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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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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等该死啊!”其他四个太监也同时大力磕头,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不片刻,杨泽等人的额头上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泪水和着血水不住地在脸上流淌,说不出的凄厉。

    虽说昨天晚上自己差一点死在杨泽等人手上,可现在看到他们如此凄惨,孙元心中突然有些难过。

    他悄悄地转过身来,走到船舷边上。

    应该说,杨泽现在已经是万念俱灰,根本起不了心要害自己,但还是不得不防备。双拳难抵四手,还是靠着船舷安全。只要一个不好,孙元自己可直接跳下讲去。他不认为自己仅凭着两个拳头,就能打过手执钢刀的四个太监。

    仿佛是有第六感一般,杨泽猛地回过头来,目光落到孙元身上。

    孙元身子一紧,提高了警惕。

    杨泽突然伸手优雅地抹去面上的血和泪水:“原来是孙公子,昨夜得罪了。没错,皇陵是毁在贼军之手了,孙公子没有骗我。身为凤阳守备太监,丢城失土,或许同咱家没有任何关系。但皇陵被贼子祸害成这样,杨泽却是再也活不成了,可否过来同咱家说几句话。”

    昨夜他还是一脸的狰狞,现在却如此和气,这诡异的转变让孙元始料不及。

    他苦笑一声:“杨公公,孙元只怕要告辞了。”这死太监实在可恶,又心肠歹毒,却是不可相信的。

    说着,就将手撑在船舷上,准备一个不对劲就跃到江水里去。

    “孙公子还是信不过杨泽,哎,这也不怪你!”杨泽叹息一声:“公子也别忙走,你若不肯过来,那只有咱家过你那边去了,难不成你还害怕我这个半老头子。”

    说着,就拍了拍空着的双手,朝孙元走过去。

    “干爹,不可!”四个太监急忙去拦。

    “你们都站住。”杨泽回头威严地看了四人一眼:“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还怕咱家被人害了。难道,咱们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吗,怎么死不是死?”

    “干爹……”几个太监又哭起来。

    孙元见杨泽空中双手,独自走过来,心中也是奇怪:这死太监究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好生古怪。

    他点点头,很干脆地说:“既然公公要同孙元说话,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泽慢慢地走了过来,也顾不得体统,径直坐在船舷上,身体随着江水的颠簸上下摇晃,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淮河水。

    他这样坐做,明显的是要消除孙元的戒心。因为,只要他手下的太监们有异动,孙元只需一伸手,就能轻易地将他推进江中淹死。

    杨泽面上悲戚的神情也渐渐消失不见,代之以一种从容和平静。

    沉默良久,他突然温和地说:“孙公子,这回咱家已是决意以身殉职,报答君父深恩。”

    其实,杨泽的死早是已经死进史书里的,对此,孙元并不觉得意外。

    他点了点头:“以死洗刷身上罪名,从容就义,君子所为。”

    杨泽突然笑起来:“难道你就不劝劝咱家?对了,昨天晚上咱家还想着要谋了你的性命,到现在,咱们是敌非友啊!”

    孙元也微笑道:“公公内书堂出身,也是读圣人书一辈子的人。圣人的道理,也不需要小生多讲。至于敌友一说,如今还重要吗?小生不但不会劝公公,反要为公公而贺,如此,才算是成全了公公的节烈忠义。”

    按照封建时代的礼仪,一个官员若是犯下死罪,要想保全自己的名声,只能走自裁这条路。所谓死者为大,如此,就可以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名。家人和他身边的熟人不但不能劝解,反要身着盛装,前来恭喜。待到罪官死后,才能哭泣悲伤。

    “你果然是虞人看重之人,是个君子,总算没有叫咱家失望。”杨泽微笑着点头:“实际上,先前咱家已经写好请罪表了,等到我成仁之后,烦请孙元你转呈一下。”

106。第106章 逼迫

    孙元一怔:“让我转呈上去,小生无官无职。”这个船上可还有好几个杨泽的手下,还轮不到自己吧。

    杨泽淡淡一笑,却不不解释。

    孙元好象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然后问:“却不知道公公这份请罪表要转给谁?”

    杨泽也知道孙元没有做过官,不明白其中的程序:“也不用太麻烦,孙元你不是要回如皋吗?路过南京的时候,投递到通政司即可。”

    孙元:“好,公公且放心好了。”

    交代文笔,杨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面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公事已毕,我还有一件私事拜托。虽然昨夜你我闹得不快,可怎么说,咱家也帮你写了一份秋粮入库的收条,无论怎么看,你都欠我一个人情,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没想到他竟然提起这事,孙元侧了一下身,拱手:“此事情小生还真得感谢公公。”

    杨泽抓住孙元的手,将他双臂按了下去,叹息道:“说句实在话,昨夜咱家还真是怨你入骨,恨不得食你肉寝尔皮。你也知道原因的,我虽然是个太监,可净身得晚,骨子里还是个男人,对于这种事却是难以容忍。按说,今天见到皇陵被烧,反正某也是万念俱灰,将你杀了也是杀了,可是……”

    孙元心中一沉,也不说话。

    杨泽轻轻用手拍着孙元的手臂:“三国时,袁本初与曹孟得官渡大战之前,田丰向袁绍进谏言,曰:此战公必败。触怒了袁绍,被下到监狱里看管。后,袁绍果然得空前败绩。狱吏贺喜田丰,说袁公不听先生之言,故尔有此大败,先生日后必受重用。但田丰却大叫一声:袁公外宽内忌心胸狭窄,若胜,某或有一线生机。此次我军大败,袁公却是容我不得。”

    听杨泽讲史,孙元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杨泽:“其实,咱家也是个没有心胸之人。无论这皇陵被不被烧,你都是必死的。但是,但是……咱家却有一人放心不下,想要托付给你。或许,就眼前而言,你还是一个值得信任之人。所以,咱家就不做袁绍了。”

    孙元:“公公请明言。”

    杨泽却不直说,反扭头看着滚滚江水,好象是沉浸在回忆之中:“咱家是贵州人,贵州你知道吧,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百姓的日子过得极为困苦。某少年之时就失去了父亲,家中还有一个老母和三个姐姐。家中没有男人,那日子可想而知,一年到头,好象就没有吃饱过。苦一点,咬咬牙也能挺过去了。可是,我们姐弟三人一日日长大,我是男丁,将来免不了要成家的。而三个姐姐,要想嫁个好人家,也需准备一大笔嫁妆。娘是村里有名的美人……为了我们她……她竟去了县城河边上的花船……知道花船吗,咯咯,五分银子一次,咯咯,五分银子啊,咱家在京城时,喝一次茶水,赏出去的银子都是这个数字的十倍……”

    说这话,杨泽的眼圈红了。

    “后来,娘死了,听说是得罪了老鸨,被折磨死的……这些畜生!”杨泽咬牙;“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啊!可县城花船都掌握在大人物的手头,害死母亲那个老鸨的东家是县衙门班头,要想报得此血海深仇,却是那么的难。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咱家就知道,一个男人,手头不能没有权势。埋了母亲之后,恰好朝廷来贵州买人。咱家心一横,索性将自己给卖了,这才将三个姐姐给嫁了出去。咯咯,后来呀,咱家在京城混了二十多年,终于做了管事牌子。一朝权在手,自然要快意恩仇。于是,咱家就传了令,要那个班头全家性命。可惜,总归是去得迟了一步。那个班头因为犯了事,一家人都被充了军,他的人也死去多年了。这个仇,咱家却是报不了啦!”

    说到这里,杨泽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见他说得凄苦,孙元心中也是难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这个杨泽倒是个人物。为了报仇,竟然入了宫,然后在皇宫里混了二十年,一步步从一个普通小太监混到管事牌子的高位,这份心志,当真是可敬可畏可惊可怖。

    不过,这死太监临终的时候跟我扯这些做什么呀,我又不是他的亲戚?

    “一段仇恨就这么报不了,我对不起我娘,我对不起娘啊!这是我杨泽这辈子,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杨泽也是个心志坚强之人,伸手一抹眼睛,恢复正常:“后来,咱家坏了事,被打发到这凤阳来给万岁爷祖陵。我已是心灰意懒,感觉已是了无生趣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竟然认识了虞人。”

    他面上露出笑容,皱纹也舒展开了:“其实,咱家对于女色并不是非常上心的,尤其是经过娘那事之后,甚至还有些厌恶。可就在那天,我认识了虞人。虞人她……她……竟然和母亲是那么像,那么像,就好象母亲从来没有去世。就好象她从贵州,突然来到凤阳,突然来到我的身边……老天爷啊,你待我杨择真是不薄啊!”

    “咱家已经想好了,一定要娶虞人,一定要对她好。咱家有这份权势,咱家有这种能力,能够让她一辈子快快活活。可是,可是现在却是不成了。”

    杨泽还在微笑,可面色变得沉重起来:“咱家这次肯定是要死的,如此才能成全了我的对君父的忠义。可是,若我死了,她该怎么办,依旧去给杨一鹏那恶心玩意儿做妾?呵呵,丢了凤阳,杨巡抚也是活不成的。没有人依靠,难不成,虞人还有在青楼中对着客人强装笑颜。她现在还年轻,也有一定的名气,自然能守得贞洁。可等到年老色衰呢,又或者将来所托非人呢!咱家不敢想,也不愿意想。所以……”

    他回头看着孙元:“所以,咱家想将虞人托付给你。”

    “啊!”孙元忍不住叫了一声,这一声虽然不大,可船上寂静无声,却远远地传了出去。感觉心脏跳个不停:疯了,疯了!

    杨泽:“孙公子今年多大了?”

    孙元:“年方十八。”

    杨泽:“可有妻室?”

    孙元:“尚未订亲。”

    杨泽面上露出欢喜:“那就好,那就好,你娶虞人吧!”

    “这个,这个……”孙元瞠目结舌。

    杨泽又皱了一下眉头,毕竟位高权重了这么多年,身上自然而然地显出一丝霸气:“既然你喜欢虞人,虞人也倾慕你的才学和相貌,那就在一起好了。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已经将这事想得透了,现在也不是嫉恨你的时候。孙元,你可有顾虑……也对,看你的诗词素养,想必也是扬州望族子弟,若是娶虞人为正妻,于礼制不合。可我又不想叫你为难了她,这样,咱家做主了,虞人做你的平妻好了。婚后,你得另外在外买间院子安置,这样虞人就不用住进你府中,你看这样可好?”

    “这样倒是不错。”孙元微微有些意动,忍不住应了一声。

    说句实在话,韶虞人是他穿越到明朝之后所遇到的第一个符合现代人审美口味的美人,自己每次见到她时,都有一种心脏狂跳的感觉。

    这次来凤阳历经苦难,如果能够带这么一个大美人回家,也算是一件大好事。况且,孙元也看得明白,明朝女人因为营养的关系,大多长得不怎么样,还裹着恶心的小脚。若是错过了韶虞人,以后只怕再找不到这样的美女了。最最关键的是,古代女人都不读书,文化层次实在太低。将来自己若是随便娶个文盲做老婆,根本谈不是有共同语言,更别说爱情了。无论怎么看,韶虞人都算是一个知识分子,这一点更是难能可贵。

    不过,要娶韶虞人为正妻,好象还是有些不妥。孙元如今已有上百两黄金的身家,正要去谋个官职。他认为,以自己穿越者的先知先觉和现代人的见识,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可若是让一个韶虞人做妻子,面子上须不太好看。这无关歧视,实在是社会现状就是如此。

    杨泽提议说让韶虞人做自己的正妻,倒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孙元心中自然是千肯万肯,一想到韶虞人这样一个大美女就要做自己女人,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激动。

    听到孙元答应,船舱中隐约传来女子的哭声,好像是韶虞人。

    杨泽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喃喃道:“你答应就好,你答应就好!”

    突然间,孙元心中却是一凛,有个声音响起:“这事不能就这样,你不能被这死太监牵着鼻子走,如果就这么答应娶韶虞人,未免太简单了。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他转头看着杨泽,缓缓道:“杨公公,只怕孙元要让你失望了。”

    “什么!”杨泽惊天动地地大叫起来,面容狰狞:“找死!你若不肯,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船舱中,韶虞人的哭声也消失不见了。

107。第107章 谈条件

    听到杨泽的怒吼,他手下的四个太监同时站起身来,目光凶狠地看着孙元。

    孙元却是不惧,反叹息一声:“杨公公,说句心里话,小生当初第一眼见到韶姑娘的时候,也是惊为天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公公的美意,孙元感激还来不及,又怎肯拒绝?可是,可是……”边装出一副欲言有止的模样。

    “可有苦衷?”杨泽面色好看了些:“可是怕家族反对?”

    孙元一脸的苦恼,道:“公公你误会了,小生并不是什么如皋名门望族子弟。实际上,孙元家境贫寒,家中只有三亩薄田维生。韶姑娘若是跟了小生,孙元如何忍心让她吃苦。”

    “你是个贫家子弟?”杨泽一呆:“寒门书生,又怎么能做得了粮长?”

    孙元:“孙元得罪了县衙里的人。”

    杨泽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的人,只一听,立即就明白这是有人要害孙元,这才让他押运秋粮来中都:“若是往日,只要咱家出马,也没有人敢惹你们。只是,现在,怕是帮不上忙了。”

    孙元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废话,若是在往日,我敢娶韶虞人吗?你这死太监嫉心重,我只怕早被你杀了扔进淮河里喂了王八。

    杨泽又道:“倒是不怕,你才学过人,只要明年在科场上得个功名。咱家给虞人留了不少资产,到时候买个官儿,也没人敢来惹你麻烦。嘿嘿,做了官之后,你再慢慢考个进士,能够写出落红本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种能够流芳千古诗句之人,将来的前程还小得了?虞人随了你,我也放心。”

    孙元摇头:“这也不成。”

    “这有不成,那又不成,你待如何?”杨泽有些焦躁起来。只差说一句:爽利些,我还赶着上路呢!

    杨泽的反应一切都在孙元的计算之中,见他急噪起来,孙元心中微微一喜。故意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红着脸:“公公,实话告诉你,孙元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童生,今年才过了县试这一关,就算是这一关,也是县尊恩许的。真若凭本事去考,只怕县一级都过不了。别说考进士,过秋闱这关后买官了。我就算想考个秀才,都是千难万难。”

    “啊,怎么可能,你诗写得那么好?”杨泽眼珠子都要落到地上了。

    “诗乃心生,有感而发,世界上不是还有灵感,有梦笔生花一说吗?”孙元故意装出尴尬的样子:“孙元当初写这首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感觉那诗句如泉水一样往外涌。”

    “《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这一句中的《诗》是哪本书?”杨泽突然问。

    “出自《诗经》。”

    杨泽威严地问:“诗经哪一篇?”

    孙元张大了嘴,“这还真不知道。”

    杨泽又问:“此句怎么解?”

    孙元却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的,说:“意思是兄弟和睦,才能教育国人。”

    杨泽突然怒了:“这就是你解的这一句,你也是读书人?”

    他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如同两把刀子,仿佛要飞起砍人,朗朗道:“《诗》就是《小雅》。诗人说,一家之中,有长于我的,是兄,我能尽其恭敬而善事之,感得为兄的也常常爱我,这便是宜兄。有少于我的,是弟,我能尽其友爱而善抚直,感得为弟的也常常敬我,这便是宜弟。曾子引之而说道:为人君者,必能善处……”

    看到孙元一脸的茫然,杨泽就知道这人其实肚中没有任何货色,便停下来,怒道:“咱家以前还真以为你是个人物呢,怎么着也是扬州望族,读书种子,虞人跟了你,下半生也有个依靠。却不想,你不但胸无点墨,还是个寒门小子。咱家……咱家还真瞎了眼呐!急切之间,又哪里去寻合适之人,虞人,虞人,咱家若是死了,你可怎么办啊?”

    孙元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不过转瞬,他就知道自己的表演不能太过火,实际上,这些东西他以前在读大学的时候都看过,前一段时间还恶补过,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就是要让杨泽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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