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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出重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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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强好胜惯了,就不知道让着点?”
  朱海鹏苦笑着说:“妈,这要比你说的复杂得多。我,我咋对你说哩。”
  老太太说:“这忠孝节义仁,做人不可不讲。不是我说你,你这方面太差把火。这老司令和方姑娘,那是咱家的大恩人。以后凡遇事,都要让他们。听见没有?”
  朱海鹏说:“听见了。”
  老太太继续教子:“我和丫丫住人家家里俩月零一天了。吃人家喝人家用人家,你也不给人家钱。不是看你干着大事,我早叫你邮点钱回来了。”
  朱海鹏登时觉得脸热辣辣的,忙从兜里掏出一叠钱,递过去说:“我身上就带了这个月的工资,你先拿着。”
  老太太取了一小半,把剩下的还过去,“你爹死后,这家该你当,夫死从子,不能乱了纲常。我带个小钱,有时带两个娃出去,也好给人家外孙买上个冰糖葫芦的还人个榆钱儿大的人情。”
  小英过来帮忙说:“朱奶奶说这也是学问。”
  老太太说:“咋不是学问?海鹏已经是当了司令的男人,出门免不了要有些应酬,布袋里就不能空,空了就会丢人出丑。小英,你以后嫁了人,也要想到这一层。”
  小英笑道:“朱奶奶,我记住了。”端了几个空盆子,“朱奶奶,咱们回屋里说吧。”
  朱老太太说:“鹏儿,进去坐会儿吧。人家不把咱当外人,可别冷丁提出来给人家这钱那钱,丑气。人情要暗里还,明里做那叫买卖。”握着拳头捶着腰,“老了,不中用了,搓了两个床单,腰就酸得折了一般。”
  朱海鹏扶老太太坐下,“有洗衣机,又没停电,用手洗干什么。”
  小英沏着茶说:“朱奶奶嫌洗衣机洗得不干净,又说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省点电。”说着话又给朱海鹏开了一个易拉罐。
  老太太说:“居家过日子,省一个是一个。”
  小英说:“朱奶奶,你陪儿子说会儿话,那屎壳郎我去焙。”
  老太太看小英进了厨房,说道:“不干活,这心里不平呀。这样住人家家里,日子长了也不是个事儿。不沾亲不带故,咱凭啥?再说呢,眼下是在打仗,我在这儿是照顾老司令家事,于理于情都站得住。可要是不打仗了,这方家我就不能住了。于情,我该照顾这个家,于理就大错了。老司令没老伴,我又是个寡妇,给人添闲言碎语,又坏我一辈子的清白。”
  朱海鹏感到很难过,老人的尴尬心情他是没有考虑到。可眼下又只能维持这种现实,这很无奈。他喊一声:“妈——”又无话了。
  老太太按照自己的思路说着:“梅兰也死了快两年,你也该再成个家。方姑娘对丫丫真像亲妈一样,对你像是也有意思。”
  朱海鹏刚一张嘴,小英拿着一只削好的苹果走了过来,“朱叔叔,你吃苹果。”
  老太太忙说:“小英,你忙你的,他这一走,又不知啥时回来,得商量点家务事。”看到小英退出了客厅,接着说:“她要是对你没意思,也不会天天顿顿给我和丫丫夹菜了。你要也有意,我就想个法子问问她。”
  朱海鹏连忙说:“妈,我和她不合适。”
  老太太愣了愣,“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朱海鹏点点头。小英又拿个削好的梨走了进来,“朱叔叔,你再吃个梨吧。”
  老太太不高兴地咂咂嘴,“喝茶吃梨,要闹肚子的。”
  小英是铁了心要把朱海鹏多留一会儿,把梨递给老太太说:“又长学问了,你吃了吧。”
  老太太迫不及待地探身子伸脖子小声问:“是个啥样的?有没有方姑娘年轻?长得好不好?”
  朱海鹏说:“她男人三年前死了,如今和女儿过。比方怡年轻个四五岁。长得也好。”
  老太太又问:“和方姑娘比一比呢?”
  朱海鹏说:“方姑娘是火,她是水。”
  老太太一拍大腿,“对呀!你是水命,水火相克,怪不得你不常来。方姑娘还说你是在躲她。把照片拿来我看看。”
  小英又拎了一串香蕉走进来,剥了一只递给朱海鹏,“梨不敢吃,吃个香蕉吧。”
  老太太动气了,倚老卖老说:“小英啊,这主人不在家,你做主拿这么多东西待客,主人会不高兴的。”
  小英笑了,“朱奶奶,你看平日里我是不是这样?这些事我懂,找到这样的人家,不容易。朱叔叔把全家的东西都吃光了,姑姑只会夸我呢。”车转身走了。
  老太太伸手道:“快把照片给我看看。”
  朱海鹏站起来说:“妈,没有照片。我今天要去见她。要是顺利的话,这两天我就可以让你和丫丫都见到她。”
  老太太忙说:“那你快点去吧。不过,这方姑娘也是个好姑娘啊。”
  朱海鹏说:“她确实是个好姑娘。我上午已经跟人家约好了。”
  小英从厨房闪了出来,“朱叔叔,你再等一会儿……中午在家吃饭吧。”
  朱海鹏走出小楼,“小英,我上午确实有事,改天我再来。”
  方怡路过广场边上,看着停放的车都不是C师的车牌,左转弯上了一条林荫道。
  小英看见方怡的车,忙跑着迎了上去,“姑姑,朱叔叔刚走。”
  方怡问道:“你没说我要见他?”
  小英说:“他上午好像要见个什么人,可能还是个女的。”
  方怡说:“你怎么知道是个女的?”
  小英说:“他们娘俩说了不少话,我拾着听到几句,都是说这个好姑娘那个好姑娘,朱奶奶还夸了你。朱叔叔说上午跟谁约好了。我想他肯定是去见个女的了。”
  方怡敲敲方向盘,“你做得很好,回去吧。”
  朱海鹏有意识的躲避,深深地刺伤了方怡的自尊心。方怡调转车头,很快冲出军区大院。方怡把车停在信息工程研究所大门对面的林荫道上,观察对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江月蓉牵着小女儿从院中走出来了。方怡悄悄地在后面跟着,看见江月蓉在一家鲜花店买了一束白色马蹄莲,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走了。方怡跟踪出租车出了城,看到出租车拐向烈士陵园,她放弃了跟踪,驶向另一条公路。她要去试飞团。江月蓉这个时候带马蹄莲去看望长眠在烈士陵园的丈夫,已经很能说明她和朱海鹏现在的关系处在一种什么样的阶段上。彻底断了朱海鹏对江月蓉的念想,在方怡看来已经不是件太难的事。
  江月蓉确实处在犹豫不决的状态当中。朱海鹏那封长信她已经不知读了多少遍。知道朱海鹏回到C市后,江月蓉的矛盾心情已经达到了极致。谎称没有收到朱海鹏那封长达五千字的长信显然是不行的,因为那里面很多句子已经在江月蓉心里打上了抹不去的印痕。那么再见面,江月蓉就必须回答朱海鹏在信中提出的全部问题。几天来,江月蓉一直在等朱海鹏的电话。但当昨天晚上朱海鹏的电话终于打来时,江月蓉却以今天是丈夫三周年忌日,拒绝和朱海鹏见面了。早上一起床,江月蓉又一次陷入对朱海鹏声音的期待中。吃早饭的时候,江月蓉知道必须和过去的生活告别了。江月蓉带马蹄莲去烈士陵园的用意,显然不是方怡判断出的是对过去生活态度的一种坚守,具体是为了什么,江月蓉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强烈地感受到必须这么做。江月蓉牵着女儿的手,怀抱白色马蹄莲踩着依山而建的烈士陵园的台阶向上而行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告诉丈夫:她准备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爱情了。不是清明前后,也不是鬼节的时令,偌大的烈士陵园,看不见几个祭奠的人。兀自响一两声乌叫,反倒更显出了空寂。
  小银燕显然有些害怕了,黑眼珠子左右乱转,怯生生地说:“妈妈,咱们把爸爸接回去好不好?”
  江月蓉猛地一怔,停下来问道:“为什么?”
  小银燕道:“我想让他到幼儿园接我。爸爸离家太远了。”
  江月蓉动情地把女儿揽在怀里,贴着脸说道:“你还小,还不知道死是怎么回事。”
  小银燕用手指指身边的墓碑,“是不是睡在地下?死不好,地下太冷了。妈妈,咱们把爸爸接回去吧!”
  江月蓉无声地流了几滴眼泪,“银燕,人死了,就再也回不了家了。咱们没有办法把爸爸接回家了。你没有爸爸了。”
  小银燕用小手擦着江月蓉的眼泪,“妈妈,你别生气,我不要爸爸了。”
  江月蓉仰起脸叹口气说:“咱们再找个爸爸你要不要?”
  小银燕说:“他会去幼儿园接我吗?”
  江月蓉道:“会的。”
  小银燕说:“那我要,下星期就要。”
  江月蓉站起来说:“走,咱们给你爸爸说说,看他同意不同意给你找个新爸爸。他肯定会同意的,你说呢?”
  小银燕拍着手向上奔跑着,“我有爸爸了,我有爸爸了——”
  江月蓉和女儿折向一条石板小径,走了一段,都呆住了。刻有“试飞英雄陈天雄之墓”的石碑前拥着一片雪白的马蹄莲。朱海鹏正蹲在那里仔细地拔那些已经枯了的荒草。
  朱海鹏从电话里听到江月蓉谎称今天是陈天雄三周年忌日后,考虑大半夜,才决定走这步险棋。江月蓉会不会在今天来烈士陵园,朱海鹏不敢肯定,但他认为自己必须来这里和长眠在地下的陈天雄谈谈。如果江月蓉也来了,那就证明他们有走到一起的缘分,可以用行动逼迫江月蓉面对现实,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如果江月蓉不来呢?朱海鹏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方家出来,他就把身上的钱全部买了人工培植的马蹄莲,驱车来了烈士陵园。
  两个人站在那里默默地对视着,一切似乎都不用再说,都多余了。
  小银燕小声嘟嚷一句:“爸爸,你是爸爸吗?”
  朱海鹏走过来,抱住银燕说:“你问问你妈妈,看她愿不愿意我是你爸爸。”
  江月蓉弯腰把马蹄莲放好,伸手抚摸着石碑说:“天雄,你说呢?”眼泪又流了出来。
  朱海鹏走过去,扶着墓碑,看着江月蓉说:“我和天雄已经谈了两个小时,他完全同意。我对他发过誓,我会向他学习,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
  江月蓉猛地转身向山下跑去。
  朱海鹏抱着银燕跟了下去。
  C师驻C市办事处在三年时间里已经发展成为一个颇具规模的经济实体。仅那个十八层三星级宾馆,每年就可以为C师创造三百多万的利润。当然,它现在名义上归集团军所有了,利润每年要分给集团军百分之四十。这倒不是常少乐为了某种个人目的讨好军首长,而是两年前军委已做出明文规定:禁止师以下部队直接搞生产经营。两年前,常少乐为了争得这百分之六十的利润,几乎得罪了所有军首长。那时,陈皓若等人都觉得这棵摇钱树应该完全归军部所有了。没想到常少乐并不要那笔一次性付给的固定资产折价的钱,硬要搞这种名义上属军部而实际上仍是属于C师的合作。常少乐不是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会使全体军首长感到不快,并使自己失去一次和军首长走近的机会。他是想用这个有形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眼光。再说,他早已绝了把肩上四颗铝星星换成一颗金豆豆的念头。每当他路过A师那个十几年来越发显得破败寒酸的招待所时,他的心里就会涌出难以形容的快意。四年前,C市的地价是每亩八万,现在同一地段的地价已涨至每亩一百二十万。他到C师后,独断的第一件事就是倾C师当时的全部余钱,买了七十亩地。同时,他又冒着可能上断头台的危险,通过在市工商行当行长的同学贷款一千二百万,使C师在四年前拥有了二百二十亩当时看来还很偏僻的土地。第二年,因为C市二环路的动工修建,这块地价突然就涨到每亩四十万。当时,他又忍痛转让了一百五十亩,还清了贷款,为修这个宾馆和启动C师的养殖和疏菜工程准备了足够的资金。不管别人怎么议论他,他都一直认为这是一次成功的战役。常见的提法是商场如战场,常少乐以为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说:战场也如商场。
  朱海鹏开车回到C师这个对外称做银河宾馆的办事处时,常少乐和训练部长童爱国正在打网球等他。
  常少乐一见朱海鹏开车进来,招呼童爱国一起从铁丝网封闭的网球场里走出来。
  常少乐笑呵呵地责怪说:“你昨晚就失踪了,害得童部长上午等了你一个小时。”
  童爱国道:“昨晚海鹏在忙公务,我可以作证,至于今天他干了什么,让他汇报吧。”
  朱海鹏说:“数字化部队准备工作进展顺利,当然是指我承包那部分,我已经可以保证它能投入实战了。我上午去看看老娘,不可以吗?”
  常少乐忙说:“所需资金也已经全部到位,剩下的工作还是你朱海鹏的。你去方家,见没见到方副司令?范英明的命运怎么样?”
  朱海鹏说:“没见到。昨晚我去后勤金晶宾馆‘红玫瑰’歌舞厅侦察了一下,范英明正和一位天使一样的小姑娘表演舞蹈。看样子是胸有成竹呀。”
  童爱国说:“军区下午开常委会,主题还是演习。范英明当不当司令,晚上就揭晓了。那个小姑娘是空军邱司令的小女儿。都在说这个姑娘好像和范英明有点什么。”
  常少乐笑道:“这个范英明还真有点桃花运,刚刚失去个方小三,这又来个邱小二。早知道他们要搞活动,应该请他们来咱们这里,一切费用全免。”
  童爱国说:“老常,你该知足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谁不知道你是校官里的首富。你后边这块地恐怕能顶A师的全部家当了。”
  朱海鹏道:“常师长要是五年前杀入房地产界,如今肯定又多个亿万富翁。”
  常少乐摆摆手说:“不行不行,我要存心为自己挣钱,肯定赔得裤子都穿不上了。我在A师的时候,机动资金至少有五六百万。不过,上次只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全民经商热嘛。”
  三个人回到三号小楼,朱海鹏马上脱了军装,换上了皮茄克。
  童爱国走进朱海鹏的房间,“你们还挺腐败的嘛,一人住一个套间。”
  常少乐跟进来说:“首长,请说这是勤劳致富。海鹏,你这是要干什么?童部长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像是要走呀?”
  童爱国说:“观摩人员增加的事,昨晚已经给他说了。看样子这是个重要约会,连发蜡也打上了。男人也为悦己者容啊!”
  朱海鹏拉上茄克,“中午确实要请人吃饭。下午我还得请个假,带女儿去游乐场玩玩,这是上次许的愿。”
  常少乐一拍脑袋道:“看我这记性!需要什么,你尽管提,一鼓作气,把这场战役拿下。”
  朱海鹏伸出手道:“借点活动经费。昨天发的工资,一小半留给老娘了,一大半交给鲜花店了。给顿饭钱。”
  常少乐把一叠钱放到朱海鹏手里,“你等一等,我屋里还有两千。”
  朱海鹏忙喊:“用不了那么多。”
  童爱国也掏出五百块钱说:“喝喜酒时我可不带随喜了。是那个工程师吧?”
  朱海鹏接了钱说:“打赢了,请你喝酒,打输了,连本带息还你。”
  常少乐拿一叠钱进来说:“别说丧气话,光吃顿饭可不行。下午把订婚戒指也买了。”
  朱海鹏接了钱,信心十足地走了出去。
  阳光很好。朱海鹏吹着口哨,开着越野吉普,沿着人民大道,去接江月蓉。坚冰已经打破,接着就是水到渠成了。他这样想着。
  方怡用了一个上午,到空军试飞团和信息工程研究所详细了解了江月蓉和陈天雄婚前婚后的情况,结果让她十分满意。陈天雄遇难之后,试飞团每逢有重大活动,都要邀请江月蓉参加,团里还将陈天雄的遇难日定为家庭节。试飞团领导的良苦用心,方怡自然非常理解。一个爱英雄的时代过去了,这一点试飞团感受最深。十年前,试飞员平均结婚年龄刚刚二十三岁,也就是说试飞员们在达到军队规定晚婚年龄之前,爱情之树都挂满了果实。现在,试飞员的平均结婚年龄已升到二十八点七岁。试飞员这一风险性极高的职业,已经贬值。研究所也要把江月蓉塑造成一位道德典型,做法和理由都出乎了方怡的预料。研究所的政委告诉方怡,所里近十年来,离婚率由不到百分之一,达到了现在的百分之十五。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两个单位同时看重江月蓉这个曾明确表示过终身不再嫁人的最后一个浪漫主义者,让方怡感到有几分悲壮的滑稽。一年前,江月蓉曾联系往北京调动,想就近照顾年迈离休的父亲,未获成功。方怡记得不知谁说的这样一句话:任何历史都是当代史。江月蓉想走出自己这段历史和朱海鹏走到一起,谈何容易!开车从研究所出来,方怡哼起了流行歌曲。
  回家吃过午饭,方怡和朱老太太谈了很久。当她意外地得知这一天正是老太太六十岁旧历的生日时,方怡简直是喜出望外了。她马上决定在家为朱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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