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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桃之夭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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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乾脆说我长得很爱国,通常长得不够靓的人才称可爱、善良。」他真是头不会说话的呆黄牛。

    这不是事实,她确实是个绝尘美女,除了个头稍嫌娇小。「老大,求你的安琪儿高抬贵手吧!」

    「自作孽。」龙断天嘴角微扬地看向小蛹包。「蜜心儿,你的屁虫能杀人吗?」

    「看情况。」向亚蜜促狭地动动肩膀。

    「解释一下,男人都满愚昧的。」他在讨她欢心。

    龙断天的自贬取悦了她。「我的尸虫没啥本事,顶多使人瘫痪而已。」

    瘫痪?!「你是说我会变植物人?」

    「如果它待在你脑门超过三小时,你可以找张好床休息。」多好,躺著吃喝拉撒睡。

    手边没多少,「玩具」,只好借尸虫一玩,顺便告诫世人「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你快把它弄掉,我叫你一声姑奶奶好不好?」好恐怖的女孩,无负恶魔之名。

    「没节操。」她轻啐了一声。

    李谦笑比哭难看。「命都快完了,节操留著也派不上用场。」

    「那就让它留著吧!你的身体挺适合当食物。」尸虫的食物。

    「嗄?!不要吧!我还没娶老婆哩!」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的白幡会挂在他灵位两侧。

    早知道多玩几个女人播点种,如今李家要绝香火了。

    人家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的坏事做得不够彻底,显然。

    「别再戏弄他了,蜜心儿。」龙断天相信她所言不假,但是兄弟的命仍要保全。

    向亚蜜斜睨他浅浅一绽容。「你们感情很好吧!」

    「宝贝,你使什么坏心眼?」他心中不安,忐忑地防著。

    「断天哥哥,我是个好女孩哪!你错看人家了。」她的话甜得可以滴出蜜。

    龙断天无奈的叹口气。「开出你的条件来。」他认了。

    「和聪明人聊天真愉快。」她躲进床单里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

    「蜜心儿——」他戒慎地抓牢她的双臂。

    「咯……我以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原来你也有看不透我心思的时候。」有意思。

    危机使人变迟钝,她会擅加利用。

    主控权回到手中的感觉真愉快,她浑身的筋骨像是加满了油,随时可以一冲千里。

    「你太聪慧了。」她是一本名叫「神秘」的书,不翻阅到最後一页不知其辛。

    「我的要求好小好小哦!你们看到那锅面了吧!」浪费食物会下饿鬼道。

    龙断天噎下反胃的酸液,那碗糊烂的食物已经不叫作面了,他会直接称之为馊食。

    不敢乱动的李谦用眼角去瞄。「你确定那是面?」喂狗还差不多。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此刻我确定三小时已过了十五分,你们可以继续研究面的构造。」放水也不能放得太容易。

    「真的要吃?」两人全苦著一张脸。

    向亚蜜梳理著长发。「记得买张舒服的床,你要睡一辈子。」

    此言一出,两人的脸色都微变。

    「吃吧!老大,我欠你一条命。」吃狗食就吃狗食,先顾好命再说。

    「唉!我的胃。」

    李谦先捞起一口面,咬都不咬便吸下肚,再面色泛白地喝口汤,看得龙断天闭著气,也学他一鼓作气的猛吃了一大口。

    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吃,只是味道淡了一些,且口感不再香Q,是视觉上的感觉让他们主观的认为那必定是糟食。

    两人艰难的吃完大半碗,最後一口汤在龙断天的鸷眼瞪视下,由李谦捏著鼻灌下食道。

    一碗尽空。

    「我……嗝!吃完了,你饶恕……我的无知之言……」好腻的恶心感。

    「嗯。」

    向亚蜜凝著气不语,骤然大声一喝,在他们狐疑之时,李谦太阳穴上的尸虫像是喝醉酒似的立即掉落。

    「这……」

    「声波,磁波和脑波有一定相似的波长,利用其物理原理就能控制尸虫的活动力。」她吹了个低哨,地上的尸虫马上又展翅飞停在她装饰的别针上。

    「它不适合你。」

    手一挥,龙断天把尸虫扫落地,示意李谦一脚歼灭它,永绝後患。

    「无所谓,我有很多有趣的小东西,也许你们会有机会见识到。」她从不藏私。

    向亚蜜的笑脸依然灿烂如无邪的天使,但他们却莫名地打了个冷颤暗中祈祷,希望无缘见识。

    「老大,你该去拆石膏了。」

 第六章

    医院的挂号处大排长龙,拜健保所赐,闲闲没事的阿公、主妇们无病呻吟,挂个号领瓶胃药也好,不然会觉得钱纳得不值得。

    贪字不写——非人也。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制服,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老医生脸上和蔼的笑容成了强烈反比,他像个路边卖臭豆腐的老伯。

    医生袍下花花绿绿的衬衫外露,夏威夷风情的休闲短裤,脚下趿著一双露趾的红色大拖鞋,一边吃三明治配可乐的为病人看诊,显得很不专业。

    「不错不错,复原的情况良好,恭喜你再世为人。」他是对著半卸下石膏的腿寒暄。

    「我想这句话你对本人说会比较有诚意。」龙断天口气不驯的说道。

    当初救护车把他送往最近的急救站,遇上的便是这位年近古稀的老医生,老以自以为的风趣态度对待每一位急诊病人,甚至事不关己的和昏迷伤患「聊天」,当他们是饲养的小白鼠,而他有幸沦为其中之一;孟宽则被另一辆救护车载往另一间大型医院急救。

    「呵呵呵!不计较、不计较,它是你身体的一部份,放轻松。」他拿著医学用的小锤子进行拆除工作。

    「我很想杀人。」这种吊儿郎当的医生任谁见了都轻松不起来。

    「你有潜在性暴力倾向哦!没关系,我有个学生是心理谘询师,可以打八折。」

    他边敲边哼著自创的小曲,「石膏石膏敲呀敲……」

    「赵医生,请你专心些。」荒腔走板的腔调令人气郁。

    「我对工作很认真,不过娱乐也很重要。」工作与娱乐应该并重。

    「你当我是你的娱乐?」龙断天冷言的射出厉光。

    赵医生笑咪咪地敲著他的膝盖。「年轻人火气别太盛,会吓坏我这老人家。」

    「是吗?你掩饰得真好。」他讥诮的一讽,分明是在戏弄他。

    「哎呀!你伤了老人家脆弱的心,小姑娘你来评评理,他的行为是不是需要改进?」

    向亚蜜的心思全在一罐罐马福林浸泡的人体器官上,随意地一应,「嗯!」

    「瞧瞧,令媛多诚实呀!你要喜欢大肠、小肠,我送你几罐玩玩。」肠子再切就有了。

    闻言,龙断天脸色一阴。「她不是我的女儿,还有,别乱送脏东西给她。」

    「喔!是侄女?」不是。「外甥女、朋友的小孩……难不成是你的小情人?」

    「医生,你管太多了,做好本份。」那质疑的眼神令人厌恶。

    说是不在乎两人年纪上的差异,但是让人不经意的指出,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他的外表比实际年龄显得沉稳、老练,和看起来一身青春活力的她一比较,落差程度就十分明显,像极了一对亲密的父女。

    多余的道德感牵制不了他要她的强烈决定,不赞同的庸俗无法影响既定的命运。

    她是他的水生伴侣,神斧斩不断。

    「年轻人,你这样不成熟啦!人家小姑娘还在发育中,涩口的果实容易伤了味蕾。」唉!多可爱的小女孩。

    龙断天愤而箝住赵医生的上臂。「闭上你的嘴,我很久不喝人血了。」

    「呵呵!小夥子翻脸了。阿蜜丫头,管管你的男人,他抓疼我这老人家了。」

    活该,谁教你为老不尊。「土豆爷爷,反正你也活够本了,早死早超生,丫头我会来哭两声,感谢阎王不嫌弃地接收你。」

    「你这丫头那张嘴和小苑儿一样毒辣,我白疼你了。」他假意地拭拭老泪。

    「小苑儿?阿蜜丫头?」

    「阿蜜丫头和小紫宛念书时长得很相似,一晃眼间小女孩都长大了。」岁月不饶人。

    「她们是朋友?」以他怀旧的口吻,龙断天猜想是旧识。

    赵医生拨开他失神的手一笑。「小滑头没列张家族表给你参考呀!」

    家族?「是姊妹?」

    「有意思,呵呵!有意思,母女变姊妹也不错。」不过不会有人错认就是。

    二十几年前他是兰陵女校的校医,几个顽皮的小女孩都在他的看护下长大,现在也各有一片天,幸福的为人妻、为人母。

    自从她们五个出色的丫头毕业後,学校就枯燥乏味多了,害他觉得日子难捱。

    後来,紫苑的感情生变,在深情的向教官陪同下远赴国外疗伤,他随後得知她有了身孕曾去探望几回,并打算为她接生呢!可惜孩子不听话,提早来报到,他刚巧去喝满月酒。

    「土豆爷爷,你少大嘴巴。」她还不想这么早掀光底牌。

    「怎么?怕你身後的娘子军团会吓坏你相公呀?」她们是个个大有来头。

    她母亲的成就先不说,水莲在美国的饭店生意蒸蒸日上,连续又开了几间风评不错的赌场式度假饭店,夫妻俩和睦得教人脸红。

    香蓟虽然褪下明星风采,甘心做起温柔的小妻子,但是仍有歌迷不时地追著她尖叫,一年总会有那么几场小型演唱会来安抚歌迷的心,人数不多,只有一万名,还是限额演出。

    而玫瑰那丫头依然我行我素,开了间女同志酒吧还不过瘾,在丈夫制止无力的情况下,又在东区辟了几间鸭店,标榜酷、帅、猛以招睐女客,生意不恶。

    唯一正常点的茉莉,在众好友的资助下,成立受虐妇幼基金会,每年帮助无数生活在不幸暴力下的妇女、孩童,在社会上享有不少赞誉,人称慈心菩萨。

    「赵医生,你和蜜心儿的家人很熟?」龙断天渴望得知她的一切。

    蜜心儿,甜蜜的心儿。「不熟、不熟,只是清楚他们家所有的事。」

    向亚蜜连忙出声抗议,「土豆爷爷——」这叫不熟?

    「小丫头在使性子了,我这老人家得赶快去躲警报。」赵医生幽默地边说边敲下最後一片石膏。

    「你当是明治时代呀!我是得天独厚的一代。」不曾经历战争和贫穷的向亚蜜愤愤不平的说道。

    「是呀!幸福的小东西,两个父亲把你宠上天了。」全是不像话的「孝」子。

    「她有两个父亲?」龙断天勾挑起好奇心。

    「一个是已升天的名份上的父亲,一个是亲生父亲,这对双胞胎哦……」他想再讲下去,不意遭人打断。

    「双胞胎?!」

    赵医生好笑地吩咐秀逗护士扫扫地。「你好像很惊讶,人家不能是双胞胎吗?」

    「姊妹?」他一定得搞清楚,不想让自己的心胡里胡涂。

    「干么,你想泡我姊妹好来个一箭双鹏?」口气一酸的向亚蜜抢过赵医生的锤子敲他。

    龙断天静静地看著她,随即眼底有股释然。「你就是我要的,再无旁人。」

    那双充满灵性的美瞳造不了假,即使有另一张相似的脸孔也难以取代纯净的本位,她依然是她。

    双生子的冲击让他一时眩了思路,竟然惊惶错爱了人,实在可笑得紧,他所爱的是她出色容貌下的灵魂,而不是一张肤浅的表相啊!他轻斥自己不该怀疑起真意。

    「肉麻兮兮。土豆爷爷,他是坏男人,记得多收点医药费为天下人报仇。」还说不会甜言蜜语,那些话早浓浓填满她的心坎底。

    「有理、有理,有钱人的钱不刮,违背自私的天性。」赵医生颇有同感的直点头。

    习惯她的惊世之语,龙断天含宠带溺地揉揉她的发。「这么快就想帮我散财了。」

    「金钱乃罪恶渊薮,腐败人心,能不聚身就尽量舍去,施主,你要看破。」她像讲道的佛祖般正经八百。

    「哈……蜜丫头,你名下的资产好像也不少,还好意思渡化众生?」这就好似金子对银子说:你变石头吧!

    「土豆爷爷,你打算退休了吗?」要不是手被人拉住,诊疗室的器材八成要换购了。

    「她是个任性的小女孩,你多包涵了。」

    赵医生笑咪咪地看向龙断天。

    「我喜欢她的任性。」龙断天一言以蔽之。

    「真是一个锅子一个盖,希望十年、二十年後你还能活著说这句话。

    小女娃长大了,是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

    「我可以走了吧!」龙断天看得出小宝贝又在转坏心眼,不知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不陪老人家我多聊聊天?」赵医生的意思是多挖点小秘密。

    「我担心再多待一秒,医院会变成废墟。」龙断天笑道。说不定会多颗小炸弹。

    「有可能,毕竟蜜丫头是出了名的破坏狂。」赵医生还想留著小医院安度余生。

    向亚蜜嘟著嘴生闷气,瞧他们把她说得多恶劣,好像她除了破坏就不会建设。

    不过仔细回顾她短短的十七年岁月,她还真没做过一件稍具建设性的事,除了破坏还是破坏,她的人生似乎充满一连串的诡谲。

    「阿蜜呀!回头叫你妈咪和她那几位好朋友来坐坐,我打七折招待。」她们的钱都满好赚的。

    「去,你想被她们的男人活活打死呀!那些男人一个个都是妻奴。」没病要人家上医院触霉头。

    「不会啦!我的医术高明,还没医死过人。」他在两人背後一喊。

    「因为死人不会开口申冤。」她没啥诚心的挥挥手,当是再见。

    医院外的天空蓝得很忧郁。

    「车夫」李谦载两人来到医院後就被打发走了,连嘴角的伤都来不及上药。

    都市里的嘈杂声让街道闹烘烘的,医院旁有座小型社区公园,规模不是很大,几株花花草草,三三两两的木桩式小椅,还有个小喷水池。

    两棵可供环抱的大榕树下有几把长椅,绿色的地砖收拾得很乾净,不见脏污。

    「你的脚还行吧?」真担心他会重心不稳趺向她。

    龙断天低头轻啄她关心的小嘴。「我会尽量别压扁你。」

    「嗯哼,你倒很清楚自己是个危险物品,腿断得总算有点价值。」她得警觉些,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

    以她一百六十几公分的小鸟身材,根本不可能撑起一头大象,在安全距离内她一定要好好评估四周的环境,随时做好应变准备。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必须谨慎些,希望所有的事都在掌控之下不失序。

    不过,天若要变,她也没办法,到时只好学女娲炼石补天,当个现代女神。

    「蜜心儿,小心用词,你会发现我跑得很快。」让她无处可逃地接受他雨泽滋润。

    她看看他愈走愈顺的腿。「不疼了吗?」

    「如老医生所言,他医术高明。」活动了一下受创的部份,龙断天顿时轻松许多。

    「嗟!你让土豆爷爷给唬了,上次泛泛跌断腿只上了十天石膏就没事,谁像你裹了一个月白水泥。」果真人老了,复原情况差。

    「泛泛是谁?」

    向亚蜜故意露出个甜蜜笑容。「泛泛是我最亲密的人,我爱他,他爱我!他是第一个看到我裸体的帅小子。」在子宫里。

    「他是你兄弟。」他肯定的说道。

    啊!不好玩,他这么精。「你都不吃醋。」

    「你希望我醋意横生地找人拚命吗?」他当然嫉妒,但是理智犹在。

    她看似亲切可人,其实防人之心甚重,能让她坦然言爱的对象必是亲近家人。

    他的确嫉妒禹分,嫉妒那能让她亳无顾忌、光明正大去爱的手足,那是出自天性的血缘之情,没有力量可以阻止,也是他渴望拥有的真心。

    他看得出善於保护自己的她除非有求於人,否则「爱」字是她口中的绝言,她会固守得比心还严厉。

    「至少你要表现出一点点吃味的表情,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不论老少,女人对情感的要求向来贪心。

    龙断天拥著向亚蜜在长椅坐下,享受树荫底下轻拂而过的凉风,她的抱怨令他的心情十分愉快,在日久相处中,她渐渐开了心房容纳他的存在。

    虽不是很明显,但是她在无形中已慢慢地改变防备的态度,连她都没有察觉自己已慢慢依赖著他,少了游戏心。

    不过,她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孩,不会一直处於无知状态,一旦发现情感的动向,她不是像见鬼似的慌忙逃走,便是义无反顾的投入爱情漩涡,不许别人觊觎属於她的私人领域。

    任性、霸道、强悍才是她的本性,像一只掠夺性骠狠的母狼。

    「曼维斯企业的卡丙拉·卡登是你亲生母亲吧?」龙断天不疾不徐的说道。

    「你不可能查得到……」向亚蜜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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