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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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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丞这样说就诛心了!”陈恪叫屈道:“第一,冬至停工,这是多少年来的河工惯例口第二,为二股河工程的提供水泥的万隆商行,曾经在冬季修建过大顺城,摸索出一整套严寒中处理、养护、检侧的方法。”

    “如何处理?”

    “一者,搭建暖棚,在室内搅拌反应。二者,用热水搅拌,严寒时还要加热砂石。”这种时候,陈恪也顾不上什么商业机密了,如实答道:“三者,浇筑前,基层应无冰冻、不积冰雪,拌合物中不得使用带有冰雪的砂、石料,搅拌时间也要延长。四者,采用紧密工序、快速施工、覆盖保温等方法,冬季养护时间不少于一月。五者,养护期内,发现有不合格的预制件,整批都要销毁。”

    “都严格遵守了么?”唐介倒吸口冷气,心说,妈妈的,真专业啊,一句也听不懂。

    “这我就无从得知了。”陈恪摇头道:“但是当时进献水泥时,我曾将所有的事项,都写在奏章里,包括冬季防冻。中丞可以让银台司把《进献水泥札子》的副本调来过目。”

    “据老夫所知,万隆商行的二股河水泥承包权,在十月就被一家新成立的‘吉盛祥水泥坊,取代了,”唐介缓缓道:“你对吉盛祥了解多少?”

    “之前没听说过。”陈恪摇头道:“但不跟中丞讳言,那万隆商行却是我一个同乡所开,为此事曾求到我头上。但因为庆陵郡王的缘故,我无能为力。只能在十月末、冬月初,连上数道《请暂停二股河施工状》、《请冬季停用水泥状》,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唐介下意识看看案上,陈恪所说的几道奏疏。早已被他从银台司调来,不得不承认,此人行事缜密,有这几道奏疏打底,确实能把自个摘得干干净净。

    又问了陈恪几个问题,唐介便让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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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时辰,快到了与富相公碰头的时候,唐介便命人备车入宫,在宣德门换乘肩舆时,正碰上包拯从宫里出来,

    两人当御史时,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铁杆战友,但凡重大战役,总是并肩作战。唐介这个御史中丞,就是接的包拯的班,关系自然非比寻常。

    老包一见唐介,便笑道:“听说你今日讯问陈仲方了?”

    “你这厮好不懂亨,”唐介一翻白眼道:“想要干涉乌台断案么?”

    “乌台秉公办案,老夫自然不干涉。”老包近年来,健康每况愈下,经常一病经月,这也是他这二年,在朝廷存在感急剧下降的原因口但今天他带病到衙,似乎是专门来堵唐介的:“但要是以为他无依无靠好欺负,想把黑锅扣到他头上,可别怪老夫到时候发飙!”

    “你这老货越活愈糊涂了,”唐介桔住耳朵道:“他是你私生子还是哈,黄土都埋到脖颈了,当心毁了一世清名!”

    “他要是我儿子,老夫就是立马死了也,值。”包拯大笑道:“老夫是看不惯有些人太无耻了,我得让天下人知道,一心为国的好官,是有人护着的。

    “哼哼…”唐介冷笑一声,训斥抬轿的小黄门道:“还不快离这老货远一点,让老爷我在楼门洞里吃风么?”

    小黄门那叫个那闷啊,可谁敢惹这位老大人?赶紧抬起轿子就跑。

    唐介只听包拯在身后大叫道:“记住,要公正,否则老夫就到你家里等死!让你儿子给我哭刘”

    唐介气得直翻白眼,一直到政事堂,才缓过劲儿来。

    见中丞大人来了,中书省的小吏赶紧迎入客堂奉茶。唐介没好气的问富相公呢,小吏说面圣未归。他便一边喝茶一边坐等。

    不一会儿,欧阳修听到他过来,请他到自个值房吃茶。

    “在这儿吃也一样。”唐介不假思索的回绝了那书吏。

    谁知转头欧阳修自己过来请,两人是天圣八年的同榜进士,向来性情相投,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不好不给他这个面子,唐介只好跟他进了参知政事的签押房。

    欧阳修关上门,回头见唐介臭着一张脸道:“你这老货,不知道什么叫瓜田李下?”

    “顾不得那么多了。”欧阳修搓槎手,笑眯眯道:“再说咱俩当年一起眠花宿柳的交情,谁能说的了什么?”

    唐介登时老脸一红道:“就被你拉着去了一次,至于说上一辈子么?”

    “谁让你这老货着实无趣,再没别的谈资哩。”欧阳修说着从茶盒中小心翼翼拿起块茶饼道:“官家赏的小龙团,你在外面能喝到?”

    唐介不近酒色,唯独爱茶,不禁眼前一亮,旋即警惕道:“你不会也要说情吧?”

    “为何用也?”欧阳修掰下指甲盖大的一块。

    “再来点,别那么小气。”唐介一边督促欧阳修大方点,一边将在宣德门下的一幕道出来。

    欧阳修听了大笑道:“既然老包说得,我更说得,咱俩的关系可近多了,咱们是…,”

    “打住打住,你再提那事儿,我不喝你的茶了。”唐介怒道。

    “好好不说。”欧阳修倒去小龙团茶上的膏油,用一张干净的纸包裹了锤碎,然后倒入舟形银茶碾上,用其中独轮细细碾磨。一碾开,玉尘飞舞,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龙凤团茶是天下闻名的北苑贡茶,大龙团一斤一饼,已被达官贵人们奉为上品了。这种一斤十饼的小龙团,却是上品中的上品,一年所产也不过十斤,唐介才会如此垂涎。

    待将茶末碾好,欧阳修才抬头道:“我这学生是我的命根,老夫还指着他将我儒家发扬光大,你万万不可坏他名声。”

第三五九章 说客(中)

    欧阳修用茶箩将碾好的茶末细细筛过,这时炭炉上的水也开了。(首。发)

    唐介便提起铜壶,将两个茶盏用热水烫过。欧阳修将茶末均分到两个茶盏中,唐介在注少许热水,调成如溶胶的茶膏。

    然而两人各持一柄茶匙,在往盏中注入沸水的同时,在茶盏中环回击拂,然后同时停下动作,静观各自的茶盏……只见两个茶盏登时ru雾汹涌,溢盏而起,浮起一叠白sè的ru花,在杯口凝而不动。

    这就是宋朝人极爱的‘斗茶’,斗茶的胜负就在于ru花‘咬盏’的时间长短,谁的盏中先露出水痕,便算输了。

    初时,两盏中无甚区别,但稍待须臾,便可看出欧阳修盏中的ru花仍是薄了一些,且消融速度略快。随着细小的泡沫不断破碎,终于先露出了中间一圈水痕。

    “唉,输你这老货一水。”欧阳修郁闷的叹口气,把那小龙团往唐介面前一推道:“喏,你的了。”宋人赌xing极重,所谓‘斗’,就是赌的意思,斗茶的彩头就是各自的茶饼。

    唐介却不接那梦寐以求的小龙团,拉下脸道:“你老倌怎么会输呢?莫不是借机贿赂我?”论起各种花样,他可不是欧阳修的对手,所以早先才会嚷着多下点茶。要是有信心赢的话,他就会心疼的让少下点了。

    “唉,吾老且病矣,”欧阳修又叹口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消渴症有多重,手上已经不稳了……”

    唐介闻言戚戚道:“是啊。我们都老了。梅圣俞去年冬天走了,老包看样子也是不成了。你又这副垂垂之态……不瞒你说,我也浑身是病,稍稍劳累便头晕眼花,看来我们这群老货,ri子都快到头了。”

    “是啊。”欧阳修点点头道:“我们都不是为子孙谋的人,到了这岁数。(首。发)也早看淡了个人的得失,要说还在乎的,也就是一点生前身后名了。”

    “名声么,我们还说得过去吧。”唐介笑道:“想来蹉跎一生。也就剩这点可堪回味了。”

    “咱可不要晚节不保啊。”欧阳修淡淡笑道。

    “你什么意思?”唐介皱眉道。

    “这次事件的真相,你心知肚明。”欧阳修淡淡道:“无非就是赵宗实和赵从古两个,想推脱责任,再把赵宗绩拉下水,好让朝野觉着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才一个劲儿把黑锅往我徒儿头上扣。”

    唐介呷一口茶,不置可否的听老欧阳接着道:“鬼蜮技俩只能兴风作浪一时,纵使他们能压得住当世,是非公道自有后人评说。子方,你不想落下个助纣为虐、诬陷忠良的恶名,晚节不保吧?!”

    “你这老货。向来就是个糊涂蛋,”唐介搁下茶盏,冷笑道:“还在这儿大言不惭的教训我。”

    “难道我说的有错么?”欧阳修也不恼,笑呵呵问道。

    “不能说全错,至少‘天下乌鸦一般黑’那句,是说着了。”唐介沉声道:“是,两位王爷想栽赃,把五殿下也拉进来。可你那学生,真像你想得那么纯么?”

    “怎么?”欧阳修瞪眼道。

    “虽然我抓不住他任何把柄。”唐介微微自豪道:“以老夫多年的经验看,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早就预见到会有这一天,否则怎会处理的汤水不漏,让人一点短处都寻不着?”说着冷声道:“我相信,决堤事件与他无关,但绝不相信他对二股河状况的隐患毫无所觉!他分明就在等着这一天哩!”

    “在你眼里没好人了。”欧阳修嗤笑道:“我们师徒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当年他宁肯得罪宰相,也要和五殿下证明六塔河工程是行不通的。为了解大宋的钱荒,他费尽心力收复大理、筑东川城、修红水河,建钦州港,终于把滇铜运到汴京。”

    “他从大理回来,又出使辽国,与西夏周旋,还一头扎进别人避之不及的武学院。”欧阳修沉声道:“你也知道在我大宋当官最易,只要记住‘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秘诀,保准官运长久。你说他一个堂堂状元,就是什么也不敢,也有大好的前程。却折腾来折腾去,一个弄不好,就把自己坑了!他何曾想过自己,但凡为自己着想,以他的本事,又怎会混到今天这般田地?”

    “你说他图什么呀?还不是像我们年轻时那样,以天下为己任么?”欧阳修动情的大声道:“这样的年轻人,大宋朝有几个?已经死掉一个郏正夫了,你还想把他也逼死么?”

    “你言重了,”唐介苦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当不得真的。”

    “你方才那番话,要是传出去,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知道么!”欧阳修低声道:“你唐子方太低估自己这张嘴了!”

    “好好,”唐介投降道:“我保证,在没有实证之前,绝不胡乱开口,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欧阳修叹气道:“子方,你常怨我,一篇《朋党论》毁了我们的新政。可是我这些年来细细反省,发现就算没有这篇惹祸的文章,我们也必败无疑。因为从范公到我们,都太君子了,君子之道,修身持家可以,用在治国平天下上,就力所不及了。更何况,在残酷的政争中,君子就是束手待宰之羔羊的意思,根本就百无一用。”

    “……”唐介像不认识一样的看着欧阳修道:“这话真不像你说出来的。”

    “我承认,我那徒儿不是君子,有的是手段,但他没有私心,一心一意是为了大宋。给他二十年时间,未尝不能我们完成我们未竟的事业。但在他站稳脚跟之前,我们得尽力保护他才行。”欧阳修满怀感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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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书吏来通报说,富相公回来了。

    唐介便起身告辞,却没有拿他的小龙团。

    从欧阳修那里出来,唐介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很明白欧阳修的意思,尤其是最后几句……虽然违背他做人的原则,但原则这东西,似乎并不能帮他实现富国强军的梦想。似乎是到了,换一种方式的时候了……

    正在寻思着,王珪从对面过来,远远便朝他抱拳施礼。

    唐介也连忙还礼,笑道:“某非执政也要为某人说情?”

    “既然他们都说过了,”王珪登时一脸尴尬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呵呵。”唐介笑着点点头道:“我要去拜见相公了。”

    “子方兄请便。”王珪说着,还是咬牙轻声道:“仲方的人品我了解,胆大妄为或许是有的,但绝不会不顾百姓死活,更不会将这样攸关国运的工程,当成打击敌人的武器。”顿一下道:“他进献水泥,完全是出于公心的……”

    “嗯。”唐介微笑着应下,才平静下来的一颗心,却再次起了惊涛骇浪。暗道这是第几个给陈恪当说客的相公了?包拯、欧阳修、还有平素里百言百当、不如一默的王珪,以及更早些时候的曾枢相……

    前ri曾公亮就专门找到他,言道自己曾经亲自测试过水泥,可以保证这种新材料没有任何问题……用水泥重修大顺城,就是他批的。曾公亮还拍胸脯保证,陈恪是个很靠谱的人,绝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算起来,两府八公,竟有一半力挺陈恪,真让人惊掉下巴。平素看不出,这厮竟如此得人心。有四位相公护着,谁也动不了他!

    不知不觉来到首相的签押房外,唐介稳一稳情绪,迈步进去,便见富相公一脸憔悴的坐在大案后,似乎正在出神。

    书吏唤了一声,富弼才回过神来,看是唐介,嘴角牵起一丝笑道:“老夫不知怎地,竟有些恍惚了。”

    “相公是太累了。”唐介轻声道。

    “快坐吧。”富弼笑笑,吩咐随从道:“把官家赏的小龙团拿出来……”

    “不必了,”唐介忙道:“我已经在醉翁那里吃过了。”

    “哈,那就不暴殄天物了。”富弼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怕也不在茶吧。”

    “是。”唐介点点头道:“他关心自己的学生,问了问我具体情况。”

    “什么情况?”富弼缓缓问道。

    唐介便简略汇报了和陈恪对话的内容,而后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决堤处的水泥出了问题,主要还是违期施工,且偷工减料造成的。”

    “他既然这么明白,为何之前从不预jing?”富弼沉声道:“陈仲方何时变成,只会靠奏章说话的哑巴了?”

    唐介心说果然,富相公也对这点无法释怀。

    “相公这就有些苛责了。”唐介简直不相信,这话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从头到尾,陈仲方都坚决反对二股河工程,何曾见相公听过来着。怎么能出了事,又怨人家没有死谏?”

    ……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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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九章 说客(下)

    富弼本来不想追究陈恪的责任,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向来极好。/陈恪数年来不避毁谤、不辞辛劳,为朝廷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却一直靠边站。虽然并非富弼的意思,但他身为首相,不能保护属下、维护公正,已经深感内疚了。如今怎会伙同他人,栽赃构陷于他呢?

    就算那个说不清的问题,他也只是有些失望而已,远不止于yu加其罪。

    富相公是ri三省乎己的君子,扪心自问换了自己,也不会比陈恪做得更好……,谁也不是圣人,也不能要求别人是圣人,既非责任所在,又已经尽到提醒义务,断不该再为此事苛责了。

    相反,他一直担心唐介的态度,现在见对方先替陈恪说话,却又有些吃惊”…难不成赵宗绩一党的实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强大若斯?连唐介这样的官场屠夫,都已经被收编了?

    他却是想多了,殊不知人家唐中丞,只是抹不开两位老友的面子,又觉着陈恪确实没什么过错…,放着真正的罪人不问,却纠缠陈恪尽没尽心,这是哪门子道理?

    于是陈恪的问题被放到一边,两人商讨起如何给这个案子定xing来。关口是让赵宗实承担多少责任?庆陵郡王作为河道总管,不但责任是不可能的,但主要责任还是次要责任,是无心之失,还是渎职无能。轻重虽在一笔之间,却极可能影响到朝局、国本,更不用提他们自身的荣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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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两人为二职河一案伤透脑筋之际,数匹快马自西而来,从万胜门径入京城,直奔位于新门内大街的祁国公府。

    祁国公正是富弼富相公的封爵,相府门口,就是亲王也要下轿,岂容等闲喧哗?门口的卫士网要喝斥,却看为首之人有些眼熟。

    有资深的卫士定睛一看,大吃一惊道:“公子,你怎么……”

    那一身穿青衣角带丧服的年轻人,正是富相公之孙富直柔,他翻身下马,带着哭腔问道:“我爷爷呢?”

    “老公相在衙呢…”门卫答道。

    “快带我去见他”富直柔急声道。

    政事堂中,富弼和唐介正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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