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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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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故意开玩笑地问:“刘相你是当朝宰辅,孙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参将。这些物件也不值几两银子,不算是行贿吧?”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刘宇亮眼圈就有些红了,想说些什么,最后才道:“太初有心了。”

    说句实在话,他是彻底地被孙元给感动了。

    却不知道,孙元前世本就是一个商人,察言观色,和人交集本是必备用的素质。而且,因为要替刘宇亮准备日常用具,就拖延了一天时间,同宣大军的距离拉得更远了。

    在昌平耽搁了一日之后,宁乡军终于出动了。

    时间已经到了崇祯十一年十月底,大雪纷飞,小冰河期的气候还真是名副其实,冷得厉害。

    但大军却显得异常精神,到处都是整齐行军的士卒,人马口鼻中都有长长的白气喷出。

    队伍拉出一条长长的直线,从最前面的斥候骑兵,到落到后头的辎重营,总计有二十多里路长。

    这么长的队列,大军浩荡前行,除了马蹄声,沙沙的脚步声,旌旗飘扬的声音,却没有一人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原野雪白空旷,黑云高天,北风肃杀,却是如此的壮阔。

    就算再不懂得兵法,大学士刘宇亮还是意识到这支宁乡军同自己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一支明军部队不一样。内心中也禁不住被这支军队的严明纪律所感染,他摸了摸下颌上的短须,忍不住吟道:“大将东南谁,太初真鹰扬。雄情真捭阖,秘策挥阴阳。夙綦履训,更见经术详。结友倾贤豪,文采殊颉颃。晓达三门流,以律师所臧。龙鸟追武侯,衡轴通轩皇……”

    “好!”还没等他将这首诗作完,扈从们都高声喝彩,却将他的诗思给打断了。

    孙元是听得懂得诗句的,吃了一惊。以这首诗来看,这个刘阁老对自己的评价却是极高。简直把自己比拟成了诸葛武侯:“末将汗颜,当不起阁老夸赞。”

    刘宇亮呵呵笑道:“武侯的军队究竟是怎么样,老朽倒是没有见过。不过,其他边军和京营我却见看到过的,试问又有谁有宁乡军这等森严的军纪?”

    他心中得意,暗想:老夫现在将钦差行辕设在宁乡军中,即便遇到建奴。就这支部队的严整,也不至于遇到建奴才就一击即溃,就算想转进,也快捷许多,只至于被裹在乱军脱身不得。

    也因为心中好奇,刘宇亮来了兴致,就问孙元是如何训练出这样一支部队的,又有什么诀窍。

    孙元也不藏私,虽说他对明王朝没太大好感。可一想,若自己的练兵方法能够推广下去,明军就算学到近代军队的一点皮毛,也足以在东北亚称雄,未来国破家亡才惨剧或许也不会发生吧。

    刘宇亮好歹也是内阁辅臣,在士林朝野中颇有威望,如果能够经他的手推广下去,也算是自己对这片时空,对这个民族的一种贡献。

    就详细地将自己的练兵心得一点一点同刘宇亮说得分明。

    老刘倒是没有摆内阁阁老的架子,听得很是仔细,可谓是将孙元的一字一句都默默地记在心里。不过,他内心中对孙元的有些做法却不以为然。比如宁乡军对士兵的走路、说话、睡觉,甚至日常用具的摆设的严格规定;比如,吃饭时需要排队;比如枯燥的战术分解动作等等……他觉得,这些东西好象跟打仗没有什么关系。

    却不知道,宁乡军的战斗力,其实都出自这些细节。

    刘宇亮只单纯地记住了孙元的部队的编制,以及战时该排出什么样的阵势,火炮如何设置、火枪手放哪里,长矛手又放哪里。

    说起来,他倒是走进了王允成的误区了。

    孙元却不知道这一点。

    封建时代,步兵集团行军有许多讲究,速度也慢,一天也不过走上二三十里路,就要安营扎寨。加上他又故意和宣大军保持距离,走起来更是分外的慢。

    又走了五日,部队终于出了顺天府地界,绕过三角淀,进入河间任丘县。

    这一片都是沼泽地带,甲在三角淀和白洋淀之间,加上连天大雪,一日之间,竟行不了二十里。且陈新甲虽说动用了禄米仓的粮食,但数量毕竟有限。这么多粮食,也不可能一次提完。所以,走了这三日,军队的粮食又开始捉襟见肘。没办法,又得从京城那边运来。

    粮道乃是部队的生命线,沿途都需要设置军队保护。

    就这样,部队走走停停,跟蜗牛一般。

    同明军的彳亍雁行不同,清军南下的攻势直如疾骤雨,各地急报如雪片似地飞来。刘宇亮做为督察各军的钦差大使,手中第一时间就能获得前线的消息。就在这十日不到的工夫里,衡水、枣强、鸡泽、文安、霸州、阜城、平乡等县相继失守;南和、沙河、元氏、赞皇、临城、献县等地告急,估计也挺不了几日。

    至于清军第三路入山东寇掠的大军,因为距离太远,一直没有消息过来,估计也不甚乐观。

    消息传到京城,崇祯皇帝龙颜大怒,急令各路兵马抓紧追剿。就连高起潜,也被一连几道圣申斥,没办法,高太监又收拢了两万的关宁、蓟镇军赶了过来。

    只不过,大家都是被建奴吓破了胆的,又如何敢上前送死。即便如陈新甲这样的领军文官连连催促,下面的大将们也以天气、士气、给养问题不断叫苦,找借口在路上磨蹭。

    如此一来,前面是烧杀抢掠得红了眼睛的建奴,后面则是悠闲旅游的明军。

    双方好象都有了默契似的,你别来打搅我打草谷发财,我也不去找你的晦气。

    看到这些军报,孙元心中一阵郁闷,对于已经道德沦丧的明军,却是彻底地失望了:敌人都在屠杀你的父老乡亲了,你竟然还作壁上观,你对得起国家每年这么多军费,对得起养你们的黎民百姓吗?

    这一路所经过之处,到处都是被烧成废墟的村庄,水渠、水井里塞满了百姓的尸体。走上一天路,竟看不到一个活物。

    刚开始的时候,士兵们还在兴致勃勃地拉歌,到后来,随着一路上所见的尸体越来越多。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无声地走着路。

    看着铅云堆积的天空,孙元捏了捏拳头:如今的京畿地区,怕是只有卢象升的天雄军还在浴血战斗吧,恨不能插着翅膀飞过去,与老天雄的弟兄们并肩而战。即便这仗可能异常艰苦,即便自己以后也没有前程可言,可同死在敌人屠刀下的千万条生灵比起来,我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丈夫,有所为,又所不为。

    “全军听着,调头向西,从安州至清苑。要快!”孙元下令。

    长长的队伍顿时一拐,加快了速度。

    到最后,竟是一路小跑。

441。第441章 把孙元拿下

    看了看天上那一轮苍白的太阳,刘阁老就算再糊涂也知道队伍的行军方向不对。

    “太初,你得到的军令是随宣大镇边军追击远窜至河间府的建奴,如果老夫没想错的话,再南下走上两三日,就应该能到河间了。怎么现在放在官道不走,反调头向西,舍近求远,舍易求难?”

    孙元忽悠道:“禀阁老,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若我军沿大路前行,还谈什么出其不意?”

    “哦,明白了,明白了,既然兵书上这么说,太初你又是久经战阵的骁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刘宇亮恍然大悟。

    大约是冷得厉害,老头子又瘦,身子骨经受不住,就钻进暖轿里去呆着。打仗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留给专业人士去做吧,外行就别乱插手了。

    刘宇亮做人做官还是很清醒的,因为读的书多,也有些读迂腐了。在他看来,孙元是将兵之将,而自己则是将将之将。只需跟着孙元跑就是了,至于其他,他也懒得费心思去过问。

    早有扈从在暖轿里点了火笼,铜手炉里也放木炭。喝了一口新熬的红茶,暖洋洋地看着外面的雪景,刘宇亮心中有说不出的惬意,感觉这次出京四下视师的差使也是不错,跟旅游一样。而且,身边还有这么多人侍侯着。

    在轿中坐了半天,刘宇亮又叫扈从磨了墨,从怀里掏出一本手稿,在上面小心地将今日的情形及与孙元的对话记录下来,最后,在末尾标注:以正合,以奇胜,此言大善。

    这本手稿已经积了不少字数,都是这些天自己从孙元那里了解来的练兵之法。

    作为两榜进士出身的宰辅,刘阁老文字工夫自然了得。他准备将自己出京代天子视师一事记录下来,将来没准可以如戚继光所著的《记效新书》那样传诸后世呢!

    写完这一段,他满意地吁了一口气,又翻了翻前面的章节,看了一段文字,脸色就变了。忙伸出头去,叫道:“住轿,请孙将军过来见我。”

    “阁老有何吩咐?”孙元正牵着马走得浑身发热,一边问,一边用手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太初,有一句话,老夫不得不问,你这么走,真的符合兵法吗?”刘宇亮和气地问。

    “当然,当然。”孙元连连点头。

    刘阁老:“不对啊,按照太初你前几日所说的宁乡军长矛方阵战法上来看,宁乡军因为兵种关系,不适合在复杂地形作战。所以,一般来说,战场都会选择在空旷开阔地带。而你如今让开大路向西,这边全是湖泊、沼泽,好象和你的战法对不上呀!老夫就不得不怀疑你,究竟想干什么。”

    大约是觉得自己说话严厉了些,刘宇亮缓和下语气:“当然,老夫从来没带过兵,也不知道军队长途行军有什么讲究,一管之见,一管之间。”

    见刘宇亮发现自己正在脱离大军主力,孙元还有些紧张。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继续忽悠道:“阁老竟然还记得末将前几日所说的话,佩服佩服。不过,末将斗胆说一句,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这兵法之妙,存一心,岂能拘泥?”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刘宇亮恍然大悟,感觉自己心中一亮,好象把握住兵法的一点真髓了。

    回到暖轿之后,借着刚才得到的一点感悟,又洋洋洒洒地些了一篇大约八百来字的文章,附在后面。最后总结道,兵之一物变化多端,兵法也应灵活多变化。若是拘泥于一种战法,那不过是庸将。善兵者,要敢于打破常规。

    在路上又行了一日,远处就看到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

    宁乡军将士经过长期的艰苦训练,这点路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但刘阁老所带的扈从们,以前在京城里可是享受惯了的,这一路行来,更是走得跌跌撞撞,叫苦连天。如今看到前面终于出现城市,有干净的被窝和热水受用,都齐声欢呼起来:“可算到了,可算到了,这几日,可苦坏了小生。”

    “林兄,等下歇下,我去孙元将军那里讨几块咸肉过来,咱们喝上几杯。”

    “那感情好,恭敬不如从命。”

    “对了,前面是何处啊,看起来以前倒是挺繁华的?”

    “林兄,前面是保定府安州。小生早年游学天下的时候,曾在此地做过一场文会。安州那是保定水路门户,以前市井甚是繁华。只可惜,如今不知道被建奴祸害成什么模样,那些老友也不知道流亡到了何方?”那人叹息一声,不住摇头。

    “什么,安州,快停轿,叫孙元过来见我!”正在暖轿里看书的刘宇亮一个激灵,忍不住叫出声来。

    安州距离保定也不过几十里路,已经深入保定府境内了。距离河间已经两百多里路,这算怎么回事,只怕已经不能用兵法来解释了吧?

    刘宇两虽然当官糊涂,可人却不笨。且,如他这种二品大员,对于人心和政治风险的嗅觉,比起一般人不知道要敏锐多少。隐约中,他已经感觉到极大的不安。

    这次定然要找孙元问清楚,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很快孙元过来了,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申请,听完刘宇亮的质问,他也不隐瞒:“阁老说得没错,再有二十来里路就是保定府城,那里才是末将的目的地。末将已经派出探马,飞骑将阁老去保定视师的消息带给了卢督师,想必天雄军派来接阁老的人已经在半路上了。”

    “什么,你要去保定,糊涂!”刘宇亮大惊:“孙元啊……太初,你是宣府军参将,你的顶头上司是陈总督。朝廷给宣府军的命令是带兵解河间之围,你不遵将令,自行其事,已是违反了军法,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人砍的。将来若是宣、大军吃了败仗……当然,陈新甲是打不过建奴的……你只怕要被人推出来当替罪羊啊!”

    “就算有老夫保你,可侥幸留得一条性命,可你的前程却是完了,何必,何必呢!”说到这里,刘宇亮已经痛心疾首了。

    看刘阁老如家中长者一样关心自己,不管他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将钦差行辕设在宁乡军中,又如何细心笼络自己,孙元还是心中一暖,道:“既然阁老说起此事,而阁老又待小子如同子侄。孙元就算再笨,也感念恩相对小子的关怀之情。不过,孙元是个武人,或许不懂什么圣人之言。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却是明白的。孙元当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千户军官,又是阉党,又是魏贼余孽。若非有卢总督,又岂能独领一军,做了宣府参将。卢总督对孙元有提携之恩,这个恩情却是不能不报的。”

    “如今天雄军的情形,恩相大约也是知道的。”孙元提高了声气:“当初的天雄军尚有万人,可朝中出了奸臣,不断分卢总督的兵。到如今卢总督手头不过千人,军中已经乏粮。可整个保定究竟有多少建奴?三万,四万……只怕五万都不止。区区一千人马的天雄军,却要在保定独当一面,那不是送死吗?”

    “卢总督待我孙元如子,孙元就算是泼出去前程不要,也要与之同生共死!人固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为胸中的道义而死,重如泰山。”孙元咬牙道:“这才是做人的道理,若换成恩相遇到今日情形,又该如何?若换成恩相也如卢总督一般境地,孙元也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千里来投。若恩相觉得孙元做得不对,还请教诲。”

    “为胸中道义而死,重如泰山!”刘宇亮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这些道理可以说是此入骨髓里去了,如何不知道孙元此举乃是真正的大义。不觉痴了:“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太初胸有侠气,老夫还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

    孙元拜了下去:“多谢恩相成全,保定乃是建奴大军主攻方向。此战凶多吉少,孙元已抱死志,等下孙元就派人送恩相回京。”

    刘宇亮也知道单凭天雄军的一千多人马和宁乡军两千人是不足以和清兵大军的抗衡,说不定今日自己一走,就是与孙元的永别。眼睛里突然有热热的液体涌出,他伸出颤抖的手拍了拍孙元的肩膀,眼泪就落了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远方的雪地上出现二三十个小黑点,正骑着战马飞快跑来。

    孙元皱了一下眉头,立即就有几个斥候骑兵迎了上去。

    不片刻,那边就传来一片大喊:“孙将军,来的是督师幕中的黄先生。”

    “啊,是黄佑来了。”孙元忙站起来。

    黄佑一身戎装,手中提着一把少见的大枪。他身后那二三十人看打扮都是中下级军官,一个个生得威武雄壮。不少人孙元还认识,都是二十出头的天雄军中年轻一辈的精华。

    “黄兄,我宁乡军可算是到了!”看到故人,孙元心中分外高兴:“督师可好,天雄军如今可好?”

    话音刚落,黄佑大喝一声:“拿下!”

    跟在他身后的二三十人同时抽刀涌上来,团团将孙元围住。

    大枪那冰凉的枪尖顶在孙元的喉头上。

442。第442章 挟持

    “干什么?”孙元身边的卫士们同时大惊,纷纷抽出腰刀。

    大方更是双手一翻,瞬间张弓搭箭,将箭头遥遥指着黄佑,他有信心抢在黄佑伤孙将军之前结果他的性命。

    一时间,满眼都是雪亮的刀光。

    刘宇亮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凶险的情形,惊得叫了一声,软软地坐在雪地上。

    “都住手!”孙元威严地大喝一声:“不可对黄先生无礼,黄先生乃是孙元的密友。传我将令,若有人敢伤黄兄一根寒毛,杀无赦!”

    被人用枪尖顶在喉头上的感觉非常不好,孙元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神色不变,用平静的声音问道:“黄兄,你这又是做什么?”

    黄佑狠狠喝道:“孙元,你不遵宣府军令,擅自带兵来保定意欲何为,难道你忘记了督师与你分别时所说的话了吗,你还要不要前程了?都督师有令,命宁乡军立即调头向东,与宣大军汇合,保定这边自有天雄军在,用不着你们宁乡军。又命黄佑入孙将军幕中,参赞军务,监督宁乡军。这些军官都是卢督师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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