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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麦探险小说打包下载-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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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他勒了一下马的缰绳,并用大腿压了马一下,马跳了起来并对着下士做了一个威胁的跳跃。下士很快拽他的马并想大发雷霆,老死神没能让他那样做。
  “我的年龄是您的两倍,体验和经历的比您多。我只想就您谈到您的武器这一点回答您。您大概以为,我们的刀子是杏仁糖果,我们的枪管和子弹是巧克力做的?这些甜食也许将会很不利于您的健康!您说,您必须服从您的服役守则。好的,这理所应当,我并不反对。但人们也指示过您,要训斥有经验的西部人吗?我们准备同您谈话,但我们没有冲您喊叫,而首先要求礼貌!”‘
  下士根尴尬。老死神看起来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他的举止不是没有效果的。
  “您还是不要越说越生气!”下士让步,“我的确无意粗鲁。”
  “可我既没有从您的语气中也没有从您的表达方式中听出多少文雅。”
  “这是因为我们是在草原,而不是在一位夫人的客厅里。在这里形形色色的恶棍到处流窜,我们必须睁大眼睛,因为我们是在一个前沿岗哨上。”
  “恶棍?您大概连我们也算进这些令人怀疑的绅士们中了吧?”老人大发雷霆。
  “对此我既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不过,我这样认为,身份清白的人不会拒绝说出自己的名字。现在有特别多的可厌的家伙在这个地区,他们想到胡亚雷斯那边去,这样的恶棍是不能信任的。”
  “那您支持脱离联邦主义者,支持南方州?”
  “是的,但愿您也一样?”
  “我支持每个勇敢的人,反对任何流氓。隐瞒我们的名字和我们的出身没有任何理由。我们来自拉格兰奇。”
  “那么说您是德克萨斯人,而德克萨斯站在南方一边,这么说我是在跟志同道合者打交道了。”
  “志同道合者!但我不对您说出我们五个的名字了,您一会儿就会忘记的,为了减轻您的负担我只想对您说出我的名字。我是一个草原老猎人,认识我的人叫我老死神。”
  这个名字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下士在马鞍上挺直了身子并定定地注视着老人,其他士兵也对老人投以惊讶的但却是友好的目光。队长却皱起眉头。
  “老死神?您是老死神?北方州的密探?”
  “先生!”老人威胁地喊道,“您小心点儿!如果您听说过我,那您也许知道,我不是可以忍受侮辱的人。我为联邦冒过失去我的全部家产、我的鲜血和生命的危险,因为我乐于那样做,因为我认为北方的意图是对的并且今天还认为它对。我理解的密探跟我曾经理解的有些不同,如果一个像您这样的傻瓜,把这样的一个词扣到我头上,那么我只是因为同情他才没有立即用拳头把他打倒在地。幸而您的陪同者看来比您更明智,他们也许会对英奇堡的指挥官说,您遇到了老死神并像对一个男孩一样冲他吹胡子瞪眼。我确信,然后您的指挥官就会把一个鼻子插在您年轻的脸上,这个鼻子长得您都不能用望远镜看到它的尖儿!”
  这些话达到了目的。司令官也许是一个比他的下属更明智的人。下士在他的报告中当然得提到同我们的相遇及其过程,如果一个带领站岗的人遇到了一个像老死神这样著名的猎人,对他来说就有很大的好处,因为他们会交换想法和看法,老死神会告知观察到的情况并给予能对部队大有裨益的建议。军官们对待老死神这种类型的西部人像自己人一样,井且是极其宽容和尊敬。如果下士以这种方式对待这位久经考验的开路者,他怎样向司令官汇报呢?现在他也许正暗自对自己说这些,因为看起来他有些尴尬。为了进一步增强自己的话的效果,老死神继续说:
  “我很尊重您,但我同样有价值。在您年轻时从老死神那里听到些建议不会对您有什么损害。现在谁在英奇堡指挥呢?”
  “韦伯斯特少校。”
  “两年前他还在赖利堡做上尉?”
  “是的。”
  “好,那代我向他问候!他对我很了解,我常同他一块儿打靶并用子弹击中靶心。您可以把您的记事本给我,我给您写几行字,您可以向他出示。我猜,他会对他的一个下属将老死神叫做密探感到非常高兴。”
  下士尴尬得一筹莫展。他憋了半天终于显得费力地说出:
  “不过先生,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这样的人在这里,不是每天都是节日。人们心里有气,如果冒出一种不是存心要用的声调,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是这样,是这样!听起来比刚才要客气了。我想假设我们的谈话现在才开始。您在英奇堡有雪茄吗?”
  “没有了。可惜烟草用完了。”
  “这真糟。一个没有烟的士兵是半个人。我那边的同伴带着一整鞍囊满满的雪茄,也许他会从他的存货中给您一些。”
  下士和他的骑兵的眼睛渴求地转向我。我掏出一把雪茄分给那些人并给他们点上火,队长吸了头几口之后,脸上荡漾开非常陶醉的表情。他感激地冲我点头。
  “这样的雪茄是真正的和平烟。我相信,在我们几周都不能抽烟之后,如果在这草原中有人向我敬这样一个东西,我对最恶毒的敌人都不能再怨恨了。”
  “如果在您那里一支雪茄比最大的敌意能做到的都更多,那您至少不是特别坏。”老死神笑道。
  “不,我真的不坏。不过,先生,我们必须继续,您也许见到过印第安人或他们的踪迹?”
  老死神否定了,并问是否现在可能有印第安人在这儿。
  “当然!”下士答复说,“我们有一切理由小心谨慎,因为这些无赖们又开战了。”
  “好家伙!这就糟了!是哪些部落?”
  “科曼奇人和阿帕奇人。”
  “就是说是那两个最危险的部落!我们在这里恰巧是在他们的地区之间骑行。如果一把剪刀啪地一声碰上了,在刀口之间的通常最难逃脱。”
  “是的,您要小心!我们已经做了一切准备,并派出了几个信使要求尽快地给予增援和给养。我们几乎是日日夜夜绕着大圈在这个地区到处巡逻。我们怀疑遇到的每个人,直到我们确信他不是骗子,因此您也会原谅我先前的态度。”
  “我都给忘了。不过红种人到底有什么理由互相开战呢?”
  “这就是那个该死的——请原谅,先生!也许您对他的看法跟我不一样——那个总统胡亚雷斯的错。您肯定听说了,他不得不溜掉,甚至一直到埃尔帕索上去。法国人跟着他,他们一直到了奇瓦瓦和科阿韦拉。他不得不像烷熊在狗面前一样在他们面前藏起来。他们追赶他直到格兰德河,如果华盛顿的总统没有那么不聪明地禁止他们的话,他们还会继续追捕他并最终把他抓起来的。所有的人都在反对胡亚雷斯,都宣布与他脱离关系。甚至连印第安人,胡亚雷斯作为天生的红种人还是属于他们的,都不再想和一他打交道。”
  “连阿帕奇人也不想?”
  “不。就是说,他们既不反对,也不赞成他。他们根本就没有立场,安静地呆在他们的家园,这是温内图,他们年轻著名的首长给他们的建议。但巴赞的使者因而就更成功地策动了科曼奇人反对胡亚雷斯。他们成群地越过边界到墨西哥,去消灭胡亚雷斯的追随者们。”
  “嗯!为了去抢劫,去谋杀,去纵火洗劫!您是要说,墨西哥跟科曼奇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的居住地和猎区不是在格兰德河的那边,而是在这边。谁在墨西哥统治,是胡亚雷斯、马克西米利安还是拿破仑,他们是无所谓的。但如果法国统治者召唤他们是为了唆使他们去反对和平的人,那么就不能责怪科曼奇人尽快地抓住了这个好机会发横财。我不愿追究谁有责任。”
  “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总之,他们到那边去了并一丝不苟地做了法国人向他们要求的事,与此同时他们跟阿帕奇人发生了冲突。科曼奇人一直是阿帕奇人的死敌,因此他们袭击了敌人的一个营地,打死了没投降的人并获得了丰厚的战利品,有人、帐篷和马。”
  “后来呢?”
  “什么后来,先生?男性俘虏们被按照印第安人的习俗绑在刑讯柱上。”
  “我猜,这样的一个习俗对于当事人不会是很令人愉快的,而法国统治者们对此负有责任!当然阿帕奇人立即行动起来进行报复了!”
  “没有。他们是胆小鬼!”
  “听着,下士,谁这样宣称,他就不了解阿帕奇人。我坚信,他们没有心平气和地容忍辱骂。”
  “他们只派出了几个阿帕奇人去同科曼奇人最老的首长们谈判。这一谈判是在我们这里举行的。”
  “在英奇堡?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这里对双方都是城堡和平区。”
  “好!我明白了。那么科曼奇人的酋长们来了吗?”
  “五个酋长带着二十个科曼奇人。”
  “有多少阿帕奇人出现?”
  “三个。”
  “有多少人员护卫?”
  “一个护卫也没有。”
  “嗯!您还说他们是胆小鬼?三个人敢于穿过敌人的地盘,然后同二十五个敌人会见!下士,如果您有点公平的话,您就必须承认这是一种勇敢的举动。会谈的结局怎样?”
  “没有和平的结局,分裂变得反倒更大了。最后科曼奇人袭击了阿帕奇人,两个阿帕奇人被捅死了,第三个人虽然受了伤,却骑着他的马越过了一个一人高的围障。科曼奇人虽然追捕他,却不能将他捉住。”
  “这发生在城堡和平区,在一个要塞的保护和一个联邦部队的少校的监督下?简直毫无信义!如果阿帕奇人现在也开战,有什么好奇怪的吗?逃脱的阿帕奇人会带给他们消息,他们就会复仇。并且因为对使者的谋杀发生在白人的一座要塞中,他们也会把他们的武器转向白人的。科曼奇人又是怎样表现的呢?”
  “很友好。在他们离开要塞前,酋长们向我们保证,他们将只会与阿帕奇人作战,白人却是他们的朋友。”
  “这结局如此血腥的谈判是在什么时候?”
  “在星期一。”
  “今天是星期五,就是说四天前。”老死神思索道,“科曼奇人在那个阿帕奇人逃走后又在要塞中逗留了多长时间?”
  “只有很短的时间。一小时后他们就骑马离去了。”
  “你们放他们走了?他们触犯了民法,必须被拦住为这种行为而受罚。少校必须逮捕他们并就这一事件向华盛顿报告。我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韦伯斯特少校那天骑马打猎去了,晚上才回家。”
  “为了不必做谈判和背叛的证人!我明白了。——如果阿帕奇人得知,你们允许科曼奇人不受阻挠地离开了要塞,那每个落入他们手中的白人是多么不幸啊!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白人的。”
  “先生,不要太过激动!科曼奇人可以离开,这对阿帕奇人来说也是好事。否则他们一小时后还会失去他们的一位酋长的。”
  老死神做了一个惊奇的动作。
  “还有一位酋长,您说?啊,我猜着了!四天了,他有一匹出色的马并且比我们骑得快。就是他,一定的!”
  “您指谁?”下士惊讶地问。
  “温内图。”
  “是的,就是他。科曼奇人刚一向西消失,我们就看到在东方,从弗里奥河过来了一个骑手。他来要塞是为了买火药和左轮手枪的子弹。这个红种人没有配戴他的部族的标志,我们不认识他。在购买中他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意外的是值勤的军官,弗里曼少尉正在场,这个印第安人就转向了他。”
  “这太棒了!”老死神急切地喊道,“我也想要在场呢。他对军官说了什么?”
  “只有这些话:‘很多白人将必须为此受到处罚,这样的行为发生在你们这里,你们却没有防止它或者至少是惩罚它!’然后他从商品出售处出来到院子里上了马鞍。少尉跟着他,惊羡于这个红种人骑的黑骏马,这个印第安人就对他说:‘我会比你们更诚实。我就此对你们说,从今天起在阿帕奇人和白人之间会发生战斗。你们使杀人犯自由,由此证明你们是阿帕奇人的敌人。所有从今天起流的鲜血都会使你们感觉得到!’”
  “是的,是的,这是他的作风!”老死神说,“弗里曼少尉怎么回答的?”
  “少尉问他是谁,这时这个红种人才说他是温内图,阿帕奇人的酋长。军官立即喊道,人们应该关上大门并将这个红种人逮捕。他有权利这样做,因为已经宣过战了,温内图在我们这里不是一个谈判者。但这个红种人大声地哈哈一笑,骑马把我们中的几个人撞倒,连同少尉,并且正像别的阿帕奇人先前做的那样,越过了围障。我们马上派了一队人去追赶他,但他们没有再看到他。”
  “果不其然!现在要大打出手了!如果科曼奇人败了,要塞里的驻防部队该多么不幸啊!阿帕奇人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活命的。不过我们现在不想继续为没有结果的考虑耽误时间了,我们的时间很紧。你们平常没有客人来吗?”
  “只有那么一次!前天晚上来了一位孤身骑手,他想去萨比纳尔,他自称克林顿。”
  “克林顿,嗯!我想向您描述一下这个人。您听着,看是不是他!”
  侦察员描绘克林顿,吉布森以前确实是已经用过一次克林顿这个化名,下士说明描述相符。然后我又给他看了照片,他又肯定地认出了要塞的来客。
  “那你们受骗了,”老死神说,“这个人绝对不是想去萨比纳尔,他到你们这里来,是为了探探你们这里情况怎么样。克林顿属于您刚才说到的恶棍之列。他又同等待着他的团伙会合在一起了。此外也许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吧?”
  “再多我就不知道了。”
  “那我们没事了。就告诉少校,您遇到了我!不能告诉他我对于要塞中发生的事情是怎么想的,但相信我,如果您在履行您的义务时不那么懒散的话,您就已防止了大的灾祸和很多的流血。再见,孩子们!”
  老人将他的马拨向一边骑马走了。在向骑兵们简短致意后,我们跟上了他。他们现在保持向北的方向,我们沉默着飞快地走完一段很长的路。老死神一直低着头沉思默想。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最多还有一小时天就要黑下来,可是我们看到西南的天际还是一条像刀一样锋利的线一样横在我们面前。我们想今天到达利昂娜河,那里有树木生长,从远处看它们一定会显现出一条粗得多的线。因而可以推测,我们还没有接近我们今天的骑行目标。可能老死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如果他的马想走慢一点,他就一再地重新驱赶它。终于就在日轮触到西边的天际时,我们在西南部发现了一条深色的线,它很快变得更为清晰了。最后由光秃秃的沙组成的地面又长上了草,而现在我们也注意到,不远处的树梢在诱人地向着我们招手。老死神这才允许他的马一步一步地走。
  “在这个地区哪里有树,水就一定在它的附近。我们前面就是利昂娜河了,我们要在岸边宿营。”
  不久我们就到达了树木那里。这是一片狭长的延伸在河两岸的小树林,树冠下生长着密密的灌木丛。河床很宽,但河水很少。不过我们到达的地点看来不适合渡河,因此我们慢慢地沿河向上游骑。经过短时间的寻找后我们发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河水轻浅地在闪光的鹅卵石上流过。我们将马调过头去,老死神在前面,他的马正想将蹄子伸进水里去时,他停住了,下了马并蹲下去,聚精会神地察看河流的底部。
  “好!”他点头道,“我早就料到了!在这里我们碰到了一条不能早些发觉的线索,因为干燥的河岸是由硬石块组成的,这样的石块不会留下任何印记。观察一下河的底部,先生们!”
  我们也下了马,现在我们注意到,圆圆的大约比手大的凹坑在河中延伸。
  “黑克托可以细看一下印迹,”老侦察员说,显然想要检验一下黑人的能力,“我想听听你怎么认为。”
  黑人站在我们后面等着,现在他走上前向水中看去。
  “曾有两个骑手渡过河去。”
  “为什么你认为那是骑手而不是无主的马?”
  “因为马的脚印很深。马一定驮着重物,而这重物是骑手。马不是并排走在水中,而是前后。在过去之前,为了饮水,也站在岸边。这里却不是站着,而是直接过去,也并排跑,只有它们必须顺从缰绳才会这样做。有绥绳的地方就有马鞍,上面坐着骑手。”
  “你做得很好!”老人表扬道,“我不能解释得更好了。这两个骑手很急,他们连饮水的时间都没有给他们的马。但因为马不管怎样都会渴,而每个西部人首先关注他的马,我估计它们在对岸那边才可以饮水,因此对这两个人来说一定有一个理由先过河去。但愿我们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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