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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3年第2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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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慰问,做得像模像样。又说,我们台里,原本也要曝光这件事的,但某些报纸上一开始登,上面就有人出面来挡,所以我们也就没来成。——不过,你董校长这楼也是由天利承建的吧?我们台里领导说,不能迎头痛击,至少也得打个擦边球,于是就派我来了。哈哈!董校长一听,连忙赔笑,说我们这是小工程,小工程,出不了大事儿。 
  酒喝得差不多了,李离又提议去航天街唱唱歌,时间还早,大家再娱乐娱乐嘛。于是南阁又晕晕沉沉地跟着他们坐进出租车,往红灯区而去。 
  路边的一切光线都连成了一片,与人、与车、与楼、与树,构成了一幅连绵不绝的抽象画,他们的车纠缠在里面,飞速逃亡。 
  进包厢。叫小姐。唱歌。又喝酒。啤酒。最后南阁不知怎么睡去了,沉沉入睡,莫辨东西。…… 
  蓦然有阳光刺进了眼里。闭眼,皱眉,眼睛慢慢启开一条缝……在他的脚边,坐着一个人。 
  “我刚来。”李离道。 
  南阁“哦”了一声,坐起来,看见自己裤子上全是干贴了的呕吐物,不禁有些恍然。 
  “昨天吐了?”南阁道。 
  李离笑笑,从包里拿出一叠相片来,递给他,说道:“公安局乱办事,以后不用再理他们了。” 
  南阁接过来一看,正是他曾在公安局见过的那五张相片,他和贾圆偷情的“罪”证。 
  “这案子他们破了吗?”南阁道。 
  “破不破都跟你没关系。像这样的案子,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能破一半就了不得了。”李离道。 
  又给了南阁一个信封,说:“这是咱们帮了董校长的酬金,我的那一半我已经留下了。他欠你的那两万块钱,也汇到了你们账上,汇票在里面。” 
  南阁把信封搁在一边,说道:“昨天晚上咱们都干什么了?” 
  李离笑道:“有个小姐要点你的炮,始终没把你给点着,她自己倒给累出了血。” 
  说完大笑。南阁使劲想了半天,一点印象也没有。忽然又觉得身后有异,回头一看,只有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清晰若涂。 
   
  过了大概一个礼拜,忽然有消息说,现任市长马连山被收审了,副市长李文元升了代市长。市里各报都没有参与报道这件事情,但是无论你走到何处,都会有人问你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也同样会有人向你原原本本地描述这件事的原委始末,就像他们曾亲身参与了一样。不过大致原委都没有出入,就是,马连山有一个癖好,专爱玩弄未成年的幼女。他在洪都宾馆有包房,每过半个月都要带一名幼女在那里住一宿,而且每次都选在周四晚上。后来北京某报社派记者在这间包房里提前安了针孔摄像机,趁市长先生又在寻欢作乐的时候,把他的所有举动都给摄了下来。 
  南阁一听到这个消息,忽然就想到了李离。马连山出事的地方,就是杨明杰那天住过的那个301房间;李离在出门时,替杨明杰拔了门卡,并且在摩天浴场按摩时,他好像“偷偷”(南阁觉得应该用这个词)出去过一趟(或者两趟?);而且,李离的赚钱手段……省委党校鲁教授和李文元的关系……李文元的提升……他觉得这里面很有些蹊跷。 
  后来这件事在全国多家报纸上演变成了一个大讨论:记者在马连山带幼女进入房间之后,到底是该以偷拍的方式来曝光呢,还是该立刻报警,并且冲进去制止市长对该幼女的进一步侵害?讨论过程中,有人要求最先刊载该报道的那家报纸让那名“侦察”记者现一现身,讲一讲他在当时的想法,但该报纸一直没有反应。 
  南阁有些惶然。打电话给李离,李离避而不谈此事,而是笑道:“最近有新消息,李文元能当市长。到时候我给你引荐一下,咱们跟他在一块吃顿饭。好长时间没和鲁老师他们聚了吧?” 
  南阁“哦、哦”几声,敷衍几句,放下了电话。 
   
  有一天,南阁忽然想到,他曾经对他一个大学同学说过,要认他儿子当干儿子,然而自己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儿子”。想到他们或许宁静、幸福的生活,他有些心动。他决定去那个小县城跑一趟。 
  礼拜五晚上十一点半的火车。 
  那天下午,他收拾好行李,无所事事地等待夜晚的到来。中间去了一趟厕所。当他穿过楼道,向楼道尽头走去时,夕阳正从西窗铺射进来,一片辉煌。在辉煌的尾巴上,乌龟先生正和邻居老头站在各自的家门口,谈论着彩票。 
  “你昨天中了,今天就该我中了。”乌龟先生说道。他的表情充满自信,他的手势优美绝伦。 
  斜阳里,黑色的,两个影子。 
  一毕业就结婚、生子,在一个小城里教书一辈子,会是怎样的情形呢?南阁这样想道。 
   
  第十一章:最直接掠夺 
   
  行李不多,简简单单的一个包。十点半钟,南阁锁好门,下了楼,向公交车站走去。 
  这条街没有路灯。街边有树,走在其中,虽然天还有些热,却也心情怡然。 
  或许这样的心情,来源于一次即将到来的放松吧。 
  他走得很快,甩着臂。 
  右手感觉碰到了一个人。他想回头道声歉,但好心情使他的脚步一直向前,没有停下来。 
  “喂!” 
  后面有人叫他。 
  他回头,转身。是一高一矮的两个人。 
  “你撞了人就想走啊?”那较高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南阁道。 
  “你知不知道他是个病人?你撞了人就想走?” 
  那高的向他走来,而那矮的则卷起了右手的袖子,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在从路两旁的建筑物里透出来的微弱的灯光下看来,他的手臂和他的脸,都像生活在热带地区的人一样黑,不知道在这“黑”的下面,是否真的隐藏着某些病菌。 
  “对不起对不起。”南阁又道。 
  “你说对不起就行了?他现在还吃着药呢!”那高的向他展示了一下握在右手中的一个小药瓶,又迅速收回。“你说怎么办吧?” 
  南阁脑中“嗡”地一下,忽然想到某些报纸上说过,有些人就是用这种法子来诈骗的。我遇到抢劫的了,他想。他想喊,四周看了看,又怕冤枉了他们,便没有喊出声来,只是盯着那“病人”的手臂,又接着道歉。 
  “你过来。” 
  那高的抓住他的肩头,向人行道边上指了指。那边上有间隔地种着一些小树,而在这些小树和人行道靠汽车道那边种植的那排白杨之间,还有一排矮松。那小树地带,是这条街最隐蔽的地方了。 
  南阁本能地拒绝了他,仍然在道歉。 
  “怎么?撞人了?” 
  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个人来,一把抓住他的另一个肩头,把他向原先那个人所指的那个地方推去。 
  南阁过去了。 
  “你蹲下。”那高的说道。 
  南阁蹲下,他也蹲下了。后来的那人则站在了那高的左边。在南阁的右边,忽然又蹲了一个人,背对着他,面向着大街。 
  那“病人”也过来了,堵住了能让路人看见南阁的最后一个空当。 
  “你他妈还戴眼镜呢,撞了人就想跑!” 
  站在左边的那人一把夺下了南阁的眼镜。“你说怎么办吧?”蹲在左边的那人道。 
  没了眼镜,南阁的惶恐加深了许多。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他感觉无所适从。 
  “你们说怎么办吧。”南阁道。 
  “我们要一万你能拿出来吗?”蹲在右边的那人轻蔑地说了一句,又转过头去。 
  “把眼镜给我。”南阁道。 
  蹲在左边的那人把南阁背上的包拉下来,一个兜一个兜地翻看。 
  “不老实做了你!”站在左边的那人手里拿个匕首样的东西,向着南阁的面部作势捅了一下。“老子就是管这条街的,撞了我们的人还想跑?”他又道。 
  “把眼镜给我。”南阁站起来,向他伸出手去。 
  有人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兜,钱包和手机都被掏了出来。 
  蹲在左边的那人也站了起来,把背包塞到他怀里,又把眼镜从站在左边的那人手里拿过来,交给他,最后把被翻过一遍的钱包拍在背包上,说道:“滚吧!” 
  南阁朝外走去。 
  走出二十步远,他回头看一下,然后穿过马路,朝对面人行道上的公用电话亭走去。 
  110。 
  然后是等待。 
  在等待警笛声出现的时候,他感到满心的屈辱,就像一个女人,被人强奸。


老法师
魏国保 
  魏国保:男,1955年生于马鞍山,现在安徽马钢当工人。1995年开始文学写作,但迄今正式发表的仅一篇。他笔下的集镇乡村、平常人家,散发着来自民间的质朴气息,有一种内在的灵动。民间有高手,我们相信并希冀着。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许福寿这一生会平庸到死。 
  是种机遇,让一个一辈子生活在社会最下层的人,最终成为浮出海面的冰尖。 
  这事很简单,那天许福寿在古玩一条街买了只瓷罐,就是这只瓷罐,使一个平庸的人变为名人。 
  退休后的许福寿是个很无聊的人,老婆死了,女儿出嫁了,想搓麻将,口袋就那几个退休工资,惟一消磨时间的办法就是在街上转遛,古玩一条街他每天必去,风雨无阻。 
  许福寿进了古玩一条街,就往摊前凑,把玩一件古玩半天,你问他买不买,他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买,最后搓搓手离开,弄得摊主哭笑不得,这是小事,买卖不成仁义在。让摊主气得眼睛发绿的,是许福寿看到别人买卖要成交时,他站在买主的背后鼻子直哼哼,那神经质的声音给正在疑惑不定的买主一种暗示,你买假货了,买主恍然觉悟,匆匆离去。 
  卖主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刀宰了许福寿,明知他捣鬼了,又没拿住把柄,许福寿没说话不过鼻子哼哼,总不能说坏了你的买卖。阎王敢惹,小鬼难缠,摊主们把许福寿当小鬼看待,他往哪个摊前一蹲,摊主就说:“走,走,你要是没钱喝酒,我给。” 
  许福寿挺硬气:“我没钱?就算我没钱,我也不要你们哄吓拐骗的钱,造孽。” 
  那只让许福寿成名的瓷罐,就是在许福寿用鼻子哼哼声吓跑买主之后,让他捡来的。 
  那天,应该是秋日的一个上午,太阳正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许福寿和往常一样在古玩街转遛,看到一位买主拿着罐朝天举着,仰头看罐底款记,许福寿忍不住叹口气:“又碰上冤大头了。” 
  内行人看瓷器好比品茶,先看器型,釉水花纹,一环套一环,慢慢地品,品出味了有了七八成把握,再看款识断定年份和窑口。如果你拿起瓷器直接看款记,犹如一口喝掉杯中茶,那人与茶品味全无了,摊主一看是外行,心里喜了,宰到冤大头了,脸上挂着笑,等着鱼上钩。 
  许福寿往摊前一站,斜着眼看着罐,心口直跳,他瞧出罐的根底,那可是好东西,心里有股迫不及待购买的欲望。买主和卖主正在讨价还价,许福寿又不能横插一杠,买古玩,不同上商店买东西,货柜里商品几个顾客可以同时选购,古玩不行,一件古玩只能卖给一个顾客,两个人同时想要,要按先来后到次序,这是规矩。 
  买主是个很体面的人,西装革履,一手拿着罐子一手伸进口袋,眼看买卖要成交了,许福寿猫抓心般难受,鼻子里发出急促的哼哼声,朝着买主挤眉弄眼。 
  卖主不高兴了:“死老头,你哼啥。” 
  “啊欠”,许福寿张大嘴,顺手从鼻孔里擤下一摊黄浓鼻涕,“啪”一声,甩在买主崭新的皮鞋旁,买主猛地抬起脚,许福寿把沾着鼻涕的手在鞋帮擦擦,忙蹲下身,手扯着袖管要给买主擦皮鞋。 
  买主一气之下拂袖而去,卖主一把揪住许福寿,“哄”一声,围来许多瞧热闹的人。 
  摊主说:“你搅黄了我的买卖,坏了我的生意,留点记号让你有想头。”说完,三个指头捏住许福寿腕上脆骨。 
  许福寿知道自己碰上跑江湖的硬手,那三个指头一发力,他的腕子轻者肿重者骨折,连说:“使不得,这破烧罐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买。” 
  卖主说:“我成天看你闲逛,没买过一件东西,你买得起?” 
  许福寿挣脱卖主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卷纷乱的钞票,连毛票镍币凑凑不足贰拾块。“要卖就卖,不卖拉倒。”他手伸出去又往回缩。 
  瞧热闹的起哄:“卖给他,让死老头放掉血。” 
  卖主把零钞镍币往许福寿面前一扔:“穷鬼拿去吧。” 
  许福寿抱起罐朝卖主说:“你不后悔。” 
  卖主说:“你后悔去吧,不够泡几壶尿的钱,让你酸得腮帮子疼。” 
  许福寿如愿以偿,笑孜孜地抱着罐径往家走,在路口碰到老马。 
  老马是许福寿在码头上扛大包的弟兄,运气比许福寿好,有了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的造化,识文断字,因而登堂入室,当上了干部,先在搬运公司当党总支书记,后调到文管所当领导。老马大小是官,没官气,说话也不文绉绉,见到许福寿捧着罐就说:“老许,买了个夜壶,夜里撒尿,盖上盖,不跑臊味。” 
  “扯淡,亏你在文管所当领导,连这个青花盖罐也瞧不出,你啊,就会耍嘴皮。” 
  “老弟兄喝几杯?”老马说。 
  许福寿欣然同意。 
  几杯酒下肚,老马很随便地说:“这罐是真品吗?” 
  “真品,没走眼的话,该是明朝成化年间的东西。”许福寿啜口酒答道。 
  在老马印象中,许福寿除掉本分没显山露水的本事,今日能一口气报出罐的质地、年代,显然是行家里手,再细看此罐,古朴中透着大器,泥迹没擦清,也遮不住釉彩的隽秀,如果是真品,劝许福寿割让对他仕途极有好处的。 
  老马相信许福寿的话,许福寿不是一个说谎话的人。老马在文管所混得惨,凭那点文化,靠嘴皮吃饭,文管所老少爷们谁也不买他的账,他也想干出点政绩,许福寿的信誓旦旦,给他打了剂强心针,他急不可耐地抱着那件罐急冲冲回单位要表现一下自己。 
  “你们看看我在街上淘到一只成化年间的青花罐。”有人走过来说:“真的,具体年代断不清。”老马一喜。更多人看过说:“假的,地摊上要有真货,老马能沙里淘金,我们这帮人在这里混什么饭吃,只好回家抱娃娃了。”话越说越难听,嘲弄得老马脸一阵红、一阵白,抱起罐躲到办公室,恨恨地不悦。反过来又一想,许福寿绝不会骗他,文管所这班人眼高手低,平时夸夸其谈,也没什么真本事,正好,过几日到省里开会,找专家鉴定下真伪。 
  省里文物专家鉴定,证实许福寿所言不虚,此罐是明成化年间官窑所产,正式学名叫山水梅花鹿青花盖罐,属国家二级文物。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灰白的头颅在晃动,青筋暴露的手举着杯,相互劝着喝,喝。 
  老马抹下嘴边的酒渍:“老许,你说得对。” 
  “没走眼?” 
  “没走眼,一点也没走眼,真想不到你还有这功夫,从哪学的。” 
  许福寿扬起头,朝墙上努努嘴,烟火熏得发黄的墙上挂着个镜框,镶着个黑白大照片,照片是半身照,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妇,拖着两根大长辫。 
  “玉蓉死得太早了。”老马惋惜地说。 
  “是啊,好人不长命,像我这种窝囊货却活在人世。”许福寿眼里噙着浑浊的泪,被酒精泡得麻木的神经一下子活跃起来。 
  那是一九六年,二十多岁的许福寿从乡下跑到城里当上了码头工人。 
  许福寿光棍一条,一个吃饱,全家不饿,也懒得动烟火,一日三餐在外打发,最常去的是码头的馒头铺。那铺里孤儿寡母支撑着,那寡母五十多岁,终日卧病在床,那孤女年约二十,名叫玉蓉,独自支撑着门面,十分艰辛。许福寿常常光顾,免不了生了恻隐之心,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时间长了,对玉蓉有了爱慕之心。 
  码头上没有一个不夸玉蓉的。人长得漂亮,心眼儿也好。码头上哪个工人赊几个馒头,她从没二话,谁的衣裳破了,请她缝缝补补,她一口应承,这样一个漂亮爽气的姑娘,那些光棍们谁不去巴结,有力气卖力气,没力气卖嘴皮,轶闻趣事不停。 
  许福寿知道自己没能耐加入角逐的行列,遂把爱慕之心收敛,下班后,拖着一只自制铁丝草耙,码头每天都有运往纸厂的草船,总要洒落些,转一圈,耧个三五十斤稻草不费事,他捆成捆,悄悄堆在馒头铺后院,然后蹲在灶间听老马和别人高谈阔论,自己手头也不闲着,要么帮着烧火,挑水,修桌子钉板凳,糊泥墙,什么都干。日子长了,玉蓉对他也不客气,有什么事直接支使着他,逢年过节还把他喊来吃饭。 
  瘫老太婆多了块心病,女大不中留,谁让女儿长得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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