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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8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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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差不多……”李太后终于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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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很快下来,午门外的四人押回诏狱,命法司尽快择日审理此案……因为沈思孝是刑部主事,故而刑部按例回避,案子交到了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手中,由右都御史海瑞领衔。

    海都堂虽然已过花甲之年,雷厉风行的作风却老而弥坚。三天时间便审问清楚……赵用贤等四人,对皇帝和张阁老的攻击,源于一场年轻官员的聚会,他们喝多了酒,脑子一热,在他人的言语相激下,决定言事,并没有预谋,也没有受任何人指使。

    三起三落的海大人,果然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直来直去的‘海笔架’,只见他若无其事间,便将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淡化为一群年轻人的‘行为不端’,性质大不相同。这下不但不消把案子扩大,并且四人也可以从轻发落。

    最后,都察院领衔奏的措置意见是‘以言行不谨、下官辱骂司的罪名,罚俸半年,外调’。奏疏中还特意强调,这是对比隆庆六年,对曹大埜、刘奋庸的措置结果而做出的判罚。

    隆庆六年,曹大埜疏指控高拱‘十大不忠’!刘奋庸也纲线指桑骂槐,总之要比今日沈思孝、艾穆等人骂得更难听。隆庆皇帝看了,自然极为生气,那时就口授了‘排陷辅臣,着降调外任!’的旨意。

    冯保那时还活着,赶紧找张居正商量。后者不可,要这样措置,那以后他人更不敢弹劾高拱了。于是两个胆大包天之人一合计,替皇帝另起草了一份旨意,意思没有大改,可是要害处所都给改失落了,把排陷高拱的意思拿失落,改成‘妄言’的罪名……就是,不是因为弹劾高拱,而是因为的话有些狂妄,证据还不敷扎实;降级也改失落了,等于同级调动。

    此事虽然隐秘,但这些年张居正实在太招人恨了,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私密都被挖出来。这件事儿也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现在海瑞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有了他的前车之鉴,自然合情合理。

    但这对张居正来,却又是往伤口撒了一把盐。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却只是罚俸外调,让他们到处所逍遥。如果这背后没有什么阴谋,鬼都不信!自己已然臭了名声,要是就这样算完,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是他在传给皇帝的口信中道:‘太祖给了大臣疏言事的权力,每个人的想法不合,有人否决也是正常的。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在攻击罪臣的四人中,竟有两人是我的学生,而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四个人竟没有一个是言官!该话的言官都不话,却冒出来几个翰林院的闲人和六部的官,这后面没有阴谋,这不是把皇当傻子耍么?’

    乾清宫东暖阁中,天气转暖,皇帝除下了厚厚的皮裘,穿一身玄色胡丝直裰,外套一件紫色褙褂,没有戴帽子,只用条紫色镶红宝石的发带箍着额头。整个人显得清瘦阴沉。此刻他危坐在紫檀木大案后,微眯着两眼,两条长长的眉微微蹙动着,聚精会神的聆听太监的禀报。

    对张居正的阐发,万历深以为然。待太监汇报完毕,他抬头看着那块世宗手的匾额,不由涌起强烈的同理心,昔时皇祖也是自己这般年纪,也是因为一件礼仪的事情,与大臣站在坚持面。甚至同样有一位权倾朝野、年高德劭的首辅,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掀开世宗实录,将那段历史又仔细回味一遍,万历想透彻了,大礼问题也好,夺情问题也罢,那都是假的,只有权力问题,才是真的!就是文官集团想要抢班夺权,连他这个皇帝也一并把持了!

    想到这,年轻的皇帝心中一阵焦躁,他背着手在厚厚的地毯踱步,自己该怎么做?是默认大臣胡作非为下去,还是给予坚决的还击?他不想再找母后商量,因为他发现,母后太感性了,在重压之下,无法冷静的面对。至于张居正那里,也没必要去问了,人家都把问题阐发透了,要是连怎们办都得问人家,自己还不如把皇位让给他呢。

    当皇帝,就得有个皇帝的样子!他再次望向那块匾额,深深吸口气,暗暗道:‘朕的处境,总比皇爷昔时强多了,究竟�结果朕先当了六年皇太子,又当了六年皇帝,皇位天经地义、固若金汤。不像昔时皇爷那样,孤身进京,无依无靠,还随时可能被太后废了。那样的逆境之中,皇爷都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建立起无权威,自己为什么就不得做到呢!

    他认可,当日沈默的劝有理有据有力,以至于自己不得不承诺。然而事情的结果让他太失望了,那些大臣并没有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反而把自己当作孩子耍了!

    好,朕知道,讲事理、比规矩,朕都玩不过们这些文官。可是们这些人忘了,我是皇帝,天下我最大,我可以不按规矩来!

    明君也好,昏君也罢,首先我得是个皇帝!才能谈得那些,否则像父皇那样,全被尽数握于大臣之手,纵使被奖饰为不世明君又有什么意思?反却是像皇爷那样,一辈子随心所欲,无人敢于违背,纵使被骂成昏君,又能如何呢?

    拿定主意后,皇帝激动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大声叫道:“来人呐!”

    到底要看看是的事理硬,还是朕的硬!

    朋分nbsp;

第八八八章 好吉利(下)

    安享了十几年的太平盛世,富贵的北京城,已经到了昼夜不分的境界分离于京城各处的街市一年比一年红火,虽然早春的夜里还有些凉,却挡不住市民们携家带口,倘佯夜市、吃喝玩乐的兴致。夜幕降临后,店家挑起各色灯火,招徕着出来游玩的市民,好一片灯火通明、

    人声鼎沸。

    位于北城的烟袋胡同,紧邻着京城有数的什刹海夜市,这里虽不临街,见不着灯火,但能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叫卖声,欢笑声。

    胡同里也有欢笑声。东头的第二家,是翰林老爷吴中行的府邸,

    他因为上书力劝张居正父(母)丧,被拘审了十余日,也让家里人提心吊胆了十余日。今天终于被释放回家,虽然不得再当京官了,但人能平平安安回来,全家人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也许经过此难,让吴中行想明白了些什么,他谢绝了同僚们在博伦楼摆下的庆贺宴,想在家和自己的妻儿吃一顿团圆饭。只是街坊们纷繁过来贺喜,让这顿饭始终吃不安生,他索性让酒楼送了几桌席面过来,一是远亲不如近邻,感谢大伙这些日子的照料:二是自己眼看就要离京,正好跟大家告个别。

    这顿饭从天刚擦黑开始吃,一直吃到戌牌时分,街坊们才散去。

    吴中行酒量很大,只是有些微醺,他让妻子不消收拾杯盘,只把吃剩的鱼去做个醒酒汤。自己则跟一双十来岁的儿女说笑。

    小女儿却因为爹爹一晚上都没理自己,而有些小脾气,吴中行揽着她,讨好笑道:“乖囡,爹给你唱曲儿听,好不?”

    女儿高兴了,拍着小手道:“听,我听。”

    吴中行清清嗓子便地唱了起来:“月光光,亮堂堂。莲叶绿枇杷黄。

    亲哥哥、秀才郎。骑白马过莲塘。

    莲塘边、种韭菜。韭菜hua,结亲家。

    亲家门前是鱼塘,鲤鱼大有八尺长。

    一尾搦来配烧酒,一尾送与水姑娘……”

    在那略带醉意的苏南民谣中,沉沉的跑步声,从什刹海标的目的传来,街面上游玩的人们一面慌张的遁藏,一面惊恐的望着高举火把的步队。

    来的人全是大内提刑司的太监,镇抚司的锦衣卫没有来一个人。

    一双双穿戴钉靴的脚像一只只铁蹄,踏破了苍生的平和平静踏碎了易碎的富贵,他们横冲直撞,不直带翻了几多摊位,踢碎了几多瓶瓶罐罐。

    就在这一片鸡飞狗跳中,冲进了烟袋胡同。

    胡同的苍生纷繁探头查看,却听到卤莽的呵斥道:“进去!弃进屋去!”

    “提刑司有公干!无关人等,火速回避!”

    那些探头探脑的苍生,吓得连忙缩回头来,动作稍迟的,少不了得挨上几下。

    一扇扇门都关上了。整条烟袋胡同都被提刑司的人封锁起来。提刑太监带着一群兵奔向门口挂着“吴宅,灯笼的宅门口站定了立刻猛叩着门环,爆喝道:“开门!开门!开门!”

    吴宅中,吴中行的妻子王氏,这时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酸辣汤,刚走到前厅的门边,突然被震天乱响的门环声怔在那里。这种可怕的声音,已经成子她的恶梦想不到丈夫刚被放回来,竟又一次响起来。

    “谁呀”王氏竭力想控制内心的惊惧,但一双手还是颤抖起来,溅出了一些汤水。

    “宫里提刑司的!奉钦命捉拿犯官吴中行,快开门”外面人高声说完接着门环猛敲。

    “啪,地一声,王氏手里的碗跌碎在地上。

    吴中行的脸色先是一阵惊惶,旋即释然下来。女儿吓得紧紧抱住爹爹,钻到他怀里,儿子也惊恐的依偎在他的身边。吴中行轻轻的拍着儿女的后背,柔声抚慰几句然后抬头对妻子道:“看来皇上始终不肯放过我,此番我去,怕是凶多吉少。”说着一脸歉意的对妻子道:“我知道你能事母抚孤我就是死了亦无憾!”

    说完他站起身来,面向南方拜了拜家乡的老母高声道:“儿死矣,还有别子可以伺候您!”然后站起身来,大声道:“尼子,拿酒来!”

    吴中行的儿子已经懂事了,此刻竟十分有勇气,他给父亲斟满了酒端过去。

    这时候,大门终于被踹开,提刑太监那镶着铁钉的皮靴,从敞开的宅门密集地踏了进去,1卜小的院子被那些脚踏得地都颤抖了。

    吴中行却视若无睹,端着一碗烈酒一仰而尽,随后递给妻子,温柔一笑道:“我走了”说完便不再看哭成泪人的妻儿。

    提刑太监紧紧盯着他道:“你是翰林编吴中行?”

    吴中行点颔首道:“我就是。”

    “锁了1”提刑太监低喝了一声。

    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遵命上前,一个用环形的铁链套住了吴中行的脖子,接着一紧,一把铜锁紧扣着脖子咔嚓一声锁上了。铁链的下端即是手栲,飞快地拷住他的双手,也咔嚓一声锁上了。另一个蹲下去,先将一只脚镣套住了吴中行的左脚,再将另一只环形脚镣套住他的右脚,两只脚镣间距不到五寸,还咔嚓一声,被一把大锁锁上了。

    这一套镣拷即是有名的“虎狼套”非论什么人,武艺再高强,戴上之后都白搭了。在官府是用来对武艺高强的江洋大盗的,可在厂卫,却用它锁拿皇帝厌怒的官员,名字也改叫“金乒摇”羞辱之意要多于其实际作用。当初海瑞被捕,上的就是这套刑具。

    在妻儿的哭喊声中,吴中行被架起来拖了出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口一一同样的事情,产生在博伦楼上,当日被捕的四人,除吴中行没来,其余三个都在这里加入酒宴,当提刑司的人冲上酒楼时,官员们还在兴致高昂的吟诗作赋,激扬文字呢。

    如狼似虎的提刑司太监冲进来,欢宴戛然而止杯盘碎了一地。

    官员们自然不是那么好相,然而这些年太监们被打压的大惨了,早就恨极了文官。此刻有翻身的机会,哪里会跟他们客气?一阵鞭杖挥舞,手无寸铁的文官纷繁倒地,许多人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也没有阻挡提刑司把人抓走。

    待提刑司的人下了楼,官员们才相互扶持着爬起来。抹一把脸上的鲜血,部元标惨声道:,“怎么会这样呢?还有没有王法……”众人全都沉浸在震惊中,没有人能回答他。

    吴中行等四人重新被捕的消息,翌日一早便通过那些被打的官员,传遍了京城各大衙门。一时间人人心情沉重,自从隆庆年间以来,一直晴空万里的京城官场,终于被黑云笼罩了大家都知道,这是皇帝对判决结果不满,要跳过法司,自行审判执行了。

    果然,辰时未到,宫里便下旨晓谕群臣:“吴中行赵用贤等四人,不敬君父,排陷辅臣,罪大恶极,理当重处。法司判决过轻,堂上官罚傣半年,稍作薄惩。现判决吴中行、赵用贤二人,各廷杖六十,贬为编氓,永不叙用,艾穆沈思孝二人,情节更为严重,廷杖各加二十,流徙三千里,戍边流放”并又有口谕道:“明日大朝,令百官至午门外观刑,一概禁绝缺席!”

    旨意一下,舆论大哗,百官都知道廷杖意味着什么,这是对官员最严厉的赏罚之一。只有直接惹恼皇帝的人,才会遭此重刑那廷杖的大棒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击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把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如果行刑人不留情,不消说六十下,就是三十下,受刑人的皮肉连击连抓,就会被撕得一片稀烂。

    大家尤还记得冯保被活活杖死的惨状,现在受刑的换成是文官,怎么指望那些太监能手下留情?因此乍一听说四人要遭廷杖,他们的同僚、同年、同乡好友莫不骇然变色,一时间纷繁行动设法营救。

    就算那些和四人没什么关系的官员,也难禁兔死狐悲之感。嗯不到年青的皇帝竟然如此强横,这不由让他们想到了世庙少年时。难道昔时乾纲独断、百官噤声的黑暗日子,又要重临了么?马上间,所有官员都放下手头的差事,满怀忐忑的议论起这件事来虽然受杖的不是他们,但他们十分担忧,万历皇帝表示出的强硬,会给这个一切都在向好的国家,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对中下级官员来说,他们担忧这会不会是大家幸福生活的结束:对高官大吏们,他们却在担忧,这是不是意味着,翻身做主的日子会不会一去不复返了?

    自然而然的,原先在夺情风bo中,一直连结缄默的大大都也坐不住了。纷繁集合出来,一个衙门一个衙门的签名请愿、集体上书。奏疏从午门直接递进去,雪片般的飞到司礼监。

    看到那么多营救的奏章,万历自然有些慌张,却更坐实了他心中,文官是一伙的感觉。索性看都不看,在御hua园里躲清净。虽然有“奏章不成留中,的规定,但那是有时间限制的,三天之后,给事中才能讨奏明白。

    猜到小皇帝有恃无恐,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会极门内的文渊阁,他们期待着首辅大人能把失控的事态扳回轨道……固然大家也都知道,这道中旨是绕过内阁下的,首辅大人自己就很尴尬了,让他为大家出头确实有些强求。不过谁让他是首辅呢?这时候就得站出来。

    沈默在第一时间就要求面圣,然而太监传话说,皇帝生了风疹,需要静弃,有事等圣躬痊愈了再禀。

    皇帝见不着,上本如石沉大海,人犯也被关在提刑司的大牢里,这下首辅大人也没辙了。

    很多人又看向六科,说你们不是有封驳权么,把这道旨意封还呗。

    六科的人苦笑道:,“拿人的是提刑司,行刑的是镇抚司,人家自然要听皇命,我们也管不着啊!”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就只能眼看着皇帝一意孤行下去么?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终于有人意识到,还有一个人,也能解开眼前的局面。那就是居丧在家的次辅张居正。至少概况上,皇帝是为了给张阁老出气,才要廷杖四人的,那么只要张阁老肯上书为他们求情,自然可以得免。

    考虑到张阁老现在肯定风声鹤唳,受不了刺激了。于是众人来到工部衙门,央求朱衡朱老大人去劝说张阁老,相信作为同党前辈,张居正还是会听他的。朱衡也觉着再这么抗下去,对张居正一点好处都没有,便承诺了要求。当天中午来到张居正府上。

    短短数日,张居正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眼窝深陷、憔悴不堪,哪还有半点风流倜傥美男子的样子。他知道朱衡是来做说客的,便跪在孝帷里面不肯出来说话,朱衡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只好盘膝坐在地上,极力为那几人解释。他说这一群少年人,年少气盛、冒昧无知,不知道这样的后果。但江陵你应该知道,这一顿廷杖一旦打下去,你就永远站在百官的坚持面了。现在皇上盛怒之下,唯有你上书营救他们,才可免去一场大祸。

    应该说,老朱衡已经阐发到点子上了,却不知张居正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其实当初海瑞一判决下来,他就知道人心完全不在自己这边了,再赖下去已经没意义,心中萌生了去意。在给皇帝的回话中,他所作的那些阐发,只是想要点醒小皇帝,让他知道仇敌的可怕,也为自己将来起复埋下伏笔。

    谁知道万历竟如此感动,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相机而动,意欲用如此简单卤莽的办法去解决问题。这下可害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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