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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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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常情么。”牢头笑道:“我就进去了,你快着点。”

    “好嘞。”

    ~~~~~~~~~~~~~~~~~~~~~~~~~

    进了阴森森的牢房,两人一直走到尽头,在最里面的单间牢房前停住。没有灯,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大令,大令,是我啊。”王金贵便叫道。

    “老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东头一间牢房响起。

    “在那儿。”王金贵和宋端平,同时听出是陈希亮。听他的声音颇有底气,顿时放了心……要知道,这老哥可是被抬进牢房的,他们担心他的病体。

    “堂尊,今天是您的寿辰,我们给做寿来了。”凑到那间牢房边,王金贵晃亮了火折子。两人便透过栅栏,看到端坐在里面的陈希亮。

    陈希亮眯着眼,适应了亮光才睁开,想看看王金贵,告诉他,你记错了,我生日还有俩月。谁承想,却看到了宋端平。不禁惊讶地咦了一声。

    宋端平赶紧朝他摇摇头,比划个写字的动作。

    “嗯,难为你记得,我还以为,这个生日得一人过了。”陈希亮说着凑到栅栏前:“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却拿过宋端平的左手掌,用手指快速写了几个字:‘你怎么来了?’

    ‘不光我,三郎,五郎也来了。’宋端平用右手,在陈希亮的左手掌上,快速回答着,然后发问:‘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的病好了么?我们一直都很惦记啊。”王金贵慢吞吞的打开食盒,问道。

    “阎王爷不收我,基本好了。”陈希亮口上回答王金贵,手下回答宋端平:‘八成有人要害我。’顿一下,接着道:‘劫粮车蹊跷,所有文官都死了,蹊跷,回来后,不分青红皂白,以牵强的罪名定我死罪,更蹊跷!’

    ‘为什么?’

    ‘可能是,他们发现我在查他们。’

    ‘他们是谁?你在查什么?’

    ‘湖南两广的转运使,也许还有更高层;我发现了他们常年贪污军资的秘密。’

    ‘……’宋端平无比震惊,他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本将调查账册随身携带,准备待余靖余大人一到,就上交的。’陈希亮不无沮丧的写道:‘被捕的时候,直接被搜了去,万幸我用的是拼音书写,他们应该看不懂是什么。’

    ‘现在该怎么办?’

    ‘我给你再默写个大概。’陈希亮轻叹一声道:“能记住多少算多少,等余大人一到,就设法交给。”幸亏是他亲自调查得来的,否则真要鸡飞蛋打了。

    接下来的一刻钟,就在沉默的书写中度过,宋端平凝起全部心神,试图记住每一个字。

    之后那牢头开始催,催了三次之后,王金贵微声道:“再不走,就要被怀疑了。”便又大声道:“好了,好了,这就出来了。”

    ‘你不会有事吧?’被他这一打岔,宋端平也没法记了,只好抓紧时间问道。

    ‘不会的,国朝不杀士大夫,最多就是流放沙门岛。’…;

    ‘但他们可以瘐死你……’

    ‘生死有命。’陈希亮无语了,只能轻叹一声,写道:‘孔曰成仁……’

    ~~~~~~~~~~~~~~~~~~~~~~~~~~~~~

    “怎么这么久?”两人出来后,那牢头已经明显不悦了。

    “回头,倚翠楼请你。”王金贵这样说,那牢头才缓和道:“快走吧,马上就要有当官儿的来巡牢了。”

    “好嘞。”王金贵赶紧拉着宋端平离开了大牢。

    出来提刑司,王金贵才长舒口气。望着宋端平,见他一脸严肃的翕动着嘴唇,似乎在默念什么。

    问他在干啥,宋端平也不说,反而迈开步子疾走起来。王金贵赶紧加速想跟上,谁知道一眨眼就只看见他个背影,再一眨眼,直接连背影都消失在拐角了。

    ‘不是闹鬼了吧……’王金贵揉揉眼,不敢相信人类有这样的速度。

    等他回到家去,只见宋端平早就在屋里坐着,奋笔疾书什么了。

    他想进屋,却被五郎拦住,他想要说话,又被五郎狠狠瞪一眼,吓得把话缩回去,心中无限委屈道:‘这是俺家哎好不好……’只好委屈的蹲在院子里,和那打坐的和尚大眼瞪小眼。

    屋里面,没有桌子,陈恪讲两个书箱摞起来。一手扶着书箱,一手打着蜡烛,让宋端平在上面书写。

    写了将近一刻钟,宋端平搁下笔,擦擦满脸的汗水,摇头道:“没有你那么好的记忆力,只能记住这么多了……”

    “已经是触目惊心了。”陈恪沉声道:“实在想不到,素以杜绝贪腐自傲的大宋朝,竟然有疯狂的贪污。”

    “是啊……”宋端平叹口气道:“真不明白,他们怎么敢。”

    “天高皇帝远。”

    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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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丑闻 (二更求月票!)

    …

    侬智高造反,宋军在岭南的溃败,给宋人带来的刺痛,不啻于西夏独立。所有人都在问为什么,为何拥有二十万军队的广南东西路,会这样轻易的被击溃?

    尤其当人们得知,侬智高起事之初,老弱病残加起来,不过五千人马,就敢攻打拥有天险的横山寨、驻军两万的邕州城,还都被他一战而下。到底是侬智高麾下乃天兵天将?还是岭南的军队系统出了问题,所有人都迫切想知道答案,陈希亮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他在衡阳当知县,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发往两广的军饷物资,绝大多数都要在这里转场,或往西南发向广西桂州、邕州,或向东南发向广州、惠州。而溃败下来的兵马,也在此处重新集结,等待命令。

    在受命安置两广败军的过程中,陈希亮自然要把问题抛给当事人,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耸人听闻……

    溃兵们说,两广的军队早烂透了,驻守的厢军,额不足半,其中还多是老弱病残,正当年的青壮不足两成,而且都几乎没有训练。

    陈希亮难以置信的问道:“不训练,平日里都干甚?”

    “却也不闲着。”兵卒们自嘲的笑道:“咱们都得给将军们做生意呢。”

    “做生意……”陈希亮倒吸一口凉气。北宋施行募兵制,简单地说,就是在水旱灾年,农民们没生活时,国家就把他们收编为军队,让他们当兵吃粮,从社会不稳定因素,变成维护稳定的机器。

    这条国策,确实使赵宋江山,没有爆发大规模农民起义,却是一剂慢性毒药……募来的兵,多少都经过军事训练、又不再适应农耕生活,国家更不敢放回去,于是只好一直养他们到花甲之年,才允许退伍。这就导致军队数量只增不减,年复一年的膨胀起来。

    而且募兵是要给军饷的。最近的统计是,全**队数量达到一百四十万,超过了唐朝天宝年间。而宋朝的人口,却只有天宝年间的一半。

    更少的人口,更多的军队,如果别的朝代统治者,肯定会减少军饷供给,但宋朝的统治者,不敢少给分毫。国家不仅厚养士人,对军队同样不薄,每月饷银、军衣、口粮供给,竭尽全力的供给……不然,兵大爷们立马造反给你看。

    后来财政实在供养不过来,就只能优先供给禁军,对地方上的厢军,只能支半饷,余下的一半,允许军队经商,自行解决。此风一长,地方军队训练废弛,平日专行车船务茶酒务以及一切可以想象到的产业……钱是赚了不少,可敌人一打过来,他们才发现,已经没有几个人会使弓箭了。

    财富使人眼红,身怀财富却使人胆怯,见将领们收拾细软逃得比兔子都快,下面的士兵自然一哄而散。所以不是侬智高太厉害,而是那些被他打下来的城市,几乎都不设防。

    ~~~~~~~~~~~~~~~~~~~~~~~~~

    陈希亮出离愤怒了,他问道:“虽然朝廷只支半饷,可按你们所说,兵员不足半额,也足够你们领到全饷了,为何还要经商呢?!”

    “好教这位大令知道,老汉当兵四十年,就一直是领半饷的。”官兵们摇头道:“至于那些空额冒领的军饷,万万落不到我们头上。”

    “非但如此,朝廷多拨的粮秣军械,也都被上头倒卖了。”

    “经商所得的巨利,也都被他们侵吞了,我们能沾到点什么?”

    “……”…;

    这一条条指控,轰得陈希亮五内俱焚,他连着好几宿睡不着。实在想不到,向来以清廉著称的大宋朝,竟存在着这样触目惊心的**。

    ‘不管此风是只在岭南一地,还是已在全国蔓延开了,都必须揭露开来!叫官家和相公们知道真相!’北宋的士大夫,至少在没有碰壁之前,大都有‘以天下为己任’的情操,陈希亮断然下了决心:‘否则一旦腐烂透了,大宋必亡无疑!’

    想到就做,在这一点上,陈家父子高度一致。正好因为战事起来,荆湖南路转运司移驻衡阳县衙,他这个素有干吏之称的衡阳知县,也被临时委以重任,却方便了他暗中查账。

    经过一个多月的暗查,他发现,荆湖南路每向两广发一百贯军饷,扣除户部在拨款时已少拨的四两‘短平’银外,又会截留四两。此外,转运使司的几个大人,还利用职权私自加扣二两。如此三扣两扣,最后只有九十两能到两广。

    别小看这两三两不起眼,两广可是有二十万军队,每人每年的饷银要三十五贯,仅此一项就会克扣掉七十万贯。

    这些巧立名目的公开克扣还是小头。若是军饷真的半数被侵吞,便有三百一十万贯不知所踪……

    还有每年拨付的粮秣军械甲具车马等,如果半数折卖的话,至少可以得钱二百万贯……

    再加上军队开设脚店、放高利贷、回易私茶,贩卖私盐、酿酒出售,甚至利用军船开展海上贸易……几乎垄断了两广的暴利行业。最保守估计,每年也有五百万贯以上的收入。

    足足一千万贯!相当于大宋六分之一的财政收入,却从来不见账册,不知所踪,这里面隐藏了多少黑幕,会牵扯到多少人,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仅限于这样的推测和权限内调查,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异动,他也不会遇到危险。但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这种程度的调查报告,不会造成任何波澜,想要触动高层,就必须拿出硬菜来!

    陈希亮是有办法的,他主动承担起了别人推之不及的工作——带人收殓城中的死尸。这个年代岭南瘴气严重,溃军中又不少人身上带伤,受限于医疗条件,每天都有一些人死掉。这么热的天气,必须马上收敛下葬,不然会引起瘟疫。

    在清点死者遗物时,陈希亮连片字都不放过,只要是带字的,就一定会仔细阅看,若是有价值便会留下来,进行登记。这法子虽然笨,却十分的正确……因为士兵大都要经商的缘故,其中不少人,就是利益链条的实际经手人。许是为了做到心里有数,或者有备无患,很多信息被记录了下来,并随着主人的死亡,呈现到他的面前。

    花名册、记账单、营官实领部下军饷的收条、书信往来中透露的信息……一样样微小的证据被发现,他渐渐勾勒出了一副涉及湖南两广三路军界的黑金图。虽然支离破碎,但已经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只要是明白人,都能见微知著。

    他做事干净利索,悄无声息的工作,起先并未引起旁人注意。但在半个月前,收殓一名书记官时,陈希亮从他衣裳的夹层里,发现了一本要命的账册——竟然记载了从庆历二年至今,邕州厢军每一笔冒领军饷的流向!

    陈希亮当时就心跳过速,血往上涌,他当然知道这东西会引来杀身之祸,但这可是他苦寻不得的铁证啊!…;

    没有多少犹豫,他便决心,留下。在连夜做完记录之后,他便将那本账册与之前所获的证据,全都埋藏了起来。

    刚刚做完手脚,就有邕州军的一名虞候,带人上门,询问他书记官的遗物何在。

    陈希亮便带他们到值房,将一个包袱交给那虞侯道:“里面有细软,有随身物件,仔细查看好了,签收吧。”

    虞侯打开一看,没有找到要找的物事,沉声道:“还有别的么?”

    “衣物之类不值钱的,都被民夫烧了。”陈希亮淡淡道:“谁知道上面带不带病?”

    “烧了?”虞侯登时就急了,低吼道:“那里有我军重要的文书!”

    “这个么……”陈希亮一脸漠然道:“你们不愿碰的死人,让我们收敛不说,难道还要每件衣服都摸一遍?天下哪有这种道理?!”别说对方才是个虞侯,就算是个指挥使,他也可以一样不买账。

    因为这是重文轻武的大宋朝……

    那虞侯碰了一鼻子灰,走了。晚些时候,宪台大人亲自找陈希亮谈话,还是旁敲侧击的追问那本重要‘文书’,他一口咬定,烧了,到最后也没吐出个丁卯。

    但回去时,他发现自己的住处,又被搜查过的痕迹。

    此事过去几天,就在他觉着对方已经信以为真时,陈希亮被转运使指派押运粮草到韶关,途中,遇到了匪人打劫……

    要说一饮一啄,自有天定,陈希亮由于长时间的收殓病死之人,身体抵抗力下降,结果一遇到瘴气就病倒了,竟幸运的逃过一劫。

    到了牢里也没人给他看病,但他命硬,愣是抗了过去,等到宋端平出现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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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余文帅 (三更求月票!)

    看完宋端平默写的文字,房间里便鸦雀无声,直到‘啪’地一声灯花爆响,竟把两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吓得打了个寒噤。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十二分的沉重。

    ‘不能留下字迹,这东西会招来杀身之祸。’陈恪提起笔来,写一行字道。说完将宋端平默写的一摞纸,送到灯焰上,黄色的火苗跃动起来,转眼吞噬了上面的字迹。

    笔谈,是宋人商谈机密常用的方法,陈恪原先还觉着小心过头,但被玄玉小和尚吓到后,他终于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了。

    宋端平对此没有一点异议,他知道陈恪过目不忘的本事,于是提笔写道:‘下面我们怎么办?去找余文帅?’余靖被任命为广南两路经略安抚使,安抚使尊称‘大帅’,文臣领兵时,又称‘文帅’。

    ‘似乎别无他法……’其实陈恪还想到一个人,但那人现正在丁忧中,而且自己去找他也毫无道理,蹚浑水的可能性极小极小。

    ‘要是我们手里有那些证据……’宋端平道:‘余文帅定然会相信我们。’

    ‘我爹不告诉你,是怕我们冒然去取,有生命危险。’陈恪写道:‘但凡那余靖与传闻相去不远,仅凭你默出来的这些,就足以引起他的重视了。’

    宋端平点点头,写道:‘怎么去寻他?’

    ‘我听闻,他的座船,不日即到衡阳。’陈恪写道:‘我准备明日出发去迎他。’

    ‘是得抢在此地文武与他见面前。’宋端平点头同意:‘怎么接近他?’就是个县太爷,等闲百姓想见见也不容易,何况是两路最高军事长官?

    ‘到时候再说吧。’陈恪写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行,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

    ‘不,我只带玄玉去。万一有什么意外,你们也好设法营救。’

    “会有什么意外?”宋端平不禁说道。

    “人心难测。”陈恪轻声道。

    “嗯……”宋端平叹息一声,点点头写道:‘你要小心。’

    ‘还有何事?’

    ‘如此大案,对方肯定会高度紧张。’宋端平缓缓写出忧虑道:‘只怕,今日探牢一事,明日就会被有心人得知。’

    “嗯。”陈恪点点头,写道:‘这里不能住了。’

    ‘我得留在这儿,不然他们一来查就露馅。’宋端平写道:‘再说,万一他们要加害老王的话,我也能保护他。’

    ‘是。’陈恪写道:‘我今天转了转,后面一户正好要出租,明日我租下来住过去,一旦有事,不虞救援不及。’

    ‘这样最好。’宋端平点点头,就连他们自己都没发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两个人,遇到这种泼天大事,竟然冷静到可怕。

    第二天,陈恪去把房子盘下来,让五郎住在里头,随时注意前院的动静。五郎想跟着陈恪去,但这黑大个实在太惹眼了,所以他只带着玄玉出发了。

    ~~~~~~~~~~~~~~~~~~~~~~~~~~~~~~~~~~~

    陈恪头带黑幅巾,身穿短袖皂衫,背着书箱,风尘仆仆,一副逃难书生的模样。他身后远远缀着个戴着斗笠,脚踏木屐、手持禅杖的游方僧人,自然是玄玉和尚。

    两人形同陌路,一前一后到了码头,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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