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不好吧!」口气有点迟疑。
青毒娘顿时轻咬红唇,眼眸带著泪光。
「你是怕事吗?还是像其它人一样,嫌弃我满身是毒?你们两个到现在不也都相安无事?」她眼眶一红,极其委屈。
「旁人都以为和我说一句话就会被我毒死一样,我哪里是这样见人就杀的女子?」
牛头儿看她如此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地替她心疼。眼看向刘旷,有请求之意。
刘旷听她之言,似乎难以拒绝,又见牛头儿神情,陷入一阵深思。他此刻最大的心愿,就是到阴山找他爷爷刘基,但与此女同行,又觉得不妥。这时内心痛苦挣扎,一时之间看著牛头儿,又看看青毒娘,竟无法回答。
青毒娘语调轻柔和顺,一脸真心诚意。
「人家绝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不告诉你。我家乡那边山路崎岖,要是没人带路的话,你一定会迷路的。我们苗疆不是好与之地,你在山里迷路,谁知会有什麽後果?」
刘旷正是心意难决,耳听青毒娘不断催使,只好眼光又投向牛头儿。牛头儿心仪青毒娘,自然是希望跟随她,於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说:「好啦!刘大哥,这有什麽关系,我们就随她去呀!」
青毒娘开心的握起牛头儿的手,微笑道:「哎呀!原来你这麽讨人喜欢,刚才凶了你真是对不起,是我个性不好,你可别放在心上哟!」
难得意中人对自己有好脸色,牛头儿笑得阖不拢嘴:「哪里、哪里,只要姑娘开心就好。」
青毒娘心里嘀咕:「这个人倒是傻得很,看他对我一片痴心的傻样子,我一定要善加利用。」
刘旷对牛头儿说:「头儿,此去路途甚远,吉凶未知,你不怕麻烦吗?」
这话还带著提醒牛头儿,与青毒娘同行的麻烦是「吉凶未知」。 不过他为人厚道,尽管青毒娘不是什麽好角色,他仍不会当著他人面前直示她的不是来让她难堪。
牛头儿还是像往常一样傻笑:「哈哈,我就喜欢麻烦,不麻烦就没意思了。」
刘旷似乎也知道牛头儿会这麽回答,所以笑一笑,没有表示反对。於是,二人结伴同行的局面,阴错阳差地加上了一个意外--青毒娘。
这天,青毒娘带著两人走出湖城,往南方而行。当天夜里,走到了一间破庙口,青毒娘回头要询问刘旷:「刘……呃……我可以叫你刘大哥吗?」
刘旷面无表情回应:「随便你。」声音是不愠不火,不过表现出来的态度极其冷漠。
平日若谁敢对她这麽无礼,早就身首异处。受此对待的她,内心不由地一阵剌痛,无意中牙齿咬著双唇,但还是忍了下来。
身为女儿身,她也有平凡人的企求,千古以来骚人墨客歌颂的诗词歌赋她都不懂,她只知道,她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任他对自己冷酷无情。
她佯装若无其事道:「此地离前面村子尚有二十里路,要不然,咱们就在此庙歇一晚,待明日再走。」
刘旷看了一看天色,说:「也好,就在此歇一宿,头儿,你去找一些乾草来铺床,我去找些野食。」
两人转身就要走出去,青毒娘追问:「那我呢?」
刘旷仍然头也不回,同样淡淡一句:「随便你。」
青毒娘差点给气哭了出来,脚往地一跺,转身冲进庙里。
牛头儿看在眼里,自问:「唉!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喜欢她,她却不喜欢我喜欢他,但他又不喜欢她,怎麽她不来喜欢我,这不就很好了吗?」嘀嘀咕咕地绕口令似的讲了一串,只能叹了口气,迳自去找乾草了。
三人填胞肚子铺好床,牛头儿和刘旷闭眼即睡,青毒娘心底苦闷却辗转难眠。
三更天际,外头草丛「沙、沙」声响,刘旷被惊醒由窗外一探,见庙外人影重重,心想:「这必是南天会的人来寻仇的。」
青毒娘才刚浅浅入睡,即被刘旷拍醒。他对她和牛头儿两人放低音量道:「小声些,外头有人。」
牛头儿和青毒娘凝耳仔细一听,同时道:「没有啊?」
殊不知刘旷是因神龙血之故,耳力异於常人,而且夜间视力犹如猫头鹰般锐利。
「你们别多问,照我的话做。」
两人同时点了头,刘旷说完双足向上一点,轻轻松松跃至庙内的横梁上躲著。
牛头儿见状跟著一跃上梁。
自他受盖世游龙教导十六日时间後,武功突飞猛进。这也因为他本身资质优异,练一日就有如旁人练十日一般。眼前一丈半的高度虽然跃得不轻松,却已显现他的功力已然不比往昔。
青毒娘抬头张望,看看高度似乎有些为难,正犹豫不决,牛头儿在上头轻声唤:「苗姑娘,你上来,我在上面接著你。」
青毒娘不由地好生感激,报以一笑,但心又想:「如果这是刘大哥说的不知该有多好?」
心神一定,便要向上跃。这时忽然临机一动,手掌一翻,数道白色淡淡粉沫洒向地面及墙上。她带著俏皮的一笑,才全力向上而跃。身子跃至约一丈高度时力已用尽,就要往下垂。牛头儿往她手腕一捞,抓个正著。
她一上横梁即伸手掏出一颗赤色药丸交於他手中。
牛头儿问:「这什麽呀?」
「解药呀。」
「解药?我又没中毒干嘛吃解药?」
青毒娘伸出右手晃了一晃:「你刚刚不是碰了我的手吗?这白粉叫『蚀痒难当』,不吃的话,嘿,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痒死你!」
牛头儿闻言,即刻吞了药丸,心中一惊:「苗姑娘果然可怕,身上没一处可碰,难怪师父老是叮咛我们要远离她。」
此时,草丛声愈近,梁上三人屏息以待,庙外一个粗旷声:「杀进去。」这声音一听便知是那性情火爆的沈堂主。
一下子冲入七名手拿单刀的男子,全是红领黄衣打扮。他们四处搜寻,眼见四下无人,瞄向地上铺有三处乾草,即刻走出庙外。
待七人走出後,青毒娘轻呼口气,说:「南天会真正的高手也出动了。」
牛头儿问:「真正的高手?」
「方才那七人,正是南天会『刀圣』的驾前侍卫,恐怕……连三圣之首的『刀圣』黄大刀也来了。」
青毒娘刚说完,庙外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青毒娘,你猜得不错,本圣君在此,快快出来束手就擒吧!」
刘旷正要飞跃下梁,青毒娘急唤:「慢……」手中拿著一颗赤色药丸。
这药丸本是要给刘旷服下解毒,因为这时庙内地上墙上,已经布满「蚀痒难当」毒粉。
但已经来不及递给他,於是她心一横,想:「算了,反正你老是气我,等你毒发之时再让你来求我。」
这麽一想,才与牛头儿一同下梁,站在刘旷身後。
庙外立著一名高瘦黄衣男子,眼大如牛铃,颧骨突出乾瘦,年约三十中旬上下。他站於七名手持单刀侍卫身前,其後尚有白、洪、何、沈四位堂主,及一干南天会部属。
那高瘦的黄衣男子,显然就是被青毒娘称为「刀圣」的人。
「前面的那位英挺的小兄弟,想必就是我四名堂主口称的傲龙少侠是吧!」
「正是,至於少侠两字在下不敢当。」
「傲龙兄弟,看你一表人材,怎麽会与青毒娘同出一路?」刀圣一脸惋惜状。
南天会众行事不义,刘旷已听盖世游龙提过。今日他有求於青毒娘,须得为她挡敌,两方皆非义者,实是出於无奈,於是他也不想多解释,只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正如贵会所想,我与贵会向无怨仇,请你让一让,我不想与你动手。」
刀圣听了刘旷说词,心中起疑。
「小兄弟,是你中了青毒娘的毒还是你的朋友中毒?如果是这样,你不须受那妖女威胁,我们南天会的『药圣』会解天下奇毒,快快过来这边,免得待会儿动手伤了两位。」
听他出言和气,刘旷心中暗想:「南天会的人并非想像中这麽坏。」於是开口道:「多谢这位仁兄好意,我们并无中毒,也未受胁。」
听到刘旷这麽说,青毒娘一旁暗暗偷笑:「哼,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刀圣不由地怒意升起:「那二位就是摆明要与我南天会为敌了?」
「在下本非此意,只是目前必须保护苗姑娘的安全。」
说著,人要朝庙外走去,青毒娘快跑挡在刘旷身前,面对刀圣道:「黄大刀,本姑娘在此,有本事就来抓我。」
说完右手手腕在背後晃了一晃,好让刘旷看在眼里。
她侧脸轻声说:「刘大哥,他们人多,别出去,让他们进来。」
刘旷看了她背後晃动的手腕,想起庙内四处已经洒满毒粉,明白了青毒娘的用意。虽然如此作法并非正当,但见他们来势汹汹,人多势众,也只好听她的计策了。
这时,他突然想到:「咦?如此说来,那我岂不是也中了毒?」又想到青毒娘身上必有解药,所以安心许多。
三人逐渐退到庙内後方,黄大刀见他们似乎有所退却,大喝:「拿下!」
一干人冲入庙内围成一圈,将三人围了起来。
刘旷双袖下垂,准备施展神袖功杀出重围,牛头儿微微半蹲姿势,野兔十八跳正待而发,青毒娘则抽出柳叶刀一扬,场面十分紧张。
突然,七名带刀侍卫坐在地上,将单刀弃於地面,双手对自己的双脚猛抓,哀嚎不断。
黄大刀怒喝:「你们干什麽?」
一名秃头侍头一边搔痒一边道:「圣君,这庙里似乎……有古怪,我们脚下好痒。」
「是啊,呜……好痒啊!」
只见七名侍卫愈抓愈痒,手抓之处愈广,没多久躺於地上翻滚,一双手抓痒仍嫌不够,开始不断惨叫,如同癞皮狗在地上摩擦起来,看得南天会众人人人心中惧怕不已,但见他们的圣君在此又不得跑开,每个人连动都不敢动的看著黄大刀。
黄大刀大喝:「大家别慌,你们看,我们并没事!」
南天会部属也觉得身体无恙,众人便安下了心。
站在刘旷身後的青毒娘却面带狡猾的一笑,语气嘲讽大声说:「哈,你们放心……这『蚀痒难当』毒性发作为一刻钟,哈、哈,现在没事,待会儿便知道啦!」
黄大刀闻言大怒,一柄三尺大刀舞向她来,虎虎生风。大刀朝她当面横划过来,青毒娘武功相差甚远,柳叶刀份量也不足大刀的十分之一,这时不用说举刀相挡,连闪避也成了问题。
她急忙蹲下身子往左一窜躲开,起身正要回招,黄大刀人早在她面前又是一刀直劈下来,惊得青毒娘花容失色。
牛头儿正以新练成的「野兔十八跳」穿梭在南天会众部属之间。 「八臂神拳」虽是初练,火候不足,然而配合「野兔十八跳」轻功身法,南天会众甭说伤及他,竟连衣角也碰不著,但见他们时而被牛头儿「八臂神拳」击中,犹像骨牌效应般,一个个就地栽倒,叫声连连。
正与白、洪、沈、何四名堂主激斗的刘旷,虽然练就一身惊妙绝学,但这能当上南天会堂主的四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灯,霎时和刘旷斗得难分难解。
刘旷瞥见青毒娘危急,纵身一跃,一招神袖功往黄大刀的刀背一击。
以黄大刀的功力,他所使的大刀岂是刘旷衣袖能击落的?只是他刀面被衣袖击中一偏,刚好斜斜划破青毒娘左臂衣袖,显现她左臂的白嫩玉肌,更吓得她「哎哟」一声,连滚带爬,香汗淋漓。
黄大刀刀向虽被他的衣袖打偏,但刀势未尽,环身转头一刀,横划刘旷腰间。
刘旷急使「旋风蛟龙腿」一招「退龙猛进」,右脚向後大跨一步,脚下就这麽一点,身子即向前飞进;接著「游龙掌」一招「猛龙张口」一手上一手下,双掌击向黄大刀。
黄大刀见他招数厉害,急忙一招「刀划明月」,刀搭在自己身前侧划了一个圆,逼退刘旷换招。
经这一喘息,黄大刀显然已占优势,刘旷赤手空拳,直被大刀火速连环逼得一步步向後退。
牛头儿击倒十多名南天部属後,斗上了四名堂主。但以四名堂主武功而言,哪会容许牛头儿有片刻喘息,牛头儿顿时乱了方寸,仅能以「野兔十八跳」躲避四人的刀剑掌风,一时间,刘旷与牛头儿同时面临大难。
黄大刀见机不可失,环身大刀一连七式要取刘旷性命,刘旷闪去三招已经力尽,待他第四招袭来,不得以之下只好以露出左臂龙鳞爪相对,直往大刀挡去。
黄大刀忽见刘旷伸出满是龙鳞指爪尖利的手臂,大吃一惊。惊异之下尚不及改变他所划出的刀势,这时犹如撞向铁壁,身体一个颤抖。刘旷跟著右手一掌「青龙出海」打来,使他险些中招。
所幸黄大刀靠著一身高强武艺,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此招,心中已知刘旷左面伤不得,於是改从右面使地堂刀法。
就在大刀使得正顺时,忽闻另一旁与牛头儿相斗的四名堂主「哎哟」大叫一声,黄大刀即纵身向後一跃,看向四名堂主。
四名堂主已经蹲於地面,他们的哀叫声并非牛头儿所伤,而是如同前面七名驾前侍卫,双手开始搔起痒来,面上又青又红,口中直叫:「痒,痒啊,好痒啊!」
黄大刀内心甚惧,果然开始脚底逐渐发痒,他强忍而怒道:「哼!青毒娘、傲龙,老子跟你们没完没了。」
三人看著黄大刀匆促地离开後,青毒娘手持柳叶刀走近那群正在搔痒的南天会众前,忽然一刀将其中一个人的头颅砍下。
耳听那人「呀」一声惨叫,刘旷立刻靠近,一把抓住青毒娘持刀的手腕,怒斥:「你干什麽?」
青毒娘猛被他一震,手捉著的那颗头颅顿然给震到地上,鲜血流得一地。她对他的强烈反应却一脸不解:「把他们统统杀了啊!」
刘旷正色凛然质问:「你为何滥杀无辜?」
青毒娘不以为然地说:「嘿,什麽叫滥杀无辜,我们今天不死,是他们没本事杀得死我们哩!如果他们有能耐,你看他们会不会滥杀无辜?」
刘旷冷冷地直看著她,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有理无理都站不住脚,於是只能偷偷抬眼回视他。
「他们只是听命於人的下属,没有不听命行事的权利,你懂吗?」他凝声道,带著不容抵抗的正气。
青毒娘看了紧抓自己手腕的刘旷一眼,忽然心头一热,面呈红晕无限娇羞,低著头柔声应:「既然刘大哥这麽说,若燕自然会听话。」
刘旷见到她的神情,自知此举甚为不当,即刻松开她的手腕别过头去,绷著脸硬生生地手比著那些还在翻滚哀嚎的南天会众。
「他们会死吗?」
青毒娘知道刘旷那顶天立地的正气不容她公然在他面前胡作非为,也知道他不会喜欢自己下手毒辣,这时固然在他背後带著一脸狡猾刁蛮的神色,口气却一本正经。
「不会,顶多搔痒两天。」
刘旷总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青毒娘的行事作风。年轻貌美的她在江湖却有个如此不好听的名号--青毒娘,可见其人品德。
「拿解药来。」他自然不信她的话。
青毒娘摇摇头,为难地说:「没有了。」然後伸手掏出一颗赤色药丸递给刘旷。
「只剩一颗是要给刘大哥你吃的。」
刘旷这时才想到自己应该也中了毒,但心中又隐隐怀疑为何到了现在还没有中毒的迹象?
见青毒娘对已中毒之人又下杀手,心中对她甚是讨厌,也不管自己是否中毒,就是不愿意受她相助。
「不用你的解药。」说完,人朝庙外去出去。
「大哥!」牛头儿追了上去。
青毒娘嘟著嘴,跺一下脚,跟著娇喊:「刘大哥!」跟在牛头儿身後赶上去。
但她心中同时也疑惑著:「为什麽刘大哥没有毒发呢?」
第十五章 千年万年难将寻,唯有痴情这二字
数日的奔波,三人总算来到西川境交界之地。
见前方的小镇前立有一碑,三人走近观看,碑上写著三大字,为「仙霞镇」。
刘旷朗声赞道:「仙霞镇,真是好名,不禁令人有进入云烟袅袅的仙境之地的感觉。」
牛头儿对文学一窍不通,奇问:「刘大哥,这儿住有神仙吗?」
刘旷欣然一笑回答:「不是,我指的是人的思想领域,并非真有神仙。」
牛头儿一脸扫兴,自言自语:「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真有神仙住此呢,害我高兴了一下。」
习惯性地转头看向苗若燕,只见她神情有异,盯著仙霞镇的石碑发愣。神情似乎是高兴,但又心事重重。
牛头儿於是关心地问:「苗姑娘,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吗?为什麽不断皱眉?」
苗若燕迟疑了一下,才道:「你不知道吗?此仙霞镇正是南天会领地的边界,也就是说,过了此镇,南天会便不易再派人追杀我们了。」
牛头儿喜不自胜道:「真的呀!那我们应该高兴才对,你干嘛愁眉苦脸?」
苗若燕不答话,眼神苦楚地看了刘旷一眼後,不等他们动作,迳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