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两地书-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们也仍要想法使你做别的工作,使利息与国文系教授之薪水相当,不会给我便宜的,倒是任它拖着的好。    
    关于银钱的推测,你也许以为我神经过敏,然而这是的确的。当兼士要走的时候,玉堂托我挽留,不得结果。玉堂便愤愤地对我道:他来了这几天就走,薪水怎么报销。兼士从到至去,那时诚然不满二月,但计画〔划〕规程,立了国学院基础,费力最多,以厦大而论,给他三个月薪水,也不算多。今乃大有索还薪水之意,我听了实在倒抽了一口冷气。现在是说妥当了,兼士算应聘一年,前薪不提,此后是再来一两回;不在此的时候不支薪,他月底要走了。    
    此地研究系的势力,我看要膨涨〔胀〕起来,当局者的性质,也与此辈相合。理科也很忌文科,正与北大一样。闽南与闽北人之感情如水火,有几个学生很希望我走,但并非对我有恶意,乃是要学校倒楣。    
    这几天此地正在欢迎两个名人。一个是太虚和尚到南普陀来讲经,于是佛化青年会提议,拟令童子军捧花,随太虚行踪而散之,以示“步步生莲花”之意。但此议似未实行,否则和尚化为潘妃,倒也有趣。一个是马寅初博士到厦门来演说,所谓“北大同人”,正在发昏章第十一,排班欢迎。我固然是“北大同人”之一,也非不知银行可以发财,然而于“铜子换毛钱,毛钱换大洋”学说,实在没有什么趣味,所以都不加入,一切由它去罢。    
    (二十日下午)    
    写了以上的信之后,躺下看书,听得打四点的下课钟了,便到邮政代办所去看,收得了十五日的来信。我那一日的信既已收到,那很好。邪〔斜〕视尚不敢,而况“瞪”乎?至于张先生的伟论,我也很佩服,我若作文,也许这样说的;但事实怕很难,我若有公之于众的东西,那是自己所不要的,否则不愿意。以己之心,度人之心,知道私有之念之消除,大约当在二十五(世)纪,所以决计从此不瞪了。    
    这里近三天凉起来了,可穿夹衫,据说到冬天,比现在冷得不多,但草却已颇有黄了的,马〔蚂〕蚁已用水防止,纱厨〔橱〕太费事了,我用的是一盘贮水,上加一杯,杯上放一箱,内贮食物,马〔蚂〕蚁倒也无法飞渡。至于学生方面,对我还是好的,他们想出一种文艺刊物,我已为之看稿,大抵尚幼稚,然而初学的人,也只能如此,或者下月要印出来。至于工作,我不至于拼命,我实在懈得多了,时常闲着玩,不做事。    
    你不会起草章程,并不足为能力薄弱之证据。草章程是别一种本领,一须多看章程之类,二须有法律趣味,三须能顾到各种事件。我就最厌恶这东西,或者也非你所长罢。然而人又何必定须会做章程呢?即使会做,也不过一个“做章程者”而已。    
    研究系比狐狸还坏,而国民党则太老实,你看将来实力一大,他们转过来来拉拢,民国便会觉得他们也并不坏。今年科学会在广州开会,即是一证,该会还不是多是灰色的学者么?科学在那〔哪〕里?而广州则欢迎之矣。现在我最恨什么“学者只讲学问,不问派别”这些话,假如研究造炮的学者,将不问是蒋介石,是吴佩孚,都为之造么?国民党有力时,对于异党宽容大量,而他们一有力,则对于民党之压迫陷害,无所不至,但民党复起时,却又忘却了,这时他们自然也将故态隐藏起来。上午和兼士谈天,他也很以为然,希望我以此提醒众人,但我现在没有机会,待与什么言论机关有关系时再说罢。我想伏园未必做政论,是办副刊,孟余们的意思,大约以为副刊的效力很大,所以想大大的干一下。    
    北伐军得武昌,得南昌,都是确的;浙江确也独立了,上海近旁也许又要小战,建人又要逃难,此人也是命运注定,不大能够安逸的。但走几步便是租界,不成问题。    
    重九日这里放一天假,我本无功课,毫无好处,登高之事,则厦门似乎不举行。肉松我不要吃,不去查考了。我现在买来吃的,只是点心和香蕉;偶然也买罐头。    
    明天要寄你一包书,都是另另〔零零〕碎碎的期刊之类,历来积下,现在一总寄出了。内中的一本《域外小说集》,是北新新近寄来的,夏季你要,我托他们去买,回说北京没有,这回大约是碰见了,所以寄来的罢,但不大干净,也许是久不印,没有新书之故。现在你不教国文了,已没有用,但他们既然寄来,也就一并寄上,自己不要,可以给人的。    
    我已将《华盖集续编》编好,昨天寄去付印了。    
    (季黻终于找不到事做,真是可怜。我不得已,已托伏园面托孟余)    
    迅。二十日灯下。


第三章1926年10月21…22日书信

    (六十八)    
    mydearteacher:    
    现时是十点半,是我自己的时间了。我总觉得好久没有消息似的,总是盼望着,其实查一查,十八才收过信,隔现在不过三天。    
    舍监十九辞职了,现在由我代她兼任,已经三天了。她是因学生不满意去的,她是高升到国民政府做书记官了,但名目是仍帮学校忙,待聘到人再走,其实是一时找不着住处,晚上回房住,学校事不管。现在我代三天,从前所谓舍务,非直由我理,不过晚上查查自习,现在白天查寝室清洁,晚上七至九时走三角形地点的楼及地下共八室(自修在寝室)走东则西不安于自习,走西而南又不安于自习了,如此一圈圈跑马,自己教课无时候预备,晚至十时余,她们学生熄灯全都睡下,不偷作工了,然后我回房始得少〔稍〕息,以图明之    
    A为我住之楼,B学生住楼,C楼上下俱学生住,D学生住楼,每走一次,稍耽搁即半小时,走三四次则学生自习之时,即我兜圈子之时。睡后学生得休息而我不得息。现在未找到人,如能找人,至快亦要十一月一号始能来,因现还有十天,不便算薪,即找人亦不易,初师毕业,学生以其资格相等,不配〔佩〕服,专门以上毕业,人又不肯要挂名数十元薪而领不到十余元,又兼舍监为人所不肯做的苦事,所以其势是找不到好人。    
    这校以旧预算(师范)分配于新预算(中学),如旧用一千,现加至千五,则不敷,更有公债,库券,是以每月所谓至少能得一半(90元)者大约至多不过得一半之一半(45),九月份实得现款三十七元即其例矣。做事本不应过于功利主义,然而实在影响生活,食少事繁,实在难以为继。    
    至于家庭,四个侄读书费,寡嫂伙食略为帮助,幼妹又催读书了,她住在我的妹妹处,姑媳之间,常因幼妹住而冷言闲语,其势我又不能不顾,而久未通信之兄,忽然从沪来,说是谋事未就,要我给费作盘川找事,此外远亲近戚,破旧不堪的女人,跑到学校,硬要借贷,叫我颜面不堪,苦恼透了,他们以为我发大财,其实我磨命磨到寝食不安,不过月得30余元,他们硬说我二三百元的事,何常〔尝〕相信这底细,至快学校明年底才能将现在以前的教员欠薪发清,则我现在所未领的,明年底才能一些些慢慢派回多少,这样情形,我能维持到阳历一月,还要看我身体能否支持得住。    
    mydearteacher!人是那么苦,总没有比较的满意,自然我也晓得,乐园是在天国,人是没有满足的,然而我们的境遇,像你到厦,我到粤所历的,都算例外吧!人总是向荆棘丛中寻坦途,然而永没有坦途能存在,因为荆棘的量实在占住路途的空间而永没有隙。    
    今晚又是星四,先想写信,后想等一两天接来信再写,后受刺激(舍监辞而不走,仍住室中,但人不在,学生电门在她房,我不好去关电门(睡时),叫她的女仆也睡了不理我,我一人跑来跑去,难过极了),所以向你发牢骚,一会要心平气和的,勿念。十九日收到十三寄的《语丝》99期,十九又寄去一信并文稿在内,想已到。    
    yourH.m.十月廿一晚十一时十分    
    (六十九)    
    mydearteacher:    
    我昨晚写了一信,也在盼你的信,我感觉着今日多数可以得你的信,早上到办公处,果然见桌上有你信,我欢喜的读,现在是将食晚饭的下午五时余,我饭还未开来,打开你的信,有说的话就写在下面。    
    厦门广州不过一两天的路,而接信常时与北京寄来担〔耽〕搁相同,真叫人莫名其妙,可恶。    
    职务实在不堪,我自然在设法,但聘书写一学期,只好勉强做,而且我的训育事最重责为宣传党义,如果无结果而去,出校也叫人看不起,所以得工作,做得不好再说。今日学校请好一个暂代舍监的人(广大毕业,女的),她的使命是为的对党工作,对舍务不大负责,每星期有三四天不住校,约定是短期的,至多一学期,少则一二月,这样我还是忙,不过稍好些较现在。而此帮忙之人,要十月过了,十一月一号才来做事,现在还是我独当其冲,每晚十时多后才得预备功课或做私事。而近来又新添一件工作,就是徐谦提议改良司法,男女平等后,广州的各界妇女联合会推举我校校长为代表说话,并推八个团体为修改法律委员会,我校是一份,我是管公共事业的,所以昨日开会,叫出席,后天星期还开会,大约也是我去,你看,连礼拜天也没得空,但有什么法呢,我是训育主任,也等于叫我变把戏,而且要像孙悟空,摇身一变,化为七十二个,才够应付。    
    用款自然量入为出,不够也不至于,我没有开口,你不要以对三先生方法对我,因我多些用,表面多阔绰,更使我应付环境困难,你晓得吗?我甚悔不到汕头去,那里离开这些,接近那些,也省好多耳目是非。    
    伏园遇安来,如要我招呼不妨通知他们一声,但我的时间甚忙,也请先告诉。    
    这些天没有雨,天气暖,只穿二单衣够了。    
    中山大学(旧广大)全行停学改办,委员是顾孟余(副委员长),戴季陶(正委员长),徐谦,朱家骅、丁维汾,徐谦可靠,朱大约也不坏,其余是否右,不敢知,所以这回中山大改办是有希望否,现时不敢说,但如果他有聘你的话,我想你不妨试一下,重新制造,未始不佳。我看你在那里实在勉强。    
    我昨晚写一字也是向你发牢骚,本想不寄,但也是那时的思想历程,我不向你说说岂不可惜,但是你知道我现在有快乐了,今日找到帮我的一人(舍监)虽则十一月一号才来,我盼望那时合起来对于党有贡献,然后把学校学生整顿一下再走,也不枉此次来校一行。现食完饭了,这封信是分二次写的,就要洗身,洗完又要查自习预备教课(明天有两堂),下次再说。    
    yourH.m.十月廿二下午六时


第三章1926年10月23日书信

    (七十)    
    mydearteacher:    
    昨廿二晚写寄一信,或者和这信同到或后到未可知。    
    今早到办事处见你十九寄来的信,你一号的信及《莽原》已随后收到,前信说及了。    
    朱家骅既电约你来,我甚欢喜,你何妨来呢,不须觅荐引而适有此机会,不是可喜的吗?我以前说广大(中大)情形,现在是从新起来过,自然比较有希望,五委员中,徐谦恐怕将来右倾,就不肯就职,戴季陶表示态度,徐就职了,大约将来中大是好现象。现时教员一概停职从新聘,学生也从新甄别,开学是在下学期,现在是开始筹备,我想如果朱等再约你,则不妨来筹备几天,再回厦教完这半年,待这边开学再来,广州虽云复杂,但思想也较自由,可发展的机会多。现代派此处是禁止的,所以不妨来,不然下半年上那〔哪〕去呢?上海虽则可去,北京也可去,然而你因“难于启口”就不好意思来吗?未免太孩子气了。    
    厦大成了现代派真可笑,玉堂对之如何呢?    
    我读了你这封信,我以为最急要的是上面的话了,所以一时想不起还要说什么。哦,顾孟余之流不见得也如前信说右倾,都是传闻,所谓左右,共产人说左派也是右,而右派人说左派人则非右了,非党人说党人则为非右了,总之你打听清楚,可以抽空来参观的,则不妨来,或者你回复朱等年假来帮忙,这样他们给你留机会,你来看过可做则做,否则离开这里好么,我所说我的苦处,是因为我那女师特别情形,别的地方却不如此。    
    我写这信是从新校办公处跑回旧校寝室写的,现在我急于去办事,别的话也想不起,或者想起一句,就是我每日至迟十一时睡早七时余起,食饭也加多,能食能睡,自然好了。    
    yourH.m.十月廿三    
    上午九时    
    我这信也信〔是〕希望你来,故说得天花乱坠,也由你洞鉴可矣。    
    (七十一)    
    广平兄:    
    我今天(二十一)上午刚发一信,内中说到厦门佛化青年会欢迎太虚的笑话,不料下午便接到请柬,是南普陀寺和闽南佛学院公宴太虚,并请我作陪,自然也还有别的人。我决计不去,而本校的职员硬邀我去,说否则他们以为本校看不起他们。个人的行动,会涉及全校,真是窘极了,我只得去,只穿一件蓝洋布大衫而不戴帽,乃敝〔鄙〕人近日之服饰也。罗庸说太虚“如初日芙蓉”,我实在看不出这样,只是平平常常。入席,他们要我与太虚并排上坐,我终于推掉,将一个哲学教员供上完事。太虚倒并不专讲佛事,常论世俗事情,而作陪之教员们,偏好问他佛法,真是其愚不可及,此所以只配作陪也欤。其时又有乡下女人来看,结果是跪下大磕其头,得意之状可掬而去。    
    这样,总算白吃了一餐素斋。这里的酒席,是先上甜菜,中间咸菜,末后又上一碗甜菜,这就完了,并无饭及稀饭。我吃了几回,都是如此,听说这是厦门特别习惯,福州即不然。    
    散后,一个教员和我谈起,知道那些北京同来的小鬼之排斥我,渐渐显著了,因为从他们的口气里,他已经听得出来,而且他们似乎还同他去联络(他也是江苏人,去年到此,我是前年在陕西认识的)。他于是叹息,说:玉堂敌人颇多,对于国学院不敢下手者,只因为兼士和我两人在此;兼士去而我在,尚可支持,倘我亦走,则敌人即无所顾忌,玉堂的国学院就要开始动摇了。玉堂一失败,他们也站不住了。而他们一面排斥我,一面又个个接家眷,准备作长久之计,真是胡涂云云。我看这是确的,这学校,就如一坐〔座〕梁山泊,你枪我剑,好看煞人。北京的学界在都市中挤轧,这里是在小岛上挤轧,地点虽异,挤轧则同。但国学院中的排挤现象,反对者还未知道(他们以为小鬼们是兼士和我的小卒,我们是给他们来打地盘的),将来一知道,就要乐不可支。我于这里毫无留恋,吃苦的还是玉堂,玉堂一失势,他们也就完,现在还欣欣然自以为得计,真是愚得可怜。我和玉堂交情,还不到可以向他说明这些事情的程度,即便说了,他是否相信,也难说的。我所以只好一声不响,做我的事,他们想攻倒我,一时也很难,我在这里到年底或明年,看我自己的高兴。至于玉堂,大概是爱莫能助的了。    
    二十一日灯下    
    十九的信和文稿,都收到了。文是可以用的,据我看来。但其中的句法有不妥处,这是小姐的老毛病,其病根在于粗心,写完之后,大约自己也未必再看一遍。过一两天,改正了寄去罢。    
    兼士拟于廿七日动身向沪,不赴粤;伏园却已走了,问陈惺农一定可以知道他住在那〔哪〕里。但我以为你殊不必为他出力,他总善于给别人一点长远的小麻烦。我不是雇了一个工人么?他却给这工人的朋友绍介,去包“陈原〔源〕之徒”的饭,我叫他不要多事,也不听。现在是陈源之徒对我骂饭菜坏,工人是因为帮他朋友,我的事不大来做了。我总算出了十二块钱给他们雇了一个厨子的帮工,还要听费〔废〕话。今天听说他们要不包了,真是感激之至。    
    季黻的事,除嘱那该死的伏园面达外,昨天又和兼士合写了一封信给孟余他们,可做的事已做,且听下回分解罢。孟余的“后转”,大约颇确而实不然,兼士告诉我,孟余的肺病,近来颇重,人一有这种病,便容易灰心,颓唐,那状态也近于后转;但倘若重起来,则党中损失也不少,我们实在担心,最要的是要休息保养,但大概未必做得到罢。至于我的别处的位置,可从缓议,因为我在此虽无久留之心,但现在也还没有决去之必要,所以倒非常从容。既无“患得患失”的念头,心情也自然安闲,决非欲“骗人安心,所以这样说”的,切祈明鉴为幸。    
    理科诸公之攻击国学院,这几天已经开始了,因国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