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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医相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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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惜感到气氛不太轻松,打趣道:“其实我们不用这么伤感。也许用不了多久,我的全国巡回说书计划就启动,到时候也许在哪儿相遇。”

    月怜拉着小蝶的手说:“我娘是不是跟你讲了一些很武断的话?你别放在心里。她不会执拗地扭转你的心意。如果有一天你送来成亲的喜帖,就算新郎的名字出乎意料,她一样会为你高兴。”

    兰惜的手肘故意撞景渊一下,“你就别想了。”

    老汤好奇地问:“为什么?”

    “不般配!”兰惜带着无比了解的神气,耐心解答:“他不是配不上周小蝶。他是配不上易天的女儿。易天是一代豪侠,劫富济贫的传奇,为兄弟舍命的义士。他的女儿,怎么能嫁给江湖上卖毒药卖到没良心的景渊?”兰惜为了安慰景渊,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在你本来就没那种想法,对吧?”她的话让景渊脸色更难看。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兰惜继续补充:“幸好你只是看中她的本事,幸好你只是个功利的商人,想用她的本事来赚更多的钱。幸好,幸好。”

    景渊忍不住脸色铁青反驳她:“那时候我的确只想要周小蝶来我门下配药。可是现在我想要周小蝶。”

    五个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他说什么?”老汤掏了掏耳朵。月怜环顾众人脸色,拉起老汤和妹妹,说:“我觉得送到这里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老汤想反抗,却被月怜不客气地拖住。

    “你在担心什么?她是周小蝶。”月怜看一眼小蝶,含笑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嘴角流血,却笑着说,再糟的事情放在面前,她也要笑,因为她知道——她一定能迈过那道坎。”

    景渊没有看身边溜走的月怜兰惜和老汤,直直地望进小蝶眼睛里,问:“那么……我喜欢上这个女人,究竟是一件多糟的事情呢?”

    小蝶叹口气,指着路边一块大石头说:“坐下说吧。”

    风声转大,仿佛老天也派来使者偷听这一刻对话。小蝶看着树梢之间的天空,渐渐变得无比平静。

    “我有很多自豪的事情——我会配很多药,治很多病。我十六岁离开家养活自己,而且可以坦荡荡地说,我谋生的手段光明磊落,每一文钱来路正当。我认识很多聪明、有本事的人。我到过北风堡,给武林盟主的第四十个义兄治过病。我和当世最擅长配毒药的人交过手。”

    她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一点羞赧,说完了却开始忸怩:“可我的性格,不是一样让我自豪的东西。我没打算改变,因为怕改变之后,我不仅不喜欢自己,甚至不认识自己。明白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一辈子独身——现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景渊慢悠悠地问:“你明知道自己嫁人前景不明朗,为什么拒绝小风?”

    小蝶咕哝几声,说:“害怕独身,向不想嫁的人妥协,对他不公平。而且,想一想总觉得这比嫁不出去还悲惨。”

    “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呀!”景渊代她喟叹。可小蝶本人很乐观,她很开朗地拍了拍景渊的肩膀:“这还用问?你又不是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越老越吃香。你不用替我发愁。就算我混不下去,还可以隐居山林,当一位特立独行的一代怪医。若干年之后,人们都会传扬,在某个深山老林里面,住着一位神奇老婆婆。只有大风大雾大雪大雨的日子,她才会现身治病救人……”

    景渊不禁低下头笑了:“听起来像月黑风高夜出来祸害的老妖怪。”他看着她安然的脸庞,微微一笑说:“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

    “咦?老妖怪有什么招人喜欢?”

    “这就是周小蝶。”景渊坦言:“你知道什么样的表现招人喜欢,可你不去刻意伪装。你知道什么样的话讨人欢心,可你不会违心去说。很多人想做一个真实的自己,但现实总让他们对自己说一句‘无可奈何’,然后背道而驰。而你,永远不会让‘无可奈何’四个字妨碍你做一个很真的周小蝶。”

    他悠然说:“看到你的时候,永远看到一个真实的你,不是一张难以捉摸的画皮——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喜欢你的感觉。”

    小蝶越听越脸红,最后深深地呼吸,尽量平静地回应:“感觉是一种迟早要消失的东西。我没法把自己的一辈子,寄希望于你的感觉可以长久一点。”她想了想,提议道:“我要为我娘戴孝三年。你说,我们定个三年之约怎么样?”

    “三年?到时你多大年纪?”

    “我是女人,我不怕,你怕什么?”小蝶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年纪有什么问题,但是景渊的神气让她失去戏谑的心情。“三年之后你嫌我老——别来。我会松一口气,庆幸今天没有做一个让自己后悔三十年的决定。”

    “好。我们就这样约定。”景渊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在她手心放下她的掌门玉环,说:“只要三年之中,有一件关于我的事让你忍不住笑,仔细想想觉得这事平淡无奇,却一而再而三地微笑。或者,只要有一次梦到我,醒来时觉得梦里发生的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仍然把梦记得清晰——那时不许再对你自己说嫁不嫁人都无所谓。”

24 插曲

    三月二十三,滕城大集。

    腾城地处北方,最负盛名的就是三、五、九月的大集市。滕城大集没有列入天下十绝,一直被当地人引以为憾。多数来赶集的百姓只是凑热闹,但其中少数懂门道的,都在救死扶伤的医药行内相当有名——不错,滕城大集的主打戏是“卖药材”。

    与往年的情形不相伯仲,今年的大集摊位多、人气旺,熙熙攘攘。单看那些赶集的人,就让人眼花缭乱:胡人的宝饰在古怪的衣衫上闪闪发亮,草原健儿的高头大马威风凛凛,长白猎户成群结队保护着装人参的木箱……甚至戴着繁复银饰的苗人,也来这北方大集淘宝。

    想保证这样的集会秩序井然,少不了要靠乡亲们自发组织起来维护治安。而常年坐镇滕城、经手各地药材、在本地颇有威望的许老爷,自然就是乡党之首。此刻他正坐在滕城最大的酒楼“快意阁”中,陪一个年轻人喝酒。

    许老爷年过半百,一向大说大笑,大呼大叫,精神矍铄。此刻他却有些心不在焉,不住用眼睛瞟楼下的集市。他对面那个穿了一身葛衫的年轻人反而气定神逸,不紧不慢地喝酒吃菜。

    忽然,许老爷眼睛一瞪,伸直脖子指着楼下低呼:“来了——就是这个人!”

    年轻人若无其事地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青衫公子。对方的面目被斗笠遮住,正在和摆摊的胡人讨价还价。那胡人不住摇头,看来这笔买卖有难度。

    “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眼睛着实歹毒。能从众多摊位里一眼挑出好东西,当然是种值得自负的本事,但滕城大集历来的规矩就是‘给多不给少’——人家千里迢迢来这里卖药材,辛苦钱总该有几个。他却杀价杀到让人吐血。大集开张两日,他已经惹来不少卖家联名投诉。昨天晚上我想客客气气开导他,他却说:‘我的兜里也就这么几个银子,都给人家当了辛苦钱,我自己的辛苦钱找谁要去?’”

    许老爷提起这小子就连连摇头:“我在滕城这么多年,没见过一个这么不讲理的。您也知道,腾城大集上除了南北药商勘看好药,还有不少江湖人搜购药材自己配药——我看这小子是后一种人。太没规矩、太不厚道啦!”

    正这时,斗笠公子不知用什么手段(大约是侃价、讲理加上半抢),从胡人摊上抓了一样东西,扔下银子便走,气得胡人哇哇直叫。年轻人耳中听许老爷倒苦水,唇边已勾起一个安静的微笑——斗笠公子仰起头和胡人软磨硬缠时,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幸好景公子今早来了。”许老爷擦擦额头的汗,轻松地吁了口气:“江湖上摆弄药的,无不给您面子——”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景渊随口谦让一句,目光仍是跟着斗笠公子在集市中转。许老爷说,“我这里正发愁,您就来了,可不就是缘分。”

    “要是缘分就好啦!”景渊笑笑,站起身道:“我试试罢。你找几个说话有分量的卖家来,我教他们一套说辞,让大家相互传开,保管奏效。”

    许老爷一边道谢,一边忙活开。不过片刻,酒楼里已经聚集了十数个形形色色的药材贩子。

    斗笠公子当然不知道集市上因他风起云涌。商贩们在人海里蹿来蹿去,路过他身边时有意无意地一瞥,但他没当回事,仍自在地寻找药材。不一会儿,他在一个苗人的箩筐里看到一株上好药苗,心中已经大喜过望,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这个多少钱?”他装作满不在乎地问。

    “二十两。”苗人比划着回答。

    斗笠公子细细端详药苗,边看边说:“这种‘三宝莲台’三叶对生才是上上品,这根药苗虽然也有对生的三叶,但第三片叶子比其他两片生得高了一点,算不得上上品,只算上品。”

    “公子好眼力!说的一点不错。”苗人倒也爽快,“你出多少钱?”

    斗笠公子想了想,一挑眉:“七两。”

    苗人竟然一脸不在乎:“成交!”

    他太爽快,斗笠公子顿生满腹狐疑,拿起那根药苗,又放下:“七两连中品都买不着,何况上品。你卖得这么贱,其中必定有诈。本公子可不上当。”说罢,他抖抖衣衫走了——当然,他没看到苗人松了口气的样子。

    走几步,他又在一群长白猎户的箱子里发现一株不错的人参。参的等次众多,价钱也高高低低,想买物美价廉的很不容易。他估摸着这一株怎么也要四十五两,一问价,猎户们却报出一百五十两的天价。“你们太不厚道啦!”他冲猎户们摇摇头,拿起那株参说:“凭它哪点值一百五十两?”

    猎户也豪爽,不跟他废话:“公子开个价。”

    “三十两。”——留十五两还价的空间。

    猎户的样子分明心疼,但咬咬牙,冲他一挥手:“就三十两。拿去吧。”

    斗笠公子又有点傻眼:今天怎么了?在搞什么促销活动不成?半买半赠?他又上下打量那株参,终于摇摇头,对自己说:贪小便宜吃大亏!其中必定有诈!

    于是,他放下参,走了——又没看到猎户们感激上苍的表情。

    接下来,他又在关外客商、关中药贩的摊位上遇到相似场景,愈发惊疑,终于察觉到这个集市上暗涛汹涌,有个针对他的大阴谋。

    “怎么办?难不成身份暴露?”他把斗笠往低压了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赶快跑路才是正经。”想着想着,他加快脚步,不料心中着慌,“嘭”一声撞在前面一人怀里。“对不起。”他低头咕哝一声,想开溜,从那人身侧蹭过去的时候,却被抓住手臂。

    “听说你前两日收获颇丰,怎么今天空手而回?”

    “你?”斗笠公子瞠目结舌地看着景渊,一时表情复杂,说不出话。

    景渊拉起他的手,一直把他带到远离集市的僻静处,才静静看着他,道:“这样热闹的地方,本来是非就多。你以为穿了男装,就没人能认出来?小蝶,等你学到你哥哥易容的本事,再胡闹吧。”

    “我是听说这里药材又多又便宜,才来的——我才没想着无事生非呢。”小蝶摘下斗笠,一脸沮丧。“听说你把毒宗所有的事情扔给辛祐,自个儿到名山大川游玩。你怎么在这儿?”她探头探脑,作出极目远眺的样子,“这里可没有名山大川。”

    一个简单的问题,问得景渊哑口无言。

    “难不成……你荒废本职工作,一直在跟踪我?”小蝶挠挠腮:“唉,一个人能跟江湖小道消息的总源头顺风耳成为好朋友,真是实惠。”

    景渊的神情有些尴尬,淡淡地说:“我没有刻意跟着你,今天的偶遇是缘分。”

    小蝶的眉目轻微地动了动,像是有些失望。不过这只是一瞬,她立刻就恢复常态,平静地说:“早说嘛!害我以为自己的行踪被顺风耳知道了。”

    “你这些日子……很辛苦吧?”景渊早把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的精神很好,但面容上的憔悴疲惫却难以掩饰。小蝶草草回答:“等新药店开张,就好了。”

    “你要开药店?”景渊吃了一惊,“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难道我后半辈子就这样满天下乱跑?”小蝶耸耸肩,“你放心,我会找个偏僻的地方落脚。我现在这种处境,也不能挑剔啦!管他是疑难杂症还是寻常小病,只求那地方有病人上门就好。”

    景渊叹口气,知道她已经给自己做好了人生规划,不会再轻易改动。“等一切有了着落……告诉我一声。”

    “怎么告诉你?”小蝶撇撇嘴,“离开北风堡一年了——易天女儿的藏身之处,还能在江湖上卖高价。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要是走漏风声,只怕你还不知道,那些不该知道的人先知道了。”

    景渊的脸一沉,口气有些不满:“那‘三年之约’届满时,我如何找你?”

    小蝶默默垂下头,轻声道:“那时……你要还惦记这个约定,怎样都能找到我的。随缘吧。”说罢她抬起头,勉强笑笑:“今天的相遇不也是偶然吗?”

    景渊紧紧盯着她,终于忍不住,缓缓说:“我总对自己说‘有缘相见,无缘作罢’,但总是忍不住循着你走过的路——所以才有‘不期而遇’。”他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柔声说:“你这人,实在让人没法放心。”

    小蝶在他面前脸红心跳,有个冲动想说“那我们一起找个小地方开药店好啦”,但最后只叹了口气推开景渊,拍拍他的肩膀,说:“对我有点信心嘛!要是以后风声不紧,我一定给你捎个信。”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仍是各自回滕城客栈里。午饭时候,景渊心想小蝶肯定舍不得吃好的,去找她一起吃饭,可她已经走得踪影全无。

    “那位公子留了件东西给您。”小二说着,掏出一个锦囊。景渊隔着锦囊一摸,不用打开看,也知道里面是一块好玉。他心下怅然,松了松锦囊的系绳,一串素色流苏滑出来,下面是个玉环。景渊收好锦囊,又问:“他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留话?”

    “走了约有一个时辰。”小二挠头道:“说是碰上追债的人,匆匆跑了。那位公子就留了一句话,劝您也赶快走。他还说兰城、槐城都是好地方,您以后不妨去玩玩。”

    话虽如此,景渊也知道:小蝶不会草率把行踪留下。说了两个含糊的地名却未必会去,还不知道人往哪里跑了。他叹口气,忽然觉得热闹的滕城也没有意思。

    这一别一年,见面才短短一刻,再相遇又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看见找麻烦的人,还是随口编个借口。景渊担心了一会儿,也兴致索然地收拾行李上路了。

25 三年

    三年以后,小城珉州。

    这天天气不错,小蝶开了店门,向外张望——每个人的气色都挺好。她遗憾地撇撇嘴,拎起抹布擦拭桌椅。反正这小地方就此一家医馆,得病的人跑不出她的手掌心,不用着急。

    打扫完毕,她随手放下面前的纱帘。如今不用天天费事女扮男装,却要忍着气闷。纵然本地风气开明,也不答应让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给人看病。当初她搬出一套望闻问切的大道理,珉州乡老集思广益给她出了“垂帘医病”的点子。她可怜兮兮说没钱垂帘,热心的人民群众很快集资给她置办了一丈多丝绢……

    听乡亲们意思,要不是看中她的本事、解决了珉州人民看病难的问题,随便一句“有伤风化”就能把她赶走。她要想呆着,就乖乖按人家的办法来。盛情难却,小蝶只好每天坐在纱帘后面欣赏大家的朦胧美。

    最近又到淡季,小蝶无聊地叹口气,又开始缅怀逝去的青春。

    屈指算算,今年就二十三了……真是一个惊人的年纪。在小蝶触目所及之处,二十三岁的女人无一不是怀里抱个娃娃,身后还跑着两个活泼的少年儿童——每当她们来串门,就会委婉地让小蝶知道这年纪多可怕。“唉,还是你好哇!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又年轻!”她们总是这样羡慕地说。

    她们不知道,这女医生今年也二十三,不过她仗着自己会配许多养颜美容的药,硬生生把年纪往小说了五岁……尽管如此,小蝶的二十三岁也很难过。

    不是心疼越来越多的养颜药材开销,而是因为今年就是那一年。可是到今天,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她的行踪的确很保密,但诚心找,也能找到啊!譬如辛祐就在去年的某天,出现在她的药店前。

    那天小蝶打算回访病人,一出门就撞上一个女子。带着斗笠的女子稍稍仰头,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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