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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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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刑五十,徒刑三年!”

    沈默一直默不作声听着,直到海瑞说完,才出声道:“还应该加一个……昆山县令,逢迎权贵、包庇乡绅、颠倒是非、**国法,当革职囚禁,只候朝命!”

    “大人,下官有下情禀报。”海瑞一愣,旋即沉声道:“昆山县令祝乾寿并非徐五的帮凶,他那样做,乃是为了保护魏家人。”说着:“下官可以证明,魏家的兄弟俩,都在他的县衙中好生呆着,不仅没有遭受折磨,反而还养好了原先的伤。”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沈默一挥手道。

    “大人容禀。”海瑞拱手道:“当初那两兄弟到县里告状,祝县令十分震惊,暗暗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见那徐五的背后有徐家,而大人和徐家又是那种关系……祝县令唯恐事情一旦张扬开了,会有人狗急跳墙,对魏家人不利,便随便找个借口,将魏家兄弟名为收押,实则保护起来。”

    说到这,海瑞看看沈默,见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才接着道:“出于同样的目的,他将魏有田父女驱逐出县,还下令巡检司的人,抓到可疑分子便扭送县里。如此既保护了无辜者,又麻痹了那些人,让他们以为县令大人跟自己是一伙的,遂放松了警惕,一切恶行更是不避着他。”

    “呵呵,原来祝大人是忍辱负重的。”沈默不由冷笑道。

    “大人说的是。”海瑞点头道:“祝大人原本是想看朝中动向,等待合适的时机为魏家鸣冤的……但后来大人您过问此事,并令他抓捕昆山五鼠,这让祝大人以为您是秉公执法,不徇私情的,便兴冲冲回去布置抓捕……其实他早就广布眼线,紧紧盯住五鼠,一旦抓捕应该无一漏网才对。”

    “但是,他却扑了个空。”海瑞面露不解道:“不知道什么人提前一步报信,让五鼠悉数潜逃,祝大人一个都没抓到——他不得不怀疑,是……”说着他抬头望向沈默,轻声道:“是大人耍了他。”

    “所以他就恼羞成怒?”沈默双手抱在胸前,背靠着椅背道:“然后你们就串通起来,想要把这件事捅到天上去,让上面下来人查办,对吗?”说到最后,沈默的目光已经一片森然。

    “不对。”海瑞却摇头道。

    “狡辩!”沈默哼一声道:“好汉做事好汉当,脑中才不承认呢!”

    “祝大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海瑞摇头道:“但我海刚峰磊落光明,俯仰无愧,说不是就不是。”

    “那你是怎么想的?”沈默哂笑一声道。

    “恕下官直言。”海瑞昂然道:“与大人公事半年,对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属下还算有几分了解。”

    “哦,我什么样?”沈默问道。

    “您的智慧手段,是我所仅见的,不仅我海刚峰望尘莫及,我想大明朝也罕有匹敌。”海瑞先扬后抑道:“然而大人的性子,虽有七分热诚,却也有三分圆滑——就是这三分圆滑,让您有时候顾虑过多,不愿意坚持原则,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便会难于抉择。”

    海瑞这话让沈默脸上一阵阵发烧,他知道这是海刚峰口下留情了,其实自己两世当官,个性早被官性所污染,说好听点,是信奉中庸之道;说难听些,便是个八面玲珑的官油子。

    “当时祝大人的态度已然决绝,谁也没法阻拦。”海瑞面色坦然道:“下官寻思着,有道是邪不胜正,此是肯定会引起士林的轩然大*,大人只有顺势为之,方为上策!”

    “就算你真是这样想,也该先行禀报于我!”沈默面色稍霁道,若是别人给出这番解释,他肯定会嗤之以鼻的,但对于海瑞,他还是相信的。

    “如果当时我回来,这件事就成了大人指使的了。”海瑞淡淡道:“所以我不回来,要让人们看到,是我海刚峰私自行动,胆大妄为,大人也控制不住,”说着看一眼沈默,又垂下眼皮道:“所以这一切,与大人无关,您也不会在令师那里无法交代了……”

    听海瑞说完,沈默愣了,他万万想不到,铁面无情的海刚峰,竟然在为自己着想……

    发呆许久,他才回过神道:“你想把责任全部揽下?”

    “是的。”海瑞点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海某绝不因此牵连大人。”

    “为什么?”沈默目光游移的望着他。

    “因为大人不能出师未捷,便折戟沉沙。”海瑞沉声道:“我大明朝的财政已经濒临绝境,单靠土地完全不能负担浩大的开支,必须给国库另寻进项了。”说着朝沈默拱手道:“大人的市舶司,可以货中华无用之物以换取海外之金银。而且扰民强似另立名目,搜刮民膏!”

    “你对我的期望倒高。”沈默嘿然笑道。

    “下官相信,您是一定可以办到的!”海瑞沉声道:“也请大人一定办到!”说着痛心疾首道:“下官当上这个县令后,方可查阅我大明朝的财政历史。发现同样是夏秋两税,太祖年间可以收入米两千四百万石,麦五百万石,现在却已锐减到米八百万石,麦四百万石。为什么天下承平百五十年,不停的垦荒扩种,收上来的税却只有原先的三成呢?”

    沈默沉默了。听海瑞慷慨陈词道:“就是因为土地源源不断集中到王侯将相的手中,这些人一面逃避赋税,一面却还要国家奉养!如此国库收入大副减少,支出却大量增加!仅皇族禄米一项,较之国初,激增数十倍,太祖有二十六子,经过一代代繁衍,到现在,依皇族谱牒所载,有两万八千四百位之多,这些人都要朝廷奉养!而现今朝廷又赋税萎缩,每年的税收得有一半奉养了他们!”

    “再加上官僚人数日益膨胀,南北边患日深,军费激增,我嘉靖一朝入不敷出,每年亏空四百万两。如果任由这个窟窿越来越大,我大明朝的财政崩溃之日不远矣!到时候不用倭寇、俺答入侵,老百姓就自己就揭竿而起,换了天日!”

    “所以大人千万要把市舶司搞得红红火火,让我大明朝能撑过这一段最难熬的日子,”海瑞向沈默深深鞠躬道:“我相信,只要撑过这一段,总会有贤君圣主励精图治,对症下药,使我大明沉疴尽去,涣然振兴的!”

    “那你要干什么?”沈默心说,我怎么听着就跟在这托孤似的。

    “属下当然要领罪了。”海瑞理所当然道:“徐阁老肯定不会饶过我的,无论杀头还是流放,我都心甘情愿领着。”

    “哈哈哈,你海刚峰想当英雄,”沈默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道:“也得看人家给不给这个机会。”说着笑笑道:“不要把一位阁老的城府,想得那么简单。”便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恭喜咱俩要升官了。”

    “啊?”海瑞大吃一惊道。

    分割

    肯定还有一章,这个可以保证。(!)

第四三零章 发难

    “你不要不相信,”沈默微笑道:“徐阁老的为人我比你清楚,就算心里把我们怨**,也不会马上发作。相反,他还会想法升我们的官。好让人们看到,他是多么以得报怨,公私分明。”

    “这样啊?”海瑞道:“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论起对上层人物的认识,他显然还是太嫩了。

    沈默摇头笑笑道:“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祸’。升了官,也不见得是好事。”

    “大人的意思是?”海瑞毕竟是个聪明人,转念便明白道:“他会对我们明升暗降,或者先升后降?”

    “不说这个了,你把心放肚子里就是。”沈默摆手示意道:“你是我的手下,既然没有犯错,我自然会保住你。如果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我也不配当这个上司。”

    “那祝县令呢”海瑞轻声问道。

    “他的问题,你不必操心。”沈**恢复了上司的威仪,淡淡道:“还有昆山的案子,截止到五虎即可,不能再往上追究了。”

    “可是,条条证据都指向徐家,他们才是背后的罪魁祸首!”海瑞神情间尽是不满道。

    “跟你明说吧!徐家退出苏州府,我们也不再拿此事作文章,这是各方心照不宣的默契!”沈默沉声道:“如果我们还要得寸进尺,徐阁老也不会再忍让了!”说着深深望向海瑞道:“刚峰兄,徐阁老为官几十年,身居内阁次辅,门生故吏满天下!我俩就是绑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无所畏惧!”海瑞昂然道。

    真是个犟驴子,沈默心中轻叹一声,只好拿出撒手锏道:“咱俩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还想不想让我把市舶司搞下去了?”

    海瑞终于泄了气,默不作声的寻思一会儿,还是妥协道:“那五虎都要绳之以法。”

    “这个你放心,我会亲自跟徐家交涉。”沈默颌首道:“海大人。”

    “下官在。”海瑞应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归大人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沈默微微笑道:“要是再没人去帮他分担一下,真要殉职在吴淞江上了。”

    “下官明白。”海瑞道:“我这就去吴淞江,把归大人替下来。”

    “好的,”沈默颌首道:“就拜托你们两个了。工期只有十个月,一定要按时修好它!”

    “知道了。”海瑞拿起官帽道:“下官告辞。”

    “我送你。”沈默起身相送道。

    送走了海刚峰,沈默回到签押房,铁柱也将软禁多日的祝乾寿带到了,看起来祝大人的日子不太难过,竟然还胖了一些。

    进屋后,他望向沈默,沈默也不跟他废话,沉声道:“徐五的案子已经了解,海瑞甚至把五虎哦,他称之为‘五鼠’,全部给挖了出来。”说着瞥他一眼道:“一应人等都领罪了,你觉得自己该怎么办?”

    “大人的手腕出乎在下意料。”祝乾寿倒也光棍,掸掸衣领道:“想不到朝廷始终没有派员下来,那在下也就有口莫辩,只能任由大人宰割了。”

    “你太天真了。”沈默冷笑道:“也不想想徐阁老是什么人?他能让上面下来人,翻查他的老巢吗?”

    “我大明最大的是皇上,就算朝廷中,还有严阁老呢!”祝乾寿不服道。

    “要不怎么说你一个七品芝麻官,”对于这个偷偷使绊子,险些让自己摔倒的家伙,沈默是一肚子的邪火,伸出俩指头比划道:“眼界就跟芝麻一样大呢!”

    “大人可以治在下的罪,但请不要侮辱我。”祝乾寿面色不豫道。显然是个很自尊的人儿。

    沈默冷笑道:“不服?”

    “不敢。”祝乾寿把头一歪道。

    “那还是不服。”沈默笑道:“好吧說閱讀,盡在,今天就给你上一课。”便发问道:“你可知天字一号大贪官是谁?徐阁老么?”

    “严阁老。”祝乾寿低声道。

    “多少年来,弹劾他的折子,已经装满了一屋子,陛下为什么视而不见?你想过没有?”沈默问道:“难道一句‘**臣蒙蔽圣听’,就能解释的了吗?”

    “这个”祝乾寿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告诉你,陛下不怕他的臣子贪,反而认为贪官比清官好用。”沈默冷笑道:“因为清官一身是刺,却把柄全无;而贪官却恰恰相反,一身把柄,且光滑无刺,用起来顺心舒心,不想用时又随时可以抓住他的把柄,用起来真是妙不可言。”

    祝乾寿听这说法着实荒谬,细想却真是这么回事儿,至少在嘉靖一朝,清官很少被重用,反倒是善于逢迎拍马的严嵩之流,屡屡被提拔高升,甚至把持了朝政。

    “所以你把徐家纵容恶奴,强占民田的事情捅上去,严阁老也会说一声‘吾道不孤’,不可能真拿这件事发难因为谁都不比谁干净,非得较真的话,只能一起被拖下水!”沈默接着道:“至于陛下那里,也只会更加放心,让徐阁老接班严阁老,你明白吗?”

    祝乾寿眼里的神采开始涣散,轻声呢喃得到:“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跟陆家人说的不一样吗?”沈默语调平缓的问道。

    “是的,他们”说到一半,祝乾寿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诈了,虽然立即止住话头,却也已经了馅。

    沈默先用一连串耸人听闻的说法,动摇祝乾寿的意志,然后趁他心旌摇动之时,突然发问,果然攻破了他的心防,一下揪出了幕后的元凶。

    “果然是陆绩在搞鬼!”不管面色惨白的祝乾寿。沈默冷笑道:“被严禁跟我作对,便暗中使坏,看来还真不悔改啊!”

    好半天,祝乾寿才回过神来道:“大人怎么猜到是陆家的?”

    “据说你是应城人,距离安陆不过百里吧?跟陆家可是能论上老乡的,你不会不知道我跟陆家的龌龊,所以我一旦起了疑,立马就会往他们家想。”沈默微笑着解释道。

    “大人为什么会起疑呢?”祝乾寿不解的问道。

    “不是我瞧不起你,”沈默往椅背上一靠,不客气道:“你一个小小的县令,能知道多少事儿”朝中大人们的龌龊不说,单说你对海瑞说的那些数宗室藩王多少。官吏军队多少,每年所耗的粮米多少,导致国库亏空又有多少,等等等等。”说着晒然一笑道:“这些都是大明的机密,不少数字,我这个在内阁当过差的都不清楚,你和海瑞两个七品县令,从那里知道的?”

    “原来刚峰兄全都对大人讲了”祝乾寿轻叹一声道:“看来他始终是与大人近一些。”

    沈默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从海瑞的慷慨陈词中,听出了端倪觉着那些数字应该是他告诉海瑞的,所以才出言相试,果然又一次猜中了。

    “难道大人就凭这一点,便断定是陆家在背后支招吗?”祝乾寿轻声问道。

    “这个只是条件,当然还有动加可疑。如果没人在后面知事,你就算想把事情搞大,最多也不过是AO|到省里吧?可你却直|接|绕|过巡抚。总|督。想把事情往CHAO中||捅,这哪是为人平|反|冤|狱?分明是想把我赶|下|台去嘛。”说着揶揄的笑道:“那些人是不是允诺你,我下去。这个苏州府就由你接|班?”

    “大人不要侮辱我的人格!”祝乾寿黑着脸道:“虽然他们确实说过,但我不会答应的。”既然人家已经猜出来了,他也没必要再捂着盖着了。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沈默反问道。

    “因为,陆绩把那些数字给我看。”祝乾寿激动的瞪起眼睛道:“让我终于知道,堂堂大明已经是败絮其中了,如果不打|击豪强贪|官,把土地还给老百姓,亡||国之日不远矣!”只听他提高嗓门道:“我对他的话深以为然,便接受了他的建议,要打|倒苏松最大的地主!继而让大户们把吞没的田地退回来!”

    沈默对陆绩那家伙的蛊惑能力佩服极了,心说怎么就能把挺精明的大户,官员都忽悠成傻子,让干啥就干啥?单从这一点看,这家伙还真比自己强。

    沈默将陆绩与自己的恩怨,尤其是他们的背|景,讲给祝乾寿听后道:“现在知道了吧,他只是利用你来对付我。”祝乾寿面色一阵纠结道:“难道陆家真的勾|结倭寇吗?”

    “对,陆家和他们的合伙人,依仗着朝中的贵人横|行霸|道,铲除他们的对手。”沈默面色严肃道:“你真准备和这些人站在一起吗?”

    祝乾寿颓然摇摇头,双膝一软,便跪在地上,垂首道:“都怪我有眼无珠,还请大人责罚。”

    “哎”沈默起身走到他身边,轻叹道:“我看过你的履历。清|清|白|白,勤政爱民,其实是个好官。据说当年你的成绩不错,原本不必外放,可以任京官的。但是在京里观政时,曾与投附于严|党||门下的同榜徐从龙对弈。适棋子争路,你便戏之曰:“想依仗冰山倾轧我?”徐从龙怀恨在心,告之于严世蕃。严便授意吏部镗|铨|选|时,将你派往经常遭受水灾,城垣残缺,民生困苦的昆山县,是这样吗?”

    “是的”听大人说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徐从龙颓然:“当年年轻气盛,春风得意,着实孟浪了些,想不到祸从|口|出,被自己的一句话改变了命运。”

    “当官的因一言|获|罪,并不算希奇。”沈默轻声道:“但难能可贵的是,你没有就此消沉,而是兢兢业业的操持政务,断狱平讼,修葺城墙,编练乡勇。从这点来看,你就比大多数官员要强。”

    “下官在下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祝乾寿面上的表情柔和许多,竟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次却是逾越了本分,冒犯了上官,请大人责罚。”

    “跟你说实话吧。”沈默走回大案后坐下,没好气道:“如果从我个人论,你确实冒犯,甚至欺骗了我,我恨不得让你扒了官服G蛋。有多远G|多远。一辈子见不到才好。”说着正色看一眼祝乾寿,句道:“但是从苏州府的角度,你确实是个好县令这年头好官不多,尤其是县令,能保持节操,让百姓少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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