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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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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天青声声嚷叫,可前面的四候爷速度疾快前奔,把马匹往死里打,却与他的距离越拉越远,直到前面的人只剩小黑点了,这才住了口,扭头看被副将杠于背上的林阿真,他现在正昏迷沉睡,若他醒了,不知会怎么样。

    “开门,快开城门。”杨腾飞紧屏着一口气,累的嘴唇都发紫了,抱着殷银往紧闭的大门边奔边吼,恐惧扭曲的声音吓的城上镇守的将军吓了一大跳,急速扬掌大喝:“快开城门。”

    “吱呀……”巨大的城门刚启小缝,咻的一声,杨腾飞已窜身而入,飞奔到一间医馆,见着医馆大门紧闭,立即飞起一脚,踹破了大门咻入便见几个人吓傻的跌坐于地,凶恶咆哮:“马上救人,救不活我要你们的命。”

    金陵大乱,人人闭门偷窥,突然大门被踹破闯入个凶神,医馆内的人全都吓跌于地,再闻此此道挟胁,一名留有小胡子的中午大夫咽了咽口水,颤抖扶从地上爬了起来,目看一身是血的姑娘,急急往旁边的小床指道:“先……先先……先放……放下。”

    “快快快……”大夫还没说完,杨腾飞就把手中人放置于小床板上,抓狂上前揪过大夫,急如热锅蚂蚁跺脚咆哮:“一定要医好,一定要医好。”

    “是是是……”大夫所吓不小,然医者父母心,急速绕进药台内拿起医箱,迅速到小床板使唤徒弟道:“培固丸,扶起姑娘。”

    二名学徒吞咽口水,一人上前扶起一身是血的姑娘,另一人则奔速药柜,从抽屉取出一瓶白玉小瓶,急急上递。

    中年大夫手忙脚乱为砸出个大窟窿的脑袋上药止血,血一停,见着此姑娘面白如尸,心头一跳,老掌急探静脉,脉搏若有若无,脸色骇然从白玉瓶内倒出药丸,往姑娘嘴内一塞,药丸遇沫即化,再探脉搏,脸色也跟着白了,扬声大吼:“快取雪露。”

    “这……”学徒犹豫,看了一眼身边的凶神,咽了咽口水道:“雪露是为金夫……夫人准备的……”

    “他妈的。”杨腾飞处在心急之中,见这个小斯婆婆妈妈,一脚把他踹到在地,脖子粗大破骂:“救不活她,老子就把你们送上断头台。”

    “是是是……”中年大夫所吓不清,也不吩咐徒儿了,自已飞奔入内门,手拿着一颗药丸飞奔出来,想也不想便把药丸塞入这重伤的姑娘嘴里,再仔细探脉搏。

    医馆外聚满大堆的兵将,沐天青不敢惊动里面救人的大夫,手臂一拦,嘘了一声,静静站于门外观看里面尽力施救的大夫,心里不停的祈祷,只希望没有事情,若林阿真之妻丧命,事怕难结了。

    “有门!”闭眼仔细探脉的大夫突然一声喜叫,老掌一定放下了殷银的脉搏,额头挂汗大喊:“快取炉火。”话落,飞冲到医柜上,拉开无数抽屉,抓了无数药,交吩了徒学熬制,还未开声,见着一位穿着官服的少年进来道谢:“多谢大夫。”

    “不不……不用谢,不用谢。”中年大夫心有疑悸窥了刚才的凶神一眼,见他一脸凶相已消下了,心头略安,抱躬说道:“大人,此姑娘伤的极重,想必是从高处重摔而下,身上的骨头断了好些,失血过多以至闭气,所幸体内有气,护住了心脉,如若不然,草民亦也无可奈何了。”

    殷小姐身傍武艺,练武之人重紧急之时,体内之气自然护住命脉,这点不假。杨腾飞重吁出一口气,想到刚才的威胁,赶紧上前躬谢:“适才紧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夫见谅。”

    “无碍,无碍。”连穿红袍的大官都来了,大夫知道此姑娘必定极为重要,赶紧抱拳回礼,小心说道:“大人,草民馆内补血养气之药略粗,若要用好的可得另寻去处。”

    “大夫有所不知,此姑娘对我等极为重要,药自得用最好的,请说出处,我命人去取便是。”杨腾飞话刚落地,突然从外面冲来三名衣着蓝袍的御医,三人额头皆挂大汗,一入医馆,声也不吭便朝小床板围看,迅速切脉诊治而起。

    “这……”中年大夫咋见连御医都来了,暗里吃惊,目光疑惑往床上窥瞄了一眼,着实不知晓此姑娘是何人了,竟动到御医前来诊治。

    沐天青见到御医来了,心便更安了,声也不敢吭轻轻靠向小床板,待御医收手时,立即小声询问:“姚御医,可妥?”

    “所幸,所幸。”姚御医连连呼气,吩咐另两名御医煎医治理骨折,重叹了一口气凑到沐天青身边小声道:“还好相爷之妻无碍,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糟了。”

    沐天青大惊,知晓发生事情了,拉着他走出医馆,虚声询问:“姚御医,皇上如何?为何如此?”

    “沐大人,下官具体的不知,皇上突然下令让下官三人急来,下官来至半途时,皇上又派人来传诣,话中之意甚是紧急。

    听得皇上此言,沐天青心里一沉,若有所思,吩咐道:“那就还请您多担待,我入宫一趟。”

    “沐大人放心便是,下官明白,自该如此。”姚御医抱拳一躬,不敢多驻步,急急往医馆内奔入,随身照料这个会让天下大乱的殷氏林银。

    阿真噩梦连连,躺在皇宫内梦见了银儿坠崖,撕心裂肺醒来后,就见到数名穿着宫装的女人,整个人一愣,思索一点一滴回来,整张脸顿白了,掀起绒背嘶吼:“银儿呢,银儿在哪里?”

    宫女静静低头伫站于金榻两旁,面对他的嘶吼询问,没人敢吭半声,个个如雕像,动也不动就这么站守着。

    阿真脸色苍白翻跳下床,正当再吼时,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殷氏没死,朕已派人照料了,安心便是。”

    听到周锦煨的声音,阿真表情一敛,下腭紧绷,目光寒冷向一盏烛炬射去,果然见到那头蠢猪,心底极气,知晓又落到他手中了,不得不躬拜唤道:“草民参见皇上。”

    “皇上?”周锦煨缓慢扭转过身,目光冽凛看着这个不跪的草民,思索了片刻重哼:“林阿真,你何其的大胆,单凭你如此戏耍朕,朕就能杀了你。”

第365章 周皇是头蠢猪

    躬身的阿真听得此话,挺起身板直视他半晌,轻轻一笑,“皇上此话令人糊涂,草民为皇上平定叛逆,心灰意冷想回苏州,何来的戏耍皇上之说?”

    “既有先皇遗拷为何不说,朕革去你所有职印之时你就该请出遗拷,此不是戏耍于朕?”周锦煨目光窜起两团火焰,咬牙切齿怒瞪他,冷冷一笑:“回苏州?哼!你别以为朕不知晓,苏家便卖了所有产业,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回苏州干什么?”

    “若皇上罢免草民之时,草民请出皇拷,逆党如何敢立即现出野心?皇上是先皇子嗣,先皇都不把事情诉于您知,草民又如何敢坏了先皇苦心?”阿真于理说道,摇了摇头再道:“皇上,您以为草民有二心,可草民每做的一件事皆为夏周着想,皆无愧良心,您要罢便罢,草民为官半年,犹如为官一辈了,累了,想归隐山林,过些太平日子,又何来不臣之心?”

    周锦煨知他能说会道,似要看穿他的心思静凝了半刻,这才从桌上拾起一道奏折,“大名传来军报,狼子突然松动,似有再压境之意,不是你所为?”

    阿真正狐疑这头蠢猪怎么突然有耐心,听得此话,立即知晓他是被逼的不敢对他动手了,想想也对,有他在,北境的狼师就有顾虑,若他出事了,夏周军民必然不服。在外有强敌下,内又自乱,夏周土崩瓦解已然注定。

    “皇上,您不相信于草民没关系,可您得相信先皇,若草民是金辽奸细,就不会有痿道、渭山、痿山、汾水之役,也就不会有草民被囚上京之举,更不会因为社稷安宁而惩治五皇子,草民是吃饱无事可做吗?大家都不敢得罪的人,草民为何徒惹来一身腥味?”

    周锦煨不语,静凝他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般。

    阿真见这头蠢猪开始松动了,双手一摊重叹:“皇上您再想,若草民真是金辽奸细,为何拆穿元魅达奸细身份?皇上您想想看,辽狼何等的凶猛与残暴,对夏周江山觎觑之心何只三五年,为何他们突然肯罢兵了?草民也不敢居功,然千里边境确实收复于草民手中,残狼溃败而逃,若草民有事,谁最开心?”

    “这……”周锦煨想了想,自有一番道理,皱眉上前走了两步,手指他重哼:“纵然你再有智谋单凭你无视朕,朕就饶不了你。”

    见他走来,阿真就知晓说服成功,故作吃了一惊道:“皇上,俗言道:‘狗改不了吃屎’,草民本就是下贱之人,先皇看重授于大任,先皇自也知道本性难移之事,亦也对草民指责数次,然本性既是如此,有何办法?所以草民亦有自知之明,既是如此,也不想让皇上看了心烦,远离朝堂,不理这些是非便是了。”

    听此这句狗改不了吃屎市井粗言,周锦煨深皱眉头,回想父皇在世之时,他确也是这般模样,此事无可菲议,走到他跟前询问:“苏家人呢,去哪里了?”

    “三月份就是草民双亲的忌辰,草民家在阿富汗,家里还有位奶奶,早前奶奶派人四寻,终于寻到了草民,得知草民自愿娶妻了,很是高兴,热情邀请大家到阿富汗去了。”阿真脸不红,心不跳,眼神还特别的真执,仿佛就是真的一般。

    周锦煨皱眉思索,如何都想不出阿富汗是何国,略有生气重哼:“阿富汗?朕从未听过,既是三月份何故如此早便起启?”

    “不早哪里来得及?”阿真惊呼,手指西面道:“大西洋距夏周足有数万里,公海之上行船都得近两个月,草民都怕她们赶不上,哪里早了?”

    “大西洋?公海?”周锦煨遇见了名词障碍,眼内冒着问号,眉头紧皱询问:“这是何地?”

    “这……”阿真立即扬起忧苦老脸,心里却暗自发笑,你这头大蠢猪,说什么还真信什么啊?耳根软也就算了,还这般的没脑,活该被老子忽悠。

    周锦煨见他支唔,重声一哼:“这什么这,还不快与朕老实道来。”

    “不是草民不说,只是草民不知皇上对世界的理解范围有多大。”阿真自然一脸犹豫。

    周锦煨自傲又不满,开声哼道:“东到金辽平安京;南到麻逸、渤泥;西到塞尔柱;北到斡朗改。朕知之全部,何来范围多广之说。”

    见这头蠢猪一副知晓全世界的傲骄样,阿真心里唾沫之极,点了点头询问:“皇上,那您知道意大利、英国、德国、美国、莆萄牙、比利亚、南非吗?”

    “这……”听他脱口就这么多陌生的国家,周锦煨自傲的脸一僵,手指他道:“此是何国?朕为何从未见说过?”

    阿真点了点头,手指前面说道:“那皇上可知道,若直直从这里走,一直走,走到最后会返回到离开之地吗?”

    “胡说八道。”周锦煨一副天方夜谭,重声喝叱:“此种荒唐之事,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儿吗?”

    你比三岁小儿还不如!阿真心里马上鄙视,耐着心讲道:“皇上,这一点都不荒唐,世界之大难于为之想像,皇上您所知的世界只限于地图上有的,若地图没有的,您如何能知晓?草民请问于您,平安京之后是何处?斡朗改后面又是何地?此您知晓吗?”

    “这……”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周锦煨被反问的哑口无言,细细思索了一翻,茫无头绪,指着他道:“那你与朕说说,世界到底多大?”

    世界有多大是你这头蠢猪能明白的吗?阿真心里冷冷一笑,开口胡说八道,美利坚等国跑到亚洲来了,非洲则跑南极洲去了,银河系不偏不移就在南美洲,太阳则在北美洲,反正怎么把一个正常人搞成笨蛋,他就用这方法胡搞,蠢猪变傻驴、傻驴成笨鸭、笨鸭还得了痴呆症。

    周锦煨晕了,彻底的晕了,本就不多的脑桨突然连脑桨都没有了,目光痴呆看着前面口沫横飞的人,只知道他嘴巴一张一闭,一闭一张,到底在说些什么,自已根本就听不明白。

    阿真简单诉说了世界版图,当然很多是自已胡说八道的,不过大陆版块却是没有移动,嘴巴一闭,见着跟前这张呆滞脸庞,肚里吐了一口沫,一脸慎重道:“皇上,世界上大概就是这些,若您有空草民可以再和您详细的说说。”

    周锦煨听了数盏茶,脑桨就被抽空了,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道:“世界如此之复杂,想来你也编不出来,朕暂且相信于你。”

    “多谢皇上。”阿真抱拳鞠躬,想到银儿,赶紧询问:“皇上,草民之妻坠崖,草民心急如焚,可否让草民先行告退?”

    周锦煨心里本对他存有疑滤,在得知他不是金辽奸细,心头安心,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朕虽然暂且相信于你,却不容你自私离开金陵,殷氏被朕的十一皇妹接到府中静养,下去吧。”

    “谢皇上,草民告退。”阿真暗暗松了一口气,没进被软禁就好,退出了御书房卧室,见着天已黑了,急步跨出御书房,心急如焚往宫门急奔,也不知银儿怎么样了,这个女人太不乖了,等她好了一定要狠狠揍她小屁屁,看以后还敢不敢再乱来。

    今日才初二,原该热闹的城镇因突然的兵变让大家处于心慌之下,阿真奔出宫门,来到禁门时见禁卫挺立站岗,双双咕噜的目光略带惧怕,也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更无心去理会他们的心情,心里脑里想的念的都是银儿,冲出禁门,内街萧条冷清,各官邸的大门只有侍卫寂寥站守,他奔到宝公主府邸,一跨上台阶,整挺伫守的侍卫们也不敢出来阻挡,双双目光复杂咕噜跟着他的身影向大门内眺入。

    入了公主府,折过前园,阿真远远就见灯火通明的大厅布满人群,连跑带飞哄冲跳入大厅,急忙对坐于主位的周蒙蒙询问:“人呢,在哪里?”

    周蒙蒙正招待前来关心的各大臣,见着林阿真来了,站起身便听得催问,福身歉道:“林公子,医馆不便静养,蒙蒙自作主张把林夫人接回府,还望见谅。”

    “谢谢,谢谢……”阿真抱拳连谢,急急询问:“那人呢?”

    “这……”诸阁老都在,他却一心只念殷小姐,周蒙蒙看了看愣愣的阁老们,看了看跟前急骤的俊脸,暗中一叹,手比小门邀道:“在主院,蒙蒙带您去。”

    “不用,你忙吧。”听到在主院,阿真咻的一声马上窜入小门内,老马识途往以前的卧房狂奔,远远见到杜浊长与守于门边的几个婢女,额头大汗冲上前急问:“没事吧?没事吧?”

    “呃?是是是……”被吩咐在门口伺候的众人只感觉一道风扫过,以前的少爷已挺立于跟前,杜浊长愣怔点头,“喝过药了,无碍无碍。”

    咚!阿真的一颗总算是落下了,轻轻推开厢房,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房内的温度比外面暖了近十数度,跨入房内,怕热气逃出去,赶紧掩上房,轻步往静躺于卧上的人儿走近。

第366章 苏醒

    我的老天爷!

    来到床边,阿真双目盛满哀痛,看着双眼紧闭的妻子,一股巨大的痛粘于心上,如何也挥之不去。

    “银儿……银儿……”温柔轻触妻子像雪一样白的倾世绝颜,阿真眼角盛着泪渍,低声轻轻柔唤了数声,眼泪濡染浸湿了被褥。

    这个不乖的女人,超级不乖的女人,他一定要狠狠的揍的她下不了床,竟敢没经过他允许就受这么重的伤。

    坐于床边,林阿真从未有过这么的害怕,回想这个不乖女人从悬崖掉落,一股巨大的悲痛及恐惧顿如无底洞般瞬间吞噬了自已的所有感观。那种恨不得就此死去的感受,只要尝过一次,便永远也不想去尝试第二次。

    夜渐渐深了,厢房静寂,烛光轻轻摇晃,他的视线仍然舍不得从她惨白的脸儿移开。

    这个女人极度的野蛮不乖,无路可退下凭着一股野蛮的任性,竟想要以自已的血肉之躯助他逃离。活脱脱一个无脑的大笨蛋,头脑生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什么叫山不转水转吗?有山挡道不会绕着走,非要和山死嗑了,直到嗑的头破血流这才甘心吗?不跳崖还有很多方法的,很多很多,唯有笨蛋才会去选择跳崖。

    心痛一边破骂,一边双轻柔俯下唇亲了亲这个让他心疼的妻子,偏偏妻子对他的亲吻不反应,没有轻咛也没有开启唇瓣任他唯所欲为,甚至连吭都不吭,只是静静闭着眼睛,独自陷入长长的沉睡。

    “银儿,我的殷大小姐……”阿真倦俯着身,心痛的眼泪不停的掉落,唇瓣紧贴这朵总是泛着耻红的美丽玉耳,沙哑低语:“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半夜三更,外面的冰晶在寒夜里吐着霜,周蒙蒙送离了阁老们,返回卧房门口站了许久,听见里面男人泣涕声,心里难受之极,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林阿真为了妻子竟如此掉泪,此样如何是那位雷霆万钧让人既敬重又畏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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