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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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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蒙兵无不大骇,副将惊呼道:“将军,将军,你怎么了?”却见一人从空中飘落,笑道:“徒儿,海姑娘,你们怎地会在这里?”

    赤蝇与海飞凌喜出望外,齐声道:“苍鹰师父!苍鹰大侠!”

    只见来人气度不凡,眉目英气勃勃,正是先前赶往官府救人的苍鹰。杜华宗听他姓名,一时也感喜悦,忙道:“苍鹰大侠,老夫久闻大名,今夜得见。实乃不胜之喜。”

    苍鹰心想:“这老头又是何人?瞧来身手不弱。”稍稍思索,便有推测,拱手道:“这位想必便是江湖人称‘花花太爷’的杜华宗杜老前辈么?不意在此相逢,苍某当真荣幸。”

    杜华宗见他谦恭有礼,更是高兴,一时竟忘了被敌军包围,两人正要客套,那副将已查知卜金身亡,惊怒之下,厉声喝道:“将这杂·种给我射成刺猬了!”苍鹰微微一笑。忽然长啸一声,声若鹰鸣,直贯长空。众蒙人见他喊的奇怪,无不惊讶,副将稍稍一愣,怒道:“齐射!”

    忽听身后万马奔腾,震动山谷,众蒙人回头一望,又一群数千人的骑士疾冲而来。当先骑者弩弓骤发,精准无误,卜金一伙儿登时死伤惨重。那副将见敌人居然全是元军,惊惧之下。大声道:“撤退,撤退!”但敌人兵马极为精锐,稍一绕围,冲杀几轮。已将卜金一众杀的七零八落,陆续落马投降。那领军将领见敌人已败,策马奔向苍鹰。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蒙古话。

    苍鹰又打手势,又胡乱发声,赤蝇听苍鹰说道:“那些。。。。那些土匪在山上,这些。。。。好人的,是土匪加害的良民。不碍事,不碍事。”赤蝇心头一喜:“师父借暴制暴,借鞑子杀鞑子,果然手段高明,稍胜于我。”抢上一步,用蒙古话道:“这位将军,咱们是桃桂山庄的人,这些恶人霸占咱们山庄,咱们是从密道逃下来的。”

    那将军喜道:“竟然有密道?”蒙古将领自忽必烈以下,自来喜欢兵走险途,出其不意的击敌软肋,本来敌人占据高坡,强攻不利,此刻得知有密道,那真是天赐良机。他招来麾下轻功高手,入密道一探,不多时便回报可行,他便兵分两路,一路从密道上山,从背后攻敌,令一路从山坡威慑,令敌人分心不觉。

    苍鹰又对那将军说道:“祝将军马到功成,剿灭土匪。这些良民,我带他们走了。”他这几句蒙古话说的磕磕顿顿,极为生疏,但意思还算清楚。

    将军笑道:“这位兄弟,驸马爷说你有本事找到叛党,让你替咱们指路,果然不差。你可要回去向驸马爷复命?”

    苍鹰心想:“免了,九婴这小子害老子不浅,老子虽暂且帮他,还是少与他打交道为妙。”做了个远走的手势,随口答道:“要去救王孙,来不及,来不及。”那将军也不多问,专心排兵布阵,任由苍鹰等人走远。

    苍鹰引众人来到一隐蔽林中,杜华宗率众人再向他道谢,苍鹰笑道:“这是鞑子蠢笨,被苍某所骗,自相残杀,苍某是半点功劳也没有的。”

    杜华宗躬身道:“若非令徒带咱们从密道下山,咱们只怕已遭赵盛走狗的毒手。而若无苍鹰大侠领神兵天降,咱们也万万难以脱困。令师徒恩重如山,老夫今后定当补报。”

    苍鹰越听越奇,谦逊几句,将赤蝇拉到一边,问道:“徒儿,你怎会跑到桃桂山庄来了?又怎地知道什么狗洞猫道,领他们下山?”

    赤蝇便将那书信取出,说出期间经过,苍鹰听到海飞凌与那杜飘莲订下婚约,不禁眉飞色舞,啧啧咂嘴,捧腹笑道:“这丫头倒也机灵,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见到英俊公子哥,恨不得将他呑落肚子啦。”

    赤蝇点头道:“可不是吗?飞凌师姐满脑子就只有这事。”又说道杜西风盗书,自己被大蚯蚓钻体之事,苍鹰眉头紧皱,脑中混沌一片,暗想:“白面祖师?白面祖师?这名字为何有些耳熟?”耳中忽听乌鸦低语道:“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你还嫌不够乱么?哈哈,哈哈。”苍鹰当即释然,不再自找烦恼。

    赤蝇再将书信文字转述出来,苍鹰脸色剧变,沉声道:“小盛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不顾道义?”想起多年前赵盛的举动,今日这般手段,岂非顺理成章?一时间,他心中苦闷,竟说不出话来。

    他愣神片刻,又满心欣慰,笑道:“好徒儿,好徒儿,你立下如此功劳,当真有为师当年的风采。我瞧那桃桂山庄中几个小娘,对你眉目传情,垂涎三尺,要不要为师替你提亲,与你师姐一道成婚,如此好事成双?”

    赤蝇倒吸一口凉气,惊声道:“师父,你好歹毒的心肠。这杜老头家中各个儿不太对头,你可别把徒儿往泥浆你推。”

    苍鹰哈哈大笑,说道:“那也由你。”心想:“这孩子与我处处相似,女人缘好,却也不近女色,莫非真是我的种?可老子童男之身,何时与若施师姐这个那个过了?”越想越是滑稽,却不敢再往下细思。

    赤蝇也问道:“师父,你跑去那高塔里头,可将人救出来没有?”

    苍鹰经他一提,脑子又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与那镜蟾过招,自己片刻**,失了意识,远远跑开,等回到院舍之中,铁穆耳、香儿、若施已相继不见。苍鹰惆怅迷茫,想起自己受九婴之托救人,谁知却功亏一篑,暗中有愧,唯有回去找他。九婴伤心至极,想要亲自出马救人,但受伤太重,难以行走。

    苍鹰见九婴模样可怜,一时心软,便说道:“九婴,我先前答应之事,绝无反悔之意。我这便去追踪那镜蟾。此人若要杀小王孙,当时便已动手,此时留他性命,想必不会立即加害。”

    九婴大喜过望,跪下向苍鹰磕头,苍鹰避让不受,冷冷说道:“咱俩仇怨已深,可不算就此完了,今后我还要找你算账。”

    九婴倍感惊慌,但也只能说道:“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你。”

    苍鹰说道:“那好,我眼下便说出两件事,你若答应,我便豁出性命去救人。你若不答应,那我便随随便便去救上一救。”

    九婴一愣,心想:“原来你本打算敷衍此事。”忙道:“大哥尽管开口。”

    苍鹰说道:“这第一件事嘛,金帐汗国的鞑子藏身于这东平群山之中,残害百姓,杀人无数。我可领你追查这群匪人,借你麾下兵马,将他们剿灭。”

    九婴笑道:“此事就算你不说,我也要费心去办,有你帮忙,那是手到擒来。”斟酌片刻,又道:“大哥与我联手之事,我定会替你隐瞒,决不让江湖人士知道。”

    苍鹰淡淡说道:“这倒无关紧要,世人知你我之仇,就算你大肆宣扬,只怕也无人肯信。”顿了顿,脸色阴沉,森然说道:“这第二件事嘛,可与你那未出生的孩儿有关。”

    九婴头皮发麻,心生寒意,不知此人有何歹毒计谋,颤声道:“你要我。。。。对他做什么?”

    苍鹰肃然道:“若养下的是男孩儿,我要你对这小子严加管教,见他稍稍走上邪路,便狠狠打他屁股,下手要狠,不得姑息。”

    九婴忍俊不禁,由惧转喜,却险些流下泪来,点头道:“多谢大哥关怀。”

    苍鹰又道:“若养下的是个姑娘,情形又有不同。”

    九婴吓了一跳,问道:“那又如何?”

    苍鹰神情庄重,说道:“你当无时无刻,在她耳边说道:‘你有个苍鹰伯伯,最是英俊不凡,武功高强,行侠仗义,乃天下第一等风流倜傥的童男子,你爹爹远远比不上他,他比你爹爹要好上一万倍,十万倍,百万倍。’此言万分要紧,你给我牢牢记住,一个字都不许错了。”

    九婴哈哈大笑,如此一来,牵动伤势,登时大声咳嗽。苍鹰怒道:“你笑个屁,快些给我背!”

    九婴涨红了脸,倍感肉麻,见苍鹰催促甚急,只得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苍鹰见他记心惊人,也敢佩服,点头道:“此事不可轻忽,你若耍赖,老子可要亲自来对她说了。”起身晃动,顷刻间已然不见。

    九婴又笑了一阵,想起苍鹰言行,心潮起伏,眼眶微红,暗想:“他从头到尾,便没有记恨过我。”顷刻间感激悔恨,一齐涌上心头。(未完待续。)

三十九 欺世盗名常作恶

    苍鹰苦思以往情形,呆呆出神,赤蝇再问道:“师父,我娘呢?可找到我爹爹了么?”

    苍鹰如梦初醒,说道:“你爹爹。。。。咱们正要去找他。我与鞑子谈妥,他们要我去救一人回来,随后便释放囚犯。”又将先前遭遇粗粗说了一遍。

    赤蝇惊愕万分,喃喃道:“我爹爹竟。。。。竟捉走了王孙,那可。。。。那可如何是好?”

    苍鹰叹道:“若施师姐追着你爹,不知如今去处。徒儿,你尽管放心,咱们遇上你爹爹,当竭力劝他收手放人,未必会生死拼搏。”

    赤蝇急道:“那师父定要带我去了,我即便功夫上帮不上忙,他见着我,我向他道明身份,他或会稍稍心软。”

    苍鹰点头道:“届时须得随机应变,但你爹爹真气隐蔽,若要找他,希望甚是渺茫,你心法练得不错,咱们二人一同搜寻,也许能找着线索。”

    师徒二人回到众人之中,杜华宗说道:“苍鹰大侠要去何处?若有差遣,杜某人绝无二话。”

    苍鹰指着杜飘莲、海飞凌二人,微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娃,可是要成亲了?”

    杜飘莲笑道:“我夫妻二人喜事,全是蒙苍鹰大侠师徒成全。到时定要请大侠来喝一杯喜酒。”海飞凌面露羞涩,微笑不语。

    苍鹰暗想:“眼下也无头绪,但这杜华宗望重此地武林,不如劳烦他帮忙打听。”嬉皮笑脸的问道:“海飞凌姑娘也算是我侄女,既然有此热闹,我可不能不瞧,杜老兄,你要去哪儿?我能否跟着住上几天?”

    杜华宗道:“大侠说的什么话来?大侠如此恩德,咱们也想多与大侠同行。大侠愿到咱们家中作客,那是再好没有。”

    苍鹰听得他“大侠、大侠”的叫唤。不禁满身鸡皮疙瘩,笑道:“你叫我苍鹰老弟便成,什么大侠、大侠的,好生别扭。”

    杜华宗本也是德高望重的隐士高人,叫苍鹰“大侠”,委实有些勉强,听他这么一说,欣然改口道:“那便有请苍鹰老弟到咱们府上暂住。”

    他那桃桂山庄一时也无法返回,但他麾下有许多门派、帮会,产业庞大繁杂。居所众多。他率众人往东前行,再过十里地,来到一大镇之中,镇上有一帮派,叫做百王帮,名头甚是威风,此帮在此镇上作威作福,受人畏惧屈从,但也服杜华宗管束。杜华宗来到百王帮大院之外。朗声喊道:“王老然,王三纵,我杜华宗上门作客来啦。”

    他喊了三声,声音缓缓传开。飞入院中,显露了一手高深功力。他朝苍鹰望了一眼,不知他如何置评。苍鹰点头道:“老兄功夫不错。”

    杜华宗微微有气,暗想:“我苦练惊露神功多年。这隔院传音的内劲深厚至极。他却不过说‘不错’二字,当真有些狂妄了。江湖中人皆称他武功绝世,但若当真了得。先前遇上鞑子,为何不动手拼杀,反而借助元兵之力?只怕是出手炫人耳目,以至于徒有虚名罢了。”也是杜华宗隐居深山,极少与高手比武,而数十年来单打独斗,自来罕逢敌手,是以虽对苍鹰感激,却不信他武功更胜于己。

    过不多时,有人匆匆出来开门,杜华宗一见,倒也认得,此人名叫王铜文,乃是百王帮第三把交椅。王铜文见到杜华宗这一百多人,先是一惊,又是大喜,复又大悲,纳头便拜,哭喊道:“杜庄主,你可算来啦,你可要替咱们报仇雪恨哪。”说罢连连叩首。

    杜华宗等人惊诧异常,杜华宗问道:“铜文兄弟,你们帮上出了什么事么?”

    王铜文哭喊道:“杜庄主,您自个儿进来瞧瞧吧。”引众人进入宅子,来到堂上,见有数个汉子身覆白布,躺在地上,遍体染血,已然死了。其余一百多帮众或在哭泣,或在痛骂,杜华宗瞧见其中两尸,脸色震惊,大声问道:“是谁下的手?可是你们又与红头帮火拼了?怎地连老然兄弟与三纵兄弟都已亡故?”他自个儿今晨遭逢大难,死里逃生,想不到手下帮派也死了两大首脑,心里直呼晦气。

    王铜文道:“庄主老爷,可不是红头帮,今晨有三人闯入咱们院子,为首的那人好不可恶,要咱们好酒好菜的伺候,否则便要动手杀人。咱们大当家、二当家气愤不过,与他吵闹几句,那人往虚处砍了两剑,他二位。。。。二位便开肠破肚而死啦。”说罢又唉唉哭叹。

    苍鹰心道:“那是无形剑气的功夫。”上前掀开白布,只见那两人几乎被拦腰斩断,暗暗心惊,传音向赤蝇说道:“那只怕是你爹爹下的手,想不到在此遇上了。”赤蝇又惊又怕,神情愈发慌乱。

    杜华宗怒道:“这是鬼剑门的无形剑气,那人可是谷淇奥、鬼魅这两个魔头?”这几年来鬼剑门重出江湖,虽不再杀人越货,反而多与江湖正道结交,但昔日结仇太多,众人一时也难以改观,杜华宗不曾与鬼剑门打过交道,张口仍以“魔头”相称。

    王铜文摇头道:“那人携着一男一女,皆不过二十岁年纪,女的美貌,男的富贵,但却不开口,只会走动,似是被那人点上了穴道。他连杀了好几人,咱们。。。。咱们敌不过他,唯有命人整治酒菜,三人吃饱之后,当即离去。”

    杜飘莲斥骂道:“你们好没骨气,那人欺到头上来了,杀了你们百王帮的两大当家,你们还当他孙子?怎地不与他拼了?”

    王铜文长叹一声,说道:“杜公子,你是没见到那人的眼神,那眼神像刀子、像老虎、像魔鬼一般,朝谁一瞪,那人便吓破了胆,不敢不听话。咱们本想在饭菜中下毒,但那人让咱们先尝,唉,被他识破机关,于是又死了几个兄弟。。。。”

    这王老然、王三纵乃是杜华宗忠心耿耿、结交多年的老友,他闻言大怒道:“那贼人走了多久?咱们万不能让他跑了,非得逮住他不可!”

    王铜文道:“走了好几个时辰啦,唉,杜老爷,你武功高强,比咱们高明百倍,但老王我要诚心相劝,莫要与此人交手。。。。。”

    苍鹰见王铜文说话时眼神闪烁,似有隐瞒,稍稍运功一探,吃了一惊,问道:“铜文老兄,除了那恶人之外,还有旁人来这儿没有?”

    王铜文急道:“没有,没有,再无旁人来过。。。。”

    苍鹰见堂上众人尽皆低头,目光躲闪,厉声道:“胡说八道!先前定有一女子来此,与那恶人动手,她眼下又在何处?”

    王铜文闷哼一声,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哪有什么女子?”

    苍鹰在王铜文腿上一抓,王铜文只觉一条腿麻痹酸胀,不一会儿便痛不欲生,似有毒蛇在撕咬血肉一般,他毫无胆气,只吓得筋麻骨软,惨叫道:“住手,住手,我招,我招!快。。。。快停下。。。。”

    苍鹰喝道:“把她给我带出来,若她稍有损伤,你也是这般下场!”说罢挥剑一斩,轰地一声,数尺外三个瓷杯登时断作两截,但茶几却毫无损伤,众人见了这无形剑气,害怕起来,又见苍鹰道破隐秘,心知难以隐瞒,连声喊道:“这就去,这就去!”有几人跑出大堂,奔向后院。

    杜华宗见苍鹰此招绝活,心下暗暗比较:“这无形剑气之法,果然甚是玄妙,难怪江湖之人对他如此推崇,但这威力却也不过如此。我若与他相斗,当设法欺近他身边,以惊露神功暗劲取胜。”殊不知苍鹰只是随手恫吓,未出全力。

    过了片刻,那数人抬着一担架,担架上有一美貌妇人,脸色憔悴,受伤颇重,胸口沾有鲜血,正是先前追赶镜蟾的若施。赤蝇与海飞凌又惊又悲,喊道:“娘!师父!”一齐扑了上去。

    杜华宗朝王铜文怒视,喝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了?”

    若施弱声道:“孩儿。。。。徒儿。。。。我追到此地,遇上我夫君,被他打伤,咳咳。。。。”指着王铜文,又道:“这奸徒。。。。说要救我,将我留在他屋中,对我污言秽语,动手动脚,我以死要挟,总算将他迫退。。。。但却不敢合眼,强撑至此。。。”

    原来这王铜文作奸犯科,祸害乡里,行径恶劣至极,见到美貌女子,若无权无势,便总要偷偷将其劫持,玷·污其身,平素另两大当家在世,他尚且有所收敛,今日这两大当家一齐身死,他得了自由,碰巧见若施容貌极美,又受重伤,起了歹念,假意说要救人,实则有侮辱之心。幸亏若施伤势太重,王铜文不敢强迫,生怕弄死了她,便将她锁在屋内,好生看管。刚巧苍鹰等人赶来,被苍鹰识破了奸计,若施方才获救。

    赤蝇哭道:“娘,当真苦了你也。爹也真不是东西,如何忍心打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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