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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5年第02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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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老地方呆了半个小时,厂里的女工们都己陆陆续续地推着单车走了,她并没有听到前面有什么动静或尖叫,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往她躲的地方跑来。随着工人们的离去,机器的轰隆声早已停下来,远远地望去,厂门口已彻底冷清下来,只有一盏橘黄的大射灯照着大门外十几米远的地方。
  刘丽失望地站起身来打算回家,她刚推起自己的自行车就被人捂住了嘴巴,随后她就听见了人的说话声:“别喊,我是张强,我已经在这等你好多天了。”似乎是出于安慰,对方又对她说道:“你别害怕,我有话跟你说,不会害你的。”说完就拦腰抱起了刘丽。这一次他没有把刘丽扛到肩上,而是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斜抱在怀中。借着远处厂房外的一丝朦胧灯光,刘丽模模糊糊地看见了张强那张俯看她的脸,这一次他没有蒙面,脸上似乎还略微地带着笑意,刘丽突然不知该怎么办了。此时张强并没有捂她的嘴,不知为什么她却不想喊了,似乎也喊不出来。她身子有些发软地任强奸犯张强抱着,突然张强一迈步就跨进了刺篱后面的橘园里,由于他跨出去的力度太大,他的腿似乎蹬到了刘丽的自行车,因为她清楚地听到了自行车倒地时发出的金属的碰撞声。
  张强边跑边呼哧呼哧地喘气,最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并把刘丽放在一棵橘树下说:“刘丽,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今天不是来强奸你的,我是来告诉你,我喜欢你。” 
  “放你妈的屁!流氓!”刘丽突然大声骂道。
  张强说:“我也是喜欢你才……强奸你的。”他脑子里闪现出李大武那张满是横肉的脸。
  “放你妈的屁!”刘丽跳起脚来,更加大声地骂道,“你干嘛不去强奸你妈?”
  张强尴尬地说:“对不起,我真的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刘丽突然想起自己遭遇的这一切,顿时痛哭起来,她愤怒地骂道:“张强,你这个流氓,该天杀的,你把老娘害得好惨啊!”
  张强嗫嚅着说:“你骂吧,打我也行!自从那次……以后,我就喜欢上你了,真的,可你一直躲我,我也没办法跟你道歉。”
  “谁要你道歉啊,老娘要告你!你这个强奸狂,谁知道你到底强奸了多少女人!总有一天你还要坐牢的,最好是让政府把你枪毙!”刘丽骂完突然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喊道,“来人啊……”她刚一喊出声就被张强捂住了嘴。
  张强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女人,老子要不是真喜欢你,今天非一把将你掐死不可!看来老子今天还要再治一治你!”他脑子里再一次浮现出李大武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于是他顿觉性起,猛地一把拉开了刘丽的裤带。
  “老子今天本来不想强奸你的,是你逼的!”张强边骂边把刘丽压在了自己的身子下。
  刘丽猛烈地挣扎着,她想不到自己会第二次遭此厄运。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想起了王子刚对她的辱骂,想起了他对她长达两年的性惩罚,她忽然不想挣扎了,任凭张强在她身上动作着,很快,刘丽就出现了性高潮,张强立即就破解了她的这种身体语言,他不再捂她的嘴,而是全心全意地动作起来,刘丽也从抗拒变成了配合。随着双方心理的变化,一场强奸最后演变成了做爱。
  完事后,张强趴在刘丽的身上不肯起来,他反反复复地亲着她的脖子、脸、眼睛和嘴巴,刘丽也有些忘形,她不知什么时候已将各自己的双臂缠在张强的腰上。
  张强说:“你瞧我们这是干什么呢?我是真的喜欢你。”
  刘丽说:“张强,你为什么不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非要干这种缺德事呢?”
  张强说:“你以为我不想呀,我坐过牢,又是强奸,年纪也大了,在清水河这屁大点的地方,谁肯嫁给我?”
  刘丽说:“那你就走远一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去,没人知道你的过去,就有女人肯嫁给你了。”
  张强笑笑说:“以前也这么想过,可不知道为啥,自从和你有过那事后,我就再也不想别的女人了。”
  “你骗鬼呀?一个强奸犯还把自己说得跟个情种似的,谁信呢?”刘丽不以为然道。
  “管你信不信,和你之前我就碰过一回女人,都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可就这一回,我坐了七年牢。”
   “啊?你说的都是真的?”刘丽在黑暗中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不是真的?我这辈子算是亏死了。”
  刘丽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这么说,你不是强奸狂?”
  “什么强奸狂?老子这是第三次和女人搞这种事,三次都是强奸!前两次都是鬼使神差,只有这一次是被你惹火了,真想这么做。”
  “原来是这样啊。”
  “你以为是怎样?” 
  刘丽沉默了。她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可张强干嘛偏要强奸她呢?如果像他说的他是真的喜欢她,他什么方式不能采用,偏偏要采用强奸的手段呢?
  “我这几天跟踪了你,知道你最近上夜班,可不明白你老蹲在那篷刺篱后干嘛,我以为你是要和哪个男人偷情呢。所以,我今天决定先潜到这里来,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丽笑道:“我不是来偷情的,我是来抓现场的,或者说是来抓强奸的。”
   “抓强奸?你要抓谁强奸?”
  “本来想抓的是别人,没想到却把自己给套进来了。”
  张强也笑了,他搂紧了刘丽。此时的强奸犯和受害人像恋人一样亲热起来,并迅速完成了一次真正的、从头到尾性质相同的性行为:做爱。 
  张强的身上沾满了刘丽的奶水,刘丽的身上沾满了张强的精液,可两个人都很满足。刘丽说:“想不到又被你强奸了一次。”
  张强笑道:“这一次不能算强奸,按书上说的,叫做爱,你知道么?”他轻轻地拧了一把刘丽的屁股。
  刘丽笑道:“你说做爱就做爱吧,我看跟强奸没什么区别。”
  张强说:“谁说没区别?跟不是自己配偶的人做爱是通奸,在法庭上强奸判得重,通奸受到社会的谴责。”
  刘丽说:“看来你坐牢还坐出点水平来了。”
  张强笑道:“当然,久病成良医么。牢坐久了,囚犯最后也会变成半个法官。”张强捏了捏刘丽的手,接着道,“跟你做爱的感觉真好,我喜欢通奸,不喜欢强奸。”
  
  刘丽说:“其实我也好久没有做这种事了,王子刚早就不爱我了,可为了我们的女儿,我还得和他在一起过下去。”她说的是“我们”,在张强听来却是“他们”。
  张强说:“如果王子刚哪天不要你了,你就跟我结婚吧。”
  刘丽说:“他不会不要我的,我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了,为了面子,他也不会跟我离婚。”
  张强说:“不管他跟不跟你离婚,你都要答应经常和我一起做这件事。”
  刘丽笑笑,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她想,能和张强在一起做这件事其实也蛮不错的,因为王子刚已经不肯和她做了,可她不能不做,她还年轻,她不能没有性生活。
  刘丽和张强是分开走的,她到家时比平常整整晚了一个小时。奶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她的女儿美美在家里正饿得哇哇大叫。她急慌慌地冲进卫生间去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这才从婆婆房间中将饥饿的女儿抱过来。 
  看着怀中这个张强的女儿,想到刚才和张强在橘园中的那些放纵行为,刘丽的心中颇有些羞耻感。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强奸,怎么却变成了通奸呢?
  
  五 
  
  刘丽在和张强偷过几次情后,她的丈夫王子刚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王子刚一次酒后胸痛难忍,连续吐了几大口鲜血,刘丽看出了情况的严重性。
  这一次,刘丽没有听婆婆的劝阻,径直将王子刚送进了省里的一所大医院进行诊断,诊断的结果不出她的所料,王子刚此次得的不是一般的小病,是肝癌,而且是晚期。
  这使刘丽的良心感到十分不安。因为医生说这种病的恶化跟酗酒有关,跟一个人内心的积郁有关;医生说病人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否则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医生最后说,保持病人情绪的愉快会对延长他的生命有—定的帮助,如果病人的情绪好,还可以活上几个月,否则就很难说了。
  医生的话让刘丽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她想,王子刚得病是自己害的,假如她当初不被张强强奸怀上孕,王子刚就不会知道不能生育的毛病出在他自己身上,就不会知道自己无缘无故地让人戴了绿帽子,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生下一个别人的孩子还要苦着心给她当爹……
  总之,都是强奸惹的祸。否则,王子刚就不会借酒浇愁,就不会得肝癌。
  这是刘丽的逻辑。
  所以,刘丽决定从此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善待王子刚。善待他的第一条就是要和强奸犯张强断绝关系。她决定再也不见张强的面了,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再给他。她要好好服侍王子刚,让他平平静静地走完人生的最后时光,以免对他欠上来生账。
  为了不让王子刚绝望,她没把他得肝癌的事告诉他。但是她想方设法给他做好吃的,尽心尽力地服侍他,这让王子刚起了疑心。王子刚问刘丽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是不是绝症。刘丽按照医生指示过的,态度坚决地说只是肺结核。
  “现在肺结核很好治的,早就不是什么大病了。”刘丽说。
  “不是什么大病干嘛不回去治呢?这里的医院有多贵啊!”王子刚仍有些疑惑。
  “这里的水平高,治得快,我们治好了再回去。”刘丽安慰道。
  “那你先回去上班吧,家里还有……女儿。”王子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女儿”两个字。以前他从不在她面前说“女儿”,一般都是“那个小杂种”,最客气的是“美美”。
  刘丽听到这个称呼,顿觉眼圈有些发热。
  她对王子刚讨好地说:“没事的,我已给她断了奶,交给她奶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厂里已给我批了假,我正好可以轻松—段时间,好好陪陪你。”说完刘丽还大胆地握住了丈夫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王子刚有些不习惯刘丽这样的亲热动作,他们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这样亲近过了,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抽回自己的手,默默地让刘丽握着,抚摸着。病房里还有其他几张病床,他们看起来都像是危重病人,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总在那儿哇哇叫疼,和这样的病人住在一个病房里,让王子刚的感觉很不好。
  王子刚说:“治两天就算了,早点回吧。我不想和这些乱喊乱叫的病人住在一起。”其实,他偶尔也会感到胸痛,一阵一阵地,疼起来时他的额头直冒汗,可一看那个喊叫不停的老头子,他就咬紧牙,哼都不愿哼一声。
  王子刚毕竟不是农民,又是个精明人。他向同病房中一个看起来很顺眼,像个知识分子模样的病人打听过,那人非常坦率地告诉他,自己得的是胃癌,而且手术切过一次胃,现在癌细胞又转移了,他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本能地感觉到妻子是在骗他。肺结核是传染病,按理应该住在传染科,如果他得的是肺结核,他怎么会和肿瘤病人住在一个病房里呢?想到他入院后又吐过两次血,他就觉得自己得的可能是肺癌。
  有一天,他直言不讳地问刘丽:“我是不是得了癌症?”
  刘丽惊得跳了起来,叫道:“你瞎说什么?”可她的眼睛却没有看着王子刚。
  王子刚便已猜出了几分。他想,老子要得癌症才好呢,这样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什么意思?你现在可怜我有什么用呢?
  “是不是肺癌?你实话告诉我,我不怕死的。”王子刚平静地看着刘丽。
  刘丽说:“什么肺癌心癌的,你得的是肺结核,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相信?”
  王子刚说:“你就别骗老子了,肺结核能和肿瘤病人住一个病房来?老子是真想死呢,早死早托生,下一世肯定没有这一世命苦的。”
  刘丽哑口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肺结核是传染病呢?她想,这医生也太不会骗人了。又让家属不说出实情,又不打好掩护。
  刘丽说:“你不是肺上的问题,是肝上的问题,但绝对不是癌症。”
  王子刚说:“要是肝上的问题就更不会好了,只能是肝癌了。要是肝炎的话也不会住在这里了,因为肝炎也是传染病。”
  刘丽已无话解释,只好说:“难怪人家说病人疑心重,看来你真是有些疑神疑鬼呢。”
  王子刚不再说什么,他已经确定自己得的不是什么好病,不是肺癌也会是肝癌,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长时间。住院这段时间,他的心理改变了许多。他想,刘丽跟着自己已经够苦了,结婚这么多年,一直为他背着不育的黑锅,还受尽了他的辱骂,尽管最后是给他带绿帽子怀了孕,可她要不这样,她怎能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呢?想当初自己折磨她,辱骂她,故意不跟她过性生活,他就觉得十分对不起她,他不知道人是不是到了要死的时候,才肯为自己悔过。难怪古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两年中他第一次拉起了刘丽的手,在她的手背上默默地抚着,她的手已经没有年轻时柔软了,手心也有些茧子,手背上的皮肤也没有以前那么细密了。他真心实意地说:“刘丽,你要不跟我结婚就好了,你的命就没这么苦了,都是我害了你。”王子刚的眼睛红了。
  刘丽猛地扎进丈夫怀里,眼泪倾刻间奔涌而出。她用拳头在王子刚背上轻捶着,喉咙发哽。她想,你要早这么对我该多好啊,就算我是在强奸中怀孕的,我也不会想到孩子不是你的,我也只会当作是被鬼日了一把,也依然会好好地和你做夫妻啊,你何苦要搞到今天闷出这身绝症,要和我生离死别呢? 
  刘丽无声地哭着,她感到自己的胸部抽痛了,几年中所有的委屈、悲抑与怨恨似乎都在这一刻随着汹涌而出的眼泪排放了出来。
  在一场生命的劫难面前,夫妻俩终于重归于好。 
  王子刚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病情稍微稳定了一些,就坚持出院了。他说:“我不想死在医院里,我想回家。”然后把嘴贴在刘丽的耳边说:“我还想跟你过一次夫妻生活呢,算是补过。”
  刘丽笑着打了王子刚一下,答应了他。况且医生私下里已对刘丽有交代,即使在医院里住下去,也只能对他进行保守治疗,还不如让他回家休息,心情好的话也许还能活上几个月。这次为王子刚治病,刘丽已花去了家中所有的钱,她只好依了王子刚。
  
  王子刚是在三个月后死去的。刘丽算了一下,从出院回家到他闭上眼睛,他整整活了一百天。这一百天里,刘丽没有去上班,厂里知道王子刚得了癌症,不仅每个月按时给她发工资,还多次派工会的同志上门慰问。这一百天里,刘丽几乎没想起过张强,即使看到他们的女儿时也极少想起。这一百天里,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爱自己的丈夫王子刚,有多么爱自己这个家。这一百天里,她才意识到她和王子刚从来就是夫妻,从来就是一家人,才意识到王子刚的离去对她将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王子刚临死前很痛苦,可无论刘丽怎么请求他都不肯上医院。他痛得死去活来时,刘丽就把自己的手臂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咬着,那一排排带血的牙印使刘丽痛得几乎昏过去,为了让王子刚好受一点,她甚至把自己的乳房也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含着自己的乳头,但王子刚一次也没咬伤过她的乳头,他总是在最痛的时候松开了自己的嘴,及时地咬住了旁边的枕头。
  王子刚死后,刘丽哭得死去活来,那悲痛欲绝的样子让围观的人不无同情。旁边就有人议论说,其实王子刚是走得落心的,刘丽终于为他生了孩子,说刘丽也是对得起他的,尽管他以前在外面玩过女人,但刘丽并没有因此而记恨他。
  刘丽在三十三岁上成了寡妇,此时她的女儿美美刚刚满一岁。有人私下议论说:都怪王子刚盼子心切,盼来个女儿八字又太硬,刚满一岁就把她爹给剋死了。
  只有刘丽清楚这纯粹是一派胡言。美美跟王子刚有什么关系呢?要说是她的到来害死了王子刚是有一定道理的(她如果不来,王子刚也许就不会闷出肝癌),但绝不是人们说的这种血缘上的逻辑。
  丧夫后的刘丽元气大伤,她的气色比过去差多了,慢慢显出了一些中年女人的黯淡和松垮,由于无心穿着打扮,这种味道体现在她身上就更浓了,这使得同事们在看她时就更多了几分同情。同她来往较多的一位女同事私底下也劝她再找一个。毕竟年代不一样了,谁还为亡夫守寡呢?何况她年纪轻轻的,又拖着个年幼的女儿,一个人要强撑下去是太难了。
  “可是谁肯要我呢?我都三十多了,还带着个这么小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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