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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经济适用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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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与李德全俱是一愣,太子抬手让她免礼,却不说话,倒是李德全笑道:“齐姑娘,何时来京?怎的到九爷府上来了?”

    齐粟娘低头恭敬回道:“回公公的话,粟娘的哥哥是九爷府上的管事,粟娘便跟着哥哥一起上京了。”眼角儿一溜,看着太子爷微微握起的拳。

    李德全慢慢点头,便也未说话,这时阿哥们都迎了出来,一起跪下听旨,不过是给大格格赐名,又赏了玉如意、金锁片、如意金倮子、尺头等物。

    九阿哥谢了恩,抱着大格格出来让李德全看了一回,请他喝了杯茶,齐粟娘奉上赏钱,便送走了。

    这会儿各位阿哥都看着了齐粟娘,面上多是带了诧异,打量了她几眼,便随着太子爷入席了。

    眼看着各位贵人吃饱喝足,正听着戏,齐粟娘又到了前头把各项事儿打点清楚,太子爷、三阿哥车马让到前头,八、十、十四爷和大阿哥的压后些没错,四爷和十三爷一块儿,其他几位爷按着顺序来,宗亲们、外官们总不能越到阿哥们的头前去,让外头笑话九皇子府不知道规矩。

    齐粟娘方喘了口气,伏名满头大汗跑过来,道:“姑娘,石大娘求你救救命,方才太子爷更衣回来时,双虹没有看着,撞着太子爷了,这会子正发作呢。”

    齐粟娘听得这般,也是惊得不行,摇头道:“我去能顶什么用?便是秦大管家去了,怕也没用。”脚下却没停,赶着去了中庭边的侧院。

高邮卷 第二十四章 洗三宴上的兄弟们(三)

    齐粟娘进了侧院,远远看着,院中石地上一滩水,覆着一个铜盆,太子衣摆上湿了一大片,虽是狼狈,扫了双虹几眼,倒不像是要发作的样子。双虹跪在地上,一边发抖一边哭,刘三儿正指着她骂:“不长眼的小娼妇,太子爷万金之体,若是碰着了一点,要了你的命也赔不起——”

    齐粟娘微微松口气,却不敢放心,太子爷面上没什么,府里管事的却不能不上去陪罪,把事儿给平了,否则叫刘三儿闹得贵客们听到,大家的体面都没了。

    齐粟娘整了整衣物,走上前施了礼,陪笑道:“太子爷,这奴才确是该打,只是这天气寒,太子爷身上湿了,在这风地里吹着怕不好,还请进屋,换身衣服才是。”

    刘三儿正骂到兴头上,听得此话一愣,立时赶到太子身边,一叠声地道:“太子爷,小心身子,可别在风地里吹着了,”转头又骂道:“没看着太子爷衣裳湿了,不知道取一套来换么?”毓庆宫小太监连声应着,一溜烟到外头车上去取备着的衣物了。

    齐粟娘看着太子意动,给伏名递了个眼色,伏名连忙引着太子去了侧院上房,齐粟娘忙命司茶上人送茶进去。

    眼见得太子爷进了房,众人都松了口气,这会儿石氏方从内院赶了过来,已是急得一脸苍白,看着双虹虽是跪着,却未如何,方敢松了口气,连忙到齐粟娘跟前谢了,又求着再说些好话。

    齐粟娘这会子正头痛,待会太子爷出来,若是要发作当如何劝解,她这边有了上回畅春园的事,恨不得离太子越远越好,况且太子现在越发看她不顺眼,寻个借口把她一起发作了,也不是不可能。

    正烦恼间,取衣服的小太监回来了,齐粟娘见得他身后十几步处拐角处,傅有荣侍候着一位阿哥走了过来,顿时大喜,急步上前,方叫了一声:“十四爷……”却愕然看到了四阿哥有些醉意的脸。

    傅有荣见她发呆,咳了一声,道:“齐姑娘,四爷有点上头,正寻地方歇歇。”

    齐粟娘回过神,猛然想起听人说过,四爷和十四爷都是德妃娘娘的儿子,是嫡亲的兄弟,难怪傅有荣这般殷勤。她见四爷依在傅有荣身上,步履不稳,连忙上去扶着,又吩咐人严严地煨上一杯茶来。

    齐粟娘把四爷扶到了太子爷隔壁的屋子,看着傅有荣扶他上了炕,连忙取了靠枕给他垫好,取了薄被盖上。她转手接过浓茶,自个儿先喝了一口,微微有些烫,吹了吹,“四爷,喝口热茶,醒醒酒。”这盖被喂水的奴才活原是当初侍候伤重不能起身的贵人时,做惯了的,习惯成自然,倒也容易。

    四阿哥微微眯了眯眼,似是认出了齐粟娘,“唔”了一声,便在她手上一口一口喝了半盏茶,齐粟娘抽出帕子,顺手替他拭了嘴角的水迹,看着四阿哥还是倦倦的,转头唤了人,道:“再去倒杯新茶,记得要滚三回的水。”

    司茶上人连忙去了,外头传来门响,太子爷出来了,齐粟娘给四阿哥掖了掖被子,连忙走了出去。

    太子爷整了整衣襟,看着齐粟娘,道:“九爷既托付了你,你也要下心,这样没规矩的奴才也能使出来?拖出去杖毙吧。”

    九爷府里众人皆是大惊,双虹立时晕绝在地,石氏连连磕头,哭得肝肠寸断,齐粟娘咬了咬牙,终还是开口,道:“太子爷——”

    话未说完,刘三儿便冷笑一声道:“怎么,这儿是九爷府上,齐姑娘眼里就只有九爷一个主子了么?”

    齐粟娘心中恨极,却无话可说,但她哪里又开得了口叫人,背上冷汗直冒,太子爷见她拖延,突地笑了笑,正要说话,却听得四阿哥声音响起:“太子爷,这是怎么了?”

    太子转头见了四阿哥,倒是客气,看着他倚在门边,扶着傅有荣,脸色不好,走上前道:“老四,上头了吧?方才被老十四一激,就较上劲了,你们俩果真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你酒量浅,也小心些。”

    四阿哥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仍是笑道:“多谢太子爷关照,是有些上头了,脑袋里面正闹腾得慌,一点儿声音就像是闪雷。”

    太子爷微微一愣,看了看跪在地上哭的石氏,又看了看双虹,哼了哼,对齐粟娘道:“给她三十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齐粟娘心中大喜,连忙谢了恩,赶着叫人把双虹抬走,又让人扶着石氏离了院子。

    这会儿沏茶的司茶上人回来了,齐粟娘连忙接过,太子爷看了四阿哥一眼,又看了看齐粟娘,突地一笑,道:“好好伺候四爷,也算是将功补过。”说罢,转身便走了。

    齐粟娘松了口气,见着傅有荣扶着四阿哥回了房,照旧上chuang躺着,知晓他难受,只得转头对府里人吩咐道:“去端银鱼汤给四爷醒汤,记着,不要酸笋鸡皮醒酒汤。”

    四阿哥倚在床头,闭目养神,齐粟娘待要上前给他喂茶,看着他左腕上挂着的沉香佛珠串,退到一边,轻声对傅有荣道:“四爷府里的内眷可来了?”

    傅有荣似是在出神,半会才反应过来,点头道:“李侧福晋来了。”

    齐粟娘看看外头,已是没有人,只得笑道:“傅公公,烦你去请李侧福晋过来,伺候四爷,屋里人到底体贴些,不比我们粗手笨脚的,让四爷难受。”

    傅有荣连忙应了,转身要走,似又犹豫,回头看了一眼,见着四阿哥已是睡着了,便转身去了。

    齐粟娘看得他神色,微微一愣,慢慢走到屋门边,突地醒悟,懊恼自语道:“我方才应该让他留下,我自个儿去请李侧福晋的……”

    “齐氏。”

    齐粟娘听得这冷冷的声音,似又回到了当初隐藏四阿哥的小屋,听到不方便动弹贵人的招唤声从里屋传了过来,立时应了一声:“来了。”转身到了床前,四阿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炕桌上的茶。齐粟娘连忙端起,坐到床边,仍是先喝了一口,因着正好,便递到了四阿哥嘴边,又喂了他半盏。

    方替四爷拭了嘴,齐粟娘便听到远远的人声传来,抬头一看,傅有荣引着李侧福晋来了,连忙站起,向四阿哥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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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关于女主不知雍正的问题,我月初就在《看文指南》卷开了单章解释,请各位有疑惑的移步去看看,谢谢。

高邮卷 第二十四章 洗三宴上的兄弟们(四)

    李侧福晋急急入了房,看了看四阿哥,便转头叫道:“去端醒酒汤,不要寻常的那种酸汤,四爷最受不了酸气。”

    正巧端汤的婢女来了,奉上了银鱼醒酒汤,李侧福晋端过一看,笑着点头道:“果然前头爷们说得对,九爷府上的秦管家到底不一样。”又看了看只喝了半盏的茶,满意一笑。

    齐粟娘轻轻松了口气,招了两个婢女,让她们在跟前侍候着,便和傅有荣一起走出了院子。

    这时前头的席已是散了,太子、三阿哥果真先告退了出来,一起走了。十三爷过来寻了四爷,坐在侧院里说话。九爷送着宾客们离开,转身就回书房,大阿哥、八、九、十、十四爷正等着他。

    忙乱了一阵,已是太阳落山,齐粟娘才挨着了板凳,饿得不行。石氏殷勤送上糕点和热茶,转头对双虹道:“还不给齐姑娘磕头。”

    双虹立时跪下,齐粟娘吞下嘴里的点心,忙拉起道:“罢了,我又未使力,到底是四阿哥的面子。”笑道:“秦大管家不出声,这三十杖才能寄下。你呆会记得去给大管家磕头,下回可得小心些了。”

    石氏拭着泪,轻声道:“姑娘,我也不是个糊涂人,四爷和大管家还是看着姑娘的面子方才如此。双虹这条小命,多亏姑娘了。”

    齐粟娘摇了摇头,却也没力气再说,急急进了些点心热茶,才让胃里舒服了一些,未等她休息好,前头又是一阵闹,“齐姑娘,齐姑娘,太后传你进宫。”

    天色已晚,传唤的太监催得急,宫里规矩大,齐粟娘只得在双虹房里抹了把脸,借了些茉莉粉扑上,点上胭脂,进了宫。

    太后看着精神尚好,见着齐粟娘甚是欢喜,招她近前,端详了一会,点头道:“越发长齐整了,穿着这身衣物,果真像是在旗的,也难怪十四阿哥那时非在哀家面前吵吵,说你是文氏包衣出身了。”

    齐粟娘得这位太后甚多照顾,对她也甚是敬爱,笑着道:“可惜奴婢是不在旗的,否则就在宫里伺候太后老佛爷一辈子。”

    太后笑了出声,道:“若是这样,陈大胆儿岂不是要埋怨死哀家?”

    齐粟娘一呆,半晌没有说话,见得太后看她,眼中甚有深意,跪下磕了个头,道:“民女想求太后件事儿,还请太后恩准。”

    太后微微一愣,点头道:“你说。”

    齐粟娘吸了口气,道:“陈大哥他一心治水,为皇上尽忠,民女听得皇上有意为他指一门好亲,民女以为此事于公于私皆是好事,还请太后在皇上面前说说此事,民女感激不尽。”

    太后叹了口气,道:“这事儿当初就提过,皇上原是想给他指婚,当初哀家召你,也是补偿你一回。没料到他死活不肯,只得顺水推舟让你留在宫中侍候,让你们多存几份体面,也让外头的晓得皇上对他的恩宠。这些他都未和你提过?”

    齐粟娘伏在地上,忍着欲坠的眼泪,颤声道:“陈母已是对民女有恩,他对民女也是有情有义。皇上厚爱,民女怎能为一已之私阻了他的前程?”

    太后沉吟道:“如今没有平妻的规矩,若是要你做妾——”叹了口气,“哀家也不忍心,你到底是他母亲订下的嫡妻,又是这般识大体有见识。”顿了顿,“若是指个妾过去,也不容易,你们本就是汉人,又没根底,便是他有了功劳,皇上抬了他的旗,将来你总得多退几步才行……”

    齐粟娘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磕头道:“常言道家齐方能国治,又说男主外女主内,民女虽是愿意以和为贵,但世事难料,若是他日日为皇上办差,回家还不得安宁,实在是民女的罪过。太后和皇上原想成全民女,却是民女福薄,与他没有姻缘之份。”

    太后不禁挥手道:“罢了,罢了,我们不说这个,左右孝期还有一年,到时候再说。且说些高兴的,今儿你可看到了大格格?”

    齐粟娘收了眼泪,细细地给太后说了九爷府的满月宴,又说了大格格的娇美可爱,引得太后一阵高兴,连连点头,笑道:“你如今很是能干,事儿办得甚是体面,有当家的样子,没折了哀家的面子。”顿了顿,叹道:“罢了,皇上过阵子南巡,你跟着去侍候,到了淮安,皇上问他时,你也听听,也不枉你们互相扶持一场。”

    齐粟娘听得要去南边见陈演,心里百般滋味难以言状,磕头谢过,太后又赏了她自个儿年轻时的衣裳、首饰,便让她退了出去。

    待得她出了宫,马车便被直接被拉到了九爷府,齐粟娘跟着伏名向书房走去,隐约见得两位主子从书房外廊下走了出去,看背影却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齐粟娘见他们拖到此时方离府,不免奇怪,到了书房廊下,德力拦了伏名,只放了齐粟娘进去。

    齐粟娘微觉不安,进了书房一看,大阿哥、八、九、十、十四阿哥果然都在。

    待得她施礼已毕,九爷咳了咳,问道:“太后召你进宫有什么事?”

    齐粟娘一呆,不知他为何问起,微微犹豫,斟酌道:“回九爷的话,太后问了大格格,又因着皇上要南巡,太后命奴婢跟着侍候。”

    齐粟娘低着头,却感觉到书房里弥漫起一股隐隐兴奋之意,还未等她想明白,九爷笑道:“行了,今儿你的差事办得甚好,回去歇着罢。”

    齐粟娘应了声,正要退下,八爷突地道:“太后可赏了你什么?”

    齐粟娘一愣,不由抬起头来,却见八爷正看着她,连忙低下,道:“回八爷的话,太后赏了奴婢她以前的衣裳和首饰。”心中暗暗生疑。

    八阿哥再没有多问,挥手让她退了出去。她方要出门,大阿哥重重咳了一声,十四阿哥突然道:“你明儿别出门,我下学了出宫来寻你。”声音甚是迟疑。

    齐粟娘已是被这些阿哥问得晕了头,也没想多少,呆呆应了声“是”,她方打开书房门,却听得外头一阵哭声,齐粟娘一愣,听出是双虹的声音,不禁回头看九爷。

    九爷皱了眉,道:“不成体统,你去看看,太子爷既是看中了她,差人来要,自然得欢欢喜喜地去,这般哭闹,太没规矩。”

    齐粟娘心里打了个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抽干,如坠冰窑,哑着嗓子应了声,抖着脚步出了门。

    待她赶到侧福晋的院子里时,双虹的屋子已是空空落落,梳妆台上的茉莉花粉散了一滩,惨白惨白。

高邮卷 第二十五章 京城小院的齐粟娘

    回到小院后,齐粟娘不洗不漱,倒下就睡,却做了整夜的噩梦,梦见她在畅春园的回廊上跑着,跑着,四面一片漆黑,回廊环绕,永远找不到出口。

    待得她从梦中惊醒,只觉一身冷汗,湿透衣裳,窗外已是日上三竿。齐粟娘起身烧了水,洗了澡,又洗了头。

    头发还未干,便听得门响,府里送来了九爷的赏赐,却是件黑狐皮大袄。

    齐粟娘见着这东西质地极好,怕不止百金,她一个民女,更不可能把这越制的皮袄穿出去,不由心中奇怪。她谢恩收好,打发了赏钱。因是晌午,太阳很暖,便裹着皮袄,靠坐在院中石椅上,一边吃着热茶糕点,一边晒着及腰的头发。

    已是四五月间,北京城却甚是干燥,见不着一点雨水,齐粟娘眯着眼,仰望湛亮无云的天空,此时的江南,雨季快要到了。

    阿哥们下学要辰时以后,齐粟娘微微叹气,皇子们暗地如何她不知道,在人前总讲些规矩体面。十四阿哥随康熙西狩时,虽差傅有荣赏过银狐皮直毛料,可是从未上过门。当初在江南时御船上寻她说话,也总拖着十三阿哥,带着太监宫女,今日这般独自上门还是头一遭,难说有什么事儿。

    她方把准备好的茶盘果碟放在院中石桌上,傅有荣的声音便伴着叩门声响起,“齐姑娘。”

    齐粟娘出房开了门,十四阿哥坐在马上,见她出来,一按马头,翻身下马,捉着乌金马鞭走近笑道:“昨儿吓着了?看你一脸没睡好的样子。”

    齐粟娘微微一笑,将十四阿哥让了进来,却看着傅有荣牵着马,守在了门外。齐粟娘一叹,只得将门关起,十四阿哥打量了院中石桌上的茶盘果碟,回头看了她一眼,仍是直着进了正房。

    齐粟娘将茶盘果碟捧回了堂屋里,用滚水沏了好茶,看着十四阿哥把房门紧紧关上,齐粟娘将茶奉上,叹了口气,道:“十四爷,这是怎么了?”

    十四阿哥坐下慢慢喝了口茶,看着侧立一旁的齐粟娘,突地笑道:“爷要是在这屋里坐足一个时辰,你的好名声可全完了。”

    齐粟娘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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