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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蛊手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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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样,”夏明若抱着老黄微笑,“苦尽甘来,大家都要好好过日子不是?”

林少湖埋头乐了一会儿又仰头大笑:“杨大喷的儿子!哈哈哈!好了,我也该走了,今天必须押解他们上路。”

他探出帐篷问外面站岗的人:“小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那个叫小陈的跑步过来:“一刻钟后!”

“这就走了?”楚海洋坐起来,在夏明若头上敲一下,“吵死人了。”

“赖皮了啊!”夏明若捂头,“偷听!”

楚海洋边裹摊子边问林少湖:“话说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主动要求来的,”林少湖开始整理衣服,把手枪重新别回腰上,“抓人。”

“那些人是谁?”

林少湖想了想说:“这件事涉密了,我不太能说。总之这些人当中有逃犯,为了抓捕他们,公安和武警的同志们已经在大漠里埋伏了三天。其实你们今天砸冰,包括昨天追骆驼,都已经进入我们的警戒圈了,但我们没有接到命令,不能暴露,后来行动是迫不得已。”

“就像一场战争。”楚海洋说。

林少湖说:“工作不好做,敌方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我们的策反和武力威慑。不过,我们的战士也不是吃素的,对不对,小陈?”

“对!”小陈啪地敬了个军礼,“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

林少湖说:“我们走了。”

他把狐皮帽子扣在夏明若头上:“缴获物资,给你留个纪念,过两天回了北京,请你们全家吃饭。”

夏明若追出帐篷:“少湖叔!当心点儿!”

“放心!我是谁呀?”林少湖跨上骆驼,挺直着高大的脊背微笑,“我是林少湖啊!”

他是有胆量,有担当,军人的儿子林少湖。

这也许是最奇怪的事了,程静钧后来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娶了个同样腼腆、在上海弄堂里长大的姑娘,生了两个温柔和善的好孩子,甚至回了南方开始教书育人,几十年培养了无数学生,户口却始终挂在北京南城的一间小院子里。

户主的名字叫做林少湖。

※※※

赤奢城曾用惊心动魄的方式来欢迎科考队,接着,又给了他们一个不眠之夜。

先说赤奢城东西两角有高塔,东面那个的是敌楼,相当于瞭望哨,表明此地不太平,屡有战争。队里便有人断定说附近有烽火台,夏明若问他为什么,他说:“你问向导,保证有。”

结果跑去一问,果真不错,就在赤奢水对岸数里,还剩一米来高的土墩。

西塔的稍矮一些,是佛塔。佛教进入西域的时间很早,大漠古城中或多或少都有佛教痕迹。赤奢城中佛塔高十米,原先肯定要更高些,但还没塌就是个奇迹,大概是因为它是由夯土建成,几乎是实心的,土坯中又夹杂着芦苇、胡杨、红柳等草木纤维。还有个重要原因是此城废弃已久,避免了人为破坏。比如吐鲁番附近的一些古迹,壁画人物的眼睛早年间就被抠掉了,因为当地居民相信异教徒的眼睛会带来灾难。

佛塔外方内圆,四周还看得见原先回廊的墙基,莲花底,覆砵顶,属典型的火袄教与佛教建筑结合体;塔上部有小门可以进入,但进去后空间局促,只能一个人蹲着。塔内四壁的彩绘大部分都已经剥落,就剩下角落一小块,细看带着点儿犍陀罗风格,人物眼睛画得有些像猫,瞪得很大,看起来精神奕奕;正中央设有神龛,有彩塑释迦摩尼像一尊,小佛十余尊,风化不太严重。

右手边还有一尊半人高的小神像,楚海洋提着煤油灯看了半晌,探出头来说是毗沙门天。

众人围在塔下,齐刷刷地仰着脑袋:“确定吗?”

“确定,”楚海洋说,“他脚底下踏着恶鬼呢。总体来说,这尊神像保存得最好,是石像。”

豹子悄悄问:“毗沙门天是谁?”

夏明若摆个造型说:“佛教的北方护法神,在咱们那边就是托塔李天王。”

“明若别乱动,掌好灯,”钱大胡子正在绘制塔内简图,便喊,“毗沙门天什么样?描述一下!”

楚海洋便回答:“还是印度神模样,穿及膝铠甲,脖颈手臂有饰物。”

“脑袋呢?”钱大胡子问。

楚海洋便把神像脑袋举出来,扬了扬。

“再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它脑袋与身体间的断裂口还很新鲜,然后,”他又伸另一只手,“我在地上捡到了这枚弹壳。”

钱大胡子愣住,楚海洋满脸苦笑地爬下塔,把弹壳放在他手上。钱大胡子立刻扔了笔,抱头号叫起来。

楚海洋叹气:“人生真是充满了冲突与巧合。”

夏明若接口:“就像那个郁热逼人的雷雨天。”

楚海洋看看他:“四凤。”

夏明若说:“萍。”

楚海洋问:“我们怎么办?”

夏明若捅捅大叔:“朴园,我们怎么办?”

大叔说:“还能咋办,回去睡觉!”

众人欢呼雀跃,一哄而散。大胡子踉跄几步,仆街。楚海洋和夏明若只能回转,架起师尊,曳地而走。

队员们搭起四面透风简易棚,点燃枯柴垛,架起大锅烧洗澡水,一时间火光熊熊,群魔乱舞。大胡子缩在阴暗处呜呜嗷嗷地哭,楚海洋安慰他:“没事儿,坏了再粘嘛,咱们不就是干这行的嘛!”

大胡子说:“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就记在武警边防部队身上,此仇不报,我非——”

“要报您去报,和我没关系。”夏明若说。

大胡子说他:“破孩子!一点儿正义感都没有!”

“行啦,明天再说,”楚海洋把胡子扔进帐篷,推着夏明若狂跑,“洗澡去!”

两人冲到临时澡堂前问:“轮到谁了?”

大叔热气腾腾,心满意足地歪在帐篷里抽烟:“没轮到谁,冰块数量有限,所以基本靠抢。”

楚海洋闻言赶忙脱了大衣:“那就算赤了膊也要抢到啊!别信!一起上!”

夏明若欢叫,紧跑几步一脚蹬飞了古力姆。

大叔抽烟,摇头,与老黄闲聊:“啧,他这到底是什么妖怪变的?下午还差点儿冻死呢。”

老黄思索一番,喵喵数声。

大叔说:“哦,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

※※※

这里与北京有近两小时的时差,生活也应该晚两小时开始。但取冰的队员天不亮就冒着严寒与满天星星出发了:昨晚得意忘形,冰块告罄,为了生存只能再去一次湖边。

夏明若也醒得很早,笑容满面地走在最后一个,紧跟着豹子。豹子对他和老黄充满戒心:“你想做什么?”

夏明若说:“想去看看烽火台。”

豹子问:“海洋呢?”

“还在睡,”夏明若说,“不带他。”

豹子一惊,拔腿便跑,夏明若问:“干吗?”

豹子说:“我害怕!见不到海洋我心慌气短,得让向导大爷救救我!”

真正的向导大爷买买提·买哈提是土生土长的维吾尔族人,身体硬朗,年龄七十有二,白发苍苍胡子老长,但十分与国际接轨,能说维、汉、俄、法、英、德等多种语言,原因很简单:他几乎从十岁起就开始为各国探险队和冒险家服务了。

老头儿健谈,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他亲昵地大声吆喝骆驼:“嘿——嘿嘿嘿——快一点儿,亲兄弟!”

夏明若溜过去与他闲扯:“天亮之前我能从烽火台回来吗?”

老头儿说:“不能,会迷路,除非我带你去。”

夏明若说:“那您带我去呗。”

“那可不行,”老头儿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如果知道冰块用完了,你们的大胡子会发怒的。”

夏明若满脸失望。

“噢,”老头儿很不忍心,想了想突然凑到夏明若耳边,神神秘秘说,“我给你看另一样东西,天亮前你保证能回来。”

“嗯?”夏明若来劲了。

“走进去,第一条沟,”老头儿指着赤奢冰湖对面雅丹高崖说,“就在那儿。”

那儿的确很有看头,比古烽火台还有看头多了,那儿是个垮塌了一半的古墓。这就是考古者梦寐以求的狗屎运,当年斯文·海定在楼兰时,白捡了一个被风吹开的,夏明若果然不输于他。

感谢买买提大爷,上次凿冰时他发现了这个地方。

夏明若手提煤油灯垂入墓坑口,自己趴在地面上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跑回冰湖。凿冰队员的劳动号子声此起彼伏,夏明若抓住那个喊得最起劲的:“豹子!跟我来!”

豹子被他拉得险些滑倒,连忙稳住身子:“又干吗?”

夏明若说:“来嘛!来嘛!”

豹子说:“干吗呀,干吗呀?”夏明若不由分说要拉他走,豹子挣扎,结果两人一起摔倒在冰面上,顺势滑了出去,几乎从冰湖这头一直滑到那头。

夏明若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拍掉衣服上的碎冰碴儿,说:“正好,跟我来。”

“唉!”豹子叹气认命,把镐头往沙滩上一插,“去就去吧,难不成你还能整出个死人来?”

“咦?你怎么知道?”夏明若走了一阵,停下脚步指着黑洞洞的墓口说,“麻烦你和我一起把这个死人坑重新掩埋。”

“啊?!”豹子喊,“墓……墓葬啊?!”

夏明若笑着说:“得了吧豹兄,跟着舅舅这么久了,胆子也该练出点儿来了吧。”

“那是,那是,”豹子心有余悸地往洞口看,“我是怕老黄在里面。”

夏明若闻言,静默地凝望了豹子一会儿,缓缓说:“老黄,出来吧,被识破了。”

老黄探出脑袋,抖了抖身上的沙,然后跳回夏明若肩上。

豹子旋走。

夏明若两手比枪状抵住他的后背:“不许动!”

豹子说:“哼!杀了我一个,还有——”

夏明若说:“乓乓!”

“啊——”豹子以手捂胸,“好狠的心哪,兄弟也下手,要我干吗?盖坟?”

“至少弄得和周围环境一样。胡子刚刚宣布的纪律,我们科考队供给有限,最迟明天就得继续上路,所以这次只能粗线条梳理下赤奢城地面遗物而不发掘,发掘耽误了时间,就等于拿生命开玩笑。所以如果遇见古墓便保持原状,回去报告。这个墓已经开了口,不掩盖就会被风沙继续破坏。”夏明若说,“你先弄着,我去抱点儿枯枝来。”

豹子问:“要不要弄点儿记号?给你们那个什么什么新疆所?”

“千万别,”夏明若摆手,“记号都是替盗墓贼——很大概率是替你师父——弄的,绝大部分情况我们都迟他一步。”

“啧,还真麻烦。”豹子挠挠头,半蹲着小心翼翼向墓口挪去,接近了刚想伸脖子,结果古墓又塌了一块。

豹子怪叫一声随着掉下去,夏明若闻声猛然回头,大喊:“不能踩!!”

尘灰飞腾中,豹子条件反射地蜷起腿,双手急速乱抓,碰到硬物后赶忙扒在上面,牙关紧咬,面孔上青筋直暴。

“可恶!忘记了你比我重!”夏明若冲过来,“豹子!”

豹子被沙眯了眼睛,表情十分狰狞:“我……我没踩!快救我!!!”

“来了来了!”夏明若一边咳嗽一边扣住豹子的手腕,“抓紧了,不能踩棺木!”

“不踩!”豹子上吊缩腿撅屁股,姿势十分痛苦,身下仅五厘米,就是绝对不能踩的千年古棺。

“坚持!”夏明若也呛得不好受,“我拉你上来!”

“哎哟,快点儿吧,小哥哎!”豹子号,“小哥哎——!我的哥哎——!”

“我拉不动你!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去湖面上喊人!”夏明若亟亟说,“千万别踩啊!万一踩坏了是要枪毙的!”

豹子哭说:“哎哟,还不如趁早枪毙了我呢,等你把人喊来我早就踩下去了,算了吧,小哥你让开点儿。”

夏明若往后三步。

豹子深吸一口气,大喝:“哥们儿好歹练过!”两臂骤然发力,猛地就——猛地就没能出来,倒把棺板踢飞了。

“……”夏明若垂手直立,站在坑边看他。

豹子也仰头看他:“我有遗言。”

夏明若说:“我枪毙你。”

“别!别!拉我一把!”豹子求饶,又忍不住偷偷往下看。此时天色已经微亮,视线一触到棺材,豹子号叫起来,“死人!死人!”

“废话!”夏明若重新伸出手,吼道,“快给我上来!”

“我的妈啊!”豹子声嘶力竭,攀着地面奋力扭动,“死人在笑!他妈的他在笑啊!啊嗷嗷!”

“别怕!那是面具!”夏明若喊,“抓牢我!绝对不能再破坏墓葬内部!”

豹子又惊又惧,竟然借力蠕动了上来,可使劲中却把右脚的鞋挣脱了。

足有两斤重的大头军皮鞋准确地砸在死人脸上,腾起一蓬细灰。

“啊!”豹子瘫倒在地,脸色惨白。

“没有关系!”夏明若跳起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截红柳枯枝,伸下墓坑,“不要急,鞋子嘛,够出来不就行了,包他神不知鬼不觉,看我的,看……看……啊呀!”

他扔掉木棍,捂着脸长叹。

豹子惊慌道:“咋啦?咋啦?没够着啊?”

“我也有遗言,”夏明若轻轻叹口气,“我把古尸的面具给挑掉了。”

※※※

“同志们——!让我们感谢夏明若与宇文豹两位同志!”熊熊的篝火前,大胡子高举着搪瓷茶缸,充满喜悦地号召,“感谢他们让我们离败血症又近了一步!干!”

众队员同举杯:“干!”

大胡子酒劲上来,跑去拉夏明若的手:“感谢你啊感谢你!”

夏明若埋首在古力姆的身后,紧紧地攀着人家的背。

楚海洋笑着说:“躲什么呀英雄?你看豹子多放得开,边跳舞还边脱衣服。”

“就是!”钱大胡子接茬儿,“别误会啊我的学生,老师是真高兴!同志们也是真高兴!这次野外考察的批文本来就限得太死,如今终于有东西可挖,我们很幸福啊!偷偷地挖开,新疆所的人不知道,挖完了看一看,大不了再填回去,哇哈哈——!当然,夏明若同志,写检查你是逃不掉的。”

“考古考古,就是挖土!”他喷着酒气站起来大喊,“同志们!为了表彰夏明若同志,让我们来庆祝一下!”

队员们一听,呼啦啦向夏明若围拢来,抬腿的抬腿,抬手臂的抬手臂,将他架到空旷处,齐心协力喊着号子往上抛:“乌拉——!乌拉——!”

夏明若尖叫求饶:“我怕高!我怕高!”

大叔端着酒笑骂:“小心点儿,别摔着那小子。”

夏明若终于被放了下来,头晕眼花地爬回楚海洋边上,那帮人瘾头没过够,竟然又跑去扔豹子。豹子可没这么好运,扔两下倒要被摔一下。老黄也颇感乐趣,喵呜喵呜地随着豹子腾跃。

钱大胡子乐不可支,往沙面上一滚,四仰八叉躺着。大叔扔完了徒弟跌跌撞撞地回来,也这么就地一躺。

他们和队员们忙活了一天,终于将赤奢城的地面情况基本摸清。这个城大小是高昌古城的一半,也就是半平方公里,城周还有耕作痕迹。所以当年城里除了有佛塔敌楼,有兵营,有衙门府第,还应该有一条热闹的街道,上百间民房,有茶铺、酒肆,有客店、车马驿……

天色一亮,城市便醒来。

守门的士兵会在晨曦中放进第一支商队,领主整装要去欢迎大唐远道而来的使者;城外的农夫开始在河流哺育的绿洲上劳作,摊主夫妇捧出热腾腾的金黄的烤饼,铁匠和他的徒弟配合默契地抡着锤子,美丽的姑娘站在酒肆前吆喝“来哟来哟”;年轻的僧侣告别了师父,牵着骆驼,踏上了去往远方的征途。

赤奢水,母亲河。

当她终于失去了对这片土地和人民的怜悯,改道流淌向他方,这个生机勃勃的城市便也与西域无数的废墟一样,成为瓦砾与残垣断壁。诗人形容:“就像天幕下一具硕大无比的扶箕沙盘。”

“我的朋友,”钱大胡子咂了咂嘴,长叹说,“考古啊,它的诱人之处在于能够通过蛛丝马迹去还原早已逝去的历史,或悲或喜,历历在目。”

大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点头:“外人哪里懂得!”

钱大胡子嘿嘿笑,突然爬起来跳上身边的半截儿土墙,喊道:“今天,我们肤浅地还原了一个城市的历史;明天,让我们去还原一个人的历史。明早七点,起床挖坟!”

“胡子,好!”大叔不失时机地起哄,“弟兄们,再欢呼一次!”

半醉的科考队员们又将豹子抛起来:“乌拉——!”

※※※

一个人的历史,或者准确地说是少女的一生。

她十六岁,墓室壁画上写得清清楚楚。

她生活于汉文化广泛西传的年代,中原强大的王朝设立了西域都护府,经营也是警惕着许多芥子般的小国。看得出赤奢城受影响极深,壁画上除了有一小段佉卢文题记外,其余均是汉字,而这段佉卢文题记根据以往经验判断很可能只是壁画作者的签名。

墓室的主人处在画面的右下端,圆圆脸蛋,高个子,头发卷曲贴在面颊上,眉毛很浓,眼睛又黑又大,鼻梁挺直。她长身玉立,双手合十,遥望着西方,千年来一直没有移开目光。

“姑娘,拜佛哪?”大叔爬下墓室,轻轻地问她。

“不,”钱大胡子解读着壁画上的文字,“西方是她的故乡,鄯善。”

“噢噢!楼兰姑娘!”夏明若一伙趴在墓口上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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