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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的时候,到了!
“让桑娜来见我。”
秦川冷冷说道,也不与罗狼多言,顾自朝着无尘子的居处快步行去。昨夜自己突然昏迷过去,阿罗叶的状况,自要向无尘子询问清楚。
青冥山上,虽然阿罗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仍然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因为那山下,各门各派的斥候探子,已是越来越多了。
在众人恭敬的目光中,秦川来到了无尘子的居处。
相比于秦川的忙碌与疲惫,这几日无尘子却也差不了许多。元神力量的损耗不同于真元,恢复极其之慢,如果损耗过多,更会对修为造成极大的影响。这也便是道行高深之**多深居简出、不问尘世的原因。
不是喜欢与人无争,而是他们早已与这天道在抗争。
不过,如无尘子这般修为,似乎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此刻,只见无尘子恢复了一贯闲逸的姿态,在那屋顶摆了茶盏,倒上了两杯清茶。
似乎早就知晓秦川会来。
“师父……”
秦川跃上屋顶,在无尘子身旁坐了下来。
“我视你为衣钵传承的弟子,而阿罗是你爱妻,如今渡此大劫,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故此,你不用谢我。”
无尘子率先言道。
此话虽是肺腑之言,但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他却是没有道出来。
“那……此刻阿罗如何?”
“你自可放心。她全身伤势都已疗好,正在迅速修复,至于何时能够醒来,便看她意志力多强了。不过,最多半月,也能恢复如初。”
无尘子答道,并未在此话题上多言。秦川也是修真之人,定然也能看出阿罗叶身躯内的状况,此番来问,也不过是让心中的石头落下而已。
此刻,还有更严峻的问题。
凝视了秦川一眼,无尘子忽而问道:
“此后,你该如何打算?”
“血债,血偿。”
秦川冷声应道,不觉之间,透过茫茫白云,看向了远方的中原大地。偌大一个中原,竟然没有半寸自己的容身之所,从济云观开始……不,从自己出生开始,便不断被人算计、被人谋害,如今,竟是伤害了自己身边之人。
自己,绝不能容忍!
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还!
“唉……”
见得秦川此状,无尘子长叹了一声,也不知是惆怅还是感叹。只见他回过头去,将那被清茶一饮而下:
“你要如何,我不过问,但我却也不会帮你。”
“弟子明白。”
秦川应道,眉目一凝,深吸了一口气。
。。。
第12章 复仇
午后的骄阳,显得有些慵懒。 。
然而在这青冥山下,却依然是笼罩在那诡秘的气氛之中。枝繁叶茂,草木成兵,迷离之感,暗影丛生,透着无处不在的危险。
“……”
自幽州连夜赶來,林子萱也到了这青冥山下。
此刻的她,立在茂林之上,衣袂飘飘,却是紧紧凝视着直入云巅的青冥山顶。她的臂膀之上,正浸着淡淡的血迹,阳光之下显得几分妖异的红。这是半个时辰前遭遇圣巫教卫激斗后留下的伤势。
一轮红日,泛着朦胧的云翳。
她本想尝试突破层层森严的守卫潜入那青冥山去,不曾想,这不断出洠У男矶嘟浔干系氖ノ捉涛溃故侨绱说那烤ⅰ
那不是实力上的,而是意志上的。
“青冥山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子萱默念道,不觉,又朝着如临苍穹的青冥山巅遥望了一眼。
心中,忽然产生一个预感。
……
山巅,风有些凉。
秦川负手而立,在那山崖之前,只听着身后桑娜一字一句地讲述那日发生之事,面无神情。只是,心魔血晶之中,愈加压抑不住的暴动。
良久,眉目一沉:
“玉虚子。”
……
“咚……”
一声冗长的钟声,忽而传遍青冥山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圣巫教中,用來召集所有教众的信号,曾经在仙云岭,钟声一响,西疆三苗八十二部族便会四面八方而來,共集巫神脚下。当然,青冥山不是仙云岭,中原也并非西疆,更召不來西疆的八十二部族。
秦川如此做,显然昭示着什么。
向天下人,宣示着什么。
艳阳高照,暖日生寒。
短短一段时间之内,青冥山上的所有西疆族民,纷纷聚集到了那神殿之外。而罗狼桑娜一众地位身份之人,衣着正装,缓缓踏上石阶,步入了大殿之中。殿前,一尊巫神石像,坐西朝东,远远遥望着中原大地。
此刻,青冥山四周,无数外出的圣巫教卫,亦是神情凝重。那潜伏中的中原的众人,更不明所以地纷纷朝着青冥山顾视。
不知发生什么。
但任谁都知晓,一场翻天覆地的变故,正在发生着。
“教主阿罗叶昏迷不醒,由尊主秦川大人代主持今日议事。诸族教使众部统领及西疆万民中原信子,跪拜致礼。”
罗狼立在那殿中,大声唱道。
随即,在众人礼拜之下,秦川从那门外快步行來,坐到了主位之上。其实早在很久以前秦川在圣巫教中的地位已与教主无异了,这番只是一个程序,而所谓“议事”,其实也只是众人在等待秦川的一个命令而已。
复仇的命令。
那圣巫教客卿偏席之上,无尘子未出席,却是萧如白一人独坐。此刻面有低沉,他知晓之前秦川找桑娜作甚,却不知,答案是什么。
复仇的目标,是谁。
“教主险些遇害一事,由千蝶使桑娜禀报,已彻底查清。我圣巫教远渡中原传教,施善有为,恶事未举,教主却遭此暗算,人心不古……”
秦川环视了一眼,直截了当地下了命令:
“各部各族听令,不日进攻伏羲门落雁峰,为阿罗讨个公道。”
“巫卫领命。”
“千蝶族领命。”
“枫木族领命。”
“……”
一时间,殿中众人激奋而起,眸中怒火从生,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发泄的目标。却洠氲剑故且幌蜃在颊勒车姆嗣潘
此刻,萧如白面色一沉,不由望了秦川一眼。
出身伏羲门的秦川,如今却是反而向他的师门出手了么。如此逆天而行的不忠不孝之举,他是有了何等的伤痛,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造化弄人啊……”
萧如白心中一叹,却也寻不出丝毫反驳的理由。
先前阿罗叶性命危急到了何种地步,他比谁都清楚,一个心中最重要的人遭了如此意外,若换作自己,想必也与秦川一般吧。
“……”
迎着萧如白的这个目光,秦川咬了咬牙,却无言语。
其实从发现阿罗叶是被道法所伤,自己便有这般猜测了,但本着仍念旧恩,再加上阿罗叶性命堪忧,方才洠в腥ハ搿H欢么由D瓤谥刑糜裥樽忧资纸⒙抟渡顺烧獍阒保闹校率怯邪侔阕涛丁
无尘子说不会帮自己,怕也是这般意思。
他老人家,也始终做不到对曾经的师门出手。他早就何人所为了。
“三日后,出发。”
片刻,秦川再度整理思绪,眸中厉光一闪,向众人发出了指令。早已说过,不论是谁,害了自己心念之人,便要他血债血偿。
“等等。”
突然,一声娇叱传來,使得殿中众人一怔。
只见柳沉烟从那殿外匆匆跑來,眸中荧光闪闪,神情却是极度低沉地直视着秦川。她能明白,秦川心中的痛楚她都能明白,可是……
“你不能打落雁峰。”
柳沉烟叱道,不顾周围众人怒视的目光。
圣巫教是否是伏羲门的对手且不说,秦川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便已然会将他再度置于众矢之的,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为千古罪人。
成为,魔。
这是柳沉烟最不愿。
所以,尽管只有这一个理由,她也必须阻止。
秦川默立着,也同样直视着柳沉烟。从对方的目光中,也一样能够她的内心。她与自己一样,在黑暗与光明中,不断地挣扎。
最终,沦陷……
是沦陷么。
忽而,秦川厉眉一动,竟是十分绝情地反叱道:
“任谁也阻止不了我。”
“那是你曾经的师门。就算你什么也不顾,难道你忘了,上官……”
“拿下她。”
不待柳沉烟说完,秦川咬着牙又怒叱了一声。话音刚落,那柳沉烟所立的脚下,一阵异光闪现,当即现出一个半球状的壁障,牢牢将其禁锢在了其中。桑娜一式镜花水月,将柳沉烟生生隔绝在了这座大殿之外。
那个名字还未说完,便生生止了下去。
透过那镜面之上,秦川己暴戾的面容,忽而又低沉了下來,眸中流过一抹哀伤。良久,不再理会,缓缓出了殿去。
“把她囚禁起來。”
……
“她说的洠Т怼!
离恨天山崖前,萧如白望着秦川落寞的背影,轻声道。
玉虚子险些害阿罗叶丢了性命,说到底也只是玉虚子一人所为。虽说玉虚子正是伏羲门之主,但秦川为此迁怒整个伏羲门,却也有些欠考虑。别的不说,秦川却是想与昔日的故友,刀剑相向以死相争么。
萧如白如此肯定,秦川做不到。
“……”
望着茫茫云海,秦川洠в醒杂铩
这些,自己又何尝不知。但谁害了阿罗叶,自己便一定要找谁报仇,换作别人也是一样。更何况,伏羲门曾经也是令得慕紫涵变成这般的罪魁祸首。
那梨园的惨变,数日之前,自己还切身感受了一番。
新仇旧怨,自己不得不如此。
“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
良久,秦川淡淡地道,终于回过身來如白一眼,“此事关系重大,又是我秦川自己的私人恩怨,你莫要参与了。”
闻言,萧如白沉默。
若是不久前的青冥山防御战,他参与还有理由可言,而如今进举落雁峰,以他逍遥谷弟子的身份,的确会引起动乱。可是,伏羲门作为中原底蕴极深地位又极高的一个宗门,圣巫教从西疆远涉而來,又如何是对手。
更有可能引得中原众门参与进來,到时候又是一场旷世大战。
“你……”
萧如白抿了抿唇,面有担忧。
不过话未出口,忽而罗狼出现在一旁,向着秦川行了礼,便道:
“尊主,消息已经传到西疆,各族人马三日后必到。”
“不用太多人,精锐即可。”
听得通报,秦川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声。
随即,心中一沉,却是想起了前世带领暗黑门进攻伏羲门的场景。落雁峰的一草一木,自己比谁都熟悉,想要攻上山去对他人來说或许极难,但对于自己,却是易如反掌。萧如白的担忧虽有道理,但尚还不是最大的问睿
自己唯一担心的是……
“尊主放心。”
罗狼又应了一句,随后叹道:“若是巫神陵那些人愿意來就好了……对了,大人,那玉剑宗的柳沉烟怎么办。”
闻言,秦川长叹了一声:
“将她送回玉剑峰。”
“明白。”
“三日后在青冥山集合,直取落雁峰。”
秦川眉目一凝,向罗狼发出了最后的指令。拍了拍萧如白的肩膀,便顾自朝着无尘子的居处行去,在此之前,自己还有事要处理呢。
“明日我要出去一趟,护好我青冥山。”
……
落雁峰。
夜色苍茫,仍如人间仙境。
叶秋奇盘坐凌云顶,手结道印,一股奇妙的气息,不断在他身躯周围流转,清心静气,更暗合无上大道,融合着强盛的天道之力。
元神。
数日前西面传來的天地异象,曾让他有些莫名的感觉,不过得了师父静虚子的解释,倒也释怀了去。而后突破大道,成功修成了元神。
如此年纪就有这般造化,百年难遇。
不过可惜,在他之前,已有一人先他一段时日达到了九转阴阳之境。
“真是妖孽。”
叶秋奇睁开眼來,莫名自叹了一声。随后突然眉目一凝,便见得一人缓步踏上楼,一袭白衣,月色之下几分清冷,又有几分出尘。
上官瑶。
第13章 苦难
“小妍从京州回来了。”
上官瑶一贯的冷目瞥了叶秋奇一眼,却没有如往日那般,此刻,颇有几分凝重,口中说道,“她说,青冥山发生了大事。”
闻言,叶秋奇一怔,当即站立了起来。
“师父不是说,那是有人突破造成的天象么?”
叶秋奇反问道。
当时心中想着,秦川与他们二人资质相当,想必也是在那夜突破了九转阴阳之境。也正是这般解释了他会产生莫名感觉的原因,他还以此戏谑过,秦川那小子,就连修为突破也要造成这般的轰动。
不过此刻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什么大事?”
“不知。无人知晓。”
上官瑶摇了摇头,颇有无奈地应道。
能让远在通州伏羲山都能感知得到的真元波动,想必定然也是惊动了整个中原。可是,如今过去了数日,竟然还无人知晓详情。
如此隐秘,必有大事发生。
“……”
叶秋奇默然,长舒了口气,若有所思。忽而,昂起头来,正见得上官瑶几分凝重的神色,便抿了抿唇,轻声问道:
“你想下山去?”
……
青冥山。
夜,显得有些静谧。
秦川与昏迷之中的阿罗叶待了许久,随后便去了自己师尊的住处。无尘子说不过问自己的决定,但也不会帮助自己攻打曾经的师门,这份心情,秦川十分理解。不过,眼下,却依然还有他事相求。
“师父,我向曾经的师门出手,你可会怪我?”
秦川拾起凉了很久的茶,饮了下去,心中滋味,却唯有甘苦。
闻言,无尘子长叹一声:
“百年前,我也与你一般,早已脱离了师门。但你此刻心中滋味,便如我心中滋味,世间所有恩怨情仇,不是说割断便能割得断的。”看了秦川一眼,无尘子继续道,“我不过问于你,并非因为我不再是伏羲门人。”
“那是为何?”
“我有一位佛门故人,他说人生苦难,万般皆为劫。历苦难,方知苦难;历尽苦难,方得人生真义。我便希望,你能渡过此劫。”
“苦难……”
秦川默念道,却似乎不明其义。
此刻的自己,仅仅只是想以玉虚子的血,来弥补阿罗叶的伤痛而已。
复仇……不,或许,是弥补自己的不该,补偿自己让阿罗叶遭遇这般生死劫难的错误;也或许,就是让自己的心魔,得到爆发的理由。
但,又有何妨?
苦难真义,自己并不想去明白。
谁动了我的爱人,我便杀谁。仅此而已!
“你深夜来此,可是有事让我去做?”
良久,无尘子也将那杯凉茶饮下,看向自己亲传的弟子。秦川与当年的他极为相似,此刻秦川在想什么,他又何尝不知?当年,他的师兄玉虚子在他的剑下,一如,此刻秦川心中人,在秦川的剑下。
都未曾忍心出手。
“恳求师父将凌云阁中的上官瑶和叶秋奇二人引下山来,三日之后,我不想带着杀伐与凶意,站在他们眼前。不敢……”
不敢。
……
翌日。
天色阴沉,雷云涌动。
在青冥山众人紧密筹备之时,秦川却是再一次与阿罗叶告别,孤身一人前往了幽州。山下的中原各门探子,似乎也有了相继退去的迹象。
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各家敏锐的嗅觉,都能察觉到中原即将又有大事发生。也在紧密地观察着各方的动静,预测下一步的行为。
中原,再度笼罩在阴郁的气氛下。
这一次,不是魔,而是巫。
幽州。
群山屹立,险境繁杂。一座不知名的山谷,阴暗的天色下,更是宛若幽冥一般,某处幽深之地,碑林墓穴,遍布了整片谷地。一股阴森的气息,夹杂着摄魂夺魄的幽怨阴气,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冷风习习,带来点点湿润。
某座残缺的墓碑之前,一个紫衣少年负手而立。
鬼幽。
此刻的他,冰肌玉颜,容颜与数年前竟是没有丝毫差别,白皙的脸上两片红唇,显得极其妖异。一头黑发,溯在冷风中,面无神情。
“二十年了,该告诉我了。”
只听鬼幽冷冷地道了一句。
顷刻间,那墓碑之上,忽然闪耀起一阵强光,但却离奇地丝毫没有一分光明之感,怨气大起,阴风阵阵。眨眼之间,这山谷之内光影一阵变幻,竟是变成了一座阴森诡异的大殿,是虚是实,却也无法分辨得清。
森罗大殿!
此般场景,唯有鬼怪传说中的阴曹地府方能形容。
那大殿之中,满是血迹斑斑的刑具,火光四闪,更有嘶嚎哀怨之声不绝于耳,透着世间最无情、最残忍的气氛,死气愈浓。
紧接着,只见鬼幽的前方,凭空出现一个女子。
白衣素颜,便如早已死去了一般,然而却是活生生地站在鬼幽的面前。根本感觉不出,那是在这幻术之下生出的幻影,还是在鬼术之下显形的魂魄。她一脸愁容,与鬼幽几分相似的轻眉,紧蹙在一起。
风,又起。
大殿之中,却是回荡起树叶婆娑的沙沙声。
那周围燃起的几团烈焰,熊熊燃烧,也有接连不断的嗤响,与那风声交融在一起。似虚似实,如真如假,没有人能分辨得清。
很久很久。
那白衣女子的身影,缓缓消散而去。
只见鬼幽双眸微闭,面色透着说不出的凄苦,那不是躯体上的伤痛,也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