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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梅俞梵深以为然，她接了一个电话后问娟娟：“这家‘博友’财务公司和我们有联系吗？我让他们下午来访了。”
娟娟翻了翻桌上的记录，摇着头说道：“不清楚。”
下午，等到“博友”财务公司的两位男子上门后一切变都清楚了，他们居然是倒买倒卖发票的皮包公司。两个衣冠楚楚却又一脸色相的男子见到这家公司只有两位漂亮小姐，虽然对方一再表示不需要增值税发票也不需要一般发票还不需要窃ting器、万能开锁针、保险内裤以及防制式手枪之类的玩意儿，但他们不仅赖着不走，还动手动脚的说道：“有一件东西你们一定需要！”
“人造处女膜！”
娟娟气得面红耳赤，立刻打电话叫来大厦保安。两位男子倒也不慌不忙，见到保安赶来笑嘻嘻的双手举手做出无辜的可怜模样，嘴里归罪于上门推销不受人待见。但在保安推攘出门的时候竟然当着保安的面威胁说下次一定再来，并且会给两位不顺从的姑娘终生难忘的记忆。大厦保卫处的保安爱莫能助的说道：“这些人很有门路，抓他们吗？明天就会放出来了。”
大胆的梅俞梵也又气又害怕，见到赶来的杨小阳一头扎进杨同学的怀里大哭特哭，让娟娟和跟在杨小阳身后的老特董炳金等人大呼其中有勾当。一群人商量以后继续留守准备像歌里所唱的那样，敌人来了欢迎他的是猎枪。难得接受这样场面的杨海澜把一根钢管擦了又擦，略带苍白的小脸蛋浮现了一层激动的红晕。董炳金对杨小阳小声说道：“要不要我灌他几瓶酒？”
杨小阳想起喝酒之后家门兄弟的发狂模样，苦笑道：“只怕来犯之敌尚未露面他倒先把办公室砸了。”深以为然的董炳金就此作罢。
几个人一直等到下午六点，连中饭也是叫了外卖送到办公室，可是一切静悄悄。大家收拾了办公室离开大厦，回学校的一路上警惕无比，但还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梅俞梵与娟娟交头接耳：“莫不是我们暗算方一得了报应？”娟娟心头发慌，白了梅俞梵一眼，冷笑道：“你那个投怀送抱倒也娴熟，我们回去慢慢理论！”
梅俞梵吓得不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杨小阳便如同胡汉三遇见打回来的**，一派喜不胜收的放松。她讪讪的干笑：“我们两姐妹，分什么分……”话没完发觉语意太过于暧昧，急忙捂住小嘴尴尬的望着娟娟，果然，娟娟又是一声冷笑。还好，大家只顾分析骗子公司的来龙去脉，便没留意两位女生的肚皮官司。
接下去的两天，男生们和女生换了班，就连女生老特也在休息的行列。董炳金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脚尖晃动，哀叹道：“我一分钟百万上下，却耗在这里打老鼠……”
杨海澜分析道：“估计是偶然事件，我看这朗朗乾坤乾坤朗朗……”
“极是极是。”董炳金跳了起来，他心中还挂念学生会的一大摊子事情，“要不我们撤了？”
正在这时，三个人走进办公室，董炳金怪叫一声：“***，你们终于来了。”杨海澜手脚更快，抓了准备两天的钢管扑了上去，杨小阳瞧了一眼来者慌忙大叫：“是客人，使不得！”
“标准公司”销售经理商仁摸了头上的汗珠，听到砸向脑袋的一根钢管带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杨海澜像没事人一样收了杀人武器走回沙发，很有无名杀手的稳健。董炳金把手中的三棱刀变戏法般插在腰间的皮带上，陪笑道：“呵呵，演习演习，误会误会。”
商仁和身边的同僚相互对视，心想我们这是到了黑社会的演武堂？
“标准公司”颇为重视“恒东”留下的意向合同，在实木门和实木家具竞争激烈的石城，能得到一份打开其他省份市场的大合同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只是成村突然返回江城让商仁存心的交往成了泡影，他急忙联系了“恒东”的总部，可对方却说此事转交石城办事处全权负责了，于是他很快登门拜访。
坐在石城办事处的主任办公室里，从异样欢迎中惊魂已定的商仁不无狐疑的揣测这三名年轻人的来历。他想不通诺大的“恒东房地产”为何聘用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管理，难道“恒东”如此缺乏人才？
董炳金给来访的客人上了绿茶，拉着毫无自觉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杨海澜出了最高领导的办公室。杨小阳把老特昨天才印来的名片一一发给商仁他们。商仁很熟练的摸了摸纸张放在贴心窝的内兜，他不明白办事处的杨主任名片为何用最廉价的纸张，居然上面还没有“恒东”的商标商号！他不知道这是节俭已成习惯的女生老特压根不知道恒东有商号商标！
商仁压住心头难免的一丝轻蔑，笑道：“杨先生遇到怎么麻烦事，我们可以帮忙吗？”
杨小阳哼哧哼哧含糊了几句，把商仁好意的客套自动忽略了，不过再次把商仁的言谈举止记在心中，暗想这人真会说话，同样的表示在其他人嘴里只怕没如此令人受用。
“公司已经发来传真，对贵公司的报价不是很满意。”杨小阳在桌上一阵乱翻，却找不到昨天传来的传真。商仁和两名同僚又是相互对视，再度鄙视了杨小阳的管理水平。
“呵呵。”杨小阳不好意思的朝商仁干笑两声，冲出办公室喝问董炳金传真的下落。学生会副会长也是茫然不知，他们急忙打了娟娟的电话，正在上课的女孩经过长时间的回忆不肯定的说道：“是不是老特收拾了？”
“她的电话！”杨小阳大声问道。
头埋在桌下打手机的娟娟小声说道：“她好像没手机吧。”
双杨和董炳金一阵暴汗，娟娟答应立刻找到老特。杨小阳放下电话狠狠的对董炳金叫道：“不准只拿薪水不办事，身为办事处的办公室主任的你赶快把规章制度制定！这样下去我们要关门的。”
董炳金满脸委屈，朝杨小阳的背影大喝道：“老子没拿过薪水。”
“不拿薪水也要办事！”杨小阳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透过虚掩的房门，商仁听到鸡飞狗跳的争执对石城办事处的办事方法大为警惕，心中再无和他们商谈合同的勇气，害怕今天递交了底价今天下午全石城的商家都会知道自家的底牌。商仁当即决定直接找到成村或者是“恒东”的那位副总，堂堂的大经理总不能陪了一帮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
再没有比像女生老特求婚被拒绝更打击人的事情，再没有被卖家不给面子客气告辞更让杨小阳悲伤的事情。杨小阳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子上恨恨的想道：“我虽然钦佩你的为人，但这个侮辱不能算了！”
溜进办公室的董炳金安慰说：“换成我，换成任何的人也不会相信我们这样的公司嘛。”
杨小阳跳起来追打董炳金：“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图书馆里看书的老特终于被娟娟找到了，她急忙道歉道：“我怕文件资料遗失，全部带回寝室了……”
都是天才！杨小阳愤愤然的想道，怪不得整个办事处片纸全无。
“人才啊。”董炳金继续安慰杨小阳，“我才看了看，她连传真机也扛走了，真是好姑娘，力气还很大……”
杨小阳无力追打嘴臭的人
第十八章 继续生长的办事处
女生老特坐在图书馆外的一张石凳上低头抹眼泪，她不怨杨小阳的责怪而是深深内疚自己的无用。娟娟再三劝说无用，见到女孩太过于自责生怕她想不开只好找到杨小阳。杨小阳便打着有则改之无则怪之，对自己宽松对别人严厉的旗号，很严肃地召开了办事处第一届代表大会。与会代表纷纷进行了深刻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一致认为女生老特的小心谨慎是必要的，但她采取的手段太过于右倾激进，应该深刻反思之后扣除当月的奖金。
梅俞梵轻笑了两声，这里有奖金吗？
吴霜教导杨小阳，企业由小做大做领导却是由大到小，但凡事业的开始大家齐心合力同甘共苦，直到有利润了便在私心的诱惑下各自为自己打算，所以，开头的办公室气氛很容易沟通融洽。杨小阳对照“华城”后深以为然，可不等于他放松了办事处的凝聚力，值得高兴的是大家都是聪明人，不仅明白杨小阳的用意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俗人。
老特又坐在图书馆外的石凳上低头抹眼泪，她不是没有感情的石头人，外貌奇差的她在轻蔑的眼神中生活了许多年，一旦在一个和谐的环境中被大家真心的接纳，她不能不感动，不能不把办事处当成家。
“你别让杨小阳这个万恶的老板蛊惑了。”梅俞梵找到她笑嘻嘻的开玩笑，“他是要剥夺你的所有剩余价值呢。”
老特急忙擦了眼角的泪水，咧着嘴回答道：“梅子姐不也心甘情愿被杨小阳压榨吗？”
梅俞梵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啐了一口：“我才不会上当！”
“他敢欠我一分钱的工资，我，我……”
“你怎么呢？”老特追问道。
“我煽了他！”
学生会副主席的董炳金对制定一间小小的办事处的规章制度轻车熟路，第二天便把一张红字白纸帖在办公室的墙上。杨小阳和杨海澜看了半天，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最后还是梅俞梵一语道破天机：“这不就是学校学生守则的翻版？”
“全是罚钱啊扣学分啊记过啊，没一点点的奖励鼓励勉励。”娟娟瘪嘴鄙视董炳金。
众目怒视之下，董猪毫无愧色，振振有词的说这是按照政府治病救人、惩前毖后的一贯方针专门针对办事处无组织无纪律的散漫主义实施的章程。
“你们是要反对杨小阳杨主任的领导吗？你们是想各行其是架空杨主任吗？”董炳金奸笑着说。
“那就照此执行。”杨小阳立刻旗帜鲜明的支持道。
梅俞梵对老特说道：“我明白他为什么当上副会长了。”老特怯生生的看看一嘴白沫的董猪，悄悄点头。
有了章程不等于了结了所有的麻烦，杨小阳正在办公室里和江城的成村说话外面突然嚷得很热烈，他走出来听到一个五大三粗偏巧说话翘兰花指的大汉威胁杨海澜，说是不接受这家清洁公司的服务那是不行的。
“你们去问问，这栋大厦哪家不是本清洁公司提供完美服务。”大汉脖子上的粗重金项链随着身体的晃动闪闪发亮。
大汉转身对杨小阳狞笑道：“办事处？你们这些外地佬挣了我们的钱，难道想一分不留全带回去？”
董炳金死死按住要跳起来的杨海澜，笑话，办公室外的走廊上人家足有七八个大型重量级的帮手，动起手一准是自己吃亏。
金项链很满意，他喜欢看到对手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走过去无礼的轻拍杨小阳的脸：“小伙子，大把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不要给自己过不去，啊。”
杨小阳忍了，等到几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走后一言不发的喘粗气。杨海澜怒笑道：“我长见识了，做点事情这样不容易呢。”
董炳金着急的望着杨小阳：“小阳，我们报警吧。”
“不！”杨海澜出言反对，斩钉截铁的说道：“从今天起老子不上课了，女生们别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干什么。”董炳金见杨小阳也是一样的看法，只好叹口气舍命陪君子。
第二天，果然有两个穿了XX清洁公司工作服的人拎了桶拿了抹布上门服务，他们的工作不过是在玻璃上胡乱涂抹了两分钟，把原本干净的窗户擦成了大花脸。杨小阳冷笑着说：“这就是你们的清洁？”
尖嘴猴腮的一个男人很惊异的看着杨小阳，掏出一张单子扔在桌子上：“少废话，给钱吧。”
杨海澜抢过单子看得发笑，指着一条条名目繁多的收费项目：“三千六百元？你们怎么不抢银行。”
“想过，风险太大。”尖嘴猴腮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的收费是对比了移动啊自来水公司啊石化啊高速路啊，很合理。”
杨小阳来不及说话杨海澜已经两三下撕了收费单挑衅的盯着“清洁工”，两个打头阵的人也没生气，收拾了水桶和抹布走出办公室一边说道：“希望你们等会儿还能保持这份气概。”
董炳金害怕事情搞大报告了大厦的保安，保卫部的经理跺着脚埋怨道：“他们是不怕进监狱不怕打不怕死的滚刀肉，给几个钱打发了不好吗？”
憋气不过的杨海澜骂道：“你们有责任保卫我们的安全！”
“但你们是经济合同出现的纠纷。”经理很理直气壮的说道，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说：“小伙子，好汉不吃眼前亏。”
杨海澜已经要暴走了：“没天理了吗？”
经理瞧出这几个人学校才出来的毛头小伙子，叹口气说：“你还以为是上虎躯一震收得无数小弟，开一家公司就能占领全世界？这样的事情每座城市都有。”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保卫部经理主动和对方联系，清洁公司的人狞笑道：“可以，撕毁合同双倍赔偿，给七千吧，零头看你的面子不要了。”
杨小阳抓过经理的手机：“**，你去吃屎。”
对方哈哈大笑：“操了我妈再翻倍，一万四，少一分钱我让你吃屎。”
经理垮下的脸状如苦瓜，叹了口气：“我只能保证你们在大楼里不会出意外，出门了恕我无能为力。”
口舌上出气的杨小阳心中不踏实，急忙联系了钟康，钟康满口答应派来钢厂的保卫。杨海澜和杨小阳都觉得十分郁闷，他们什么时候做人做得像缩头乌龟了？董炳金欲言又止，杨海澜没好气的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难得端正的董炳金直言道：“你们没有家庭的关照没有关系网，也是受气的一般人啊。”
二杨楞在当场，相互对视。
杨小阳拿起了电话对钟康说不用派人他也能够搞定，钟董很热心的嘱咐不可逞强，杨小阳道谢后又打通了清洁公司的电话，那个人很快答应上来走一趟。杨小阳放下电话对董炳金说道：“没有人能脱离自己的背景独自存活，放弃自己的优势以硬碰硬智者不为，为什么要把固有的资源当成负累？太短视了吧。”
董炳金盯着杨小阳走回他的办公室，再次态度端正的对杨海澜说道：“思维的开拓性上你不如他，杨小阳很善于明智的思考问题，真不知道他的老师是谁。”
杨海澜默默的坐回沙发，盯着地上的碎纸不说话。他一直心高气傲，自认为石城大学里不论家庭也是出类拔萃，但自从和杨小阳结识后发生的一幕幕使他不得不承认同姓的家伙有着鲜明的优点。杨海澜可以忽视，但维护他的骄傲就不能不产生嫉妒，他静下心来后选择了学习，就像杨小阳是学习了一年才成为现在的杨小阳。
谁教给了杨小阳的大智慧？是傅威，羸弱的女孩面对困境知难而上在困境中适应环境，虽然不免有所改变，可是起码没有失败。
带粗项链的男人带着四五个人很快出现，杨小阳请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杨海澜的眼光从男人手下一张张猖狂的面孔上一晃而过，看着紧闭的办公室房门不知道杨小阳如何应对。杨小阳等到仿佛关公独闯曹营的男人金刀铁马般坐下，指着办公桌上一大堆从一毛到一百的钱，沉声说道：“我只有一千三百三十二块四毛。”
男人把玩着粗脖子上的金项链，狰狞的说道：“你在逗我玩？年轻人，我说过的话很算数，你等着吃屎吧。”
杨小阳摇摇头：“吃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不赖账。我这里有两个人的名字，他们会帮我支付剩下的钱。”杨小阳突然笑道：“只怕你不敢去要账。”
男人狞笑道：“青腚的小赤佬，你唬我？”
杨小阳从抽屉里取出两张名片递给了男人：“你告诉我能找他们要钱的话，我马上打电话请他们准备好钱，我保证绝对不唬你。”
男人看着名片上的名字发了楞，一位是石城大哥大级的戴中天，一位是位高权重的国企领导钟康。
杨小阳笑道：“这年头，谁知道谁呢。”
男人突然哈哈大笑，手指着杨小阳：“那句成语怎么说来着，狐假虎威？扯虎皮做大旗？”
杨小阳没理会他的讥讽，盯着对方的眼睛：“说吧，到底敢不敢去？”
男人又是一怔，杨小阳已经把他逼到了不能说诸如“你的欠账为什么要我收他们的钱”之类的话上，干道上买卖的人首先讲的是气势和蛮横。男人从杨小阳轻松的神态中看出有持无恐，但如果他退缩，好不容易吃下来的这栋大楼便再无脸面收任何的保护费。
一言不发的男人掏出了手机扔给杨小阳，杨小阳接到后首先拨给戴中天。他这样做也是有道理，起码他不会和戴中天做生意，反正厚颜借钱自有蔡华顶缸。
“戴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