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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魂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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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仍一心扑在瓷枕上的方鸿卿,边找边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你想喝?我这就去下面买。”小实赶紧站起来,一边将刚才老板买粥却将手指放进去的事情说了出来,顺便表达了一下对老板这种令人发指的行径的控诉。然而让小实没想到的是,方鸿卿听了非但不生气,反而“噗”地笑出来:“小笨蛋!那不是用来喝的,那是用来粘瓷器的。”

小实怔怔地“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错怪了老板。他刚想将功补过下去买粥,鸿卿却开口制止了他的动作:“别去了。秦秋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就听门锁轻声一响,老板正好就推门进来了。小实一看他,登时乐了:只见老板右手拎了两个塑料袋,一袋子大蒜头,一袋子鸡蛋。小实笑问:“老板,你去菜场干嘛?想自己开伙啊?”

“去,”老板冷冰冰地指示,“下楼拿个碗来。”

小实心里嘀咕着就算叫我跑腿也说明白为什么啊,一边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撒丫子跑下楼,问服务员要了个碗。等他在上楼回房时,就看见方鸿卿终于从瓷枕边上挪了屁股,抱着饭盒坐在沙发上啃,也不知道秦秋用了什么招儿。

老板从小实手上接过碗,便坐在桌前开始折腾起来。方鸿卿又探着脑袋想看他怎么对付瓷枕,被老板狠狠一个白眼瞪过去:“吃你的饭!少看两眼它又不会跑了!”

被这恶狠狠的口气一冲,方鸿卿摸摸鼻子不吭声,就着茶几开始猛扒饭。小实倒是占据了最有利的地形,他端了张椅子过去,趴在桌上看秦秋的动作——

只见秦秋从塑料袋里捡出几个大蒜来,又挑挑捡捡选了两个紫皮独头蒜,剥了皮,放在碗里,拿勺子捣碎了,又磨了半天,直将大蒜瓣子全给捣鼓成了蒜汁。

一股怪味儿传了出来,小实捂着鼻子往后缩了缩。可老板却像没闻到似的,拿了块纱布将蒜渣滤了,只留下蒜汁在碗里。然后,他又掏出一个鸡蛋,轻轻地打了一个小洞,缓缓地让蛋清流进碗里,与蒜汁混在一起。再然后,他拿起勺子,搅拌了好一会儿,才把碗放在窗台上给太阳晒着。

干完了这些,老板径自走到厕所里洗手。小实却还瞪着那碗怪东西发呆:“鸿卿,这是干嘛的?”

方鸿卿吞下嘴里的饭,笑道:“你个小笨蛋,这是用来补瓷器的。”

“这个?”小实难以置信,“就这玩意儿,能粘牢靠?”

方鸿卿连扒两口饭,迅速解决战斗,一边起身将饭盒扔进垃圾桶,一边擦净了手走向桌边:“这是个土方子,毕竟咱们这儿没有文物专用的修补道具。不过就这么土方子,却很实在,用这个方法粘好的瓷器,不仅坚固,而且不伤胎釉,不影响美观。你要换胶水502什么的来粘,反而坏了事。”

小实这下长见识了,他跪在桌边的椅子上,托着脑袋看方鸿卿开工。只见方鸿卿极小心地捏起一块碎瓷片,将它比对向瓷枕的断裂处。此时,洗干净手的老板也将晒好了的蒜汁端了过来,放在方鸿卿手边。鸿卿以小指蘸取一点,细致地涂在瓷片的断口上,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破碎的断口。

这是一件很细致的活儿。小小的几块碎片,却花了方鸿卿半个多小时才粘好。待到残片尽数修补好,只见这瓷枕再也不若先前的邋遢模样,变得甚是漂亮: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侧卧在榻上,头微扬,双手交叉为枕,两脚弯曲交叠,看上去相当悠闲的模样。他身穿长袍长裤,外面还套着一件背心马甲,蹬着双小布鞋,衣服上还有牡丹花的纹路。他的手里拿着个小小的彩球,彩球上还系着蝴蝶结,圆滚滚的脸蛋上笑眯眯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模样可爱极了。美中不足的是,就算方鸿卿再用心修复,这瓷枕上的裂痕却是无法弥补的。娃娃的手上、脚上,都有细小的裂缝,甚是可惜。

直到这时候,小实才相信这原本脏乎乎的瓷枕头,真的是一件国宝。他不由感慨地“哇”了一声。见他惊叹的样子,方鸿卿一边拿毛巾小心地垫着婴儿枕、放好,一边得意地说:“这小家伙可是稀世珍宝。宋、金的时候,特别流行这些小瓷枕,还有老虎形的,如意形的,祥云形的。不过这婴儿枕是宋代瓷枕中工艺最复杂的一件,除了定窑外,还有景德镇以及磁州窑,总之都是技艺高超才能烧制出来……”

说着,他指了指娃娃笑眯眯的面部,又指了指长袍下方衣摆处的牡丹花团:“你瞧这线条流畅,足显其技法灵巧熟练。如今现存的定窑婴儿枕只有三件,一对在台北,一只在北京,都是同样的款式,衣着打扮也都相同。据这个推断,当初定窑应该有一套模型作为母本……”

说到这里,小实恍然大悟:“鸿卿你的意思是,这一只婴儿枕就跟故宫博物院的那只一样,是当年定窑里一个模子做出来的?”

“没错,”方鸿卿点头道,随即又微微敛眉,“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苏州灵岩山,这就有些怪了……”

小实歪头想了想:“你不是说这种瓷枕宋、金时候非常流行?既然灵岩山埋了韩世忠和梁红玉,会不会是他们墓中的陪葬品?”

方鸿卿苦笑道:“从时间上来推断,这个可能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不过……”

“不过,”老板冷哼一声,接过话头,“灵岩山是著名旅游景点,韩世忠墓又是重点保护单位,你真以为会有盗墓贼傻到往刀口上撞?”

“这倒也是,”小实嘀咕了一句,不过随后,他的注意力便转向了秦秋的话,“老板,我老早老早就想问了,你的祖宗是不是盗墓贼啊?有没有什么奇招妙术?我想学!”

看见小实闪亮着眼睛凑上来,秦秋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读你的书去!啧,想什么盗墓。”

三人正说着,忽然听见房间外面传来警铃声。老板第一时间冲向房门,刚拉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浓浓黑烟瞬间窜进了屋子里,老板立刻把门关上,正在这时,只听有人歇斯底里地大叫出声:“着火啦!”

着火?小实懵了,心说刚才下楼还好好的呢!不会又是自己的幻觉吧?

就在他犹豫着是真是幻的时候,那一头方鸿卿想也不想,拿了毛巾将瓷枕一裹,揣进怀里。秦秋望向门口,只见门底下的缝隙处已经能看见闪烁的火光,他立刻冲到床边,“刷”地掀起床单,从窗口放了下去。

一回头,见小实还站在原地发怔,老板破口就骂:“还愣着干嘛?先下去!”

小实如梦初醒,冲向窗边。这时,黑烟已经顺着门缝侵入了屋子里,到处弥散着呛人的烟味。老板低咒一声,将床单拴在窗框上,自己则冲进厕所,当头一盆冷水泼向自己。全身湿透的他将背包丢给小实,自己仍守在窗边:“你俩先下!”

方鸿卿静静地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地拉住床单制成的绳索,缠在小实的腰上,不顾小实的反抗,先将他推出了窗外。幸好三人所居住的是四楼,小实向下爬行了一段,就见鸿卿也翻出了窗外,而老板还站在窗前,守着窗框,确保火不会烧到绳索。

窗中火光大盛,浓烟滚滚。看不见老板爬出来,小实就心急如焚。好容易他先着了地,赶紧抬头方鸿卿下来。而老板见二人安然无恙,这才迅速地从窗中翻出。

突然,火舌自窗口处喷薄而出,竟将玻璃冲个粉碎!栓在窗框上的床单应声而断,眼看着老板就要摔下来,小实大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老板掏出匕首,狠狠地□了宾馆的外墙,阻止了跌落的身形。随后,他一脚蹬向墙面,借力一跃,跳到了三楼的空调室外机上,又跳至二楼,最终着地,动作异常敏捷。

见老板安然着地,小实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望向身侧的鸿卿,只见鸿卿脸色煞白,额角冒出豆大的汗珠,直到秦秋走向二人,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远远地,听见“119”拉着警报疾驰而来。这一场惊变让三人都始料未及,小实心说怎么说着火就着火了,生生吓死个人。正这么犯嘀咕的时候,他忽然看见,先前他们跳下来的四楼窗台,竟然有个娃娃在大哭。

火光熊熊,火舌喷射,娃娃坐在窗口上,哇哇直哭。小实可以听见他哭到嘶哑的声音,口口声声喊的是:“爹!救我,爹!”

小实登时反应过来,这不是真的孩子,而是那个婴儿枕——等等!鸿卿不是抱着他下来的么?他怎么还在窗户上?

小实转身去望,方鸿卿也是一脸惊奇。他掏出瓷枕,抱在怀里,可那窗台上的娃娃还是嗷嗷大哭不止,哭闹着喊爹,喊疼。那稚嫩却又逐渐嘶哑的声音,听得小实心都直抽抽,他急道:“鸿卿,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他下来?”

一边说着,小实去摸那瓷枕,滚烫的触感让他登时缩回了手!这瓷枕,竟是烈火灼烧一般得烫!

方鸿卿却是强忍着炽热的温度,不顾自己皮肉的痛楚,冲瓷枕低声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他的话语声低沉又轻柔,一句“没事了”,似乎可以抚平一切的伤痛。小实的内心慢慢平静下来,他看着方鸿卿的侧脸,看着那银白的发丝映上炽热的火光,看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没来由的,心头一阵暖意。

小实觉得很惊奇,方鸿卿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人感觉到温暖与安心。不论是对人,还是那些千年古物,方鸿卿都极细心而关切。小实记起最初认识方鸿卿的那次,他将先前差点要了他们命的女尸抱回棺椁中,轻轻地梳理了下她的头发,道一句:“放心,还是很漂亮。”那时,在棺盖被合上的瞬间,他隐隐约约地看见女尸扬起嘴角……

正当各种怪事在小实脑子里徘徊之时,伴随着方鸿卿那句“没事了”,四楼窗台上,娃娃的哭喊声渐渐低沉下去,他的身影也逐渐黯淡,最终消失在浓烟之中。而随着他的消失,那无名大火的势头也变得越来越小。当消防队员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熄灭了,只留下滚滚黑烟从窗口窜出。

老板黑着一张脸将瓷枕从方鸿卿怀里抽出,丢给小实。小实小心地伸手接过,却发现此时的瓷枕已经不再滚烫,而是回到了温润的质地。老板抓过方鸿卿的手,掀开他的袖口——只见鸿卿的两只手臂上都给烫出了水泡。老板一张冷脸此时更是黑得能拧出水来,只听他低低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脱下自己湿透的外套,轻轻地给方鸿卿擦拭起来。

看鸿卿受了伤,老板面色不善,小实低头望向怀里的瓷枕,狠狠地刮了一下小婴儿的鼻子:“惹祸精!”

这场火灾,据消防部门称:“起火原因尚在调查”,不过也有宾馆工作人员反映,是五楼一名旅客在床上抽烟导致的。不过不管各方说法如何,老板的脸色就再没“阴转多云”过。小实能感觉到,这气氛是从来没有的低气压。眼见老板一张冷脸冰冻三尺,小实赶紧把婴儿瓷枕抱在怀里不离身,生怕老板一怒之下将它给摔个稀巴烂。

而自从知道这瓷娃娃会惹祸,老板就不准三人分开,重新在宾馆定了个标准间再加了张床。到了晚上,小实自然就只能窝在那张加床上,看着老板给方鸿卿上药。当纱布被一层一层小心地取下,露出红肿一片的水泡,老板那张脸就更黑了。小实忙把瓷枕护在身后,方鸿卿也“哎呀呀”地笑起来:“我说秦秋,这么大的人了,别跟小孩子计较嘛。”

“什么小孩子?明明是个千年老怪物。”老板毫不留情面地发表定论。这是大实话,实在得连方鸿卿都没法儿反驳,只能轻咳一声,露骨地岔开话题。

老板将烫伤药涂在方鸿卿的手臂上,鸿卿嘴上仍是笑眯眯地说些打趣的话,可眼角却不由自主地抽了下。小实看了心疼,也不免埋怨起那个小惹祸精,他端出瓷枕,对视娃娃笑得弯弯的眉眼:“不许再惹事啦!再使坏,我就让老板把你丢出去!”

这番恐吓无论从用词还是语气,都没有什么威力的样子。瓷枕上温润剔透的白娃娃,还是那样笑眯眯的。可是突然,小实觉得手心烫了一下,烫得他下意识地一缩手,瓷枕掉在了床铺上——

烈火升腾而出!火舌顿时将房间包围。浓烟弥漫,被烈火扭曲了的空气中,隐隐约约可见那个梳着两边发髻的小娃娃,站在火堆里哭闹不休:“爹!救我……疼,爹……”

火舌卷上娃娃的衣角,迅速扑上他小小的马甲。衣摆已经燃烧起来,浓烟熏得娃娃一脸黑灰。娃娃哭得声嘶力竭,小小的白嫩的手脚已经成为了火焰的饵食。

小实死命向前冲,想要将娃娃救出来。他冒着烈火向前狂奔,却怎么也跑不到小孩的身边。突然间,火光最盛的地方,映出几个人影来——

一个彪形大汉一把抓起娃娃的发髻,揪着他的头发将娃娃拎了起来。娃娃疼得大哭,挥着两只胖胖的小手,却怎么也敌不过大人的力道。

火光之中,大汉面目狰狞:“姓杜的藏在哪里?你说不说?”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捏紧了拳头,却不做声。

大汉将白亮的刀刃抵在娃娃的脖子上:“说!”

男人却仍是无言。大汉“呸”地一声,手起刀落!孩子的胳膊被一刀斩断,鲜血喷薄而出,肉唿唿的小手掉落在地上。娃娃痛得惨哭:“爹!爹!疼,爹!”

被孩子称作“爹”的黑面男子,却仍然咬紧牙关,不吐露半个字。持刀大汉凶神恶煞,大喝一声:“再不说,我将你儿子削成人彘!”

黑面男子全身颤抖,听着娃娃痛哭不止,他颤声道:“乖娃……你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男子骤然发难!他狂吼一声,猛然向大汉冲去。大汉瞪目大喝,扬手将娃娃丢进了火光最盛的窑口里。骇人的惨哭声在这小小的空间内盘桓。凶恶大汉一刀斩在黑面男人的左腿上,男人重重地撞在放满窑器的架子上,又跌至地面。眼看大汉步步逼来,忽然间,架子上方的陶器半成品跌了下来,正砸在大汉的脑袋声。只听“嗵”地一声闷响,大汉的脑袋上血流如注,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黑面男子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地爬向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窑口。当他忍痛将娃娃从窑里拖出来,孩子早已面目全非,烧成了焦炭了……

火光烈烈,这一幕惨剧让小实惊得呆了。周身炽热的温度让他唿吸困难,他拼命想要迈步,却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面的男人,抱着自个儿孩子烧焦了的尸体,放声痛哭,撕心裂肺。

窑内,鲜血和烈火弥散开来,渐渐融成一片殷红。当眼前的血雾渐渐散尽,映入眼帘的,是床铺上的白瓷孩儿枕。娃娃还是那般笑眯眯的,圆圆的脸蛋、弯成了新月的眉毛,甚是可爱。然而,看见这笑容,看见他手脚上的裂痕,小实却觉得心头沉甸甸的,不是个滋味儿。

当小实将所见的幻象说给方鸿卿和老板听,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小实小心地抚摸着婴儿枕的背部,就像在安抚他一样:“会不会是因为他惨死火中,所以才会怨恨不散,以至于纵火?”

方鸿卿思忖片刻,摇首道:“有可能。先前在灵岩山,因为寺庙与英烈墓镇压之故,它没法造次,所以倒没惹出什么事端。可我们将他从山上拾回来,离了桎梏,这家伙便开始惹祸了。”

小实又是郁闷又是心疼:“那怎么办?”

方鸿卿还未说话,老板却是骂了个脏字,拎着废纱布扔向垃圾桶。方鸿卿笑道:“我说秦秋,出口成脏,形象啊形象。”

“你管我说什么?!”老板一个冷眼凌厉扫来,“我说什么有用么?我让你少出去惹事有用么?我让你他妈的把这玩意儿丢了有用么?我让少想那些花花肠子往河北曲阳跑,有用么?”

方鸿卿尴尬地笑了笑,不说话了。小实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嗳?鸿卿,你去河北曲阳干嘛啊?”

老板懒得搭理他们,走出屋子重重地摔上了门。等到这低气压的主儿走了,方鸿卿才向小实解释道:“河北曲阳,是定窑的所在地。你在幻象中所看见的,是个窑坑。听你描述,那黑面男人应该是个窑工,常年烧窑制词,脸被熏成了黝黑黝黑的。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了结了这娃娃的怨气,怕是得去定窑瞧瞧。”

小实恍然大悟,不过一想到先前老板一脸怒气的模样,低声偷偷问:“那老板会答应咱们去么?”

方鸿卿不回答,只是笑,笑得高深莫测。正当小实心里七上八下没底儿的时候,过了约莫一个多小时,老板回来了,还带回了三张去石家庄的火车票。

曲阳是个小县城,想从苏州直达那儿还真没辙。三人先是在火车上颠簸了17个小时才到达河北省会石家庄,接着转火车赶往保定市,最后再换乘巴士赶往西南部的曲阳县。这一路赶下来,到了曲阳县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五点多。幸好路上没出什么幺蛾子,白瓷婴儿枕很是乖巧地躺在小实的背包里,没招惹什么是非,这倒是让三人松了一口气。

出了汽车站,已是夜幕沉沉。大冬天的,天色黑得早,老板独裁统治发了话,将前往定窑遗址的事儿安排在第二天。小实和方鸿卿对这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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