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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异境三部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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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在松林镇的遭遇实在太怪异了。

可是在过去的几分钟里——护士潘蜜拉的疯狂行为,他们不顾他的意愿硬要将他推进手术室——反而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并没有疯,而这个镇的人确实想要伤害他。

过去几天,在来到松林镇后,他的情绪在恐惧、想家和失望间不断翻腾,可是他现在的处境更是犹如坠入绝望的深渊。

对他而言,等在门的另一边的就是死亡。

再也见不到泰瑞莎。再也见不到儿子。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让他热泪盈眶,因为他老是让他们失望。在许多方面都让他们两个人失望。

他经常不在家。他经常心不在焉。

这种程度的恐惧和后悔,只有在面对耶许夫和波斯湾旁的刑求室时发生过。

凌迟。

想到这儿,恐惧不禁开始啃噬他,麻痹他处理资讯的能力,让他无法做出适当反应。

说不定是麻醉药终于冲破了血液及大脑的屏障,开始生效了。

老天爷啊!不要让我现在就倒下。我一定要保持清醒。

他听到十尺外的电梯门打开,发出的刺耳噪音。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朝他飞奔而来。

伊森试着想转头看是谁来了,可是等他的头转过去时,病床已经被人推向电梯。他将视线往上移,看见一张美丽熟悉的脸庞,模特儿般的颊骨唤醒了他的记忆。因为反应迟钝,他花了五秒钟才想起来她就是那个失踪的女酒保。

她把他推进电梯,小心地调整病床,好让门能关得上。

她按下楼层的钮。

她皱着眉,脸色苍白,深蓝色的披风雨衣不断地滴下水来。

快点!快点!她的手指重复压着地下室的钮。

我认得你。伊森说,可是他还是想不起她的名字。

贝芙莉。她微笑,但看得出来她还是很紧张,我一直没拿到你答应我的巨额小费。我的天啊!你看起来糟透了。

电梯门开始关上,制造出又长又尖锐的噪音,比指甲刮黑板的声音更让人难受。

我到底出了什么事?电梯开始下降时,他问。

他们想控制你的大脑。

为什么?

她翻开雨衣,从牛仔裤后面的口袋拉出一支手铐钥匙。

她的手指不停发抖。

她试了三次才终于将钥匙插进洞里。

为什么?伊森再问了一次。

等安全之后,我们再谈。

手铐猛然弹开。

伊森坐起来,从她手上拿过钥匙,动手解开另一边的锁。

电梯缓慢下降来到三楼和四楼之间。

如果停下来后有人进来,我们就开打。懂了吗?她说。

伊森点点头。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绝对不能让他们把你送进那间手术室。

另一侧的手铐弹开,伊森爬下病床。

他还能站得很稳,感觉不出任何药效。

你可以跑吗?

他们刚才在我身上打了一支麻醉剂。我可能撑不了太久。

他妈的。

电梯门上的铃响了一下。

三楼。

继续往下。

多久以前的事?贝芙莉间。

五分钟。不过打在肌肉上,不是静脉注射。

哪一种药?

我不知道,不过听他们说我应该会在十分钟内昏迷。嗯……现在大概只剩八、九分钟了。

电梯降到一楼,继续往下。

贝芙莉说:待会门打开后,我们左转,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底。那里有扇门可以通往外面的街道。

电梯抖动停住。

过了好久,电梯门仍然动也不动。

伊森将身体重心换到脚的前半部,如果走廊上有人等着要攻击他们,他就要冲出去大开杀戒,肾上腺素在他体内飘涨,他变得敏捷锐化,就像每次出任务前螺旋桨开始转动时那样。

电梯门先开了一寸,停了十秒,然后慢慢地发出又长又尖的噪音往后完全打开。

等一下。贝芙莉轻声说。她站在门槛,伸头张望,没人。

伊森跟着她进入空旷的长廊。

黑白方格的亚麻地板一直往前延伸,末端的门离这儿至少有一百五十尺远。在强力的日光灯照射下,一切看起来一尘不染,甚至还微微反光。

远处传来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他们两个顿时停步。

接着传来许多脚步声,但听不出来到底来了几个人。

他们从楼梯下来了。贝芙莉对他耳语,赶快!

她转身跑向相反的方向。伊森跟在她身后,一边试着加快他赤脚跑在亚麻地板的速度,一边忍耐着他猜想是受伤肋骨引起的剧痛。

他们跑到空无一人的护士站时,身后走廊另一端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贝芙莉加快速度,转进三条走廊中的一条,伊森努力想跟上,一边跑一边往后看,但他很快转进角落,什么都没看到。

这一条走廊同样空荡荡的,但长度只有一半。

贝芙莉跑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打开左手边的一扇房门。

她示意伊森进去,可是他却摇头,倾身靠向她,在她耳边讲了几句话。

她点点头,冲进房间,拉上门。

伊森走向右手边的一扇房门。

握住把手,将门拉开一条缝,侧身闪入。

黑漆漆的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靠着走廊光线,他看得出来这个房间的平面设置和他在四楼住的病房一样。

他悄悄将门关上,转身走进浴室。

他把手往前伸,摸索着,直到手指找到开关。

打开灯。

莲蓬头旁的毛巾架上挂着一条擦手巾。他一把扯下,将它缠在手上,看着镜子。

他将手臂往后拉。

你只有三十秒,也许更短。

但他的倒影还是让他看出了神。

我的天啊!他知道他看起来很糟,不过波普真把他打惨了,他的上唇肿成两倍大,他的鼻子也肿得好大,严重瘀血,就像一颗烂掉的草莓,右脸颊有道至少缝了二十针的伤口,还有他的眼睛……

只能说他还能看得见已经算是奇迹了。他的双眼又黑又紫,周围的皮肤肿胀,仿佛他正在和致命的过敏反应奋战。

没时间去想这种事了。

他用毛巾包住的手一拳击在镜子的右下角,小心用手压住不让破掉的镜片一次全部掉下来。

他打得很好,镜面几乎没有损伤,只是裂成了几大片。他用没绑布的手将破片一一拿下,排列在水槽里,然后选了最大的一片。

接着他将手上的毛巾拿掉,把灯关上,摸索走回病房。

除了门缝透出的一线微光之外,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

他慢慢前进,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聆听。

声音很小,不过他可以听得出来从远处传来的开门、关门声。

显然他们正在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检查。甩门的声音还很远,他猜他们应该还在比较长的大走廊上。

希望他的判断没错。

不知道电梯的门是不是还开着。如果他们看见电梯是停在地下一楼,也难怪会一下子就猜到他逃到地下室了。他和贝芙莉实在应该将电梯送回四楼的,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去改正这个疏忽了。

他的手往下摸,找到门把,握住。

他慢慢转动它,努力平稳住自己的呼吸,想将他的每分钟心跳调回正常范围,不然他老觉得自己似乎随时会昏倒。

当门把压到最底时,伊森非常小心安静地拉开门。

门打开了两英寸,感谢上天它的转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赤脚踩着的黑白棋盘亚麻地板上出现一个明亮的长三角形。

甩门的声音变大了。

他将破裂的镜片从打开的门和门柱中缓慢、一公厘一公厘地推出去,直到能清楚看到后面的走廊倒影为止。

空的。

另一扇门被甩上。

在两扇门被甩上的间隔中,除了橡胶鞋底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外,什么都没有。附近有支日光灯管坏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暗,于是走廊就在明亮和黑暗问轮替。

他先看到黑影,才看到人。一个淡淡的影子穿过护士站,然后潘蜜拉的身影进入视线。

她站在四条走廊交接的地方,动也不动。她的右手不知道拿着什么,伊森从这个距离没有办法判断,但可以看到它其中的一端反射出寒光。

三十秒钟后,她转身往伊森藏身的走廊前进,谨慎地以小而自制的步伐走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似乎胸有成竹。

几步之后,她停下来,膝盖并拢,在地板上跪下好像在查看什么。她用没拿东西的左手手指划过地板,举到眼前,伊森的心情立刻焦躁起来,马上明白她在看什么,也明白为什么她会知道要追到这条走廊来。

她在看从贝芙莉的雨衣滴下来的水。

而它会直接将她领到走廊那一边的房门。领向贝芙莉的藏身之处。

护士潘蜜拉站起来。

她开始一边瞪着亚麻地板,一边慢慢往前走。

伊森看到她握在手中的原来是支插上针的注射筒。

布尔克先生?

他没想到她会开口讲话,她响亮但带着恶意的声音在医院空旷的走廊上回荡,让他背上的寒毛直竖。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知道你听得到。

她的近距离让伊森情绪紧绷,非常担心她下一秒就会发现他手中的破镜片。

伊森慢慢将镜子收回,更加小心地轻轻关上房门。

你是我最喜欢的新病人……她继续说,所以我决定要给你一个大优待。

伊森注意到他的头骨底部有一道暖流开始顺着脊椎往下走,透过他四肢的骨头将热力传达到他的手指尖和脚趾尖。

连双眼后面也有同样的感觉。

麻醉药的药效开始发作了。

有点运动精神,如果你现在乖乖走出来认输,我就送你一个礼物。

他没听到她的脚步声,可是她在走廊上愈走愈近,她的声音也就跟着愈来愈大。

这个礼物呢!布尔克先生,就是你手术时的麻醉药。我希望你明白,即使我之前打在你身上的药还没让你昏倒,你也差不多就要昏了。而如果我必须花上一小时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去找你,那么我就会非常非常不爽。你可不会想看到我非常非常不爽,你知道如果我不爽了,会发生什么事吗?等我们终于找到你时,我们不会马上把你送进手术室。我们会等你身体里的麻醉药消退,然后让你在手术台上醒来。我们不会绑住你,不会铐住你,可是你却不能动。因为我会给你打一针超大剂量的神经肌肉松弛剂,麻痹你的系统。你有没有想过醒着接受手术时是什么感觉?嗯,布尔克先生,你就快要有机会亲身体验了。

从她的声音判断,伊森知道她正站在走廊的中央,就在门的另一边,离他不超过四尺。

到了那时候,你唯一能够做的动作,就只有眨眼了。他们在你身上又割又锯又缝又钻时,你却完全叫不出来。我们的手指头放到你剖开的身体里。手术长达好几个小时,而你只能活生生的、清醒的、忍受每一秒钟的剧痛。比恐怖小说里的情节还要可怕。

伊森握住门把,药效如潮水般涌入,包围他的大脑,淹没他的双耳。他在想不知道自己还能站多久,也许下一秒他的腿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慢慢转动,伊森。一定要非常非常慢。

他握紧把手,等着潘蜜拉再度开口。当她终于又出声时,他开始转动门把。

我知道你听得见,布尔克先生。我就站在你躲藏的病房外。你躲在浴室吗?还是藏在床底下?也许就站在门后面,祈祷我会不知不觉走过?

她大笑。

门把转到底了。

他相信她应该是背对着他,面对贝芙莉的房门,可是,要是他猜错了怎么办?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出来,然后我慷慨的麻醉药提议就要作废了。十……

他缓缓推开门。

九……

三英寸。

八……

六英寸。

他又看到走廊。第一个映入的影像就是护士潘蜜拉背后的红棕色头发。

她就站在他前面。

七……

面对着贝芙莉的房间。

六……

她的右手以握刀的方式握着针筒。

五……

他将门轻轻往前推,让门轴无声地滑动。

四……

在门撞上墙之前接住它,他悄悄地站上门槛。

三……

他观察地板,确定自己的影子不会投射在地上,不过即使会,坏掉的日光灯管应该也会帮忙掩饰。

二,一,好,现在我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护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对着它说:我在地下室,西侧病房,很肯定他在这里。我会等你们来再行动。完毕。

对讲机发出静电噪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麻醉药严重影响伊森的行动能力,他的膝盖软弱无力,视力也开始模糊,甚至出现多重影像。

很快的,更多人就会赶到。

他一定得立刻行动。

他告诉自己,快!快!快!可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足够的体力或意志力行动。

他退后好几步,退回房间以加长他的助跑距离,然后开始向前跑。

两秒内跑了七大步。

伊森全速撞上潘蜜拉的背,将她推过走廊,让她的脸直接撞上水泥墙。

这个猛烈、极具破坏力的攻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伊森看得出来她一点防备也没有,所以她接下来做出的反应居然如此正确迅速让他吓了一跳。她将右臂往后甩,直接将针戳进他的侧身。

长针戳入的剧痛让他头昏目眩。

他踉跄后退,几乎无法站立。

护士转身,撞上水泥墙的右脸鲜血如瀑布似地流下,拿注射筒的手往后拉,准备再度发动攻击。

如果伊森可以看得清楚点,他就能防卫自己,可是他的视力不但出现延迟现象,而且还像灵魂出窍似地四处乱飘。

她猛力一扑,伊森试着想回避却错估了距离,注射针从他的左肩戳了进去。

她把针筒拔出来的痛让他差点双膝落地。

潘蜜拉举脚前踢,完美踢中他的心窝肌,力量大到让他撞上墙壁,把肺里所有的空气全吐了出来。这一辈子,他还没打过女人,可是潘蜜拉愈靠愈近,他不禁开始想如果能用右手肘打碎这贱女人的下巴,那该会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他的眼睛盯着她手上的注射针,心里想着:上帝啊!不要让她再戳我了。

他举起手臂护住自己的脸,可是它们却像石头一样沉重。

笨重而累赘。

潘蜜拉说:我打赌你一定在后悔,应该在我刚才要求你出来时,乖乖听话才对。是不是?

他伸手攻击她,速度却只有正常时的一半,她轻轻松松就挡了下来,顺便还附赠一个光速直拳打在他已经烂了的鼻子上。

你想再被针戳一下吗?她问。他本来想将她压倒在地板上,利用自己的体重优势钳制她,但考虑到长针的威力和渐渐消失的气力,他决定先按兵不动。

潘蜜拉大笑,说: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快昏倒了。你知道吗?其实这真的蛮有趣的。

伊森努力撑住,不让身体顺着墙面往下滑,两只脚用力后推,想躲开她。不过她看穿了他的意图,稳稳地站在他面前,为另一次攻击做准备。

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她说:我用针戳你,而你要努力阻止我。

她出手,可是他不觉得痛。

只不过是个假动作。她在戏弄他。

现在,布尔克先生,下一次我就会戳——

突然间,她的侧脸受到重击,发出巨响。

潘蜜拉倒在地上,动也不动,贝芙莉俯看着她,坏掉的日光灯管在她头顶闪烁。她的手上还紧紧握着用来打潘蜜拉的铁椅,仿佛对她刚才做的事不敢置信。

马上就会有更多人追下来了。伊森说。

你能走吗?

试试看。

贝芙莉扔掉椅子,走向伊森。铁椅在亚麻地板上弹了两下,铿锵作响。

你失去平衡时就抓住我。

平衡感早没了。

贝芙莉动手拉他起身,他抓住她的手臂,两人沿着走廊往外走。当他们走到护士站时,伊森已经举步维艰。

他在转弯时回头望,看到护士潘蜜拉挣扎着要坐起来。

赶快!贝芙莉说。

比较长的大走廊上仍旧没人,他们加快速度,开始小跑步。

伊森跌倒了两次,还好贝芙莉拉住他,没让他摔下去。

他的眼皮愈来愈重,麻醉剂像一张又湿又暖的毯子扑天盖地笼罩住他,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蜷曲身体,好好睡一觉。

你还醒着吗?贝芙莉问。

一点点。

通向街道的门就在五十英尺外了。

贝芙莉加快脚步。赶快!她说,我听到他们从楼梯上跑下来了。

伊森也听到了。他们听到刚经过的一扇门后传来许多人讲话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

到了走廊尾端,贝芙莉用力推开门,将伊森拉过门槛。眼前出现六个通往另一扇门的往上台阶,红色的出口标志在上头持续发亮。

他们走进楼梯间,贝芙莉轻轻将门关上。

伊森听到门的另一边传来许多吵杂的声音,听起来脚步声是往反方向离开的,可是他不确定。

他们看到我们了吗?他问。

我想没有。

伊森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台阶,他们推开出口处的门,狼狈且踉跄地来到户外的夜色里。伊森的脚踩在湿湿的人行道上,他身上和纸一样薄的病人袍立刻被打在厉膀上的冰凉雨水浸湿。

他几乎无法站立,贝芙莉拉着他往人行道走。

我们要去哪儿?伊森问。

到唯一我知道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

他跟着她走进黑暗的街道。

路上没有一辆车,街灯和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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