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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6-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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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小娜刚到城里的那些日子,每个晚上都会梦见自己是个幼儿教师,那些孩子围在她身边,让她感到很踏实。从热闹的梦里醒过来后,桑小娜就决定要换一种生活,她做的第一份工是到工艺厂去画屏风。 
  她第一眼看到程青的时候,忽地像被什么给刺了一下,按说程青在工艺厂做设计,是同事了,但是,在工艺厂是有严格的分工的,做设计,那就是高层,办公室不一样,有空调,有饮水机,还有沙发。住的房间面积当然也是不一样的,房间宽敞,带阳台,通风采光都是没问题的,不用付钱,那是工程师该有的享受,光是这一点,桑小娜觉得程青是高人一等的。而美工组的宿舍,说说也是一厨一卫一房一厅,到底是不能比的,地面都是水泥地,像是刚刚完工来不及收拾残局的样子,是片毛坯,就这样的条件,每月还得付三十多块什么费。在工艺厂,像画屏风这样的活,说高了是画,是美工组,说白了是涂,既然是涂,那和民工在建筑工地上涂房子的外墙有什么区别呢。所以,这两个工种在厂里的待遇也是差了很多,设计组都称为工程师,他们穿着纯棉的长风衣,甚至还戴了帽子,款式尤为时尚,颜色倒不见得多,米色、纯白、浅咖啡,只是穿在程青她们身上,那笔挺的腰板,平视的双眼,轻声细语,在气质上就先压倒了美工组。美工组一上班,全都要穿上一件类似围裙的外套,衣身宽大,完全就像一个套子,无论你有多么婀娜的身姿,在这件美工组的工装面前,都是要败下阵来的。而且穿起来特别麻烦,像手术房里的医生,要护士帮忙才能套进去,从后面系上带子,医生由护士帮着穿上,那是待遇,是级别。而美工组的工人一上班,整个走廊就热闹了,唧唧喳喳地说话,没有顾忌,街头笑话、花边新闻等等。她们的工装也是有很大的区别,她们穿的是藏青色,藏青色看着是很沉的颜色,以为是压得住俗的,其实不然,要是没个气质,没有一头好看的头发或者一张娇嫩的面容,怎么穿都觉得像是猪场的饲养员。但桑小娜不一样,桑小娜刚从农村出来,裤腿上的泥还没掸净呢,却能穿上美工服,在桑小娜看来,那也是待遇呀,她想。因此,桑小娜第一天穿上那件工作服时,开心极了,觉得自己终于也是工人阶级了,虽然工种不像话,但总会好起来的。她穿着工装站在镜子前面,先是看整体,她一米六三的个子,宽大的工装虽然有点夸张,但终究还是公家的衣服呀,但当她回头往镜子里照一照时,就发现了一个笑容,那样的笑一般人装不出来,就像书上写的非得三代以上的贵族或者三代以上的本土的城里人,才能有的笑。那笑,就像是海绵,看着是软的,却绵里藏针,又像一方上等蚕丝做的手绢,没有个好手力,握也握不住,却能彻头彻尾地把你击倒在地。 
  那个笑容就是在程青的脸上露出来的。程青站在桑小娜身后就那样笑着,没有说一句话,而在桑小娜看来却是有万千言语蕴藏其中,有同情,有不屑,有居高临下,还有轻蔑,当然也少不了有轻描淡写。那一刻,桑小娜的脑海很快浮现出冯姨的形象来,嘴角微微上翘,鼻翼处深度向下凹陷,看着是笑,实则什么表情也没有。再看程青的眉宇之间那一颗痣,黑黑的,点缀在程青妩媚的鼻梁上方,有观音的慈善。桑小娜差一点看呆了,她是忽然间发现的,她发现,程青在那样笑着时,那颗美人痣仿佛也在笑,笑她的乡里乡气,笑她的不经世面,笑她的寒酸。桑小娜从那一天开始,对程青就有了不好的印象,觉得程青是平白地污辱了自己。她恨不得找个时间,用细小的米针,将程青眉间的那颗痣挑将出来。 
   
  后来工艺厂有很多人都走了,换了单位,搬走好几户人家,桑小娜就搬了过来,搬到西堤路72号工艺厂宿舍601室,恰恰与程青做起邻居来。后来桑小娜总要追寻自己对程青最初的印象,除了那一脸笑,那一颗轻薄自己的痣,桑小娜什么也记不得了。 
  看来,程青是无意之中伤了桑小娜的自尊了,而这一切程青肯定是不知道的。那都是桑小娜内心的一个秘密。 
  有一次,桑小娜无意中听别人在议论程青,说程青这个人气质不错,就是傲了点。有个人就说,有什么好傲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几个男人,相书上说,眉间的痣是花痣,除了观音菩萨,凡间的人没有一个眉心的痣长在正中,或者偏左,或者偏右,我看程青的痣是偏了左一些的,绝对一个水性杨花的主呢。桑小娜当初听到那些议论,内心突发性地有了快感,好像终于找到了击败程青的突破口,也就是程青的软肋,或者可以说是把柄,她莫名地有了要和程青赶紧对话的念头。 
  这以后,桑小娜的心情就无比地舒畅起来,在楼道碰上程青,隔了老远就喊,程姐,你回来了。程青开始有点惊讶,桑小娜一直都喊她名字,现在喊程姐,换了一个字忽地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但那是一种软硬兼施的拉,是强扭一个瓜的意味,程青不习惯但又不能不答应,每次都会尴尬地笑一笑说,你出去啊。桑小娜说,加班呢。我们哪有你幸福啊。程青笑笑,哪里啊。 
  桑小娜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在程青面前是占了上风的,她觉得一个女人,要是床上有了什么事叫外人知道,那是最叫旁人看低的。她想,要不是程青第一天就给我那样一种摧枯拉朽的笑,对了,还有那颗让她惊艳的美人痣,我是犯不着和她这么较着劲的。她偶尔也觉得自己不能太残忍,每次碰到程青,都要在心里鄙薄她,笑她骨子轻,没有三两重。不过桑小娜回头想想,毕竟程青也没怎么作践自己,就为了那笑啊,那不定是她天生的呢。桑小娜心里刚刚有了愧疚时,事情发生了变化,那一天,桑小娜上楼时碰到了那个男人,代表602室来收电费的,是秋天了,男人穿着藏青的西服。也是藏青的。是西服。但是那个好看啊,配上那条暗红条子的领带,别提有多儒雅了,这藏青,好像就是专门为他设计的,高雅、贵族。他看见桑小娜上楼来,笑一笑让开了身,并没有说话,桑小娜就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说,你的领带真别致。这话就像是那一天从厨房端出来的茶一样,越发地突兀,男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为桑小娜是在自言自语。小娜意识到自己的十三点相,很快换了话,你来看程姐呀,她是不是又感冒了。男人有点吃惊,停下来,说,没有,没有,谢谢你关心她。桑小娜说,什么呀,你才关心她呢。我虽然和程姐是同事,但我们是两个不同阶层的人,级别不同啊。男人听桑小娜这么说就又笑了笑,看着桑小娜说,程青说她蛮喜欢你的。桑小娜说,是吗,我也很喜欢程姐的。这样客套几下,两个人才开始说再见。 


  桑小娜忽然没来由地烦躁,她不知道自己丢失什么,要点什么。她就是觉得不通气,憋闷,她噔噔噔上楼,打开门砰一声关上了。刚脱了鞋躺到床上,就听到敲门声。她踢踢踏踏拖着鞋去开门,见是程青,程青穿着一件睡衣,脚上拖着一双棉拖鞋,粉色的,和睡衣的天蓝组成了一种特别的效果,加上程青像是刚刚洗了澡,浑身散发出香气来,是暗香,不动声色的,她像是含苞的荷花,隐隐地浮起来。程青的手伸出来,说,小娜,我看你出去买菜也背个大包很不方便,这个手袋你拿去用吧。桑小娜绝没想到程青来了这一招,桑小娜在心里说,怎么,作践我啊。但她又觉得那手袋真的漂亮,细看一眼还发现了一根细小的手链,像是不经意搭在手袋的拎带上,那根手链是由很多月牙形和心形组件连起来的,半个月亮连着一颗心,把所有爱情都说出来了。桑小娜想,看不出程青这个女人,浪漫得很哪。 
  桑小娜开始推辞,说是我背惯了大包,大包好啊,里面可以放很多东西,但是推辞的力度很小,居然手还握住了拎带。程青顺势把手链拿下来往桑小娜手腕戴,桑小娜说,哎呀,这是什么呀,我是不习惯穿金戴银的。程青握住桑小娜的手,把她的袖子往上掀了一截,说,多白嫩的手腕呀,天生的,你看,就缺一条手链。程青把手链的细扣子连上,说,你看你看,小娜,这链好像就为你做的。 
  桑小娜抬起手腕来看,白皙的手腕果真变了样,透出高贵来。正好小娜手里还拎着手袋,那样一映衬,生生地把小娜的虚荣心给满足好了,而且是那样的扎实。再看程青,笑着说着动作着都是那样的发自内心,丝毫没有做作的痕迹,小娜客气几次终于收下来了。 
  桑小娜自从收了程青的一只手袋和一条手链后,碰见程青总是觉得欠了一点什么,但身边实在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本来想买点水果什么的,到市场去火力侦察了几次,廉价的水果不好意思买,稀少的热带水果贵得像要了你的命,丝毫不管你的死活,不管你的钱包多少力不从心,照样要出三四十块钱一斤。桑小娜忍着了不买,后来,弟弟要来城里,桑小娜就让母亲准备了一点茶叶,是春茶,门前山上种的,母亲自己炒制,又用报纸啊牛皮纸啊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起来,放在灶台上,要送贵客的。还有树上刚摘的柿子,用了一个小的竹篾方筐装起来,怕磕伤了,柿子是最怕磕的,一磕,所有的容颜都会惨不忍睹。母亲还专门用毛线钩了一双拖鞋叫弟弟带来,弟弟说,母亲多年不用钩针做活,手腕都钩肿了。 
  桑小娜一样一样整理好了,趁程青在家就送了过去,程青当时很感动,拉着小娜的手称赞这些礼物的好,同时强烈表达了她的欢喜,当着小娜的面,程青还试穿了那双拖鞋,说手工多么好,三种毛线夹花,没有一番功夫是做不出来的。小娜听着也是很受用,前面的担心也消散了去,觉得程青傲是傲了点,但人情世故拿捏得很恰当。程青还冲了一杯咖啡端给小娜,要小娜趁热喝,小娜闻着觉得很暖暖的香,很贵族的味道,她不由得挺直身子,就着杯沿啜了一小口,咖啡到底是不同的。小娜想。程青姐,你的痣长在这里真好看,是美人贵妇痣呢。 
  谁知过两天,桑小娜她弟弟带来的东西如数躺在楼下垃圾桶里,那双拖鞋上面,还沾上了很多西瓜汁,柿子已经破败不堪,那红也是触目惊心。桑小娜气冲冲上楼质问程青,程青说,是吗?哎呀,你看他多糊涂啊,我让他丢垃圾的,他倒好,拎错袋了,男人终归是粗心马虎的,小娜你别生气啊。小娜想说拎错袋了?你本来就装在黑塑料袋里,我送你时可是一件一件分开来放在你桌上的。她越想越生气,这时才觉得程青是藏了很多心机的,小娜想,城里人怎会是这样的虚伪。她原想把手袋还给程青,或者一狠心丢到垃圾桶里,但是,想象了几次以后,终究有点肉痛,后来索性把手袋锁进了抽屉,眼不见心不烦。只是到了晚上,或者要出门时会不经意打开抽屉,取出手袋,在镜子前面左顾右盼,可恨的是,她总是发现自己所有的衣服在手袋面前都要逊色起来。 
  弟弟来到城里后,桑小娜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先是因为弟弟的住宿问题,厂里有严格的规定,非本厂职工不能在工艺厂宿舍住,弟弟每一次从传达室进来后,到十点左右,传达室的老张就来敲桑小娜的房门,桑小娜,桑小娜,要锁门了。这个时候,小娜总是要感叹城里的寸土寸金,觉得自己尽管在工艺厂谋到了一只饭碗,本事还是不大,连弟弟住的地方也没有。弟弟在城里找到了一份工,不包食宿每月工资四百五十元,当然是舍不得拿出钱来另外租房。后来同部门的老工人杨告诉她,西侧围墙那里倒是有一个地方,可能刚好适合你弟弟进出。桑小娜看着杨那神气,眉开眼笑的样子,清瘦的脸颊,灰白的头发,就算穿了那件藏青的工装,套上洗白的劳动布袖筒,但是气质在那里摆着,是老底子城里人的那种清高,那种拒人千里,又夹杂了一些对乡下人的同情。小娜半信半疑去了西侧围墙,原来是一个洞,在墙角跟,小娜弯下腰来,刚好一只黄狗窜出来,小娜惊叫一声,她才明白,那是一扇狗的门,也许因为挤身进出的次数多了洞口豁朗了许多,洞口边沿有很多黄渍,估计是路人方便多了形成的,这会儿,那些黄渍在阳光下发出阵阵尿臊味。桑小娜的眼睛模糊起来,她怎么舍得弟弟从这里进出呢!她想,那个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一点善心都没有的呢,怎么会叫他想起这样的话来,也就是说,在他眼里,我们乡下来的人,就是狗,是狗。桑小娜第二天见到杨,居然觉得心跳得厉害起来,手也有点发抖,有好几次都把美工笔掉地上。 
  弟弟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晚上吃过饭,弟弟说,我到同学家去看看,过半个小时,弟弟却进来了,桑小娜看见弟弟身上很多灰泥,明白了弟弟是怎么进来的,他已经通过那一个狗进出的洞了,但是她一直没有问,弟弟也没有说。 
  而这样的事程青是碰不到的。也是奇怪,桑小娜自从那次看见自称602室的男人后,隔三差五他就会来,但是,桑小娜却没有一次听到传达室老张来敲程青的房门。桑小娜曾经暗暗想过,不要让我碰上,不要让我碰上,我要碰上,看老张还怎么嚣张。那样想着刚过去没几天,桑小娜就见到了那男人。很晚了,桑小娜加班回宿舍,身子特别疲惫,她是拖着自己的双腿上楼的,到五楼她抬头见六楼的路灯亮着,再细一看,就看到那个男人,她轻手轻脚上楼梯,见男人自己开了门进去了,桑小娜发现,男人的衣着都变了,穿一套什么牌子的休闲装。桑小娜忽然有了好奇,想知道他会和程青谈些什么,但因为实在疲倦,她掏出钥匙来,开了自己的门进去。 
  大姐打了个电话来说外甥啸啸要来城里住几天,因为暑假,啸啸找到了一份家教的活,啸啸是师范大学的学生,和弟弟很玩得来。桑小娜担心住宿的事,正不知道怎么办,啸啸却已经来了。 
  当晚,弟弟和啸啸两个人出去打篮球,桑小娜那晚没有加班,在家闲着没事,就坐着想想过几天厂里组织职工外出的事,她还没定好要不要出去。厂部这次组织人员外出考察,实在是游山玩水,设计组的工程师费用全免,而美工组的职工自己承担一半费用,又不能不去,桑小娜心疼钱呢。正犹豫之间,门砰砰砰响起来,桑小娜开了门,却见弟弟背着啸啸,啸啸满脸是血,下巴开了一条口子,血正滴下来。桑小娜平素最怕见血,手脚都凉了,她惊恐地呀了一声,啸啸你怎么啦你怎么啦。弟弟的脸铁青,左边脸颊处肿起来,弟弟本来就瘦,这下更衬出两边颧骨的高耸。弟弟说,姐,我头晕,我们被打了,他们有三个人。 
  接下来桑小娜的很多动作其实是机械地完成的,她从包里掏出钱包来,哗一下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桑小娜拣起了整的零的钱,说,我们去医院。话刚说完,弟弟就说姐我有点恶心,他把啸啸放到凳子上,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几下,眼里有泪下来。啸啸坐在凳子上,说,阿姨,他们用毛竹竿打小舅的头,竹竿都敲成了片。桑小娜听得心都碎了,她打开门,又拉起弟弟,走,快点去医院。对面门开了,程青走出来,小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听你屋里声音很大。桑小娜像是突然见到亲人一样,有说不出的委屈,眼泪流出来,只说,程青姐,他们打我弟弟,打我外甥。 
  桑小娜和程青后来尽管还是有很多疙瘩,心存芥蒂,但是这个晚上的恩情小娜是不会忘记的。程青那一天晚上很快帮小娜把事情料理好了,包括去医院看医生,包括报案,包括后来的一系列桑小娜个人无法做到的事。这件事桑小娜一直没敢告诉大姐,大姐所有的日子都是在农村度过的,当时啸啸考上师范大学,大姐总是充满向往地对啸啸说一些城市生活的美好,虽然那都是她个人的想象。小娜想,大姐哪里经得起这般惊吓。 
  桑小娜的生活很快有尖锐的问题出现,经济来源,两个大男孩的住宿问题。程青帮桑小娜在传达室老张处打了圆场,老张才允许小娜留宿自己的家人。小娜几次对程青讲那个晚上的事,说公安怎么还没有抓到那几个凶手呢,他们每天都在干些什么呀。还说每个路口都装了监控,有什么用啊,还不是一点眉目也没有。程青就又送过来一沓钱,说,小娜,总会好起来的总会好起来的。小娜说,程青姐,多亏了你。程青拍拍小娜的肩以示安慰。 
  小娜问弟弟,那些人是谁呀怎么就那么狠,是不是你在单位结怨了。弟弟说,我和啸啸打完篮球回来,到围墙外面,我们刚想钻进来,那辆车开过来,我们来不及让开,他们就在车里骂我们是狗,骂我们是猪,又说乡下人到城里来做什么,还说我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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