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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6年第1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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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本兵开始搜寻时,向喜也开始作各种假设:他假设这个兵真的发现了那演员。现在这个假设眼看就要成为事实,向喜就要面对这个事实了。深谙兵法的向喜,懂得两军交战时,当你不希望对方发现你的隐蔽目标时,有两种办法:一是引开对方,二是消灭对方。引开是个权宜之计,消灭对方才是个最彻底的办法。向喜决定用第二种办法,他选择了消灭对方。日本兵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可说是近在咫尺。向喜举起了他那个舀粪的大铁勺。当日本兵就要动手扒开眼前的粪干时,向喜在后面抡圆粪勺朝日本兵头上狠击下去,日本兵歪倒在粪干旁边。向喜冲他的脑袋再击一勺,瞬间血和粪汤糊住了日本兵的脑袋。 
  玉鼎班的演员听见响声从粪干堆里站了出来,看看倒下的日本兵,看看手持粪勺的向喜,咕咚一声又跪在地上,大叫一声“掌柜的”说:“我可给你闯下大祸了!” 
  向喜伸手拉起演员说:“快逃命吧。” 
  演员想跑又指指地上的日本兵,向喜说:“来,让他进粪池!”向喜和演员把日本兵抬起来丢进粪池。向喜又让演员洗了脸,脱了绸裤、洒鞋,把自己一条紫花裤给演员穿上,送演员跳出院墙。当院子里复又空寂下来,向喜才努力思想起施玉蝉的名字和长相。说实在的,施玉蝉没有给向喜留下更深的印象。这并不是说向喜对施玉蝉缺少爱恋之情,而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太短暂。施玉蝉离他而去之后,向喜便没有更多闲暇思念施玉蝉了,令他自顾不暇的事一件件接踵而来。在后来的那些年里,他只有把对施玉蝉的爱恋和歉意,一古脑都给了取灯。他想着总有一天他要把自己和施玉蝉的这一切告诉取灯,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向喜想着往事,把演员脱下的彩衣也扔进粪池,便开始了他的等待。他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他知道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弄死个日本人,这大半是个以命抵命的结局。开始,他并没有想和那个日本兵以命抵命。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随人愿。是什么原因使向喜举起了粪勺?是他听见了玉鼎班和施玉蝉的名字,还是他听见日本兵骂了他“八格牙路”,还是他又想起了保定那个小坂?也许这些都不是,也许就是因为日本人要修停车场,铲了他保定双彩五道庙的那块灯笼红萝卜地吧。 
  向喜开始等待,他从房中炕洞里找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是一支手枪,德国造的狗牌撸子。枪很老了,这还是那年在汉口文昌门码头和孙传芳告别时,孙传芳送他的。当时,因宜昌兵变,湖督王占元被免职,向喜的陆军十三混成旅番号被裁撤,他将离任赴保定。后来,又有多少支更时尚的手枪经过向喜的手,但他弃甲为民时单保留了这支。他从军中生涯的最后一站徐州一直把它带到现在。 
  向喜拆开枪的包布,随手拉动了几下枪栓,又把子弹夹插入枪膛,把枪插在了腰里。 
  向喜收拾完枪,便有人进了院,是一伙全副武装的日本兵,他们的脚踩在有粪和没粪的地方。向喜估计了一下数目,是一个小队。他按中国军队的编队换算,一个小队当是中国的一个排:三十号人左右吧。一小队日本兵把向喜围在当院,一个为首的向他发话,旁边跟着翻译。日本人开门见山地问那个日本兵的去向,并直接跟向喜要人。向喜平静地说没看见,日本人说,你没看见我们看见了,他是跑进了这个院子的。向喜说跑进来又跑出去了。日本人问他从哪里跑出去的,向喜冲着萝卜地一指。日本人让向喜带他们去查看地形,向喜把萝卜地指给他们。几个日本兵开始在萝卜地里辨认足迹,他们认出了那个兵的足迹,萝卜地很湿。可萝卜地里只有冲着院内的足迹,却没有跑出去的。为首的日本人朝向喜逼过来,抽出了挎在身上的军刀。军刀举过了他自己的头顶,也举过了向喜的头顶。向喜本能地倒退了一步,举刀人则向前逼近一步。向喜再往后退一步,已退至粪池边。举刀人把刀举得更高了,当举刀人大吼着朝向喜砍来时,却在突然的一声枪响中倒在地上——向喜向举刀人开了第一枪,接着他又开了第二枪。差不多是在又一个日本人倒下的同时,向喜冲自己的太阳穴开了第三枪,他倒在了粪池里。 
  在并不遥远的时间里,取灯和向喜的死因袭了同一种模式。所不同的是,取灯没有做到的事,向喜做到了:向喜到底有机会把第三枪留给了自己,而取灯在开第三枪时就被日本人攥住了手腕。 
   
  兆州城内很少有人知道利农粪厂经理向喜的身份,仓本知道,葛俊也知道。但向喜人生的这种结局是他们万没想到的。仓本面对发生在利农粪厂的事件,当然要找葛俊问清楚。葛俊对仓本说,一切正如仓本所知,向喜在粪厂一呆八年,除经营大粪外,无任何活动,与城外的八路更无牵连,连笨花家中也断了联系,他就是个开粪厂、摆治大粪的。葛俊本人早年虽和向喜拜过兄弟,但向喜回到兆州以后,他们就不再往来。如此,粪厂事件就变成了一个无头案。葛俊的叙述基本属实,他只向仓本隐瞒了一件事,便是玉鼎班主施玉蝉。葛俊只字不提施玉蝉,仓本也就忽略了那事件的源起——玉鼎班的演出。而这时,施玉蝉早就混入民间潜回吴桥。 
  葛俊愿意利农粪厂的事尽早成为过去,他在仓本面前左右逢源地作着搪塞,说,这件事只能算个偶然中的偶然。 
  向桂来找葛俊了,向桂身后还站着甘运来。他们找葛俊,是为了把向喜的尸首运出城外。此前,甘运来和粪厂的伙计已经从粪池里捞起了向喜。他们给向喜仔细作了清洗,他们都知道向喜是个酷爱清洁的人。向桂又让小妮儿找出裕逢厚一些库存的衣料为向喜缝制了寿衣。向桂还特意嘱咐小妮儿,寿衣切不可用日本料子做。但怎样把穿戴整齐的向喜运出城去再运回笨花,向桂却又遭了难,这才想到还得找葛俊。葛俊总算是旧情难忘吧,他继续对已故的向喜表示了他能给予的“宽容”,他说,这件事他知道就当不知道算了,出城时只要日本人查不出破绽,他决不会报告日本人。可是究竟怎么出城,他也无计可施。 
  向桂和甘运来研究向喜的回家之计,开始他们想把向喜埋在一车粪干里赶车出城,又觉得天气炎热,粪干不洁,尸体很快就会腐败。后来才想到酒对于保护尸体的作用。他们决定用酒糠作掩护。甘运来从西街烧锅订了一车酒糠,把向喜埋在了酒糠里,再把酒糠车赶回笨花。酒糠是做酒烧锅的废弃物,是牲口上好的饲料,常有人买酒糠出城。出发前,向桂又让小妮儿清点了向喜的遗物,原来向喜的遗物极少,除了几件旧衣服外,仅有一个搪瓷饭盒。几件衣服被包在一个四蓬缯包袱里。 
  酒糠车在前,向桂、甘运来、小妮儿零零散散走在车后。出东门时,站岗的日本人用刺刀胡乱在酒糠里扎了扎,没显出破绽,放过了酒糠车。酒糠车带着一车的酒气,来到笨花向家。 
  这时,向家还不知道发生在利农粪厂的事。他们对这辆突然到来的酒糠车很感意外。同艾先闻到酒气,站在廊下喊向文成,问他这是哪儿来的酒气。向文成也闻见了酒气,还听见有辆大车进了门。他和同艾正站在廊下纳着闷儿,就见甘运来和向桂进了院,小妮儿也跟进来。甘运来一见廊下的同艾,便猛地跪在地上,磕着头匍匐着,泣不成声地说:“太太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妮儿见甘运来跪下,也连忙跪下,把手中的四蓬缯包袱和饭盒放在身旁。她只是哭,说不出一句话。向桂没有跪,几步跑上廊子去搀扶同艾。同艾已经明白了大半。单说这三个人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事情就非同一般。何况又跪又哭,小妮儿手里还拿着四蓬缯包袱和饭盒。这不是老头子出了事还能是什么!搀住同艾的向桂忍着眼泪到底说话了,他说:“嫂,瞒不住你了,节哀吧,节哀吧。”说着也泣不成声了,把眼泪和鼻涕都洒在了同艾身上。 
  其实向文成对酒糠更有特殊的敏感。有一次他托山牧仁从石家庄给尹率真买了一台油印机,出城时就是把油印机埋在了酒糠里。所以,刚才当酒糠一进家门,他就知道这车酒糠里又有物件。现在眼前的场面使向文成知道,这次酒糠里埋的定是他爹了。 
  向桂和甘运来交替着把发生在利农粪厂的事源源本本作了介绍,向家人又一次陷入悲痛之中。其实,同艾刚才一看见那个四蓬缯包袱,就已经悲痛得不能自持了。 
  笨花的乡亲闻讯赶到向家巷,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战争会涉及到向大人,几年来笨花人似乎忘记了他的存在。人们找向桂提议,向大人的丧事必得像丧事一样办。他们记起向喜为他父亲鹏举办丧事的情景,丧事连续了三个七天,流水席从向家直排到街上,超度亡魂的和尚道士有几棚。今天轮到他自己入土时,万不可太潦草。但是,向喜的丧事和取灯的丧事一样,仍然在半遮半掩中进行。好热闹的向桂也学会了审时度势,他收敛着自己,劝说着乡亲。他只在哥哥的棺材上动了些心思。他为向喜在外村物色了一口香柏木的棺椁。这棺椁做工考究,又用大漆漆了十八道。那个外村卖棺材的老板说:“在兆州,这棺材除了向大人用,谁还配呀。”就像这棺椁是专为向喜制作的一般。 
  一口十八道大漆的香柏木棺椁总算给向家带来了些安慰。 
  群山从酒糠里扒向喜,埋怨向桂为什么不让他亲自去接向大人,从前迎送向大人都没用过别人。向桂说,少一道麻烦是一道,又不是太平盛世,就不必争了。可群山仍然觉得,由他套车去“接”才最得体。 
  向喜入殓入土。好在前些时向文成在向家坟地找到了向喜的准确位置,如今就免去了找穴位的麻烦。向喜被埋在向鹏举以下,向取灯以上,他连接了这个隔辈的空地。 
  这次秀芝没有为全家拌疙瘩汤。向桂发了话,对秀芝说:“武备他娘,做锅粉条菜吧,吃不吃的也像个过事的样子。”笨花人过红白事,再阔气的家主也要做粉条菜,好像只有粉条菜才能带出喜气和“丧”气。秀芝按向桂的嘱咐做粉条菜,左拼右凑锅里只下了白菜豆腐和粉条,连猪肉都没有买下。甘运来在村里东借西找,东西都是从茂盛店借的。考究的粉条菜还要有上好的大片猪肉和猪肉丸子,豆腐也要过油。 
  向家人都吃了粉条菜,仿佛谁不吃就缺少了对向喜的尊敬一样。悲恸之后镇静下来的同艾在廊下端着碗说:“都吃吧,老头子回来就是了。”她语调平和得又如同往常。同艾带领大家吃粉条菜,吃着吃着又想起一件事,她对身边的向桂说:“桂呀,给保定报个丧吧。文麒文麟的妈叫顺容,姓杨,还住双彩五道庙街副四号。”向桂说:“我办吧。”这天晚上,同艾枕着向喜的四蓬缯包袱睡觉,她摩挲着她亲手织的这个包袱,计算着它离家的时间。她想,光绪二十八年到今天,这本是四十三年吧。 
  有向桂在家指挥向喜的丧事,人前倒少了些向文成的影子,这些天他只觉头疼眼不好使。视力本来就微弱的向文成,站在酒糠车前看向喜时,就是看不清向喜的模样。他忽而觉得父亲的头发是白的,忽而又觉得是黑的,要不然就是红的绿的。从向家坟地回来时,向文成走得更加磕磕绊绊。秀芝看出了向文成走路的不同往常,心里一阵阵不安。晚上,她看着坐在椅子上发愣的丈夫说:“你哪儿不对劲儿?”向文成直视前方说:“一时还难说,观察一下吧。”他想起西医爱说“观察”,观察就是看看再说的意思吧,也可以当注意一下解释。 
  53 
  向文成“观察”了一阵自己,知道自己真病了,一时间又对自己的病诊断不清。他用了中医辨症的方法和西医的诊断学研究自己的病,还是下不了结论。他瘫在了炕上,眼前只有片片空白。家里人看他是一时清楚一时糊涂,清楚时和平时差不多;糊涂时就净说别人听不懂的话。他时而高喊着:“爹,这儿有鱼!”时而又不停地念叨着:“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南洋兄弟烟草公司……”清楚时他想到:我病一阵子不要紧,瘫子还能起来呢。可别让我这只好眼也坏了。他伸手够过枕边的一本什么书看,书还是从前的书,字还是从前的字,可字们变成了一串串的黑疙瘩。他感到事情不妙,便迫不及待地想趁这尚存的一点视力,完成一件事:他应该给大儿子向武备写封信。他要把近来家中连失两位亲人的突变告知儿子,并让武备也转告他的两位叔叔——向文麒和向文麟。现在书信走得慢,往来要通过几个根据地才能送到收信人手中。向武备自延安抗大毕业后,东渡黄河,一直辗转于山西抗日前线,他在山西还能见到文麒。 
    向文成让秀芝给他拿来笔墨信纸,又搬来一只小炕桌。秀芝知道他要给武备写信,也不阻拦,只给他在炕桌上放了两盏灯。向文成看见这两盏灯,且又是在白天,就知道秀芝为他的视力丧失作了足够的准备。他说:“秀芝,我递说你一件事吧。” 
  秀芝说:“什么事,这么郑重。” 
  向文成说:“是这样,今后我写字写歪了,你看见了就告诉我一声。” 
  秀芝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只说:“怎么给武备说呢?”她说的当然是家里发生的事。 
  向文成说:“家里的事好说,武备能理解。我是光怕把字写歪了。” 
  秀芝说:“你写吧,歪了我就递说你。” 
  向文成在墨盒里告告笔,铺开信纸。秀芝在一旁看他写字。他写得很慢,字迹和以前也大不一样,常把字摞在一块儿写成一个黑疙瘩。行距更是看不出来,“天地”也忽高忽低。排成行的字不是从左往右斜就是从右往左斜。秀芝便在一边掉起泪来。秀芝一掉泪,向文成停住笔说:“我知道了,你正在掉泪呢,你一掉泪,我就知道我把字写歪了。” 
  向文成就着两盏灯,还是写完了给儿子向武备的信。 
  第九章 
  54 
  向文成用家信把家中的变故告知了大儿子向武备,可小儿子向有备还不知道他的祖父向喜已经过世,他刚从失去姑姑的悲痛中走出来。最近,胜利的消息多,战役也多,后方医院就格外忙碌。 
  代安的据点被攻克,后方医院现在住代安。代安是个大镇,纵横的街道和胡同使有备走起来都犯糊涂。有条街上尽是店铺,集庙上有的东西,店铺里都有。饭馆也不再是茂盛店的烩饼和糊汤,招牌上写着黄焖肉,红焖肉;黄焖鸡,红焖鸡。有备想,兆州城也不过如此吧。每天,他在代安的大街小巷中穿行,到各家为伤员打针换药,攻打代安负伤的战士分住在群众家中。现在的有备常常觉得自己的医术很熟练,个子长得也很高。 
  有一天,有备背着药箱正要出门为伤员换药,董医助来了,她叫住有备说:“有备,别去了,咱俩另有任务。换药的事我已经安排了别人。”有备放下药箱看看小董,小董已经穿戴整齐,新发的灰军装上系着皮带,绑腿也打得很漂亮。她把一顶新军帽提在手里悠来悠去地扇汗,一头清洁的短发摇晃着,正是要出门的样子。医院的人不比战斗部队,平时不打绑腿,只待出门时才把绑腿打起来。有备放下药箱,问小董他们到哪里,执行什么任务。小董说,到柏舍。昨天柏舍的据点也被攻克了,据点上有一批药品让他们去取。 
  有备放下摇箱,学着小董的样子也穿好军装,打上绑腿。打上绑腿的有备觉得自己又高了许多。当他们走出代安,走上去柏舍的沙土小道时,有备突然发现,他已经高过了小董。小董也感觉到快速成长的有备,笑着说:“有备,你别在高处走了,你站在高处显得我更矮。”说着一迈腿,迈上高处,指示有备到低处去走。有备知趣地从高处迈到低处,现在小董和有备一样高了。小董又说:“先前医院在你家大西屋住时,你才那么矮,这两年你长了准有一头。”有备低着头,踢着道沟里的细土说:“长……那么快有什么用,还不如多长点技术呢。”小董说:“你进步可不慢,抗战一胜利,我就该给你申请医助了。” 
  小董要为有备申请医助,倒没有引起有备多大兴趣。她看出了有备的心思,又说:“也许你还有别的想法,我看你受松山槐多的影响不浅。其实画画也不错,我学都学不会,连个解剖图都画不正确。”有备还是没有说话。他是在想,他对美术的兴趣也不完全是受松山槐多的影响,自己从小就喜欢,和松山槐多不过是巧遇。胜利以后的事离他还远,当医助和学画画他还得好好想想。眼下他是要和小董到柏舍去取药。 
  不爱说话的有备和小董说了一路话,不知不觉就到了柏舍。柏舍的据点昨天被攻克后,到现在炮楼还冒着烟。院里有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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