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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也对哦,”朱七七点点头,红着脸道,“那,那你让他真正得手过么,你知道的,我说的就是,就是那个意思……”
何红药一愣,忽然想起那次赤着身子﹑被他从浴桶中抱起,立时也红了脸,否定道:“怎么可能!”
好在地道里光线昏暗,朱七七看不见何红药的红脸,何红药也看不见朱七七的红脸。
何红药提高音量的回答,吓了朱七七一跳,她连忙道:“那,那就好……诶,你怎么不走了?停下来干嘛?”
何红药皱眉,道:“没路了。”
两人在地道里走了一段时间,前面终于已没了路。
“怎么会没路?”朱七七指着前头堵住的土,急道:“莫非我们走错了路?”
何红药道:“这里明显只有一条路,出口既然不在前方,必然在别处。”话音刚落,就听见地道上头传来“咯咯”的声响,忽然出现一个圆圆的洞口,然后从上面跳下一个人来。
即使地道里光线不好,那人神采奕奕的眼和那淡淡的、懒散的笑容却像是永远不变一样,朱七七惊呼一声,撇下何红药,跛着一条腿就朝那人扑过去,扑到他身上,朝他又踢又打,但动作却放得很轻,似乎唯恐弄疼了他。朱七七将头靠在那人怀里,嗔怒道:“沈浪,你怎么才来!”
沈浪找到此处密道,跳下来之后就见着了朱七七,看她完好无损,不由松了口气,朝走过来的何红药笑道:“何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何红药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得“扑通”一声,上头又有一个人跳了下来。那人身长八尺,浓眉大眼,腰畔斜插着柄无鞘短刀,手里提着只发亮的酒葫芦,正是熊猫儿。
“唉,你真在这儿啊,沈浪说跟着那马走,老马识途,一点没错!”熊猫儿见朱七七在,也松了口气,笑着拍拍她的肩,道:“没事啦,哭什么哭?”
“我才没有哭!”朱七七狠狠捶了熊猫儿一下,瞪他道:“我哪有哭!”
熊猫儿投降:“好好,你没哭,你坚强。”
沈浪笑了笑,扭头问何红药:“何姑娘,你怎么也在此?”
朱七七替何红药回答:“她在客栈被王怜花迷晕,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多亏她救我,我才能够走出来。”
沈浪道:“何姑娘,王怜花为何要把你迷晕?”
何红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此处的?”
熊猫儿长叹一口气,道:“说来话长,反正这一次,我们被王怜花狠狠坑了一回。他给江湖豪杰们下了毒药,嫁祸给沈浪,然后又派人去送解药,给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沈兄说老马识途,我们跟着那两个人的马,就找到了此处。”
闻言,何红药微微蹙眉,有些不解道:“那王怜花的人呢?他去哪了?”
沈浪问:“他并不在此地?”
“他若在,我们能这么轻松逃出来么,”朱七七得意洋洋道,“沈浪啊,你也变傻了吗?”
沈浪恍若未闻,却也皱了皱眉头,问:“何姑娘,你何时在客栈晕倒?那时候王怜花可在客栈?你何时醒来?醒来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王怜花?”
何红药道:“突然晕倒,大概就是丐帮大会开始前半个时辰吧,那时候他在的。醒来么,大约在一个时辰前,除了一个服侍我的侍女,就没有人了,没见过王怜花。我可以肯定,那个侍女不是王怜花假扮的。”
沈浪陡然变色:“不好!快走!”
朱七七不解:“为何?”
沈浪边说边往回走,道:“距离丐帮大会已过了有一段时间,以他的个性,必然不会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到此处,该早早来此带走你们,可是……”
熊猫儿道:“可是他直到现在都不见人影,丢下朱七七就罢了,连何姑娘也不管,其中必然有诈!”
“啪啪啪”,洞口上传来拍掌声,王怜花从上头探出头来,他脸上带笑,春风得意,道:“不错不错,其中自然有诈,不过此时才发现,会不会晚了点?”
熊猫儿厉吼道:“王怜花!拿命来!”说着就第一个跳出洞口,可不待他在洞外站稳,就觉一阵眩晕,身子直发软,熊猫儿暗道不好,指着王怜花道:“你,你做了什么?”话音刚落,他就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王怜花抱臂站在一旁,见熊猫儿倒了,不由朝洞口下望去,笑嘻嘻道:“沈浪,熊猫儿已晕了,你还能支持多久?”
朱七七急了,她指着王怜花,跺脚大吼:“王怜花,你这个恶魔!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王怜花笑道:“这都要多多地感谢你呀!”
朱七七莫名其妙,怒声问:“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浪在下面也好不到哪去,他直觉脚步一阵阵发虚,知道是中了软骨散一类的迷药,却想不通王怜花是何时下的药,但沈浪毕竟是沈浪,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笑得出,他道:“王怜花,这一次算你赢了。”
王怜花大笑道:“客气客气……阁下此刻还笑得出来,果然不愧是好角色,果然不愧为在下生平所遇最好的对手,只可惜,阁下却已再也不会有与在下交手的机会了,明年今日,在下必务香花美酒,到阁下墓上致祭。”
沈浪微微笑道:“你不敢杀我的。”
王怜花狂笑道:“我不敢……为什么?”
沈浪道:“没有原因,你就是不敢……”
笑容还未消失,人却己倒了下去,就同熊猫儿一样,“砰”地倒在了地上。
朱七七奔过去,抱住沈浪,轻拍他的脸,急急道:“你怎么啦?”这时,她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拉住了她,回头一看,竟不是何红药,却是那被何红药打昏的侍女安香,安香的笑还是那么温柔娇怯,但朱七七却看得无端胆寒。安香朝她笑道:“朱姑娘,沈公子已经昏过去了,你再急也没用,先上去罢,跟着公子一起走。”
王怜花一面击掌,一面狂笑道:“不错不错,此时跟着我走,那才是正道。沈浪呀沈浪,你终于落在我王怜花手里……此后的天下,还有谁是我王怜花的敌手。”
“王怜花你做梦!去死!”朱七七怒道,刚要起身,安香却往她后枕穴轻轻一击,将她击昏在地。
“毒药,是你下的?”刚才一直不说话的何红药,紧紧盯着安香,冷冷问。
安香抬头看了一眼王怜花。
王怜花笑道:“同她说罢,她迟早也会知道。”
安香点了点头,对何红药道:“安香的衣服熏过‘迷魂五香散’,这种迷药极是厉害,但它与‘神仙一日醉’不同,它有解药,事先服下的人不会受到迷药的影响。”
何红药冷笑一声,跳出洞口,一步步走到王怜花面前,慢慢道:“你给我和朱七七事先都服了解药,时间紧迫,来不及给她的衣服上熏迷药,你就提前剥下朱七七的衣服,好让安香找借口把衣服换给朱七七。地道狭窄,空气不好,朱七七走一路,那迷香就飘一路,早充斥了整个地道。朱七七一看见沈浪,必定要扑将过去,沈浪和熊猫儿挂记朱七七,一时大意,不知不觉中就吸入了朱七七衣服上的﹑空气中飘散的迷药。”
王怜花觉得她的平静不太对劲,她往前走一步,他就不自觉往后退一步,有些讪讪朝她笑道:“你真聪明。”
何红药恍若未闻,继续逼近他,冷笑道:“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让我带朱七七出来找沈浪,沈浪不信你,却相信我不会害他们,因此没有警觉,安香也是你特意安排来照顾我的,为的就是在我找不到朱七七的时候给我提示!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你占尽﹑算尽!”
她一个箭步冲到王怜花面前,怒火滔天,揪住他的衣领,尖叫道:“利用我!王怜花,你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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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直刺耳膜;震得王怜花一阵发晕,虽还没缓过神来,他已下意识一把环住何红药,口中大声道:“你听我解释;我又不会杀了他们!”
“你刚刚已说了,你要沈浪的命!”何红药使劲挣脱,无奈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牢牢环住她,不让她挣脱。
王怜花钳住她的身子,大声道:“我吓唬他而已;真不会杀他!”
“混蛋!你放开我!”何红药使劲踩他一脚,重重打他两拳。
王怜花此时也终于缓了过来,疼痛消失;他叹口气,道:“你别尖叫,我就放开你。”
何红药恨恨道:“你放不放开,不放我就尖叫。”
王怜花苦笑一声,松手道:“你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么,我母亲要沈浪助我们一臂之力。”
何红药挑眉:“杀快活王?”
王怜花道:“是,不过沈浪的目的是杀快活王,我母亲的目的却是留得快活王的性命,慢慢折磨。因此,我们必须把沈浪控制在手中,才能掌控全局。”
“你抓朱七七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沈浪?”何红药看着王怜花的手下将沈浪等三人一个个抬上车,皱眉道:“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不能和沈浪坐下来好好谈,他知道你们母子的命运后,自然会帮助你们。何必这样大费周章,惹得他仇恨你们?”
王怜花纠正道:“不是你们,是我们。”
何红药怒道:“这不是重点!我才不是你的帮凶。”
王怜花嘴角噙笑,道:“你已是了。”
“你,想听我尖叫?”
“别,”王怜花投降,叹息一声,老老实实道,“商谈的结果怎么会可信?我母亲一向习惯把所有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
何红药道:“还有一点,我替你补充。”她嗤笑道:“你看沈浪不顺眼,成心与他作对,看他倒霉你就高兴,知道有更省事的法子,也不会去用!他们同你根本无冤无仇,这有违江湖道义!你们母子简直是存心找人家麻烦,两个疯子!”
王怜花一点不恼,笑嘻嘻道:“红药真了解我。”
何红药啐他一口,道:“你母亲打算如何处置沈浪?还有朱七七和熊猫儿?”
王怜花低头沉思了一会,道:“我也不知她要怎么做。但有朱七七和熊猫儿,已是控制沈浪的最好方法。”
简言之,朱七七和熊猫儿成了人质。
何红药在王怜花胳膊上狠狠一拧,恶狠狠道:“如果你又骗我,我……”
“你找我麻烦,”王怜花接口,凑近她,涎着脸笑道,“这样总行了?不生我气了吧?”
虽然他好脾气地解释了一通,但何红药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她咬咬唇,垂眸道:“可你不该利用我。”她并不想承认,可这的确是她心里最耿耿于怀的事情,先同他说沈浪等人的安危,大有遮掩真正心思的味道。
王怜花可怜巴巴地瞅着她,道:“我好不容易想到这个法子,本来想告诉你,但想着你一定不同意,只好先斩后奏。”
他耷拉着脑袋,苦兮兮道:“这回再不把沈浪抓回去,我娘就要罚我了。”他乘机把头搭在何红药的肩上,满怀期盼道:“红药,你原谅我好不好?不会有下次,我保证!”
……事已至此,她还能怎样?
何红药叹了口气,虽然她很想往王怜花那张可恶的脸上扇上两巴掌,但终究没这么做。她转身往马车上走,轻轻道:“算啦,反正我说的话也没用,你做什么我压根管不着,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刚刚说的都是真话!”见她松了口,王怜花立马笑逐颜开,跟着何红药上了马车,一副指天发誓的样子,道:“我偶尔骗一骗你,大部分时间同你说的都是真话,真的!”
何红药偏过头去不理他,自顾自看着窗外。
王怜花道:“母亲让我此次务必抓沈浪回来,我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本想事先告知你,可我想你一定不会同意,所以……”
“所以你先斩后奏,让我上了你的贼船!”何红药犹有怨气。
王怜花嘿嘿笑道:“哪里是贼船?明明是一艘华丽的大船!再说了,你撇下我,带着金无望跑了,就不容许我报复报复?”
他怎么还记着这事!何红药怒气冲冲地瞪向他。
王怜花连忙安抚:“好好,咱们不提那事。你尽可放心,等到了地方,我绝不亏待沈浪他们,好吃好喝地供着,向他们解释清楚,你是不知情的,也是被我骗了,行不行?”他慢慢往何红药的方向挪动,一边挪一边笑嘻嘻道:“如果这样还不合你心意,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好不好?”
何红药没反应。
王怜花决定再接再厉,拿手肘轻碰她一下,谁知何红药突然反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将大半个身子都往他身上靠!
王怜花先是一喜,然后一惊,他突然记起在悦宾楼的时候何红药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反应,他低头一看,果然,何红药此刻面色苍白,目无焦距,表情呆愣,活像失了魂魄!
“红药!”王怜花暗道不好,立即打开车厢内暗屉,从里头抓出一个布包,轻轻一甩,亮出一排银针,他看也不看,直接捏住两支银针,往何红药的穴道扎去。
“不必。”此时,何红药突然道。她挣扎着起身,推开王怜花的手,目光尚还有些茫然,却坚持道:“我无事。”
王怜花皱着眉,不容分说,探上她的脉,过了片刻,才缓缓道:“依脉象看,你——”他抬头盯着何红药的脸,疑惑万分,慢慢道:“你并无大碍。”
何红药垂眸,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我妓盗嗣皇隆!
王怜花道:“刚刚像是没事的样子?你伸伸舌头,让我瞧瞧,别动,对。”
何红药敷衍地伸了一下舌头,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没事,对吧?我根本没病,刚才只是被你气到了,一时没回过神来。”她补充道:“也可能是那迷药太厉害,我服的解药不够,所以被药效影响。”
王怜花嗤笑道:“你当我是傻子?”
何红药斜睨他一眼,啐道:“你不是傻子,是呆子!”
王怜花皱眉:“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刚刚那种情况出现过多少次?”
何红药道:“就三次,正好这三次都被你撞见。”
王怜花狐疑:“真的?”
何红药没好气道:“我骗你做什么?”
王怜花眉头紧锁,道:“既已出现了三次,那便确实有异常,可是看你脉象……”他又往何红药的脉上探去,道:“不行,我要再把把脉。”
趁他把脉的当口,何红药瞧了他两眼,见他表情难得严肃,总是嬉皮笑脸的人一下子沉下脸来,竟有几分威严模样,他的相貌生得风流,一双凤眼微微上挑,更显妩媚,这样的脸皮其实不太适合扮深沉。
可是……怎么说呢?何红药觉得他认真的样子看上去不太坏,倒使得那张偏女气的脸多了几分坚毅刚直的男儿气概。
“喂,你说——”何红药没来由一阵心慌,脱口将这几日的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 “你说,我,我会不会突然回去呀?”
她腕上那只手突地一动,反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近自己,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冷冷道:“回去?你要回哪里去?”
虽然他语气森然,表情冷厉,压迫感十足,但不知怎的,何红药怔怔看着他,居然并不觉得害怕,“扑哧”一声,她竟然笑了。
她语笑嫣然,道:“你这样,我会以为你真的很担心我。”
王怜花的脸上骤然浮现出不自然的神情来,他慢慢松开何红药的手,兀自理了理衣袍,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淡淡道:“哼,谁,谁要管你。”
何红药轻轻笑了笑,低下头来,掩盖住脸上的慌乱不安。
*
朱七七醒来时,头晕乎乎的,身上也使不上劲。她朦朦胧胧地瞧见一盏灯,灯光正照着她的眼睛。
这是哪儿?
对了!她被王怜花抓住了!沈浪和熊猫儿都中了他的计!朱七七浑身一个激灵,一骨碌翻身而起,大呼道:“沈浪……沈浪……“她没有瞧见沈浪,却瞧见了熊猫儿。
这又是间没有窗,也没有门的屋子。熊猫儿像只猫蜷曲在角落里,不能动,也还没有醒。朱七七挣扎着爬过去,去摇熊猫儿的肩头。熊猫儿的嘴动了起来,却像是在嚼着什么东西,喃喃道,“好吃……好吃……”
朱七七恨声道:“你再吃,人都快吃死了……”说完就给了他两个耳刮子。熊猫儿两只眼睛突然张开,瞪着眼睛,瞪了半晌,才终于清醒。
朱七七嘶声道:“沈浪呢?沈浪在哪里?”
熊猫儿道:“我正想问你,我是第一个昏迷的,哪里知道他怎么样?你知不知道?”
朱七七惶声道:“对,对了,我是亲眼看见的,他……他也昏过去了。”
熊猫儿问:“那你呢?你看没看见王怜花对他做了什么?”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