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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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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样单纯美丽的孩子,也有人希望他慢慢的,耗尽鲜血而死。
  有人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点的,用毒药喂养这个孩子,让剧毒缓慢侵蚀他的身体,直到死去。
  符桓无声微笑,让人给他拿来最近的脉案,又让人拿来元让最近的食案,看他到底都吃了什么东西。
  脉案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他查对脉案,一一看去,果然,虽然非常让人不易察觉,但是确实,元让发病,全在风和日丽的日子。
  漆鸩之毒,就在于日光射于发根。
  但是,漆鸩虽然剧毒,却没有忽然发作的道理。元让的脉象显示是他长期被喂食漆鸩,但是最近忽然剂量加大,才让他发病若此。
  ……就仿佛,一件工具终于没用了一样。
  符桓思忖的时候,去拿食案的人回来,呐呐的说,前些日子元让查阅过,但是他就没有还回去,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一听这话,符桓心里立刻明白,他没说什么,挥手打发侍从下去,起身关好门,靠在门上,望着床上躺着的孩子轻轻一笑。
  “元让,不必装睡了。”
  听了这句,那孩子慢慢睁开眼,延伸游移,漆黑若夜的眸子里三份惶恐,气氛不知所措。
  符桓微笑着走过去,轻轻执起他的下颌,盯着他,然后微笑,“你知道怎么回事吧?嗯?元让,你应该很清楚,你是中了毒,而且……你也应该很清楚,你是从哪里中的毒。”
  听到这一句,元让猛的抬头看他,刚要说话,却被显然心情很好的男人伸出一根指头,抵在了嘴唇上,俊美的少年靠近他,碧绿的眼睛妖魅的渗出一点冷酷的光彩,但是他却还是笑着,几乎要贴上元让细嫩的脸颊。
  “毒……是从皇宫里来的对吧?”他这剧毒从小深种,几乎是一出生就有,此后又长久不间断的加重,只能是皇宫里极具权力的人才有可能做到,那么,这个人是谁,呼之欲出。
  “你应该已经毁了食案,因为你自己也知道,你中的毒,必须要定时摄取,才会形成现在样子,那么,能让你定时摄取,一定不会不吃的……只有皇宫里你父皇母妃赐下的食物。”
  这句话说完一刹那,元让眼睛猛的瞪大,小小的孩子拼命挣扎起来,却被符桓悠闲的伸出单手,按倒在了榻上,十岁的孩子背对着他,用力挣扎,雪白的睡衣上浮起两片仿佛翅膀一样,小小的凸起的肩胛,
  符桓优雅的微笑,他悠闲的贴近小小孩子洁白的颈项,笑了出声,“元让,你想庇护要杀了你的母亲……对吗?”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刺穿了那娇小的身躯,元让如同猝死一般忽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那个孩子陷在锦褥之中,一动不动,从符桓的方向看去,就仿佛终于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一般。
  他又悠闲的贴近了一点儿,“那么,贵妃为什么要杀你呢?因为……你是女子啊……”
  他这一声,仿佛叹息,说不出的满足得意。
  元让是个女子,他刚才终于发现。
  元让的性征和脉象,全部被漆鸩压下,才让诊脉太医也查不出她是个女子,但是,真气入体,流转经脉,却瞒不过他。
  于是一切都说得通了。真正的小皇子已经二岁,她这个冒牌皇子,可功成身退,慢慢死了就好。
  符桓微笑起来,手指卷起了她长长的,披散在雪白床褥上的头发,“哪,你母亲觉得你是个废物了,元让。你说,你要不要如她的愿望,就这么死了算了?”
  
  段之三
  那天直到符桓离开皇子府时,那个孩子都一动不动的窝在雪白锦褥之间,仿佛什么白鸟死去的尸体。
  那样子脆弱得仿佛随时会碎裂的姿态,让符桓心里就不由得泛起一阵愉悦。
  那是,什么美丽洁白的东西,终于堕落到自己手里的感觉。
  在离开元让之前,他温柔的抱着那个娇小的孩子,安抚她的情绪,理顺她因为汗水而粘腻在额头上的头发,怕她着凉,用锦被柔软的包裹她,然后,一遍一遍的问她,哪,元让,你要不要去死呢?
  告诉她,你的母亲不爱你,她要杀掉你。
  一次次打碎那个孩子用十年时间构筑的美丽梦境,看着她痛苦,他心里便慢慢的有温柔的感觉泛起。
  那是……非常奇妙而又非常矛盾的心态。
  看着她在自己手里受伤,堕落,他觉得无比愉快,然后那本来纯真的幼小孩子因为被伤害而痛苦,他又觉得温柔怜惜。
  这就仿佛是,看到终于费尽心机逮到的美丽鸟儿身上的伤口,觉得怜爱是一样的吧?
  即便,那伤口是自己给予的。
  哎呀哎呀,自己似乎是朝一个奇妙而危险的方向滑去了呢。
  坐在马车里,符桓支着额头笑了起来。
  每次看到元让,他都想到自己。
  自己只有现在的她一半大的时候,也是这样子,渴望着,期待着,并且欺骗自己,母亲爱他,母亲会回来。
  但是,他和她的母亲,谁都不爱他们。
  即使,他们都曾相信过,那两个生育他们的女人,都热爱过自己。
  然而,那是谎言,到最后,连自己都骗不了。
  马车之上,符桓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这年是先帝去世整整二十年,也是今上登基整二十年,这样大祭大庆,从年初就开始筹办,到了年中先帝忌月开始,真正大操大办起来。
  今上要去皇陵祭祀,这一下就要出京,大概也还是记着元让已多年没有和母亲相见,今上离京之前,吩咐把元让接到宫里来,和贵妃好好团聚,符桓听了心里暗笑。
  元让是多么聪明的一个孩子,让她去见她的母亲,只怕贵妃要露馅。
  不过,那又和他有什么相干呢?
  今上出城之后,元让入城,他奉命去接元让,当他俯身从轿子里把她搀出来的时候,那个孩子只是淡漠的用漆黑的眼睛扫了他一眼,露出无懈可击的公式笑容,便笔直的看向前方。
  时序已是近秋,天气略冷,她最近又一直在生病,身上便裹了厚重的风裘,只余下一张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下颌尖削,犹如一只把头埋下的幼狐。
  那孩子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
  
  元让入城之后的第三天,下起了大雨。
  符桓从出生之后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简直仿佛天上漏了个洞一样。
  这天辍朝,他无事可干,就坐在房间里,看着雨水哗啦啦的往下倾泻。
  在廊下修剪花枝的老人絮絮叨叨的说,这么大的雨,这是天哭啊。
  天哭?他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元让。
  那个孩子在哭吗?
  想到这里,他一扯唇角,只觉得自己实在是脑筋太闲了才想这些有的没的,忽然就看到丫环跌跌撞撞向自己这边过来,他心里没来由的跳了一下,立刻起身,就听到丫环大叫,说符国公快不行了。
  终于……等到今天了啊。
  符桓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猛的眩晕了一下,随即起身,快步奔去,胸膛里炸裂的,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感情。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等不及要看那个夺走他一切的男人最终的下场。
  等他赶到的时候,符国公房间外全都是他的宠妾侍婢,却都被他母亲的手下拦住,看他来了,手下们松了口气,立刻放他进去,而毫不意外,房间里除了奄奄一息的符国公之外,便只有他的母亲了。
  他的母亲端庄高雅,完全看不出来曾经是山野村妇,她坐在符国公身侧,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点头示意了一下,符桓快速的扫了她一眼,发现她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心里一动,一个念头浮了上来。
  只怕,今日符国公的死,也和他的母亲脱不了干系。
  想想也是,他已成了嗣子,封了官和名门望族的女儿订了亲事,符国公还活着就是个障碍。以上那些事情全是他母亲假借符国公的名义所做。一旦有一天符国公忽然好转了,他们母子谁也脱不了干系。
  那么,不如就让他这样死了吧。
  于谁都是好处。
  想到这里,他有趣一样俯下身子,看着床上那个干枯苍白,自己唤了十年父亲的男人,然后无声的笑了起来。
  “你也有今天。”芙蓉面,碧绿眼,他温柔含笑,一字一句。
  你也有今天!
  他看到那个垂危的人猛的瞪大了眼睛,干涸的喉头呼呼喝喝了一声,一双干枯的手猛的向符桓所在的方向一抓,在半空里忽然凝住,然后,慢慢垂下。
  他死了。
  符桓看着那个距离自己的指头只有半寸的手,淡淡说道,然后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母亲,似笑非笑的拱手,恭喜母亲。
  说完,他转身而出。
  
  然后,就在当天夜晚,整个符国公府为了男主人的去世而人仰马翻的时候,有个小小的访客,在天哭一般的雨水中来拜访他。
  是元让。
  她不肯进门,就在后园的角门里等着他,符桓出去的时候,那个孩子娇小的身子缩在雨水里,宛如一只被抛弃的猫。
  他走到元让面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元让也看了他片刻,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
  那是个通体漆黑的玉瓶,上面纤细篆刻犹如发丝。
  他认识,那是装漆鸩的瓶子。
  “……找到了?”他平板的问,真是聪明而厉害的孩子,居然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在母亲那里找到了应该被仔细保管的剧毒,不管仔细想想,贵妃也没有预料到她会知道,更加没有想到她会找吧。
  “找到了。”这么说着,小小的孩子忽然松开手,那个漆黑的玉瓶跌落地面,一声脆响,流溢出的漆黑液体立刻被天哭一般的雨水冲刷殆尽。
  没有证据了。
  面前这个孩子最后还是选择了保护自己的母亲。
  符桓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被冲得干干净净的石板,过了片刻,抬头,看到对面那个孩子也没有一丝表情的看着他。然后,他听到元让问他,“……符桓,你讨厌我吧?”
  “不不。”他摇头,看了看她,然后在她眼睛里看到一簇微弱的希望,便露出温柔的微笑,伸手,把湿透的孩子搂进了怀里。
  “我恨你啊。所以,怎么会讨厌你呢。”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元让猛的睁大眼睛,在他怀里拼命挣扎起来,而符桓就保持着温柔的微笑,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她挣脱不得,他愉快微笑。
  “你也很清楚吧,我恨你这件事情,但是,元让,你可怜到除了我这个恨你的人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了。”
  所以,堕落到我身边来吧,美丽的皇子。
  微笑着,他心满意足的抱紧了怀里彻底僵硬的小小冰凉身躯。
  
  第二天,符国公死亡的消息上奏朝廷,同日,元让离宫而去。
  符桓虽是庶子,但已被符国公生前立为嗣子,他要求继承爵位,却让朝廷犯了难。
  荣阳帝国从没有庶子继承家门的先例,即便有,也是由无所出的正室抱养妾子,名分上成了庶子,符桓这般情况,却是特殊。
  一番探讨下来,生了符桓的官位,给了个四品的参将,丢到边关,约定他只要建功,无论功业大小,就可以回来继承爵位。
  于是,一个月后,符桓远离京城,去了边关。
  此去经年。
  
  
                  
下卷 所谓战争一样的婚姻生活
章五十一 贫穷皇族参上(上)
作者有话要说:扭动,俺上个礼拜过生日
要求祝福,爆  下卷 所谓战争一样的婚姻生活
  第二十一章 贫穷皇族参上
  对萧逐而言,如果说因为去国离家三千里而有的惆怅感慨这种情感存在过的话,也仅仅只持续到出了大越国境而已,在他们踏上云林江之后,他就被叶兰心兴致勃勃的八卦包围了。
  “我祖父皇在这里养过二奶哦~~嘿嘿,结果被我祖母抓x在x~”
  “啊,还有这里这里,我曾祖父皇在这里跟我曾祖母跪地求婚,被我曾祖母一脚踹了个山路十八弯诶~~”
  “前面更是绝对不能错过!我曾曾祖父皇在这里被我曾曾祖母一剑架在脖子上,邪魅一笑,说,公子,你就从了奴家吧,包你跟着我吃香喝辣,奴家绝不纳小~”
  诸如此类的八卦伴随了萧逐整整一路,再让他一点愁思都存不下。偏偏一样是野史,从她嘴里说出来就绘声绘色,仿佛她亲眼见到过一样,直听得萧逐暗想,她没去当说书的真是东陆艺术的损失啊……
  另外,塑月叶家的剽悍也果然是其来有自的。
  然后,就在抵达瑞城之前,他亲身体验了一把另外一个角度的关于塑月叶家的剽悍。
  事情的起源是这样的,萧逐在离开顺京的时候,被自家侄儿皇帝拎着耳朵掰着嘴的调教,说你虽然嫁过去了,但是我给你包了大把嫁妆,你在国内的封地也转成你的汤沐邑了,你敢让你自己被欺负了,堕了我大越名声,我跟你没完!告诉你,该抽的抽,该掐的掐,你性格太老实了!
  看着自己侄子在面前张牙舞爪的口沫横飞,萧逐一句,那边是我丈母娘不是我婆婆楞被堵在了嗓子里,没说出来,还乖乖点点头。
  然后就和叶兰心一起蹲边,看着大越德熙帝热闹闹从珍宝库里朝外给他扒拉嫁妆,忽然觉得,说不定这个比自己大了三岁的侄子一直把自己当女儿看来的……
  一时之间,萧逐萧瑟无比,只差捂着胸口对着梅花恹恹的吐上小半口血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惆怅……
  对于他嫁妆的丰厚问题,真都帝的态度是一看礼部送过来的嫁妆单子,立刻豪气的一拍桌,说姑爷既然都这么大方了,那我塑月也就——不准备啥了。你说这啥都有我们在唧唧歪歪,显得矫情是不是?反正婚后是住在兰心的少凰殿,把墙抹把抹把,地缝溜一溜……
  她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在众臣鄙视的眼神里,她豁出去的一咬牙,说咱也不能堕了塑月气派,给储君之夫封二千户的汤沐邑,就从储君封地里扣,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小夫妻么小夫妻……
  众臣内心吐槽:丫个钱鬼!
  这封书信递到叶兰心手里的时候,船队正在荣阳的江域里航行,叶兰心心里嘀咕一句娘你个小气巴拉的,龇着牙一步一挨到了萧逐房门前,怯怯的敲了敲,萧逐开门一看她难得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先把她让进来,看到她期期艾艾,心里觉得诧异:这到底怎么了?当初她求婚这种大事儿顿都不带顿的,怎么今天这样?他也不说话,等着她先开口。
  叶兰心在心里把自己的娘颠来倒去的问候了一番,你说这跟人家说,我们家彩礼不如聘礼多,这要怎么说出口?
  叶兰心想了想,终于抓住了一个切入点,说,“阿逐,你可知道,东陆之上最穷的皇室是哪家?”
  这个问题把萧逐问住了,他仔细想了想,轻轻摇头,叶兰心继续说下去,“就是塑月。”
  “……?”萧逐用眼神问了一个为什么,叶兰心抓抓头,继续说下去,“我朝立国的时候,就皇族问题,太祖皇帝和天下百姓约法三章,第一,永不增加皇庄田地,第二,永不增添宫室行馆,第三,永不加宫内使役。第三也就罢了,第二嘛,塑月本来就没有妾制,也没那么多皇子皇女,大家挤吧挤吧就好了,问题就出在第一条上……”
  说到这里,她偷眼看了一下萧逐,看他面无愠色,才继续说下去,“结果就是……那个……塑月皇室……比较穷……”
  “然后?”萧逐耐心看她。
  叶兰心的眼神飘了飘,低低说,“对不起……跟你的带来的东西比……可能……我这边的……呃,东西……会比较少……”说完这句,她又想了想,就义一般抬头看向萧逐,豁出去似的说,“好吧,其实不是比较少,而是非常少。大概只有封邑二千户……”
  听了这番话,萧逐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面前眼神依旧飘啊飘的女子,忽然伸出手,把她一双手握在手里,一双漆黑美丽的眼睛定定看她,轻声道:“你认为我会因为这个而生气?”
  叶兰心看着他,摇头,然后自动自发坐上他大腿,手在他颈后一拢,撒娇一样把自己埋了过去。
  已经订下了婚约,两人不日就是夫妻,私下里叶兰心的亲昵萧逐也不再推拒,看着怀里女子象只幼猫一样把头埋了过来,萧逐抚摸她柔亮黑发,轻声道:“那是为了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觉得……你值得更好的。这样寒酸,对你不起。”她埋头在他肩膀上,说话声音别别扭扭,说完之后,头又埋得更深一些,萧逐却一震,然后慢慢温柔笑开。
  他轻轻拍了拍叶兰心的肩背,柔声道:“你知道吗?在我们大越,女子出嫁的时候,收到的聘礼和彩礼都是属于那女子的私房了,按照我们大越的规矩,我带来的这些和你的那些,都是你的,我只怕薄待了你,你担心什么?”
  叶兰心一听,心里话说,幸好幸好刚才自己管住嘴,没顺口溜出嫁妆二字,听萧逐这样说,她也松了口气,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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