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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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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夫先生倒楣的经过,似乎知道的人不多,然而,一说出来,便可比较。
   周亚夫先生的奇冤虽世人不太注意,但他在细柳营的那一段,却连小学生课本上都有的,恐怕是无人不晓也。纪元前一五八年,匈奴汗国大举向中国进攻,汉文帝刘恒先生派刘礼驻防坝上,徐厉驻防棘门,周亚夫驻防细柳。刘恒先生为了表示与士兵同甘苦的美德,亲自前往劳军。到了坝上、棘门两地,将领们一看,衣食父母来啦,何敢怠慢,自然倾巢而出,恭迎于道,刘恒先生好不快活。可是后来到了细柳,却碰了钉子,军士们一个个披带甲,手执武器,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戒备森严,刘恒先生的卫队进不了防地。卫队曰:「皇帝来啦。」都尉(大概是一个校官)曰:「军中只听将军的命令。」一会刘恒先生驾到,仍进不去。没有办法,只好差一个人先行通报,这时候周亚夫先生才传令大开营门,营门军士告诉皇帝的卫士曰:「将军规定,营地不准跑马。」刘恒先生只好慢慢的走,到了中军,周亚夫先生没有下跪,仅只作了一个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刘恒先生只好「式车」,式车者,用手按一下车厢前的栏杆,弯一下腰,表示还礼的姿势也。群臣无不吃惊,刘恒先生曰:「嗟乎,此真将军矣,坝上棘门,如儿戏耳,他们的将军可以袭击而活捉之。至于亚夫,岂可碰也。」称赞者久之。
   史书上虽然强调皇帝的称赞,但称赞归称赞,心里的疙瘩归心里的疙瘩。俺老子是皇帝,你都不买账,固然可以打败匈奴,但一旦翻脸,你的部下只知道有将令,不知道有诏书,我岂不也受不住乎哉。周亚夫先生最大的缺点是没有读过柏杨先生的做官经,想当年如果他送我一点银子,我把秘诀告诉了他,他在细柳营时早也照样表示皇帝第一矣。惜哉,他不能适应时代的要求,而终于兴起大狱。于是乎,若干年后,有那么一天,周亚夫先生的儿子为他买葬时的衣服,被人告变,继任刘恒先生皇帝的刘启先生,乃决心杀他,逮捕下狱后,法官问曰:「你为啥反乎?」周亚夫先生曰:「我儿子买的都是葬器,怎么叫反耶?」你要是该法官,也会张口结舌,可是该法官却有得说的,他曰:「你就是不地上反,也要地下反呀。」
   咦,该法官的姓名不详,否则真应送他一面锦旗,上写曰「油煎小薄饼」,盖没有一个人,不喜欢油煎小薄饼的也。他比孔丘先生厉害的多,孔丘先生瞎编了一套哲学讲义,该油煎小薄饼则简单明了,单刀直入,其智力商数定在五百以上。他明知周亚夫先生不叛变,但他却肯定周亚夫先生死了后,会在阴曹地府叛变,这正是千百年后所谓「思想犯」的老祖宗。夫文明国家,胡思乱想不算犯罪,好比,柏杨先生隔壁有一位如花似玉,我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可是按照着该油煎小薄饼的理论,恐怕我就会以强奸罪定谳。有权的人有福啦。你这一辈子虽没杀人,可是你下一辈子却要杀人呀,如此这般一推,可怜的小民,危险万状。
   其实,分析起来,中国的冤狱,可别之为两类,一类曰狗腿型冤狱,一类曰狗头型冤狱,小白菜女士和杨乃武先生的冤狱,法门寺宋巧姣小姐的冤狱,皆是狗腿型的冤狱,上面还有青天在焉,只要有办法穿过林林总总的狗腿,还有伸雪的一日。如果是狗头型的冤狱,则虽是孙悟空先生再世,都无法度也,盖狗头并不是不知道你冤,他之非整你不可,有他政治上或感情上的原因,该油煎小薄饼法官看起来,狰狞凶猛,实际上他不过是一条狗腿,狗头要他杀周亚夫,他就是不说那几句话,结果仍要动刀。
   然而狗头是谁乎哉,在周亚夫先生一案,狗头是当时的皇帝刘启先生,前已言之,周亚夫先生不懂做官之道,虽然带兵打仗,削平了七国,保得刘启先生悠悠忽忽当皇帝,可是他最喜欢说逆耳的话,刘启先生干这个他也劝,干那个他也劝,劝来劝去,劝的天怒人怨。周亚夫先生初打官司时,法官还不敢油煎小薄饼,刘启先生听啦,骂曰:「我再也不用他啦。」意思是教法官安心猛整,这时候法官才教他地下反也。
   
   
   不至于脱裤子
   报上载台中市警察局大破鸭蛋教,使人心花怒放。但这年头的一些新闻,如果不是不着边际,便是过于夸张。台中市警察局只不过破了一个「坛」,「坛」者,小小支部分部,基层组织的一个细胞而已。只不过活捉了一个坛主,其他的善男信女,没有逮住一个。他们每逢初一、十五,一定会,「大破」的那一天,是清明节的特种参拜,距「十五」不过三天,如果不急着贪功,稍微忍耐,不难一网打尽。报上虽然喧喧嚷嚷,我看,如果不对该坛主修理一番,他来一个满口木宰羊,仍无可奈何也。
   世人对鸭蛋教之所以兴趣盎然,莫过于听说凡是鸭蛋教的教友,不分男女,会时都要脱掉裤子。呜呼,这真是臭男人的一大喜讯,不要说每年只缴两百元便可,就是每一次缴两百元都有人干。不过柏杨先生颇为怀疑脱裤镜头,该传说可能受世人对白莲教传说的影响。白莲教是不是像官府宣传上说的那么乱七八糟,似乎也疑云重重。有一点要注意的是,中国民间力量,只有以孔丘先生为主的儒家,和官府始终结合,受到当权者的利用和保护。佛家和道家有时运气来啦,皇帝喜之,就兴旺一阵。有时运气跑啦,皇帝恶之,便倒楣一阵。只有白莲教彻底的是民间搞出的玩艺,始终和专制腐败的官府对抗,也因其对抗而遭到无情的压迫,挨骂挨诬,自然在意料之中。现在所有的资料全是官府的一面之词,白莲教本身的自我解说已无片字,遂不得不被侮辱的不值一钱。而最教人激赏的,莫过于说他们的头目专门玩弄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不要说对白莲教如此血口喷人,想当年对基督教、天主教,又何尝不是如此血口喷人哉?老妻从小就信上帝,祷告起来,口舌之熟练,如连珠炮焉。当初说媒时,我的父母便曾经反对,盖大家言之凿凿,凡是信洋教的人,生下第一个孩子都要煮熟了献给洋和尚。而尤其糟的是,我的叔祖痛苦万状的告曰,信洋教的没有一个是处女,盖他老人家亲耳听见洋和尚说,一旦入教,便把身子献给上帝,恁凭摆布啦。
   其实不但中国如此,耶稣教初兴时,在欧洲遭到的困难,尤有过之,主要的原因是人们对它的内容不太了解,因而有种种揣测之词,亦有种种恶意的破坏之词。呜呼,都说鸭蛋教脱裤子,却有谁见过乎?又有谁拍了照片什么之类的证据乎?不过人云亦云,你那么说焉,他那么说焉,大家都那么说焉,于是乎我也那么说焉。鸭蛋教虽不脱裤子,不可得矣。
   我说这些,不是保证鸭蛋教不脱裤子,而是推测他们不至于脱裤子。任何一个人,都有宗教情感,从生下来便希望有一个无上权威,而且是聪明正直的主宰,把自己的前途交给他,由他安排。
   我们说任何人都有宗教情感,敢打一块钱的赌,没有一个例外。有些家伙像无神论朋友,自以为啥神都不信,在他们的眼中看起来,谁要是信神谁就是混蛋,宗教和他们简直没份。但要是仔细一研究,毛病便冒了出来,盖他们虽不信「神」,却信「无神」,为了保护他的信仰,也就是为了保护他的「无神」,不惜跟你打架。柏杨先生年轻时,看见小伙子们三更半夜跑到庙里,把神像打的粉碎,有的被父老捉住,当场一顿臭揍,但他还是信「无神」不误,有些人被揍的哎呀哎呀乱叫,仍拒绝向菩萨低头。
   所以我们可以说,人类是一种具有宗教情感的动物,这种情感是高贵的情感,便是再糟糕的宗教,都具有这种本质,否则便不是宗教矣。世界上似乎只有下流的帮会党派,而不会有下流的宗教。说它愚昧可以,说它一入教便脱裤子,仅仅在逻辑上便讲不通。
   我不是为鸭蛋教辩护,而是说任何一个人的罪和罚,都不应超过他应得的。不说他们脱裤子,照样可以严加取缔。盖据我所知,该教的内容和作法,实在有点抱歉,其荒唐的程度,能使人油然而生饱之以老拳的正义之怒。我有一位忘年之交的小朋友焉,年才四十,追求现在仍在台湾省公路局作事的某某小姐,该小姐芳龄三十,似乎应列入老处女之类,我当时就警告该朋友必有问题,盖台湾目前,男多女少,女孩子三十而无偶,一定有点黑幕。但该朋友大概是走投无路,也大概是自以为相当聪明,不听我老人家之言,仍继续猛追,追到后来,两人花前月下,倒也卿卿我我。有一次我和老妻看夜戏归来,见他们一对在马路上闲逛,边走边谈,手还挽着手哩,心中大喜,以为马上就有老酒可喝。
   想不到一天,该朋友气喘如牛的叹曰:「吹啦,吹啦。」问以何故,半天不语,而面色铁青,好像刚被三作牌打了一顿板子。严诘之下,咦,原来该小姐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她信的是啥教,他不晓得,但她虔诚的程度,却不像话。他们恋爱到最后,该小姐严肃而神秘的咬其耳朵告曰: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是一个仙女。朋友说到这里,我曰:「小子,你别吓唬我。」朋友曰:「谁吓唬你?你要心脏不好,我就不说。」我表示我心脏甚好,朋友又曰:「你还得发下滔天大誓,相信我说的。」我只好发下滔天大誓。呜呼,当该小姐说她是仙女下凡时,朋友还以为她是在幽他的默,发她的嗲哩,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盖该小姐的教主在她入教时,便用通天眼看出她不同凡品,乃玉皇大帝第九位女儿,(玉皇大帝的女儿何其多耶?)因偶尔动了凡心,被贬到下界,转生为该小姐。虽然她在转生时喝了迷魂之汤,迷失了本性,记不得往事,但教主的通天眼却看出了她的原身,固云霞缭绕,面如桃花,发如瀑布,赤足立于莲花之上的娇娃也。
   该小姐既是仙女下凡,则意义就重大啦。她当初因动凡心而被贬谪,可见凡心是一场大罪,岂可再犯?而且想当年在天堂之上,交的男朋友都是云来雾去的神只,父皇大人还看不上眼,柏杨先生的朋友,乃一既小又穷的公务员,标准凡夫俗子,便是瞎了眼,都不能如此糟蹋自己。为了查明此事,教主还驾着梦遁,亲自到天堂去了一趟,领玉皇大帝的特旨,告知该小姐曰:「你爹说啦,他不赞成你在地上的婚事,如果你守身如玉,一心向道,到时候他老人家会接你回家。」朋友一听,天下竟有如此缺德带冒烟之事,就要求找教主面谈。小姐还算开通,经过一番请示之后,教主答应可以估予接见。于是乎,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晚上,朋友被小姐领着,诚惶诚恐,到了台北县三重埔一个曲曲折折的地方,教主很是洋派,和他握手,朋友把他和小姐的恋爱经过,报告一遍,请求教主玉成良缘,教主当时很表同情,即问曰:「你信啥教?」朋友曰:「我信基督教。」教主曰:「那更好办,这样好啦,明天我就请耶稣来谈谈,请他去向玉皇大帝讲情,谅没有问题也。」朋友只好撤退。回家后一夜没有睡好,一想起教主和耶稣先生促膝长谈的镜头,就汗流浃背。到了第三天,一对情人再往,教主曰:「我已跟耶稣谈过啦,他说他今天就去找玉皇大帝,他们每月初二,都同坛参天,到初三才有消息,你初四来。」朋友曰:「你说啥,老板,耶稣和玉皇大帝同坛参天?」教主曰:「在一块的还有孔丘、牟迦、穆罕默德、张天师哩。」朋友曰:「有没有姑婆奶乎?」教主想了半天曰:「可能有,但不太清楚。」当然他不太清楚,姑婆奶者,敝朋友邻居家那位老祖母也。月之初四,朋友和小姐再度往谒,教主一见,正色曰:「没法度,没法度,玉皇大帝不肯。」然后告该小姐曰:「你要是不听你爹的话,要长恶疮而死,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朋友曰:「你不教她结婚,教她干啥?」教主曰:「我没有不教她结婚,玉皇大帝不教她结婚。」朋友曰:「不管是谁,难道教她当一辈子女光棍乎。」教主曰:「她每天都要念经,来坛参拜。」
   事情就是如此荒唐,朋友气的七窍生烟,问我何法。呜呼,我有何法哉,如果换了柏杨先生,我当时就声明我是玉皇大帝的老祖宗,把教主一顿臭揍,谁教他管俺孙女的闲事呀。
   然而,问题是,小姐「回家」心切,朋友遂结不成婚。柏杨先生写的这些,以我伟大的声誉作保,千真万确,该小姐仍在公路局作事,打听一下,便知我的话字字都有来历。呜呼,一个宗教如果精彩到可以随时跟耶稣先生面对面喝一盅,就伐了帮会,虽不脱裤,仍十分抱歉。我这不是反对宗教自由,而是说,一旦神秘莫测,不敢公开或不愿公开,不要说它是宗教,纵是其他别的东西,一定有其脓血交集的毛病。
   
   
   招商局
   中国招商局是一个奇妙的机构,这几年来在航海史上,颇写下了震撼的几页,尤以下列三事,轰轰烈烈,惊天地而泣鬼神,全世界的人都为之开眼。一曰招商局最善于沉船,两年之间,就有三条露了一手,一条要沉而未沉,一条沉的神不知鬼不觉,一条沉的热闹非凡,其他落后地区的国家,若美国,若日本,恐怕都得甘拜下风。一曰招商局的船长弃船时那种大无畏的精神,和不顾一切的勇气,说弃就弃,连国家千千万万财产都不在乎,更何况他娘的啥国旗,啥航海日记哉?那种英明功夫,其他落后地区的国家,若美国,若日本,也得甘拜下风。一曰招商局的人事内幕,最为奥秘,弃船的船长反而升了官,救船的船长反而希里花拉垮了台,这种搞法,其他落后地区的国家,若美国,若日本,更得甘拜下风。
   简而言之,招商局闻名于世的有三焉。曰沉船沉的多,曰弃船弃的快,曰升官升的古古怪。这就要先从海宿轮说起矣,话说一九六一年五月某一天,海宿轮在东中国海上出了点毛病,船长龚焕荣先生乃发挥其招商局光荣的「快」字传统,下令弃船。在他以为这一下子船是报销定啦,可是偏偏另一条也是招商局的海黄轮驶到旁边抢救,终于把它救了出来,真教人扫兴也。我和你打一块钱的赌,你一定以为海宿轮的船长龚焕荣先生垮定啦,你如果这么一猜,不要说一块钱,便是连裤子都会输掉。柏杨先生因英明绝顶,当时就预算他垮不了,果然他垮不了,反而把救他的海黄轮船长黄松友先生调成储备船员,而把他调成海黄轮船长。朋友们看到了报,无不晕头转向,柏杨先生为了开他们的茅塞,乃发明了两种学问,一曰「说不准学」,一曰「印象学」。「说不准学」载于一九六一年六月六日台北《自立晚报》,兹一字不易照抄于后,以证明招商局的精神,有其伟大的传统,世人不可不肃然也。
   文曰──
   「中华民国的事,都是说不准的,这乃是专门学问,可列入联合国纪录者也。盖说不准学者,乃是因果关系常有奇妙变化,二加二有时候固然等于四,有时候却等于八,有时候则等于负十,在没有确实看到答案前,谁都不敢肯定有啥结果。
   「君不信乎,有招商局的杰作为证,报上大标题曰:『救难船长丢纱帽,弃船船长却留任。』小标题曰:『招商局如斯命令下达,据说是根据东京方面的印象!』事情的经过由当天的电讯可看个明白,电讯曰:『台北招商局顷下令将海黄轮船长黄松友调为储备船员,并决定将弃船的海宿轮船长龚焕荣,继任他为船长,而前者却是营救海宿轮有功获奖的船只。』
   「电讯又曰:『据招商局某高级人员解释:海宿轮船长龚焕荣在此次遇难事件中有良好的表现,仍能保持船只。该人员强调说:东京分公司方面的负责人对海宿轮船长龚焕荣有很好的印象,认为有资格继续担任船长的职务。』」
   「说不准学」续曰:
   「电文又曰:『海宿轮弃船后为海黄轮营救,详情已见前讯,当时海宿轮的弃船问题,曾引起海事专家的惊讶,立法院亦提出质询,招商局也一度表示海宿轮船长龚焕荣的弃船责任问题,将由有关方面评议。但最后却单独决定他弃船问题已不谈矣。』
   「不必再去翻其他旧报,仅此一项电文,已经够证明凡事都是说不准的。再简单没有,龚焕荣先生驾着海宿轮堂皇北驶,不知道是因为他本人的过错,还是如他所宣传的是因为海龙王的过错,反正看样子船要沉底,老命要紧,自然下令弃船。谁都料不到那条万恶的海宿轮,在海上硬是不沉,不但不沉,反而被一洋船发现,想要拖走,因链条断啦才拉倒,结果被海黄轮救起。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试闭目一思,该有啥结果?假使我要说把救人的海黄轮船长黄松友先生撤职,而教弃船的船长龚焕荣先生接任,我想阁下包管唾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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