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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3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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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睡不着你想啥来着?”德山反问。 
  “想得可多呢……”孙寡妇说。 
  “就说眼巴前的吧。”德山老汉说。 
  “眼巴前的呢,就是,俺相中你啦……”孙寡妇大喘气,“咱合起来跟大黄瓜算账。” 
  德山哗哗冒汗,心里说你这娘儿们要活活吓死俺呀。 
  孙寡妇定要把德山拉到自己的计划中,是一宿没合眼一点点掂算出来的。原因一是德山这个人虽然老了点,但在村民中还是有威信的,德山原先当过些年生产队长,为人不错,如今俩儿子都在城里,虽说顶多是打工的,但毕竟也混成了城里人,村民由此也高看他一眼;原因二呢,自己尽管能抓着大黄瓜的把柄,但毕竟村里都知道当初自己与大黄瓜有一腿,这会儿跟他闹翻了,就是再有理,旁人也会议论你是要敲竹杠,有德山掺和着,就能把先前的事遮了许多。另外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德山比自己大了许多,德山又不好色,有他搭伴,不会引起那些乱七八糟的非议。因此,思来想去,她必须千方百计把德山拽过来。如今,她忒高兴,德山老汉已经上套儿了。 
  既得了挡道费,又有了洒水车,初战不仅是告捷,简直是辉煌。小清河村有点秫米粥烧开锅了。德山家一时成了村民议事的中心,来一屋子人,抽烟抽得似把炕席点着了一般。村民崔大头身高少一半全是头,他晃晃大头,说安静安静啦,上世纪呢,德山你领着社员种过地,如今是新世纪,你领着俺们维护村民的生存权利。德山就笑了,说还挺他娘合辙押韵,还是当年学小靳庄的老底吧?崔大头原在小学校代课,前阵子整顿给裁下来,气尚未消,他说别忘了俺当过教师。孙寡妇忙问,咋不让你教了呢?她把“呢”字说得贼重,明摆着是挑崔大头的火。崔大头顿时还就火烧大头,喊还不是没给领导送礼。德山说还是你水平洼。崔大头说你更洼,洼到家。孙寡妇说咱自己人别打咕,崔大头你有文化,就当大伙的军师吧。 
  “开工钱吗?”崔大头问。 
  “赢了就开。”孙寡妇说得很肯定。 
  往下孙寡妇就让德山说,其实主意都是孙寡妇的。德山干咳两声揉揉嘴又蹬蹬腿。孙寡妇说你干啥呀这些零碎。德山说事关重大俺得寻思妥了再说。崔大头说寻思俺可要回家了。德山一拍炕沿说那个啥好汉子有招儿,好寡妇得禁熬。孙寡妇白了一眼说还是零碎,说真格的吧。德山说咱可不是胡闹咱是为环跑。崔大头说不是环跑是环保。德山说中中,反正咱往下就找黄三要占道费和污染费。占道费咱先要从矿上到地里的,那早先只有一辆车宽的道儿,这会儿车多了车大了,轧出早先的三倍宽,被毁的可都是咱们的承包地,黄三原先说加倍赔,可他至今连个毛刺也没赔。还有污染费呢,更得要了,他黄三的铁精粉厂直接把尾矿(废渣)排到河里,把个小清河给弄得坏坏了,咱村地势低,如今井水发黑发苦,不少人喝了肚子疼…… 
  德山跟当年派社员下地干活一样,不仅没紧张,而且说得挺顺溜。村民都点头,说对对是这回事,不过咱或多或少也反映过,可李小柱说眼下出矿石是硬道理,结果咱们的道理就软了,这回要搞就搞坚决彻底了。孙寡妇说那没问题这回得彻底,崔大头说得彻底加彻底。德山搓搓手心说正好地里没活,咱闲着也是闲着,干半截子不是好手艺,要干就一竿子插到底。他还问孙寡妇你说是不?孙寡妇脸一红说那就插到底呗,反正俺也难做好人。德山纳过闷儿,抽了自己一嘴巴,说往下再说蹭锅边子话不是人。于是就没有哪个村民起哄闹骚,一伙子挺像谋划正经事的了。 
  村委会主任老赵怕把事闹大了,后黑天就悄悄找德山,说老哥你可是一辈子清清白白的人,咋老了老了跟那骚娘儿们搅和到一起去了,老嫂子已经气跑了,还想把她气死呀。德山脸上有点发烧,说没法子已经搅进去了,可人家说的也挺有道理,村民也有这个要求。老赵说有要求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俺也给李乡长反映了,他也没说不解决。德山问那啥时能解决呀?老赵说总得容人家个空儿吧。德山还没从胜利的喜悦中走出来,得意地说从洒水车的经验来看,这空儿容不得,容了他们就不当回事了。说着说着德山脸还就凉下来沉下来,说咱对事不对人,俺跟孙寡妇在一块也不是搞破鞋,让俺搞也没那能耐,等把这事办完了,俺跟她就大道通天各走一边。老赵摇摇头又去找崔大头,说你也是咱村的文化人,咋跟着他们胡来?崔大头说主任你张开嘴俺也张开嘴,咱找人瞅瞅是一个色吗,你喝大黄瓜给拉来的白净水,还好意思数叨俺。老赵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火冒三丈地去找孙寡妇,孙寡妇正在家穿个小背心凉快,猛地一回头看见了,却也没抓褂子,而是色色(发坏)地一笑,说这天贼热贼热呀。老赵抽着烟盯着锅台,说你在城里挺好的回来干啥?孙寡妇说老啦老啦得叶落归根啦。老赵说归也中,可你和黄三是老相好,何苦闹翻脸。孙寡妇说就因为是老相好,他才不该喜新厌旧忘恩负义,把俺当烂白菜。老赵说看在俺的面上别闹了,闹大了谁也得不了好。孙寡妇说本来俺也没咋好了,俺怕个蛋。老赵说你不怕俺怕。孙寡妇说你怕大黄瓜和李小柱吧,你就不怕俺?老赵把烟一扔,说俺怕你个,小心日后俺收拾你。孙寡妇说别等日后,现在就收拾吧,你瞅瞅这是啥。老赵抬头一瞅,灯光下就见两个白白大咂儿在乱颤。老赵说你别勾引俺,俺家里有,虽然没你这俩好,可也是一样的东西。孙寡妇说俺才不勾引你,俺嗷一嗓子,你就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你信不?老赵忙说俺信俺太信了,说罢黄鼠狼般蹿出门没影了。 
  转天李小柱接了老赵的告急电话就赶到村委会,叭叭开扩音器吹麦克风再喊喂喂喂,说有重要通知重要通知,我是乡长我姓李,请下列村民到村委会开重要会议,然后就点德山、孙寡妇和崔大头的大名。 
  这声音真亮亮在德山屋里屋外响着。大杨树上的喇叭正对他家(原先斜对,让德山正过来)。崔大头说去还是不去,乡长都说三遍了。德山蹲在地上抽烟,死活不抬头,嘴里嘟囔说这可咋好,乡长这是要收拾咱啦。孙寡妇说到了关键时刻了,你俩不能打秃噜吧? 
  “要不这么着,你俩先去,俺过一会儿去,俺得拉一泡。”德山说。 
  “俺肚子也不好受。”崔大头说。 
  “也好,那俺一个人去,去了俺就说和乡里和黄三闹别扭都是你俩挑动的,你俩还准备闹到县里市里省里。”孙寡妇说,“俺这么说中不?” 
  “中个蛋!那非把俺俩关局子里去不可。”崔大头说。 
  “孙寡妇,你这娘儿们心咋这狠。”德山说。 
  “俺狠还是你狠?你钱也收了,酒也喝了,到这会儿就想把俺卖了,到底是谁狠!”孙寡妇说,“反正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自己跑了。” 
  “那等俺喝口酒。”德山说,“戏里咋说,对,酒壮英雄胆。” 
  “壮熊人胆。”崔大头说,“酒在哪儿,俺也造一口。” 
  “都鸡巴没啥胆。”孙寡妇说,“让俺先喝口。” 
  活到这个岁数,德山老汉还是头一次和乡长面对面地说话,一时间就没了真神。他先是蹲在村部的旮旯不抬头,孙寡妇趁别人不注意噔噔踹他腚两脚,他愣没挪地方。后来还是乡长李小柱说都坐都坐吧,挺和气的,他才坐在长条凳的一头,另一头坐了孙寡妇,当中空着。李小柱跟那天大不一样,脸色好多了,跟才刚在喇叭里喊话也差着劲,说着话就掏烟,是高级烟,烟盒通红通红,还问抽烟不?德山一看那烟盒上有城楼子,像天安门,他真想抽一根,但嘴里却说俺们抽旱烟,结果李小柱就自己抽着。崔大头特不乐意白了德山一眼,意思是你这一说俺也抽不上了。但孙寡妇冲,她说李乡长俺想抽一根,说着就伸手要,还就抽着了,然后她就说乡长你唤俺们,俺们在广播里听得怪真亮的。李小柱说是呢是呢,听说你们是代表,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其实乡里也知道你们想说啥。崔大头伸手刚想要烟,德山小声说别没出息。崔大头只好挠挠大头,说俺们还没说呢,乡长你就都知道了,你真神啦。李小柱说保护环境,也是乡政府当前最主要的任务。我们绝不能为了一时的利益,而牺牲群众的长远利益,然而,我们又不能守着金碗讨饭吃。我们得加快前进步伐,让青山为我们服务。为此就会有损失,然而……他拉开架式要讲起来,他特能讲,一准能讲到天黑。 
  “又然而啦。”孙寡妇一着急烟头掉脚面上,烫得她猛地蹿起来,凳子那头德山咕咚一下就坐翻了,后脑勺砰地就碰在墙上。 
  “你干鸡巴啥,起来也不打个招呼,要摔死俺啦!”德山捂着后脑勺说,“乡长呀,那个损失太大了,你再然而也不中呀。” 
  “咋不中?”李小柱问。 
  “就说喝黑水,把人都喝坏了。”德山说。 
  “谁喝坏了?我找人化验过。”李小柱不信,顺手把烟揣口袋里。 
  “他,就是他。”崔大头一看抽不上乡长的好烟了,便指着德山狠狠地说,“他得了癌了,没几天活头了……” 
  “俺咋不知道?”老赵说。 
  “你知道也没用呀。”孙寡妇说,“你瞅他瘦得,干巴鸡子似的,见天夜里睡不着觉呀!浑身骨头节疼呀!你说是不?快跟乡长说。” 
  “是,是啊,俺睡不着,俺,俺浑身疼,俺不想活啦。”德山只能顺着说,“乡长啊,不是俺吓唬你,总喝这黑水,没个不得病的。” 
  “那是,那是。”李小柱有点慌,问,“你是啥癌?大夫咋说的?” 
  “啥癌都有呀……”崔大头说,“俺领他瞧的病,大夫不让我告诉他,连药都没开,就让回家准备后事。” 
  “这是真的?假的我可饶不了你们。”李小柱变得紧张了。 
  “真,真的呗。这还能有假。”德山不敢说假的了。 
  …… 
  弄假成真了。 
  连夜把棺材从柴棚里搬弄出来,气得德山老汉可院走溜儿,满嘴骂娘。他骂孙寡妇你纯粹就是个丧门星呀,从娘肚子里出来就是害巴人的,俺倒了八辈子霉了遇上你。他又骂崔大头你那个大脑袋里装的不是脑浆是屎汤子,你还说俺啥癌都有,你是存心咒俺死呀…… 
  骂了个够,孙寡妇和崔大头也不恼。崔大头抹抹脸上的汗,嬉皮笑脸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你断俺的烟道儿,俺一着急就说沟里去回不来了。孙寡妇说人家嘴大咱嘴小,人家腰粗咱腰瘪,不这么吓唬一下,他们根本也不往心里去。崔大头又上烟又点火,说反正就装一会儿的事,乡长不能总来,这棺材也该出来透透风省得长虫。孙寡妇说这么着还有个好处,他们不敢收拾你,不然说抓你就抓你。德山寻思一阵说要抓也抓咱仨,咋就抓俺一个呢?孙寡妇说你是总头,当然得抓你。德山说俺是被你拉下水的,俺啥时变成总头了?崔大头指着院里帮着抬棺木的人问他是不是总头。回答那叫一个齐刷:“没错,是总头!” 
  孙寡妇说听见了吗,往下你就得带着大伙干了。崔大头说俺们听你的。村民们七嘴八舌说当年你背为人民服务溜溜的,全公社顶数你棒,事到如今你可不能耍熊。德山好面,这些年没人捧了,冷丁被人一捧,就有点发飘,他狠狠心说看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俺就换不来水清亮呀。众人鼓掌叫好。德山望望头上瓦蓝瓦蓝的天,忽然问谁家有报纸,咱得学习学习,不然往下说啥。崔大头说甭学,只要要来钱就中。孙寡妇说往他们难受的地方说就行。德山摇摇头说咱可不能光为了钱,咱得讲理呀,眼下的日子要说就不赖啦,咱可不干无理取闹的勾当,你们等等,俺到小学校找报纸去。 
  德山就往大门走,才出去立刻被几个人堵了回来,来的是李小柱老赵还有黄三及他的手下。李小柱看一眼德山,皱起眉头忙问:“你不是有病吗,你去哪儿?” 
  “俺、俺找报、报、报……” 
  “找报社?” 
  “有话好说,可别找记者。” 
  李小柱看见棺材,脸色就变,忙掏出红皮烟,德山这回一把抓过来点着就蹲下猛嘬。老赵说你这是干啥,抽一根就中啦。李小柱摆摆手,到院里敲敲棺材,当当铁音儿,苦笑道还是柏木的真少见了。德山跳起来,得意地说敢情呢,存了有年头了,不是因为这糟心事,俺都舍不得让它出来晒日头。黄三贼精,嘿嘿一笑上前说这材是好东西呀,可惜还缺几道大漆,这天头正好,回头我请人来刷,保你下葬前就干得梆梆了。这话就说得有点缺德了,分明是催人家快死。孙寡妇怕说露了馅,忙说大黄瓜你以为人家那么快就死了,这事没完不能死,死之前一定跟你得较个真章。黄三脖子一梗,肚子一腆说我才不怕较真章,有能耐这会儿就较,过了这会儿老子还不陪着了。李小柱朝他一摆手,说别较劲别较劲,那么就激化了矛盾。黄三说这不是明摆着敲竹杠吗,你瞅他这样是要死的人吗?这么一会儿都嘬了三根了,你知道那烟多少钱一盒,那三根烟够你挣半拉月。 
  德山老汉顿时抽不下去了。他的手在发抖,那盒烟红红的像一团火,燎得他不知是拿着好还是扔了好。他相信黄三说的,这三根烟的价钱自己或许一个月都挣不出来呢……他的心都碎了,碎得跟碾盘上的棒?儿一般,连半拉整个的都没有。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的人,在这世上活得咋这不一样呢?人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抽红的,想咋造就咋造,那可真是敞开肚皮吃,打着滚的花。可自己和土老百姓呢,日子就过得远没人家那么舒心了。从春忙到秋,收点玉米棒子,能卖出本来,就烧高香了,遇到个灾儿,连化肥钱都换不回来,他妈的,这叫怎么一档子事呀!抽!抽他娘的高级烟!不抽白不抽,抽了不白抽,好歹从俺鼻子眼儿往外冒出去,俺也过一把富人瘾……德山老汉猛抽了几口,忽然脑瓜里一翻个,自己又问自己,不对吧,老话讲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十个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般齐呢,天底下的那些人咋能过同一个饭锅里的日子?你这会儿日子是不如有权有钱的,可你不能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人家李乡长整天开会,叨叨叨总得讲,那得费多少脑汁,看不见他年轻轻的头发稀得就像大齿耙子啦。还有大黄瓜,当初他吃了上顿没下顿,混得快把裤子当了,那罪也受老了去啦。唉,算啦算啦,李乡长谋个官也不易,咱别把人家饭碗给砸了。大黄瓜癞蛤蟆上墙头,也得让他有露脸的时候……德山老汉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了些。他把烟屁股抽净,还剩下小指甲盖那么一小截,他掐灭了就捏在两指头间,准备留着回去掺到旱烟里抽,而那多半包烟,他就想还给人家,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而且还那么金贵。他刚要把烟递过去,就见李小柱和大黄瓜手里变戏法似的又有了金黄色的烟了。那颜色真叫正呀,焦黄焦黄的,还闪光,就跟金子的颜色一样,不,比金子还光亮。德山老汉是见过金子的,是在城里商店里见的。老儿子娶媳妇,媳妇非要一样金货。德山咬牙去买,才生平头一次见到金子是个啥样。那天德山头疼,疼得直想碰点啥。儿子非要买项链加耳环,德山说等俺撞了汽车你拿赔来的钱买金砖吧。儿子知道爹倔,说得出来就办得出来,也就不非买了,后来只买了个小金镏子,还花了上千元。把那镏子放在黑巴巴粗拉拉的手心里,也就跟个大玉米粒子似的,亮都不咋亮,德山心里流血,暗道你是啥东西变的,咋这贵呀。儿子当时还不满意,说够呛,给这点小玩艺,怕是她都不愿意跟俺睡。德山说爱睡不睡,扭头便走,到个没人处说道这丫头长个啥家伙这金贵,打个金裤头裹上得了。然后立刻咬了自己舌头,骂你是啥老公公,咋能背地里说人家儿媳妇,真是该咬该咬。他不说该死,他不愿咒自己,何况长到满脸河沟渠子了,才第一次见到金子,应该原谅自己。但那之后他就高兴起来,他想多亏了改革开放呀,要不然金子就是几块钱一个,自己也买不起,也没心思买。如果天天发愁怎的才能填饱肚子,就是饭桌上摆块窝头那样大的金子,你照样还是挨饿呀。这会儿虽说多花了些钱,可你毕竟买下来了,有朝一日,俺日子大富了,再买金货,咱就买沉的重的。项链嘛,咱买狗链子那么粗,耳环嘛,买扁担钩那么壮,金镏子呢,就买棋盘子那么大,手镯呢,起码得赛过派出所所长的手铐子……可没想到呀没想到,俺一个能干又肯干的人,如今竟然不如当初狗屁不是的大黄瓜了。不过,这也没啥,驴粪球还有发烧的时候,兴许大黄瓜就有发财的命。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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