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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要一两就够了。”这少说也有五两吧。
“剩下的赏你了。”
“哼,真不客气,没礼貌!”梅露不高兴地说。她就是瞧那小子不顺眼,居然从身无分文到随便拿银子打赏人,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大少爷!
“梅露。”卫星魂出言阻止。
“公子,梅露没有说错啊。他真的脾气又坏又怪。”
“玉绣宫门下,何时变得如此绕舌,背後道人是非?梅露,出宫时,宫主的交待,你忘了吗?”卫星魂的突然动怒,令梅露不知所措,脸色转白,“婢子逾矩了,请公子降罪。”
“算了,记得以後不要对人妄加评论就好。”卫星魂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的失控,不再说什麽。
“是。”梅露第一次见到公子情绪的波动,以前公子从不生气,永远都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永远都温温和和的,这次虽然没有发火抑或大声的叱责,可是语气中的责备之意却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的。公子他……
4
岳欢愉很开心,这一路上他并没有多寂寞,因为他又遇到了一个新朋友,这个朋友很有趣,他总是想出种种法子来逗得自己笑声不止。虽然在夜阑人静之时,那个白衣翩翩的身影总会浮现在他的眼前,但除了这个他很开心。他这个朋友的名字叫“金鱼”,很有趣吧?当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很有意思。
“你们做什麽?”走在山道上,岳欢愉还在气愤卫星魂与莫心兰在一起的时候,一旁走来几个男子,看上去不像是什麽好人,看上去像是七姐夫易容成的那种市井混混。
“没什麽,只是想向你借些银钱使使。”其中一个瘦高个儿开口,一双贼眼上下打量著他。
“我又不认识你们。干麽要借你们。”岳欢愉转身要走,却被一旁的一个胖子挡住。
“小弟弟,我们都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你就请我们一顿,如何?”
“不要,你骗人,你那样子才不像几天没吃饭呢。”虽然他从没见过外人,但被教诲过的事情实在是不少。就好像早已经习惯了一般。
一旁夥伴的讪笑,让胖子很恼火,“少废话,把你的银子都交出来!”原来方才在饭馆付账时,让他们看到了,所以几个才聚集起来,想打劫他。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要抢劫吗?”姐夫说的江湖险恶就是这样吗?
“抢劫?人我们也要了!”岳欢愉的绝丽容貌更让他们垂涎,虽然他是男孩子,但如今世风皆是喜好男色,所以也并没有什麽奇怪的。
其中一人伸手摸向他的脸,却在众人还没有弄清是怎麽回事时,他便捧著手腕大叫起来:“好疼啊,我的手!”
“叫什麽?只不过是脱臼而已。”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少年,穿著破烂,却眉清目秀,脸上有一道疤痕,从左颊直到下颚,非但没有让他有凶恶之感,相反却为他平添了几分魅力。
这一出人意料的场面,让其他混混有一丝丝的迟疑,“你们在发什麽呆啊?还不教训他!”受伤的人大叫之後,众人才一拥而上打算群起而攻之,当然,他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都纷纷倒地呻吟,“还想再来麽?”少年笑咪咪地问,怕死的混混自然四处逃窜了。
“谢谢你。”岳欢愉上前向少年道谢。
“哼!”少年并不理他,“我只是因为有人打扰我的好梦罢了。”一个富家公子哥,早知道就不要管他了。
看少年不理他岳欢愉也不再自讨没趣。天色已经晚了,看来他今夜要露宿了,虽然以前露宿在山上时,都有姐姐和姐夫的陪伴(因为他们一起打猎晚了,不能走夜路),但基本的露宿能力他自己也是有的。
找了木柴,架起火堆,拿出在饭馆里买回的食物架到火上热著,香味传出很远。
“喂,我救了你,你都不谢谢我麽?”饭香引得少年肚子直叫。
“我有谢啊,你不理我。”奇怪,他在想什麽?
“你……哼,”少年眼珠一转,“你真敢吃这东西麽?”
“有什麽不敢?”岳欢愉不理他。
“因为刚才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洒了泻药在上面。就是刚刚刮风的时候。”
听到这话,岳欢愉连忙将食物扔开,而一旁的少年则马上接起来,大口地咬著,“我说什麽你都相信啊?”言语中尽是揶揄。
“上面有泻药。”岳欢愉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我骗你的,我想吃做什麽要下药。”少年吃得很得意,因为自己又骗了一个笨蛋。
“你……”岳欢愉的语气带著犹疑。
“你想说什麽?啊,吃饱了,真舒服!”少年斜靠在一棵树上,肚子填饱的满足感令他全身舒畅。
“真的舒服吗?”岳欢愉仍是很认真地盯著他。盯得少年全身发毛。
“你、你放了什麽?”突然少年感到一阵腹痛。
“泻药啊,我说过的。”
这次少年连说都没说一句拼命地跑来,不一会儿一阵臭气扑来。
岳欢愉忙跑到上风头笑了起来,大姐告诉过自己,绝对不可以去想欺负人,但绝对不可以让人欺负自己。被称为“医神”的师公教了自己好多的东西,做一点点泻药算得了什麽?他做的这些本来是前两天看到地上有这类草药,做来玩的,没想到,呵呵,居然这麽成功?
一连三、四趟,已经让少年脸色发青,步履蹒跚了。“你和我有什麽仇啊?”他底气不足地问。
“没有啊。”岳欢愉心情极好。
“没有?那你……”
“是你要先给我下药啊。”
“拜托,我只是、只是骗骗你啊。”少年无奈地说。
“我又不喜欢骗人,喏,给你。”岳欢愉将一个药丸递到少年面前。
“什麽?”少年十分防备。
“止泻药。放心,我不骗人的。”说著岳欢愉露出了笑容,那抹笑容令少年毫不犹豫地接过来一口吃了下去。果然一会儿功夫,腹内的绞痛已经逐渐减轻,慢慢好了。
“鱼儿?你也叫鱼儿?”坐在空地上,少年听到岳欢愉自我介绍後,惊讶的瞪大眼睛。
“对啊,愉快的愉啊。”岳欢愉不明白为什麽少年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後会反应这麽大。
“哦,我还以为和我一样是水中的那个鱼呢。我叫金鱼儿。”
“金鱼吗?好可爱!”岳欢愉笑了起来。
“哪、哪里可爱!”看到他的笑容,金鱼的脸红了,你的笑容才可爱吧?
“咦?对了,你叫金鱼,那,你认识莫心兰吧?”岳欢愉突然想到那个酒醉之後一直叫著“金鱼儿”的女子。
“莫心兰?你怎麽会知道她?”金鱼儿奇怪地问。
“她在到处找你啊。”
“找我?她找我做什麽?我又不是她丈夫!”虽然口里这麽讲,但金鱼儿眼中的喜悦却被岳欢愉看到了。
“你喜欢她吧?喜欢就直说啊,有什麽好害羞的。你是男人啊!”岳欢愉很直接地道破金鱼儿的心事。
“我、我哪里害羞,我说的都是直话啊。”金鱼儿仍强硬道。
“感情不能仅放在心里,要表达出来让对方知道啊。承认自己的感情是勇敢的行为,否则当你愿意正视它时,说不定已经晚了。到时候你就算倾尽所有都是惘然。”烤著火,岳欢愉很严肃地说著。
“咦?你才多大,怎麽这麽沧桑?”
“这都是我姐姐和姐夫他们说的,我哪里懂啊。”岳欢愉很坦然地说,“其实你很喜欢莫心兰,对不对?”
“也许吧,可我现在还年轻,而且有一件我必须去做的事,死都要做的事。”金鱼的样子变得好肃穆,一点也不同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
“哦……”岳欢愉点点头,“那你一定要多学武功啊。”虽然他武功很差劲,但他托他几个姐夫的福,看得出来,金鱼儿的武功也不是很高。
“这你就不懂了,功夫呢,并不是第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金鱼儿恢复了调皮样指指自己的脑袋。
“那如果你遇到一个功夫极高的人,不同你说话,直取你性命,那你能逃的过吗?而且这世上又不是你一个人聪明。”
“哎呀,别担心,这世上能聪明过我的没几个。当然,你是第一个,对了,你看上去应该是个富家公子,怎麽一个人出来?”
“因为我坠崖被人救了现在打算回家。”一想到那个救他的人,岳欢愉心中就一阵的郁闷。
“你功夫那麽差,一个人行麽?你家在哪里?”
“京城。”
“正好,我也要去那里,我陪你吧。”虽然他武功也不好,但最起码比他强多了。
“谢谢你。”
“客气什麽,咱们是朋友啊。”被他的笑容弄得脸红的金鱼儿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
“啊!终於到家了!”看著京城的城门,岳欢愉高兴地说著。
“是啊,终於到京城了。”金鱼儿真的觉得岳欢愉很奇怪,真的很奇怪。看他的双手细白纤嫩如同笋尖一般,连莫心兰那女孩子的手都比不上他的。而他的脸上一点风霜都没有沾到过,想必应该是一个被父母呵护的非常仔细的少爷公子,不说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吧,但也绝对没有离开过父母身边,所以才对很多东西都那麽的惊奇新鲜,可是有些时候他却比自己这个已经行走江湖一年多的“老”江湖还要懂得更多的东西。他不是装嫩,自己能看得出来,他就像一个透明的水晶瓶子一样,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装著什麽,但是里面装著的东西却清澈而神秘。算了,不想那麽多了,反正自己和他的缘分也就到此了,自己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我们就此别过吧。”
“什麽?我还想请你去我家坐坐呢。”怎麽会这样?岳欢愉不解地看著金鱼儿。
“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应该能回得了自己家吧?”
“我……”如果说自己不认得自己的家门,好像说不过去,可是,事隔十年,他真的……“认得啊。”不行,不能更给别人填麻烦了。
“那就好,咱们就後会有期吧。”金鱼儿笑著摸摸岳欢愉的头。
“哦,後会有期。”失望的神色压在眼底,岳欢愉扬起笑脸同自己的朋友告别。
“大叔啊,请问,岳府怎麽走啊?”看到金鱼儿走远後,岳欢愉拉住一个从身旁经过的人问路。真的好丢脸,竟然自己不认识自己的家门。
“岳家啊……”
“愉儿!!!”一声高昂的女声传进岳欢愉的耳中。
“三姐?!”那个坐在马车中朝自己挥手的女子不正是三姐岳珊愉吗?
“愉儿!真的是你啊!”马车停在路旁,车里跳出一个宫装美妇,脸上洋溢著兴奋地笑。“太好了,我还以为是大姐夫为爹娘宽心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她用力的搂住岳欢愉,“唔,你瘦了,一路上还好吗?有没有受委屈,是谁救了你,你……”岳珊愉的话像连珠炮一般轰得岳欢愉不知该说什麽。
“珊儿,”一旁走过一个儒雅的男子,“咱们回车里说不好麽?大街上这麽多人,不好看啊。”
“是啊是啊,我都忘了。来,愉儿,跟三姐上车。”女子拉著岳欢愉走向那辆华丽的马车。
真好,遇到三姐,连路也不必走了,更别提“问路”了。“三姐,你怎麽会在大街上。”
“我和你姐夫今天要去咱们家看爹娘啊。听说思儿和齐跃也回来了,当然要热闹一下了。”
“愉儿,你这些日子是怎麽过的?有吃苦吗?”岳欢愉的三姐夫,洛王龙应琪关心地问道。
“姐夫,你们放心,我这些日子过得不错啊,当初有人救了我,一路上我也好吃好喝,用你们给我的那支簪子一点也没受苦。”
“没受苦就好,你都不知道爹娘和你姐姐们有多挂心。”想他那个皇帝老哥一下子大开杀戒,连齐跃都杀了不少呢。若说靳炙杀人一点都不稀奇,毕竟他以前是第一杀手嘛,但齐跃是武林尊主耶,那麽狠的杀人……还真令他刮目相看,以後绝对绝对不要再惹他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在皇帝老哥面前也说了不少话并且堵住了所有想替那老头求情大臣的口。其实他们一家都挺狠的……
话说著马车已经驶到了岳宅门前,“咦?看门的怎麽换成小宋了?”岳珊愉奇怪地看著过来招呼的人。
“小宋?阿平他们呢?”
“三小姐,三姑爷,”小宋有礼地一鞠躬,“因为今天有人上门来挑衅,所以他们去助阵了。”他也很想去啊,可是辈份比人家小,当然没资格了。
“挑衅?有人到岳家挑衅?”龙应琪不敢置信,居然会有人来岳家挑衅,不想活了吗?先不说岳家是皇亲,这阵日子齐跃可在府上啊,而且听说愉儿生还,其他人也都在往回赶,齐跃脾气好还好说,如果遇到靳炙,那人还能活吗?真佩服这人的胆量。“是什麽人你知道麽?
“好像是什麽宫的人吧,我也不太清楚。一个挺好看的白衣少年带著两个丫头,说是来和四姑爷决斗。”
“和齐跃决斗?”自齐跃当上武林盟主已经很少出现这种事了,怎麽今天?
“愉儿,你跑什麽?”一旁的岳珊愉叫著。只是她的小弟却充耳不闻,拼命地往门内奔去。
“咦,那个少爷……”小宋从来没见过岳欢愉(当然现在所有的岳家下人都没见过这个十年前就“早夭”的少爷),所以就要拦著他。
“放肆!”见小宋要强拉岳欢愉,岳珊愉一瞪眼,“让少爷进去!”
“是,是。”从没见过三小姐瞪眼,所以小宋吓得赶紧松开手。
“三姐。”岳欢愉站在门内看著岳珊愉,嘟著小嘴。
“什麽?”由丈夫扶著下了车,岳珊愉笑著看向那个小人儿。
“我,你知道他们会在哪里吗?”是的,他不知道该怎麽走。真悲哀,自己家自己居然都不知该走哪里,居然会迷路。因为他已经整整十年没有进过这个门了。
“来,三姐领你去。”忍著笑,岳珊愉牵起弟弟的手,带他走向家中的练武场这是为喜好习武的几个小妹和爹爹设的。他们应该是在那里一较高下吧。
一群人围成一个圈,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决斗著。对,是决斗。因为他们都拿著兵刃,而且绝对是招招毫不留情。背对他身穿玄衣的正是当今的武林盟主,他的四姐夫齐跃。而面朝著他的那个白衣翩翩的人不是那个总干扰他清梦的卫星魂是谁?很明显的,两人势均力敌。
“真的很不容易,已经很久没有人能与齐跃斗成这样了。”当然,除了那个靳炙以外,真不晓得小五是怎麽将那个冷酷的要命的家夥手到擒来的。
正在打斗的时候是绝对不可以分心的,这点卫星魂从开始习武时,就被告戒了。但此时他却分心了,因为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红,一抹鲜活、明亮、温暖的红色。在他的印象中,能将这抹红穿得如此美丽的,只有那个人。但是,可能吗……
比武的时候最忌分心,既然逮到这个机会,齐跃当然不可能放过,一招“分花拂柳”刺了下来,眼看卫星魂已经无法躲避众人都认为这场比斗已经落下尾声,一片红云冲到了两人中间,挡在了卫星魂的面前。
“愉儿!”在所有的人惊呼之下,齐跃急力收回劲力,但毕竟招式已经用老,根本收不回来,他只来得及收回七分的内力,剑仍是刺了下去。就在人们都觉得岳欢愉将会受伤时,剑尖却刺到了一个雪白的背影上。
虽然描写了很多,用了很多词语,但其实这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紧闭著眼睛却久候不到意料中的疼痛,岳欢愉睁开眼睛却看到卫星魂放大的脸庞。只是,那脸为什麽那麽苍白?
“你没事吧?”卫星魂轻声地问著怀中的岳欢愉。
摇摇头,岳欢愉正想说什麽,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触到了什麽粘腻的液体。“你……”
“那就好。”再也撑不住的卫星魂却在此时昏倒了。
手中的液体是血,如果自己没有受伤的话,那……雪白的衣衫後面已经全被血濡湿了,那血像是找到出口的水流,怎麽止也止不住。“星魂?”怎麽会这样?
“少爷!”此时才反应过来的两名女婢,忙冲了上来欲将卫星魂带走。
“放下!”齐跃厉声喝道,“回去告诉玉绣宫主,这个人,齐跃留下了。”
“就算你是武林盟主也不能随便扣留玉绣宫的人!”竹风沈静地回道,公子是她们的主子,护主不力已经是她们的过失了,如果连主子受伤之後还不能让他全身而退,那她们也不必活著回宫了。
“你们可以走,但这个人必须留下!”齐跃的眼中肃杀之气大盛,吓坏了两个女孩子,“你们回去告诉她,就说齐跃会去拜会她的。请她在宫中休养。”
“不……”
“好,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梅露!”竹风不可置信地看著身旁的夥伴。
“相信齐盟主不会为难一个已经受伤的人,而且还是为了别人才受伤。”梅露打断竹风的话,并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岳欢愉,然後她拉著不情不愿地竹风走出岳家。就这样,一场打斗就此结束了。
“梅露!”被梅露一路拉出岳府後,竹风终於挣脱了她的手掌,“你怎麽可以把公子留在岳家!公子他受了伤啊!”齐跃同玉绣宫有过节,她能感觉得到。因为一开始还温和谦逊的人在一听到“玉绣宫”三个字时,他的眼神就变了,那麽的严厉,那麽的痛恨,似乎连眼神都能杀人。公子留在那里还有活命麽?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