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曾国藩三部曲-第1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科学技术在当时已远远落后于欧美各国的话,那么集数千年聪明又会享受者的才智所创造出来的华夏饮食文化,却当之无愧地名列世界之首,令洋人们在满桌珍馐面前自愧不如,给一向以万邦来仪自诩的天朝士大夫们赢得了脸上的光彩,似乎可以抵消一部分来自战场和谈判桌上的耻辱。

桌上的每道菜都有一个极富中华文化色彩的名字,如八戒遇难——红烧猪肉、鲤跃龙门——清蒸鲤鱼、苏武牧羊——炖羊肉、众星捧月——肉丸蒸蛋、孙猴出世——油焖猴头、西施浣纱——菠菜粉条汤、哪吒闹海——炒鳝丝、丹凤朝阳——清蒸全鸡、雄狮酣睡——清蒸瘦肉团,等等。当容闳一一为洋朋友介绍菜谱时,这些远方的客人无不为中国的烹调艺术惊叹不已,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五千年古老文化的大略。

“这道汤叫做仙姑逢旧友。”最后,容闳指着正中一个白胎青花鼓形瓷碗说。

“仙姑逢旧友?”洋人们对这道菜的命名感到莫名其妙。

“请问容会办,”傅兰雅代表大家问,“这是什么意思,你能详细告诉我们吗?”

“好!”容闳微笑着说,“这是我国江浙一带一道有名的素汤,它的主要用料为蘑菇和香菇。两种菇子混合用,汤味便格外的清香爽口。蘑菇取新鲜的,又叫鲜菇。香菇用的是干货。因为它们属同纲同科,本是同类,于是鲜菇在这里遇到了去年的老朋友,这不是仙姑逢旧友了吗?”

众人似乎尚未明白过来,中国通傅兰雅已听懂了,他兴奋地说:“中国的语言真妙不可言。‘鲜’与‘仙’音相近,‘菇’与‘姑’音相同,而‘仙姑’却比‘鲜菇’更讨人喜欢。妙,妙极了!”

洋人们遂一齐笑起来。

曾国藩举杯笑道:“诸位先生为中国军火轮船的建造立下了汗马功劳,鄙人借这杯薄酒略表谢意,并恳切希望诸位先生把自己的智慧才能都发挥出来,造出更多更好的枪炮兵舰,大清国的历史丰碑将会铭刻各位的英名和功绩。”

客人们全都举杯,一饮而尽。

容闳频频向长期与他共事的洋匠们劝菜,大家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坐在曾国藩右手边的傅兰雅说:“曾中堂,您知道吗,我是一个英国传教士。”

“我知道。”曾国藩一直很少吃喝,只是象征性地动动筷子。这时拿起手边的餐巾,慢慢地擦着嘴唇,他对这个传教士闻名已久,很想与他谈谈。

“曾中堂,去年在天津发生的事件,无论对贵国而言,还是对法国、英国、俄国等欧洲各国来说,都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您奉贵国政府之命,处理这样一件棘手的事情,的确很不容易。今天有这样一个好机会,使我们能够面对面交谈,我很荣幸。恕我冒昧,能向中堂请教一些问题吗?”学贯中西、举止文雅的傅兰雅身上,典型地体现了英国绅士的翩翩风度。他今年虽只三十多岁,却翻译了好几部重要的科学著作,在西学东渐的过程中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深受东西方学术界的推重。

曾国藩对这位有真才实学的洋人很是赏识。他点点头,诚恳地说:“傅兰雅先生,与您谈话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谢谢。”傅兰雅彬彬有礼地说,“请问曾中堂,您对教会是怎么看的?”

曾国藩说:“去年天津发生的事情,至今仍使我心头上如压重石,诚如傅兰雅先生所言,那的确是一件令中外都不愉快的事。”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满桌客人全都放下杯筷,倾耳聆听。“耶稣教、天主教信奉上帝,犹如释教普度众生、道教羽化登仙一样,都以劝人为善作为宗旨,故可为世人所接受。敝国对待教会的态度,傅兰雅先生和诸位在座的一定都清楚,是采取包容态度的。早在世祖爷、圣祖爷时期,汤若望、南怀仁等传教士便受到破格隆遇,到圣祖爷晚年时,全国已建教堂近三百座,受洗教徒近三十万人。传教士把先进的历法引进我国,还协助朝廷测绘了《皇舆全览图》,做了不少好事。他们也尊重中国人的礼仪习俗,敬天法祖,彼此相处还算融洽。但可惜,后来教廷粗暴地干涉耶稣会在中国的传教方式,而传教士又极不应该插手皇嗣继统大事,遂使得朝廷下决心明文禁教。近几十年来,朝廷解除教禁,教会在中国内地大量传播,中国信教的人也与日俱增。遗憾的是,不少传教士仗着本国强大的军事力量,在中国境内惹是生非。他们不遵中国法度,强占土地,欺压中国百姓。这样,引起了中国人的普遍反感,不仅仅老百姓,连官吏士人也极不满。去年天津发生的事情,直接导火线在迷拐幼童、挖眼剖心的传闻,当然,这是荒唐无稽的,但真正的原因,是长期蕴藏在中国百姓心中的不满情绪。鄙人的态度,想必诸位都清楚,对天津一部分莠民那种杀人毁堂,以至捣毁法国领事馆、焚烧法国国旗的野蛮做法是坚决反对的,故而处决了十多个杀人凶手,赔偿了五十万两银子。于是鄙人便成了全国攻击的目标,被骂为汉奸卖国贼。鄙人现在已是声名狼藉的人了。”

说到这里,曾国藩苦笑了一声,侍役递上茶来,他喝了一小口,继续说:“刚才傅兰雅先生问鄙人对教会的态度。鄙人可以明确地说,那些仗势欺人的传教士,不能代表耶稣教、天主教,因为耶稣教、天主教要人做善人,不做恶人。真正的传教士只会帮助中国人,而不会欺压中国人。”

傅兰雅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带头鼓起掌来,科尔、史蒂文生等人也鼓掌,表示赞同。曾国藩微笑点头致谢,又说下去:“好比傅兰雅先生是英国的传教士,他到我们中国来以后,帮助我们翻译许多关于造炮制船的技术书籍,又把自己的学问传授给中国人,我以为这才是真正信守教规、与人友善的传教士。因而当去年津案发生后,对于不少人主张关闭教会,驱赶外国人出境的偏激言论,我是决不同意的。外国人中也有我们的好朋友,像科尔先生、史蒂文生先生,以及在座的各位先生,不辞辛苦,帮助机器局造了这么多的枪炮子弹,又为我们造的五艘战舰出了很大的力,你们就是中国人的好朋友!”

又是一阵掌声。科尔举杯起身,用生硬的中国话说:“让我们一起为曾中堂干杯!”

曾国藩站起,将杯子与大家的酒杯碰了一下。傅兰雅情绪激动地说:“曾大人,您是中国了不起的人物,您对教会和传教士的看法与我们完全一致,尤其是您能开明大度地接受西方的科学技术,胸怀博大地容纳西方专家,脚踏实地地为贵国的自强兴办工厂,制造船炮,您比那些顽固死硬的守旧派和夸夸其谈的清议者高明百倍千倍。”

对于这个英国传教士、学者的友好讲话,曾国藩报之以真诚的笑容。眼前的傅兰雅以及科尔、史蒂文生,与丰大业、罗淑亚都是洋人,对待中国的态度,却有天壤之别。是的,人与人是不同的,中国人中有尧舜禹汤,也有共工蚩尤,有周公孔孟,也有管蔡盗跖。洋人也是人。他们中间理所当然地有善恶之别,有良莠之分!

“诸位先生,我昨天对容会办下了死命令,要他在明年内造出一艘铁甲兵舰来,这有很大的困难,还要仰仗诸位献智献力,攻克难关。”曾国藩说着起身,举起酒杯说,“我在这里预先向各位先生敬一杯谢酒!”

史蒂文生说:“一定尽力。”

科尔说:“轮船厂可以造得出。”

“这我就放心了。”曾国藩再次把酒杯举了举,“大家一起喝了吧。祝各位与容会办他们精诚合作,让鄙人有生之年能看到中国人造的铁甲船航行在江海上!”

喝完杯中酒后,满脸通红的傅兰雅兴冲冲地说:“谢中堂款待美意,我们几个人也备了一件礼物,请中堂笑纳。”说完对着门外喊,“仲芳,叫他们把东西抬进来!”

喊声刚落,一个十八九岁的俊少年,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从门外进来,对着曾国藩一鞠躬:“卑职叩见老中堂大人!”

然后伸手向门口一招,只见四个工役抬着一个硕大无朋的圆球进来,圆球当中穿插一根铁棒,铁棒下端是一个大铁板。圆球用白布做成,上面画着许多弯弯曲曲的线条和圈圈点点。曾国藩的眼力已不济事,他看了很久,没有看出个名堂来。傅兰雅说:“仲芳,你给曾中堂说说。”

仲芳走到圆球旁边,对曾国藩说:“老中堂大人,这是制造局全体洋人朋友送给您的一件礼品,它叫地球仪。”边说边用手轻轻一拨,那球绕着铁棒转了起来。

地球仪!这真是一件新鲜把戏,曾国藩过去没有听说过。

“洋人朋友听说老中堂要来视察制造局,忙了几天,由傅兰雅先生指导,做成这个地球仪,全世界各国各地都在这个球上。”

曾国藩背手来到圆球旁,问:“中国在哪里?”

“在这里。老中堂请看。”仲芳把地球仪转了半圈,熟练地找到了中国。

“上海呢?”曾国藩又问。

“这儿。”仲芳用手指在一个小黑点上。“这边就是海了。”他边说边旋转圆球,手指画出了一条横线。“穿过大海,就到了科尔先生和史蒂文生先生的家乡——美国。”

曾国藩凑过脸去看了一眼。仲芳又用手指画了一条线,落在一个曲线圈圈内,说:“老中堂请看,这就是傅兰雅先生的家乡——英国。”

曾国藩边看心里边想:“好聪明的洋人,用一个球就把世界各国都包括进来了,要不了半天,各国的地理位置就会记得一清二楚。”本欲大大地称赞一番,想一想,又把话噎了下去,只是浅浅地一笑,说:“谢谢各位,我收下了。”

仲芳指挥工役抬下去。正要出门时,傅兰雅叫住了他。傅兰雅走过来,笑吟吟地对曾国藩说:“曾中堂,我要向您推荐一个人才,这位聂仲芳先生今后一定可以成为贵国一位大企业家,他很有经营管理的才干。”

聂仲芳进门的举止就已博得曾国藩的注意,这时又听傅兰雅如此称赞,便和气地问:“聂仲芳,你这样轻的年纪,就受到傅兰雅先生的赏识,不简单呀!”

聂仲芳谦虚地回答:“这是傅兰雅先生对年轻人的偏爱,我其实什么能力都没有,只是喜欢向傅兰雅先生和其他各位洋先生请教。”

“年轻人好学好问,就是最大的优点,凭这一点,今后就前途可观。”曾国藩望着这个年轻人,亲切地问,“你是哪里人,父亲做什么事?”

“卑职名叫聂缉槻,贱字仲芳,湖南衡山人,父亲聂亦峰,在广东高州做知府。”

“你是聂亦峰的公子?”曾国藩颇为惊喜。

“老中堂认识家父?”聂仲芳吃了一惊。

“岂止认得,”曾国藩开朗地笑道,“你的父亲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真的?”聂仲芳乖觉地双膝跪下,叩头,“老伯受侄儿一拜。”

“起来,起来。”曾国藩笑道,“傅兰雅先生说你有经营管理之才,我这个做老伯的心里也高兴,明天上午你到我这里来聊聊,我要看看你跟着容会办和各位洋先生学得怎样?”

三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次日上午,聂缉槻来到驿馆拜谒曾国藩。他知道老伯是位严谨的理学名臣,便脱去素日常穿的西服,换上一套簇新的长袍马褂,将备用的数据单从西式皮公文包里取出,放进袖口夹层里。这一身打扮果然使曾国藩见了更觉顺眼。他自己则随随便便穿了一件旧布薄棉袍,斜斜地靠在松软的藤椅上,完全是一副长者见晚辈的随和姿态。

“你父亲身体还好吗?”曾国藩端起茶碗,慢慢地吹了一口气。

“家父这两年也常生病,精神还不如老伯您健旺。”聂缉槻端坐在对面一张绒布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白底蓝花景德镇瓷杯,他没有想到要去动它。

“你父亲比我小几岁,功名不算太顺遂。”曾国藩像是沉湎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他的诗做得比我好。人也长得清秀,有南岳才子之称,为人豪放洒脱,大家都喜欢和他交往。谁知科场蹭蹬,道光乙巳、丁未、庚戌一连三科都告罢,朋友们都为他叫屈,他自己倒无事一样。咸丰二年壬子科,他高中二甲第八名,众人都以为他必入翰林院无疑。朝考下来,他喜气洋洋地把诗拿给我看。诗写得真好,既有太白之才气,又有馆阁之庄重,场中诗少有做得这样好的。谁料榜一公布,翰林竟没有他的名。我为他惋惜。他却笑着说,当县官也好,天高皇帝远,我就是百里诸侯,平生才学都可以由我展布。仍旧是笑嘻嘻的,满不在乎。仲芳,这就是你父亲年轻时的性格。”

曾国藩近来喜欢回忆往事,也喜欢跟年轻人谈往事。今天坐在对面的年轻人是个俊秀人才,而所谈的又是他的父亲、自己的同乡老友,如此叙谈往事,不啻人生一种享受!

“家父可能正因为自恃才高,又对世事不在乎,才弄得做了二十年的官,至今仍只是一个从四品知府。”聂缉槻想到同是年龄相仿佛的老乡,曾国藩已贵为大学士,而自己的父亲却屈沉下僚,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本想奚落父亲两句,但那将有失人子之道,必会招致老伯的反感,便改为这样两句自认得体的话。

“你说对了一部分,但要害没有抓住。”曾国藩缓慢地抚摸胡须,心里想说,人生的贫富穷通,吉凶寿夭,皆由命定,不由人力做主。转念一想,这些话不能对后生晚辈讲,那样将会使他们失去上进之心,安于现状,不思奋发。天命和人力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一个弱冠少年如何吃得深透!这必须在经历过数十年风风雨雨、遭受过多少次失败与成功之后,再回过头来作一番细细的咀嚼,才可能有切身的体会。父兄教子弟,上司饬部属,只能鼓励其充分发挥人力的作用,知难而进,遇险不退,功可强成,名可强立,方可指望其有所造就。

“老伯,家父官运不济的要害在哪里?”聂缉槻是个要强的人,深为父亲的宦途多艰而惋惜,却不知其中缘故何在。曾国藩是个成功者的典范,又是父亲的老友,他的一两句指点,也可能是自己甚至包括父亲几年几十年冥思苦想都悟不到的。

“你还年轻,说出来你一时也理解不了,哪年我跟你父亲见面时,我们两个老家伙再去谈吧!”曾国藩又端起茶碗。略一说话便舌端蹇涩的毛病,不但未见好转,近来反而更甚了。

“仲芳,你为何一人来到此地,干起洋务来了?”这是曾国藩很感兴趣的问题,他对聂亦峰异于常人的教子之方感到奇怪。自己虽然请人教纪泽、纪鸿的英文,也对纪鸿钻研数学很支持,前几年右目未失明时,夏夜里常指着星空教儿女们识星座,但要把纪泽、纪鸿送到机器局来专攻洋务,这个决心总下不了,到底还是走中举中进士点翰林的正途光彩得多。

“我是跟着姐丈来的。”

“你姐丈叫什么名字?”

“他叫陈顺发,广东人,在造船厂当匠师,杨提调把他聘请来的,我于是也跟着姐丈到了机器局。”

“你父亲同意吗?”曾国藩的背离开藤椅,身子向前倾了几寸。

“家父开始也不同意,说我刚中的秀才,要在家操习制艺,好考举人进士,继承家业。姐丈从小在香港长大,对世界局势看得清楚,便来劝家父,说洋务是当今的新事业,最有前途,造炮制船是中国的必需,既为国家作贡献,自己又学到真本领,一辈子不愁没饭吃。家母思想最开通,她也劝家父不要把中进士点翰林看得高于一切。还对家父说,你也是进士出身,至今不过一知府,若丢掉乌纱帽,什么事都干不了。仲芳学造枪炮轮船,今后为国家立了大功,说不定皇上会赏他一个大官。家父见姐丈在广东备受抚藩臬的器重,年薪比他高得多,又见我对举业不感兴趣,一心想干洋务,于是也同意了。我家兄弟多,继承父业的人有的是。今日中国不缺官,当官的人多得很,我真不愿意去凑热闹。”聂缉槻说到这里笑了一下,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来,满脸稚气可掬,心地单纯可爱。

曾国藩很喜欢,夸道:“你的选择是对的,中国不缺翰林,也不缺官员,中国缺的是造炮制船的人才。好好干,前途光明得很!”

聂缉槻受宠若惊,喜得脸孔红通通的,灿若朝霞。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曾国藩心里默默地念着,他已从心里喜欢眼前这个少年了。他一向认为凡办大事,以识为主,以才为辅,先不论其才具如何,单就这份见识来说,此人将来便有办大事的可能。

“仲芳,傅兰雅先生说你有经营管理之才,你对机器局的经营管理有些什么看法,跟老伯我说说吧!”曾国藩慈爱地望着聂缉槻,似对他寄予极大的希望。

“老伯亲手创办的江南机器制造总局,是中国最大的船炮制造之地,它的地位和影响远远不是上海炸弹局、苏州机器局、金陵机器局以及其他机器局所能比拟的。江南总局这些年来在老伯、李中堂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