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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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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读着入巷,冒襄就走了进来。这段时间,冒辟疆已经成了史可发最可倚重的臂膀,见他进来,就笑道:“辟疆,新君之事已有定论,事务虽然依旧繁杂,可也不是那么急了。一旦桂藩入京,来年就要开科举。你在仕进一途上走得都不顺利,倒是可以抽些空闲读读书。牧老乃是东林前辈,日常也在府中开课授徒,你若是得闲,倒不妨过去听听。”

    来年朝廷开恩科,作为江南士林领袖,钱谦益很有可能做会试主考官。

    “是,功课一物,晚生一刻也不敢拉下,多谢部堂关怀,小子感激不尽。”冒襄又问:“今日马瑶草在阅江楼设宴宴请朝中诸公,部堂怎么不去?”

    史可法笑道:“我这身子也乏了,且此事我已经同朝中诸公说妥了,‘以亲以贤,惟桂乃可’可是大家都同意了的,我在书信上也说得明白,老夫去不去,又有什么打紧。士英与高尚书、吕大器吕侍郎等人以前诸有摩擦,今后都是要入阁朝夕相处的,他们单独见面,将话说开最好。老夫若去,有些话却不方便说。”

    立桂王为帝,让潞王统帅天下兵马,史可法对这个两全其美的结果也很满意,,既避开了矛盾的焦点,使南京的官绅没有意见;又争取了握有军队的马士英的支持。把本有可能形成党争的立亲与立贤两派合二为一了,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个时候,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老实说,他和马士英相处得并不愉快,实在没什么兴趣去赴宴。

    冒襄心中一个咯噔,小心道:“部堂,晚生觉得你还是应该去一趟,最好能够约高尚书和吕侍郎一道去。”

    “这不是督促吗,传出去岂不是一场笑话?”史可法笑了笑。

    冒襄低声道:“若部堂要这么想,也对。晚生这几日留在留都听人说,高尚书、张总宪和牧老、吕侍郎对部堂弄出的这个折衷之法颇有微词,甚至有人说部堂你瞻前虑后,首鼠两端,不是君子所为。”

    史可法不以为然:“老夫做事凭着一颗公心,何惧别人评说。没错,老夫出身东林,可我首先却是大明朝的兵部尚书。一切当以国事为重,岂能只考虑一党一派自身的利益。”

    冒襄心中佩服:“可是部堂,高尚书、牧老诸君子一向嫉恶如仇,怕就怕不愿意去见士英这个小人,或者就算去了,也与他起了冲突。部堂若在场,场面也能敷衍下去。”

    史可法:“辟疆你想多了,诸公都是正直君子,虽然接到老夫信件的时候有所不满,可此刻想必也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要相信高公和牧老他们。”

    “是,部堂。”

    从书房里出来之后,冒襄还是有些担心。当下也不耽搁,立即乘了车,直奔阅江楼。

    从史府到阅江楼还有很长一段路,等他走到楼下,已经是午后未时。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按说楼上应该是宾朋满座,欢声笑语才对。

    可眼前却是一片寂静,一个人也无,只一个瘌痢头老者正提着笤帚懒洋洋地扫地。

    冒襄一个激灵,感觉到大大地不妙,急忙跑过去叫住那老者,将一枚碎银子塞到他手中,喝问:“老丈,今日这里不是有人宴请宾客吗,这人呢?”

    老头见了银子,眉开眼笑:“公子是不是说马侍郎马总督请客一事?”

    “对对对,就是他……你认识马侍郎?”

    老者:“怎么可能不认识,马士英嘛!”

    “对对对,快说,人都去哪里了?”冒襄急得额头冒汗。

    老者:“刚走。”

    “刚走,怎么讲?”冒襄:“来的人多不?”

    老头突然咧嘴一笑:“这事还真有点意思啊,我今日接到官府的信,说马侍郎要在楼上宴客,于是小老儿一大早就将楼上收拾得干净。马侍郎也来得早,可是,等到现在,却没有等来一个客人。马总督恼了,刚才走不到一壶茶工夫。”

    “什么,一个客人没来?”冒襄脑子里嗡地一声,他虽然不知道这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可下意识地觉得事情闹大了。

    马士英什么人,那可是个真小人。小人如鬼,最是难缠,一旦他恨上了你,就会穷其一生与你纠缠不休。

    这次东林一点面子不给,马士英受辱极甚,必然会报复的。

    这下朝局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他昏头昏脑,机械地走着,却没听到后面那老头的话:“连马侍郎的面子都不给,什么人这么大胆啊!”

    ……

    “什么,没一个人去赴宴!”史可法一脸的不敢置信:“高公、牧老、吕侍郎怎么能这样,糊涂!”

    冒襄小心地问:“部堂,马瑶草小人一个,受此奇耻大辱,拥立桂王一事会不会横生枝节,起了变数。”

    “不会,不会,这事我已经同马瑶草达成共识,乃是最佳的解决方案。士英此人虽然德行有亏,可心胸还是开阔的,也懂得顾全大局。”史可法道:“下来之后,老夫会从中劝和的,各位大人相必也知道我的一片苦心,以国事为重的。”

    说完话,他一脸的轻松,好象并不当一回事的模样。

    冒襄心中忍不住腹诽:部堂啊,没错,你是个君子,可是……真真是书生之见啊!

    下来之后,他总觉得心惊肉跳,也不敢耽搁,当下就离开史府去与复社同仁聚会,打探消息。

    整个下午,冒襄一口气见了十几个同仁,却听到了一个隐秘的消息。说是,正在大胜关督察军务的南京留守太监骑快马返回南京,没有回衙,直接去了马士英府上。

    “要糟,要糟!”冒襄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卢九德乃是留守太监,掌握着南京部队,马士英做个凤阳总督,在军方也有不小的影响力。他们两若是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冒襄就急忙跑去见史可法,禀告此事。

    史可法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辟疆的意思是这二人会拥兵做乱吗?不不不,不至于。卢、马二人虽然管辖南京的军队,可南京军的调动是要兵部出兵符的,否则就是谋反,你不用担心。”

    冒襄听他这么说,才稍微安心了些,不过他还是提醒史可法:“部堂,还是多留意为好。”

    史可法想了想,点头道:“你传我令,让城防留意一下卢九德和马瑶草,还有刘孔昭,这三人若是出城,立即报来。”

    冒襄点头:“是,晚生这就去办。”没错,史可法这个布置是周密的。南京的留守部队的军营都在城外,就算卢、马、刘三人要想做乱,只要他们不出城,在城中无兵无卒,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又有更详细的消息传来。

    据说,马士英在阅江楼从早上等到午后,等到菜都凉了,连人影都没一个,不要说东林大姥如户部尚书高弘图、兵部侍郎吕大器和钱谦益,就连翰林詹事姜曰广这种不那么重要的人物都没露面。

    老马回府之后,大发雷霆,都摔了东西。

    当下,就写了一封信派人用快马送去大胜关卢九德那里。

    也不知道他的信上写的是什么,卢九德看完信,一刻也不耽搁,就进了南京,和马士英躲在书房里说了半天话。列席的还有阮大铖和马士英的妹夫杨文骢。这么多重要人物聚在一起,显是所谋极大。

    “冒公子,卢九德出城了?”半夜时分,一个探子过来禀告。

    冒襄又是一阵心惊:卢九德一天之内从大胜关来南京,又漏夜离开南京,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来劲……除了福王……对对对,肯定是的。

    他猛喝一声:“卢九德出城之后去了什么地方,可是去了大胜关兵营?”

    探子:“禀告公子,没有去大胜关,而是到下关码头,乘了一条船,过江去了?”

    “过江,过江去做什么?”冒襄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卢九德若要做乱,该去军营调动军队才是。如今他不但不去掌握部队,反坐船过了长江,没道理的。

    “没道理的,一定是我有什么地方没想透。卢九德,过江,过江,过江……”挥手让探子退下去之后,冒襄坐在椅子上,直着下巴看着眼前那一点摇曳的烛光出神。

782。第782章 醒悟

    “辟疆,辟疆。”

    光影中,有个女子的声音正柔柔地喊着。

    冒襄猛地抬起头来,眼前一阵幻化,幻化出一间精致的书房。

    灯光明亮,轩窗打开着,从屋中开出去,外面轻悠悠的雪花正落着,一闪一闪。精舍中燃着一口红泥小火炉,水壶“咕咕”地响着。董小宛坐在茶具前,挽了袖子,正侍弄着一杯绿茶。

    茶香氤氲,其中还带着一丝腊梅和她身上的清幽之气。

    纤细的手指,白皙的皓臂。

    冒襄一呆,一种莫名的惊喜从心头升起:“小宛,你回来了?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我我我,我一直在想着你—……”

    董小宛微微一笑:“老爷,妾身不一直在你身边吗,你怎么这么问呢?”

    “可是……可是你不是为倭奴给捉去了吗?”

    听到这话,董小宛面色突然一变:“老爷!”眼前的景物又开始幻化了。

    这一回是初夏的长江,那河上的风吹过来,怎么那么热,热得让人身上禁不住沁出汗水来。

    “老爷,救我,救我!”突然间,小宛尖锐地叫了一起。

    就看到有两个倭寇从虚空中跳出来,提着闪亮的刀子,嘎嘎地怪叫着。

    “小宛!”冒襄大惊,伸出手去,欲要抓住她伸出来的小手。

    可刚一握住她冰凉的右手指尖,亮光一闪,倭刀落下,小宛的右手掉了下去。

    “啊,小宛!”冒襄又去抓她的左手。

    又是一刀,左边又掉了下来。

    没有血。

    “小宛,小宛,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倭寇已经拖着失去双臂的董小宛不住后退,在他们身后的那片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正缓缓地旋转着。

    冒襄拼命地朝前追去,直跑得气喘吁吁。他好几次都抓住了董小宛,可没当他抓住妻子身体的一个部位,倭寇就一刀挥出,将那块肢体砍下。

    双腿、腰、胸脯、颈项……

    到最后,只剩下一颗头颅。

    那张绝美的面容还张在樱桃小口不住悲鸣:“老爷,救我,救我!”

    ……

    “可恶,倭贼,放开小宛,放开小宛!”

    一个倭奴突然喝问:“你还追什么,都只剩下一颗头颅了,就算追回去,还能活吗?”

    如同一记晴天霹雳轰到头上,冒襄呆呆地站住了,口中喃喃道:“都只剩一颗头颅了,还能活吗,还能活吗,就算追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对对对,追回来也没有。你就算追上了,难道就不怕我们手中的刀吗?”另外一个倭奴大吼:“百无一用的书生,难道你还看不明白,这世道,只有手中有刀,就能做你想做的事情。否则,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能做什么?”

    两人提着董小宛的头颅走进黑洞里,洞口一转,慢慢关闭。

    “老爷,救我,老爷,救我……”

    ……

    “啊!”冒襄猛地抬起头来,看到眼前依旧是那盏烛光,依旧是那间屋子。

    他这才醒悟过来,苦笑一声喃喃道:“原来是南柯一梦啊!”

    但眼泪却不住落下,身上衣服已经彻底被冷汗泡透了,双手双腿颤个不停。、

    “这梦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想伸手去擦眼泪,可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胸中的波澜总算平复。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梦中那个倭寇所说的话“无一用的书生,难道你还看不明白,这世道,只有手中有刀,就能做你想做的事情。否则,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能做什么?”

    心中突然大震,霍一声站起来,自言自语:“是啊,若我在靖江渡江的时候,手头别说有千军晚马,只要有哪怕一百虎贲,小宛也不至于落到倭寇手中。现在已经是乱世了,朝廷纲纪废弛,没有什么比手头的兵卒更实在的东西了。史部堂乃是兵部尚书,马士英不过是一个兵部侍郎。如果在太平年月,史宪之有事,只一句话,马瑶草这个下属敢不遵从?”

    “拥立新君一事,在往日高公、史部堂、牧老定下来就是了,这一回之所以要和马士英来回磋商,还不是因为马瑶草做过庐凤总督,带过兵。这南京附近的军队和他关系密切……糟糕,要糟糕了!”

    他想通了这一点,再不敢停留,猛地大喝:“来人,快快快,快去禀告部堂,就说冒襄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禀告……哎,我还是自己去吧!”

    他一跺脚,一道风地冲了出去。

    这几日朝廷政务实在繁忙,史可法已经五六天没有回内宅,一直都歇在外间的耳房里。

    见冒襄大半夜过来,一个值夜的门人迎上来:“冒公子。”

    “部堂可在里面,带我去见他。”

    门房:“部堂他已经歇了……”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冒襄就大声朝里面喊道:“部堂,出大事了,快快起来去见高公。”

    “什么事?”屋中传来史可法沉稳的声音:“辟疆,怎么乱成这样?”

    “卢公公漏夜过讲,如果晚生没有猜江,应该是去扬州了。”

    “哪又如何?”

    “须防兵变!”冒襄咬牙道,心脏蓬蓬地跳个不停。他其实也不敢确定此事是否属实,不过,这可是自己的一个大机缘,如果做成了,可谓是为东林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就算只是区区一个举子,也也挤进朝堂的核心决策层。

    赌了!

    “兵变!”里面的史可法也低呼一声,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道:“此事具体情形如何?”

    冒襄:“事关重大,部堂你还是和高公见了面再容晚生一一报来。”

    “也好,须防着走漏风声。老夫先更衣,等下就去见高公。”史可法又道:“辟疆,你立即拿了老夫的帖子,再去钱牧斋和张尚书那里跑一趟,就说老夫请他们到高公府上,有紧急军国大事商议。”

    “是!”冒襄点了点头,又跑了出去。

    史府上下一片大乱,又是点亮,又是更衣,又是准备车马。

    南京城市实在太大,即便公卿大夫的府邸都聚在一处,等冒辟疆将吏部尚书掌右都御史事张慎言和钱谦益请到户部尚书高弘图府上时,已经是卯时。

    如今,兵部尚书史可法、户部尚书高弘图、吏部尚书张慎言再加上一个钱谦益,朝廷中权势最大的几人,东林的领袖都到齐了。

783。第783章 危言

    高弘图府的花厅位于荷塘边上,大热天,门窗都开着,清风徐来,吹得烛光摇晃,颇有情致。可惜蚊虫实在太多,不时扑在灯罩上,发出啪啪轻响。

    “这就是晚上先前听的的消息,小生见识虽少,不能同诸公相比。可还是感觉此事的问题颇大,特来禀告。”冒襄将此事大概地说了一遍之后,拱了拱手。

    这可是他第一次当着所有东林领袖的面前出这么大一个风头,说不激动也是假话,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镇定模样。

    “辟疆你的意思是卢九德这次过江是去扬州收买几大军镇的总兵官?”钱谦益率先发问:“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说说你的看法。”

    冒襄道:“马士英昨日设宴宴请诸公,受辱极甚。以他的心胸,必然报复,这就是马瑶草的动机;至于卢九德的动机也很简单,他当年在宫中可是侍侯老福王的。当年如果老福王能够登基为帝,说不定他就是司礼监掌印,而不至于被赶到南京来养老。如今,福王若能继承大宝,他自可一尝夙愿。”

    “恩,辟疆说得也是。”钱谦益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高弘图等人。

    高弘图和张慎言也微微颔首,表示冒襄这话说得通。只史可法还是一脸的平静,没有任何表示。

    张慎言开口了,他年纪大,是个姜桂之性,说话也不客气:“冒襄,你说卢阉贼过江去当说客,要收买江北诸军镇发动兵变,老夫还有个疑问。”

    冒辟疆:“张老请问。”

    张慎言:“卢九得做了将近二十年南京守备太监,在东南根深蒂固,南京军中诸将可说都是受过他恩惠的,党羽遍及留都;马士英,曾经的庐凤总督,对南京各军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他们若是要作乱,直接联络驻在城外的兵马就是了,实在不成,不是还有诚意伯刘孔昭的水师吗,又何必舍近求远去联络江北各镇兵马?”

    “是啊,张老说得是。”钱谦益本就是一个没有主张的人,忍不住出言附和。

    高弘图:“张尚书这话有几分道理。”

    就连史可法也觉得张慎言说得有理,忍不住道:“辟疆,或许是你想差了吧,卢九德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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