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定会凶性大发。”
希兹轻蔑的笑笑,“这又不是我生平头一遭逮人,凡斯先生——多谢你的好意。再说,少校也不是这一型的人,你太神经紧张了。”
“随你便,”凡斯淡然的说:“反正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少校是个冷酷无情之人,他会铤而走险,即使输掉口袋里最后一块钱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当他被逼上死角,认清自己终于被击溃时,一生中所压抑的情绪将一发不可收拾。一个人没有任何情感表现的生活着,总有一天需要宣泄出来,有些人爆发,有些人自杀,两者之间的道理是一样的,同是心理上的反应。少校不是那种有自毁倾向的人,所以我才认为他会抓狂。”
希兹嗤之以鼻,“我们也许不懂什么心理,但对人的本性却清楚得很。”
凡斯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点起烟,我注意到他将自己的座椅从桌边稍稍移后了些。
第四部分逮捕(3)
“长官,”菲普斯说:“看来一直困扰你的难题即将解决了——虽然我一直认为李寇克才是你要找的人……究竟是谁查到是这位班森少校干的?”
“希兹巡官和刑事局功不可没,”马克汉说:“很抱歉,菲普斯,检察官办公室和其他与本案有关的人员全部没份。”
“好吧,一辈子就那么一次。”菲普斯话中有话。
我们默默的坐着等候少校的到来,马克汉抽着雪茄,不停看着史提留下来的备忘录,并到冰箱取了一罐饮料。凡斯随便从前面的书架上拿了一本法律书翻看;希兹和菲普斯惯于等候,几乎没有移动过。
班森少校抵达后,马克汉以不寻常的怠慢面对他,将自己埋在办公桌的纸堆里以避免和少校握手。希兹却十分亢奋,他替少校拉开椅子,说一些今天天气真好的陈腔滥调;凡斯阖上手中的法律书籍坐直身子。
班森少校依旧诚恳高贵,他快速的瞄了马克汉一眼。如果他有任何怀疑的话,从他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少校,我想请你回答几个问题——如果你愿意的话。”马克汉的声音低沉而有共鸣。
“非常乐意。”对方轻松的回答。
“你有一把军用的手枪,对吗?”
“是的——是柯尔特自动手枪。”他扬起眉毛迟疑着回答。
“你上一次清洁枪膛及填装子弹是什么时候?”
少校脸上的肌肉不曾移动分毫,“我不记得了,我曾清过好几次,但自从海外回来后便没再装过子弹。”
“你最近有没有把枪借给他人?”
“没有。”
马克汉拿起史提的报告,看了一会儿后说:“如果你突然吞没了客户们的股票,你如何还能希望他们会满意呢?”
少校掀起上唇露出牙齿,“原来如此!借友谊之名,你竟然派人去查我的帐!”
我看见他颈后的青筋暴露,一直延伸至耳旁。
“我派他去查帐的目的并不在此,”马克汉否认他的控诉,“今天早上我曾进入你的公寓。”
“你还是一个闯空门的家伙。”少校的脸色变得通红,前额血管浮出。
“我还找到班宁夫人的珠宝……怎么会在你那里,少校?”
“这不关你的屁事!”他冷冰冰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赫芙曼小姐不要提到它?”
“这也不关你的屁事!”
“杀死你弟弟的那颗子弹来自于你的手枪又关不关我的事?”马克汉立刻问。
少校顽强的望着他,轻蔑的说:“这是你的一石二鸟之计,请我来此的目的是逮捕我,在我弄不清你的意图前问些问题将我扯下水,你实在卑鄙!”
凡斯的身子靠前一些,“你这个笨蛋!”他的声音低沉,却像一条鞭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是你的朋友,问你这些问题的原因是仍存着你是无辜者的最后一线希望。”
少校愤怒的转向他,“你少管闲事——你这个他妈的娘娘腔!”
“我不是!”凡斯嘀咕着说。
“还有你——”他用一只颤抖的手指指着马克汉,“——我要让你为此而惶恐不安!”
斥责和亵渎的言语倾倒而出,他的鼻孔涨大,双眼冒火,愤怒似乎已超出人类的极限,好像一个患中风的病人——扭曲、使人厌恶、排斥和愚钝。
马克汉忍耐的坐在椅子上,手枕脑后,双目紧闭,当少校的言词变得含混不清时,他张开眼睛向希兹点了一下头,这是巡官等候多时的讯号。
但在希兹尚未行动前,少校从椅子上弹起来,用力转身朝希兹的脸上挥出一拳,巡官被揍倒在地。菲普斯扑上前,少校的膝盖用力往他的小腹一顶,他跌在地上反覆呻吟着。
少校转向马克汉,疯子般的瞪着他,鼻翼因沉重的呼吸一张一合,双肩耸起,手臂前伸握拳,表现出他的恶意。
“下一个轮到你了!”他咆哮着向前扑去。
在这段混战期间,凡斯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抽烟观战,现在他敏捷的绕到桌子边,双手分别抓住少校的右手腕和手肘,大力转动,少校痛得大声惨叫,终于在凡斯的压迫下投降。
希兹清醒后立刻起身向前,只听见上手铐的声音,少校重重瘫坐在一张椅子上,肩膀痛苦的不住前后摆动。
“不要紧的,”凡斯告诉他,“韧带有点拉伤,几天后就会没事的。”
希兹伸出手,一语不发的走向凡斯,这个举动表达出他的歉意和敬意。我欣赏他。
希兹和他的犯人离开后,我们把菲普斯安置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后,马克汉拉住凡斯的手臂,“离开这里吧,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第四部分凡斯解说他的方法(1)
六月二十日,星期四,晚上九点
当天晚上,洗过土耳其浴用完晚餐后,严肃疲倦的马克汉、宜然自得的凡斯和我三个人坐在史杜文生俱乐部大厅的一角。
我们默默的坐在那里抽了半小时的烟,终于凡斯清晰的开口表示:“就是有希兹这种顽固又缺乏想像力的家伙才会造成罪犯和社会大众之间的对抗……真悲哀。”
“现今的社会中已找不到英雄了,”马克汉说:“即使有,也不会当警探。”
“但是尽管他们热爱这份职业,也会因为身材的缘故被拒绝在外。据我所知,警察是按照身高体重的标准录取的,他们必须合乎强壮的要求——好像他们唯一对付的罪恶只是暴动和帮派械斗。硕大便是美——这就是美国人伟大的理想,不论在艺术、建筑、饮食或警员各方面都一样,难以理解。”
“无论如何,希兹有一个宽宏大量的胸怀,”马克汉为他辩护,“他完全原谅了你。”
凡斯笑了,“今天晚报上所加诸于他身上的功劳与赞扬足以软化任何人,他甚至应该原谅少校对他施以暴力。希兹的身体一定很结实,否则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可怜的菲普斯!他这一辈子都会受膝痛之苦。”
“你的确料中了少校的反应,”马克汉说:“我几乎要认同你那些与心理有关的理论,这样的推论引导你正确的方向。”
停顿一下后,他好奇的望着凡斯,“请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为何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少校是凶手?”
凡斯靠椅背上,“先考量一下与这件凶杀案有关的特征。很明显的在开枪前,班森和凶手正在谈话或发生争执——一个人坐着,另一人站着。然后班森假装在看书,因为他已经说完想说的话了,他用阅读来终结彼此之间的交谈,通常一个人不会在谈话时阅读,除非另有目的。有备而来的凶手见到已经无转园余地,掏出枪对准班森的太阳穴扣下扳机。事后他关上所有的灯走了出去……这些全是事实。”
他用力吸了几口烟,“现在让我分析给你听……正如我曾指出,凶手并未将死者身体当做目标,虽然射中它的机会较大些,但死亡的机会却反而较小。他选择了最困难与最危险的方式,他的作风是直接无惧的,只有一个有钢铁意志和赌徒性格的人会用这种勇往直前大无畏的手法;所以,所有紧张、冲动、胆小之人全部自动从凶嫌名册中消失。他干净俐落职业化的犯案手法,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指控他的实质证据,证明了这是由一个充分自信并惯于冒险之人事先冷静计划部署之下的结果……所以我说马克汉,你是个可以理解人类天性的好法官吗?”
“我想我明白你推论的要旨。”马克汉有些迟疑的说。
“很好,”凡斯继续说:“若想判断人类行为的心理倾向,只须找到一个思想性情与之相近的人即可,因为如果在相同的情况下,他会毫不犹豫做出同样的事来。命案发生前,我认识少校已有一段时日,所以当我在那天早上看过现场之后就知道是他做的。从各方面的顾虑和特色来看这桩命案,都可以说是他个性和心理状态的最佳诠释。即使我不认识他这个人,因为我已掌握了凶手的性格,一样可以在众多嫌疑犯之中找出他来。”
“但也可能是另一个和少校性情相同的人所为呀?”马克汉问。
“每一个人的天性都不尽相同——虽然偶尔相似的两个人会有类似的举动,”凡斯解释,“但以目前这件案子来看,另一位和少校同类型的人涉案的可能性几近于零,在法律面前也无法证明。就算纽约市有两位不论在个性和本能上均酷似的人,但他们都持相同的理由杀死班森的机会又有多少?范菲在案情中出现时,我知道他是一个赌徒和狩猎者,我趁机调查他的资历;因为我并不认识范菲,所以向欧斯川德上校打探消息,根据他所告诉我的内容,范菲立刻丧失了战斗力。”
“但是他有胆量是个冲动的投机者,而这件事也与他自身的利益攸关。”马克汉不表同意。
“一个鲁莽冲动的投机者和一个大胆、头脑清晰稳健如少校般的赌徒,在心理上的差距极大。事实上,他们的特色正好相反,一个投机者的推动力是惧怕、盼望和私欲;但一个头脑冷静的赌徒却是靠权宜利害、自信和判断力行事;一个是情绪,一个是智力。少校和范菲不同,他是天生的赌徒,并且极具自信,然而这种自信和卤莽不顾一切又不一样,虽然两者表面上看来十分相似。它完全建立在个人对自身能力的深信不疑,和佛洛伊德所说的自卑情结刚好相反;少校有这种自信,但范菲没有。所以当凶嫌拥有这些特征时,我就知道范菲是无辜的。”
“我有点糊涂了。”马克汉琢磨了一会儿后说。
“还有一些心理上和其他方面的征兆,”凡斯继续说:“从衣冠不整的尸体、楼上房间的假牙和假发、凶手对室内隔间的熟悉程度推断出是班森本人让他进入屋内的;加上他知道班森在那段时间独自一人在家,种种迹象均将矛头指向少校。另一点:凶手的身高和少校相符合,这是最不重要的一个事实,即使我测量出的结果与少校身长不符,不论海契杜恩队长对全世界说出什么意见,我一样会认为是子弹偏斜的缘故。”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凶手不可能是女人?”
“首先:这不是女人所犯的刑案,没有女人会用这种手法做案。从我们所了解的人类本能上得知,一个最有智慧的女人面临取人性命时,一定会情绪激动。女人不可能头脑这么冷静的安排杀人计划并且以职业化的干净俐落手法——从五至六尺外瞄准太阳穴射击。再则,女人不会站在坐着的仇家面前与他争辩,通常她们认为坐下来比较有安全感,女人坐着时讲话比较流畅,而男人是站着。即使是一个女人站在班森面前,当她拿出枪瞄准时,他不可能不抬头。男人把手伸入口袋是一个自然的动作,而女人身上没有口袋,除了提袋之外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枪。当一个愤怒的女人在他面前打开提袋时,男人一定会有所防备——女人多变的天性令他提高警觉……除此之外,班森的秃头和脚上的拖鞋造成女人是凶手的假设不成立。”
“你不久前指出,”马克汉说:“凶手是那天夜里临时起意才发起了英雄式的行动,但你怎么又说是他精心策划了这桩谋杀案。”
“没错,这两件事并不互相矛盾。谋杀是早在计划中——这一点毫无疑问,但少校愿意给他的被害人最后一个求生的机会。我的看法是:少校在财务方面捅了一个大窟窿,州政府监狱的门已为他而大开,他知道他弟弟的保险箱内有一大笔款项可以救燃眉之急,所以在那天夜里去到他家准备说服他。首先,他告诉他弟弟自己面临的苦境并要求借钱,艾文可能要他下地狱去,少校甚至可能不想杀害他而苦苦哀求,但当艾文转头去阅读时,他知道再请求也是徒劳无用,所以使出了杀手锏。”
第四部分凡斯解说他的方法(2)
六月二十日,星期四,晚上九点
当天晚上,洗过土耳其浴用完晚餐后,严肃疲倦的马克汉、宜然自得的凡斯和我三个人坐在史杜文生俱乐部大厅的一角。
我们默默的坐在那里抽了半小时的烟,终于凡斯清晰的开口表示:“就是有希兹这种顽固又缺乏想像力的家伙才会造成罪犯和社会大众之间的对抗……真悲哀。”
“现今的社会中已找不到英雄了,”马克汉说:“即使有,也不会当警探。”
“但是尽管他们热爱这份职业,也会因为身材的缘故被拒绝在外。据我所知,警察是按照身高体重的标准录取的,他们必须合乎强壮的要求——好像他们唯一对付的罪恶只是暴动和帮派械斗。硕大便是美——这就是美国人伟大的理想,不论在艺术、建筑、饮食或警员各方面都一样,难以理解。”
“无论如何,希兹有一个宽宏大量的胸怀,”马克汉为他辩护,“他完全原谅了你。”
凡斯笑了,“今天晚报上所加诸于他身上的功劳与赞扬足以软化任何人,他甚至应该原谅少校对他施以暴力。希兹的身体一定很结实,否则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可怜的菲普斯!他这一辈子都会受膝痛之苦。”
“你的确料中了少校的反应,”马克汉说:“我几乎要认同你那些与心理有关的理论,这样的推论引导你正确的方向。”
停顿一下后,他好奇的望着凡斯,“请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为何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少校是凶手?”
凡斯靠椅背上,“先考量一下与这件凶杀案有关的特征。很明显的在开枪前,班森和凶手正在谈话或发生争执——一个人坐着,另一人站着。然后班森假装在看书,因为他已经说完想说的话了,他用阅读来终结彼此之间的交谈,通常一个人不会在谈话时阅读,除非另有目的。有备而来的凶手见到已经无转园余地,掏出枪对准班森的太阳穴扣下扳机。事后他关上所有的灯走了出去……这些全是事实。”
他用力吸了几口烟,“现在让我分析给你听……正如我曾指出,凶手并未将死者身体当做目标,虽然射中它的机会较大些,但死亡的机会却反而较小。他选择了最困难与最危险的方式,他的作风是直接无惧的,只有一个有钢铁意志和赌徒性格的人会用这种勇往直前大无畏的手法;所以,所有紧张、冲动、胆小之人全部自动从凶嫌名册中消失。他干净俐落职业化的犯案手法,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指控他的实质证据,证明了这是由一个充分自信并惯于冒险之人事先冷静计划部署之下的结果……所以我说马克汉,你是个可以理解人类天性的好法官吗?”
“我想我明白你推论的要旨。”马克汉有些迟疑的说。
“很好,”凡斯继续说:“若想判断人类行为的心理倾向,只须找到一个思想性情与之相近的人即可,因为如果在相同的情况下,他会毫不犹豫做出同样的事来。命案发生前,我认识少校已有一段时日,所以当我在那天早上看过现场之后就知道是他做的。从各方面的顾虑和特色来看这桩命案,都可以说是他个性和心理状态的最佳诠释。即使我不认识他这个人,因为我已掌握了凶手的性格,一样可以在众多嫌疑犯之中找出他来。”
“但也可能是另一个和少校性情相同的人所为呀?”马克汉问。
“每一个人的天性都不尽相同——虽然偶尔相似的两个人会有类似的举动,”凡斯解释,“但以目前这件案子来看,另一位和少校同类型的人涉案的可能性几近于零,在法律面前也无法证明。就算纽约市有两位不论在个性和本能上均酷似的人,但他们都持相同的理由杀死班森的机会又有多少?范菲在案情中出现时,我知道他是一个赌徒和狩猎者,我趁机调查他的资历;因为我并不认识范菲,所以向欧斯川德上校打探消息,根据他所告诉我的内容,范菲立刻丧失了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