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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已经把它当作了模拟滚动动作的自然声音。但是,任何一个语言学家都告诉我们的
研究者,英语的roll是经过了一系列漫长的较早发展阶段的较新的形式。它是从法语现
在已经变成role,rouler的rolle,roller借用来的。所有这些词都来自拉丁文的rotul
us,这个词提供了一个由rota——“车轮”缩短的词;而这个词也是来自更古的动词,
它的意思是赛跑人或善行者。另一个英语单词的发展史更加充满了意外性,这个词提供
了下列动词的所有部分:to check, checking, checked(停止,停止的,被停止的),
这些词和下面这些形式相近,如:check——“某人停止走动”,check…string——“供
马车夫停止用的绳”,check…valve——“供阻止管内水用的节门”。check这个单词,
具有十分单纯的声音和意义,这种单纯性可能属于某种原始的根词。但是,这无论怎样
奇怪,它实际上是波斯词沙赫(shah),意思是“君主”,它在欧洲是同象棋一起出现
的,作为将军的用词;它通过有趣的比喻已经由此转到表示某事或某人一切停止的一般
词中去了。极为可能的是,希腊人或希伯来人的许多根词或者甚至中国人的简单的单音
节的词,在史前时期中就如此之大地远离了它的真正本源,就像刚才提到的英语动词那
样。因此,语言所由之发展起来的根词,可以说可能源自更早期的发展语族的或者界外
传入的根苗或支脉,虽然现在大部分单词是从古代的根词产生出来的,但是继续生长新
的根词的能力仍然没有丧失。
我们研究了单词产生的如此一般的特点,这是符合我们的目的的。在这之后,我们
现在应该谈谈语言怎样巧妙地指出某一句子各单词之间的相互关系。这是借助语法所说
的句法、一致和支配来完成的。我们已经看到(第 88页),动作语虽然没有语法形式,
但却具有十分确定的句法。聋哑人的手势在一定程序中必定是一个接一个的,否则它们
所表达的意义就不正确,或者简直就是无意义的废话。同样,在不改变单词的会话语言
中,如汉语,句法构成了语法的主要部分,因而hi ping——利兵,Ping li——兵利;
Chi kuo——治国,而kuo Chi——国治,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十分自然的,因为现代英语
大大地朝着句子意义受词序约束的汉语规则的方向靠近。我们(英国人)同样指出rank
of families(家族的地位)和families of rank(显贵的家族),或者 men killlio
n(人们杀死了狮子)和 lion kill men(狮子杀死了人们)之间的区别。在拉丁语中就
完全不同,那里单词可以被如此自由排列,以致英国读者如果不预先把句中的词配置到
他们能想出来的序列中去,那么他就未必能理解塔西佗( Tacitus)的某个句子的意义。
特别是在拉丁文的诗中,句法很少有那种依据分节押的阅读的需要,把一些无意义的音
节安排顺序的情况。意义仅仅是由语法的单词变化来表明。例如,在“vile Potabis m
odicisSahnum cantharis”这个句子中,词尾变化表明,廉价跟酒有关系,小容量跟杯
子有关系。英文翻译只有在单词较为严格的顺序下才可能理解,正因为如此,许多单词
的变化就从我们的语言中消失了。凡是句子的意义有赖于单词或句法的顺序的地方,这
种顺序无疑必须遵守,但同时应当了解,它在不同的语言中也是不同的。我们只举马来
语中的一个例子,蒙昧人和猿猴被称作orangutan,其中 orang——“人”和 utan——
“森林”,它跟英语的forest man(森林人)的造句法完全相反。
每一个掌握了希腊和拉丁句子造句法的人,都能够明显地看到为支配和一致所提供
的最好的配合。这种配合表明,句子各单词之间是如何联系的,对该对象赋予了怎样的
品格,或者谁在起作用和同时对什么起作用。但是,即使是希腊语和拉丁语也从往时起
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以致研究者常常不能清楚地了解它们说的是什么和为什么说。
介绍一下较为粗野的民族的语言是有益的。这些民族提供了较早和较明显的发展阶段上
的单词的支配和一致。语法在造句中的最主要目的之一,就在于使我们十分清楚地了解,
两个名词之中哪一个构成了主语,哪一个构成了补语,表明——例如,首领杀死了熊,
或是熊杀死了首领。适当补充的一小部分词能够达到这个目的,例如,阿尔衮琴印第安
人就是这样做的,他们把一个音节un连接在名词和动词后面,我们在译文中可以借助接
上代词“他”来加以模仿:
Ogimau ogi nissaun mukwun,
领袖杀死了…它 熊…它
Mukwah ogi nissaun ogimaun,
熊杀死了…他 领袖…他
这提供了关于那种自然方法的概念,通过这种方法就可以运用语法上对词的支配来
区分句子的各部分。同时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到,不同的语言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达到同
样的目的,因为阿尔表琴语中,动词和补语是一致的,而主语可以说是支配两者的,这
一点跟我们的动词同主格或主语相一致完全不同。为了采用比拉丁语更鲜明而完全的形
式来观察一致的过程,我们可以转来看霍屯督语。在这种语言中,句子大概采用下列形
式:“我们部族的——她,妇女——她,富有的——她,在另一个农村中住着——她,
我们称赞牲畜——她,她赠给了我们两头小牛犊——她。”重复出现在这个句子各部分
的一个代词,使最迟钝的听者也会明白,说的是一个妇女,她很富有,她住在另外一个
村子里,她的牲畜受到赞美,她赠送了她的两头小牛犊。希腊文或拉丁文句子中的词尾,
指出了名词和形容词跟同它们有关系的动词的一致性,这种词尾是那种词冠的遗留,这
些词冠有时能表现出如同霍屯督人的语言中还表现着的那样的鲜明意义。在祖鲁人的语
言中出现有另一种甚至对语言学家更有益的使词一致的方法。这种方法把对象分成若干
部分,然后一个部分的某一特殊的音节贯通全句,例如,为了把所有的单词都相互连结
起来,就把这个音节补加到这些单词中去。如“u bu-kosi b-etu o-bu-kulu bu-
ya-bonokala si-bu-tanda”,意思是“我们伟大的王国看得出我们爱他”。在这里,
王国所属的那个部分的标志bU,就在以后部分的每一音节中重复出现。这种方法是极为
拙劣的,但是却达到了人类语言的大目的:使它的意义鲜明而无任何疑问。例如,由于
利用标志类的不同音节来表示单数和多数,并使它们贯串成整个句子,祖鲁人的语言就
用比希腊语和拉丁语具有更大鲜明性的数来表明一致。但是,祖鲁人的那种具有全部等
级标志的语言,不承认我们所说的“性”。事实上,迄今为止,是什么迫使说雅利安语
的人,要像说希腊语或闪米特语一样,像说欧洲语一样,按照我们在这些语言中所见到
的那种性,来对物品和概念进行最不合理的分类,这在语言学上还仍然是个谜。在所举
的拉丁语的全部例子中,在性方面只值得看看下列的词:Pec(“脚”,阳性),manus
(“手”,阴性),bradmum(“肩”,中性),amor(‘’爱情”,阳性),virtus
(“善行”,阴性),delictum(“罪行”,中性)。德语是如此荒唐地分性,下列词
可以证明这一点:der Hund(“狗”,阳性), die Ratte(“老鼠”,阴性), das
Thier(“动物”,中性).diePfanze“植物”,阴性)。在盎格鲁撒克逊语中;wif
(英语wife——“妻子”)是中性,但是 wif-man(即 wife-man——“‘妻——人”,
英语woman——“妇女”)是阳性。现代英语抛弃了语法性的旧体系,因为这种体系最后
变得比无用更坏;抛弃它之后,就提供了法语和德语都可能遵循的有益的例子。但是应
当记住,语言的附加成分,它们虽然失去时效而变成无意义的了,但并非任何时候原本
就是无意义的。毫无疑问,在古代语言中,性的体制是一种较古老的和较有根据的规则
的遗留。有一些语言,它们没有成为我们的典型结构;但是它们证明,genus——“性”,
“类”,并非无论怎样都必定表示性。例如,在北美的阿尔衮琴语和在南印度的达罗毗
荼语中,物品并不分成阳性和阴性,而是分成活的和死的,合理的和不合理的;根据这
一点,物品也就属于有灵性的或多数的类、无灵性的或少数的类。在指出祖鲁语的一致
如何达到它的目的之后,通过有规律地重复类的标志,我们开始了解,在雅利安语中,
可以怎样利用数和性的标志去作为同样的手段贯串全句,指出该名词跟该形容词和该动
词是有关系的。但是,即使在梵语、希腊语、拉丁语和哥特语中,这种一致都也没有像
非洲的野蛮民族语言中所表现的那种完全性和鲜明性。其实在现代的欧洲语言中,特别
是在英语中,这种一致大部分已经消失了,这大概是因为随着智力的发展进步,它就显
得越来越不需要了。
本章中所引用的事实使读者产生了这样一种观念:人怎样创造了并继续创造着语言。
凡是从研究像希腊语或者阿拉伯语这样一些语言,或是像祖鲁人或爱斯基摩人这样一些
野蛮人的语言的语法开始的人,都可用一些人为的体系令人吃惊地把它们结合起来。事
实上,假如说这些语言之一是突然在人类部族中某一部族里发生的,那么这种现象,在
高级阶段就应该被认作是莫名其妙的和不可理解的事件。但是,当我们从另一端开始研
究,指出词的组合和合词法、变格法和变位法、一致和句法从最简单和最粗糙的萌芽发
展而来的进程时,对我们来说,语言的形成无疑是合理的、适宜的和完全可以了解的。
在上一章中曾经指出,人至今仍具有用新的声音来表现自己思想的能力;现在我们可以
补充说,他还具有把这些声音列入到已有的人类语言中去的能力。因此,每一个人类部
族的人都具有天赋的才能,假如他没有从自己的祖先那里继承了已经准备好了的语言的
话,那么这种才能就能够使他创造新的、自己的语言。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
第六章 语言和种类
语言的掌握与丧失——祖先的语言——语族——雅利安语族——闪米特语族,柏柏
尔语族,等等——鞑靼语族或图兰语族——东南亚语族——马来…波利尼西亚语族——达
罗毗荼语族——非洲语族,班图语族,霍屯督语族——美洲语族——早期语言和种族
下面的问题是:能够从语言中了解到说这种语言的民族和从属于这些民族的种族什
么历史呢?
在前几章中,在按照头颅的形式、按照肤色和其他肉体特征把人类分成种或种族的
时候,我们没有把语言算作种族的特征。实际上,人所用来说话的语言不是人之出身的
完全而可靠的证据。甚至有这样的情况:语言能导致完全谬误。例如,我们每一个人都
见到过这样一些人,他们只说英语,然而有中国人或非洲人的画貌特征;根据查询归纳,
得知他们原来在早年儿童时期就从他们的祖国迁出了。我们每个人也同样十分清楚地知
道这些情况,在异种族结婚的情况下,双亲之一的语言消失了,而带有布瓦洛(Boilea
u)或马勒(Muller)姓氏的人们,按语言他们是真正的英国人,尽管他们有法国和德国
的祖先。不仅个别人,整个民族都可能以同样方式失掉本族语言。作为奴隶而被运入美
洲的黑人,他们被捕自各种不同的部族,也没有任何共同的语言,因此,他们彼此就开
始用他们白人主子的语言谈话。于是在现在,可以看到长着绒毛头发的黑皮肤家庭彼此
用不合语法的英语或西班牙语讲话的可笑场面。在我们自己的国家里,在康沃尔),不
久前古代不列颠人的凯尔特语已经不再使用了。现在,在威尔士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但是,在康沃尔的混血居民中,说不说凯尔特语全一样,仍然是凯尔特血统;只是因为
现代的康沃尔人说英语,就把他们归入纯英国种族,那就是错误地采用了由语言所提供
的材料。把语言和种族这样轻率地相比拟,好像它们总是携手前进,这样做已经不止一
次地得出错误的人类学结论。但是,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又是携手前进的。虽然人的语言
实际上并不能证明他的出身,但是能证明他的教养,大部分儿童实际上仍然是由双亲教
养的,也继承了他们的语言,与他们的面部特征一样。只要一个种族和一种语言的人们
共处在自己的民族之中,则他们的语言就始终是他们同一种族的标志。虽然正移和杂交、
征服和奴隶制偶尔会对事情进行干扰,以致人们的民族语言不能说明祖先的全部历史。
但它仍然能说明历史的某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例如,在康沃尔,英语是关
于这个地方的英国居民的真正历史见证.虽然它也不能为我们说明在英国人之前就在这
个地方居住的、后来与英国人混合的克尔特种族。总之,用某一民族的语言来指明它的
种族,有些像用一个人的姓来指明他的家族一样,也就是它们远不能提供全部历史,但
却又能提供它的一个重要特点。
然后看一看,世界的语言能为我们证明各民族的早期历史。在研究有利于表明各种
语言之间的联系的证据时,必须持极端审慎的态度。从两种语言的简单比较中,只能希
望得到很少益处。迂腐的语言学家们曾经爱作这种比较,他们从六个词中找到相似之处,
未做进一步的艰苦工作就断定,所研究的两种语言是一种原始的、为它们两者提供起源
的语言的遗留。在现代较细致的语言学比较中,许多词的相似现象不得不弃置一旁,因
为它们并不能证明任何联系。在任何两种语言中,恐怕都可能在某些词里找到某些由于
纯粹偶然性而彼此相似之处,例如,社会群岛上的居民语言中的tiputa,意思是“斗篷”,
像我们英语的词tippet.意思是“毛皮领”。只有除了声音相似以外,还存在着意义相
应的情况时,词才应当彼此互相比较。否则,就为各种不同的幻想开辟了广阔的道路,
像那位作者的想象,他把著名的波利尼西亚的一个词tabu——“神圣的”跟tabut——
“约柜”的阿拉伯名称联系起来,显然,只是因为后者是极为神圣的东西。在这方面,
摹声语同样也不能证明什么;例如,印度人和温哥华岛上的蒙昧人也一样,把乌鸦叫作
kaka,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语言彼此间有某种联系,而在简单地因为这种鸟的叫声如
此。最为重要的是,确信所比较的词确实是属于古代的语言词汇,是在这种语言中发现
它们的。不久以前一位作者高兴地证明了,土耳其语、阿拉伯语和波斯语是一种原始语
的一些分支,他的证据是,土耳其人称人为adam,正像阿拉伯人称居首的人一样,同样
都称父亲为Pader,它跟表示同一概念的波斯词相同。诚然,事实本身是正确的,但是作
者忽略了下面一点,即土耳其人在几世纪的过程中,借用了文化水准高的阿拉伯和波斯
的语言来丰富自己的野蛮人的语言,而adam和Pader正属于借来的词,因而完全不属于土
耳其语。实际上,词的借用是极为珍贵的证据,但是它所证明的不是语言来源的共同性,
而只是使用这些语言的民族之间的关系。它们常常指示出那些地区,从这些地区获得了
某种新的派生词,学得了某种新的工具,或者观念,或者制度。因此,英语中的一些单
词本身已经向我们证明,意大利语给了我们一些由下列单词所表示的概念:opera(歌剧),
sonata(奏鸣曲), chiaroscuro(明暗对照绘画法),同时,西班牙语提供了gallin
a(母鸡)和mulatto(黑白混血儿);我们从希伯来人那里得到了 sabbath(安息日)
和 jubillee五十周年纪念),从阿拉伯人那里得到了 zero(零)和 magazine(杂志)。
同时墨西哥语使我们得到了chocolate(巧克力)和tomato(番茄),海地语使我们得到
了 hammok(吊床), hurricane(飓风),秘鲁语使我们得到了guano和quinine(奎宁),
甚至太平洋岛屿上的语言也可以 taboo(禁止)和 tatoo(文身)这两个词为代表。但
是,这些一点也不能证明,这些语言中的某一种跟另一种是从同一语族之中发生的。
为了证明两种语言有着这样共同的起源,语言学家不满足于简单地研究一些具有相
同声音的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