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当代-2005年第3期-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直达福建厦门的快车,大家一合计,就请筹委会的会计葛盛炎和建委的王元顺去漳州跑一趟。 
  葛、王二人辗转到了漳州,人家一听说是为包公墓的事专程来寻找金丝楠木的,别提多热情,都帮着到处寻找。最后在漳州市南靖县和溪乡,找到了山林承包主包浩源。 
  这事也真神了,他们一路找过去的这个包浩源,正是包公的后世子孙。包浩源一听说合肥为老祖宗修墓急需金丝楠木,二话没说,立即带人操家伙上山。他知道山上有这样的楠木,但长得不在一处,就带人满山上寻找。别提有多少困难,包浩源硬是披荆斩棘,领着大伙汗珠儿摔成八瓣,把二十二根宝贵无比的金丝楠木弄下了山。 
  葛盛炎和王元顺感动得不知说啥才好。 
  更叫二人感动的是,砍下的这二十二根金丝楠木,包浩源分文不要。他说:“算是无偿奉献。” 
  联系火车车皮时,又遇到了麻烦,正是福建省的水果季节,大批的水果需要运往各地。每逢这时候,一切货物都要给水果让路,这早已经成为当地一条雷打不动的规矩。 
  两人在货场里急得团团转,最后不得不斗胆去闯货运办公室。负责货运的同志一听说运的是金丝楠木,是包公家乡的人民修建包公墓等着要的,就把桌子一拍,发了话:“谁不知道包青天!既然是包公棺木急要的,那咱就叫其他的一切货物让路!”说罢,仍觉得不好意思,反倒埋怨二位,“你们怎么早不说清?” 
  金丝楠木从福建漳州运出之后,每到一站都备受照顾。铁路货运上的麻烦事历来不少,但这批特殊的“货物”,却一路绿灯。 
  一边是在想方设法地重建包公墓,一边却又将仅存于世的包公遗迹彻底地毁灭。这天,突然传来的一个消息,让程如峰简直不敢相信。 
  有人要把包公井填了! 
  包公井是合肥市今天惟一的一个包公的遗迹和历史的见证了。《庐州府志》和《合肥县志》都曾这样记载:距今九百多年前的一〇五三年,包公回到家乡担任庐州太守。他见学府中的学生吃水困难,就亲自安排人挖了这口深井。饮水思源,后来人们就把学府中的这口井称为“包公井”。一九四九年程如峰随部队进城时,最初就驻扎在学府西边百余米的一个祠堂里。那时他常过去散步。包公井附近的古迹还很多,不仅有凤凰池、状元桥、尊经阁、启圣祠,还有大成殿和明伦堂。后来城市不断改造,包公井一带古色古香的历代建筑,便陆陆续续在地球上消失了。这几年,他一心只放在包公墓的研究上,竟也把那口包公井遗忘了。 
  “难道我们非得把一座城市所有的历史遗迹都破坏殆尽才甘心吗?”程如峰心急如焚,忙赶往已经成了合肥四中的昔日学府。只见现场横七竖八地堆放着钢筋、木料、散砖、碎石,找了好半天,都没有看见石井栏。 
  他询问附近小屋里一位像是保管员的老人:“这一片有没有口井呀?” 
  老人说;“你问的是包公井?” 
  程如峰忙说:“是呀,是呀!” 
  老人指着大片堆积物中间的一张锈铁皮说:“那不是!” 
  程如峰走过去,拎起铁皮一角,使劲一掀,果然露出一口古井。俯视井底,虽然已经有九百多年的历史,却依然是井水如鉴。没等他说话,老人却开了腔:“领导上要填了它,这井就太可惜了!” 
  回来后,程如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抱着一线希望,他连夜给市委书记杨永良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上强调,由于年代的久远,包公遗迹遗物已几尽毁灭,惟独包公井幸存至今,弥足珍贵。他还指出,“如将包公井抢救下来,势必会给这座城市的历史文化增加光彩,对今天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和旅游事业的发展,都将有着不可替代的独特作用。”为说明包公井的历史悠久,他还特地把《嘉庆合肥县志·学宫图》也随信附上。 
  为赢得社会舆论的支持,他又在《合肥晚报》上写了篇《抢救包公井》的文章,大声疾呼。 
  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后来,我们在程如峰提供的材料上,看到了市局两级领导的有关批文。 
  市委书记没有明确的态度,不置可否地把信批给了建委主任厉德才,让厉“组织有关方面研究反映的问题,如有价值提出保护方案”。 
  我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珍贵的文物,对于合肥,对于国人,有没有价值,好像不应有疑问吧? 
  建委主任显然认为不需要“组织有关方面研究”,明确批道:“此处规划一幢五层楼,已无法再变动。古井保护,只有等今后选择适当地点恢复。” 
  为什么填包公井的“规划”“已无法再变动”,没作任何说明。提出的“古井保护”的办法,居然是“今后选择适当地点恢复”。所谓“恢复”,其实就是别处再挖一个井。 
  后来,包公井被合肥四中的一幢宿舍楼埋掉了。校园里确实又挖了口井,并被冠之为“包公井”。只是,假如把北京的天安门搬到上海的浦东去,不知道还叫不叫“天安门”。 
  一个富有包公精神内涵,历经了千年的风风雨雨,好不容易才保存下来,并且是不可再造的稀世珍宝——包公井,就这样,从人们的视线中永远地消失了。 
  它消失在一九八六年。 
  那早已不是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期间,那已经是改革开放的今天,它依然消失了。 
  重建的包公墓,历时两年,终于在公元一九八七年十月一日竣工剪彩,正式对外开放了。 
  剪彩的那天,像过大年一样,墓园内外,人山人海,万头攒动。台湾同胞,海外侨胞,不远千里万里,纷纷闻风而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位老人格外引人注目,他就是包公二十九世孙、世界船王包玉刚。他特地携眷从香港乘专机来合肥谒祖,同时参加包公墓的落成典礼。 
  包氏家族最后一个“恩生”的女儿包训芝和肥东县文集乡大包村村长包先长,都被安排在墓园工作。这天,他们特别兴奋,忙前忙后迎接着八方来宾。 
  重建的包孝肃墓园,古木参天,浓阴匝地,赭色的墙壁、黛色的墙头,配以古朴的飞檐翘角和雄伟挺拔的抱柱,一切都于静谧中透着肃穆。 
  整个墓园由主墓区、附墓区组成,占地三公顷,由西向东展开,依次建有石阙、神门、石象生、享堂、墓冢等,规制甚为壮观。祭祀包公的高大享堂,是一座十分典雅的“歇山顶”仿宋建筑。内有二十根丹红涂漆整木大柱支撑梁枋,上悬巨匾三块。当代书画名家赵朴初、刘海粟、刘炳森分别书有:“清正廉明”、“正气凛然”、“为政者师”十二个镏金大字。 
  出附墓区,拾级而下,就可以直接走进包公的墓室。墓道两侧,有仿宋古灯导引。到达“地宫”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巨石端放在墓道的正中,这就是惊动中外的包拯墓志铭。志石之后,便是金丝楠木棺,仅存于世的三十五块包公的遗骨,被安放在楠木棺中。 
  安徽教育学院吴孟复和安徽大学李汉秋两位教授,专门撰写了《重建包公墓记》: 
  一九八七年十月,合肥市人民政府迁葬乡贤包公于城南,此处前眺蜀山,后带包河,四周柳色,十里荷香。寒泉秋菊播廉吏之清芬,朗月光风增庐阳之名胜。 
  包公名拯,字希仁,谥曰孝肃,北宋真宗咸平二年(九九九)生于庐州合肥,即今市属肥东县之包村。二十八岁后从政卅多载,清正廉洁不贪财贿,明断曲直昭雪冤狱,铁面无私不徇人情,立朝刚毅不畏权贵,生时已有民谚赞曰:“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自后千年,以清官楷模,演为说部,播之弦管,情节虽多出增益,实亦其精神之发扬光大耳。名垂宇宙,气壮山河,是岂偶然哉? 
  公以北宋仁宗嘉七年(一〇六二)五月,病逝汴京(今开封),吴奎《墓志铭》言以次年八月归葬合肥,其即今郊之大兴集。人民建国之初,政府即勤加保护,后以十年动乱,移葬肥东之龙山。现以龙山地远,不便瞻谒,改葬包河之南。凡所建造,皆仿宋制,墓室之外,益以享堂石阙,一一准之宋人《营造法式》。经始于一九八五年秋,完工于一九八七年秋,乃于是年九月二十六日迁包公遗骨奉安于斯。十月一日隆重举行落成典礼,省市领导暨公第二十九代孙包玉刚为墓图揭幕。各界代表瞻仰高风,油然生敬,穆然深思,励志激浊扬清,振兴中华云耳。 
  这篇《重建包公墓记》,其实有两处是值得推敲的。一是包公“从政”时间并非“二十八岁后”“卅多载”,准确地说,应为“三十八岁后从政二十七载”。因为包公进士及第后,朝廷先后分配他任建昌知县及和州税监,但他辞官不做,留在家中赡养父母,直到父母双亡守孝期满,已接近“不惑”之年了。二是“迁包公遗骨奉安于斯”的时间,应是一九八六年四月四日,农历清明节的前一天,这是合肥市委、市政府在肥东大包村龙山隆重召开“迁安仪式”的日子,怎么变成了一九八七年九月二十六日?显然是在回避一段隐情。两位撰稿的教授未必知情,而知情者又实在不便明说。所以,这篇《重建包公墓记》最终并没竖之于墓园,只是作为一份一般性的文字资料,后来被收入了《包拯集校注》,算是对二位教授有了个交代。 
  就在包公墓园对外开放不久,有几件事是不可不提的:一是合肥市包公研究会正式成立。二是程如峰笔耕多年、长达十三万字的《包公传》,可以说是中国第一部真实记述包公一生的纪实作品,终于拿出了成稿。 
  还有一事不得不提,这就是,在巨大的“覆斗形”的包公坟茔中,程如峰和张林他们埋进去的,是从大包村挖出的那十一只陶罐,和准备盛放遗骨的那十一口石棺。 
  那十一只陶罐,当然是空的。 
  那十一口石棺,也只能是空的。 
  被掩埋的,显然是一段永远不打算向外界张扬的,充满着痛楚、困惑而又无奈的故事。 


鸿雁存影
程绍国 
  程绍国1960年生于温州,《温州晚报》编辑。在《人民文学》、《北京文学》、《中国作家》等刊发表过小说和散文。曾获《中国作家》“1991—1993年度优秀短篇小说奖”。 
  三位都是林斤澜的前辈,文坛响当当的巨匠。解放后,林斤澜出道,三位或静静地蹲在水边,或背着荣誉的十字架赶路,或在林中漫步,偶有机会伸手指点指点。三位地位茅盾最高,沈从文最低,他是个另类。林斤澜在北京市文联工作,老舍是文联主席,差不多天天见面。但林斤澜最崇敬的、对林斤澜最具亲和力的,还是沈从文。林斤澜说,现代有两位作家的作品是他最喜欢的,首先是鲁迅,其次是沈从文;综观林斤澜的小说创作,两位的影响显而易见。大致地说,林斤澜后期的深刻(大约从《十年十癔》开始),可见鲁迅,而先期的抒情(《矮凳桥风情》之前),可见沈从文。先期的林斤澜,艺术个性还不突出,所谓可见沈从文,也只是流于笔调。 
  茅盾是林斤澜接触最少的。当我在林斤澜前门西大街的家里谈到要写“林斤澜和沈从文、老舍、茅盾”时,他说:“我和老舍、沈从文是有东西的,我与茅盾你怎么写呢?”我说材料少是少,但也要写。 
  1940年1月,林斤澜17岁,决定要到延安去。组织上把线路排好,林斤澜先到重庆,重庆八路军办事处边上有个书店,书店中有店员会告诉林斤澜怎么走。到达重庆后,意外出来了:向店员递暗语,店员没有好声气:“走走走……我们忙着!”态度有时甚至是恶劣,样子似乎是装给别人看。事后林斤澜知道,第二次国共合作的气数将尽,面子上的装欢已经艰难,次年不是有皖南事变吗? 
  2003年我到重庆,看了“八路军办事处”,边上什么书店已经了无踪影。了解到1940年的时候,戴笠的公馆就在办事处的边上。对共产党人的监视和控制,其实早已开始。走投无路。我无法想象少年林斤澜走投无路的样子。——百无聊赖之中,林斤澜想起了茅盾先生。林斤澜在小学的时候,就读过茅盾的《子夜》等不少著作。他在散文中多有提起。如回忆小学生活的《月明星稀》,开头就说: 
  《鲁迅自选集》、《茅盾自选集》出版的时候,李老师黄老师都叫买,叫多买几本,在高年级几个班上传阅。 
  当年为上学方便,我住在外祖父家里,外祖父是教四书的老先生,有回我把《茅盾自选集》带回家去,外祖父在烟榻上读了。还给我的时候问先生叫买的吗?我说是。又问喜欢看吗?我也说是,外祖父默然。 
  重庆这个时候,鲁迅已逝,在林斤澜,茅盾就是一盏明灯。林斤澜了解到,茅盾受著名爱国民主人士杜重远的邀请,于1938年底抵达迪化(现为乌鲁木齐),在杜任院长的新疆学院担任教育系主任,并被新疆“土皇帝”盛世才任命为新疆文化协会委员长。 
  少年林斤澜便给茅盾写了一封信,介绍了自己的情况,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到新疆学院读书。茅盾很快就给林斤澜回了一信,告诉林斤澜不要到新疆来,要林斤澜“就近上学”。署名是“沈雁冰”。 
  林斤澜对我说: 
  “后来我知道,那个时候,茅盾在新疆也呆不下去了。” 
  关键是盛世才这个人。这个人在抗战之后,制定六大政策:“反帝、亲苏、民平(民族平等)、清廉、和平、建设。”在当时,姿态相当进步和开明。并与共产党达成统战。毛泽民、陈潭秋、邓发他们都到新疆工作了。但盛世才毕竟是个官僚,是个政客,政客和官僚这东西表和里是不一的,说和做是不一的,前和后是不一的。他在新疆实行的同样是特务统治。毛泽民访问茅盾时就说:“盛世才这个人很难捉摸,他多疑,忌贤,有边疆‘土皇帝’的特征。他对我们延安来的人很客气,奉为上宾,但从不交心。” 
  到了1940年的时候,茅盾觉得新疆的气氛已经很不好。从《一代文豪·茅盾的一生》可见,林斤澜给他写信的这个时候,他正想逃离新疆。他是5月份逃离的。这个,林斤澜怎么知道呢? 
  林斤澜说: 
  “我就按照茅盾先生的话去做了,考上了设在重庆北温泉的国立社会教育学院。” 
  我问: 
  “茅盾给你的这封信还在不在呢?” 
  林斤澜说: 
  “放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丢失了,是怎么丢的,现在就想不起来了。” 
  在人生中,有时一个细节就显得极其重要。对林斤澜来说,这是一封非常重要的信。有了这封信,他才下决心,考进国立社会教育学院。梁实秋、郑君里、焦菊隐、张骏祥、史东山、许幸之、戴爱莲、叶浅予……都正儿八经地做了林斤澜的老师。这些老师都不是等闲之辈,大大开阔了林斤澜的艺术视野,为他以后的艺术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林斤澜和茅盾重新通信已是1955年以后的事了。林斤澜说:茅盾二十年代就同毛泽东一起工作过,后来又是鲁迅身边的人,该说是“曾经沧海”。茅盾建国初只做了文化部部长、作家协会主席,主编两个刊物:《人民文学》、《译文》。林斤澜回忆道:“文革”中,北京文联图书室里茅盾的《子夜》被卸下书架。林斤澜惊讶,《子夜》是“左联”的门面之作,怎么会下架呢?怕是茅盾也出事?忙向图书管理员打听,答曰是照单子下的。又问单子上怎么说,答曰只有分类,没有细说。再问《子夜》归入什么类,图书管理员背对众人,屉开一缝,密查书单,查定答称:“黄色类。”这是后话。 
  林斤澜清楚地记得,1964年之前,全国小说年选,差不多每年都有他的小说。难得茅盾常有信来,而且是主动来信。信的内容是关于林斤澜的小说。林斤澜说:“茅盾来信也问意见,但大部分说的是我小说的缺点,说你哪里哪里写得不好。这非常管用。”——被年选选中了,当时当然是优秀小说,是茅盾赞成的;可是茅盾全说缺点,说缺点对人帮助大,又防青年作家飘飘然。用心良苦。 
  茅盾仅仅给林斤澜一人写信?大约不是。那么茅盾给每个被年选选上的作家写信吗?大约也不是。我问林斤澜这些信件还在吗?他摇了摇头。他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把一些重要的信件交给他二姐保管。他二姐也住在北京城,是个教员。等风头过去一问,不料他二姐早已把信件统统烧掉了! 
  林斤澜认为,茅盾为人极好。茅盾崇高,又有雅量,他对下一辈作家非常爱护。他举了一例:刘绍棠“鸣放”的时候,竟说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它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