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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儿媚-香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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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儿都不怀疑大小姐在偷窥完后会“一不小心”就走到自己经常会出没的亭子上去。

说不准,她刚才已经眺望过好几回。

薛毅懒洋洋地靠在假山顶的石头上晒太阳,无可奈何地干笑一声:“这小鬼……”

按原路折返是不可能了,只好翻过这边的假山,翻过乔荆江的院墙,经过一条花径,再翻过花园的外墙到前院去。

通常这时候少夫人用饭已毕去水榭绣花,且墙后是乔荆江院子里的一个小角落,没人会到,只要经过花径时小心些,不用担心会撞见女眷。

于是,薛毅在确认乔荆江院子里没有动静后,双手一攀墙头,一个鹞子翻身,很轻盈地翻过墙头,没声没息地落到另一边。

脚一落地,他就看见两双瞪大的眼睛。

在喜乐一声惊叫迸出唇之前,钟灵一把按住了她的嘴巴。

薛毅手脚僵硬的向前躬身,行礼:“见过大嫂。”

钟灵比喜乐更快恢复了镇静,她亦躬身行礼:“见过薛公子,请问有何贵干。”

“借道。”

“敢问别的门出什么事了?”

“被堵住了。”

钟灵见薛毅一脸臊红不敢抬眼,想到小姑今日迟迟未来,又想起湘影最近的举动,已经猜到八九分,莞尔一笑。“公子请自便。”她客气地说。

薛毅赶紧走两步,又慢下来,心想,这又没有出去的第二条路,不是又得在人家眼皮底下翻墙?真是太不好看了……打从早上被乔荆江堵在门口起,就什么事儿都不顺,莫不是黄历不对?

他心念忽一动,停下脚步。

“敢问嫂子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他转过身来问。

“找地方发呆。”钟灵心不在焉地回答。

钟灵看到已经准备离开的薛毅又走了回来,在离开她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她心里很赞赏这个有礼的男子,虽然接触不多,已经足够让她明白为什么四哥和相公都一眼盯上想把他拐成妹夫。

她见他犹豫了一下,很慎重地开了口:“嫂子,有些话不当我这个外人来说,但既然你相公一大早就来烦我,有些事我也不得不向嫂子说明白一点。”

钟灵一楞:“什么事?”

“你相公乃匣中之玉,只是未得机会尽放其彩,不可因此而小觑他。”

钟灵脸色微变:“‘天’字出头便是‘夫’,妾身以夫为天,何曾小觑过相公?”

薛毅闻言,面上并无什么特别的颜色,你不能说他信了,也不能说他不信。

虽然薛公子一向看上去不是有太多心机的人,可你也别以为他迷糊。

钟灵笑了:“听相公说一年前多得薛公子相救,这样说来,薛公子乃是我夫妻的恩人,今日又见薛公子对相公如此维护,实在令妾身感动。”

薛毅的眼神闪了闪:“乔荆江是这么对你说的吗?他大概没有告诉你,那时即使我不伸手,他也是死不了的。”

钟灵还未开言,喜乐在旁边已经忍不住了:“薛公子给我们讲讲姑爷的事吧,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也没什么特别可讲的,我在堤上看水势,见他很舒服地躺在几个用整张羊皮吹成的气包上飘过来,还向我很热情地招手,要我拉他一把,我就伸了根树枝过去,把他扒拉上来了。”

钟灵瞪大了眼睛。

“羊皮?”喜乐不解,“姑爷怎么会躺在那种东西上面。”

“乔荆江说曾在黄河渡口见过当地人用整张牛皮吹成气包当筏子过河,就猜想羊皮也能用,所以在安排工部主事先行回京时已经偷偷预备下来。”薛毅古怪一笑,“他一边骑着马沿着水边逃一边花了半个时辰把羊皮都吹起来,然后也不管是否真的有效就抱着它们跳下水去。”

钟灵楞住。

薛毅撇撇嘴:“当然,他事先也忘了考虑如何上岸,所以,如果我没有拉他的话,他会一直飘到海里?或者饿死也是有可能的。”

他歪歪头,思考一下:“这样一想,我好象也真是他的恩人。”

“然后薛公子就保护我们姑爷回来了么?”喜乐听得十分入神。

薛毅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那并不是我的本意……”他喃喃。

把那个精神十足的家伙扒拉上岸是出于拯救众生的本能,用野菜汤把他喂饱是出于救人救到底的慈悲,在喂饱他的过程中顺手打跑两个追杀过来的杀手是出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心肠,可喂完了还要把这个家伙送回京去,根本就是被赖上的嘛!

被一个大男人扑上来死抱住腿不放,大哭着说“你不会见死不救吧?”这种刺激人的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恶心。可是,那时候被姓乔的一下子扑上来抱住腿,害得自己摔了个狗啃泥十分狼狈,结果不管用踢的用踹的还是甩不开这块湿泥巴,只好答应送他到安全的地方。谁想到这一路就没有安全过,一送就送到京城了。

薛毅沮丧地拍拍自己的额头,咳一声,对喜乐说道:“你家姑爷,是个很会利用人的家伙,大概是看我好用,就把我拐了回来。”

“拐?”喜乐眨巴眨巴眼睛,“怎么拐的?”

薛毅看她一眼,并不回答。

就算是损友,偶尔也要给对方留点面子。

他转向钟灵,深施一礼:“嫂子,我自认还稍有识人眼光,我想你家相公日后会是个不错的候爷,然而他天生是个懒人,虽在绝境处能压出诸般能力,但只要有一线可以依赖的希望就会放弃自己努力,故而那一付窝囊样子也是他的真面目,只是不是他的全部。嫂子若有心,还请多看看自家相公的好处,不要闹得他觉得自己没用,老来烦我。”

钟灵深深看他一眼:“你为何如此看他?”

薛毅饶有趣味地笑起来:“因为他从来没有抱怨过我喂给他的野菜难吃,而且吃完了还会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剔牙。这样的纨绔子弟,我是第一次遇见。”




腰酸,腿痛……

乔大少爷捶着背,垂头丧气地在花园里慢慢散步。

不管怎么舒活筋骨,浑身上下还是到处酸胀,看样子,没个三两天是别想恢复过来了。

娘子动手的时候也不好好想想,她的相公可是个血气方刚的年青男子哎,在喝酒以后更加热血沸腾,这种情况下血脉被滞的睡一夜会是个什么结果?

“啊哟!”乔荆江抬起手臂,本想活动一下肩头的关节,没想到牵扯到脖子上的筋肉,疼得直抽冷气,他只好抬起另一只手去捏脖子。

“谋杀亲夫啊,娘子!”他抽着冷气自言自语,“饶是你把看得见的证据都抹了,这辣手摧夫的后果你抹得掉吗?”

他从小道的这头踱到那头,又从那头踱回这头。

他猜留候家的二十四孝媳妇这会儿大概在绣花?绣那只双面的大白猫!

湘影小时候养过一只大白猫,也是那种长毛的看上去很温和的那种,有一次她把它抱到他面前,他觉得它看上去很老实就凑近了看,结果它突然伸出肥厚的肉掌里藏着的尖爪,在他的脸上抓了长长的三道。

媳妇儿干嘛要绣那种阴险的小东西?乔荆江厌恶地想,绣只狗多好?憨憨的,不藏爪子,好哄又忠心,还能时不时拍点小马屁让人心里舒坦。

走到假山边,乔荆江停下步子,扶着山石弯腰揉揉有点抽筋的小腿肚子,没办法,要尽快舒活全身血脉还得多活动,虽然他向来都是个有得坐就绝对不想站的人,这会儿还是不能闲下来。

又来了,乔荆江的手停了停,感觉到从厨房吃了早饭回园后就一直跟着自己的目光又盯了过来。

本来吧,不想管它的,别人无聊不见得自己也要跟着无聊,可是,这回玩得也太认真了吧?都跟多久了?还不累?

乔荆江站直了,看看假山后头。

“湘影,出来!”他没好气地命令。

乔家小大姐袅袅婷婷地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脸上是纯洁的笑容:“大哥,好巧碰见你呢,今天没事儿要出门吗?”

“好巧?”乔荆江冷笑,“你不是一直在监视我吗?”

“哎呀,被大哥发现了吗?”湘影笑起来,用帕子掩着嘴笑。

虽然学做淑女是一件比较辛苦的事,但在大多数时间,乔家大小姐还是很努力地自觉维护大家闺秀的形象。

乔荆江向天翻了翻白眼。

他是不反对留候家的大小姐将来嫁出去的时候举止言行好看一点啦,可是,这小丫头片子幼时满地打滚的样子做大哥的看得太多了,实在不觉得她正在维护的形象和她的本尊有多大关系。

“老实说,你盯着我干嘛?该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乔荆江根本不打算和妹妹扮家家酒,开门见山地问。

“只是想看看老哥有没有好好的做相公,”湘影无辜地眨眨眼睛,“我是个很关心兄嫂的好妹妹啊。”

“你是关心嫂子的相公还是关心大哥的朋友?”乔荆江也对她眨眨眼睛,“虽然我很不想打击你,可是你今天盯错人了,薛毅没跟我在一起。”

“谁说我是找薛大哥?”

“我说你找了吗?我只是在讨论你的关心呢。”乔荆江打趣地笑,“你不打自招。”

“不要转换话题,”湘影皱皱眉,把手里的帕子掖回袖中,空出手来伸过去揪住乔荆江的耳朵。

她一向先礼后兵,前面的礼数已经尽到了,是大哥不知好歹,所以怨不得她认真起来。

湘影揪着大哥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拉低下来,让她可以正好对着他的耳朵讲话。

“你听我说,”乔家大小姐语重心长地对大哥劝诫道,“你如今是成了亲的人了,不可以象以前那样花天酒地,你要对嫂子好一些,不可以再去外面招惹那些青楼女子。从今天起,我要尽好乔家小姐的责任,好好看住你。”

大哥停止了从她手中抢回耳朵的挣扎,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

“妹子,你吃错药还是发烧了?”乔少爷关心地问。

乔大小姐脸上和气地笑着,将手腕轻轻翻了一下,乔荆江嗷嗷叫两声,死命地把耳朵从她的魔爪下拉出来。

“如果我发现你对不起嫂子,是不会放过你的。”乔湘影气定神闲地看着大哥用力揉耳朵。

“你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有良心的想法?”乔荆江又惊又惧地看着妹妹。

“我要防患于未然。”

“防什么?”乔荆江没明白过来。

“防你为害一方,把别人带坏。”乔湘影神色郑重地回答。

乔荆江把揉耳朵的手放下来,“哦……”他好象明白了。

如果说要带坏谁的话,除了薛毅他好象也没能力带坏别人啊?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吗?”他笑起来,“傻妹子,我那哪是带坏呢?我是在帮你呢。”

“帮我?”轮到乔湘影不明白了。

“就算薛毅被我带上过青楼,也不等于说他就会变坏了,再说,可能还是好事呢?”

“好事?”

“有经验的男人怀抱比较温暖。”

两朵红云立刻飞上了乔湘影的双颊。

她扳扳手指。

“站直了。”她沉下脸命令。

乔荆江打趣地看着妹子,站直了。

乔湘影深吸一口气,一套拳法完整打出来,招招直指乔荆江要害,拳拳到肉,打得乔荆江身前身后噼啪乱响。

乔荆江眼光复杂地看着妹妹行云流水的拳法,他没想到薛毅教的一套护身拳自己还没练好,他转教的这个徒弟倒练得很有些火候,只打得他头晕眼花。

好在乔湘影知道打人不打脸,没冲脸上招呼,加上没有什么内力,所以疼虽疼了一点,用来捶打一下正酸疼的身体倒不错。

正好,他已经懒得自己动手了。

一套拳法使完,乔湘影面不红气不喘,双手叉腰,很神气地宣布:“知道我的厉害了?这次我不打你的脸,下次要再敢打这种下流的主意,我就把你打成猪头。”

好半天,乔荆江同情地开了口:“幼稚。”

然后他看见乔湘影小巧的鼻子皱起来,她弯腰去脚边搬石头。

“慢着,会死人的!”乔荆江大惊失色,跳起来就跑。

“祸害遗千年,我看你命长着呢!”乔湘影拔腿就追。

他俩一前一后追进了乔大少爷住的院子。

坐在院子里绣花的钟灵听见有人跑进来,刚一抬眼,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经闪到她身后。

“姑爷?”喜乐诧异地叫一声。

乔荆江站在钟灵身后,气呼呼地冲着乔湘影喊:“看看你象什么样子?哪有女孩儿家追着打男人的?”

“那你又象什么样子?为什么要躲到嫂子背后去?”乔湘影追得气喘吁吁,反唇相讥。

“咦?”乔荆江看看钟灵,看看乔湘影,“为什么你不装淑女了?”

他以为湘影进了院子便会收敛锋芒,那么追杀自然就会结束,因为妹子从来都不会轻易让人看到她那张淑女皮下的真骨子。

可是,显然湘影根本不介意在她的嫂子面前张牙舞爪。

“难不成……”他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钟灵,“你已经看过她的真面目?”

钟灵看着相公,微笑着点点头。

“帮我拦住她!”乔荆江看到湘影端起了院中的花盆,心中叫一声苦,飞快地冲到院墙边上,向上一跳就抓住墙头翻了上去。

钟灵手中的绣品落到了地上,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墙头的相公。

她从来不知道,除了薛兄弟,自家的相公也会从那个地方借道,而且手脚麻利得似乎干惯了这种营生。

“每次都逃跑,你就不会新的招吗?”乔湘影掂着花盆跺脚。

“什么叫逃跑?好男不跟女斗。”乔荆江好整以暇地坐在墙头,振振有词。

“鬼才信你!”被喜乐抢过花盆去的乔家大小姐又气又恼,“莫非你被嫂子斗输了,也敢叫好男不跟女斗吗?”

乔荆江楞住,下意识地看看钟灵。

他看到她也在呆呆地看自己。

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的脸都红起来。

“咳!咳!”乔荆江干咳一声,“湘影,相公和娘子斗,是不用分输赢的。”

乔湘影看着乔荆江和钟灵,觉得他们的样子都有点怪。

“可是,”乔荆江清了清嗓子,“如果相公和娘子要斗一百次的话,九十九次男人都不会和女人计较,但只要是涉及原则的问题,”他指指自己的鼻子,“男人就一定会赢!”

钟灵的眉毛微微挑了挑。

“嫂子,你听大哥说的是人话吗?”乔湘影气愤愤地问钟灵。

钟灵看看气急败坏的小姑,看看正从墙头向外爬的相公,心平气和地开了口:“相公说的有道理啊,如果会有和娘子斗上一百次的相公的话,那么九十九次都只可能是男人无理取闹呢。”

她们听到墙外有人重重摔到地上的声音。

“胡说!九十九次都是女人无理取闹!”她们听到他在墙外跳脚的声音。

钟灵站起来,走到墙边。

“相公,要出门么?”她站在墙这边问。

“嗯。”那边传来肯定的回答,“我有事找你四哥。”

“别玩太久了,记得回来吃晚饭。”她在墙这边嘱咐。

“知道了。”他在墙那边回答。

一会儿,墙后没了声音,想是乔大少已经逃了去。

“相公已经走了。”钟灵回过头来冲着张口结舌的小姑笑,“我们继续绣花吧?”

乔湘影要哭出来了:“嫂子,你干嘛还要护着大哥?”

“娘子维护相公是天经地义的事吧?”钟灵回答得理所当然。

听到这句回答的乔湘影浑身乏力。

“天哪,难道只有我才是没人管的?”她向天长叹。

“会有人管的。”钟灵笑起来,“湘影啊,你哥走了,我们来聊天吧。今天聊什么呢?对了,我好象还没有向你提过我的几位哥哥吧?”



冬天的院子有些冷清,枝头的叶子掉完了,虽然有阳光,可阳光撒进院子,也染上了一丝凉意。

下人们都不怎么敢进来打扰,所以庭院里没人,偶尔有禀事的人进来,也是轻手轻脚。

钟灏合上帐本,端起桌上的茶杯,心满意足地慢慢踱到面对院子的窗口。

他一向喜欢清静,可只要在家呆着,总有人不断拿整个定远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来烦他,难得有这么个少事少扰的上午,对二爷而言实在是难得的享受。

也许该提一个新的大总管,钟灏琢磨着。

钟离虽然是大家主,却是除了操心以外不太能管家里事的,听说最近边关有动静,过不多久定远候大概要随军西去,更是不能指望。

现任的候府总管已经干了几十年,虽然办事还清楚,但年岁已大,老候爷去世之前就已经露出些精力跟不上的样子,这三年来就更显出些颓势。这些年二爷提了两个副总管,小事他们能作主,大事二爷来撑着,也算顺顺利利把一大家子的日子过下来。可是,这不能做长远打算。

钟灏为难地盯着窗外发白的天空。

钟二爷不得不尊重大总管李三德,四十年前李三德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背出老候爷,从那以后他在定远候府里的地位就十分受人推崇,老候爷生前曾许诺,只要李三德愿意,这府里的大总管位置就总是他的,如今老候爷虽然不在了,男人的一诺千金做儿子的不能不守。

李三德从来不服老,大概是准备在钟家奉献到死,他的身子骨也很硬朗,据说还能直接用那一口硬牙咬黄豆,所以大总管的位子估着几年内是空不出来的。

钟灏低下头有些发呆地看杯中绿色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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