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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世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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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口气之后,父亲的声音再度响起:“所以……咳咳,府里的势力不能轻易放弃,要用心经营。也不能太过,让人生疑,要小心经营……咳咳咳”

停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二哥闷闷的应答声。

“咳咳,你千万要记得,行走宫中,唯有谨慎而已……咳咳咳,年纪渐长,不能再用不懂事当借口,记住不可入后宫阴私之事……最易被人做文章,只要有流言传出,便可毁人一生。咳咳咳,且阴私之事,又不可大肆宣扬对质,只要……沾上便难洗脱,切记切……记。”

行走宫中?书华心中一震,脑子一片空白。

“咳咳,不要离陛下太近,也不要离皇子们太近,不光……是因为伴君如伴虎,咳咳咳要知道太近惹人妒,想要诋毁你的人也就多。咳咳……不近不远的就挺好。多听多看少说话,记住。”

“是。”

“除非……你,咳咳……你能保证自己的势力可以在超过陛下前不被铲除,否则……咳咳不要太过发展自己的力量,否则会被猜忌。咳咳,明白么?”

“嗯。”

隐约听见父亲深吸了一口气,复而又低声道:“华姐儿与端王走得太近了,咳咳,这样很危险,你……咳咳,你多看着点她,端王是皇帝的亲生儿子,无论他能否……继承大位,咳咳,他都被太多人盯上了,咳咳,你们都要与他保持距离。”

端王?书华身形一僵,自己不曾识得什么王爷皇子呐,她将身边认得的人全都回忆了一遍,很快就从脑海中抓了一个人——景安。

如此一来,多日的疑惑开始散去,那些原本不甚清楚的事实真相也迅速明朗开来。

“还有允倌儿那孩子,咳咳……他已打定主意要入仕,日后……日后少不得要与他在官场上相逢,毕竟是一家人……咳咳,你不必去招惹他,他自不会为难沈家。咳咳咳,还是那句话,要谨慎,不要冲动,更不要……太坚持,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的……咳咳,切记。”

父亲本就是个性子强硬的人,当初若能向丞相府低头,如今就不至于落入如此田地。眼下在听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是有种不同寻常的悲哀……

人,终是抵不过世事。

第104章风雨飘摇时

父亲有又与大哥说了许多话,全是些为官需要注意的事项,事无巨细,零零总总地凑在一起,听得门外的书华越来越冷。

他的每一句都讲得很仔细很小心,几乎是将他毕生所得都倾囊相授,唯恐会有漏掉的部分。里面的咳嗽声也越来越重,说到最后,他近乎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么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还有那一句句殷切的叮嘱,好似一把刀,插在了这个已经风雨飘摇的大家族胸口上。

沈书画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紧闭的门,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好似要将门叶看穿一般。

书华缓缓垂下手,心中一片透凉,静静转身离开。

父亲只是感染了风寒而已,这种在现代被称为感冒的小病,为什么会让他觉得自己就快死了?耳边犹自回荡着父亲方才那一身身沉闷的咳嗽声,竟已病到如此地步,为何还要死守在那山上不肯下来?说实话,那种近乎变态的守孝行为,不似表达孝心,倒更像是在作秀,只是不知道这场秀是做给谁人看的……

她跨出堂屋的门槛,来到栽满梅树的院里,地上厚厚一层积雪,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软绵绵的,有种厚实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瞬间涌入五脏六腑之中,令她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的清醒状态之下。

父亲恪守祖训不愿入仕,即便是当初丞相府出面相逼,父亲宁愿自请削爵也不愿向其妥协。如此宁折不弯的性子,她不认为会因为柳家的一次提亲而改变。

书华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除了柳家,最近与沈家接触的人就只有景安和小侯爷。小侯爷与景安昨晚才来过,今早二哥就决定要入仕,时机凑得太巧。

他们一个是当朝手握重兵的庆远侯的嫡长子,另一个是拥有继承皇位资格的端王爷,两个身份都极端敏感的人凑在一起来拜访沈家,也难怪那柳家会乖乖收手。但如此一来,也就是在向丞相府宣告——沈家已经是端王府与庆远侯府这边的了。

她不清楚朝中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更不晓得杜知秋那只老狐狸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有何手段,但有一点她却很明白。无论立场如何,沈家如今已经被彻底卷进了权利的漩涡,除非得到自保的能力,否则沈家永远无法抽身。

就像父亲说的那样,沈家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稳住脚跟,每一步都要走得格外小心。即便是在无形之中被划到了端王与庆远侯这一边,但该收的本分绝对要守,千万不可以越雷池一步,无论是争储还是后宫,沈家都决不能去触碰。

二哥是个沉稳的人,相信他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就已经将其中的利害关系都想过了,而且还有父亲在旁提点,应该不至于出岔子……

“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沈书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虽然面色如常,但那语气之中隐约透出来的颤音,还是出卖了她此刻不安的心情。

书华弯腰从雪地上拾起一朵泛黄的梅花,捻在手里随意把玩。经过方才那番思考,她的神色已然安静许多,此刻的她唯一需要担忧的,便是如何让二哥免去后顾之忧,让他不再需要操心这个家,专心去做他需要的事情。

见到书华一直不说话,沈书画开始忍不住将不安的情绪表现出来,皱眉问道:“父亲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要让才倌儿入朝为官吗?可是……”

“刚才听到的话都当没听到,出了这个院子就彻底从脑子里忘掉,即便是太太,也不能讲。”

见到她忽然变得如此郑重其事,沈书画不由一愣,旋即露出轻蔑的嘲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反应,书华并没有恼怒,反倒表现得很无所谓:“那你就尽管出去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给这个家添多少乱子?”

碰了个软钉子的沈书画犹自有些不服气,但书华说的话并没错,那些话真不能泄露出去。方才她那么说也只是想挑衅一下书华而已,眼下被书华这么不硬不软地地给顶了回来,不由气得一跺脚,随即甩袖离去:“哼,你少得意”

望着她气呼呼的背影,书华无奈地撇了撇嘴,眼下这个家的关系可真是个烫手山芋,扔哪儿都不合适,麻烦。

书华独自在这附近逛了逛,如此过了打半个时辰,见到二哥离开之后,她方才再次进入沁梅居,这个时候已经占了两个小厮在外头伺候。

见到书华来了,他们赶紧进屋通报给老爷。

等到书华进到居室的时候,父亲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比想象中瘦得还要多,清瘦的脸上依然不见曾经俊朗的风采,只余下浓稠的萧索。独独那双眼睛仍旧犀利得紧,好似一眼就能望穿人心,看得人无所遁形。

屋里满是浓厚的中药味道,屋里摆了好几个火盆,火势烧得正旺,加上门窗紧闭,空气极不流通,一进门就有股热浪扑面而来,热得人很不舒服。

书华来到床边向他行了个礼,方才在他的示意下拖了一条凳子坐下。

沉默,寂静,无话可说。气氛尴尬了。

书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能垂眸望着地上,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事到临头,那些话与问题却是一个都出不了口。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与这个父亲沟通。

闷热的空气憋得人心里发慌。

最后,终是父亲先开的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去看你母亲了么”。

“嗯,看到了。”虽然只是个牌位和一幅画,但好歹也算是知道她长得什么样。

继续沉默。良久,他开口说了第二句话:“她还好吗?”

“……挺好的。”日日可以听人诵经念佛,应该早已超生了吧,想来是挺好的。

又沉默了好长时间,他终于说出了第三句话:“你以后没事多去看看她。”

其实是你想去看她了吧。书华点点头:“我会的。”

似是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便是一阵沉闷的咳嗽声。书华赶忙抬头看向他,却见他正用帕子捂着嘴巴使劲地咳嗽,原本苍白的脸庞浮上一抹一样的绯色,肩膀轻颤,却让担忧的书华不知如何是好。

需要给他倒杯水吗?可是咳嗽的时候能喝水吗?万一再呛到了怎么办……书华又开始纠结了。

过了好一会儿,咳嗽声渐渐消散,他的呼吸终是恢复了正常,方才缓缓说道:“我没事,你别瞎担心。”

“可是您……”书华抿了抿嘴,“家里还需要您,您不能有事。”

“我知道,我不会……咳咳咳”他低下头捂住又是一阵咳嗽,眉头轻皱,脸色越来越不正常。

书华一直盯着他,瞧见他如此的痛苦,不由也愈加的担心:“要不咱再去给您请几个有名的大夫?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二哥进宫求陛下给您派个御医过来,左右不过是个风寒,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是啊,只是个风寒而已,再休息两天就好了。”他的声音很暗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听得心里酸酸的。

书华小心地瞥了一眼,却见他手中紧握的帕子一角露出点点猩红,那样刺眼的颜色,在雪白的帕子上尤为狰狞。书华心中微微一震,竟然已经咳出了血,一般的感冒会病到这个地步吗?再看看他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他咳嗽时候痛苦的模样,竟是有那么点像肺结核。

这病搁在现代只需输几天点滴就能好,但发生在这么个落后的古代,却是足以要人性命的

再想着他交代二哥时候的语气,现在回想起来,竟是像极了临终遗言将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将需要叮嘱的事情都叮嘱了一遍,他本就不是爱说话的人,却在那时候忍着咳嗽的痛苦说了那么多的话。事后回想,未必是没有深意的。

书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本就是个穿越而来的幽魂,对于眼前这个父亲,她真没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这几个月来的几次交集,她都在费尽心力应付他、讨好他,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个贴着“父亲”标签的npc。或许需要他的存在,但并不真正的喜欢他。

“与你姐姐握手言和吧,你是嫡女,该拿出嫡女的气量。日后的路还长着,一直这么怄下去,对你们俩都没好处。”

书华再次垂下头:“嗯。”

“她虽任性了些,但本性并不坏,只是太在乎名分了,一直想着什么都要超过你。以前曾经废寝忘食地学琴识字学女工,折腾得病倒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可如今你们都大了,别再使这些小性子了。”

原来她那个才女的名头是这么给逼出来的,书华继续应着,如此听他嘱咐了好些话,直到他的眼底露出了倦意,书华方才起身离去。

在之后的几天里,父亲几乎每天都会将二哥叫到屋里训诫一番,从朝堂到府宅,他讲一切能交代的事情都一一说明。而他的病情也在日渐恶化,已然药石无用。

明明还在正月里,外头正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之中,在这个家里,却是被一层灰色所笼罩。今年这个年,注定要过得不顺。

宝林年十八年元月十四,开国公沈玉卿病逝于沁梅居,享年三十三岁。

第105章再丧

父亲合眼那一会儿,书华与二哥就在床前跪着,旁边还有沈书画,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寂静的屋子里,只听得见火盆里木炭燃烧时发出的劈啪声。

丫鬟下人什么的都退了出去,安静地守在外面,即便不安,也不敢表露出来。

父亲已然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一段急促的喘气之后,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道:“将我与雅梅葬在一起”。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听清。

说完之后,他便永远地合上了眼睛,形如槁木的脸上再见不到一丝生机。

二哥猛地一磕头,却是半晌都没有再抬起来。

书华与书画也一并躬下身,原本闷热的屋子瞬间失去了所有温度,寒气刺骨,一如外面的冰天雪地。

三个月之内,沈家接连走了两个当家人,如今只余下三个儿女加一个寡妇。

当书华与书画走出沁梅居的时候,一直等在门口的姚氏近乎踉跄着走过来,抓住书画的手臂急切问道:“怎么样了?你父亲没事吧?”

书华想起来了,姚氏是被父亲下令禁止踏入沁梅居一步的人。即便是父亲临死之前,她也没办法得见一面。姚氏这一辈子最大的悲哀,或许就在于她的对手是一个死人。

此刻的姚氏面带痴傻,一遍又一遍地询问书画,直到书画缓缓摇动脑袋的那一刻,她蓦地睁大眼睛,呆滞了那么一下,随即像是被瞬间抽走了全身气力般,无力地往后倒去。

旁边的红秀赶紧上前扶住她,大声喊了人过来,将昏迷过去的姚氏扶回云和院。

沁梅居的门口,还站着沈家好些老一辈的下人,他们都是沈家的老人,身份不等,却都是最值得信任的一拨人。

因着父亲去世这一消息的传出,整个沈家大院在短暂的死寂之后,陆续发出哭喊声,连同旁边的书画,也跟着低声啜泣起来。寒风吹过,凉透了人心。

书华不知道这些哭声之中到底有多少真假,但此刻的她真没什么心思去掉眼泪,她将跪地上正在抹眼泪的王管事和刘管事叫起来:“寿衣棺材什么的可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俩俱是一愣,还是刘管事反应得快,赶紧颤抖着声音答道:“是,都已经安置在了祠堂。”

书华点头:“你写份帖子派人递给三叔四叔,通知他们父亲病逝的事情。另外,立刻通知下去,这几日闭门谢客,无论是谁都不见。”

“是。”

“上次办丧事时还余下多少白麻布?”

这次答话的是王管事:“库房里还有十来丈,奴才等在就去绸缎庄,让他们再送三十丈过来。”

“嗯,上次穿的丧服已经全部烧掉,你再按照上次的规矩让绸缎庄赶制一批出来,还有细麻松枝和纸钱蜡烛,数量你自己看着办,我自是信得过你们的。”

“奴才明白。”

“还有,这段时间家里的下人全部禁止出门,负责采买的人也要再三叮嘱,出去的时候只需要带耳朵,回来的时候最好连耳朵都不需要。那些个好事的人给我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凭地让我下狠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管事与刘管事已然完全恢复了平日里的稳重,各自领了吩咐就匆匆跑下去了。

书华又瞅向书画:“你去太太那边守着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书画一边抹眼泪,一边狠狠瞪了她一眼:“父亲死了,你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你是不是冷血啊”

这时候的书华没兴趣和她斗嘴皮子,冷冷道:“父亲死了,你却还想与我吵架,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办?”

“你……”

“太太躺在床上需要照顾,你当真放心她一个人?”书华揉了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缓和些,“她现在很需要你,她已经没了丈夫,不能再没了唯一的女儿。”

书画咬了咬下嘴唇,回想姚氏方才昏倒时候的情景,不由心下一紧,当即提着裙摆朝云和院跑去。

门口还跪着些沈家的老人,这寒冬腊月的,一个个都被冻得脸红脖子粗。书华叹了口气:“父亲去世了,我比你们还要难过,但眼下不是哭的时候,沈家还在,需要处理的事情也还在,你们若是真心为沈家好,就请尽快各归各位,接下来的事情都还需要仰仗各位多帮忙。”

众人渐渐止住哭声,瞅着书华紧皱的眉头,想着她如此悲痛却还要强忍着,努力地支撑这个家,不由心下愧然,纷纷磕头应下:“三小姐节哀。”

节哀节哀,能节的哀算什么哀?

“留下几个力气大的男人帮忙抬人,其他全部给我散了,做好自己的本分,沈家不会亏待你们。”现在的书华只想赶快打发了他们。

他们赶紧应声起来,抹去了脸上的泪水,都眼巴巴地瞅着书华:“三小姐凭地这么说,老奴们在沈家这么多年,如今老爷不在了,老奴们定当听从少爷小姐的吩咐。”

书华尽力扯出一抹笑,朝他们鞠了一躬:“有劳各位了。”

等到他们都散了,书华方才深呼了一口气,再次返回沁梅居里。二哥已然站了起来,父亲的脸上盖着块绣着梅花的白帕子,望着二哥那已然坚挺却瘦了不少的肩膀,书华心下恻然:“二哥,你……”

“我没事,”他死死盯着床上已然全身冰冷的父亲,“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有事。”

今年的他才十五岁,放在现代也就是个高中生,却是幼年丧母,少年丧父,接连的打击尽数落在他并不结实的肩膀上。而他的沉稳冷静,令所有人差点都忘记了,他其实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书华看着他侧立的身子,修长消瘦,脸上面无表情,只那紧紧抿在一起嘴唇透露了他此刻的不安。

她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方才缓缓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冰,手指甚至还在轻轻地颤抖。书华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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