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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君菊。”那艺妓说着替大家满上酒，落座在了土方岁三的身侧。
“啊呀，这可不行。”声音魅惑，不用猜，说话的人是冲田总司，只见他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土方先生既然有美人作陪，阿桐可不可以同我一道去赏夜景？”
“行。”我答应地爽快，右手拿着杯子，左手执着酒壶站起来，但想一想又不对，回头压低声音对君菊道，“姑娘，这家伙酒品很差，你悠着点。”
还有你，我瞪了土方岁三一眼，别忘了身上的伤！
随着总司一道出了门，七拐八弯地到了庭院里，我与他同坐在回廊上，望着天边的星星。
“土方先生的女人缘原本就很好。”总司端着酒杯，不过并没有喝，“从很久以前就这样了。”
“嗯，我知道。”我轻笑笑，然后拍拍总司的肩膀，“我的男人缘也不错，扯平啦。”
“唉？阿桐你。”总司扑哧一声笑出声，“果然完全没明白我说的女人缘是什么吧。”
明白的……我哈哈干笑两声，怎么会不明白。早在新选组还不完全属于近藤勇时，就看到了在玖扇屋内过夜的土方岁三，更别提新八在我耳边所说的八卦消息。
“土方先生在这方面可是很会逢场作戏的呢。”总司说着放下酒杯，仰躺下来，“不过对阿桐那么认真，我倒是从来没见过。”
“喂总司，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吃醋吧？”我侧过身子，“想太多了啊你！”
“呐，土方先生他啊，总是一副魔鬼的样子，其实却很温柔。”总司慢悠悠地说，“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揽，实在太逞强了。”
“总司？”我隐约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嘛，虽然是个很讨人厌的人，但是也请阿桐你好好看住他。还有阿桐也是，别再逞强。”
“总司。”身后响起土方岁三的声音，我一惊，月光下总司却了然于胸地微微一笑，站起来，“比我想象地来得快哟，土方先生。”说着他挥挥手，消失在夜色中。
“生气了？”土方岁三走近我，将我揽入怀中，“抱歉，宴会的时候，总觉得不能做出扫了大家兴致的事。”
“嘁。”我推开他，“美人在怀，才没有想那么多吧。”
“嘘。”土方岁三修长的食指贴近唇，“能不能，帮我个大忙？”
我挑眉，“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八章
***求婚***
黑暗处走出一个人影，是一个没见过的艺妓，她托着衣袖摊手指向一个方向，“请这边走。”
我挑眉望向土方岁三，他揽着我的肩膀走上前去，随着这名艺妓到了一间屋子。
“还请土方先生在屋外稍作等候。”艺妓将我一人领进内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青色的华服。
“还请姑娘换下这身的装束吧。”那艺妓轻笑着，纤细的手指便凑上来，我慌忙退了一步，“这是？”
“屋外的土方先生没有与姑娘说好吗？”
帮我一个大忙？是这个意思？我撇撇嘴走上前，由着艺妓为我换上了这一套的装束，在脑后竖起的长发被挽起，樱花般的头饰挂在一边。
红色的内衬，浅青色的缀着樱花的和服，红金相间的宽腰封在背后被扎成好看的模样。
粉饰，雕琢。我的脸被轻托着，笔触之下，镜中的面貌变得连我自己也不熟悉起来。
“请吧。”
“麻烦了。”我望了那艺妓一眼，踩上红色绑带的木屐，缓缓打开了门。
四目相接，土方岁三的眼睛如同一泓清潭，却魔法般深不可测。
“土方先生？”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手被抓住，他的手指与我的交叉而过，十指相扣间，另一边传来了新八的喊声，“阿桐？副长？”
“跟我来。”土方岁三牵着我往另一边一路小跑。
甩掉了寻来的新八，土方岁三才停了下来，庭院之中的叶子已经开始落了，但也有长青的树依旧苍劲。
“为什么跑？”我拍拍胸口，这腰封束得太紧，气都快喘不上来，头上的头饰也格外沉重。
土方岁三伸出头拨开垂落在我脸庞边的珠翠，“不想被打扰。”
“彭彭”“彭彭”
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见，我望着他，月光照耀下，他的脸上撒上了一层银辉。
“石川桐。”
“嗯？”我晃过神，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嫁给我。”
风拂动着他的长发，吹落了他身后枝头上的枯叶。
整个世界的光芒在这一刻，似乎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皎洁的月光中，他翩然而立，我混乱成一片的脑海中只能想到一句话。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我喃喃着。
“喂。”土方岁三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窘迫，“倒是想想我这个等着答复的人的心情啊。”
伸出双手扶住他的手，身体微欠，我仰起头来咧着嘴笑。
“那不是新选组的土方岁三吗？！”不远处传来一句醉意朦胧的怒喝，一瞬之间，我被土方岁三拉到了身后，他伸出左手拦在我面前，右手哗地抽出了长刀。
没有多久的时间，三面皆围上来了一些浪人。
“哟，美人在怀，过得倒是滋润。”冲在最前面的胡渣男走上前一步，手中的刀遥遥地指着我，“算我们大发慈悲，杀了你后，那女人我们就收下了。”
“嘁，大话倒是不少。”土方岁三冷哼一声，我瞧瞧他，也急了，手环过他的腰拔出了他的肋差，“你们这群白痴，姐姐可不陪你们玩！”
“……”
“哼，怕了吧！”我得意地推开土方岁三的手，“你们这群家伙都不用我们副长大人出手，光我就够了。”
“你……”土方岁三拽住了我的后领，“给我退后。”
“哈哈哈哈，你们听到那女人说什么了没有，笑死我了！”原本安静到极致的气氛被领头的男人打破，众人一齐笑起来，指着我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开心。
“不想死就滚开。”土方岁三将我圈在怀中，单手握刀，“今夜兴致很好，并不想开杀戒。”
“哈哈哈，你们听到他说什么了吗？笑死我了。”胡渣男说着冲上来，土方岁三长刀一挥，电光石火间，那男人颈部一声闷响，应声倒地。
只是晕了，土方岁三的刀被反握着，我看得仔细。
流淌着的血液沸腾起来，我捂着嘴轻笑着，却看围着的男人们眼睛圆睁口微张，皆为惊恐之色。
“鬼……鬼！”随着一声惊呼，所有人逃的逃散的散。
光做这个用途也很好用哪。我微笑着抬起头，但土方岁三的脸却变得模糊不清。
土方岁三？视线暗了下去，我扑腾着双手砸进了一个怀抱。
“阿桐。”这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嗅着那无比熟悉的味道，我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沉眠，舒适，惬意。
真不想醒来了。
只不过——“嫁给我。”
我似乎还没有回答他呢，他是不是等得很着急？
我轻轻笑着，一串的笑声偷跑进了耳朵，是我自己的声音，还有男人低沉的呼唤。
“阿桐。”
“土方……先生？”我微微睁开眼睛，“再让我睡一会儿吧。”
“已经睡得够久了。”土方岁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快起来吧。”
我皱着眉头揉揉眼睛，一大堆人望着我，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怎么都在这儿？”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阿桐，你都睡了三个月了。”新八突然出现，不管是他的大脸还是他的话，都把我从迷蒙中突然吓醒了。
“三个月？！”我惊呼。
“没错……”石川学长进入我的视线，他蹲下来，“现在是十二月二十日。你整整昏迷了三个月。”
“怎么回事？”我顾不上其他，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竟已经过了三个月那么久。
“这……”石川学长对土方岁三使了个眼色，土方岁三点点头示意大家离开，众人纷纷离去，留下我们三人在屋内。
“抱歉阿桐。”石川学长的眉头紧紧皱起，“变若水的效果似乎与我所想有很大出入，你那时候喝下的更是还未完善的药水，所以后遗症开始显现了。”
“什么后遗症？”我紧张地攥紧了被子。
“拯救家茂公的时候，你大肆使用了罗刹的力量。但那力量并不是无端端生出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抿了抿干涩的唇。
石川学长望着我，叹了口气：“抱歉阿桐，罗刹之力提前损耗了你的身体，透支了你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九章
***土方岁三，我想嫁给你。***
“真的？”没想到我竟然笑了出来，我捂着嘴望向土方岁三，“干嘛跟我开玩笑。”
土方岁三低下头，在那之前我看到了他紧闭的双唇与眼周浓重的黑眼圈。
“抱歉阿桐。”石川学长再一次道歉，“至此，为了保险起见，你再不得使用罗刹的能力，白天出行时，也必须带上那把黑伞。”
石川学长留下了一些药，让我按餐准时吃，有什么效果都没有说。
“只剩下我们俩了。”我玩着自己的手指，鼻子酸酸的。
“啊。”土方岁三在我身旁坐下，“花了三个月，想清楚了吗？”
“什么？”我问。
“别装傻。”他侧头瞪了我一眼，“那天夜里对你说的话，不会不记得了吧。”
心底淌过暖流，我微笑着看他，“嫁给你吗？我没想好。”
——想好了，早就在当晚想好了。
——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一直在拒绝我的女人，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了。”土方岁三的手抚上我的手，“不过我只当你的不愿意是你难得冒出来的矜持。”
“喂。”我皱起眉头。
——只怕拥有过后的失去，比起不曾拥有更为痛苦。
“七日后吧，给我七天时间筹办。”土方岁三说着拥我入怀，“只要不使用罗刹的力量，不就能好好的了。”
******
听了石川学长的话，我开始小心翼翼地生活，没想到那一段拯救德川家茂的时光一去不复返，身体似乎在不可见的地方早已残破不堪。
常常在太阳落下后去院子中找总司，他爱晒太阳，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被勒令好好呆在屯所里。
“呐，阿桐。”总司笑眯眯的，“那天之后你猜街上都在传什么？”
“能有什么呢？”我问。
“说是新选组的魔鬼副长勾搭上了一只漂亮的女鬼，说我们新选组是和魔鬼做了交易咧。”总司的身上披着厚厚的衣服，却依旧咳嗽起来。
轻拍拍他的背，我忽然觉得世事难料，如此这般心酸的光景，放在几年前，我们俩大抵是谁也不信的，“总司，想不想吃金平糖？”
“想的。”他笑笑，却又引来一阵的咳嗽。
“我也这么想呢。”我扶着他站起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阿桐和龙马一起来了试卫馆，那个时候的土方先生对你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对你和对别的女人不一样。”
“总司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没有变。”我笑笑。
“怎么会没有变。”总司与我并肩走着，“也不知道龙之介那个家伙怎么样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哈，那可真是要笑话我们了，那个家伙总是很热血不是吗。”
总司停了下来看了看我，我俩相视而笑，似乎是同病相怜惹来的心灵相通。
金平糖的老板换人了，接替的人是他的弟弟，说是在一次浪士混战中死了。听闻总司是常客，便多送了许多，以表谢意。
“难以想象，阿桐居然就要嫁给土方先生了。”总司尝着金平糖，说着，“呐，真好呢。”
……
回到屯所的时候，大家乱成了一团，见到我与总司安下心来，却免不了一顿训斥。千鹤气得两颊绯红，“冲田先生和桐小姐真是的！怎么可以不知会一声就离开呢？”
自从知道了我是女儿身后，千鹤对我亲近了许多，她看上去柔弱，心中却有屹立不倒的东西在支持着她。
人群之中，三浦穗竟也在其中。她的目光追随着总司，片刻也不离开。
“小穗，好久不见。”我挥了挥手，扯着总司的衣角。那边小穗惊得微低头，双手在胸前绞着。
“三浦医生还好吗？”我拉着总司走到小穗身边，“总司的药一直拜托你了，十分感谢。”
小穗抬起头来，大大的圆眼睛仿佛聚了一汪秋水，“能为冲田先生做些什么是我的荣幸。”她说着望向总司，“冲田先生，最近……咳血的症状好转了些吗？”
咳血？我转过头盯着总司。
“哈……”总司见我这样看他，揉着脑袋苦笑着，“还真难办呢。小穗，好了许多呢。”
等到人群散去，我追着土方岁三进了他的屋子。
“总司的病。究竟……”我望着他，“是痨吗？”
“……是。”土方岁三叹一口气。
昏昏沉沉的，我跌坐在榻榻米上大哭起来。所以，才会让我好好照看土方岁三，所以才会说什么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
“土方岁三，我想嫁给你。”我扑进土方岁三的怀中，“我要嫁给你。”
我讨厌屯所中弥漫着的气氛，像试卫馆那时一样互相开着玩笑打打闹闹，不是很棒吗？我讨厌现在的屯所，似乎下一秒，就会失去些什么。
——让屯所亮堂起来。
“婚礼，我们举办一场让所有人都高兴起来的婚礼吧。”
******
专门请来的和服师傅拿着新娘服在身上比比划划，好给我修改尺寸，那白色的衣料，如同纯白的百合般，绽放在屯所之内，明艳动人。
“啪”
“抱歉。”和服师傅蹲下来拾起白色的衣服，“我会去清理干净的。”
“没关系。”我摇摇头。
……
庆应二年十二月五日，孝明天皇驾崩，举国同哀。
婚礼的搁置，任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倚靠在土方岁三的肩头，“没关系，来年春天更好，在樱花瓣下举行庆典，想想就很美。”
然而冬春交替之时，伊东甲子太郎带领了包括斋藤一与藤堂平助在内的一十三人脱离了新选组成为了御陵卫士。
“可恶的伊东。”平助的离开对新八打击很大，我也只能在旁边安慰几句，毕竟这一次，平助遵循的是自己的意志。
跟新八一样，大家都显得很是痛心，其中雪村千鹤的表现更为明显，常常一个人望着院子发呆，甚至坐在角落黯然神伤。恐怕平助对于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了，我会一鼓作气哒~！相信我，一定会是HE的
☆、第九十章哟
***新八的计划***
如此，婚约在近藤勇的要求下被压后。而被勒令不许再练剑术的我，在屯所内闲来没事，总与总司千鹤一道在屯所内自得其乐。自按照石川学长的方法调养身子，的确是感到精神好了许多，原本总是缠绕于身的困意逐渐消散，人也渐渐精神起来。
石川学长最近少来找我，随着龙马暗杀之日的逐渐逼近，他反而更为镇定，但整个计划对我绝口不提，却也让我担心。
“孝明天皇的急病来的不明不白。”石川学长靠着樱花树，粉红的云团衬得他苍白的肤色泛起红晕，“如此一来便断了公武合体的路子，那些家伙……是下定决心扳倒幕府了。”
“那些家伙？是谁？”对于这些东西，我依旧不是很明白。
“多方势力，看来幕府气数如此了。”石川学长叹一口气，“原来是龙马想要引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