哪个男生假以辞色过。而金陵师大女多男少,苏勤自然挨不住寂寞,忍到大二时田海茉还不松口,他就另找了一个备胎当女友。
此时此刻,孟洋知道苏勤的心事,便半开玩笑地轻松劝解:“老大,你有啥好担心的,田副主席那是眼睛长在脑门顶上的女生。连你这么牛逼,她都咬着牙不肯给面子,怎么可能对小鲜肉有想法?再说嫂子倒追你那么久了,处处迎合你,不比找个天天给脸色看的女王好么。”
苏勤听马仔说得大大咧咧的,颇有些恼怒。扫视了一圈走廊,发现左近无人,才把怒气压了回去,不满地辩解:“你以为你看懂田海茉了?她那不叫眼睛长在脑门上,她是看不惯咱学校的男生普遍自我感觉良好,所以压根儿没打算在大学里谈恋爱。”
这种女生的心态,外校的人或许很难理解。
因为大多数大学生印象里的男女关系,都该是男人涎皮赖脸地往上贴,各种委曲求全讨好妹子求护。
但是不得不说,在师范类的大学里,怀着田海茉那种心态的优质女生是很多的。因为她们发现,基于师范类女多男少的供求关系、甚至女生数量是男生的三倍,大多数男生都被惯得有些骨气了,不愿意跟工科院校的男生那样在女生面前低三下四。很多男的宁可找一个相对不太漂亮但温柔体贴的妹子,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骨气去求个女神。
这时候,一些端着架子下不来的有骨气女神,就愤而放弃了大学四年的恋爱机会,思忖着:不就是这四年里女多男少么?大不了姐大学四年都不谈嘛!等毕业到了社会上,还不是乖乖回到男多女少的大环境,到时候低三下四跪舔姐的人多了去了!
苏勤要不是花过一年多水磨工夫想追女神,也不可能揣摩得这么透彻。
“行行行,还是老大你怜香惜玉,你懂田副主席,成了吧?”孟洋不想跟老大计较,随口就认了苏勤的说法,“不过那又怎么样?她不就跟那个冯见雄聊聊公事儿么?能有啥。”
“你懂个屁!老子见田海茉看那小鲜肉的眼神,就很欣赏,她从来就没对其他男生微笑过!唉,说不定还是刚才辩论赛的时候,冯见雄举例讽刺社科院的人该穿越回《汉谟拉比法典》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种对女生的尊重,让田海茉有好感了吧。但愿只是一点无关紧要的好感。”
苏勤这番话自然是只在内心想想,也犯不着跟孟洋剖析。孟洋见老大不再吭声,讨了个老大没趣,讪讪地跟着闪了。
……
不得不说,苏勤真的是挺懂田海茉的,把对方的心态猜了个**不离十。
可惜,冯见雄完全不知道田海茉对别的男生是如何矜持礼貌的,所以他对于自己如今受到的“礼遇”也没有任何“感恩”的觉悟。
他拉下脸缠着田海茉聊的,基本上都是关于田海茉所负责的法律援助中心的事儿。
重生已经一个多月了,目前为止他只跟刘教授和邱老师刷刷专利刷刷论文,赚的钱还是几千块级别的。
他早就忍够了这样的日子,要不是辩论赛还未结束、还有一个夺冠的目标让他没法分心,他早就实施自己致富计划的第二步了。
“田学姐,我记得你这边今年还没招新吧?校学生会那边月初就开始招了。”冯见雄提问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情,看起来像个一心向学的纯良少年。
虽然他实际上觊觎的,正是进入法律援助中心之后,不用律师证也能接案子的便利。
按照行政编制,法律援助中心应该是各级司法行政部门下属的公益性单位。
从省司法厅,到市、区司法局,理论上都会有自己下属的法律援助中心。
里面的执业人员拿的薪水是国家财政拨款,无偿给经济困难无力聘请律师的弱势群体以及刑事案件中的特定有可能判处重刑的嫌疑人提供辩护等服务。
不过到了地方上,省市两级或许还有足够的财政力量自己配齐满编的人员,而区一级则往往捉襟见肘。
具体实施的时候,区级司法局就有些就把这个机构外包出去,主要是接受有较强法学类师资力量的大学院校帮助,区里面只提供“指导”,具体由大学里的人干活。
而且,法律援助中心的设立所依据的行政法规、即《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援助条例》,也不过是2003年才被国wu院通过的。所以这种机构在国内出现的时间,也才刚刚两年多,还有很多不规范的地方,历史上也要再过个六七年,才会渐渐向100%公务员编制化的路数靠拢。
金陵师大的法学类专业还是比较强的,有一级博士点,在金陵城里最多也就金陵大学可以叫叫板,其他大学全部可以不放在眼里。
所以师大这个法律援助中心,事实上就是qx区司法局授权合办、接受区司法局“指导”的。在这里提供援助的师生,每个月还能根据接案量拿一些津贴。
不过按如今的行情,也就最多千把块钱,基本上不比区公安局下面那些没编制的“协警”高贵多少。
对冯见雄来说,关键还是身份。
田海茉耐心地听冯见雄的种种提问,在恰到好处的时候,矜持地表达了婉拒:
“看来冯同学对法律援助非常热心呀,我们这个部门,和校会下属的其他社团不同,只是偶尔才在大一招新你们才学了两个月的民/刑法基础课,这点专业素养能做什么事儿?我记得诉讼法都要下学期才开课吧。”
冯见雄也知道自己的请求是有些操切的,但他作为重生者,不可能等到大二。
“术业有专攻么,即使只懂一两个小门类的法律,也可以专注于接那个方向的案子。何况我对自己的辩才和洞察能力有信心,你们好歹也该给个考核的机会。”
冯见雄这番话半是恳求半是讲道理,好歹说得田海茉松了口。
“这样吧,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大后天下午你们到教务楼三楼的法院中心会议室来,我请我们这边的专业同学考核。一会儿回去我出个通知。”
冯见雄对此没什么异议,倒是一直旁听的虞美琴弱弱地插了句嘴:“还要出通知?您怎么会说了不算呢?”
田海茉转向虞美琴莞尔一笑:“当然要出通知了,本来我们也不是很缺人,既然今年决定给大一新生一个机会,总不好只特招冯同学一个吧。出了通知,愿意接受面试的都来,那才公平。
而且我是商学院的,学的是电子商务,平时主要是管斡旋的事儿,哪些案子能接哪些不能接,至于你们的专业素质,自然要专业的同学来评判了。”
冯见雄自然知道田海茉说的是事实,对于一个大学设立的法律援助中心,有时候最重要的工作反而不是具体做案子,而是搞好外联工作,知道什么案子能做什么不能做。
因为法援的案子都是不收钱的,难免有不符合“被援助”要求的刁民来蹭免费官司,就跟有钱人蹭低保一样。这时候有一个颇有斡旋手腕的人唱白脸拒绝人,比多几个律师都管用。
虞美琴此前不懂这些弯弯绕,她只是听说自己页游机会,心中微微一喜,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史妮可,见史妮可也是一样期待的眼神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史妮可的期待与虞美琴又不尽相同,似乎夹杂着几分隐隐的忧郁。
“那我们也可以报名?”虞美琴最后确认道。
田海茉:“当然。”
史妮可期待地看着虞美琴,似乎想等虞美琴把她心中关心的问题问出来。
然而虞美琴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关心了,田海茉又说了几句,便准备告辞。
“等一下……”史妮可一咬牙,失礼地从背后喊住了田海茉。
“怎么了?”
“田学姐……啊不,我是说田主任,那个……去法律援助中心做事儿,有钱吗?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史妮可硬着头皮说到这儿,自己都觉得好羞耻。
田海茉观察了史妮可几秒,淡淡地说:“你是比较困难?钱是有一些的,不过也就案子指标完成得好,有几百块津贴而已。你们好歹都是学法律的,行情应该比我了解现在外面考出司法考试拿到证的实习期律师,也就一千块月薪。所以,还是别期待太高。”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嫌弃钱少,我一定会来面试的!”史妮可被说得手足无措,深深地鞠了一躬,似乎这样就能减少羞耻感。
田海茉动了几分恻隐之心,走过来捋了捋史妮可的头发,温和地说:“也别勉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的。当然,如果到时候你能证明你真的能胜任,我会优先给你一些有津贴的案子。如果你有其他更适合的社会实践,也不妨多看看。”
“谢谢学姐!”
“啊……对了,我想了想,面试还是留到下个星期吧。”田海茉临走,又倚门回首补了一句。
“诶?”
“我可不希望你们当中有谁这几天就变成我的下属,搞得决赛的时候我还得回避。”
第59章 亦正亦邪
田海茉走了,陈思聪更是早就走了。教室里只剩下三个人。
史妮可至今还觉得脸上发烧,自己都有些不解:我怎么会问出这么市侩的问题?
“好了,这都是人之常情么,谈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冯见雄不忍看到妹子局促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转移话题,“要不我们先去食堂吃饭,边吃边聊吧,好歹进了决赛,已经是我们法学院队前所未有的成功了,也该小庆祝一下。”
比赛本来就是排在下午最后一节课后,比完后又耽搁了这么久,天早就黑了。
“庆祝还去食堂?真抠!”虞美琴吐槽了一句,却也没有异议。
她知道冯见雄和史妮可都是有自尊的,只怕不愿意经常被她请客。
虽然她是不在乎请客这点钱的。
“食堂怎么了,食堂也是可以点菜的~”
三人晃悠到食堂,稍微点了几个菜,围了一桌坐下。
史妮可吃了几口先端上来的冷盘猪耳朵,垂头丧气地说:“我刚才是不是特别丢人……”
她嘴里鼓鼓囊囊的,说话声有些含混不清。不过或许她追求的就是这种效果吧,可以少几分尴尬。
冯见雄知道单纯没营养的安慰,并不能解决问题。
就像女生在qq上说“我很难受”的时候,丝回一句“多喝热水早点睡”,是没有用的。
那只会让妹子在内心恶狠狠的吐槽:尼玛!你当热水是圣水啊!
所以,他决定说点干货来转移史妮可的尴尬:“其实我进法律援助中心,也是为了赚钱……”
“诶?”他仅仅用了16个字,就成功把两个妹子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来。
史妮可的内心,是觉得一阵暖暖的,距离感又一下子拉近了好多:原来雄哥也是同道中人,不会耻笑她。
而虞美琴则是微微觉得有些不安,怕冯见雄为了钱行差踏错。
她善意地提醒:“小雄,我看田主任挺公私分明的,你在她手下乱来恐怕不好吧?哪怕你是打算自己接私活儿,也得注意纪律:找到法援的案子,按条例都是不许向当事人收费的。”
“放心,美琴姐。你看我像是那种违法乱纪的人么?接案子不能问当事人收费,这没问题啊。那我们就自己找人当原告,做碰瓷官司来代理,最后私下分账不就好了么。”冯见雄云淡风轻地自辩,一不留神就用了一些未经解释的术语。
虞美琴顿时就柳眉倒竖,把筷子在不锈钢餐盘上戳得铛铛响,怒其不争地呵斥:“啥?你要去跟那些假装被车撞的老爷爷老奶奶那样假摔?”
冯见雄一阵窘迫:“额……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技术型碰瓷,主要是专利领域的知识产权碰瓷。怪我没先做名词解释罢了,美琴姐,不是我说,你估计看不上那种官司赚的钱,也就没必要知道这么多了。等我们真进了法援中心,如果妮可愿意干,我就跟她合伙干,她帮我跑腿好了。反正我不可能干犯法的事情的。”
虞美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冷漠和疏离,也就没有再热脸贴冷地追问。
她从小的经历,注定了她不屑于做那些游离在灰色地带的、亦正亦邪的事情,也不会赚这些亦正亦邪的钱。所以她也知道,哪怕此前自己和冯见雄的交情比史妮可更铁、,在这桩合作上,她也是不如史妮可的。
毫无疑问地,站在史妮可的立场上,妹子却是把冯见雄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三人吃完饭,冯见雄又宽慰了史妮可几句,大伙儿谈了谈后面的比赛准备,以及下周的法援中心面试。
冯见雄根据自己的经验,点拨了俩妹子几句,让她们回去之后抽空分别把民诉法和刑诉法的实施细则解读看一遍,以应付面试。毕竟进了法援中心之后,基本的法律行为是非判断还在其次,很多程序性的跑腿活儿肯定是要新人做的。
他说得非常乾纲独断,一点商量的语气都没有:“美琴姐,既然你那么看不上我的生意,不如你就恶补一下刑诉法相关,到时候进去了就挑那些给穷人嫌疑犯撑腰伸张正义的活儿,或者兼一些没技术含量的、给农民工跑劳动仲裁讨薪好了。
妮可,你既然愿意跟着我混,近期把民诉法好好恶补一下,还有《专利审查指南》。这些官司才来钱嘛,而且可以自己造事儿做。”
史妮可内心也是愿意接受这种设定的,不过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善意地提醒道:“那……下一场比赛呢?我们都准备面试的话,下一场不是很容易输给地科院么?要不还是以比赛为重?”
要是为了自己业余赚钱的事儿,误了院里面的比赛,史妮可肯定会心怀愧疚。
冯见雄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奉劝妹子淡定:“放心,决赛我们也赢定了。今天苏学长让我们抽辩题的时候,我就知道地科院这次死定了。唉,真是胜之不武。”
比赛结束之后、苏勤离开之前,是当众让冯见雄抽签过决赛辩题的甚至都没有让地科院的代表出场,直接让冯见雄单方面抽正反方,挑剩下来那个便是地科院了。
苏勤当时如此做派,也是傲气所致,似乎笃定了地科院能蝉联冠军,所以大度地把抽签权让给了对方。
而下一场总决赛的辩题,是关于粮食安全的:“在经济全球化、进出口自由化的大趋势下,是否应该对本国农业生产提供行政补贴”。
冯见雄抽到的是反方,“不必对本国农业生产提供补贴”,地科院便是挑剩下来的“仍然应该对本国农业提供行政补贴”。
当时刚抽到辩题的时候,史妮可还觉得这道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