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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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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都是为了给未来一年讨个彩头,希望能大吉大利,财源滚滚。

酒席没开始多久,族人们便开始敬酒,王贤跟着王贵,给族中的长辈一一敬酒,长辈们看到王贤,必然要亲热地拉手道:“我早就说过,这孩子了不得,你们当初还不信,现在怎么样?成了咱们富阳县的财神爷,来,财神爷,大爷跟你喝一杯,日后拉一把你那不成器的堂兄啊。”

每个长辈的说辞都差不多,只是让人想不通,那‘不相信的大多数’,咋一个都没出现呢?

好在托了老爹的福,王贤辈分算高的,敬了一会儿也就完成任务了。但他不敢回去坐,因为为数众多的同辈和晚辈正等着给他敬酒,王贤已经有些不胜酒力,要是任其蹂躏,非得人事不省。

他拍一下王贵的肩膀道:“我去尿尿。”

“哦。”王贵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先回去吧,咱俩都离开不好看。”王贤极不仗义地丢下兄长,特意穿过半个场院,绕到林姐姐的位子后,干咳了一声,才走出场院,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发呆。

呆了良久,微风送来一阵淡淡的菊香,王贤转头一看,便见林清儿红着脸,俏立在自己身侧。

看着她忧郁的面庞,王贤轻声道:“咱们走走吧。”

林清儿点点头,便跟他漫步在空旷无人的小村中。

她跟在王贤身后半步距离,王贤故意走慢了,她仍离他半步,王贤故意走快了,她亦离他半步,显然是刻意保持着距离。

王贤干脆一把抓起她冰凉柔软的小手,林清儿娇躯一颤,抽了抽没抽动,也就任他握着了。其实拉手这种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得多,何况林姐姐今日心情,正需要温暖的安慰呢。

静静地走了一会儿,王贤开口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姐姐你想我岳母和大舅子了吧?”

前半句触动林清儿的伤怀,险些勾下她的泪来,后半句却让她哭笑不得,嗔怪地瞪他一眼道:“别瞎叫。”

“嘿嘿。”王贤却得寸进尺地揽住她的纤腰,笑嘻嘻道:“难道我还叫错了不成,娘子?”

“放开人家……”林清儿被揽住腰,又是紧张又是娇羞,挣扎几下,一听到‘娘子’二字,一颗芳心登时如吃了蜜,一下就失去了抵抗。

王贤却听话地一下放开手,林清儿险些摔倒在地,心里更是空落落的,她幽怨地抬起头,却又被王贤一下紧紧揽在怀里。

“讨厌,就知道到作弄我!”林清儿双手撑着他的胸口,一双眸子水汪汪、亮晶晶的,目光里流转着轻嗔薄怒,以及丝丝情意……

王贤看呆了,低声道:“姐姐,你真美……”

“瞎说。”林清儿娇羞地低下头:“黑灯瞎火的……”

她本意是天这么黑,你能看见啥,却被王贤当成了暗示,他缓缓伸出手,食指钩住她白瓷般的下巴,将那张江南女子细致婉约的小脸,缓缓抬将起来。

“你的眉目颦笑,都深深印在我心里了,无需用眼来看。”王贤的情话,放在后世那是不入流的,但在大明永乐年间,绝对是大胆奔放,无坚不摧的。

林清儿早就将自己视为他的人,听到王贤如此热烈的情话,一颗心如融化了一般,嘤咛一声闭上眼,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撒手。

见美人一副任君怜惜的模样,王贤哪还会犹豫?低头吻上了她的朱唇……

触电般的感觉,传遍了两人全身,林清儿紧张得浑身发抖,玉齿咯咯打颤,险些咬下王贤的舌头。

王贤却不以为意,反以为喜,这是少女珍贵的初吻啊。他轻抚着她的玉背,舌头也不再以攻城略地为己任,而是轻吻着她的唇齿,耐心地引导她品味初吻的美好。

在王老师的循循善诱下,林清儿终于渐渐不再紧张、虽然仍微微发颤,却松开了牙关,娇怯怯地任由这个无赖侵占、品尝、抚慰、渐渐地迷醉、酥软、湿润……

两人意乱情迷起来,林清儿正要学着回应,却听一阵呼唤声越来越近:“二叔,二叔……”

刹那呆滞之后,林清儿像受惊的小鹿般弹起来,摸着黑整理散乱的鬓发、头钗、衣裙,娇羞得不敢抬头。

“姐姐,其实我想说的,”王贤这才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往后的新年都由我陪你过,无论天涯海角,无论七老八十。”

“嗯。”听了这一句,林清儿欢喜得泪湿眼眶,本是充满无奈的一条婚姻路,却开出了满地的芳菲,让她如何不喜极而泣?

虽然没勇气抬头,林清儿却伸出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将一样东西塞到他手上。声如蚊鸣道:“别嫌难看……”

凭感觉,王贤估摸着应该是个香囊。这时来找他们的人,已经到了跟前,不及细看,赶紧塞到怀里。

年夜饭是要慢慢地吃,一直吃到深夜,又换上干鲜瓜果,男女老少强打精神,熬年守岁。

不过王贤是个例外,回去后,他果然被灌倒了,等到醒来时,已经是年初一上午了。胡乱吃了碗汤圆,他便被王贵拉着,去给长辈们磕头拜年,收了不少红包。

但是,辈分大的坏处就是,他收一个红包,几乎要送出去十个……好在有宝钞!这种不值钱的票子,最适合当压岁钱,又场面又惠而不费。

转了一圈,兄弟俩散出去二百多贯宝钞,折成银子也得四两多,弄得王贤很是肉痛,王贵却开心笑道:“去年娘带着咱空手回来,白吃白喝,没少吃白眼,今年可算是把面子挣回来了。”

“原来大哥也有虚荣心。”王贤笑道。

“人活一张脸啊,原先那是没办法。”自从当上东家后,王贵说话明显讲究多了:“娘这两年常说,在里子面前,面子算什么。但其实她原先的说法是,面子不能丢,里子更不能丢……”

“嗯。”王贤想想老娘,昨晚被一群三姑六婆众星捧月,谀辞连连的场面,就忍不住笑起来:“这下老娘可得意了。”

说着话,兄弟俩进了三叔公家,昨晚他们就住在这里,只见好家伙,屋里屋外挤满了人,也不知搞什么名堂。

第七十七章喜当爹

见他俩进来,一帮叔叔大爷哥哥的,全都堆起谦卑的笑,让王贵手足无措。王贤看到他们手里都拿着田契,却已经明白,这是咋回事儿了。

进去堂屋一看,便见三叔公和老爹坐在正位上,一干族中长辈在左右陪坐。

“你来得正好。”老爹对王贤道:“赶紧拟几分文契出来。”

“是。”波澜不惊地点点头,王仝给他搬把椅子,王金给他磨墨,王贤稳稳坐下道:“请父亲吩咐。”

“先拟三份过继文书。”老爹咳嗽一声道:“然后再拟几分田产过户文书。”

“不知谁要过继给谁?”王贤看一眼老爹,这么大事儿不跟我商量!

“咳咳。”老爹又干咳道:“王介、王令、王金,还不见过你爹。”

“哎。”便见三个青年乖乖上前,给王贤和王贵磕头,叫道:“爹……”

“咳咳咳……”这下轮到王贤咳嗽起来,几乎要握笔不能。

“爹你说啥,”王贵瞪大眼道:“王贤可还没结婚呢。”

“没区别……”老爹大手一摆道:“你兄弟家的这几个孩子,以后就过继到咱们家了,两个认你当爹,一个认你弟弟当爹。”

“为啥?”王贵虽然对老爹逆来顺受,但还是惊呆了。

“咳咳,”老爹瞪他一眼道:“多子多孙多福气,哪来那么多为啥?”说着看看王贤道:“你看人家小二,就不问为什么。”

“王贵啊,是这么回事儿,”还是三叔公为他解释道:“你看这三个小子,都是念书的,要念书就得在官府上户籍,可上了户籍就得服徭役……为了让他们能专心读书,为我王氏一族光宗耀祖,就把他们过继到你兄弟名下吧。”

“哦……”王贵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冲着自己家的免役名额啊。明朝是个特权社会,官阶越高,特权就越大。比如京官一品可以免粮三十石,人丁三十人,往下一层层递减,到了九品官,则免粮六石,人丁六人,外官减半。是以老爹有免粮三石,丁三人的特权。而王贤这样的经制吏,也可以免粮一石,丁一人……

是以父子两人共可免丁四人,而且不包括他俩本身。王贵自然要占一个名额,剩下三个早被王家村的人惦记上了……虽然可以当黑户逃避赋役,但没有合法身份,意味着你也不享受大明朝赋予的各项权利。比如参加科举、比如充吏,甚至你失踪了,官府都可以不受理。因为户籍档案上查无此人!

对于贫苦百姓来说,只要能凑合着生活就够了,管它有没有档案了。但富户需要合法身份来保护财产,读书人需要合法身份来参加科举,商人需要合法身份来外出经商。可一旦在官府册上有名后,就要负担繁重的劳役……每年秋收之后,到开春之前,短则一两月,长则三四月,要给官府当牛做马,让人苦不堪言。

有没有既能享受合法身份,又不用服劳役的人呢?有,皇族、勋贵、官吏、举人、秀才……老朱家赋予他们免税免役的特权,甚至很多时候超出他们应负担的数量。这块多出来的特权,自然成了其他阶层竞相追逐的对象。

浙江没有藩王封地,也没有勋贵故里,但官员有功名者多不胜数,百姓往往投身官宦人家为奴,可读书人是不行的,因为奴婢身为下贱,三代不得参加科举。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过继给人家当儿子,但是为了功名连祖宗都不认了,十分为人不齿。

最好的一种情况,就是同族出了官员,大家都是一个祖宗,自然没有骂名。而且王家村读书的人少,不多不少正好三个……这是很正常的,没有三代积累是供不起读书人的,一个村里三个读书人,真心不少了。

是以三叔公和王兴业商量,要他把三个小子过继过去,王兴业根本无法拒绝,除非他准备跟宗族决裂。是以也没必要和俩儿子商量了,直接收了三孙子。

‘立信约人王贾,今将自己次子王介情愿嗣于同族兄弟王贵为子,空口无凭,立此为证。永乐十年元月元日,中人王吉昌,保人王吉业。’

‘立信约人王赈,今将自己幺子王令情愿嗣于同族兄弟王贵为子,空口无凭,立此为证。永乐十年元月元日,中人王吉昌,保人王吉业。’

‘立信约人王坝,今将自己三子王金情愿嗣于同族兄弟王贤为子,空口无凭,立此为证。永乐十年元月元日,中人王吉昌,保人王吉业。’

身为户房书吏,这样的文书自然信手拈来,王贤拟好三分文书,又起草了另外三分文契,以避免日后出现继子争产:

‘今王介为王贾、王贵兼祧子,若王贵另有所出,则王介不可继嗣,然亦有奉养兼祧父母之责。中人王吉昌,保人王吉业。’

‘今王令为王赈、王贵兼祧子,若王贵另有所出,则王令不可继嗣,然亦有奉养兼祧父母之责。中人王吉昌,保人王吉业。’

‘今王金为王坝、王贤兼祧子,若王贤另有所出,则王金不可继嗣,然亦有奉养兼祧父母之责。中人王吉昌,保人王吉业。’

当事人在该自己签名的地方签上名,在该自己按手印的地方按上手印,剩下的手续等过完年,王贤拿回户房办就成了……

但还没完,这才是上半场——免丁四人之外,还有四石税呢!

虽然比起达官贵人来不算什么,但其实四石粮税真心不少。一个下户人家,一年交粮不过五斗,王家除了自家之外,还能为七户人家免掉税粮。

而且别忘了,一旦不用交税,附加在税粮上的各种苛捐杂费,也一并不用缴纳!这才是族人热情到谄媚的真正原因。

见里头过继完了,外面的同族便拿着田契涌进来,围着王兴业七嘴八舌道:“四爷爷,要我家的地吧!”“四叔,我家的地最肥了!”“四叔,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囊球,老七,你们家那么富了,还跟我们抢啊!”“怎么,我和四爷爷是从小玩到大的!”

“都住嘴,丢不丢人啊!”见一下乱了套,三叔公用拐杖敲着地,骂道:“不就是三石五斗的粮食么?我和老四已经商量好了,先济着最困难的来,其余的再等等,过两年老四和王贤升了官,再收你们的田。”

族长的威信还是不小的,三叔公点了八个下等下户,其余人虽然难掩失望,却也不敢废话。

王贤只好继续草拟买卖田产的文书。自然不是真的买卖,王兴业并不付钱,当然那些田产也还属于原主,只是在官府过了个户而已。这样原主名义上是租种他们家的地,当然作为回报,要将应缴税粮的一半,当成租子交给王兴业。

就这样,损害了朝廷的利益,王兴业和原主却因此得利。王贤不爱干这事儿,怎么说,他也是专管本县田赋户籍的公务人员,这帮家伙却让自己帮他们钻空子逃税,实在让他不舒服。

但包括他爹在内,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也只能照办……

吃了中饭,一家人要坐船回县城了,当然仨儿子不会跟着。

回去的路上,老爹见王贤有些沉闷,拍拍他肩膀道:“怎么,为了几斗米的破事儿劳动你司户大人,不高兴了?”

“不是。”王贤摇头道:“儿子还没做好当爹的心理准备……”

“去你的!”老爹险些一脚把他踢到河里去,不再理会这小子。

王贤当然没说实话,其实他只是想到,明朝厚待官员士大夫,官员士大夫却依然毫无节操地挖它的墙脚,最终正是这种土地兼并越演越烈,使国家赋税枯竭,百姓流离失所,导致了明朝的灭亡。

这种厚待有用么?可以说毫无用处,反而贻害无穷。可惜自己见不到永乐皇帝,不过估计就是见到了,那位刚愎自用的大帝,也不可能听自己的。除非让他相信,明朝会因此灭亡。那样的话,永乐皇帝信不信两说,自己全家先灭亡是一定的……

想到这,王贤自嘲地笑起来,我操那闲心干啥,反正大明朝还有二百多年国祚,到我孙子辈都没事儿,还是过好我自己的小日子吧……

正在出神,他嗅到一股菊花清香,抬起头来,便见林清儿关切地望着他,轻声问道:“有什么烦心事?”

王贤望着那张眉目如画的小脸,心里充满温馨道:“姐姐,咱们的小窝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赶明儿我和你去看看,需要购置什么……”

林清儿小脸微红,脸上生出掩不住的激动,口中却偏偏道,“购置家什很烦么?”

“是啊。”王贤点头道。

“那就随意点好了……”林清儿目光一黯。

“姐姐,你又误会我了,”王贤笑嘻嘻道。“我的意思是,有太多想买的东西,可屋子那么小,取舍困难啊!”

“讨厌!”美人轻嗔,让人忧愁顿扫……

第七十八章赣党

回到县城,自然要给上司、同僚、街坊邻居拜年了。尽管老爹如今身为九品朝廷命官,但依然要给县里的乡官缙绅拜年,王贤则先到衙门给魏知县拜年。

与街上浓浓的年味相比,衙门里就冷清多了,不仅胥吏差役都放假了,就连后衙的长随、仆妇也回家过年了。偌大的后衙里,只有魏知县和司马求两条光棍,跟着司马旦一家凑合过年。

不过魏知县性喜清静,一年案牍劳形之后,难得有时间调素琴、阅金经,非但不觉清苦,反而乐在其中。为了避免与同僚乡绅应酬,他学京师‘望门投帖’之俗,只让司马求写了贺贴,差人送到同僚、乡绅门上,就算是拜过年了。

至于来给他拜年的,魏知县在客厅放置一本记名本,造访者只需留下姓名,最多再写几句吉祥话,就算是给他拜过年。这样的形式比起繁文缛节来,自然轻松快捷,可惜只有魏知县这样的两榜进士、一县父母可用,要是别人也东施效颦,非得被口水喷死不可。

不过魏知县对王贤还是另眼相看的,在书房里接见了他。

给老师拜年后,王贤接过魏知县给的红包,坐在一旁道:“老师这年过得忒清苦了点,要是早将师娘师妹接来多好。”

“去岁的情形,为师尚且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丢官回籍,甚至是下狱,如何能取家眷来?”魏知县微微苦笑道:“再说这样清静的日子可难得了,为师乐在其中。”

“老师雅士情怀。”王贤笑道。

“可惜明日还要去杭州拜年。”魏知县苦恼道:“离着府城省城太近,真是让人苦恼。”杭州城里衙门众多,且都是上级,富阳县离着那么近,魏知县要是不去拜年的话,在官场就不要混了。

“这也是个跟上司拉近关系的好机会。”王贤忙安慰道:“老师如今颇有政声,更要避免为小人嫉恨。”

“嗯,为师不会因小失大的。”魏知县点点头道:“不过为师不愿去杭州,还有个原因是……”他有些难以启齿,但又想让王贤帮着参详下,终究还是说道:“是因为有个同乡大人物丁忧反籍,目前正在省城逗留。若是去杭州的话,难免要与众同乡前去拜会。”

“老师说的是左春坊大学士胡阁老么?”王贤也是看邸报的,对于大人物的动向自然有些印象。

“嗯。”魏知县点点头,叹气道:“其实为师不想见他。”能对王贤说这种话,可见魏知县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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