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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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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是自来水,「电」是电源。有人说啦,没有水电,燃蜡烛岂不一样,俺小时候在乡下,谁听说过水电?呜呼,小时候没有听说过水电没有关系,现在恐怕非听说过水电不可。这跟一个人成长一样,小时候吃屎是可以的,现在吃屎就不可以矣。住在乡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热得紧啦,跑到大树底下乘乘凉,听听蝉鸣,依然过得很好。而都市生活,三更半夜还要埋头苦干,光靠蜡烛恐怕不行,没有电扇能热出脑充血。而没有水更是谈都不要谈,乡下有的是井,台北市能有几口井哉?即令你阁下运气冲天,门口就有井,可是你住在五楼之上,恐怕每天提水就够得砍杀尔的啦。抽水马桶更靠的是水,否则你阁下就得天天起早,楼上楼下倒马桶,这种生活是不能想像的也。
   
   
   最可怕的灾难
   「拉」是拉屎拉尿,乃人生第一大事。一旦情急,上帝都挡不住,一个人被捉到修理庙,第一个节目恐怕就是屎尿齐流,明王朝有一位御史先生(偶忘其名矣),从遥远边塞被逮往北京的时候,吓得尿都是青的,可见再大的威力只能使之更管制不住,不能使之戛然停止。南京秦淮河乃五代豪华胜地,绝代佳人李香君女士和董小宛女士,就是秦淮河上的尤物,思想起来,灵魂都能出窍。可是再美的秦淮河,因为沿岸住户「拉」的大事没有解决,遂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柏杨先生抗战前后,都在南京住过,有时和朋友前往闲游,朋友去茶馆听书,我就去河畔参观奇景,尤其是早上,真能大饱眼福。只见一位漂亮绝伦的太太焉,一手提着马桶,一手提着青菜,袅袅婷婷的来啦,弯下纤腰,努力洗菜,洗菜已毕,哗啦啦倒出粪便,然后再洗马桶。
   这种洗法的顺序是对的,可是就在她上游三五步的地方,也有一位漂亮绝伦的太太焉,也是一手提着马桶,一手提着青菜,袅袅婷婷,弯着纤腰,也在那里先洗菜尔后洗马桶。秦淮河两岸,全是如此镜头。使人忽然想起一则小幽默,一个病人躺在床上正哼,忽然有人敲门,敲得咚咚直响,只好答应一声,护士小姐进来,不知道是要开刀,抑要全身检查,反正三下两下,把他剥了个净光,在一切都就绪之后,病人喘气曰:「既然如此,你刚才还敲门干啥?」
   呜呼,病人问得好:「还敲门干啥?」盖既然不避讳裸体,不敲门顶多也不过如此。但护士小姐仍然敲门,无他,礼貌使然,习惯使然,敲和不敲在终结上虽然一样,但在心理上却不一样也。
   秦淮河先洗菜,和后洗马桶,终结上虽然一样,但在心理上也不一样也。所以弄得如此尴尬(到秦淮河串门而被留吃饭的朋友,当你想起面前的尊菜原来在粪汤里努力洗过,恐怕真得多吃两碗),是「拉」的问题造成。所谓传统的优秀文化,竟没有把这件大事作一个彻底安排,而只是一味躲避它,掩着尊眼,只要先洗菜后洗马桶,就心安理得啦,而让洋大人发明了抽水马桶,真应羞死又羞活也。
   抽水马桶在中国已经非常普遍,公寓房子,「拉」尤其重要,一旦抽水没有了水,那才是最可怕的灾难,而一旦现代化的抽水马桶被「中学为体」,住在楼下的朋友只好骂大街矣。就在前天,位于台北敦化南路的光武新村办事处,还发了一张通知给各住户,提醒各家,不可把花生、糖、木块、硬纸等扔进去,善哉!
   因为写「拉」,一个西崽朋友喟然叹曰:「中国人真贱,随地吐痰,随地小便。」关于吐痰,属于「上拉」的范围,可以暂时不必研究,我们要研究的只限于「下拉」。中国人喜欢随地小便,恐怕不是骨头贱不贱问题,而是有没有出路问题。外国月亮有时候是圆的,但有时候也是扁的焉、暗的焉、臭而不可闻的焉。呜呼,洋大人也照样随地小便,在西崽尊眼里,美国佬的骨头该很贵了吧,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只知道纽约地下铁道黑地里,照样尿骚冲天,如果不用手帕紧掩,走过一趟,真能熏出鼻膜癌。
   一个人如果能坐抽水马桶舒舒服服的拉,就是给他一块钱,他也不会跑到马路上鬼鬼祟祟的拉。五年之前,台北发生的一号凶宅惨案,各位谅还有记得的,该凶宅男主人陈亦先生,就有一种使人脱帽起敬的毛病。报上说,他服务的机关里,虽然也用的是抽水马桶,但他却拉不出,只有回到他自己凶宅,才拉得出。呜呼,我们不是批评他拉的态度,而是藉以说明到处乱拉是迫不得已的焉──如果把陈先生拴到马路上亮相三个月,包管他照样拉得;不过只要有可能,他就宁愿多跑两步路,回去舒舒服服的拉。陈先生如此,普通小民亦然。盖再伟大的英雄好汉兼贵骨头,一旦内急如鼓,而又举目无亲,找不到出气的地方,以美国人的「西化」,照样也会乱拉也。所以「拉」的问题不能解决,住的问题也不能解决。
   「晒」是晒衣服,满清王朝末叶,海运大开,和各国有了交通。驻在东京的大清帝国公使馆,就曾发生过「万国旗」镜头,原来公使夫人把她阁下的裹脚布焉、内衣内裤焉,一条条,一件件,用竹竿一挑,挂到使馆门前。日本人开化不久,哪见过这种场面,遂大惊失色,奔走相告,以为古老的中国又有啥太极《易经》之类的传统花样祭出来啦。这是一件丢人的事,不过我想该馆所在地的房子,可能没有晒衣服地方。
   有人说,岂有此理,怎么会没有晒衣服的地方?呜呼,该馆是不是没有晒衣服的地方,并不敢确定,但现在已是一九六五年,就在两年前,台北市盖了一排「中华商场」,照出相来,印到明信片上,煞是好看,它们就硬是没有晒衣服地方。
   
   
   距离远近
   住家新七件事,如果不先行安排妥当,事到临头,自然而然的就怎么方便怎么乱搞。好像长江大河,如果不能浚深挖宽,顺导宣泄,而只一味鬼打墙,或索性双眼一掩,到时候就非决口不可。厕所设备不完全,一定随地粪便,一定在马桶里洗青菜。没有晒衣服的地方,更一定要乱七八糟的挂万国旗。非人贱也,乃原设计贱也。一个人要买房子,或租房子,千万瞧瞧有没有晒的地方,没有晒的地方,跟没有拉的地方,同等严重,绝不是好地方。
   「交」是交通,贵阁下如果有自备汽车,又有小民纳税钱雇的公家司机,你就是住得再远都没有关系。假如你再有苗头,自备有火箭筒,则即令真正的住在玉山顶上也成。上班焉,开会焉,打高尔夫球焉,往火箭筒里一坐,电钮一按,「嘶」的一声,就到了台北,当然妙不可言。问题是,假如你啥也没有,则不能不考虑交通问题矣。盖尊府距最近的公共汽车站,还有两个半小时的路,恐怕该房子再富丽堂皇,都住不得。不要说上班下班啦,万一有一天晚上,你那如花似玉的娇妻忽然得了绞肠痧,或你那天真可爱的男女公子忽然得了急性盲肠炎,你说怎么办吧?是眼睁睁看她哎哟至死乎?抑背着她走两个小时的黑路,再找车乎?
   我说这话不是跟贵阁下有杀父之仇,狠心咒你。而是柏杨先生老谋深算,后生小子,不可等闲视之也。在这里,还有一个问题,中国人一直到现在,似乎仍停留在农业社会步行的观念之中,没有弄清楚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已为「距离」「远近」,写下了新的意义。有些地方,如果用两条尊腿狼狈的走起来,实在是太远,但使用现代化交通工具,却近得很哩。而又有些地方,用两条腿乱走,实在近在咫尺,但使用现代化交通工具,反而成了咫尺天涯。呜呼,不怕你住得「远」,只怕你挤不上公共汽车;不在乎你住得「近」,也只在乎你挤不上公共汽车。有些人住在郊区,看场电影的话,两条腿要走两个小时,可是门口就是公共汽车的始点站或终点站,昂然而上,座位星佈,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好像自备小轿车,然后车掌小姐哨音一吹,悠悠忽忽,抬头一看,已到了「大世界」,这是似远而实近。有一种则是似近而实远,那就是住在市区内,看场电影,步行三十分钟就到了矣,可是等公共汽车的话,来一辆满满的,再来一辆又满满的,不知道哪里那么多人。不等吧,走三十分钟不简单;等吧,等两个钟头都没消息,而脖子已歪得要掉下来,此时也,怒发冲冠,拣个大石头朝又是「客满」的车玻璃上,「冬」的一声,打了过去,结果吃上官司,身陷囹圄。如果再有女朋友在侧,改坐计程车吧,心痛如割,而且已经等了这么久啦,又舍不得功败垂成。而继续等吧,又是前途茫茫,那才教左右为难也。
   现代化交通工具,赋给「距离」和「远近」一种新的意义,这意义是生长在农业社会朋友们难以一下子豁然贯通的。「通」是通风,现在台北市若干公寓,无论就建筑,就设备,就外部美观,内部装潢,在在都不亚於美国佬。平面式的如联合新村、光武新邨,立体式的如胜利大厦、安乐大厦,就是芝加哥的上流公寓,也不过如此,而且在通风方面,还要棋高一着。前些时柏杨先生的女儿来信告曰,她的几位四川籍同学,星期天连袂驾临,要吃吃辣椒解馋。盖在番邦住得太久,清汤寡水西餐,实在难以下嚥。於是乎回锅肉焉,麻婆豆腐焉,担担麵焉,全部出笼,结果把我那位开杂货店的洋女婿,呛得鼻涕与眼泪齐流,面目共地皮一色,藉口说皇天俱乐部要举办桥牌比赛,溜他娘的啦。这还不算,最主要的是,那股辣椒味在房子里整整闷了一个星期,才逐渐消失,在这一星期中,一家老幼,大家努力练习咳嗽。盖美国中等以上的公寓,都装有空气调节器,装空气调节器调节空气,当然气派。可是利之所在,弊亦随之。它最大的缺点是密不通风,不要说炒辣椒啦,即令吸口纸烟,都瀰漫壅塞,气味刺鼻。而中国公寓则不然矣,除了底层之外,大多数都清风徐来。
   夫公寓的本质是「挤」,但宁可上下挤,不可前后挤,位於台北市金门街的金门公寓,似乎就前后挤得厉害,好像两个呆头鹅鼻子碰鼻子,大眼对小眼,站在窗前,抬头一看,对门人家,全收眼底,连汗毛都看得见。这种盖法在洋大人之国没有问题,家家冷气,关窗闭户,但在中国,就十分尴尬矣。
   ──住公寓是越高越好,这也是一个新的观念,而我们平面的老习惯,却一直认为越低越好。於是乎底层都比高层要贵,而有些人也以住在底层为傲。呜呼,当高楼大厦连云而起时,底层只有接受灰尘的份,而且是抽水马桶和垃圾的总汇,只要楼上有一家「中学为体」,底层的朋友就收拾不了摊子。而且容易受到贼先生的光顾;而且有点像住在深井底下,一年四季,不见阳光;而且地下容易反潮,虽有院子,并不能利用,出了屋门就能碰到南墙上,真是闷得发慌也。
   「菜」是菜市场,住家距菜市场太远,也是一大苦难,买菜如果要走一个小时,回来又要走一个小时,遇到阴天下雨,买一趟菜就好像到大海里跟鲨鱼打一仗,偶尔为之则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就不对劲矣。
   
   
   睡衣和冰箱
   有人说,中国菜市场比英国马厩都脏;英国马厩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中国菜市场之脏,却一点不假。一个穿着漂漂亮亮衣裳的主妇,从菜市场奋战归来,包管面目全非,衣服也破啦,鞋子也泥啦。中国的菜市场好像专门供穿木屐朋友买菜的,这一点如果不能改进,就证明中华民族实在低能。而菜市场上那种讨价还价的鬼风,也应列入取消之列。洋大人菜市场,在五十年前,也是一团糟,比中国还要不成话,贵阁下看过一部电影乎──真是老啦,尊脑不灵光啦,又忘记片名,说的是一位小学堂女教习,嫁给一个农夫,农夫早死,她就守着寡,带着她的独生子长大成人,长大成人后当了律师,跟一个富家女打得火热,后来他受不了该富家女的摆布,又回到母亲怀抱。
   电影中有一段是这样的,母亲领着孩子去菜市场,赶着一车青菜,结果一根也卖不出,她拉住一个中年老粗,问他为啥不买她的?她的菜又好又便宜呀!老粗正色曰:「我有个习惯,一面买菜还要一面骂大街,买你的怎么能行?」盖该老粗买菜是一种娱乐,对妇女不好意思撒野,就过不了瘾也。而现在洋大人的市场就改进得一条不紊,不但没有喧声连天骂大街的节目,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节目。
   柏杨先生最恐怖的,莫过于陪柏杨太太买菜,只买五毛钱的萝卜,她阁下就能愉快的还上一个小时的价,而且还能把该伟大肥壮的萝卜,褒贬得不如一根烂铁钉。看她正颜厉色的模样,简直白送给她,她都不要。而且临走时,趁摊主不备,还斜刺里俘一把葱。有一天被当场捉住,老板伸手抢回,喷吐沫曰:「啊呀,阿巴桑,这一把就值五毛,你心太狠了点啦。」老妻瞪眼曰:「看你吃得又白又胖,却是个小气鬼,还你还你。」可是出得市场,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洋山芋,得意曰:「那小子,得教训教训他,一把值几文钱,也动手动脚。」呜呼,听她的语气,理都是她的。
   电冰箱在三年之前,还是一种奢侈品,现在因推行分期付款,已降格成为必需品矣,连薪给制的小职员家里,都有那么一个。于是乎烧得屁股发热,就发生了两种节目,一种是把它堂而皇之摆到客厅里,用意不过让有些买不起的朋友,瞧而羡之,以示阔气。
   ──有些太太小姐,买了一件她自以为高级的睡衣,想来想去,如果不穿到大庭广众中露一手,真能憋死。于是乎就穿了起来,到大街之上,走来走去,其心良苦。但问题是,要现代化就得全盘现代化,不可以只现代化一半,或现代化四分之一。在现代化生活中,睡衣只能在卧室穿,不但不应该穿到大街之上,甚至不应该穿到客厅里见男客人,除非跟该男客人有肌肤之亲。这跟电冰箱只应放到厨房餐室里,不应该放到客厅里,其理一也。
   今天是星期天,闷湿而反潮,好像黄梅时节日子,真是怪矣焉哉。刚才陪老妻买菜驾旋,走到巷口,碰见那个又白又嫩的阔太太,蒙她降贵纡尊,先点一下头问好,然后开腔曰:「老头,你们天天买菜呀。」我一听就气冲牛斗,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再穷,有男女公子在美国当洋大人,每月又都有稿费可拿,怎么没有资格天天买菜?这种问话简直瞧人不起,当下就正色曰:「当然天天买菜,不但天天买菜,还天天吃肉哩。」一面说一面把菜篮子底下那一块净重六钱的猪肉掏出来,教她一长见闻。想不到她看也不看,却抿嘴笑曰:「我们就不是天天买菜的,每个星期天,我就教下女去市场,一买一个星期。」老妻曰:「一买一个星期,那不怕坏了呀?」我也曰:「阔太太,你读过学堂没有,一个星期下来,肉也臭啦,菜也烂啦!」阔太太曰:「既臭不了,也烂不了,我们是放到电冰箱里的呀。」原来她是在宣传她有一个伟大的电冰箱哩,果然她的下女小姐跟踪而来,真的挽了两大篮红红绿绿的东西。
   呜呼,把电冰箱放到客厅是第一个节目,而一买就是一星期的菜往里放,是第二个节目。第一个节目是土豹子,第二个节目更是土豹子,因其肚子里的骚包一也。关于放到客厅里,似乎还不够过瘾,柏杨先生如果有那么一天,也有了一个,我就放到大街上。或者也像「内有恶犬」──一样,钉一个招牌在门口,上面写曰:「内有冰箱,敬请脱帽。」务请阁下心理上先有一个准备,免得若干时日后,光临柏府讨债时,抬头一瞧,虚脱而死。立此存照,勿谓言之不预也。
   洋大人之国,买菜差不多都是一买一个星期的,呜呼,这不是洋主妇都懒,也不是洋主妇也都土豹子,乃她们生不逢辰,成了工业社会的牺牲品。家住郊区,距最近的菜市场,开着汽车,远的要走三个小时,近的要走二十分钟,而找停车场也要半个小时,家里没有佣人,房子没有人看,孩子没有人带,环境逼得她阁下不得不一买一个星期。蔬菜这玩艺在冰箱里放不了三天,水分和维他命就消失了一半,肉类的滋味也差不多跑光啦,以致做丈夫的经常呐喊曰:「这是啥?是鸡?还是糟木头?」所以遇到请朋友吃饭,太太一定向客人炫耀曰:「你看,这菠菜不是罐头货,而是今天从市场上买来的呀。」客人立刻就流下口水。其实市场上的菠菜也是在冰箱里放着的。在美国吃牛奶鱼鸭鸡肉易,吃新鲜蔬菜难。
   
   
   神经文明
   站到中国人立场,洋大人吃不到新鲜蔬菜,可以说是「天厌之,天厌之」,大概洋枪洋炮原子弹发明得太多的报应,也就是自然科学太发达的报应。盖工业太集中,行业太集中,人工太贵,时间太贵,才弄得只好靠罐头和冰箱过惨兮兮的苦日子。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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