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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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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米听到有人小声说,他知道这种酷刑,这是一种古老的酷刑,始于埃及的奥斯曼时期。

使出这样残酷手段的罪犯是在拿埃及的历史作游戏。

弗朗西斯·凯奥拉兹曾经表明他熟悉历史,喜爱历史,杰瑞米想到,这又是一个证据。

英国侦探向一群他信赖的人作了个手势,命令他们保证解剖能在今晚进行,而且要考克医生主刀,只准是他,不许是其他人。

安排完后,他回到来时乘的汽车里,不等司机上车,就抓住方向盘,飞速向那座用来保护开罗城的古城墙驶去。

回到开罗警察局中央警察所,他冲进阿齐姆占用的办公室,坐在咯吱作响的椅子上,打开所有扔在写字垫和抽屉里的文件,他把搭档最近作的笔记都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们的顶头上司,卡尔文·温斯考特,正走过把大房间一分为二的中央通道,当他注意到杰瑞米坐在一间办公室里就改变方向,向他笔直走来。

“麦特森,大家到处找你,都快一个小时了。这里简直像是着了,火!妈的!大家在下面等你,快点。”

杰瑞米翻完阿齐姆的备忘录,不作回答。

“我们俩得聊聊,”温斯考特继续道,“这件事闹得太大了,从现在起,你再不可以单独行动,我要把一个营的警察派到这件案子上。我要知道我们现在走到哪一步了。你听见了吗?”

麦特森含糊地点点头。

“天呢,你是不是肯听一听我对你说的话呢?”温斯考特发怒道,他抓住麦特森的肩膀,强迫他看着他,“杰瑞米,大家刚刚听说整个埃里奥坡里斯都处于戒严状态。所有警察都被招集在一起。”

温斯考特作了个神经质的鬼脸,露出牙齿,然后补充道:“凯奥拉兹的儿子今天下午被人绑架了。凯奥拉兹基金会的亨姆弗雷斯先生在楼下等你,他要与你单独交谈。”

39

亨姆弗雷斯在接待处隔壁房间里等候,庞大的身躯把度身定制的西服下的衬衫绷得紧紧的。

他把手指头当梳子梳理着大胡子。当杰瑞米走进房间时,他嗖地站起来,仿佛原来是坐在弹簧上。

“侦探先生……”

杰瑞米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跟他走。他们走出大楼,来到稍远处一家希腊人开的咖啡馆。

这个地方只有西方人来,杰瑞米要了两杯威士忌,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亨姆弗雷斯在对面坐下。

“我是代表凯奥拉兹先生来的,”校长开口道,“你知道,他的儿子在今天下午被绑架了。凯奥拉兹先生希望得到保证,你们会全力以赴,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的儿子找回来。这孩子很娇弱,而且……”

“是什么原因促使你的老板来找我?”

英国侦探的声音里不流露出一点同情心,他像一块石头一样冷漠。

“凯奥拉兹先生担心绑架案与你调查的凶杀案有关系。一开始的时候,是他的基金会庇护的孩子,现在,是他自己的孩……”

杰瑞米在面前张开手掌,打断他。

“凶手杀害这些孩子,是因为他们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们是既诱人又容易捕获的猎物。”

“怎么能这样肯定,这是不可……”

“正相反!”杰瑞米果断地说,“因为我们知道,凶手是一个熟悉基金会的人。他认识这些孩子,他能够靠近他们,又不把他们吓跑。一个夜晚,他潜入基金会,偷偷查看学生档案中的秘密,对他们的一切了如指掌。他认识地形,所以,除了通向档案的那扇门以外,没有撬其他门。这是你自己跟我说的,亨姆弗雷斯先生。”

“你怀疑我们内部的一个人?”校长气愤地用一只手抚着大胡子。

“一个认识我的人。”

“真是无稽之谈!”

杰瑞米放下举到嘴边的酒杯。

“干这事的人刻意选择参加过我的阅读班的学生。”

“你认为我,或者……凯奥拉兹夫人会作这样的事!你完全搞错了!”

“不,凶手是个男人,这样就排除了杰萨贝尔。那也不是你,你有基金会的钥匙,你用不着撬门来看孩子们的档案。那人安排周密,他有足够的权力得到关于我的工作的信息。那人知道,在我值班那天,发生在舒布拉的一桩血案一定会交给我来处理,我迟早会把它与孩子的被杀案联系起来,因为它们的情节都同样野蛮。那人从一开始就全细心策划好了,把我拖进去。那人想把我牢牢地牵连到这些凶杀中,要我明白这是冲着我来的,这些罪行都是为了我,为了对付我才犯下的。那人编织了一张血网,杰萨贝尔也被缠在里面。

做这一切的,我看只有一个人。”

亨姆弗雷斯使劲摇头,他拒绝相信这套荒谬的理论。

“你失去理智了!凯奥拉兹先生的儿子刚被绑架!就在大白天,他正从开罗乘有轨电车回家,这时候的人流量本该能够保障他的安全。他的钢琴老师看着他上了车,他的女管家在到达站接他。他的被绑架,背后有一整套阴险的网络,你,你竟然指控他的父亲!你究竟是什么侦探?”

“正相反,这背后没有任何犯罪网络,只有一个人。一个认识。

孩子的人。让孩子答应跟着他走,但又不引起疑心。开罗城和埃里奥坡里斯之间的路程很长,电车要停靠好几个站,他们可以在随便哪个站下车。事实上,我今天下午打过电话给你的老板。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在市里。去找一份让杰萨贝尔意外惊喜的礼物。至少两个小时。有什么不在现场的证明能比这更好?他只需要很快地去一个商店买好礼物,然后去找他的儿子,把他安置在某个地方,很可能是他用假名买的或租借的房子里。接着,他只需要搬出逛商店的借口,因为他知道,售货员看见过那么多顾客,她们也说不清楚是不是看见过他。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碰上像凯奥拉兹这样身份的人,结果总是对他有利。”

“你在胡说八道!”

杰瑞米扑向对方,抓住他的大胡子,把自己的脸贴着校长汗涔涔的脸。

“你回去见你敬爱的慈善家,告诉他,我要让他为他所作的付出代价,”杰瑞米轻声地警告道,“迟早,他会有失手的时候。”

他跳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馆。

快是午夜了。

医院地下室里,考克医生用厚厚的舌头舔着开裂的嘴唇。

“为什么总是我?”他问,他的声音里流露出疲乏,不是身体上的疲乏。

“我信得过你,”杰瑞米反驳道,“在开罗,解剖尸体拿手的医生没有几个。”

“没有几个侦探每一次在开罗查案子都会要求作尸体解剖。”

杰瑞米点头认可,然后点燃一支香烟。

“我们俩是理想搭档,”他在烟雾里说道,“那么,阿齐姆?”

医牛双臂交叉在胸前.又舔了一下嘴唇:“缓慢死亡,很可能用了几个小时,极度痛苦。那人把木桩子插在他的肛门里。”

他指给杰瑞米看放在桌上的那条木棍,长有一米五十,直径至少有五厘米。半条柄满是半干的血迹。

“凶手敲打露在外面的木桩头,木桩在体内就越钻越深,直到一点点刺穿肠子、胃……总之,直到疼痛让他完全不能动弹。其残暴程度令人发指!阿齐姆被插上木桩后就不能再动,这一点可以肯定。这意味着,施虐的人不必等着看他死去。”

面对杰瑞米毫无表情的脸色,医生详细地解释道:“凶手在墓地里对这个可怜人下手,一干完就离开,让阿齐姆在那儿忍受非人的痛苦,他的体内各个器官都出血不止。照我看,凶手只需要在现场停留五分钟。此后,对于阿齐姆来说,每打个哆嗦都会把疼痛传遍五脏六腑,让他痛得哭爹叫娘。到了这个阶段,我不知道一个人还能做什么。我不能想象,他会站起身,或者试着把木桩拔掉。他的手被绑在背后,而且,我还得强调,木桩一直伸到胸骨下,他想稍微动一下都会痛得发疯。”

“那么,他是干等着最后死去……”

杰瑞米吐出一口烟。

“等等!”他惊诧地说道,“如果凶手没有留下看着他死,那为什么阿齐姆的脑袋会埋在沙里?”

考克在鼻子前竖起食指。

“很对,阿齐姆没有等到最后断气。我认为,一小时之后,他实在痛不欲生,就设法快死。由于不能移动身体,他一定是先用头撞石头。听说,在他身边有两块大石头,上面有血迹。他撞破了前额和右太阳穴。如果再撞几下的话,头颅骨就会碎裂。可就在此之前,他放弃了。他很可能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在绝望之中另外找法子。”

考克盯着杰瑞米,目光阴沉。

“我想象,阿齐姆趴在地上,把头埋在沙子里,让自己透不出气。”

医生点点头,肯定地说道:“这就是他最后死亡的原因,缺氧。所有的症状都表明了这点。”

杰瑞米叹了口气,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外表黏滑的木桩上。

“另外,”医生补充道,“他们把这个可怜的家伙送来时,和发现时一样,尸体没穿裤子。不过,外衣还在他身上,从里面,我找到他的钱夹和……一种羊皮纸卷。上面写的是阿拉伯语。”

这一次,杰瑞米没有掩饰他的惊讶:“羊皮纸?”

“对,很小,而且破损严重。该是件非常古老的东西。”

“我能拿走吗?”

考克耸了下肩膀。

“当然,只是,暂时它在一个同行手里。哦,别担心,这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和美国大学一起工作,每当考古挖掘发现尸骨的时候,总是被叫去参加,他是人文学家。他答应尽快帮我获得一份上面文字的翻译。只要这些东西一回到我手里,我一分钟都不耽搁地交给你。”

杰瑞米表示同意,就在他离开之前,他把手搁在医生的肩膀上。

“医生,在解剖小家伙的尸体时,你认出他了,对不对?”

考克张了张嘴,胃里的咕噜声冒出来。他没说一个字,只是一声疲乏的长叹。

“你为凯奥拉兹基金会作医疗跟踪调查,这个孩子就是这些孩子中的一个,不是吗?”杰瑞米坚持不放。

“这个孩子,我认识,不错。而且……我也已经暗示过你了,侦探先生。”

杰瑞米对他露出一丝苦笑。

“你不要轻视了我说的话,”考克医生又说道。“你找到干这事的人,替我给他一颗子弹。我本人如果有机会的话,连一秒钟都不会犹豫。”

40

玛丽咏情绪低落,就像她搅动的咖啡一样黑得不见底。

为什么她昨晚会放松警惕?女友之间的快乐聚会,心灵里有点起伏,感觉孤单,太孤单,于是,她全盘托出。

贝阿特利斯知道了一切。

玛丽咏对她还不了解,对她的信任只是基于一时的冲动。把事情全抖落出来,她想象自己会好过些,她希望把秘密与人分享会让她轻松些。结果根本不像她希望的那样,而且更糟。

她不仅没有变得更坚强,没有觉着得到帮助,而且她的妄想症又露了头。如果贝阿特利斯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山上的人?或者更糟糕,她通知了各大报纸编辑部,向出价最高的那家出卖这个透露消息的神秘人士的身份?

而且祸不单行,她脑子里再摆脱不了乔尼·好雷迪的那段副歌“黑色,是黑色,再也没有希望……”,她在洗澡时听到收音机里在播放这首歌。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假身份被揭穿了,就像是间谍小说里一样。她是不是该打电话给DST,让他们来接她?她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这一切?说是某晚因为疲惫不堪,所以全告诉人家了?除了羞耻之外,这也证明她很疏忽。他们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从此不再管她,说她太难保护,因为,十天之后,她会因为情绪低落就向随便什么人把自己的事和盘托出。

玛丽咏厌倦了。

自从十月份以来,她的生活里就只有担心、监视,没完没了。

那些不希望她开口的人找到了她的踪迹,他们势力强大,组织严密,足够对付她,他们甚至派了个骑摩托车的到停车库恐吓她。他们没有料到她那时已经和DST有接触,从那以后,情况一定已经起了变化。她的敌人该是在追捕她,尽一切可能,把她找出来。如果情况确实是这样的话,他们现在不会那么客气了,玛丽咏相信,他们不会再冒险,而是孤注一掷,把她灭口。

DST负责给她找到一个偏远的地方,让人们把她遗忘了,等候司法警察局需要她作证的时刻。如果事已至此……

她的处境只是一片迷茫,看不见地平线。

“我做了什么……”她用双手抱住脑袋。

她有选择的余地吗?她得等着,一直到DST给她信号。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

要消磨时间,她还有那本日记。

仔细想想,日记里的这个故事至少同样疯狂。通过这本书,她仿佛生活在七十年前发生的案件里。

如果运气不错,花一个上午到网上查一下,就能找到有关这起案件的补充内容,甚至可以找到这一切是怎么了结的。

通过这本日记来发现真相,该失去这样的机会吗?

不,她要读完它,坚持到底。一步一步来。

突然,一阵担忧让胃部紧缩。

如果日记的结尾处是个死胡同,没有透露故事的最后结果呢?

那时,她就要想办法上网,自己去挖掘真相。如果在((小报》上有一篇文章,在其他地方一定还有更多细节,比如,当时的英文报纸杂志,网上的档案。

如果杀害孩子的凶手还活着?

玛丽咏自问,如果碰上他的话,她会作出什么反应。一个老头。

她会向警察局揭发,在这一点上,毫无疑问。

这么久了,是不是有时效性问题?

在她眼里不该有,因为事关残杀无辜。

阅读可以让她散散心,把她带向远方,离她的烦心事远远的。

玛丽咏上楼穿得很暖和,和昨晚一样。她准备了一个三明治,然后在包里添了条毯子。她在午前出了门,向高处的修道院走去。

她又回到骑士大厅,回到它的影子中,这里既庄严优雅,又无端地让人感到害怕,是陪伴她埃及之旅的最好气氛。

玛丽咏正在接近尾声,剩下的页数越来越少,节奏越来越快。

她挑选了一扇窗,在下面铺开毯子,准备着离开二十一世纪。

当她打开黑皮书的扉页,有种推开一扇门的感觉。

字句就像是魔术。

她从轻声读起,然后越读越快。

圣米歇尔山消失。

太阳开始闪耀。

异国奇香在鼻子下散布开来。

那个昔日不再的时代的喧嚣声在玛丽咏身边渐渐响起。

41

早晨六点钟,杰瑞米·麦特森在萨拉丁堡的城墙下漫无目的地走着,梅黑美·阿里清真寺的高塔像两支蜡烛一样给城市带来亮色。

杰瑞米的脚走痛了,他已经游荡了好久。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一连穿过好几个城区,那里的小巷子弯曲狭窄,三个男人不能并肩通过。然后,眼前豁然开朗,仿佛是另一个城市,不再那么拥挤,也没有那么神秘,他走在笔直壮观的主干道上,就像是走在巴黎的香榭丽合大街上。时间尚早,还看不见成群的车辆往来穿梭,再过两三个小时,汽车引擎声将掩盖风声和已经在那儿干起活儿来的工匠们发出的敲打声。

杰瑞米反复思考整件案子,寻找漏洞。凯奥拉兹得垮台。

开始时,杰萨贝尔可能不会理解,或许更糟,她一定会恨他,因为他要把她丈夫可怕的人格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觉得一切都很明朗,她会接受事实。她会睁开眼睛,带着理解的目光,看清他——杰瑞米——所完成的艰难使命。她该变得更坚强。他会在那儿支持她,防止她磕磕碰碰。

他会握住她的手,不引人注目地跟随在她的左右,该多久就多久。一切只为了她,不求任何回报。

她会对他很凶,她习惯这样,不作通融,冷酷无情,有时甚至蛮不讲理。这是她的自我保护的方式,用来对抗他对她的感情。他不能相信他们的爱已经转而成为刻骨仇恨。她的心灵深处对他还抱有无限柔情,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她才会这样失去理智。每次碰上,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却要他来承受。

他得表现出耐心和衷情。

给她支持。

杰瑞米发现自己刚穿过萨拉丁广场,已经在监狱的围墙下。

城堡后的天空在泛白。

几下枪声在清晨干燥的空气里砰砰响起,似乎怒气冲冲地撞在监狱内院的高墙上发出回声。

杰瑞米一动不动,闭上眼睛。

他在裤子口袋里翻了一阵,摸出一盒烟,准备点上一支。

他们一共有几个人?杰瑞米吸了口烟,心想。在最后几分钟,死囚们想到了什么?就当他从广场上走过时,他们走出牢房,知道走出的是人生的最后几步。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个黎明,他们将离开这一人生,离开所有存在,就因为他们没学会适应这个社会,这个永远否定了他们的社会。

他在这儿平静地吸着烟,而他们已经不在人世。

再也不会动弹的尸体,布满了子弹洞。

判了死刑的人在清晨的庄严肃穆中被正法,几乎无人知晓,好像执行死刑判决有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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