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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溜出溜进;脱兰克(脱兰克(Francois Trenck;1726—94);奥国冒险家;曾经被长期监禁。)怎么用十指和牙签在城堡下面挖隧道。无奈写书的没有这样的趣事可以穿插在爱米丽亚被监禁的故事里面。总之请你记住;在那一段时期里面;她心里只管悲苦;可是别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总是笑脸相迎。她过的是贫穷苦恼的日子;不消说是寒伧极了;她为老父亲唱歌;做布丁;玩纸牌;补袜子。这样看来;不管她算不算本书的主角;也别管你我两人衰老。穷苦。唠叨到什么程度;但愿我们临死之前也有这么个善心人儿把软软的肩膀给我们靠着;怪体贴的伺候我们;让我们这些浑身骨头痛的老头儿老婆子少受些苦楚。
赛特笠老头儿自从妻子去世以后;对于女儿十分依恋。爱米丽亚觉得服侍父亲已经尽了心;自己也得到一些安慰。
不过我并不打算把这两个人永远安顿在这样寒伧低微的环境里。他们都还能安享一些荣华富贵;好日子还在后面呢。聪明的读者也许已经猜到那位跟都宾少佐一起上乔治学校里去探望他的胖子是谁。原来咱们的另外一个老朋友也回到英国来了。他来得正是时候;可以让他留在英国的父亲和妹妹心上有个安慰。
都宾少佐的上司脾气好;他请假立刻照准。他说他打算先到玛德拉斯;然后可能一直回欧洲;因为有要紧的私事要办。他日夜不停的赶路;一直到了地头才歇下来。哪知道赶路赶的太快;到玛德拉斯的时候竟发起高烧来。他原说在朋友家养好了病再回欧洲;可是跟他同行的佣人们把他送到朋友家里;他已经不省人事了。这以后好些日子;大家都以为即使他动身的话;也不过走到圣乔治教堂的坟地上去。(有好多勇敢的军官都远远的离开家乡;给安葬在那儿。)军队里的人决定在他去世之后;在他坟上开礼炮致敬。
可怜的家伙发着高烧在床上翻来覆去;病中伺候他的人如果留心的话;一定听得见他在说胡话叫爱米丽亚。清醒的时候;他想着这辈子见不着她了;心里难受。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郑重其事的把未了的事情安排妥当;指明将自己的一小份财产传给几个平常最关心的人。留他住的朋友就在遗嘱上签名做了证人。他脖子上戴着一条小链子;是栗色的头发编成的;他吩咐死后要带着这念心儿一起下葬。老实说了吧;头发还是他在布鲁塞尔的时候;从爱米丽亚的佣人那里讨来的。当年乔治。奥斯本在圣约翰山附近的战场上打仗死了;年轻的寡妇伤心得害了一场大病;头发就是病中铰下来的。
他病好了又反复;医生几次三番的给他放血;吃轻粉;可见他的身体结实得很。那时东印度公司的拉姆轻特号商船从加尔各答路过玛德拉斯(船长姓白拉格);他就搭这船回家。他给送到船上的当儿;瘦得像个骷髅;身子虚瑟瑟的没一点儿力气。那位在病中服侍他的朋友预言老实的少佐到不了英国就要死了。他说总有一天早上他会给人用帆布和国旗卷起来海葬;跟他脖子上的那念心儿一起沉到水底里去。不知道是海上空气好;还是因为他心里重新有了希望;反正自从那艘船扯起风帆向家乡行驶的那一天起;我们的朋友就渐渐复原;他们还没有到达好望角;他已经很健全了;不过仍旧瘦得像一条猎狗。他笑道:〃这一回;葛克当不着少佐了。他准以为联队到家的时候;公报上已经发表了他高升的消息。〃这里应该另注一笔;少佐急急赶到玛德拉斯以后躺在那儿生病的时候;英勇的第。。。。。。联队奉命内调。第。。。。。。联队本来已经在国外驻扎了好多年;当年从西印度群岛回家之后;恰巧滑铁卢有战事;又不能留在本国;后来又从法兰德斯一直调到印度;现在才得回家。如果少佐愿意在玛德拉斯多等几时;他就能和军队里的弟兄们一起回家。
说不定他不愿意在自己那么虚弱的时候让葛萝薇娜来招呼他。他笑着向一个同船的旅客说道:〃如果奥多小姐在船上;那我就完蛋了。乔斯;我的孩子;她把我扔到海里去以后;准会抓住你;然后把你一直带到沙乌撒浦顿;你就成了她中的头彩。〃
原来我们这位大胖子朋友果然就在拉姆轻特商船上。滑铁卢赛特笠在孟加拉住了十年;不断的出去吃晚饭;吃中饭;喝淡麦酒。红酒;衙门里的公事又忙得不可开交;而且又不得不常常喝些白兰地酒提提精神;因此他的健康受了影响。医生说他必须回到欧洲去一趟。他在印度工作了好多年;已经超过了任期;他的差使又好;手里很攒了几个钱。这样;他回到英国靠着丰厚的养老金过活也行;以后再回印度做事也行。他在印度的官职很高;因为他资格老;能力高;应该有这样的地位。
他比上次和读者相见的时候瘦些;不过样子更庄重;更威武。他的胡子又留起来了。。。。。。他在滑铁卢战役中尽了那么多力;留胡子也是该当的。他浑身都是别针和珠宝;头上戴了一顶华丽的丝绒帽子;上面还有一道金箍;神气活现的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早饭是拿到他舱里吃的;饭后他全副精神穿衣打扮;然后才到后甲板上来;竟好像他打算上邦德街兜风;或是在加尔各答看跑马。他带着一个印度佣人;贴身伺候伺候;拿拿烟斗;这人的包头巾上用银线绣着赛特笠家里的纹章。乔斯。赛特笠专制得很;这印度人的日子可不好过。乔斯像女人一样爱俏;每天得花好半天穿衣打扮;半老的美人化妆也不过费这么些功夫。旅客里面有几个年轻后生;像第一百五十联队的却弗思;还有可怜的立该脱;因为害了三回热病;这一次回家休养。。。。。。他们常常坐在房舱里的桌子旁边逗他说话;讲他自己怎么打老虎。怎么打拿破仑这类耸人听闻的掌故。他到龙活去参观拿破仑墓的时候真是得意极了。都宾少佐反正不在旁边;他就把滑铁卢大战细细的向这两个小军官描写了一番;恨不得说要是没有他;乔斯。赛特笠;拿破仑根本不会给幽禁在圣海里娜岛上。
过了圣海里娜;这印度官儿变得很慷慨;大手大脚的把自己带在船上受用的红酒。腌肉。整桶的荷兰水;拿出来请客。船上没有女客;少佐又肯让他占先;因此吃饭的时候他就坐了第一位。白拉格船长和拉姆轻特的军官们对他非常尊敬;他有这样的地位;也应该受人尊敬。有两天海上风浪很大;他吓慌了;躲在舱里不出来;用木板把舱口钉紧;躺在吊床上看《芬却莱广场的洗衣妇人》。
这本小册子原是爱密莲。霍恩泊洛夫人跟着她丈夫沙哀勒斯。霍恩泊洛牧师到好望角去传道的当儿留在船上的。平常的时候;乔斯只看他随身带着的小说和戏剧;并且把这些书借给船上的人看。他待人厚道;又不摆架子;因此大家喜欢他。
在好些晚上;他们的船在黑沉沉的大海上行驶;波涛轰隆轰隆的响;天上星月交辉;船上的铃子叮叮当当报时辰;少佐和赛特笠先生便坐在后甲板上谈论家里的情形。少佐抽着雪茄烟;那印度官儿抽的是他佣人给他装的水烟。
都宾少佐老是想法子把话题扯到爱米丽亚和她儿子身上;那份儿恒心和聪明真是了不起。乔斯本来因为父亲一直很潦倒;又不顾体面;屡次向他求救;心上很不高兴;亏得少佐一路劝解;说老头儿运气不好;年纪又大;他心里也就平了。少佐说起乔斯大概不喜欢和父母住在一起;因为老夫妻的习惯和他的两样;吃喝睡觉起身的时间也对他不合适。他究竟年纪轻;而且相与的人物也不同(乔斯听得少佐这样恭维他;把腰弯了一弯)。少佐说他应该在伦敦自己租一所房子;别像以前那样在公寓里布置一个单身汉子的小家庭。他又说如果把乔斯的妹妹爱米丽亚请来当家;再合适也没有了;她的举止文雅温柔;态度又大方;举几个例来说;以前在布鲁塞尔;在伦敦;最上流的人物见了她都赏识的。他又向乔斯暗示了一下;说是最好把乔杰送进一个好学校;培养他成人;因为孩子的母亲和外公外婆准会把他惯坏了。总而言之;少佐诡计多端;竟想法子叫印度官儿答应照管爱米丽亚和她无依无靠的孩子。原来赛特笠的家里有些什么变动;母亲怎么去世;奥斯本的财富怎么把乔治从爱米丽亚手里抢去;他全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十分痴心;天天惦记着奥斯本太太;一心只想帮她的忙。他甜嘴蜜舌的哄着乔斯。赛特笠;不停口的奉承。他拍起马屁来多么有常性;样子多么亲热;看来他自己并不觉得。凡是先生们家里有不曾出阁的姊妹或是女儿;想来都有过经验;知道上门求婚的小伙子对于这家子的男人多么殷勤周到。说不定滑头的都宾这番假仁假义也是因为这原故。
都宾少佐初上拉姆轻特号的时候身体仍旧很不好。商船停在玛德拉斯碇泊所的三天之内;他并没有起色。甚至于在船上碰见了他的老朋友赛特笠先生也还是提不起兴致来;直到有一天他们畅谈了一番之后情形才有了改变。那天少佐没精打采的躺在甲板上。他说自己恐怕没有救了;在他的遗嘱里;他留了一点儿钱给他干儿子;他相信奥斯本太太一定会记得他;希望她这次的婚姻能够称心如意。乔斯答道:〃婚姻?没有的事。我有她的信;她并没有提起再嫁的话。我忽然想起来了;真奇怪;她倒说起都宾少佐要结婚了;而且说希望你快乐。〃赛特笠的信是几时收到的呢?印度官儿把信拿出来一看;原来比少佐得的信迟两个月。船上的医生觉得自己医治新来的病人收效特别快;心里非常得意。玛德拉斯的医生把病人送上船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希望;而他一换了药方;都宾少佐就渐渐复原了。也因为这缘故;葛克上尉虽然很有功劳;却没有能够升到少佐的位子上去。
船过了圣海里娜之后;都宾少佐兴致又高;身体又好;同船的人看了都觉得诧异。他和候补少尉们在一块儿疯闹;和大副二副们耍棍棒;又去爬那护桅索;活像个大孩子。有一夜;晚饭后大家坐着喝酒;他还唱了一支滑稽的歌儿;引得大家都笑。人人都觉得他活泼有趣;招人喜欢。白拉格船长起先嫌他委靡不振;没多大能耐;后来也承认他很有见识;是个好军官;只是不大爱说话。白拉格对大副说:〃他没有什么风度。罗伯;如果在总督府里作客;他是不像样的。我在总督府的那一回;勋爵大人和威廉夫人对我真客气;当着大家和我拉手;吃饭的时候还请我跟他一块儿喝啤酒;那忽儿连总司令还没跟他对喝过呢。少佐的态度不够文雅;可是他有他的好处。〃从他说的话里面;我们就知道白拉格船长不但是个有能力的军官;并且还很识人。
在拉姆轻特号离开英国大概还有十天航程的时候;海上没有风;都宾变得又暴躁又难说话;船上的伙伴们本来佩服他兴致好;脾气随和;见他这样都觉得纳闷。海上起风之后他的性情才恢复原状。领港的上船的一刹那;他兴奋得不得了。他看见沙乌撒泼顿的两个教堂尖顶;登时像见了朋友;一颗心在腔子里突突的乱跳。
第 五 十 八 章 我们的朋友都宾少佐
少佐在拉姆轻特船上的人缘真好。那天他和赛特笠先生欢欢喜喜的下了摆渡船准备上岸;全船的职员和水手;由了不起的白拉格船长带头;欢呼三声给都宾少佐送行。少佐满面通红;点着头表示给他们道谢。乔斯大约以为他们是为他欢呼;脱下金箍帽子神气活现的向朋友们摇晃着。他们给摆渡到岸边;很威风的上了码头;出发到皇家乔治旅馆去。
乔治旅馆的咖啡室里一年到头摆着大块肥美的牛腿肉;还有银子打的大酒杯;使人联想到真正英国家乡酿造的浓麦酒和淡麦酒。从国外回来的旅客一进门来看见这两样东西;自会兴致蓬勃。精神抖擞。如此说来;不论是谁;进了这样一个舒服愉快的英国旅馆;总愿意盘桓几天再走;哪知道都宾一到沙乌撒泼顿就想上路到伦敦去;立刻打算雇马车。乔斯呢;那天晚上是随便怎么也不肯动身的了。这位肥胖的孟加拉绅士一路只能睡在又窄小又不舒服的铺位上;如今刚有了宽敞的大床;上面铺着鸭绒被褥;软绵绵的一睡一个窝儿;他又何必在马车里过夜呢?他说行李没有整理好以前他不愿意动身;没有水烟袋;他是不高兴出门的。少佐没法;只能等过了那一夜再说。他写了一封信到家里;报告上岸的消息;又恳求乔斯也写封信通知他家里的人。乔斯嘴里答应;可并没有照做。船长。医生;还有一两个旅客;都从船上下来和我们这两位先生一同吃晚饭;乔斯非常卖力;点了许多好菜;并且答应第二天和少佐一起到伦敦去。旅馆主人说赛特笠先生喝第一派因脱浓麦酒的时候;他瞧着就觉得痛快。如果我有时间说闲话;准会另写一章;形容刚回英国时喝第一派因脱浓麦酒的滋味。喝;那滋味多好呀!单为受用这一次痛饮;特地离家一年也值得。
第二天早上;都宾少佐起来;照他平时的习惯;把胡子剃光;穿得整整齐齐。那时天色很早;旅馆里除了那擦鞋工人之外;都没有起身。。。。。。这些擦鞋的仿佛从来不需要睡觉;真是了不起。少佐在朦朦胧胧的走廊里踱来踱去;皮鞋吱吱的响;到处听得客人们打呼噜的声音。那不睡觉的擦鞋工人躲躲藏藏的顺着各个房门走过去;把门前的长统靴。半统靴。浅口鞋都收集起来。然后乔斯的印度佣人起身给主人把笨重的梳妆家伙拿出来;又给他收拾水烟袋。再过一会儿;女佣人们也起身了;她们在过道里碰见这么个黑不溜秋的人;以为是魔鬼出现;都尖叫起来。她们打水擦洗旅馆的地板;印度人和都宾两个便失脚绊在她们的水桶上。等到第一个茶房带着隔夜的胡子去开大门的时候;少佐觉得可以动身了;吩咐下人立刻去雇一辆车来;打算上路。
他走到赛特笠先生的卧房里;只见乔斯睡在一张又宽又大的双人床上;正在打呼噜。他把帐子拉开;叫道:〃赛特笠;起来吧;可以动身了。马车再隔半个钟头就来。〃
乔斯在被窝里发怒;咕噜着问他几点钟了。少佐是老实人;不管扯谎可以帮他多大的忙;他也扯不来;所以给乔斯一逼;只好红了脸把实话告诉他。乔斯一听;立刻破口大骂。骂人的话这里不必再说;总之他让都宾明白:第一;倘若他那么早起来;简直有危险给打入地狱;第二;都宾少佐是个该死的东西;第三;他不高兴和都宾一路走;第四;这样把人叫醒;真是没心肝;不像个上等人。少佐没法;只好退出来;让乔斯重新再睡觉。
不久;马车来了;少佐不肯再等了。
英国贵族出门游览;或是报馆里送信的快差带着急信赶路;也不能比他更着急;政府里传递公文的专差更要慢得多。车夫们见他大手大脚的花钱;都觉得希罕。马车飞快的跑过一块块的里程碑;穿过整齐的乡镇;那儿的客店主人堆着笑;哈着腰来迎接他。路旁有美丽的小客店;招牌就挂在榆树枝上;赶货车的人马都在浓淡不一的树荫里喝水;还有古色古香的大宅子。大花园;灰色的教堂;旁边成窝儿的小村屋。一路都是眼熟的英国风景;非常可爱;田野里绿油油的一派欢乐的气象。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好地方?在新回国的人看来;家乡真是和蔼可亲;仿佛一路在跟他拉手。可惜都宾少佐从沙乌撒泼顿到伦敦;除了路旁的里程碑之外什么都没有看见。那当然是因为他急着要回坎勃威尔去看望父母的缘故。
他诚诚心心的坐车回到以前常去的斯洛德咖啡馆;只恨毕加迪莱到咖啡馆的一段路上太费时间。他和乔治年轻的时候常在那里吃喝作乐。那已经是多年前的旧事;如今他也算得上是个〃老家伙〃了。他的头发已经灰白;少年时的好些痴情;好些感触;也渐渐的淡忘了。那老茶房倒还站在门口;仍旧穿着那套油腻腻的黑衣服;双叠的下巴颏儿;腮帮子又松又软;表链上一大嘟噜印戳子;像从前一样把口袋里的钱摇得哗的响。约翰迎接少佐的样子;竟好像他离开那儿不过一个星期。他脸上没半点儿惊奇的表情;说道:〃把少佐的东西搁在二十三号他自己房间里。今儿您大概吃烤鸡吧?您没有结婚?他们说您已经娶了太太了。。。。。。你们那苏格兰军医到这儿来过的。不对!是三十三联队的亨倍上尉说的;他从前跟着第一联队驻扎在西印度。您要热水吗?您今儿怎么另外雇车呢?坐邮车不是挺好吗?〃凡是在那里住过的军官;忠心的茶房都认识;也都记得。在他;十年好比一天。他说完了话;领着路走到都宾从前常住的屋子里。里面有一张大床;周围挂着粗呢的幔子;旧地毯比从前更旧了一些;那套黑木的旧家具也还在;椅子上印花布的面子都褪了色。一切和他年轻的时候没有两样。
他还记得乔治结婚的前一天在房里走来走去;咬着指甲;赌神罚誓的说他老子总会回心转意;就是他不肯回心;他也不在乎。都宾还想像得出他跑进来的样子;把都宾的房门和他自己的房门碰得山响。当年他的房间就在都宾的房间近旁。
约翰不慌不忙的把老朋友打量了一番;说道:〃您没有变得怎么年轻。〃
都宾笑道:〃过了十年;害了一场热病;还能叫人年轻不成?你才是个不老公公。或者可以说你根本没有做过年轻人。〃
约翰问道:〃奥斯本上尉的太太怎么了?那小伙子长得很不错。天哪;他可真会花钱!结婚以后他一直没有回来;到今天还欠我三镑钱呢。瞧这儿;我的本子上还记着呢:'一八一五年四月十日;奥斯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