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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快哉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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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子容喜道:“好!快走!” 



  秦越心中有事,也不再跟他调笑,两人施展轻功,穿越山谷,来到谷边一处石壁下,秦越在大石上推弄了几下,石壁上现出一道暗门,两人进入一个山洞,转折了许久,前面光线渐亮,来到一处巨大的石室。 



  这石室的一侧通向山洞之外,被高大的竹林密密遮掩,洞中有石台石床,薛飞带着几名弟子正在为人治病,严子容见他竟用快刀剖开了病人的肚子,在其内探寻,惊得脸色煞白,屏住了呼吸。 



  秦越显是见得惯了,浑不当做一回事,轻轻推他坐在石凳上,静静等待。 



  严子容提心吊胆地远远望着,见薛飞气度沉稳,下手又快又准,几名弟子肃然协助,有条不紊地递上各种精巧的工具,室中便只有这轻微的器械声清脆回响,再无任何动静。 



  过不多时,薛飞施术完毕,命弟子将伤口缝合,自己到旁边净了手,坐在石台前书写一会,将药方交给弟子,命他们将病人抬走,这才回过头来望着秦越和严子容。 



  严子容忙上前行礼,薛飞淡淡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严子容恭恭敬敬地把来意说明一遍,薛飞冷冷地道:“武林中的事我不管。” 



  严子容早已有备,立即展开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这件事的严重性向他细细分析,言辞肯切,又担心着薛乘龙他们的处境,急得几乎想要跪下求他,只是早就知道他的脾气,软硬不吃的,这才没有造次。 



  薛飞神色不动,望着外面的天空,半晌才道:“这件事我不能管。” 



  严子容急道:“为什么?就算您受血魔节制,也不该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啊!” 



  薛飞猛地回头看他,严子容被他凌厉的目光震得心头狂跳,强自镇定着与他对视,目光坚定,毫不退缩。 



  薛飞看了他一会,目光渐渐缓和,道:“少年人意气风发,说话不知轻重,这件事我确实无法插手,你还是回去吧。凡事皆有天意,不是人力可以扭转。” 



  严子容怒道:“事在人为,怎能凭一句‘天意’就不管不顾?枉你被人称做‘万家生佛’,竟然见死不救!武林中这大浩劫牵连万千生命,你纵使行得千般善举,但岂不闻‘功过不相抵,福祸总相依’?血魔报复武林是因为他曾受害,而如今受他害的人,难道不会再报复于他?冤冤相报何时了,他造的罪孽,难道将来又要他的子孙后代来承担?您就算管不了血魔,那天宁公子呢?您也不管了吗?” 



  薛飞冷峻如冰的面色微微波动了一下,问道:“天宁公子怎么了?” 



  “他被囚在云海山庄的石牢里,饱受折磨,只怕也不久于人世了!”其实天宁虽然被囚,并未受到任何刑讯,严子容如此说法,只是想激起薛飞的愤慨。 



  果然薛飞猛地站了起来,焦躁地来回踱步,忽然又立住身形,抬头瞪着严子容,道:“不可能,主人早有安排,天宁公子不可能有任何危险。” 



  严子容冷冷地道:“天有不测风云,人力总有不可及之处,您以为事情一定会按照血魔的计划进行吗?他的儿子宝贵,别人的生命难道是草芥么?这世上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善恶终是要有报应的!” 



  薛飞鹰隼般的目光注视着他,良久才道:“你好大的胆子。” 



  严子容坦然道:“急公好义,侠之必为!” 



  薛飞不再理他,在室中踱来踱去,秦越一边观察师父的举止,一边对严子容吐了吐舌头,心想看不出容儿竟然有这般胆色,倒真值得钦佩。 







29 



薛飞思虑良久,转头对秦越道:“你先带严公子回去。”秦越应了一声,严子容忙问:“薛前辈可有什么善策?”薛飞淡淡地道:“不用你管。”说罢向石室另一侧走去,原来那里另有通道。 

严子容见他背影消失,急得没做理会处,秦越拉他一把,道:“走吧,回去听消息。”严子空奇道:“他去找人商量么?”秦越望他一眼,道:“人太机灵了也不好。”严子容心中有了指望,勉强定下神来,随他向回走,一边还在想着薛飞会去同谁商量,只是完全摸不着头绪。 



绿竹谷的竹林已在这僻静山野间生长了千百年,密密层层,遮天蔽日。手指般的细芽渐次萌发,碗口粗的巨竹老当益壮,翠叶森森,无风自凉,有潺潺的溪水蜿蜒其间,水气氤郁,无限清幽,好一派神仙境界。 

靠近山壁边的竹林略稀疏些,正午的日光正透过林梢洒落下来,被纤密的枝叶切割细碎,如同洒开了一张金色的网,微风吹过,流光闪烁,万物生华。 

高高低低的草木,披着浓浓淡淡的青衣,如同一幅巧夺天工的图画,小小的白花烂漫地开放着,吐露淡淡芳华。 

山壁上有一处巨大的石穴,宛若天然石室,高达数丈,阔亦数丈,无门无扉,完全采取自然光线,通透清明,四壁俱是书籍,室中一个大大的石桌,桌前坐着一位面貌端丽的中年女子,正在凝神思考,少倾,运笔如飞,不多时已写了数页文字。 

终于,她写完了很长一段,又翻回数页开始细细审视,不时修改增删,有时凝神思考,有时逐字推敲,如是反复数次,才重新取过一叠白笺,工笔誊抄,等她终于放下笔来,抬头望向外面的竹林时,日影已经西斜了。 

她微微一笑,温和的容色令人心旷神怡,回过头来,却见到薛飞正恭恭敬敬地跪坐在一边的蒲团上,健硕笔直的身子仿佛一座铁塔,即便坐着,也如顶天立地一般。 

“你来啦。”温雅的声音如山间流水,清澈温润。 

“夫人,您辛苦了,这次的研究可还合您心意?”薛飞恭敬地问道,眼睛垂下去望着她脚边的土地。 

“是的,非常满意。你的医术这几年确实进境神速,说是直比华佗也不为过。” 

“哪里,都是您教导有方,我只是沿着夫人所指的明路走过而已。” 

“你不必过谦,其实每个人的天赋不同,我虽然可以想到,却无法做到,而你则擅长行动,空想如果得不到实践,永远只是空想,如同镜花水月,不可捉摸,只有你,把这些设想变成了事实,救死扶伤,功德无量啊。” 

“夫人您过奖了!”薛飞跪坐着,低低地俯下身去,感激地道:“如果没有夫人,绝没有今日的薛飞。” 

“起来吧,早跟你说过,不必拘礼。”夫人温雅的声音亲切如故,上前两步,扶起了薛飞,又道:“你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只不过在你困难的时候给予了一点帮助而已。” 

薛飞抬起头,虎目中微有泪光,沉声道:“夫人对薛飞恩同再造,薛飞有生之年绝不敢忘。”夫人望着他微微一笑,也不再说,回身去整理石案上的文稿。 

“夫人,有一件事,我知道您不一定想听,可不得不说。”薛飞犹豫着开口,声音有点僵硬。 

“什么事?” 

“主人他……他还是一意孤行。” 

夫人的背影僵了一下,缓缓坐在石凳上,半晌,叹息了一声,轻轻问道:“他终于还是去了么?” 

“是的,而且……把小主人也带去了。” 

“天宁?”夫人回过头来,脸色微白,问道:“天宁现在哪里?” 

“云海山庄。”薛飞停了一下才道:“听说是被关进了石牢。” 

夫人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薛飞吃了一惊,忙道:“您放心,主人必有安排,小主人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夫人一手抚住心口,惨淡的容色令人忧心,半晌才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薛飞无语,夫人停了好一阵,才轻轻地道:“他总是放不下。”摇了摇头,伤心地道:“二十多年了,无论我怎样开解,他总是不肯放下恨,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她忧虑的目光望向摇曳的竹林,黄昏将至,微微的冷风袭来,竹枝发出轻微的呜咽之声,流金般的斜晖淡淡地拖在细洁的沙土地上,透出一股沉默的清冷。 

“夫人?”薛飞见她怔怔出神了良久,忍不住轻唤她一声,道:“主人做事自然有他的主张,我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今天我听到一个年轻人对我说了一句话,却很惊心。” 

夫人回过头来望他,问道:“什么话?” 

“功过不相抵,福祸总相依。” 

“功过不相抵,福祸总相依?”夫人缓缓地念了一遍,点漆般的眼眸专注地望着他,问道:“你对这句话有何解释?” 

“夫人,我们十多年来尽心竭力地救死扶伤,确实活人无数,可算是‘功’;但主人这几年来在中原大开杀戒,搅乱武林,这,只怕就是‘过’,功过不相抵,无论咱们做了多少善事,也不可能完全抵消主人的戾气。”他坚持着说到这里,已是脸色惨白,痛苦地望着夫人伤心的神色,勉强接下去说道:“福祸总相依,大约是说福和祸是常常相伴而生的,不知惜福,便会生祸。”他垂下头去,泣道:“夫人,也许您应该劝劝主人,收回成命,不要再妄开杀戳,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要为小主人积福啊!” 

夫人闭上眼睛,泪水缓缓滑落下来,扑簌簌落在衣襟,良久才道:“你说得很是,我一味地迁就他,竟是纵他为恶了,他……他实在不该回来中原。”哭了一会儿,她睁开眼来,看到薛飞焦急的神色,又问:“天宁呢?他有没有受到伤害?” 

薛飞道:“应该没有,主人一定会妥善安排,不可能让人伤害到他,不过事有不可预测,小主人陷身在那样险恶的境地,无论如何不是上策。云海山庄的石牢深在地下,阴寒至极,小主人秉赋至阴,在那样的地方呆久了,难免会受到侵害,还是及早把他救出来为好。” 

夫人思考了一阵,问道:“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有一个少年赶来送信,他是腾龙堡少堡主薛乘龙的手下,名叫严子容,是个挺有胆色的孩子。” 

夫人沉吟了一会,道:“这么说薛大公子早知道你和天宁的关系了?” 

薛飞道:“应该是。”又道:“武林盟权柄之中,也就薛家还算刚正清白,薛宋虽然热衷于权势,为人倒不险恶,他的儿子也是小一辈中少有的出类拔萃之人,手下的消息相当灵通,几可比拟主人手下的暗影。” 

夫人点了点头,道:“他肯令人来向你送信,便是对天宁存有善心,我们不可曲解了他的好意。”缓缓踱转了一圈,抬头道:“你去把小三小四叫来,我要问问他们最近发生的事。” 

薛飞领命而去,夫人心事重重地在石案边坐了下来,这数月来她与薛飞共同研究医术,修订了数十种古方,编著了新的医书,承前启后,为今后普济世人垫定了坚实的基础。只是,没想到在这数月之间,外界竟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她喃喃地念着那句“功过不相抵,福祸总相依”,缓缓地又落下泪来,走到石壁边供着的白衣观音像前,跪倒行礼,默默地在心中祝祷,希望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能够点化那个人,化解他心中的积怨……即使不为他,也要为他的儿子、她的儿子,纯洁无邪的天宁积善祈福! 



谢靖泽现在是坐困愁城,花费了无数心血设计陷阱,满心欢喜地等血魔上勾,谁知风云突变,血魔先下手为强,竟然反过来用毒阵包围了山庄,大有将这一百多名武林精英一网打尽的势头! 

情势如此险恶,十余日来他与各派掌门想尽了方法都无法突出毒阵,白白损失了十余名手下。更令人胆寒的是,血魔并不急于杀人,而是每日只杀一人,不多也不少,直如在玩猫捉老鼠一般,令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血魔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完全没有直接的拼斗的机会,空有高强的武功,却打不到敌人半点影子,真让人满腔的郁愤远处发泄! 

至于天宁,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想用天宁为饵,诱血魔上勾,后来则是势如骑虎,既不能杀他,也不能放他,想再以他为要挟,血魔却绝不露面,对他多次发出的各种要求置之不理,似乎完全不在乎儿子的死活。但谢靖泽知道,事实根本不可能这样,血魔对天宁的钟爱,绝不会比他对自己长子谢辰风的钟爱少。 

天宁!就是他害死了辰风!谢靖泽咬牙切齿地想着,冷酷的眼神盯在空白的墙上,如果此时有人在那墙上,只怕早被刺得千疮百孔了! 

自谢辰风被杀,已经十天了,他一直没对天宁动手,一方面是因为天宁身系庄内百余条人命,他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早已看出薛乘龙对天宁存着异乎寻常的关心。哼!那个看起来毫无瑕疵的薛大公子,照样逃不脱美色的诱惑!只是他比辰风深沉,没有把这迷恋表现得那么明显而已。 

想到从来一本正经、处处为武林表率的薛宋,谢靖泽就牙根直痒,他们二人年纪相当、资历相若,武功不分伯仲,在武林中的声望却大有差别,不就因为薛宋向来沽名钓誉,一幅光明磊落的大侠模样,且又有一个出色的儿子么?谢靖泽对薛宋明褒暗贬,争斗已久,始终无法占据上风,此时碰上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不好好利用?长子被杀之仇,绝不能不报,而顺便把薛乘龙除去,再打碎薛宋的骄傲,则更是他极欲达到的目的。 

为此,他破例允许薛乘龙日日前去探望天宁,并且在他进去的时候,不许任何下属跟随,这明着是给薛乘龙大开方便之门,实则是存心要陷他于不义之地——没有任何旁证,薛乘龙无论与天宁有无暧昧都解释不清!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薛乘龙虽然天天看望天宁,却并没有被美色所迷,也未及于乱。谢靖泽故意在薛乘龙来的时候把自己的人都调开,不让任何人前去打扰,然而薛乘龙一连多日都邀南山散翁、叶迦大师以及柯承谨等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同行,天宁不爱与人接触,其他人便只是来到天宁所在石室的门口等待,薛乘龙自去为天宁渡气暖身,查看他有无异样,然后便全身而退。 

谢靖泽先还道他定是顾着面子不敢有私,后来有几次借故派人叫走了陪伴他的人,另派手下暗中监视,谁知薛乘龙竟依然故我,不欺暗室,没有任何越轨的行径,让谢靖泽惊佩之余,又非常地恼恨。 

第十一天上,他再也忍耐不住,命人将天宁从石牢带出,并在庄门口立起了木架,欲将天宁绑在上头施刑,逼血魔露面。 

薛乘龙赶到的时候,天宁正被两个人按着往木桩上绑,他几曾受过这种折辱,又惊又气,脸色惨白。 

“谢掌门,请问这是怎么回事?”薛乘龙心中愤怒,面上却尽力保持平静。 

谢靖泽傲然道:“血魔如此嚣张,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难道要让这百余名武林同道坐以待毙不成?!” 

这十日来庄中已死了十人,再加上闯毒阵丧命的那十多人,大家再也沉不住气,对血魔恨入骨髓,因此谢靖泽此举,竟无一人反对。 

谢靖泽微一颌首,铁旗门的一名堂主跳了出来,一挥手中的长鞭,劲风闪动,“啪”的一声脆响。那鞭乃牛筋所制,浸熟了桐油,在阳光下竟闪闪发亮,微一抖动,如灵蛇一般,转折如意。他有意示威,先向旁边的大树上抽了两鞭,轻轻巧巧地打断了两根茶杯口粗的树枝,而树身几乎没有摇动,连叶子也没落下几片。 

天宁屏住呼吸,不敢想象那鞭子会落在自己身上,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被上百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觉得无法忍受,厌恶地闭上了眼睛。 

叶迦大师也赶到了,见此情景,心中不忍,宣了一声佛号,对谢靖泽道:“谢掌门,这孩子身体虚弱,怎禁得起这样的刑罚?况且为恶的并不是他,咱们这样对付一个毫无武功的少年,传扬出去,可要受天下人耻笑。” 

南山散翁亦表赞同,谢靖泽冷笑一声道:“他受不得伤害,那其他的人呢?武林盟连日来损失了多少英才,难道都是该死的不成?!”此言一出,门下有人遇害的门派立时哄然,愤慨地要求立即处死天宁,再跟血魔决一死战!天天这么被动地挨打,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暗杀,任谁也不可能再冷静下来,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这份慢慢的煎熬,可比真刀真枪的打斗更加使人精疲力竭。 

薛乘龙刚要再说,谢靖泽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向那铁旗门堂主使个眼色,那人立即挥起皮鞭,长长的鞭梢在半空打了个呼哨,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扑下去,眼见着要落在那那纤细美丽的少年身上,有心中不忍者闭上了眼睛,却并未听到天宁的惨叫。 

咦?再看时,却见那名堂主扔了鞭子,佝偻着身子发抖,双膝下弯,口中“嗬嗬”嘶叫,支持不住地跪倒在天宁面前,勉强挣扎了几下,瘫在地上抽搐,片刻间全身发黑,竟然一命呜呼了! 

一片死寂! 

没有任何人出手,也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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