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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教师。苏成博士,是否可以作一番指导呢?苏成的思想正在跑马,且担心要他出来当裁判的,本。兰德教授恰好在此时邀请他讲话。噢,惭愧之至,我素来没有对研究二字进行研究,诸位学长的发言对我深有启发,我们一直把讨论和商量一件事与探索一个课题都称之为研究,现在看来是有问题的。苏成站起来,像站在一个尴尬的平台上。研究是很深奥的。苏成的脸颊有些发热,额头都快出汗。哦,我这样认为。本。兰德教授说:讨论与商量貌似有研究的因素,但实际上存在差别,研究是向未知领域探索的,它的收获是成果,可以是个体与多个体进行,而讨论与商量则不可以个体进行,也不必有成果,甚至不必有结论,如我们今天是讨论而不是研究,如果我们将此称之为研究,那是对学术的蔑视。本。兰德并不在意苏成的脸色在变,他的态度十分诚恳。语言是认真的,它甚至是一颗子弹。里斯教授大声补充一句。是的。苏成坐下复又站起来。我很抱愧,啊,我知道不能将语言制成烟幕弹。苏成有些后悔贸然参加了这个聚会,否则不至于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但看看那些真诚的眼睛,又感到非常幸运参加了这个聚会,北美波士顿汉字沙龙,这是一个有趣的沙龙,比起未名湖的英语角来有意义多了,在那里通常是交换一些组词方式或发音技巧,并不大在乎词的内涵。苏成的脑子被搅得一塌糊涂,他想把研究二字重新领会一下,却无法集中起精力,假如陈萍在这儿肯定会救自己一把,他忽然又想起陈萍,今天完全应该通知陈萍一起来。又想到,陈萍此刻应该是在演出,根本没有时间出来。苏成胡思乱想着,讨论的话再没有进入他的脑子,他们争论得很激烈,关于研究的写法、发音、使用环境与各自组词的频率。直到本。兰德教授站起来宣布讨论结束,苏成才猛醒。本。兰德教授说:今天对研究进行了讨论,它的意义在于我们进一步认识了研究,下一次沙龙聚会将讨论中国二字,英译就是我们常说的'China',如果有机会,我们仍然欢迎苏成博士参加。本。兰德教授说后,沙龙又响起一阵有节制的掌声。记住,下次讨论中国二字。苏成回到旅馆,他向波士顿大剧院打去一个电话,询问纽约交响乐团是否正在演出,回答的是纽约交响乐团没有在波士顿城里,他们去了普罗维登斯岛,得知这个信息苏成大感失望。苏成冲了一个热水浴以后,打开电脑审读《世界编程与网络法》。这个法律文本明显比美国程序协会律师顾问委员会起草的那个文本全面与公正得多,苏成感到需要的正是这个,但有些地方他却有些不得要领,涉及到非常深的法律专业,这些问题只有交给联合国的法律顾问去解决。早晨起来,波士顿下起了小雨,这个季节下雨实在让人感到腻味,也许是因为陈萍去了普罗维登岛而使他顿生失落之感,没有雅典在身边是多么好的幽会时机,这次波士顿之行除了取回这部10万字节长的法律文本之外,另一收获是搞不怎么清楚研究这个词的词义,真是有趣,苏成在心里过了一遍下一次要讨论的一个词:中国。中国这个词在他们眼里又会生发出多少含意来呢?真的不能认为他们的分析法可笑,研是拿石头砸开核桃,究是在洞穴里读书做学问,因为从字面上可以这么会意。但这种牵强会意并不是苏成喜欢的,就如苏成这个名字,相术士曾为他拆字说,他是不能从军的,苏成与输城谐音,他要当守军司令必将城池不保,如此荒诞牵强,千年虫便是一只长了一千年的虫子,但它并不是这样。苏成决定提前回纽约,此刻与本。兰德教授讨论有那么一点不合时宜,似乎昨天的研究讨论已经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虽然本。兰德教授是一片诚意,且是把他当作宾客。回纽约去,尽快将这个法律文本交到法律顾问手里,先由他们审读,再与莱特先生定夺。苏成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莱特先生在大发雷霆,苏成停顿了片刻,发现莱特先生在打电话,咆哮着的莱特先生仿佛是一头被栓住了鼻子的公牛!因为那电话线就是一根栓牛绳。我们必须为人类负责!罗博罗夫斯基先生,我们知道和平号轨道站的情况,在核武库检查的同时,核电站的检查工作应该加速进展!莱特先生胀红着脸,他显然在朝罗博罗夫斯基先生发火。我们是一个国际协调机构,但是我以个人的名义表达我的愤怒。苏成见莱特先生在发火,便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等办公室内恢复了平静他才走进去。莱特先生放下了电话,坐在椅子上用手绢揉他的红樱桃鼻子。哦,苏成博士,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有些诧异。你看我这鼻子堵得像华尔街!这种交通堵塞恕我爱莫能助,莱特先生。苏成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打开桌上的电脑,链上因特网调出电子信箱,计数器显示有40封电子邮件。苏成一一将它们点开,多是关于千年虫发作的信息,但有一封是安瑞尔的,仅是一句问候。这家伙是否还在某个地方吹奏苏格兰风笛呢?苏,你去趟乌克兰如何?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控制系统发生故障,4月1日是切尔诺贝利发生核泄漏事故12周年,罗博罗夫斯基先生那边提供的信息是计算机控制系统出了问题,也许是千年问题。莱特先生淡然地说。顺便去一趟莫斯科,他们已经拒绝了联合对和平号轨道站的控制系统进行调查的建议。现在就走吗?苏成问。哦,待雅典回来一块去吧,乌克兰有的地方官员并不懂英语。莱特先生站起来,去自动咖啡机端来一杯热咖啡搁在苏成的桌上。
第七章极地呼救苏成将法律文本交给法律顾问,等雅典回来就一起登上去基辅的国际航班。这恰是一架波音777宽体客机,舒适豪华。抵达基辅,那儿仍在飘雪。苏成与雅典住进朱可夫大饭店,客房空间巨大,但设施一般。漫长的空间旅途使两人都十分疲惫,休息了一个晚上,苏成直到上午九点才起床,他拨通雅典房间的电话,雅典已先起床。吃了饭,我们就去乌克兰千年问题委员会,这大雪天,还不知道能否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苏成在早餐桌上对雅典说。难道这里没有高速公路?雅典啃着一只乌克兰土豆,她好像对交通问题一点也不关心。噢,你以为乌克兰跟美国一样吗?冰天雪地,除非坐坦克去。哈,我非常乐意坐坦克。别犯傻,坦克内的乘员可不是坐着的,你可能是半仰卧,充当填弹手。姿势不舒服?俄制T90坦克还行,因为它的价值可以买上好多辆劳斯莱斯,可以组成一个卡迪拉克车队,问题是它十分气闷,你若有心减肥倒不妨乘坐它。当然,我并不反对和你一起乘坐坦克,再也没有比坐在坦克里谈情说爱更保险的。我还是坐车吧。雅典说。她对气闷这个词颇为敏感。吃了早饭,苏成与雅典来到乌克兰千年问题委员会,它设在科技部下面。一个名叫巴巴耶夫的官员接待了他们。但是当他们说明来意以后,巴巴耶夫挂满笑容的脸就进入霜冻期。俄罗斯的专家已经先来一步,他们通知说不必有合作者配合,我们不清楚你们是如何协调的。巴巴耶夫说,事实上切尔诺贝利的情况不像欧盟国家说的那么糟糕,我想你们可能听信了欧盟的谣言,他们希望我们关闭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可是我们现在不能中断电力供应。我们没有听到欧盟说什么,我们是得到你们的通知来的,莱特先生说,罗博罗夫斯基先生打来电话,我们就启程了。哦,但即便不是这样,我们来了还是想协助你们做一点工作的。苏成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了,这个世界上讳疾忌医者大有人在,他只好采取一种委婉的方式劝说。当然,我对此表示感谢,乌克兰的经济正面临复苏,现在还有很多困难,你们的到来是对我们的大力支持。我只能说这是人类共同的事业,因为网络化将全世界都连在一起,你不必客气,有哪些工作告诉我们。哦,我们昨天下午接到一个报告,基辅市人民养猪场的温控系统出了故障,据称是千年虫发作,你们可否……给予指导帮助?巴巴耶夫翻出一份备忘录,查到记录人民养猪场那一页。养猪场?苏成吃惊地问道。不是小问题呢,博士先生,那里有一万多头宝贵的生命呢。巴巴耶夫吸吸鼻子。我担心它们会冻死的。一个野战军还是一个集团军?博士先生,它们是整个基辅的守备军团,没了它们我们只好啃土豆和葱头。好吧,我来检查一下。苏成说。噢,博士先生,我这就联系车,我们办公室唯一的一辆伏尔加在前天抛锚了,它往往选择重要的时机抛锚,老爷车都是这么个脾气。不用找车了。巴巴耶夫先生,打开你的电脑吧,养猪场上了因特网吗?上了的,你知道老板为了将猪卖出好价钱,他们通过因特网发布售猪信息,有时候也有种猪出租的信息,因特网让他们获得了好利润呢。巴巴耶夫说着打开了电脑,苏成扫了一眼电脑乐了,它居然是联想的,看来联想这牌子并不赖,乌克兰科技部在使用它。巴巴耶夫先生,你先与养猪场链接上吧。苏成说着取出一叠光碟,那里面有千年虫搜索及修补等系列软件。待巴巴耶夫链接上养猪场以后,苏成插上光碟,一会儿工夫,他查出了养猪场温控系统确有千年虫发作的迹象。雅典,你看,这是典型的千年虫,哦,另外还有幽灵病毒。苏成说。但并不是太糟糕。雅典俯身盯着显示屏补充道。她在路上嚼过薄荷香型口香糖,她说话时在苏成耳边吹过一缕清凉的芬芳。因此,有我这个《超级补丁》足可以解决问题。苏成说着敲击一组指令,将光碟中的《超级补丁》释放出去,这个软件可以自动在系统程序表序的年的两位数前补上19两位数,使六位数的标准记时扩展为安全的八位数,但是业界有另一种认为,类似《超级补丁》修补法只能应一时之急,不能保证长久安全,万无一失的方法是从头至尾对系统程序进行修改。可以让人民养猪场的管理人试用温控系统了。《超级补丁》将系统程序搜索了一遍,并进行了修补,苏成又顺手给查杀了病毒。巴巴耶夫给人民养猪场拨电话,通知他们试用温控系统,约一刻钟,养猪场经理来电,计算机温控系统恢复正常,并邀请两位尊贵的客人到养猪场做客:我们热诚欢迎尊贵的联合国客人到敝场做客。我们就不去了。苏成说。重要的是广大的猪能够过上好日子。这简直太奇妙了,博士先生,假如我的工程师都有这种水平,猪们不至于受一个晚上的苦,你知道我们的千年问题工作起步较晚,缺少这方面的专业技术。因此,跟我们多沟通才是重要的,我们仍然希望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巴巴耶夫先生,核电站的故障事关重大。可是,那儿已经有俄罗斯专家,在前苏联时代,就是说在我们没有解体的时候,是莫斯科来专家指导建设的,所以,我得等他们拿意见。核电站并非绝对机密,巴巴耶夫先生。我们当然乐意有你这样的高级专家前往,博士先生,我们有许多工作需要你的支持,我们将要召开一个专门的会议,我们想由你来主持这个会。巴巴耶夫先生对苏成高超的技巧甚感佩服。苏成忽然觉得自己的工作欲望过强,客随主便,而罗博罗夫斯基也不是乌克兰的主管官员,总之应该先安定下来再说。苏成与雅典回到朱可夫大饭店,巴巴耶夫向上级汇报苏成的到来。其实,苏成应该在到来之前提前通知乌克兰方面,但他习惯走单帮,所以,连这边前往机场接机的程序也省却了。雅典,聊聊天吧,这雪天是个好时机。当然不错,谈谈你到美国来之前交过多少女朋友?不多,也就一打吧,初中三个,高中三个,大学以后是六个。噢,看来你倒是艳福不浅。别乱猜疑,我们是很纯洁的。我可没有怀疑你的纯洁性,你想掩饰什么?没有什么可掩饰的,你以为我想娶你?哼!你以为天下女人都要嫁给你?啊,对了,雅典,我们忘了跟巴巴耶夫先生说,我们更想了解乌克兰千年问题的进展情况。苏成拨通巴巴耶夫先生的电话,将他的想法告诉对方,巴巴耶夫十分高兴,他说正准备商讨这方面的问题。接着苏成又给莱特挂了一个电话,通告已经到达基辅,但是切尔诺贝利的工作已经有俄罗斯专家在做。多做点考察工作吧。莱特先生嘱咐说。我们现在很清闲。那好,我不反对个人私事,比如谈情说爱。这是苏格兰人不花钱送礼的方式,莱特先生,他们可能有很多的系统存在问题,因为我已经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养猪场的千年虫。噢,是吧?跟猪交上朋友也不错。当然,猪不一定有人狡猾。苏成挂上电话,拿出便携式电脑,接上电话线,链上因特网,进入基辅市的主页。他想大约了解一下基辅。其实,基辅这个名字苏成并不陌生。前苏联时代,苏联海军的基辅航空母舰名扬五大洋。那时候苏美对峙,整个地球充满火药气味,如果今天华沙条约组织存在,北约怎么可能打到巴尔干半岛?现在苏联解体了,俄罗斯病了,还需宿敌美国经济输血。美国统领的北约正日益全球化,北约已经成为准世界宪兵组织。我可以进来吗?雅典在门外问。请进。苏成说。雅典身穿西伯利亚狐皮大衣,头戴高加索狐皮帽,颈围伊尔库茨克貂皮围脖,脚蹬哈萨克马靴,扭着猫步生动着婀娜的青春体态走进来,顿让这落雪的基辅空旷的朱可夫大饭店客房暖意融融。哦,冬妮娅!苏成欢呼起来。美丽吗?这是我刚从尼古拉大街买的,便宜得像白送。雅典原地转了一圈,西伯利亚狐皮大衣柔软的狐毛拂过苏成的面颊,苏成从沙发上跳起来。噢,真的很美,像冬妮娅。冬妮娅是谁?是个基辅姑娘吗?不,她是一个莫斯科姑娘,或者是圣彼得堡姑娘。昨天晚上相识的?雅典在街上看到过类似的身着狐皮大衣,穿皮短裙,涂红指甲油吸骆驼烟的俄罗斯姑娘和穿黑裘皮大衣的乌克兰姑娘,她们频频往过路的男士脸上丢媚笑。
多年前。北京相识的?雅典到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领子。是的,在北京认识的。她跟你非常好?这不好说。算了,她是你的前女友,我并不计较,如果她来到纽约也不可能成为我的情敌,虽然很多年前她是美丽的。雅典大大咧咧道,她仍是那个充满古典浪漫主义的北欧姑娘。当然不可能成为你的情敌,雅典,如果她还活着,她可以做我们的祖母。苏成说。
mpanel(1);她在与三十年代与你同龄。一个文学人物?是的,冬妮娅是小说中的人物,那小说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没有读过,美丽的姑娘为什么去炼钢铁?她没有去炼钢铁,是炼钢铁的人爱上她。那又怎么样?一个钢铁工人也有爱的权力。你错了,是一个革命者爱上这位有小资情调的美丽小姐。噢,跟你说话真是叫我累,你知道的东西太多,苏,这会让人产生恐惧,我们这就去莫斯科吗?不行,基辅还有工作,我建议你留心观赏一下乌克兰的雪景,我们也不妨逗留一个星期,到乌克兰也并不是十分方便。不,我想马上去莫斯科,你看我这副打扮走进克林姆林宫如何?差不多是一个尼古拉二世的皇妃。你怎么不说我像公主呢?天哪,我一直认为村姑是最美丽的。苏,你这个样子我绝不让你吻我。雅典愤怒地说。但你并不坚决,雅典,如果我爱你,我会等你一千年。但我可等不了一千年……不必担心,一千年只差两年就到。苏,别尽废话了,你需要购物吗?哦,我无此雅兴。趁此良机请允许我吻你一下好吗?没情调了,苏,你善于做一个破坏者而不是一个建设者,爱情是需要建设的。雅典跨出修长的腿,抬头在苏成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你总是爱捣乱。雅典说着闪开苏成的眼睛。好吧,雅典,我再也不捣乱了。苏,你现在的神态倒是让人感到可爱,你像一个孩子。雅典,你这样子也很美丽,我真想留你在此永远不走了。心里话吗?可是,我看你对陈萍小姐柔情蜜意,你不会想她?不会。我不许你想她!这是专制主义。你想从女人的手中获得足够的爱情民主和自由吗?雅典转过身,刷的一声拉开窗帘。你看看这个世界上充满的尤物,也许,爱情的千年虫随时可能发作,秩序大乱,生活情调被滥情的洪水冲击涤荡,女人的一世美好就会雪崩般毁于一旦!雅典指着窗外大街上拥挤的男男女女,她的情绪忽然海潮般波伏而起。雅典。苏成吃惊地看着雅典,他被爱情的千年虫这个词逗乐,如果这么说,那这个爱情千年虫的编码出自谁手?是上帝吗?然而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