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落到了腰际,眼珠子一转,索性趁她熟睡,伸手将她抱到自己怀里。乌荷朦朦胧胧睁眼看了看,小嘴巴砸巴一下,便朝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适温暖的姿势沉沉睡去。恒生贴着她的额头,心里暗笑,他们家的傻乌荷呀!
第二天,乌荷在恒生的怀里醒过来,一睁开眼便是恒生光洁的下巴,着实吃了一惊,更叫她吃惊的是,恒生居然忘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气得她将昨晚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向他复述了一遍,结果恒生皱着眉头道,乌荷,你污蔑我!说完,他自己到还生气了,板着脸不理她。
乌荷委屈的想打他,可是他又有什么错,就像他说的,都是酒惹的祸!乌荷想起村里的那些酒鬼喝醉了打媳妇,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又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恒生现在就和他们是一样的,她怪不到他身上,只能怪自己干嘛要同意他喝酒呀!看了眼埋头喝粥理也不理她的恒生,乌荷垮着小脸委屈不已,“恒生,是我错怪了你,你别生气了。”
恒生哀怨的瞥了乌荷一眼,举筷与她夹了片腌萝卜,好似受了多大的冤枉一般,叹口气,静静的垂下头。
那一眼无限委屈,竟叫乌荷怀疑昨晚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恒生,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吗?”
恒生垂在桌子下的手不停抖动,险些憋不住笑出声。咳咳,干咳两声,恒生敛去情绪抬起头,大度的道,“原谅你也可以,陪我去买笔墨。”
“好,”乌荷点点头,恒生立时欢喜的笑出声,眼睛亮晶晶的,“来来来,吃鸡蛋,再尝尝小萝卜……”恒生笑意盈盈,彷佛刚刚根本就没有生过气一般,乌荷咬了口鸡蛋,在看看恒生,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他给……骗了。
书画街在沿河一带,小船笙歌,杨柳扶风,环境雅致而清幽。恒生目不斜视的朝前走,对街边的笔墨店看也不看,乌荷紧紧跟着,小心留意着,突然手底一痒,低头看去,只见走在自己前面的恒生不知何时退了回来,而自己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乌荷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经过昨夜,她似乎对与恒生的肌肤接触特别敏感。乌荷抬眼看了看,恒生依旧目不斜视,表情镇定,不由得松口气,是她多心了,外面人多眼杂的,恒生定不会……
呀,手心又一痒,乌荷复又垂眸,只见恒生曲着手指挠她垂在身侧的小手心,一下一下,像在做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乌荷双颊飞红,惊讶的抬眸,只见恒生仍旧淡定的朝前走,可是嘴角却抑制不住的翘了起来。乌荷心虚的左右看了看,路上行人言笑晏晏,不知看没看到他们,要是看到了,那多难为情呀!乌荷犹豫了下,想把手缩回来,恒生却在这时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恒生……”乌荷惊呼,恒生一脸淡定的指着前面一间小店铺到,“到了!”乌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一家小驿站。
“恒生,我们不是要买笔墨吗?”
“先给爹娘寄了钱再去。”恒生说着,牵着乌荷进了驿站,那驿站伙计与他好像很熟识,一见他就热情的招呼,“恒生,你来啦!这是……”
“我妹妹,“恒生笑了笑,道,”你母亲的病可好了?“
伙计闻言笑道,“好了好了,多亏了你的方子。”说完,拿出几个信封来,问道,“还是寄那几个地方吗?”
恒生答了声是,伙计便用笔蘸了墨水,开始在信封上写地址。乌荷看了眼除了太平村,还有其他好几个地方,其中一个,竟然是……乌家沟,乌娘子!乌荷诧异的抬起头,只见恒生从袖子里摸出那个小荷包钱袋来,倒出里面的散碎银子和小铜钱,分作五份,两多三少。将两份多的递与伙计道,“一个寄去太平村,一个寄去乌家沟,多谢!“伙计回答道,”寄了多少次了,你放心,错不了。“恒生帮着伙计用火漆封好信件,便招呼乌荷离开,却不想乌荷双眼通红,呆呆的看着他。
“怎么了?“
乌荷道,“恒生,你一直在给我娘寄钱吗?”
恒生挑挑眉,不作答。
“为什么?”
恒生走过来,牵着乌荷往外走,边走边道,“你是我们家的小媳妇呀,给钱与你娘,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乌荷既喜且忧,“大娘会不高兴的。”临来的时候大娘就千叮咛万嘱咐不准给她娘银钱,要是大娘知道恒生一直给他们家寄钱,一定会责备他的。
“无妨,”恒生捉黠一笑,“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我娘不知道。”
恒生……乌荷看着恒生,心里百转千回,大娘叫她来安平县照顾恒生,可是自打她来了之后,处处都是恒生照顾她,送她去天香楼学习,给她买好吃的,带她玩儿,哄她开心,哪怕自己做错了事,他也不会骂她笑话她,反而千方百计待她好,反观自己,就连学个简单的制香都做不好,辜负他的期望。乌荷鼻子一酸,道,“恒生,你待我真好。我对不起你!”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恒生说着,擦掉乌荷的眼泪,“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很多很多,”乌荷呜咽着道,“你送我去天香楼,我怀疑你不要我,你摸我,我怀疑你要欺负我,你……”
“咳咳,”恒生干咳两声,有种坏事被人窥破的尴尬。乌荷自顾自道,“……我要好好照顾你,给你扫地擦窗子。
“我没地也没窗子。”
“那我给你做饭。”
“不用,我们都吃食堂的。”
“洗衣服,对,我给你洗衣服。”乌荷盯着恒生身上的衣服,像是找到了弥补错误的方法一般,双眼亮晶晶的,“你身上的衣服可以洗了,你脱给我吧。”乌荷说着,就去拉恒生的衣服,恒生赶紧按住她的手,“这是大街上。”
“那咱们回百草堂去换。”
“乌荷,一定要这样吗?”
“恒生,我觉得我对不起你。”乌荷一脸愧疚,好像犯了天大的错,恒生心底哀嚎,乌荷,我要的不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化身大尾巴狼的恒生其实真正的想法是:乌荷,你为喵不以身相许呢?
☆、32、零叁贰
乌荷撅着嘴巴,闷闷的有些不高兴。
恒生挠挠头道,“要不,不洗了吧。”
乌荷巴巴的看了他一眼,闷不作声继续朝前走。
恒生赶紧跟上,亮晶晶的眼睛瞅了瞅她怀里的包裹,直觉一簇火苗烧过后颈。恒生扯着乌荷的袖子,求饶似的道,“乌荷,这些……嗯,东西,太脏了,我还是自己洗吧。”说着伸出双手去够乌荷怀里的包裹,乌荷小鸡护食似的紧紧捂住包裹往旁边一退,气鼓鼓的说,“我到了。”
恒生抬头一看,可不是吗,都到天香楼大门口了!他一路上都在思索如何让乌荷放弃洗衣服,竟没留意到天已经有些黑了。
“那……”
“你回去吧,不用送了。”乌荷偏着头,倔强的下了驱逐令,恒生眼见劝说无望,踟蹰了会儿,方才恋恋不舍道,“那我回去了……”乌荷眨了眨眼,没有多余的反应,恒生不放心的指了指她怀里的包裹,小心翼翼道,“别叫人看见了。”
乌荷沉默着,恒生望了她好一会儿,这才离开,然而一颗心却跳的厉害,暗暗责骂自己刚才为什么一个冲动要把那东西给她,现在好了,食物进了嘴巴,乌荷舍不得吐出来了。
“恒生,”乌荷在背后叫他,恒生一个激灵转过身,道,“你改主意了,要把东西还给我了?”
“不是!”乌荷摇摇头,咬着嘴巴道,“以后,不要把衣服给宋小姐洗,要不然,我就……
就……”不理你了!这种狠话,乌荷说不出来,因此小脸鼓了半天,最后说出来的却是软巴巴的,“反正不可以。”
恒生失笑,原来这一路上,她都是为了这个蚂蚁生气。这有什么好气的?不就是她与他回社区回春堂取衣服的时候,正巧碰见宋大小姐的丫鬟把他的被单衣服全都清洗了一遍吗?当时他还庆幸,乌荷可以少做点事情,却不想她好像不大高兴,非要索他的衣服去洗,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贴身的内衣内裤脱与她,本以为这下乌荷会高兴点,竟不知她耿耿于怀到现在。真是好气又好笑,恒生忍着笑郑重的点点头,“知道啦!”
乌荷脸色稍霁,“你路上小心。”说完,迈着两腿走进天香楼。恒生摸摸鼻子,郁闷的想,都不看他走了,可见是真的生气了,少不得歇下继续索取的打算,偷偷的想,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乌荷边走变想,宋大小姐真是的,干嘛要叫人帮恒生扫地擦桌子,洗衣洗裤子,药堂里那么多学徒的衣服裤子她不洗,为什么偏偏是恒生的呢?乌荷莫名的想起宋大小姐与恒生谈笑风生的场景,心里既难过又羡慕,她长的漂亮,学问好,脾气好,总之,样样都比她强,既然如此,大小姐为什么连这点她唯一会做的事情都要抢去呢?最重要的是,恒生居然那么开心!真是讨厌,自己好不容易要了他的小衣服小裤子,他还推三阻四,明明在家的时候吵着让她洗,而现在却这么不情愿。
“乌荷,你终于回来了!”乌荷正走神,乍然听人叫她,被唬的一愣。抬起双眸,原来是小黄哥,只见他站在前院与后院交接的月洞门前,发丝微湿,不知在那儿等了多久。
“小黄哥,有事儿吗?”
小黄将乌荷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遍,问道,“你好像不大高兴?我刚刚叫了你三声,你才应我。出什么事儿了?”
“没,”乌荷摇摇头,捂着包裹再不啃多话,小黄等了半响,见她实在是不愿意说,便道,“我今天拿了月钱。”
“真的吗?”乌荷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中泛出快活的神采,“恭喜你呀,小黄哥。”
小黄戳着手,腼腆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给你买了好吃的,想叫你同我一起庆祝,你愿不愿意?”
乌荷使劲的点点头,有好吃的,她当然愿意呀!
乌荷跟着小黄去了后院的花圃,花圃中种满了给色美丽的花朵,在龚师傅的悉心照顾下,热烈的绽放。花圃中有秋千,有假山,有石桌,清幽雅致,芳香阵阵,是香堂里的人平日里最喜欢的地方。只是今日,不知何故,竟一个人都没有。
乌荷略略诧异了下,注意力便被石桌上的吃食给吸引了去,千层饼,龙须糖,油果子,粉条子,鸭脖子,鸡爪子,小牛肉……呀,都是她一直想吃而吃不到的东西。乌荷吸溜下口水,道,“小黄哥喜欢吃的东西和我一样。”
“是吗?”小黄装作很高兴的样子,从衣兜里摸出火折子,点燃石桌上的蜡烛,道,“既然,如此,快吃吧。”乌荷点点头,捻起一块鸭脖子放进嘴巴里,津津有味吃起来。
“好吃,”乌荷鼓着腮帮子,又抓起一个鸡爪子送与小黄,“你也来。”小黄伸手接过,却没有立即吃了,反而怔怔的看着乌荷,眼中含笑。
“怎么了?“乌荷眨巴着眼睛,露出疑惑的神色,小黄伸袖子替她擦了擦嘴角,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太平村的时候,你也这般贪吃。”
乌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时候你也喜欢请我吃东西,馒头玉米肉夹馍,不仅如此,你还帮我干活。”乌荷想起了恒生不在的时候,小黄哥帮助自己的一点一滴,不免动容,“起初我还怕挨打不愿和你接触,没想到你一直帮我,挑水摘菜,洗衣服捡柴火……小黄哥,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乌溜溜的眼睛清亮明媚如点漆,小黄一时失神,不由道,“有恒生待你好吗?”
乌荷一愣,想起今天在回春堂发生的事情,闷声道,“恒生,也很好。”
小黄将鸡爪子放到乌荷面前,状似无意的道,“……我看你回来的时候不大高兴,出了什么事儿吗?”
乌荷本不想提,可想到小黄哥一直待自己很好,而且如今自己又吃了人家的东西,便不好意思瞒着他了。略略想了想,乌荷便将自己如何跟着恒生去见他的朋友,恒生如何醉了与自己宿在外头,又因觉得对不起他,要给他洗衣服,结果看见宋大小姐的丫鬟给他洗衣服,自己当时有多难过,然后强索了恒生的衣裤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小黄,末了又道,“我已经很对不起恒生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弥补的方法,偏偏让宋大小姐抢了去……”
小黄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乌荷与恒生宿在外头的事情上,不等乌荷忏悔完,便打断她道,“你们一起住一间房?呃——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特别的事情?乌荷偏着头想了想,忽然胸口一麻,想起了恒生使坏的手。小脸腾的红了,乌荷眼睛飘忽的左右看了看,点点头,继而又使劲的摇摇头。
小黄见状,如同吞了根苦瓜一般难受。
“喂,你们俩做什么?”
尖利的声音惊得乌荷与小黄双双回头,只见薛露露叉着腰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俩,视线忽明忽暗,暧昧不清,小黄做贼心虚,立时站了起来,乌荷傻乎乎的唤了声师姐,戳了颗油果子请她吃。
薛露露嫌弃的挥挥手,对乌荷道,“这么晚了,跟我回去。”她小手一挥,乌荷赶紧抱着包裹站起来,冲小黄道了谢,再不敢耽搁丝毫,乖乖跟在她屁股后面回房间。房间里,舒言蹙着眉,面无表情的翻箱倒柜,好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薛露露哧的讥笑一声,道,“买再多的沉香又如何,哪怕是南海极品香不也长翅膀飞了,哪里寻得见。”舒言不理她,继续翻找,突然她停下手,皱着鼻子朝乌荷走来,要去拉她的包裹。
乌荷惊的朝后一退,“你干……”嘛,一个嘛字还未出口,舒言已经扯了她的包裹,三两下解开,拿出里面一个蓝布小包裹嗅了嗅道,“这个给我,反正你也用不着。”说完,不等乌荷回应,她已经拿了蓝布包裹中的沉香放进自己的香料盒中。
“那是……我的……”
舒言抱起香料盒子同时瞪了她一眼,道,“这么小气做什么,我改日还你便是。”说完,头也不会的去香粉居,研究她的香料方子。
舒言平时性子冷清,不大与乌荷说话,因此在乌荷的映像中,她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加上她公家的出身,乌荷有些怕她,如今被她一瞪,立时噤若寒蝉,可是心里却很不甘,舒言怎么可以像个强盗一样,不经过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公然拿了她的沉香呢?她还指望用这块沉香学会调芙蓉香呢!乌荷急得快哭了,正要追上去求一求,不想被薛露露给拉住了。
薛露露指着地上两件月白色的男子样式的内衣内裤,厉声质问,“这是谁的?”不等乌荷回答,她便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样,双眼发亮道,“好啊,乌荷,看不出来你表面上老实巴交的,骨子里原来是这么不知廉耻的人,竟将男人的贴身衣物带在身边,你有没有廉耻心呀?快说,你与谁暗通款曲,败坏我们天香楼的名声?”
乌荷听她连珠炮似的几句话定了自己的罪名,吓得赶紧摇头解释道、“这是恒生的。”
“顾恒生?他不是你哥哥吗?”薛露露自作聪明的道,“你休想骗我,我看定是刚才那个人。哼,你不承认就算了,我要把这事儿告诉师傅她老人家,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抵赖!”
☆、33、零叁叁
乌荷坐在床上,举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薛师姐一大早就去找龚师傅告发她,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乌荷紧了紧怀中的衣服,像护住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刚刚薛师姐要抢,她拼了命不让她拿走,这是恒生的衣服,不能给她,就算生气也不能给。她要告就告好了,她又没有做错事情。可要是连龚师傅也生气了呢?乌荷打了个哆嗦,一颗心害怕的发抖。龚师傅喜欢师姐不喜欢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龚师傅都不会相信她的,她会像过去很多次一样,站在师姐那一边,然后责罚她。
这次师傅会打她吗?乌荷耸着眉头,挨打也好呀,总比将自己赶出去好。赶出去?!乌荷惊出一身冷汗,师姐一直瞧她不顺眼,说不定会趁着这次机会让师傅将她赶出去的。不行,不能这样,乌荷忐忑不安,她不怕被赶出去,她是怕恒生伤心。自己没有学会制香,恒生已经很难过了,可要是自己被师傅给赶了出去,恒生一定会非常非常难受的。乌荷抱起衣服跳下床,她得去找师傅求求情,就算挨骂,就算挨打,她也会乖乖受着,只要师傅不将她赶出去。
乌荷穿过回廊,穿过花圃,慢慢朝香堂那儿走,这个时候,龚师傅应该会在香堂教授大家香道,薛师姐要告状也只会到那儿去告。乌荷硬着头皮埋头走着,害怕遇上前来捉拿她的师姐,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是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乌荷皱着眉头想了想,心里越发忐忑,是了,说不定师傅准备了棍子绳子在等着她呢!乌荷抓住哆嗦的小手,一咬牙,拖着发软的双腿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