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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大,自有我要去的地方,若是有一天,我没有回来。就说明我已经不在这世上了。”百里烜顷叹了口气,一个人活在世上,终究是无趣的,一个人过了多久,他都不记得了,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他要去的地方,只是这么多年,不知是否还找的到。
凌霄正要出口,百里烜顷却又开口堵住了凌霄将要说的话:“臭小子,你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了。你若是还想多活几年,就安生着点。”
说罢,百里烜顷大步流星的迈过门槛,仰着头,白发徐徐闪飘着,苍老的空幽的声响渐渐飘远:“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凌霄看着百里烜顷的背影,不由苦笑一声。
“残忍?”他轻笑一声,紧抿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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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云妃一人坐在景仁宫的木椅上,脸色极为难看,她一手指向九萱,破口骂出:“玉嫔那个贱人,她倒是心思多,本宫要你们这么无用的奴才能做甚,关键时刻,什么事都帮不上,本宫若是过不好了,你们也休想好过……”
噼里啪啦的一扫桌上的瓷器,地上跪着的宫人无人敢起身,任由瓷器的碎渣打在身上各处,也是不发一声。
云妃冷眼看着,又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说罢难消火气的出了景仁宫。
身子上的暑气越重,她便越生气,想着其他妃嫔在南下行宫避暑,而她堂堂公主,却在这里受暑气,想及此,她狠狠的撇向身后的宫人:“不够凉,给本宫用力的扇。”
身后的宫人,本是瘦小的身子,却举着快于她个头一般的蒲扇,费尽力的扇动着,咬紧牙关,脸上的汗水豆大的往下滴,动作却依旧不停。
云妃感觉有些凉风后,才作罢,继续走着,直至落水亭,却瞧见了陆小儿,南思,华依三人坐在落水亭上,自在的很。
云妃冷眼瞧着,现下在皇宫中,属她品阶最高,自是得意仰头,步上阶梯。
落水亭的三人见云妃走上后,立马起来身,齐声道:“姐姐万福。”
云妃冷哼一声,坐在了石椅上,眼看着远处的荷花池,不紧不慢的张了口:“既然你们叫我一声姐姐,那就尽尽妹妹们应当做的职责罢。”
陆小儿,华依,南思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云妃所说何意,迟迟未有行动。
云妃提高嗓音:“怎么,还要我来提点,我现在热的很,九萱,把蒲扇交给她们。”
九萱应了声,立即将蒲扇递给三人,一人一把:“娘娘们,请罢。”
南思不由的一愣,之前跪于景仁宫前,已经让她颜面尽失,如今云妃又如此捉弄她,南思实在气不过,正要一把将蒲扇扔掉,却感觉腕间传来一道劲力,她抬眼,看向华依,轻哼一声,惺惺作态。
华依并未理会南思是如何想的,她只是不想多生是非而已,并不是为了帮南思。现下这宫里连个主事的都没有,而最大的也就属云妃,若是她们违了云妃的旨意,还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没准还把小命搭上。
华依笑着接过蒲扇,一边扇动着蒲扇,一边说道:“姐姐这下感觉如何。”
云妃感受后面传来的些许凉意,满意的点了点头。
陆小儿见华依如此,只好也动了手,扇动着蒲扇。而未动的也只有南思,南思思前想后,看看陆小儿,又看看华依,才不情愿的扇动了起来手中的蒲扇。可当她的眼睛看向云妃时,恨意满满的充在眼中。
站于远处的玄若看着落水亭,轻笑一声后,便消失了踪影。当再次出现时,已然到了宫外,元清王府。
元清王府夹道细廊上,玄若由府中的管家引见元清王爷,直至偏厅。
李锦华听下人说有客人,先整理了一番仪容,在泛些腊黄的脸上,扑了些粉。这才安生的出了屋,安稳的走向偏厅。
玄若见李锦华入了厅,眉心微微一皱,却转瞬即逝,然起身抱手道:“鄙人王妃清净了。”
因李锦华并不知道玄若的身份,只当玄若是元清王爷普通的友人,玄若也不好自爆身份。
“公子多虑了,只是王爷还未回来,公子若是不急,就在这先尝些点心,我已经命人去通知王爷了,约摸着王爷一会就回来了。”李锦华温柔贤淑的张口说着,一点也不失大家风范。但眉眼间仍透着几分淡不可见的悲意。
玄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婉言说道:“王妃不用顾及鄙人,鄙人自己等就可以,若王妃还有他事要忙,就去罢!”
李锦华淡抹一笑,狭长的丹凤眼中带着几缕凉意:“这王府中的杂事有紫茗姑娘打理,我清闲的很,公子不必担忧。”说着李锦华便也随性的坐了下来,准备与玄若长谈。
元清王爷花名在外,府中的姬妾更是只多不少,而王府中的紫茗姑娘却是个神奇的存在,她虽没有任何的名分,但地位却与李锦华相差无几,甚至比李锦华更有实权。王府中的大小事,一向经她打理,只有一些宴席上才由李锦华出面。
李锦华似笑非笑,入府三年,她却还是个处子,这若是传出去,可是个天大的笑话。
玄若看出了李锦华眼里微微沁着湿意,却只是随意客套了几句,没有多说,多半的时间都是一片空寂。
而李锦华却是极为小心的问着: “不知公子可知道王爷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说这话时,李锦华眼中还带着些期许,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夫君的事情,她能感到的只是庆幸。
“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朝中的事情。”玄若本是不想多理会的,可碍于李锦华问出了口,只得敷衍了几句。
闻言,李锦华静静的点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谁来府上了?”
远远的就可听闻元清王爷的提问声。
李锦华心上不由一喜,立即起身与玄若说:“王爷回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出屋迎了上去,略显憔悴的脸上终于添了几分欣然。可也只是停留片刻,仿若昙花一现,只能捕捉个瞬间。
☆、003:奇怪的问题
元清王爷衣袖飘飘,峨眉高冠,大步流星的走在府上的青石白玉道上,看至门槛前的李锦华,不由一愣,却也未说什么。
李锦华端正面容,眉眼微低,柔着嗓音低声道:“王爷回来了。”
言语不难听得出有些欢喜。
元清王爷低沉的应了声,便越过李锦华入了偏厅。
待他看至玄若时,不禁一震,用眼角的余光撇了要还立于门外的李锦华,微挑眉头:“玄若?你怎么来了。”
玄若调侃一笑:“王爷可让鄙人好等。”
元清王爷听着玄若自称,一直紧绷的脸上也显了半分笑容。
他缓缓张口:“这里不是谈事之地,你我出去说。”
玄若应了声,随即与元清王爷出了厅。
李锦华见刚回了王府的元清王爷又要走,连忙低声问:“王爷要出去?”
元清王爷点点头,算是应了李锦华,正要抬步再走时,却又闻李锦华支支吾吾的开口道:“紫。。。紫茗姑娘今早说有事要与王爷商量。。。”
元清王爷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如一并吹来的风,轻飘的抓不住:“晚上我会回来。”
说罢,元清王爷便与玄若出了府。
看着元清王爷的背影渐远后,李锦华才软了身子,由陪嫁来的丫鬟紧紧扶着。
李锦华说的极淡,经过三年的洗礼,脸上的英气早已被磨没,剩下的只有腊黄的沧桑:“彩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用别的女人来留下自己的夫君,她轻笑一声,似是自嘲。
彩儿怔了怔,这三年来。她都看在眼里,王爷回府的日子屈指可数,就算是在府中,也不曾在宜香居停留片刻,看着李锦华一日比一日憔悴。她于心何忍。可她身份低微,又能帮李锦华做得些什么。她放在李锦华腕间的手指,不由一紧,沉沉的唤了声:“小姐。”然又开口道:“小姐千万不要这样说。 在彩儿心目中,小姐永远是最坚强的。总有一天,王爷会看清小姐的好。”
李锦华扯了扯嘴角,她知道元清王爷又去了月红楼,她淡淡的开口,似笑非笑:“希望如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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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隐寺。元世王爷一身缟素,跪于佛堂前,双目紧闭着,手背上的青筋却蓦地爆起。
站在旁处的卫子昱扫了眼元世王爷隐于袖口下手背,不紧不慢的开口:“这可是佛堂,王爷就算再有怨气也要压下。”
元世王爷没有睁眼,只是紧握的手渐渐的放松了。
卫子昱淡笑一声,便出了佛堂。
卫子昱站在寺庙中央。轻挑眉头,看着南越国的方向,眼睛微眯,久久未回过神。
待元世王爷从佛堂出来后,听着合门声,卫子昱才缓缓的回身看向一身皆白,脸色铁青的元世王爷。
元世王爷整了整衣袖,恭敬的喊了卫子昱一声:“太子!”
元世王爷这一声,似乎是在提醒他是南越国的太子。而卫子昱淡淡一笑,依旧很随性的开口:“王爷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且先看戏罢,我想,这出戏,一定会很有趣。”
“卫兄可别把正事耽误了,你不回南越看看?我听说黎王这些时日并不安分。”元世王爷撇去各种神情,一板一眼的说着,与元世王爷相比。卫子昱的确显的有些轻佻了。
“就让他再逍遥些时日罢。”卫子昱邪笑着,凶狠利色皆藏匿于暗处,却令人听着毛骨悚然。那一抹邪笑也好似盛开在修罗场上。
元世王爷没有接话,南越国的事情他不好插手,多说也无益,正如卫子昱所说,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戏开演。
“现在上岛国刚刚易主,想来朝政是最不稳定的时候,而大祁国君却在这个时候放质子回国,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卫子昱嗤之以鼻的轻哼着说。
元世王爷凝眉认真的看至卫子昱,眼中的不可思量有震惊转为敬佩,元世王爷不由的赞道:“卫兄果然聪慧过人,竟连这等隐秘之事都看的一清二楚。”
卫子昱淡笑,目光深沉久远:“只是怕放虎归山,若你夺得了皇位,那这烂摊子可是要由你来收拾。”
“这些我还不放在心上,即使他想夺回上岛国的皇位,那也不是几日就可做成的。”说罢元世王爷伸手道:“卫兄请,你我到树荫下好好畅聊一番,商讨大事。”
卫子昱的阴利藏于眼下,淡淡一笑,同是伸手的动作,一道说着:“王爷请……”
看着元世王爷的背影,他幽幽一笑,没有了大祁,还谈何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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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行宫,当千雪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黄昏。一抹斜阳尽撒光辉,景致虽美,却难免添加一份寂寥与悲切。
千雪小憩一会,便从与百里烜顷在绿竹林发生的事情中缓了过来。
而千雪才精神了片刻,刚踏出影竹轩的门槛,就见玉牡丹朝她这个方向使来,她走也不是,回也不是,只好赔上笑容,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喊道:“看样子,身子已经大好了。”
玉牡丹朝千雪微微一点头,不过一会,就止步停在了千雪的面前,许是走的急,脸上的红气还未褪去,发髻松松散散,更显的诱人。
不知为何,她看至千雪时,目光很柔,其中却又带着些许挣扎,她正了正脸色,真心的唤着千雪姐姐,她一向是将千雪当成亲姐姐的。只是……她顿了顿,眼眸立即暗了一下,却也只是停顿片刻,又立即抬起眼,笑说道:“听说姐姐与安昭仪方才出去了?我可是没有赶上呢。”
说的像是受了委屈一般。活脱像个妹妹在与姐姐撒娇。
千雪反倒是没有在意,这几日对于玉牡丹的勤快,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论玉牡丹存着怎么样的心思,她也无力去猜了,也许顺其自然才是虽稳妥的法子。
她声音渐轻:“当时走的太匆忙,你可不要介意,听你这么说,我都不好面对你了。”
玉牡丹没有料到千雪是这般回答,讪讪笑着:“我与姐姐说笑的。姐姐不要当真了,我有些话想与姐姐说说,不知姐姐可赏脸听。”
“瞧你这说的,咱们进去罢。”千雪携着玉牡丹再度入了影竹轩。
坐在分散的竹椅上,千雪浅尝了口花茶,这是她采自行宫的菊花,亲自泡制而成的,她抿了抿嘴:“不是有话与我说?你先喝些茶好润润嗓子。”
玉牡丹抿了口。掀起眼皮:“姐姐这茶泡的甚好,日后,若是有空,我可要多像姐姐讨教讨教。”
“这自是可以。”千雪莞尔一笑,被人称赞,总是高兴的。
玉牡丹欣然的点点头,这才开始了正话,她小心的思量着,细白的小手紧紧抓着衣服的一角。她紧咬着下唇,一字一句,说的极慢:“上次我曾问姐姐……皇上平日里最爱什么吃食…………”玉牡丹声音蓦地停了下来,目光看至千雪,见千雪脸上无恙,还在等着她的下话,她便又接着说:“姐姐说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很好奇,姐姐是否中意皇上。”
千雪原本还很好奇玉牡丹想与她说什么。可现在,她突然不知如何回答了,是否中意?这是第一次把事情抛出来,摆在明面上,逼着她去直视这个问题,她并没有回答,或是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看向玉牡丹,而玉牡丹却是屏住呼吸,等着千雪回答,又期待又害怕,处于矛盾之中。
可迟迟未见千雪有反应,便又很小心的张口问:“姐姐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千雪顿了顿,玉牡丹竟如此的执着,这个问题当真这么重要,千雪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但又见玉牡丹毫无松懈之意,她模棱两可的张口道:“后宫的妃嫔自是都中意皇上的,哪个不希望可以被皇上宠幸。”
“以姐姐的聪慧应该知道我不是在指这个,我指的是姐姐你,你可中意皇上。”
千雪纳闷的看着玉牡丹,今日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问这个问题,难不成是她瞧出了些什么?千雪怔然片刻,方道:“我也后宫妃嫔,自然也是中意的,难不成妹妹不中意吗?”
千雪不知她这句话算不算违心,但说出口时,却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玉牡丹本还带着期待的眼眸立即黯淡了下来,她似是想自言自语,低喃了一句:“中意…………”
“都是你一直在问,我也问问妹妹,你中意吗?”千雪将玉牡丹的神情一并收在眼底,带着疑虑反问道。
玉牡丹似是还没从千雪的回答缓过来,一直低着脸,什么话都不说,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千雪不确定玉牡丹是当真没听见,还是不想回答,便又将声音提高了一点:“妹妹你中意皇上吗?”
“我?”玉牡丹轻轻的说着,眼睛不着痕迹的闪了一下。
千雪颔首,不作声,效仿着方才玉牡丹问她时的情形,等着玉牡丹开口。
影竹轩一下子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开口。簌簌的凉意漫过全身,掠去了身上的暑气。
须臾,玉牡丹呼了一口长气,说的极其轻松:“我自然是中意皇上的。”
可正是因为她说的太过轻松,才令人不得不怀疑。千雪轻挑眉头,盯着玉牡丹看了良久,除了方才她回答时,玉牡丹的神情有些变化,其余的她都一直是淡笑。
☆、004:两封信
玉牡丹看着千雪的眼睛,震了震,眼角间已有了些湿意。她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不自然的张口道:“让姐姐见笑了,只是一看到姐姐,就让我想起了娘亲。”
千雪顿了顿,回想着玉牡丹曾经也说她的笑容很像她的娘亲,再次回想,不禁张口问道:“若是想家了,就向皇上请道旨,回家瞧瞧罢。”
玉牡丹动了动眼帘,才意会到千雪所指的是玉家,她淡淡应了声:“姐姐说的对,我是该回家看看的。”
“这便好,妹妹还未用过晚膳,不如就留在这用罢。”
千雪正准备招呼霜飞让她准备些膳食。
玉牡丹却起了身:“不用麻烦姐姐了,我还得回明风轩。”
“哦?”千雪挑起眉头,缓缓开口:“是皇上罢!”
玉牡丹缩在袖口下的十指,又是一紧,却未回答千雪,但单看她的表情千雪便已经知道千雪猜对了。
玉牡丹匆匆离了影竹轩,脸色不大好,略显苍白。她想到现在的局势,心头不由一紧。
无论千雪的回答与否,他们也不会停下来的,已经停不下来了。有因必有果,或许哥哥说的对,她终究是心软了。
玉牡丹一路走着,心绪却早不知留在了哪,只是一步渐一步,呆滞的目光,飘渺的看着远处。
韶妃今日得知凌霄会在明风轩用晚膳,便早早的来了明风轩,却不见玉牡丹的人影,她就一直等着,直至现在,才远远的看出了那是玉牡丹的面容,她轻移莲步,玫色的罗裙底如海上浪花,行到之处。如翻海腾腾。
她嫣笑着,等至玉牡丹走近后,才缓缓开口:“妹妹想什么呢?”
玉牡丹木讷的回过神,见来人是韶妃,似是腾不出功夫来与她周旋。只是敷衍一笑:“没什么。”
“妹妹脸色似乎不大好。”韶妃瞅着玉牡丹,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