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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谁说女人不能主动***
“不去送吗？”土方岁三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问。
“谢谢你……”我松开挽着他的手，转身追了出去。
“龙马！”
“阿桐？”龙马与楢崎龙一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我小跑着追上去，“副长不好出面，我代替他送你们。”
“哈哈，那个家伙，果然是个好人嘛。”龙马笑嘻嘻地答，“不管如何，总归是怀抱着一颗赤子之心。”
听他那么说，想起了让新选组声名鹊起的池田屋事件，我顿觉愧疚：“抱歉，望月龟弥太的事……”
“都是过去的事了。”龙马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光听声音的话，大抵是释然，“我有耳闻，说他是被放走的。是你吧？”
“……”我对龙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曾见过他与你一道所以才……但是依旧没能救下他，实在抱歉。”
“阿桐不必道歉的。”楢崎龙拉起我的双手，“很辛苦吧？在龙马与新选组之间想要摆平这杆秤，能够这样坚持下来，我实在是很佩服阿桐。”
大大的眼睛清澈如水，天真与善良，光是看这双眸子就能够看出来。龙马说她与我很像？如今看到她我只觉得自行惭秽。
如果说龙马是太阳，楢崎龙就如同葵花，灿烂肆虐地绽放，她的笑靥，他的笑声，都如同世间的极善极美，天真坚强。说实话，我觉得自己不如她。
“龙小姐谬赞我了。”我微笑着，“今后请一定要陪伴在龙马身边，有你在的话，我这个朋友就能放宽心了。”
“我一定会的！”楢崎龙笑着拥了我一下，“那么我们走咯！下次见！”
“下次见。”我挥着手，目送着他们离开。
与此同时，身后聚集了一些人，窸窸窣窣地在讨论着些什么。
“我听他叫他龙马，不是那个龙马吧？”
“不晓得，如果真的是……那么……”
我的心突突地跳，的确，无论是近藤勇有意无意地放过龙马，还是土方岁三直言不会伤害龙马，这些都是基于试卫馆的友谊亦或是他们本人的意志。但是从新选组的角度来说，龙马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没事做了吗？”担忧转化而成的暴躁，我冲着人群喝道，看人群四散而去，我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不能任性地与石川学长决断，他说我的存在是必须的，那么也就是说我在拯救龙马的计划中是必须的。他说的完全信任，意思是我需要完全信任他，才能完成这个计划？
想着，我冲到了石川学长的屋子。
“什么事？”
“学长，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我拿下腰间的刀与肋差，丢在榻榻米上，“只要你答应，完全的信任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说说看。”
“救了龙马之后，也请救救新选组。”我压低声音，“维新成功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那么作为佐幕派的新选组，身上还背着池田屋的血债，很好推算，那些人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你倒想得清楚。”石川学长笑笑，“如果我不答应，你就放弃龙马？”
“大概也不会。”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么除了这个筹码，你的手上没有任何值得我答应这个条件的东西。”
“我在赌。”我盯着石川学长逐渐僵硬的笑容，“因为石川学长并不是唯利是图的人，你说你欣赏德川家茂，所以你也出手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是吗……”石川学长低下头笑笑，“还真是，莫名其妙就多了许多的担子，看来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么说？！”我激动地一步窜上去。
“我答应你。”石川学长弯腰拾起我的刀与肋差，“只不过，结局如何，如今我也没办法保证。”
“有你的‘答应’已经很够了！”
我接过刀与肋差一路小跑回到屋子，可一拉开纸门，就见土方岁三站在里面，半跪在榻榻米上，整理着我撒了一地的信件。
“抱歉！”我急忙走过去，夺下他手中的信，“刚刚走的急，弄乱了。”
“既然已经说了，就不能反悔了吧。”土方岁三抓住了我的手腕，“就算你是为了其他的原因……但是，刚刚说的那一切，都算数吧？”
“什么……”我低下头。
手腕上的力量加重了些，他紧紧地拽着我，声音压得很低：“呆在我身边，很幸福。算数吧？会和说好的那样，呆在我身边吧？”
没等我回答，他便又说了起来：“就算只是在龙马面前说说，就算只是装个样子……”
“没有……”我抽出我的手，揉了揉，抬起头直视着土方岁三的眼睛，“不是的。”
“……”他紧闭着双唇，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扫在凝白的皮肤上，像是瓷雕一般。
我走上出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伏在他胸口能闻到好闻的气味，很淡，清甜，让人仿佛置身于月光中一般。
“不是做给龙马看的。”我抓着他的衣服，在他怀中轻轻蹭了蹭，“土方岁三，总是你说喜欢我，让我也主动一回吧。”
肩背被紧紧搂住，我感觉到他的脸抵着我的头，被他拥在怀中的感觉，就好像被月光包裹住了一般，只是还有些异样，胸口仿佛揣着一只兔子，一直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土方岁三，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想要留在你身边。
——我想要和你一起，幸福下去。
“傻瓜。”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只准你主动这一次。”
“唉？”
“以后由我来，你可是个女人。”
“喂！”我刷地抬起头，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只见土方岁三一下松开我，捂着脸退了一步，“谁说女人不可以主动的呀？”
“你……”土方岁三的声音不大对劲，我凑上去，只见他捂着脸的手指指缝之间淌下了红红的液体，“撞到我的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副长，您订购的石川桐已到货
☆、第八十六章
***永远，别想离开我。***
土方岁三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左手的刀伤以及身上不大不小的伤口，还有被我撞出血的鼻子，只能说最近，他有血光之灾？
早饭时间气氛格外地奇怪，总司放下碗筷打破了沉寂，“呐，不是应该有什么好事吗？”
“咳咳……”我一口呛到，想起了昨天对土方岁三说的话。偷瞄了土方岁三一眼，他白皙的脸庞浮上了浅浅的粉红。
“土方先生不说的话，会出现变数也不一定哦。”总司狡黠地笑着，“毕竟人们对于美好的追逐是一样的呢。”
“咳咳……”土方岁三瞪了总司一眼，放下碗筷望向我，“虽然是私事，但是说了也没什么不好。”
“阿岁？”近藤勇看看土方岁三又看看我，恍然大悟地笑起来，“原来如此啊，阿岁你和阿桐……”
“我！”我把筷子拍在矮桌上，腾得站起来，“我……吃饱了！”甩下这句话，我夺门而出。
救命……脸烫死了！一路逃到院子里，我停下来用双手对着脸狂扇着风，总司究竟什么眼睛啊，昨天的事儿今天就看出来。
瞎转悠了一圈，遇上了早饭后晒太阳的总司，我正想转身偷溜，没想到被眼尖的他叫住了。
“总觉得应该向土方先生多学学呢。”
“什么呀？”我笑呵呵的，很久没有面对总司如此紧张了。
“追女孩子的本事呀。”总司笑得邪魅，我一歪头，“你还用学吗？光站在那里就迷倒一片了。”
“呵呵。”总司笑眯眯地望向远处，“好像也抓不住什么了，那么就只朝一个方向就好，没有时间给我挥霍了。”
我心一紧，赶忙问：“总司，你怎么了？身体没事吗？”
总司按着自己的刀柄，笑笑：“阿桐，身体有问题的是土方先生吧，那满身的伤，真是想去嘲笑他最近是不是疏于练习剑术了。”
“已经是很棒的剑术了，不然也没法好好站在那儿了。”我急忙说，“我就算身为罗刹，也不敢去挑战他呢。”
“呀，这就已经开始护短了呢。”总司勾唇笑着，“土方先生厉害的不仅是剑术哦。”
没等我接话，总司便又说了起来，“近藤先生说这段时间土方先生的护理工作就交给你了呢，赶快去准备吧。”
“唉？”
“唉什么，快去准备处理伤口的东西。”总司指了个方向。
顺着总司指的方向，我到达了一间屋子，里面已经有准备好的绷带，酒水与石田散药了。就是这些了吧，我端起这些东西往土方岁三的房间走。
放下东西，手扣上门扉。但就在要碰到木头的刹那，手顿在了那儿。
土方岁三？土方先生？阿岁？岁三？真是讨厌，我该怎么叫他？怎么叫都好别扭的感觉啊。
“谁在外面？”
“额，是我……”我应声。
“刷拉”门打开了，土方岁三站在我身前，“进来吧。”
“嗯。”我端起药品，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轻轻地碰上，我的心怔了一下，身体变得僵硬地不得了。
在榻榻米上放好药品，我下定决心般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土方先生——额？”
“啊！”我立即转回身子，“土方岁三，脱什么衣服啊！！”
“笨蛋，想什么呢。”土方岁三像是叹息般笑了一声，“不脱掉怎么换绷带。”
“也是。”我撇着嘴点点头，转过身，作视死如归状，“那……那就来吧！”
“……”土方岁三挑挑眉毛走过来盘腿坐下，我拆下他的绷带，胸口背部还好，伤口虽然多但是却不严重，但是左手的伤却格外地狰狞。
“没事吗？”我用煮过的布沾了酒水替他消毒，“这么严重的伤口，会留下疤的吧。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没有保存好变若水，才害你以身犯险。”
“别把这些都往自己身上揽。”土方岁三攥住了我的左手，“现在，在我面前的女人，是属于我的吗？”
脸一热，我低下头嘟囔着：“嘁，女人可是独立的个体，什么你的你的，真是的。”继续擦拭着他胸腹的伤口，却被他揽入怀中。
“唉，等等，你的伤口会感染的。”我惊呼，可他并不管，托着我的下颚探下头来。
轻轻的一下，蜻蜓点水般。但唇瓣相触的瞬间，电流般的感觉便传达到了全身。
“这样伤口就不会痛了。”他笑着对我说。
“切。”我详装着生气，小心翼翼地从他怀中跳出来，“又要全部重新来过了。”
用酒水消过毒后，将绷带用尽量轻的动作绑在他的身上，我坏心眼地系了个蝴蝶结，他挑着眉低头看，抿着嘴没有说什么。
我拿起放在旁边的石田散药，打趣道：“喝点正常的药吧，你那个不管用的样子。”
“药这种东西，信它有用就会有用。”土方岁三不理会我，从我手中接过石田散药固执地吞下，又喝下了一大杯水。
接下杯子，我略微整理了一下，准备离开。
“喂。”
“嗯？”我侧头，土方岁三却一下别过脸去，“再多呆一会儿。”
“嗯。”脸又开始发烫了，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土方岁三身边拉起他半褪到腰间的衣衫，缓缓地替他穿上，“别死在我前头。”
手腕被一把拉住，我任他牵着，跪坐在他身边低着头：“听你的大义，听你的忠信，很帅气。但是，我也很讨厌你时时准备献出性命。”
“阿桐。”
“土方岁三，不管怎么样，要活下去。”我抬起头，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不然等哪一天我又惹麻烦了，还怎么等到你——你说的，我是个……”
“冲动的笨蛋。”土方岁三伸手抚着我的脸颊，“我不会死的，在你离开我之前，我不会有事。”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所说的从来都会实现。
“不许骗我。”我伸出小指。
“啊。”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指勾上我的小指，“所以，我的命掌握在你的手里。”
“唉？”
“笨蛋。”土方岁三微笑着，束起的黑色长发散布在肩膀，他的眼睛透着笑意，只看他嘴巴张合——
“永远，别想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七章
***能不能，帮我个大忙***
这样的八卦消息似乎在队长内不胫而走，我与土方岁三的关系就如此在众人微笑着的点头中传开来。
石川学长自然明白这些日子我的变化。
“我警告过你的。”他皱着眉头很不高兴，但我倒是不紧张，凑过去笑嘻嘻地说：“这一回不会听你的了。”
石川学长神色阴郁，他挥挥手：“阿桐，我说过的事并不只是说说而已，等到惩罚降临，恐怕不仅你自己，连土方岁三都会被牵连。”
“他大概不怕吧。”我笑笑，“我也不怕。”
石川学长瞪了我一眼，“就算如此，等到你时机一到，你自会回到你本处的时代，何苦留情让双方徒添烦恼。”
预料之中的质问，这些我都想过。我深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我已经决定，不回去了。”
“胡闹！”石川学长站起来，眼中满是愠色。
“石川学长，你那个时候阻止我，原因我大概也能猜到了——是因为你说的龙马的天女，龙小姐吧。”我摊开手掌继续说，“的确如此，一旦我介入，恐怕会改变一些轨迹，龙小姐救下龙马的事件也许就会出现差池。你的目的似乎就是拯救龙马吧，所以这些事，我完全不会怪你。”
“……”
“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办法放下了。”我上扬着嘴角。每一次陷入困局，每一次的挫败难过，身边都有他，他拥有的小浪漫，他的一颦一笑，似乎都埋在我的心底扎了根。
他说，别想离开他。
恐怕这是个诅咒。
“阿桐，一时冲动带来的，只有痛苦。”
我笑笑，并不回答。即便现在的决定会让未来的日子无比地艰辛，但只要呆在他身边，我不会后悔。
从石川学长那儿离开后，我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散步，九月的萧索与凉风让人无端端生出忧思。
“阿桐，走，一道喝酒去。”
循着声音望去，是新八在那儿叫我。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土方岁三，冲田总司，斋藤一，藤堂平助……大家几乎全在那儿了。
原田左之助走在最前面，笑着转过头：“今天我请客。”
我自然是跟上去跟上去，问了一下，才知道是原田护卫幕府所立制札，获得了不菲的报酬，便请了新选组的大家一起去岛原喝酒。
不知不觉就被推搡到了土方岁三的身边，我抬起手轻戳戳他的手臂，“伤口没好全，喝酒不太好吧。”
“没关系，大家高兴。”土方岁三低下头来勾着嘴角，我还想说什么但是后脑却被轻压了压，我知道那是他惯有的动作，似乎我还是个小孩子。
事实上，土方岁三的伤势比我想象地要好得快，换句话说，石田散比我想象地要有效。也不知是土方岁三的心理疗法起了作用还是真的药效颇佳，总之，他的身体状况比起一个月前，好了不知多少。
既然如此，我也便不想做那个扫兴的人，反正这家伙酒量很差，也喝不了多少，最多差不多了帮他挡挡酒，省的伤身体。
到了岛原，我们被安排在了一间上房，华丽的摆设是别处没法比拟的，到处皆为绚丽的色彩，绮丽夺目。
在土方岁三旁边的位置跪坐下后，门外响起了女人的柔声细语。门被轻柔地打开，进屋的是一名艳丽的艺妓。
白莹莹的肌肤，眼角上翘的红色眼影，以及那华丽的头饰，她们的美千种万种，但这几个方面，却如出一辙。
“奴家君菊。”那艺妓说着替大家满上酒，落座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