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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脸色似乎不大好。”韶妃瞅着玉牡丹,有些疑惑,她并不知道玉牡丹从何处回来,也不知玉牡丹现在受尽恩宠,还在愁怨什么,她目露疑色。”
“可能是没有睡好,是不是让姐姐久等了。”
“我刚来不久,既然妹妹累了,那就不打搅妹妹了。”韶妃心思今日是没什么进展了。不过时日还长,看玉牡丹无心与她攀谈,便也不准备多留,今日就当先交个底,往后也好时常叨唠叨唠。
玉牡丹微微点头,见韶妃走了,才进了明风轩。一会还要应对凌霄,她只得整了遍妆容。见无异样,才吐了口气。
天际已经拉下了帷幕,仿佛预兆着,一切才刚刚开始,结束才是真正的开始。她扯了扯嘴角,但愿皇宫里还是一切正常。
她事先吩咐宫人先上了膳,看天色,凌霄也该来了。
看着满桌的席菜,当真有一种冲动。想给这饭菜里加上穿肠毒药,与凌霄同归于尽,一了百了。终究是理智压过了冲动,她静静的坐在雕花软椅上,安然的等着凌霄。而脸上已经僵了笑却容一直未散去。
影竹轩内,用过膳后,香儿才一步一跳的入了屋,看样子,极是开心。
“什么事情让我们的香儿这么开心?”千雪见香儿一脸轻松闲散,打趣着说。
香儿抬手抚了抚了微微发烫的脸面。低低的开口:“哪有什么事情。”
千雪笑了一声:“香儿也到了适嫁的年纪,若是有看对的人选可要和我说。”
“小姐,你说什么呢,香儿要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才不嫁人。”香儿不满的撇了撇嘴,紧接着又道:“难道是小姐嫌弃香儿了?”
“香儿,你总不能被我耽搁一辈子罢,你舍得,我也不舍的。”千雪微沉的话渐渐而出, 她并不想误了香儿的半辈子,早出宫终是好的,她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小姐。。。”香儿低喃了一声,下话还未说出,就已经红了眼。
千雪拍拍香儿的肩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霜飞也从外面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包裹,快步的入了屋内,左右瞧了眼,低声道:“娘娘,这是您要的东西。”
千雪点点头,让霜飞把包袱放在了木桌上:“恩。。。你带着香儿下去罢。”
香儿本还想留下来的,结果千雪已经开了口,只好缩着脑袋与霜飞出了屋。
待夜深人静时,千雪才打开了包袱,里面装的是一些木块与几把刻刀,而千雪又翻了翻,在木块下面看见了白色的一角,嘴上划过一抹笑容,将压在木块下的信掏出。
包袱里有两封信,千雪端起信,对着烛光看了番,藏于信封口上的丝绒还在,说明还未开过封,才径自点点。
而这两封信,一封来自三澈,一封来自水幽。
千雪并不急着看三澈的,而是打开了水幽的,她将叠好的纸张展开,熟悉的字迹一贯入眼,简单的看了几眼,便已经了解了水幽大致想说些什么。
水幽在信上写了三个人的人名,这些人中,千雪差不多都知道。
卫子昱,玄若,齐平柯,这三个人,立场皆不同,卫子昱是元世王爷的幕僚,而玄若,她曾在御书房见过两面,御前侍卫,依她看应该是凌霄的可信之人,至于齐平柯。。。柳江山庄齐坤义的幼子,千雪顿了顿,那张略带稚嫩的面容赫然出现在千雪脑中,曾经拽着她的衣角,黏黏的喊着:千雪姐姐。
曾经姚靖初去南山学艺时,结识了不少江湖门第,而齐坤义便是其中的一个,也是与姚靖情义最深厚的,即使在二十多年前,听说了南山师傅死在将军府的消息。也未曾怀疑过姚靖。这也算是姚靖的深交友人。
而齐平柯,他并不比千雪小多少,也只是晚了一年罢了,可在千雪的影响中,他一直都是个未长大的毛头小子。许是因为他是早产的,便显的比较娇小。
他们差不多也有三年未见了,当初齐坤义送他去卞州时,他还是哭着喊着不要去的话,如今,他回来了。却是在这个最不该回来的时候回来了。
水幽既然在信上提及了他的名字,就说明,他已经卷进这乱世纷争了。
千雪猜不透的是一个江湖中人,怎么会卷入朝堂之上。
在烛火之间。看着齐平柯这三个字一点一点成为灰烬时,千雪不由的想,这三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紧接着,千雪打开第二封一信,三澈说了两件事,待她看过之后,手颤抖了两下。又重新看了一遍,眼里似乎只容得下这三五个字:姚家出事了。
她已经直接忽视了三澈所说的第二件事,六月初七子时,陈丞相行动。
她稍稍往后退了两步,稳下心绪,对自己说信上只是提到了姚家出事了。有姚华在,一定没有事的,一定没有事的,只是说给自己听。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姚华手无缚鸡之力。。。。。。
但千雪仍旧是理智的。她将看过信再一次放在烛火上,直到变为灰烬时,她才开始重新整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想来,今夜定是无眠。
姚靖没有一官半职,对大祁造不成任何威胁,就算有威胁,也应该是还未成气候的二哥姚硕。
可到底会是谁,对姚家的仇恨最深。千雪只想到了一个人,瑾太后。
若真的是瑾太后所为。那凌霄一定知道,难怪他会应允姚靖告老还乡的折子,原来是为了更方便的下令,连清然都不惜赔上?千雪冷笑一声,姚家。。。接下来是不是该她了。
千雪真不敢想象若是姚家没有逃过此劫,那她将如何应对现在的局势。
千雪没有合眼,坐了一宿,想了一夜,直到凌晨射来的一缕阳光穿过缝隙打在她眉眼上时,而皮肤已有了斑斑灼热,才感觉到她原来还活着。完好无损的活着,可真的是完好无损吗?僵了一夜的面容,终于动了动。
门被推开,千雪看着走近的霜飞,没有说话。
而霜飞逆着光,看千雪有些不真切,她看着千雪合衣安静的坐在木椅上,微微一愣,立即开口寻问道:“娘娘一夜未睡?”
霜飞边说边走近千雪,待看清千雪后,她手里的铜盆“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水四处蔓延着,可霜飞目瞪口呆的看着千雪,半晌只说出了一个字:“这。。。。。”
霜飞不可置信的摇摇头,看着千雪脸上突然长出的红疹,迟迟未缓过来。
而听见响动的香儿,闻声而进,正要开口问霜飞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但顺这霜飞的目光望去时,也是大喊了一声:“啊。。。”
千雪无力的开口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香儿急得已经哭出了声,正要上前便被霜飞拦住:“那是天花,会传染的。”
千雪闻言,低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赫然入眼的是大大小小的红疹,她惊了惊,但又很快的静了下来,似乎没有一点担忧,她开口:“带香儿出去。”
“不行,不行,我不要留小姐一人,我的姐姐就是出天花死的,我要留下来。”香儿哭着喊着不愿走,她的脑中渐渐将千雪与她姐姐的身影重合了。
提及死字,是大为不讳,霜飞立即出口喊道:“香儿!不要乱讲。”
千雪见霜飞没有行动,冷声喝道:“出去!”
☆、005:要命的天花
不知为何,霜飞再看至千雪时,一种强烈的压抑感由心而生,此时的千雪板着一张脸,从未有过的严肃。
霜飞不再多说,硬是将香儿拖了出去。
此时,空寂的影竹轩内,千雪突然扯了扯嘴角,好在百里煊顷已经离去了。
冷凝的空气中无处不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千雪看着摊在手里的白色瓷瓶,学习医书也不是没有好处。
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却没有一个人敢推门而入,都是面面相觑,走停不是的来回打转。
“皇上,属下小时候得过天花,属下进屋看看娘娘,得的是不是天花。”突然一个男子浑厚的嗓音从燥乱的人群中突显出来,再看,清秀的面容不可置疑。
香儿听了梅洛的话,脸色有些焦急,连忙看向江洛,可梅落却没有看香儿,而是等着凌霄作声。
凌霄左右看了番,白棠适时开口:“是啊,皇上,这天花可是会传染的,还是让他去吧。”
凌霄思衬了会,才点点头,既然江洛挺了过来,想必她也能罢。
正江洛推门之际,影竹轩外的人,赶紧往后退了一圈,而站在凌霄身前的亦是只有白棠一人。
影竹轩内,一缕阳光直直射入千雪的眼里,千雪抬起满是红疹的手背,微挡了一下,看向来人,欣然笑道:“你就是江洛?南下行宫的守卫?”
江洛木讷的点点头,然仔细观察了一会,眉头紧揪,迟疑了半天,支支吾吾的说:“有些像,又有些不像…………”纳闷的想了阵,又问:“娘娘可有什么症状。”
千雪脸蒙一层淡粉色的面纱,哆哆嗦嗦打了个冷颤,无力的说道:“你也看到了。有些冷,不过身上倒热的很,实在是没什么力气。”
“难道真的是……”江洛呆滞着说道,不知一会如何向皇上交待,天花的严重性他是知道的。他当初也是险些丢了性命,只是不知眼前这么娘娘是否能撑的过去。
“你不必担心,本宫都是知道的,这病是会传染的,你稍后出去禀报皇上,这南下行宫是不能让本宫给染了晦气,好在本宫一直在影竹轩里,也没有去哪,你让皇上备辆马车。本宫是不能把这祸害带入宫去,只好回京都的将军府上去,那里已经是一座空宅,想来也是最适合的地方,至于生死,也只得听天由命了。”千雪软绵绵的说着,眼睛强睁着,困得很。她并不确定凌霄是否会答应。可有白棠就不一定了。白棠一定是巴不得她离开凌霄,离开皇宫,也许死在将军府最好。白棠应该会让凌霄答应的。
听千雪说后,江洛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南下行宫是不能待的。紧接着就拱了拱手,退出了影竹轩。
影竹轩外,江洛向凌霄确定了千雪患的是天花后,又将千雪所说的话叙述了一遍。话后,凌霄思索着,将军府……,的确那里空无一人,可若是回了将军府,凌霄又担心起了另一件事,那便是姚家。
“江洛,你可有把握治好梅妃!”凌霄问话时,有些寒怕,那种感觉就像是十三年前。他亲自毒死他父皇一样,惶恐,却又找不到依附。而那时他唯一能依附的却只是瑾太后。一个他恨了十三年,却又毫无办法的依附,若说恨,应该更恨自己,那是他亲手下的毒啊。
江洛头低下,支支吾吾的说:“这……属下只有三成把握。”
“三成……”凌霄轻念着,他当时杀死父皇也是只有三成的把握,却成功了,或许因为父皇从未提防过他罢。
“皇上,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就由姐姐说的做吧,臣妾相信姐姐坚强的,况且在将军府,姐姐会更自在。”白棠看凌霄目光深锁,立即开口道,而她也知道,得了天花的人,想要活的出去,简直是白日做梦,连天都在帮我,姚千雪,你还能逍遥到何时,白棠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
凌霄没有回白棠,而是提声向江洛说:“出去找几个出过天花的人,越多越好,将马车备好,下午就启程回京。”说到这时,凌霄的声音突然低了低:“江洛,梅妃一定要医好,否则就不要回来见朕了。”
江洛惶恐的应了声,便匆匆的出去了。
“皇上,还是快离去罢,这里不是久呆之低。”福生尖细的嗓音突然而起,脸皮都快皱在一起了,又惊又怕的,生怕他也染上了那要命的天花。若是凌霄还站在这,他早就离影竹轩远远的了,躲都躲不及。
而香儿与霜飞,更是被隔绝了开,无一人敢靠近。
妃嫔之中,唯有玉牡丹,面露忧色,眉头紧蹙,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明明昨日还是好好的,怎么今早就生了这等变故,那种血肉之亲的感觉,一下子席卷而来,让人受不住。
不大一会,影竹轩外就不似方才那般热闹,空荡荡的,只有霜飞与香儿两人。
香儿站在影竹轩前,眼泪止不住的流,圆圆的脸蛋上了还挂了几滴晶莹。她呆滞的看着影竹轩的木门,喃喃道:“或许我也得过天花呢,我要进去。”说罢就要推门而入。
霜飞及时的拦腰截住,她心里还在纳闷,怎么香儿看着这么瘦小的身子,劲却这么大,死死的拦住后,霜飞才留一口气说道:“香儿,你是知道娘娘的,你若是进去,岂不是给娘娘徒添烦忧,你又能帮的上什么。”
香儿顿时间停了下来:“我又能帮的上什么,是啊,我什么都帮不上。”
“香儿,相信我,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熬过去的,会熬过去的。”霜飞是对香儿说,却又像是对自己说。
香儿紧紧的盯着霜飞,一字不差:“恩,一定会熬过去的,我要陪小姐回将军府。”
这次霜飞并没有阻拦,而是一道说:“我们一起陪娘娘回将军府,渡过难关,娘娘那么多坎都过了,还怕这小小的天花。”
千雪坐在影竹轩里的木椅上,听着香儿与霜飞的一字一句,鼻头不由一酸,有些感动,却又很快的将一切情绪收敛了起来。
江洛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到午时,已经将人找齐了,虽不多,也够用了,三个老妈子,和四个壮汉,而江洛也未告诉他们凌霄的身份,只是当平常的贵公子而已,收了银子,办事就好。
因为千雪的原因,在影竹轩外停了个轿子,而马车则在行宫门口。这一段时间内,千雪不曾见过凌霄一面,而影竹轩也未来过什么人,也只有在午时,一个老妈子给她递了饭菜。
徐婶深凹的皱纹布于眼间,对千雪深深一笑,更加明显,她亲自抚上千雪的手,很柔很缓的开口:“小姐,别担心,人都说这天花要命,瞧,我这老身子,活的不是好好的,把心放宽了,没事的。”
说罢欲抬手抚千雪的额间,千雪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徐婶也不在意,手又往前探了探,感受到千雪额间传来的温度时,又用手背感觉了下自己,点点头:“还好,小姐先将饭菜吃了,吃了饭菜才有好精神。”
当粗糙的手背放置千雪额间的时候,千雪的心就好像被针狠狠一扎,却不是窒息的疼,而是酸涩。姚靖是男子,又是将军,心本就不细,而从小又将千雪当男娃养,就算身上有伤有病,也只是略微问上几句,便不再过问。千雪向来对母亲这一词没什么多大的感觉,可如今,徐婶的寥寥几句话,却让她突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有母亲,该是多好。
徐婶见千雪半天没有动作,还以为是千雪怕羞,毕竟女子是极看重自己容貌的,便欣欣开口道:“这屋里就我这个老妈子,小姐还有什么怕我见了的,快把面纱取了吧,这样总带个面纱,还怎么吃东西。”
千雪一字未发,但手已经附在了脸上,行动很慢的将淡粉色的面试取了下来,脸上斑斑红疹,赫然入了徐婶的眼。
徐婶依旧是憨厚一笑,手背在粗黄色布衣上擦了几个来回,将碗筷一并递上:“小姐,赶紧吃吧。”
千雪也没有嫌弃,点点头,吃了起来,现在,对千雪来说,吃什么都是如同嚼蜡,何况她也没什么心情,但看着徐婶期待的神情,千雪还是多吃了几口,才将碗筷放下。
“小姐吃好了,那就准备准备,一会咱们就走了。”徐婶简略的交代了几句,便拿着碗筷出了影竹轩。
千雪该收拾的早已收好,只等启程。千雪又将放在桌上的面纱带在了脸上,倒也不是怕别人瞧见了她现在这副尊容,只是她不想被别人瞧出了端倪。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千雪透过门缝,看着一个柔柔弱弱的身影,不禁纳闷,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愿意来影竹轩。
千雪将声音放低,低沉的嗓音破口而出,穿过门板传入玉牡丹的耳中:“谁?有什么话就在外面说罢,不要进来了。”
玉牡丹踌躇片刻,终是开口:“姐姐,是我,听说你要回京都了,好好照顾自己,我相信姐姐能挺过去的。”
☆、006:齐平柯
千雪虽不知玉牡丹在打什么主意,但也是应了一声,对于玉牡丹无辜的关心,千雪多留了一个心思。
过了片刻,千雪听着动静,应该是玉牡丹已经离去了。而就再玉牡丹离去之际,千雪又听见了匆匆的脚步声,很厚实的步子,一听便知识习过武的。
当门被推开时,江洛小步上前躬身道:“娘娘,该启程了。”
说罢他将一旁的包袱带上,跟在千雪身后,随千雪出了影竹轩。
影竹轩前只有一顶轿子,和两个轿夫,江洛亲自为千雪掀开轿帘,好让千雪上了轿。千雪对这一切都没有过问,相信凌霄会为她安排好一切的。
轿子很沉稳的出了行宫,待千雪从轿子移到马车内时,才发现,原来她是从后门出来的,这样也好,后门更为偏远,凌霄应该是怕她再传染了无辜的百姓罢。
好在南下与京都并不远,这样一来,也省了路途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