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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的男人掏出了手机扔给杨小阳，杨小阳接到后首先拨给戴中天。他这样做也是有道理，起码他不会和戴中天做生意，反正厚颜借钱自有蔡华顶缸。
“戴哥啊……”有求于人的杨小阳不敢在论什么姐夫弟妹的关系，很亲热的告诉对方自己手头很紧需要一笔钱。戴中天没好气的问道：“多少？”他想要这小子不会开出上千万的要求吧。
“一万二千六百六十七块六毛。”杨小阳报出很奇异的数字。戴中天楞了半天才应允了，暗想这小子玩了什么。杨小阳不等他说出转账的话急忙道谢后挂了机，把手机扔还给发愣的男人：“OK！”
“你他吗的别和我说洋文！OK？”男人发怒了。
杨小阳和颜悦色的说道：“这位大哥，大水冲了龙王庙就不能头回生二回熟？”他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簿开了一万的现金支票，边盖章边说话：“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我骂了大哥是我不对，这钱当成我的赔罪。”
杨小阳手拿支票双手递给男人，男人第一次见到杨小阳这般耍无赖的对手，左思右想不知道接还是不接。杨小阳趁热打铁：“大哥看得起小弟就收下，以后小弟有事才免不了要麻烦你。”
男人服软了，把支票放进裤包，满面堆笑的说道：“以后这里，没人敢来闹事！”
一笑抿恩仇的男人笑嘻嘻的带着手下走了，还要兄弟们记住大家以后都是自家人。他的手下以为大哥虎躯一震兵不血刃得胜而归，自然没口子答应着呼啦离去。董炳金朝杨小阳竖起了大拇指以示夸奖，杨小阳却脸色阴沉的对董炳金和杨海澜说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我做不成这样的大丈夫，耻辱啊。”
第十九章 再游温泉
口袋里装着一万支票的男人还没有走到银行他的手机响了，戴中天阴沉的问道：“你这杂碎龟孙是谁？刚才发生了什么？”——
忠实大厦，石城办事处的办公室里杨小阳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五点。今天是星期五，他估计拿着一张万元现金支票的男人就算到了银行也取不到现金，只要到了星期一一切恢复了平常他不介意让支票兑现，否则杨小阳不是任人随意搓捏的主儿！
就在三位同学认为这个星期过去的时候，商仁踏着下班的钟声跨进了办公处的大门，逢人便洋溢着微笑的脸上满是见了老熟人般的欣喜：“小阳，哈哈哈……”
杨小阳心知肚明，想绕过他和“恒东”总部直接联系的商仁吃了软钉子不得不回头找他。这个消息并不是成村告诉他，而是彻底倒向成董阵营的副总暗中通知了杨小阳。在飞机上成村对副总说的话本来是宽慰“包皮”，可副总是聪明人，他反到听出其中的丰富含义：动不得的杨小阳倒不了。于是，和名义上的下属经常交流成了他的家常便饭。
至今搞不清“恒东”为何力挺杨小阳的商仁服软了，他想大不了杨小阳是成村的私生子，因此很熟络的拉着杨小阳的手一再道歉：“这几天太忙了，没顾得上拜访杨主任，失礼失礼无怪无怪。”
杨小阳心头一阵叹息，这位也不是大丈夫，也是和自己一样是聪明的俗人啊。
石城办事处占据了忠实大厦办事处十四楼最东侧的三间办公室，挂了办事处招牌的复合板简易门框附带把卫生间一并圈进他们的势力范围。趁着自己的手下上卫生间，商仁把一个大大的信封递给杨小阳，殷勤的说道：“小阳走马上任势必带来两家合作的新景象，鄙公司祝愿杨主任步步登高。”
杨小阳笑眯眯的拿过信封吓了一跳，里面沉甸甸的厚纸张不会是冷冰冰的文件。他快速透过没封条的信封口看了一眼估摸了一下，这些还是冷冰冰的红色钞票不会少于几千吧。
还是又出才有进啊，杨小阳感慨的说道：“您的礼太结实了，我承受不起。”
商仁不免莞尔，暗赞杨小阳的词语用得调皮，“不是我送的礼物，是‘标准公司’。公司对公司就是公对公，你可以看成彼此友谊的象征。”商仁很有节制的劝说道，“两家公司之间的友谊难道比不上薄薄的几张纸？至于我们……”
商仁指了指他和杨小阳，笑道：“只好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杨小阳愁眉苦脸的把信封塞进抽屉，取出另外一张纸：“礼尚往来吧，这是公司关于实木门的传真，请商经理再行报价。”
商仁一脸郑重的接过“恒东”和办事处私下来往的传真，见到上面说实木门的底价应该在“标准公司”报价基础上再下调二十到二十七个百分点，商仁暗骂了一声。他们简直是存心为难，这份所谓的机密只能理解为“恒东”或者是杨小阳有意糊弄他的玩意儿。
杨小阳还在喋喋不休的表功：“您别到处乱说我给你看了公司的内部文件，我担了很大的风险的……”
八千八百八十八块的大礼包换来一张毫无用处的纸，商仁再次鄙夷了嘴上无毛的小子，苦笑道：“全国没有一家企业的实木门能做到这个价格，实木门是不是塑料门……”
“是啊是啊。”杨小阳接嘴道，“我就说公司应该使用塑料门，结实、美观、耐用。”
商仁无可奈何了，只怕上次避开杨小阳直接联系“恒东”的失误让小心眼的杨大主任存心刁难了，可笑自己还以为一颗红枣就能安抚对方。他不动声色的把传真放回杨小阳的桌面，说道：“今天是周末，杨主任没有要事的话不如大家去散散心？”
杨小阳见商仁心甘情愿的尊称自己为主任了，这才眯着眼睛笑道：“女朋友听说牛头山的风景好……”
商仁满口答应，吩咐手下立刻安排一辆商务车。杨小阳满意的望着商仁，他不是小肚鸡肠的有意刁难商仁，而是吴霜和成村都警告过他，生意场上需避免对方拉近关系避免人情交易，保持一定的距离和给对方一个鲜明的暗示：我不是傻子我需要你让步，这很关键。
中国人的商务会谈无处不在，西方关于商业谈判不要在酒席上在娱乐场上的那些准则完全是胡说。杨小阳和全体办事处成员在商仁陪同下在牛头山上闻过了花草的香味，见过了夕阳映山红的灿烂还吃了久负盛名的双扣梅花鸡，这才阑珊的来到山下的温泉区入住了一家宾馆喜滋滋的泡温泉。
当然，这家温泉宾馆不会是戴中天控股的“天宫美景温泉酒店”，董炳金躺在温泉水里摸着大腹便便的油肚哀叹道：“果然温泉水泡不得，杨贵妃也是这样越泡越胖。”
“游泳有助于减肥！”娟娟不甘示弱的反诘。
好口才的董炳金嘿嘿奸笑：“鲸鱼鲨鱼每时每刻都在游泳，它们很瘦？”
哑口无言的娟娟拂了董猪一头的水，拉着梅俞梵和老特游开了。董炳金来回打量娟娟和梅俞梵被游泳衣包裹的**，感慨的说：“果然红花需要绿叶衬托，老特身边的女孩啊太美丽了。”
虽然有些歹毒，杨小阳和杨海澜还是点头称是。杨小阳惊异的发现，娟娟变漂亮了。
从古至今，男人们渴望从事的职业除了采花贼就是做情圣受追捧了，但什么是情圣呢？并不是上过的女人多每日左拥右抱就是情圣，比如历史上最伟大的情圣不是哪位皇帝，而是一名叫登徒子的老百姓。成为当之无愧的情圣，登徒子的上榜理由很简单：老婆奇丑却不离不弃，还“搞”出为数不少的后代。可见，充满对女人真心的爱才是情圣必不可少的修为，杨小阳，便开始具备这种修为了。自然，他尚不能与登徒子大大相提并论，此时的情圣情操过多的局限在不离不弃的“搞”上。
娟娟的屁股大了不少呀。杨小阳一头潜在水里欲图看看女生光光的腿儿。果不其然，在老特又粗又短的象腿旁，娟娟和梅俞梵的长腿像两只翩翩欲飞的仙鹤……的腿。杨小阳爬上池底慢慢爬行，很想接近了仔细端详，却与同样姿势的人撞在一起。两个头疼的人同时跃出水面，杨小阳怒喝道：“董猪，你干嘛呢？”
和尚摸得我偏摸不得！董炳金被杨小阳赶到了岸边，和没喝酒因此保持风度的杨海澜做哥俩好去了。杨小阳当仁不让地挤进女孩们的队伍，口口声声说教她们游泳。老特和梅俞梵笑着一个猛子朝深水区飘远了，只有不会游泳的娟娟站在原地大声训斥她们不讲义气。杨小阳色眯眯的盯着褐红色游泳衣下胸口挤出的一条浅浅乳沟，说道：“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
像那边两个窃窃私语的男生，娟娟和男友并肩躺在温泉水池边，抬头看到的天挂满了星星，仿佛无数个杨小阳的眼睛色眯眯俯视着她。女孩儿突然想和杨小阳谈谈金枝，她感觉远在异国他乡的女人似一颗磁石吸引着杨小阳，甚至连她都不由自主为之好奇。
她是情敌哦，娟娟对自己说道，心烦处用脚扑打温泉水拍出一阵阵的水花。
娟娟还是忍住了，到嘴边的话变成“艳艳到江城了”。闭了眼睛休憩的杨小阳轻轻点头，他接到了刘睿打来的电话，言语中虽然没有明言对杨小阳的感谢但听得出李艳艳说了她在广州的迷失，因此感激杨小阳暗地里的帮忙。
“嘻嘻，他们住了别墅哦。”娟娟羡慕的说道，“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住别墅开好车！”女孩儿捏着小拳头庄重的挥舞，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概。
“目标太低了吧。”杨小阳取笑道。
娟娟继续用两只白嫩的小脚拍打水花，“哗啦哗啦”的水声中笑着问杨小阳：“你的心愿又是什么？”
“养一窝猪仔和很多很多的猪老婆……”
杨小阳被娟娟打上了岸，大笑着披了大毛巾回房间，等一会商仁要来商谈合约的公干。
十点整，杨小阳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躺在沙发上的董炳金以与身体臃肿不相称的速度爬起来开门。和娟娟低声说情话的杨小阳站起来欢迎来宾，只有杨海澜仍是一副阑珊的满不在乎。
“瞧人家海蓝蓝妹妹多潇洒。”娟娟故意表扬道。
两个男生同时翻白眼，深为娟娟取的外号感到了恶寒。
进屋的商仁并不是一个人，汗，他不会有什么巴菲特附体，而是的确不是一个人来到。商仁向杨小阳介绍身边笑眯眯的年轻人：“董秘艾东田。”肤色黝黑的艾东田五官端正，就是笑容显得做作了一点，他的年纪比石城石城办事处的几位大学生都大，不过远远小于商仁。
艾东田很健谈，很快和杨小阳他们用年轻人特有的方式进行了沟通，有意无意的妄图取代商仁参加谈判，商仁对此显得有些无奈。杨小阳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笑着建议到温泉酒店的露天咖啡厅坐一坐，娟娟雀跃道：“好啊好啊，我叫上梅子继续泡澡去。”
艾东田哈哈大笑：“温泉对美容好处多多，美女常常去才是。”他见到拉手走在一起的梅俞梵和女生老特后眼睛一亮随即一惊，杨小阳暗笑果然老特和梅俞梵的组合很有杀伤力。
到咖啡厅的路上，董炳金不动声色的告诉杨小阳这位艾东田应该是“标准公司”董事长艾中华的什么人。杨小阳直截了当的问艾东田，只顾和梅俞梵说话的艾东田故意提高了声调：“艾中华吗？呵呵，那是我爸爸。”
你是太子爷唆，杨小阳警惕的看看商仁，不明白他突然请出公子爷有何居心，增加谈判的分量还是向艾公子表功？带艾东田来后几乎无语的商仁无动于衷，慢慢的走着。
二十九岁的艾东田口口声声说什么天下年轻人是一家，多交往才是正理，但梅俞梵出现之后显然把天下年轻人的范围缩小到只有两个人。他借口用人不疑商仁只管放手谈判，自己却换了游泳裤下水和梅俞梵到温泉中嬉戏去了。商仁强直镇静的笑道：“艾董秘刚刚MBA毕业，像杨先生一样来日不可限量。”
杨小阳含含糊糊客套了两句，还不用眼神示意董炳金已经去换了游泳裤，看样子要为女生们保驾护航。
MBA？MB啊~~~~杨小阳愤愤不平的痛恨高学历者，眼光不时瞄向远处的温泉池，他很关心两位女生在池子里的表现，不知道那位MB的二世祖是否敢吃娟娟和梅俞梵的豆腐，可惜那里灯光太暗看不清动静。杨小阳嘴里酸溜溜的说道：“商经理对我们倒也关心，不大的生意不忘请示公子爷。”商仁语焉不详的含糊过去闭口不谈艾东田，却很巧妙的把话题转到两家的合同。
很少参与杨小阳商业讨论的杨海澜突然问道：“艾大老板有几个儿子？”
杨小阳顿时听出杨海澜的话意，一双烁烁发光的眼睛一眨不眨眼盯着商仁。商仁轻声说道：“艾总一共三子一女。”他干脆一并说了出来，“东田是儿子也是老幺，长女艾大小姐已经远嫁去了澳大利亚。”
杨小阳追问道：“艾大公子呢？想必他也在公司任职吧？”
“他在工厂管事。”商仁回答道。“负责实木家具的生产。”
眼看商仁不想继续讨论老板家的家事，杨海澜却并不放松，装着平淡的又问：“销售由老大管辖？”
商仁哪里会不知道两个家伙的心思，急忙正色答道：“我这一块直属公司负责，并无……”
并无什么商仁没有回答，但二杨懂他的言下之意。他的老板是艾老头而非两位小艾自然听命于大老板，没有牵扯进继承人的纠纷。可惜杨海澜是水晶玲珑心的玻璃人儿，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三不管啊，嚯嚯嚯嚯。”
杨小阳明白杨海澜的意思，小艾闪电般出现的目的是想签下这份合同抢夺一份功劳，显示他的MBA名副其实。笑嘻嘻的杨小阳看了看面色不虞的商仁又看看平静的杨海澜，既然家门儿很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自然他对这样的事情不陌生，差点问了杨海澜一句“你有几兄弟”。
商仁没猜到杨小阳复杂的心思，免不了腹诽横插一杠子的艾东田有始无终：你来了就别光顾得泡妞，多多少少也参加一下谈判嘛——
“我被你害死了。”卢细妹推开嬉皮笑脸的方一，眼泪汪汪的说道：“大家都当我是狐狸精，你爸爸也恨我害他破财。”
“我们，我们算了吧。”低声但决断的女生对如丧考妣的方一发出最后通牒。
第二十章 没完没了的折腾
温泉宾馆里杨小阳坐在床上唉声叹气，一脸倦容的娟娟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束手无策，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喝下了两杯咖啡让杨小阳毫无睡意，居然失眠了。
“吗的，那东西是兴奋剂还是海洛因？”想睡觉但睡不着的杨小阳骂骂咧咧，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才告诉娟娟自个儿睡去。倦怠的娟娟实在不敢奉陪了，已经用了**的方法还不能让杨小阳老老实实入睡，只好说声对不起晕晕沉沉的躺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杨小阳走出客房在宾馆里闲逛，两三点钟的温泉宾馆并非安静得如同坟墓。温泉池和歌厅都有不知疲倦的人儿活动，歌声和笑声不断。杨小阳缓缓在长廊里漫步，秋季的夜晚似一张弥漫了哀伤的大网，把白日人们沉淀的负面情绪通通笼罩在不离地面两米的距离，让杨小阳在莫名的哀怨和茫然中失去了目的。
杨小阳走回楼道站在一棵花草前驻足欣赏。花因为花瓣的复杂才提高了价值，也因为层层叠叠的复瓣更为美丽，但人不是这样，一颗心如果分裂成牵挂的多瓣只会更加的负累。杨小阳伸手撕下一片花瓣，觉得他沉吟出的感怀使自己变得深沉、哲学。
这时一位吊带裙的高个子女郎骂骂咧咧从楼上走下，高耸的胸部几乎看得见乳晕，每走一步丝绸的裙子下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很是让人眼馋。
“说什么有钱公子，**，他就是一阳痿。MB啊，明明不能勃起怪我功夫不好，居然说我生了孩子松弛！”女郎对身边另一位女伴唠叨不停，“爱爱爱，他不如改名叫爱你妈，卖实木门很了不起？MB的，有本事让自己的**和门柱一样坚挺！”
杨小阳瞠目结舌，慌忙躲在墙角装成一无所知，暗地里又对楼上的艾东田生了很多的鄙夷。
“嘻嘻……”
杨小阳听到笑声回头，看见楼梯口站着才上楼的梅俞梵不由问道：“你怎么不睡觉？”
听到小姐抱怨的梅俞梵自然不会和杨小阳讨论实木门和**的关系，换了苦笑的脸色回答道：“喝了一杯咖啡完蛋了，失眠。”
同病相怜啊……
吃不得好东西的两个同学同病相怜，仗着在温泉的附近夜晚温度适合走出宾馆的楼房，居然很有心情到花园里散步聊天。也许是是有女伴，那些个像吸血蝙蝠只在黑夜出现的小姐知趣地没有打扰，但免不了勾搭落单的男宾客。梅俞梵打了一个寒战，害怕的说道：“她们会不会有病？病菌会不会带进水池？”
杨小阳很想一口保证绝无可能可委实不敢打包票，自然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